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冥界生死官》:陈锋被吓死了》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战神荡魔》:战神荡魔。
战神荡魔
一
乌云,浓厚的乌云。
在狂风的推动下,在天空翻滚碰撞,撞得电闪雷鸣。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雪峰山沟沟岭岭。
雪峰山顶,一座破败的道观,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大师兄,快搬桌子快搬桌子,窗户被雨打烂了,被子床铺都湿了我快顶不住了,快把桌子搬过来堵住”。
“不好,门板飞了门板飞了四师弟快点过去顶住”。
“三师兄这边屋顶又漏了快点找东西来接水粮食淋湿了快点”。
“二师弟这边也漏了快快”。
道观里几个年轻人东奔西走补洞接漏,上蹿下跳气喘吁吁,窟窿却是越来越多越补越大。
“无量寿佛,徒儿,娘要嫁人天要下雨,由他去吧!”神像前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道人盘腿打坐,不为风雨所动,灰色的道袍湿漉漉的贴在削瘦的躯体上。
“对了!五师弟还没回来,这么大风雨不知会不会有危险,师父,我去找他回来”。二弟子赵龙粗壮结实性子急躁,话还没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二师兄我陪你去”,三弟程鹏四弟子金光异口同声。
“都站住”,大弟子云飞一把拉住二师弟,“我在这里住的时间长,山里的事情比你们熟,还是我去吧!你们都在家里陪师父”。
“不用去了,峰儿回来了,你们听”。
师兄弟几个屏声静气,外面狂风呼啸,暴雨砸在树木山石上啪啪作响,没有其他的声音,几人疑惑的看着老道士。
“仔细听,有脚步声”,老道士提醒道。
“真的吗?师父”,四弟子金光问道,雪峰山山高林密虎豹横行,外人基本绝迹,这种天气更加不可能有外人上山,如果真有脚步声那肯定是五师弟高峰了。
“四师弟你听:啪嗒,啪嗒,比雨点沉重,是有人在雨水中奔跑,越来越近了,现在听到了没有”。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哎哟!不好,房子要倒了大家快跑”,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脚步声上竟然没有听到房梁柱子传来轻微断裂的噼啪声,幸好金光听到脚步声时看了一眼大门才发现柱子正在慢慢倾斜速度越来越快。
“你们几个护住师父跟我冲”,云飞一看情况危急举手一拳,一股凌厉的真气把房顶击了个大洞,同时身子蹿起半空中双掌连环击出把碎石瓦片悉数扫开,其他三人护着老道士紧跟着从洞口蹿出。“轰”,房子在云飞的真气激发下倒塌。
几人落下地时,暴雨中高峰挑着两大捆柴禾飞奔而至。
“师父师兄你们没事吧?”看着倒塌的道观,高峰扔掉柴禾担心的拉着师父师兄查看着。
“师弟我们没有什事,只是房子倒了我们无家可归了”,金光多少有点难过。
“光儿,我等修行之人要心无挂碍随遇而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再说道观没了你们还有俗世的家庭,等雨停了你们几个就下山回家去”。
“师父你要赶我们走?”这下子子哥几个急了。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你们打断了,我上个月接到你们祖师爷的传书,召我等游历在外的弟子回山参加本门十年一次的五月五同门较技,另外你们师祖察觉到最近魔教猖獗,杀人放火天下将乱,需要加强防 守除魔卫道,以后就留在出云峰了,对了师父我出身出云峰出云观,俗家名字问天,记着了别有人问起来闹笑话。现在离端午只有两个来月了,而从这里到出云峰路途遥远,要走个多月,本来我还想过几天再走,现在道观倒了只好提前动身,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所以让你们回去和父母道别,飞儿,你去找找,看我的金漆小葫芦有没被压坏,本来是挂在我床头的”。
“是,师父”,云飞答应一声就朝师傅卧室的位置走去。
其他四个师兄弟也走向废墟,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利用的东西,高峰找到一张桌面还算完整,赶紧举到问天道人头上为他挡雨。
“不用了峰儿,反正我衣服早就湿了”。
“现在气温低,雨水冰涼冰涼的还是挡一挡好,只是附近再也找不到遮风挡雨的地方,只好委屈师父了”。
“好孩子”,老道怜爱的拍了拍高峰的头。
大雨一直到天黑才慢慢停下,几个人用门板被子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在下面生了一堆大火,火上烤着几只山鸡野兔,这是高峰砍柴时猎到的,挂在柴禾上带了回来。废墟里只找到一些衣服和几只葫芦,葫芦因为收藏得好也没被压坏,其中有一只大葫芦装的是酒,众人就着山鸡野兔吃饱喝足开始打坐练气。
第二天清晨,师徒六人从叽叽喳喳的鸟鸣声醒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始练功。
练完功后,问天道人取出金色小葫芦,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些指头粗细的腊凡,“这是为师这些年采的药草炼制的药凡,你们每人分几颗带回家去给父母服了,不说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是没问题的,两天后的清晨大家在山下的小镇路口聚齐上路”。
“谢师父赐药,怎么师父不和我们一起下山吗?”
“就要走了,也许不再回来,以后这山上,就只剩下你师娘孤零零一个了,所以这两天我想留在山上多陪陪她,你们放心,这山上飞禽走兽这么多饿不着我”。师娘很久以前就去世了,众弟子都沒有见过,只知道师父留在这里就为的陪伴师娘,这份感情让几个年轻人很是感动,所以沒有再劝,都去观后师娘的墓前磕了几个头,然后告别师父下山。
师兄弟五个都是山下的农家子弟,下山后各自分手回家。
高峰是高家庄人,分手后直奔高老庄,到家时日已平西,庄里炊烟袅袅,锅铲叮当。
“爹,我回来了,妈呢?”
“是幺儿回来了,老婆子,幺儿回来了,快点杀鸡杀鸭,我去买酒”,院子里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修整农具,看到儿子回来了高兴的冲厨房喊道,自己也从家里拿出葫芦快步而去
“真是幺儿回来了”,随着喊声从厨房里小跑出一位慈祥的老妇人,边跑边在围裙上擦着手。
“妈,是我回来了,你和爹身体还好吧?”高峰迎了上去。
“好好,我们都好,只是有点想你”。老妇人慈爱的拉过高峰打量着:“嗯!长高了,也长壮了,问天道长还好吧?”
“我师父也很好,对了,这是我师父让我给您二老带的丹药,吃了能强身健延年益寿”。
“替我们谢谢你师父,这些年多亏了他,时常让你给我们带来灵丹妙药,把我们调理得身轻体健老当益壮”。
“是呀是呀!多亏了你师父,幺儿,就说当年你经年累月病恹恹的,我和你妈什么时候心都揪得紧紧的,差点抱着你一起跳了村外的大河,幸亏碰到你师父,他老人家对我们一家子有再造之恩,感謝的话说再多也是空的,幺儿,只有靠你在道长跟前多尽孝道了”。这时高峰的父亲也买酒回来了。
“我知道,爹”。
“幺儿,走这么远累了吧!进家歇歇,老婆子,还没弄菜吗?你想饿坏儿子”。
“看我,都老糊涂了,一高兴就光顾着说话了,老头子,你也别闲着,过来帮下忙也快一点,别把儿子饿着了”。
“爹,妈,你们歇着我来吧!这么多年也没有尽过一天孝道”,高峰袖子一卷进了厨房。
做爹妈的当然是歇不住的了。饭菜很快就做好摆上了桌子,一家三口吃着酒菜,说着家长里短乐也融融。
两天时间在父慈子孝母亲的喜笑颜开中很快就过去了。这两天中,高峰砍了够老父母烧一年之久的柴火。老父亲为高峰凑了五十两盘缠并叫回了出嫁的两个女儿女婿和外孙,一家子团团圆圆。老母亲和姐姐们为高峰和他师父缝制了两套衣服纳了几双鞋袜。姐夫们拍着高峰的肩膀:小弟你鹏程万里前途珍重,家里的事就交给我们了。小外甥们稚气末脱:舅舅,你不在家我们会经常来看外公外婆的,你也要经常回来看我们哦!
分别的时候到了,高峰在父亲的谆谆教诲母亲的泪眼婆娑中拜别父母,背着包裹赶往约定的地方。
“几位师兄,你们这么早就到了”。
“五师弟你也來了,背这么大包裹这是准备搬家呀!”四师兄金光说道。
“小师弟,我们哥几个就你路近,反而比我们慢到,是不是因为要远离父母所以在家哭鼻子去啦!”二师兄赵龙爱开玩笑,他的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我们几个路远,所以动身早,也就早到了”,大师兄云飞最老成。
“哦!这么早那你没有吃早饭吧!”高峰取下包裹拿出几个大油纸包:“我妈也怕你们没吃所以煮了几只鸡卤了一腿羊肉交我带来给大家,我爹还给我灌了一大葫芦美酒,你们吃吧!”
“饭是吃了,不过走了这半夜路也饿了,现在师父还没到,等他老人家到了再一起吃吧!”三师兄程朋拍着肚子,“我说各位,这次我们去出云峰,照师父的说法是千里迢迢山高水远,这一路上吃喝拉撒这花费少不了,咱哥几个除了五师弟家稍微宽裕,其他都仅够温饱,像我就只凑了八两盘缠,所以我提议把银子都交给大师兄开支保管,大师兄老成持重,能精打细算”。
“好主意,大师兄这我的九两”。
“我十两”。
“我也八两”。
“我五十两”。
“小师弟,你在我们当中可真算得上小财主,但加上你这五十两还是不够啊!我们几个年轻力壮就算餐风露宿都行,但是不能委屈了师父”,赵龙愁眉苦脸。
“二师弟,船到桥头自然直,慢慢再想办法,总之一句话,哪怕从咱兄弟们牙缝里省呢也不能委屈了师父”。
“对呀二师兄,办法的会有的,银子,也会有的”。
二
众人正在商议,问天道长背着包裹在晨曦中翩然而至,道袍飘飘纤尘不染。几人赶紧迎上前去接过包裹:“师父您老人家来了,走了这么远累也吧!快坐下歇歇,五师弟从家里带了些酒菜,您吃点解解乏”。赵龙搬过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并把自己的包裹垫在上面,云飞扶着师父坐好,程鹏和金光托着装煮鸡和羊肉的油纸包,高峰奉上酒葫芦。
问天道长欣慰的吃了块羊肉喝了口美酒:“你们也饿了吧!坐下一块吃,吃饱了好赶路”。
“是,师父”,众人各自搬了块石头坐下喝酒吃肉,吃饱喝足,整装上路。
此时正是暮春三月,莺飞草长桃红柳绿。几个年轻人是第一次出远门,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问天道长久走江湖见多识广,不时指点解说,师徒几个说说笑笑倒也不觉辛苦。
这天中午走到一个小县城,正好腹中饥渴,几人找了座洁净的小饭馆叫了一大盘牛肉几样菜蔬米饭,又为问天道长要了一壶酒。这时正是饭点,饭馆里坐无虚席,金光扯了下同座的赵龙说道:“师父,弟子长这么大未曾见过如此繁华的市集,看样子酒菜一时半会上不了,所以想让二师兄陪弟子去见识见识”。
“你们去吧!不要惹事生非,记得早点回来,不要让我们久等”。
“是师父,各位师兄师弟,你们在这里陪伴师父,我们去去就来”。
出了酒楼,赵龙问道: “四师弟,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师兄,小弟刚才进镇的时候看到好多人围着看人使拳卖艺,一趟下来也赏了百十文钱。舞刀弄枪对咱们弟兄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小弟想依瓢画葫芦”。
“嗯!是个办法,那咱就试试,不过要怎样才能把人吸引过来呢?”
“那简单,咱弟兄使动拳脚人自然就围过来了”。
“有道理”。
于是两人找了个热闹的地方使开了拳脚,那真是拳出如猛虎,脚起赛蛟龙。
“哥哥兄弟们,你们看那两个小伙子怎么了,不言不语的使起拳脚,是有疯病还是中邪了?大家都小心点可被他们伤到”。拥挤的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站在远处指指点点。
“师兄你看,人们空出地方来让我们使拳,再加把劲赏钱就来了”。
赵龙也很高兴,拳脚越发凌利。
“哥哥兄弟,这两人疯得越来越厉害了,大家还是躲开了吧!”本来还在围观的人群散了一大半,剩下几个胆大的也站得更远了。
“师弟,不对头啊!人们怎么散了,难道我们的功夫不够好?”
“不可能,有可能是我们光使拳脚大过沉闷了吧!我们来点刺激的试试,师兄小心了”。说着一脚铲在铺在街上的青石板上,三寸厚的石板飞了起来,金光接过来顺手就往赵龙的脑袋砸去。这下子那几个胆大的人也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边跑边喊:“疯子砸死人了疯子砸死人了,大家快跑疯子砸过来了”。
这下子赵龙金光算是明白了,羞得满脸通红一溜烟躲进一条小巷子,在巷子里帮赵龙整理好被砸乱的头发和沾的碎石屑。出师不利一路上唉声叹气的绕路回到饭馆。这时饭菜才刚刚端上桌来,两人也不言语坐下低头吃饭。
吃过饭云飞去柜上结帐,问天道长问道:“龙儿光儿,刚才闹哄哄说什么疯子砸死人了,你们在外面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龙金光刚刚平复的面皮噌一下又红了,但是不能不回答师父,只好期期艾艾的把卖艺的经过小声的说了一遍。两人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有的食客更是笑得嘴里的饭菜都喷了出来。
“笑死我了,我说小伙子,你们难道就没听人说过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吗!”
“哟!你们看你们看,小伙子脸都红了,可真是傻得可爱”。
赵龙和金光在大家的哄笑中羞得无地自容最终夺门而出,却引得大家更是放声大笑。问天道长也是大笑着带着其他几个徒弟跟了出去,见赵龙金光垂着头站在不远处的大街上。
“龙儿光儿,怎么,不好意思了?难得难得,难得你们两个小子不好意思一次”。
“师父,弟子愚笨,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一回生两回熟,师父年轻时也没少闹笑话,吸取经验了就好”。
“师父,那您给我们说说,您当年是怎么行走江湖的,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众人边走边说穿州过府,师兄弟五个再去卖艺时也能挣个几百文,盘缠渐渐宽裕了起来。
一路紧走慢赶,又到了一个叫四方集的地方,此时天已傍晚,只见街上破烂昏暗,不多的几个行人衣衫褴褛面黃肌瘦。
“各位客官要住店吗?本店铺盖洁静饭菜可口,价格实惠童叟无欺”,一座老旧的客店门口站着一个形容愁苦的老头向他们打着招呼。相比其它其店铺的破烂,这家客店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
“就住这吧!”问天道长说道。
老头一听大喜,冲店里面喊道:“老婆子来客人了,快把水端出来给各位客官洗手净面”,又回头招呼道:“客官里面请”。
几个人进了客店围着桌子坐着喝茶休息,“老伯,来一坛酒我们先喝着,有什么肉食做两三样,再弄几个蔬菜”,云飞说道。
“抱歉客官,穷乡僻壤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自家喂的几只老母鸡这就去做,疏菜好办,酒却是没有”。
“没有就算了,有什么吃的先端上来”。
“好的好的,小老儿这就去做”。
吃过饭天还没有黑,“师父,弟子想出去走走”,高峰不喜欢呆在昏暗的客店。
“去吧!不要迷了路”。
“师父,弟子也想出去走走”,赵龙程鹏和金光也说道。
“都去吧!飞儿你也一起去玩吧!不用在这陪我”。
师兄弟五个出了客店,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信步往镇外的田野走去。晚风轻柔的拂过脸庞,带着花花草草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师兄你们看,前面树林里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挖什么东西,见到我们就跑了,我去追他回来看他在搞什么名堂”。高峰说着拔腿就追,几个起落拦住那人去路。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惊恐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愤怒。
“你在树林里干什么?”高峰问道
“小人刚才在树林里挖野菜”。
“那为什么看到我们来了就跑?”
“不是看到几位大爷就跑,是天黑了小人想早点回家”。
“是挖坑吧!埋人的坑”。这时云飞他们也走了过来,“说,树林里那个死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杀的”,赵龙一上来就凶巴巴。
“二师兄,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树林里有名堂吗?我们看你已拦住了人,就去树林里查看了一下,找到一具年轻女尸和一个正在挖的坑,尸体上伤痕累累,很明显是被人打死的,我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不如把他抓了去见官”。
“几位大爷,人不是我杀的,只是挖野菜时看到了,因为不想让她曝尸荒野,所以想挖坑把她埋了”。
“是不是你杀的我们管不着,不过即然让我们遇上了,你还是和我们去官府走一趟吧!官府自然会调查的”。
“几位大爷不是杨阎王的人?”
“什么杨阎王?我们只是过路的”。
“那我就放心了,小人名叫牛志,镇西牛家村人,那女尸是杨阎王家的丫环叫蓝秀,也是牛家村的是小人的未婚妻,因为反抗杨阎王的奸淫被活活打死丢在这里喂野狗,如果有人敢为她收尸就是和杨阎王作对,也是死路一条,刚才小人以为几位大爷是杨阎王的走狗所以才跑的,大爷们如果不信可以悄悄去村里打听,若是让杨阎王知道了大家都难活命,只求大爷们别抓我去官府,官府也是杨阎王的走狗,抓了进去就出不来了,小人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靠我养活,求大爷们高抬贵手”。牛志说着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三师弟,你去牛家村走一趟,悄悄的不要声张,打听明白了就马上回来”。
“是,大师兄”,程鹏答应一声如飞而去。
“牛大哥是吧?你先别哭了,和我们说说这个杨阎王”。
牛志慢慢止住哭声:“我们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本来大家的日子过得也还可以,自从十年前搬来了杨阎王大家算是掉进了地狱,刚开始杨阎王修桥补路抚寡济贫,用一些小恩小惠蒙蔽了大家的双眼,利用一些天灾制造一些人祸放阎王债,又结交官府收留亡命之徒巧取豪夺强买强卖,现在差不多整个镇的土地都是杨阎王的,别人都成了他家的佃户,前几年杨阎王看中了蓝秀家的几亩良田,暗中指使人绑了蓝秀的弟弟索要赎金,本来蓝秀父母也看穿了杨阎王 的阴谋知道是冲着自家几亩地来的,提出把地卖给杨阎王支付赎金然后一家人远走他方,奈何杨阎王还谋上了蓝秀,而且也不愿意掏钱买地,威逼利诱蓝家借了阎王债,结果是田被抵了利息,蓝秀也被抓去抵了利息,现在还被他活活打死,蓝秀父母伤心之下投了河,小弟弟也不见了,大概也凶多吉少。这些年被杨阎王弄得家破人之不止蓝家我所知道的就有我们邻村的田二,因为老婆有点姿色,在路上遇到杨阎王被他拉到庄稼地里污辱了,田二媳妇回家就抹了脖子,田二跑去给媳妇报仇结果也是肉包子打狗;还有前村的赵家,父子俩在路上惊了杨阎王的马,结果被杨阎王绑在地上纵马踩死;镇南李庄的李斜眼,只因为杨阎王看不顺眼被挖出眼珠活活痛死;镇上几个秀才为民请命去官府告状,官府接了状纸说是马上派人調查让他们回家等候消息,后来几个人不是出门遇上劫匪被砍死就是家中失火被烧死……”
三
听完牛志的哭诉,师兄弟几个气得火冒三丈目眦尽裂。这时天早黑了,程鹏也赶了回来:“我去牛家村打听过了,也去了邻近的几个村庄,不止蓝秀,还有田二李斜眼等人,也被杨阎王害得家破人亡,这个杨阎王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简直罪该万死,大师兄我们……”。
“三师弟,我们先帮牛大哥把蓝秀埋了让她入土为安,天黑了,我们得回去了免得师父担心”,云飞打断程鹏的话。
五人点上火把帮牛志把蓝秀埋好。云飞对牛志道:“牛大哥你回去吧!免得你父母担心”。
“各位大爷你们也早点走吧!今晚的事被杨阎王知道大家都会死得很惨”。
“你先回去,我们这就走了”。
看着牛志千恩万谢的走出了树林,程鹏说道:“大师兄,你刚才干嘛打断我的话”。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去杀了杨阎王”。
“难道他不该杀吗?”
“杀是该杀,不过三师弟,杀人是要偿命的,杀了杨阎王,他的家人和官府会善罢干休?我们是不怕,可以一走了之,但这里的乡亲们怎么办,最后还不成了我们的替罪羊”。
“那怎么办?难道就由着他祸害”。
“我们不知道就罢了,即然知道了哪能再留着,大家一起想办法除了这个祸害,也不枉兄弟们十年寒暑苦功,五师弟,你先回去回禀一下师父,随便找个借口,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这个不用,我去牛家村的时候已经和师父说过了,我说大家因为连日赶路怕荒废功课所以准备留宿野外练习一下,师父已经准许了”。
“干得好三师弟,那大家想到什么办法了,说出来一起合计合计”。
“我看这种人伤天害理的事干多了心理一定有鬼,大家装神弄鬼吓死他最稳妥,鬼神杀人官府也没辙,不会连累老百姓”,高峰首先说道。
“我看这个办法很好,如果吓不死他就用暗劲震碎他的脏腑,尽量不要留下外伤,免得有人起疑”,赵龙附和道。
“对,吓不死他就震碎他的五脏六腑让他七孔流血死得难看,也能震慑那些胆敢为非作歹的人”。
……
大家计议已定,烧了些木炭弄成粉末涂在脸上手上,又在树林里抓到几只野狗杀了,把狗血淋在头上衣服上,然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弄得衣服上到处都是黄泥污渍,等到再把头发披散下来说他们不是鬼都没人相信了。
一切准备停当已是三更时分,满天星斗,师兄弟五个展开轻功直奔杨阎王的宅院。
杨宅建在镇东两里的山上,依着山势修建了十几座亭台楼阁,连以九曲回廊,四周围墙高达二丈。
距杨宅一里时五个人分散开来,“杨阎王,还我命来”,金光运起真气,低沉缓慢的声音凄惨惨的在杨宅所在的山头飘荡。
“杨阎王,阳间告不倒你,我在阴间把你告了,现在阎王爷让我带你去对质”,云飞的声音在南边阴森森的响起。
“我死得好惨哪!杨阎王你赔我眼珠子”,东面传来赵龙鬼气森森的声音。
“杨阎王你还我老婆”,西边程鹏哭得凄凄惨惨。
这时杨阎王正抱着小妾昏昏欲睡,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他浑身一哆嗦清醒过来。
“来人,快来人”。
“我来了!”鬼气森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什么人?”杨阎王翻身跳下床拨出挂在床头的长剑。
“吱”,本来从里面插好的门突然开了,一陈阴风扑了进来,杨阎王激凌凌打了个冷战,只见随着阴风飘进来一个披头散发污血淋淋的东西,衣服上满是血渍泥土,平伸着双臂,长长的指甲乌黑发亮。
“鬼呀!”刚醒过来的小妾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杨阎王,我在阴间把你告了,快跟我下去对质”。
那鬼挺着双臂扑了过去。
杨阎王到底是恶人,虽然也吓得浑身哆嗦,还是壮起胆气一剑劈了过去,“啪”的一声长剑劈在地上断成两截,那鬼突然消失了,杨阎王夺门而出。
外面更是阴风惨惨鬼影幢幢,杨阎王的十几个心腹打手正对着鬼影狂砍乱劈状若疯癫,只是刀过去鬼影就不见了,然后更多的鬼影冒了出来,双臂前伸在院里子飘荡。
“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狗奴才跟我下地狱去吧!哈哈哈哈”,笑声阴森森凄惨惨。
“啊”的一声惨叫,一个打手吓得心胆俱裂七孔血而死。惨叫声摧毁了众打手最后的一点勇气,和杨阎王连滚带爬往院外跑去。
“杨阎王你跑不了的,阴司已准了我们的状纸,你们都跑不了的,快点下地狱去对质”。一排鬼影拦住了杨阎王他们的去路,跑在最前面的打手一头撞在了鬼影的手臂上被叉住了脖子,冰冷的鬼手夺走了他的生机,他也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像是催命符,打手倒下七八个,只剩下杨阎王和几个胆子稍大的打手还在挣扎。
“杨阎王你等还不下地狱更待何时?”鬼手从四面八方叉了过来,杨阎王终于撑不住了,双脚一挺倒在地上,其它几个打手也先后倒地。
“喔喔喔”,雄鸡的鸣叫驱散了阴森的鬼气,天就快亮了。
“天快亮了我等先抓这几个回去,剩下的明晚再来”,众鬼悻悻的隐入了黑暗中。
出了杨宅,云飞五人直奔镇外的小河,等到把衣服和身上清洗干净再用真气逼干水分已是东方发白,田地里已有了三三俩俩的人在劳作。
几人避开早起的人悄悄悄地回到客店打坐休息。一会隔壁传来声响,问天道长起床了,高峰赶紧跑过去伺候师父洗漱。
等问天道长洗漱完半来到外面大堂的时候,云飞他们几个已叫了早点等候在一边。
“都坐下吃吧!”问天道长说道。
云飞等答应一声坐下,“咳咳”,赵龙坐下时咳了几声又揉了揉胸口。
“龙儿你怎么啦?”
“师父,是弟子昨晚练功的时候急躁了点练岔气了,幸好有师兄他们帮忙,再休息休息就好”,赵龙答道,这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想借此在镇上多留一两天看看情况。
“是狗血淋头了吧!快点吃饭,吃饱了赶路”,问天道长面无表情
“师父?”云飞他们几人面面相觑,因为店主在柜台里忙活,不好询问解释,只好忐忑不安的低头吃饭。
“杨阎王死了,和他的帮凶们一起遭了报应了”,突然街上传来一陈兴高采烈的呼喊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死气沉沉的小镇沸腾了,人们一扫愁容奔走相告:“老天开眼了,昨天晚上杨阎王家闹鬼了,那些被杨阎王害死的冤魂在阎王爷跟前把杨阎王和帮凶告倒了,昨晚把他们都抓去了阴曹地府”。
店主老头夫妻两个也高兴得就像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嘴里喃喃自语:“太好了太好了,杨阎王终于死了,真是老天有眼哪!”
“老伯,这是我们几个的食宿费”,云飞掏出几块碎银递给老头。
“哦!实在抱歉,小老儿光顾着高兴了,怠慢了各位客官,请多多包涵,杨阎王是我们这里的恶霸,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们这一方百姓被他欺压苦了,现在他终于死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小老儿实在太高兴了,客官们的房饭钱免了,算是小老儿请客,只是穷乡僻壤百般寒酸,委屈了各位还请海涵”。
“这怎么好意思呢?老人家您小本经营不易,再说吃饭住宿给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云飞把碎银放在柜台上和师父师弟出了客店。
外面到处是兴高采烈的人群在互相传递着杨家闹鬼的消息,师徒几个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镇外的人少了些但也随处可见三三俩俩的人聚有一起在谈笑着这个喜讯。
“你们几个干的好事”,一直走了十数里,问天道长终于开口了。
“师父,弟子……”
“不用解释了,你们做得很好,锄强扶弱也是修行,像这种恶霸早就该死了,只是救人救到底,现在你们才救了一半,杨阎王虽死但阎王债还在,很快就有张阎王李阎王出现”。
“那怎么办?”
“你们昨晚装鬼,那这两天准备一下就去抓鬼,师父现在教你们几个小术法……”
夜又降临了,此时的杨家大院里排放着十几具棺木,厅上停放着杨阎王的棺木,十几个和尚道士为他做着法事超度,一家大小身着丧服守灵,他的老婆人称老巫婆的正在火盆里焚烧纸钱,前天晚上的恶鬼虽然没有找上她却也吓得三魂丢了二魂,所以今天她把十里八乡的和尚道士都找了来超度抓鬼,只要把鬼抓了,四方集还是自家的天下。
老巫婆正想美事,突然一阴风从摆放在院中的十几具棺材底下刮起,打着旋扑进大厅,厅中出现三个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的恶鬼,“老巫婆,轮到你了,杨阎王他们正在地狱受刑,他们招出都是你的主意,现在你也下去吧!”说着平伸双手来抓老巫婆。
“呔,何方孤魂野鬼在此作祟”,那些和尚道士手执法器把那些鬼团团围住。
“我等不是孤魂野鬼,是被杨阎王害死的冤魂,现在奉阎王爷之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等速速退下,免得殃及池鱼”。
“大胆鬼物,爷等在此还敢猖狂?我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说着众和尚敲动法器诵起真言,道士们倒踏七星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忽的一声断喝,几溜火光从他们手心涌出扑向冤魂。
冤魂阴森森笑了:“玩火?我们也会”,说着嘴一张每个冤魂吐出一枚鸡蛋大小的火球,火球见风即长最终大如栲栳,吞噬了道士们的火光后向和尚道士飞去,快如闪电,众和尚道士猝不及防被烧得焦头烂额恼羞成怒,一个个使出压箱底的本事,什么灵符金钱剑飞钹木鱼,全往恶鬼身上招呼,可惜徒劳无功,反惹得冤魂驱动火球把他们和老巫婆烧得焦头烂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四
“无量天尊,恶鬼不得害人”,正在紧急关头,两道白光射向火球,“轰轰轰”三声爆响,火球被白光击碎,院墙上出现两个中年道人,一个豹头环眼一个三绺长须,灰色道袍无风自动,手一招白光飞回,现出三尺青锋握在手中。
“何处恶鬼胆敢害人”,豹头道人一声断喝就要动手。
“道长且慢动手,我等是被这家人害死的冤魂,今奉阎王爷旨意来此报仇雪恨,好去投胎转世,这些和尚道士不体上天有好生之德反倒助纣为虐,我等才出手略施惩戒,如若真要害人,九幽鬼火早把他们烧成了灰烬”。说着又把杨阎王种种恶行诉说了一遍。
“即然杨阎王已死,你们的仇已经报了,老巫婆一介女流,你们就饶她去吧!”长须道人说道。
“道长,非是我等狂妄不给二位面子,只是我等苦大仇深,杨阎王设立阎王债巧取豪夺,老巫婆实是主谋之人,若她不死,我等冤气难出无法投胎转世,只能永为孤魂野鬼沉沦九幽地狱,还望道长慈悲”。
“这种人伤天害理,罪该万死,师兄,我们走”,豹头道人环眼圆睁怒不句遏。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唉!”长须道人一声长叹转身要走。
“道长救命道长慈悲”,被吓得失魂落魄的老巫婆见道人要走赶紧跪下磕头不止苦苦哀求。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现在天时已到,别说是贫道师兄弟,就算道祖亲至也不能逆天行事,再说众生平等,也不能为了救你而害他们”。
“老妇人知错了,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求道长慈悲救我”,老巫婆痛哭流涕磕地有声。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求我们没有用,你应该求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不然就算能今天能救你,也救不得你明天、后天”。
老巫婆果然转身向那三个冤魂跪下磕头如捣蒜:“老妇人知错了,只求三位大爷大人大量饶我贱命,大爷有什么要求老妇人必定遵从,只求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即然两位道长在此,要我们饶你性命也可以,現在杨阎王已死,我们的冤仇已报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阎王债了,你现在就把所有别人借你们阎王债的借据烧掉,再把你们抢夺别人的田地财物还给原主;杨家宅院也是掠夺父老乡亲们的血汉钱盖的,你得交出来成立义学善堂,用原主巳被你们害死的田地财物开支,你本人也必须在义学善堂服役,如此也是大功德一件,不止能赎你的罪恶,也能平了我等冤气”。
“无量天尊,如此处理功德无量”,两位道人向三个冤魂举手为礼。
“是,是,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老巫婆见活命有望,赶紧叫家人把存放所有阎王债借据和田地文契的箱子抬了出来打开,当着众人和三个冤魂的面把借据拿出来付之一炬。又对着三个冤魂说道:“箱子里剩下的就是田地文契了,明天一早老妇人就拿去还给原主,劳烦二位道长见证,三位大爷的其它要求老妇人也一定一一照办”,说完看着两位道人。道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说道:“如此功德善莫大焉,贫道师兄弟自会尽心竭力,請三位先生放心,明日事完之后贫道等再发符昭告各位,现在请三位先回地府,三位先生有此功德一定能够早日投胎,托生富贵福地”。
“多谢两位道长成全,老巫婆,你今时所言自有地府记录在册主持公道,我等现在退去,你好自为之”。
“是是,老妇人一定改过向善洗心革面”。
第二天老巫婆在道人的见证下把田契老老实实的分別还给原主,一直忙到夜半三更才算忙完。
今夜小镇无人入眠,今夜小镇到处欢歌笑语,压在头上作威作福的土豪恶霸死了,田地财物重新回到自己手中,扬眉吐气的乡亲们像庆祝重大节日一样,没有烟花炮仗就砍来竹子燃烧出噼里啪啦的炸响,大家围着火堆手舞足蹈呜哩哇啦渲泄表达着心里的兴奋。
问天道长带着徒弟们看着星空下到处燃烧的熊熊火光听着欢歌笑语欣慰的飘然远去。
因为在四方集耽搁了二三天,所以大家加快了脚步,这天却因为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晚霞满天了还穿行在深山老林里,一路走来未见人烟,看来得露宿一晚了。
“你们看那里好像有户人家,等我先过去向房主借宿”,高峰眼尖,在晚风拂动树枝的瞬间发现右边不远的山坳里露出一角飞檐,高峰赶紧寻路走去,众人坐在路边等候。不一会高峰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师父,那边是一座废弃己久的破道观,墙倒屋塌蛇鼠横行,我看还是另找平坦之地过夜吧!”
“不”,问天道长一锤定音,“那道观背山面阴,周围古木参天阳光照射不到,乃是极阴凶地,山坳里隐隐有黑气升起,我看必有古怪,今晚就在那里过夜查个究竟,只是你们几个要多加小心,不要离开为师太远”。高峰师兄弟几个初生牛犊正是巴不得事多。
一行人跟着高峰来到道观前面,只见树林里一片断壁残垣,惟有山门虽然歪歪斜斜却还算完整,上面写着黃花观三个大字。云飞带着师弟们捡来枯枝在空地上生起一堆大火,师徒几个围着火堆坐下,金光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分吃了,开始打坐休息。
高峰年少好动,坐不多久就蹦了起来这里走走那边瞅瞅,此时正是月半,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山坳外面,山坳里却因为参天古树的遮挡黑黝黝的只有燃烧的火光,除了从火堆里传出一两下枯枝燃烧的爆响,连虫蚁的鸣叫声都没有,一片死寂,偶尔有风吹过,凉嗖嗖的更显阴森,高峰转了两圈觉得无聊已极正要走出山坳去欣赏月色。
突然“砰”的一声从废墟里传来,紧跟着从废墟中跳出一个黑影,动作僵硬怪异但速度极快直冲火堆边的众人,高峰赶紧上前挡住。
只见黑影身上挂着残破的布片浑身长满白毛,一双眼晴绿幽幽发着寒光,嘴角两颗长长的獠牙,挺着僵直的双臂直插高峰的脖子。
“峰儿快退下,这是白毛僵尸,让我来对付它”,问天道长等人早在僵尸出现时一跃而起。
高峰不退反进,左脚跨前一步,右膝微微一曲矮身避开僵尸的手掌,一招黑虎掏心闪电般击在僵尸的胸口,僵尸往后飞了出去马上又扑了过来,高峰这一拳足以开碑裂石,满拟一拳奏功,谁知却是徒劳。这时僵尸往上一跳双臂砸了下来,一拳无功高峰也是气往上冲,想试试僵尸到底也多大力气,当下也不避让,双臂往上一崩,“啪”的一声四臂相交,高峰只觉一股大力击下,双脚“噗”的一声没入坚实的泥土之中直至膝盖,僵尸却也被崩得飞出几丈,“砰”的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高峰双脚微微一顿纵身而起,凌空一脚直踹僵尸的脑袋,此时僵尸双脚刚刚落地不及反应,被踹中面门往后直倒,高峰抢前一步抓住僵尸的双脚把它抡了起来一个旋风急舞往火堆里丢去,直砸得火星四溅,僵尸在火堆里打了个滚随即直挺挺跃起,除了身上挂的碎布被烧成了灰烬本身却是毫发未损。
高峰正要挥拳再上,金光上前拦住道:“师弟你先歇歇我来试试”,说着上前挡着扑上来的僵尸。
“四师兄小心点,僵尸力气不小”,高峰提醒道。
“嗯!我知道”,金光答应一声,拧身避过僵尸抓过来的双爪,右脚横扫僵尸腿弯,啪的一声扫个正着,金光只觉如同踢中铁柱火辣辣的,僵尸双膝一曲往前倾倒,金光立掌如刀斩向僵尸脖子,把僵尸斩了个嘴啃泥。
“四师弟我来”,见金光制服不了僵尸,其它三个闲不住了,一个个上前动手,虽然噼里啪啦打了个痛快却也只是替僵尸挠痒痒。倒惹得僵尸凶性大发,张嘴吐出一股腥臭的黑烟向众人喷来。
“小心,这是尸气,中者立死”,问天道长扬手打出一道灵符,“嘭”的一声一团火球把尸气烧了个干干净净。刚开始问天道长见徒弟们虽然制不住僵尸却也不至吃亏,是以一直沒有出手,只是站在一旁掠陈,这时见僵尸喷出尸气,当即发出灵符化解。
见师父灵火奏效,高峰师兄弟五个也记起了前些天学的小术法,张嘴吐出火球,果然僵尸对这些火球十分惧怕东躲西逃,却是被团团围住无处可逃,直烧得青烟陈陈嗤嗤有声,僵尸似是知道难以幸免也不再躲闪,跳起来直扑高峰,高峰知道这是僵尸拼死一击非同小可,闪身避开瞅准时机从后面再次抓住僵尸双脚,当下气沉丹田力贯双臂往外猛的一分,把僵尸撕成两抉丢在地上,兀自抖动不已,师兄弟几个赶紧驱动火球扑上去焚烧,熊熊烈火直烧到东方发白才把僵尸化为灰烬。五人也累得筋疲力尽,坐下运气调息直到天色大亮。
“五师弟你小子行啊!手撕僵尸这么牛气,师兄我顶多也就能手撕个鸡,想当年你小子上山的时候病怏怏一根小豆芽,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天生神力的样子啊!”金光调侃道。
“小弟哪有什么天生神力,这些年也没能耐住性子好好修炼,比不得各位师兄武艺高强,也就在山中砍柴玩耍时练出一把子笨力气”。
“别光顾着说笑了,到处去看看还有沒有什么邪祟的东西,再把这些大树砍掉一些以透阳光,免得以后再有鬼怪占住为害”,问天道长说道。
高峰和金光相互做了个鬼脸跑去废墟查看,昨天过来时天色已晚也就顾不上了。这时只见废墟的中央摆放着几口棺材,其中一口盖子掀在一边,棺中空空如也,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开其它几口,却也空也一物,再去其它地方也没发现异常之处,于是吐出火球把废墟中能燃烧的地方都点上火,霎时浓烟滚滚烈焰腾空。两人见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就回到树林和三位师兄一起砍树。师徒六个一直砍了两天砍倒上百棵参天大树,树林里才算有阳光照射进来一扫往昔的阴森。
第三天一早,大家吃过干粮寻路赶往出云峰,又走了半个多月,这天终于到了南山脚下。
南山山脉沟壑纵横千峰壁立,中间出云峰为众峰之长,终年云遮雾绕不为凡夫所识。一路上山花烂漫鸟语花香,流泉飞瀑奇峰怪石。
五
山势渐行渐陡,终于再无去路,问天道长带着弟子攀藤附葛手足并用,在白云飘渺的悬崖峭壁间闪展腾挪纵跳如飞,如此三日,云海之中出现一座陡峭的山峰,一条临崖开凿的小路在云雾里时隐时现蜿蜒而上,路边的巨石上篆刻着八个大字:出云胜境逍遥道家。
问天道长正了正衣冠,领头拾级而上,小路的尽头是一座汉白玉石建成的巍峨道观,门楣上出云观三个大字闪着金光。
看着这熟悉的的几个大字,问天道长心潮涌动,泪眼模糊不能自己。
“你小子还知道流泪啊!我还以为你早把这地方忘了”,随着话声,观内踉踉跄跄走出一个矮矮胖胖的黄袍老道,左手酒葫芦右手抓着一腿狗肉,喝一口酒吃一口肉。
问天道长抢上几步拜了下去:“问天拜见师叔,师叔这些年可好”,云飞五人也赶紧拜了下去:“拜见师叔祖”。
“老样子,有酒有肉能吃能喝,你小子却是见老了,这几个是你收的徒弟?不错,挺精神的,都起来吧!”
“这几个小子喝酒更精神,您老的美酒可得藏好了”,问天道长说着向几个徒弟介道绍道:“这位师叔祖道号无忧真人,道法高深不拘小节,你们几个有空多陪师叔祖喝喝酒,他老人家高兴了随便指点几下胜似你们苦修几年”。
“你小子不安好心啊!刚见面就指点徒弟算计老道,不过我喜欢,喝酒好啊!所谓醉乡路常至,他处不堪行”,无忧真人说着转身走向观内:“快点去见你师父吧!这些日子老是叨叨你,叨叨得我耳朵都长老茧了”。
“是弟子不孝,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望师父师叔……”。
众人谈谈说说绕过几座大殿穿过几片树林,路上碰到不少或道或俗的年轻男女弟子,向无忧真人躬身行礼,并好奇的打量问天一行人。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无忧真人才在一处繁花似锦的院落前停下,“无为那老道这几年可真是叫临老入花丛了,执意在这百花谷盖了几间房子,说是要感受生命气息悟证大道,清风,你去禀告你师祖,就说问天那小子回来了”,听到声音走出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道士,先向无忧真人行礼问候,接着转向问天道长:“师伯好,经常听家师见性真人提起您,师祖也经常念叨,知道您回来一定非常高兴,他老人家现在正在谷里修炼,我这就去禀告,您和师叔祖及几位师兄先进来喝杯茶”。
“我就不进去听你们婆婆妈妈了,问天,有空了带徒弟来找老道喝酒吃肉”,无忧真人说着挥挥手东倒西歪的走了。
“清风师侄,这地方我住了三十年熟悉得很,我自己去见师父吧!”问天道长对正在斟茶的清风道。
“是,师伯”,清风答应了一声。
问天道长又交待了徒弟几句就往山谷中走去。
院子里清风陪着云飞几个喝茶聊天,大家都是年轻人,聊着各自生活的趣事,一路上的见闻,倒也热热闹闹。云飞几人也了解到出云观传承千年,始祖出云真人乃西汉时一位饱学之士,曾数度出仕,终因生性梗直不容于同僚,最终挂印封金,浪迹天涯寻仙问道,因爱出云峰景色壮丽出尘脱俗,于是在峰上找了个石洞住了下来,朝看日出腾云海,暮听万壑松涛声,饥采野果猎虎豹,渴饮山泉并花露,忽一日大彻大悟,参透天地自然出家为道,自号出云子,收徒十数人,又二十年后霞举飞升了道成仙。因出云子乃无师自通,对世俗清规戒律不屑一顾,所以门人弟子有道有俗,不忌荤酒不禁婚嫁。经千年以来众多前辈先贤推陈出新兼收并蓄,终于成为天下道门领袖。如今出云观弟子上千,分驻五座峰头,东边观日峰无尘师叔祖一脉和南边万梅峰无垢师叔祖一脉为道家,北边听涛峰卓不群师叔祖、西边凌云峰东方纵师叔祖两脉为俗家,中间出云峰掌门无为真人坐镇,门下有道有俗。五峰弟子每十年的端午举行技艺大较,优选出前三十名胜出弟子进入长老院精修,三年后下山历练。
几人谈谈说说不觉已是夕阳西下,高峰见师父还没回来,正要请清风陪同去找,却见问天道长和五个中年道人拥簇着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进了院子,清风赶紧迎上去:“师祖、大师伯您二位回来了,师父和四位师伯叔也来了”。
云飞师兄弟五个也站起来上前跪倒,问天道长指着老道士介绍道:“这是你们师祖”,又对无为真人说道:“师父,这几个是弟子收的徒弟,虽然资质鲁钝,秉性还算善良诚实”,云飞几人赶紧给师祖磕了三个响头:“徒孙磕见师祖”,问天道长又指着几个道士说道:“这长胡子的是你见仁二师叔、短须的是见智三师叔、大个子的是见勇三师叔、小个的是见性四师叔、红脸膛的是见忠五师叔、笑得像弥勒佛的光头是六师叔,自号见笑”。云飞师兄弟五个又给师叔们一家磕了三个头。
无为真人老怀大慰:“好孩子好孩子,起来起来,我们出云观没那么多规矩”。
“嘻嘻,再磕额头就肿了,明天你们小辈较艺吸引不到女孩子可别怪我们”,见笑笑嘻嘻的开着玩笑把他们扶了起来。
“大家都坐下吃饭吧!”无为真人在中间坐好招呼众人。饭菜都是清风从伙房端来的,无忧真人早就去打过招呼了,飞禽走畜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子。“飞儿、龙儿、鹏儿、光儿、峰儿你们几个过来坐我右边”,无为真人心里高兴不嫌罗嗦一个个招呼几个徒孙,几人等师父在师祖左边坐好师叔们也依次落座,才在右边坐下,祖孙三代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
第二天清早起来,云飞四人先温习了一遍功课, 因为今天是众同门师兄弟大比的日子,所以几人不敢马虎,还好平常用功甚勤,倒也不怎么担心。惟有高峰,平时嫌呆在道观内练功太气闷,满山满岭跑出去撒欢,上山八年,几路入门的拳脚剑术练得还不地道,问天道长知他生性如此也不加拘束,倒甚是喜欢他年少活泼天马行空。高峰自知今天的较技场不是自己的舞台,临时抱佛脚也不管用,妥妥的垫底定了,所以更不操心,一大早起来就跑去看日出,直到金光找去才一起回膳堂吃早餐。
吃过早餐,师兄弟几个跟随其他同门一起走向后山的练武场,练武场占地上百亩,铺着坚硬的汉白玉石。练武场中间用红漆画了个大大的九宫格,除了中间的方格空着边上的八个格子写着一至八八个数字,每个格子外边摆着一桌一椅,椅子后面撑着一把遮阳伞,九宮格的三面搭建了八个大看台,看台正上方悬挂着主席台、长老院、执法院及五峰名称的木匾,台上面排列着桌椅板凳。这时时间还早,其它四峰弟子都还没到,大家一齐动手又打扫整理了一番。不多一会天空传来破空之声,其他几峰的弟子在师长的携带下,陆续御剑而至,大家相互打着招呼,练武场顿时热闹起来。打过招呼,大家各依山头依次上台入座。
巳时正,无为真人和其他四峰的首座登上主席台就坐,长老院和执法院的看台上也已座无虚席。
随着一声钟响,各个看台停止议论,全场鸦雀无声。无为真人走到台前:“各位出云观的前辈、各位师兄弟姐妹以及各位弟子,我们出云观自始祖出云真人建观立派至今千载,经无数先贤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今天才能领袖江湖,我等要如何才能保持声誉发扬光大呢?无非两个字:‘德和艺’,以德服人艺压群芳,如此才能为出云观增光添彩,所以前辈们为出云弟子立下了十年大比的规矩,选前三十名入长老院深造,三年后下山行道,如有为非作歹作奸犯科,轻者废除修为逐出门墙,重者立杀无赦。今天又届十年之期,各位出云弟子,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出云观发扬光大就看你们的了”。无为真人的话赢得掌声一片,他把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安静,然后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老道的大徒弟问天这二十年来一直在外行道,直到昨天才带着五个弟子回来,按照以往规矩,参加本次比试的弟子乃各峰遴选的前三十名,我那几个徒孙回来得晚没赶上初选,本来没资格参试,但为了选拔精英,老道这次就用一下掌门特权,让他们直接参加大比,请执法院长老增加五个比试名额,现在有请执法院首座无畏师弟宣布比试规矩”。
高高瘦瘦的无畏真人站了出来:“比试的规矩和以前一样,由执法院八名执法长老每人每次抓出两个写有参试弟子名字的纸团为比试双方,在一至八八个方格内比试,一声钟响后入场,连续三声钟响后开始,由长老院控制,各参试弟子谨记点到即止,胜出者进入第二轮,由于今年参试者有一百五十五人,为单数,所以最后一名弟子直接进入第二轮比试,现在有请长老院无心师兄派出裁判”。
不一会,长老院派出八名长老,在九宫格边上的椅子上坐定,自有执事弟子端上茶来。
见各方准备就绪,无心真人站起来宣布:“比试现在开始”。
执法院出来八位执法长老从木箱里每人取出两个纸团展开,高声宣布:
“一号场出云峰高峰对凌云峰东方明珠”。
“二号场观日峰李亨对听涛峰周涛”。
“三号场出云峰云飞对万梅峰白雪”。
“四号场万梅峰李若梅对听涛峰吴兴业”。
“五号场凌云峰周光祖对出云峰清心”。
“六号场出云峰赵龙对出云峰清风”。
“七号场听涛峰卓越对万梅峰长孙无垢”。
“八号场凌云峰方兴对听涛峰曾荣”。
“当”,钟声响起,云飞赵龙金光走入各自的此武场,高峰刚进入一号方格,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场中多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装小姑娘,一袭白色劲装显得出尘脱俗,长得更是明眸皓齿,肤色白嫩光洁,不愧明珠之名。高峰第一次知道小姑娘还能长得这么美,不由看得呆了,钟声连响三次时才回过神来。东方明珠早已闪电般攻了过来,高峰除了一身蛮力,招数非他所长,他当然也不会使用蛮力去唐突佳人,只好使用入门功夫去拆解,可惜他学得并不地道,根本招架不住,一招还未使完身上已挨了几脚,接着被东方明珠一个扫堂腿扫了个四脚朝天,裁判赶紧中止两人的比试,宣布东方明珠胜出。高峰输得这么快这么难看,引来嘘声一片,
六
东方明珠也瞪着高峰:“丢人!丟问天师伯的人!问天师伯有你这种笨蛋徒弟真是丢死人了!今后你就改名叫高笨吧!”说着嘴角一扬扭身纵回已方看台。
高峰也在众人的嘘声中回到出云峰看台,见师父老脸微红,面不改色的说道:“师父,弟子给您丢脸了,还好有几位师兄为您长脸,不然弟子都不好意思呆下去了”。
“哈哈!大师兄,你们这可真叫名师出高徒啊!师侄这招无赖神功耍得可真是炉火纯青青出于蓝哪!”见笑哈哈大笑着开问天玩笑。问天因为在襁褓中即被无为真人收养,所以虽为大师兄,却比几位师弟小了十来岁,当年在师弟们跟前没少耍赖,长大后也因此没少被师弟们取笑。
“六师叔,你这可说得不对,这不叫无赖,我这是强颜欢笑,本来比输了就够丢人了,如果再哭丧着个脸那不是更丢人?倒是师叔你就有点不够厚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只是同门切磋,用得着这么幸灾乐祸笑话吗?”
“说得对,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输了也沒什么,何况这只是切磋,峰儿不好发挥强项而已,他铜皮铁骨力能扛鼎,俗话说一力降十会,盲拳打死老师傅,要是让他发挥出来,就算你这师叔对上,如果不使出你那把破剑,也真得见笑”,问天笑嘻嘻的看着笑眯眯的见笑:“六师弟你别不服气,不相信就来扳扳腕子,峰儿你过来,让你六师叔见笑见笑”。
高峰摩拳擦掌走上前来:“怎么样,六师叔,要不咱试试?”台上众人也一齐起哄。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我一个老头子去和小伙子拼蛮力那不笑掉别人大牙?笑不是这么见地,大家还是看场中的比试吧!”,见笑脸皮也不薄,引得大家一陈哄笑。
这时场中已只剩下云飞白雪和赵龙清风两对还在缠斗,不过云飞赵龙大占上风胜局已定,裁判适时中止判两人胜出。执法院又抽出八对选手,比试持续进行。
比试持续了三天,选出了三十名弟子进入长老院深造,五峰各有几名弟子入选,其中凌云峰东方明珠和万梅峰长孙无垢并列第一,出云峰成绩也自不俗,入选九名弟子,云飞赵龙程鹏和金光更是包揽了二至五名,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这也让高峰更是相形见拙,东方明珠替他改的高笨的名字也是不径而走,成了别人口中的常用名字。
没能进长老院的弟子,除了练功外是各有职司的,种田种菜养鸡养鸭自给自足,种药制药济世救人。于是高峰要求去砍柴,这是他的老本行,刚上雪峰山不久就开始了,一年后不仅能满足师徒几人使用,还能挑下山换回美酒。只是由于高峰在大比中表现太差,执法院做出决定:由高峰一人包揽出云峰三四百人所用柴禾三年,以示惩罚。
于是高峰清早起床跑去看日出云海,吃过早饭别着柴刀漫山遍野去砍柴,别上柴刀只是习惯,在雪峰山的时候就已不用了,气贯双臂以掌化刀所向披糜;中饭自己解决,天空飞的,山中走的,水里游的,变着花样吃,有时还能偷些无忧真人酿造的美酒,自在逍遥,太阳快下山了才扛着抱着拖着几棵粗大的枯树或担着两大捆上千斤的柴禾返回出云观;由于问天道长是出云观掌门大弟子,未来的继任热门,所以事务繁多很少空闲,云飞四人在长老院也用功正苦,所以院子里平时只有高峰一人,吃过晚饭,要么爬上山顶躺在石头上看星星月亮,听山风呼啸,要么去找见笑真人斗斗嘴或提上几样烧好的野味找无忧真人喝喝酒。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三年里高峰砍了数百万斤柴禾,掌刀更具威力,对削砍劈刺斩也更有体会。别在腰上的柴刀也换成了一把刀身狭长略弯的白玉长刀,那是高峰来出云峰不久杜后山深处的一个寒湖中找到的。那湖宽有千亩,湖水碧绿冰冷刺骨,寒气直冲云霄,周围悬崖峭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常有飞鸟因受不住寒气而跌入湖中丧命。而且湖中另有异常,经常无风起浪惊涛拍岸,气浪卷起悬崖上冰块掉入湖中轰轰作响。曾有几代出云观观主组织高手潜入湖中探查,每次除了损折人手之外什么也没有查探出来,最后只能把寒湖列为禁地,禁止观中弟子靠近,违者严惩不贷。高峰也是偶然误入,那天他在后山砍柴,因为天气炎热跑到他经常抓鱼的小溪去洗澡,小溪清彻见底游鱼可数,溪边花团锦簇美不胜收,高峰一时兴起决定沿溪而上去探寻源头。沿着小溪披荆斩棘渐渐深入后山几十里,才在一座山崖下发现一个瀑布冲刷而成的小水潭,瀑布高约四五丈,高峰跃上去看了看,是从一条石缝中留出来的,石缝太窄人不能爬进,高峰只好作罢,下来后又跑到水潭去潜水,却在水潭底下发现一个石洞,洞中的水冰涼刺骨。高峰的水性极好,在雪峰山的时候就经常跑到一条巨大的地下暗河瀑布去玩水,刚开始的时候穿着鞋子站在瀑布底下的巨石上抵抗激流的冲刷,修炼问天传授的炼气心法,后来光着脚举着石头站在瀑布底下,再后来举的石头越来越大时间越来越久,一直练了八年,练得高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力气,只知道真气所至无坚不摧。现在发现了这个石洞,高峰想都不想就潜了进去,至于水温太低根本不是事,雪峰山暗河的水温也高不了多少,在那瀑布下冲刷几年,忍耐力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在黑暗的石洞里也不知潜了多远,前方隐约看到一点光亮,于是高峰继续向前潜去,光线越来越亮,不一会就潜出了石洞。高峰浮出水面一看,自己来到了一个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的小湖里,湖水绿得就像是绿翡翠,这时高峰知道自己闯入禁地了,来出云峰两三个月了,寒玉湖的故事他是听过的。不过即来之则安之,他才不管禁地不禁地,只知自己走了半天路肚子饿了,于是又潜入水中抓了一条尺多长的鱼。在这里抓鱼可不容易,在水中根本看不见东西,只能凝神静气依靠感觉感知水体的波动判断有无、距离方位,还好高峰在雪峰山暗河不止练出了无坚不摧的真气,在瀑布的巨大轰鸣声里也练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知能力。现在他在水里一边游动一边感觉着水体的变化,只是这湖中的鱼实在太少,潜了好一陈了还是一无所获,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忽然,左前方传来微弱的波动,高峰精神一振左掌化掌成刀往波动处刺出一股真气,右手轻轻划动调整方向同时双脚一摆身子电射而出,瞬间感觉左手碰到一个滑溜的物体,随即一把抓住浮出水面一看,是一条尺来长的白色细鳞鱼,鱼头被他的真气削去,他用掌刀把鱼剖开片了薄薄的一片放入嘴中,只觉味道鲜美入口即化,没有一点鱼腥,竟是平生未尝之美味,他飞快的片着不一会整条鱼就下了肚子,只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身上暖阳阳的说不出的舒服,他在湖中又玩了一会,见天色慢慢变黑时间不早了,才双脚一蹬跃水而出提气在水面轻轻一点,身子如劲箭般射向天空。高峰经常在悬崖峭壁上攀爬纵跳掏鹰巢摘野果,对轻功另有领悟而且他功力深厚,早已能凌空飞行,虽比不上御剑飞行久远,但这区区百十丈悬崖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眨眼间飞上了崖顶。辨明方向后飞向砍柴的地方,扯了几根粗壮的山藤把柴捆成两大捆,又砍了一棵大树挑着柴回了出云观。第二天中午,他在小溪里抓条鱼片生鱼片,虽然还是以前那个味,但是自吃过寒玉湖鱼的鲜美后,这又腥又苦的味道让他难以忍受了,只是肚子饿了,他强忍着哄饱肚子,更加怀念寒玉湖鱼的美味,决定再去寒玉湖,只是上次时间匆促玩得并不尽兴,于是決定下午多砍二担柴,明天也可好好的在寒玉湖探查一番。
第三天一早离开了出云观,高峰御风直飞寒玉湖,几十里距离几个起落盏茶时间也就到了。只见寒玉湖惊涛骇浪狂风怒卷,悬崖上冰块咔咔碎裂掉入湖中。
高峰在湖面飞了一圈,除了感觉气流紊乱寒风冷冽之外什么也没发现。于是飞上半空再次查看湖面,忽然湖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绿影在水面一闪又没入水中,由于绿影和湖水差不多颜色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高峰气凝双掌蓄势待发,缓缓降低高度,双眼盯着湖心一眨不眨。风浪还在继续,只是绿影却没有再次露面,高峰正整备转去其他地方查看,突然感觉到脚底气流涌动直冲自己而来,高峰立即翻转身躯双脚凌空一蹬如离弦之箭迎了上去,同时蓄势已久的双掌全力击出,只见湖心如沸水翻腾一个巨大的绿色蟒头蹿出水面,张着血盆大口朝高峰咬来。“啪”的一声闷响,蟒头被高峰的掌力击中,稍稍往下沉了沉又往上冲来,又是啪的一声和高峰的双掌撞在一起,巨蟒狂吼一声掉入水里,高峰也被弹飞了十数丈,只觉胸中气血翻腾眼冒金星,赶紧运功调息,呼出一口浊气。见巨蟒掉回湖中之后,昂首吐信摆动着十数丈长的身躯正在积蓄力量。
高峰再次闪电般扑了下去,右掌化刀狠狠的斩向巨蟒的七寸,刀气破空发出风雷之声,斩得巨蟒刚刚蹿起的身子又横跌回水里,砸得水浪冲天而起,高峰挥掌又是几刀斩在巨蟒的七寸处,巨蟒痛嘶一声一头扎进了水里,高峰掌刀开路也追了下去,水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巨蟒快速下潜分开的水流暴露了它的去向,高峰顺着水流直追了过去,速度甚至快过游鱼,很快就赶上了巨蟒,掌刀连环斩了过去,只觉巨蟒下潜更快了,高峰更不怠慢紧追不放。突然,高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水流向自己涌来,巨蟒开始反击,高峰不再硬拚,身子一翻迅速避开,等巨蟒的攻击过去又闪电般追了过去,这次他不再凌空出刀,而是直到碰到蟒身才狠狠的斩下,只觉巨蟒的身体往下一沉,同时两股激流涌了过来,这是巨蟒的头尾盘过来了,高峰可不敢让它缠上,又狠狠的一刀斩在原来的地方,同时身子借力退开。巨蟒盘过身躯之后不再动弹,水体暂时恢复平静不再波动,高峰也停止攻击全神戒备。相持了一会儿,高峰決定引蛇出洞,他摆动双脚搅动湖水,果然没多久就有激流涌来,碧绿的湖水中出现两点红光,这是巨蟒瞪着亮如电光的眼睛咬过来了,高峰随着激流飞速后退,红光紧追不舍,又退了一陈,红光慢了下來,高峰不再后退,双脚一摆冲了过去,右掌化刀直刺红光,只觉触手生寒,没掌而入直至手肘,巨蟒受痛身躯扭曲翻滚,高峰的右手因为巨蟒负痛肌肉繃紧卡得死死的,只好运气护住身体,被带着乱钻乱蹿最后钻入湖底终于不再动弹,高峰趁机拔出右手,只觉筋疲力尽,还好巨蟒终于死了,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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