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局》——落花似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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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虞侯

东周皇室衰微，无力维系各诸侯国，皇室早已名存实亡，而各诸侯国争相起义争霸，各世家名门也各自称侯，九洲政权相互分立，连年混战，诸侯割据。

东周，齐国边境

公元前，756年虞氏趁皇室式微，趁机称侯，在诸侯们连年混战的情况下从中获取利益，从一开始的氏族慢慢发展壮大，开始侵占地域，参与诸侯之争，通过吞吃被瓦解击溃的小国壮大自己，扩张地域，逐渐发展为可与各诸侯国争斗的一方势力，而缺不料遭邻国打压，势力多次被打击，管辖地域范围越来越小，虞候便派人与齐国交涉，被齐君拒之门外，被迫无奈之下试图与他国妥协，通过对他国提供物资帮助，获得他国的临时保护，同时商定与他国联合对抗强齐，以求得他国庇护，有多方诸侯共同加入抗齐联军，卫，鲁于公元前699年遣军随虞侯私渡进入齐国腹地，企图里应外合，摧毁齐政权，以求得各方势力平衡

。

公元前698年，联军军队在临淄被齐军发现，齐君惊恐万分，令其以火速将其剿灭，一月后，联军军队除部分逃脱，其余尽数埋骨于齐国腹地。齐君追查，卫，鲁二国知齐君不可轻易罢休，便先是与虞私下讨论反齐之策，说是与虞一同起军反齐，却在当日临阵退逃，独留虞军与齐边守军作战，使得虞军损失惨重，同时让齐君的怒火发泄在虞的身上，同时也让虞成为了明面上齐君的敌人，将私自遣兵入境的罪名嫁祸给虞，而后以虞掠夺本国物资为由联合齐军伐虞，妄图通过名义上与齐君站在同一立场上而使得齐君不对自身采取报复。

不料齐君在同意联合伐虞后，与二国约于月中伐虞，待二国军队到来时，安插在其中的内应假意叛乱，齐军便对二国军队发起了攻击，同时在二国退路上设下了埋伏，于两山之间将二国所派遣军队尽数剿灭，二国元气大伤，停止了对虞暗中的援助，而齐于第二年伐虞，大军压境，虞第一日便派遣主力应战，而仍不敌齐军，第一日虞氏军队主力全灭，齐军一路畅行无阻，直逼虞都。

公元前697年，虞，虞候宮

起初面对齐军压境，虞侯本意是用主力拖延其攻势，在暗里与与其他诸侯国攻其地域，迫使齐军退兵。不想齐军于第一日便将虞主力全部击杀，虞宮便是剩下禁卫军和一些临时征兵，根本无力抵抗齐军的任何攻势。

虞侯宮内，虞侯虞萧坐在虞侯宮正座，旁边站着军师虞河，几位与虞侯一同打江山的将领此时都站在虞侯宮正厅。半月前，齐军压境，虞河便献上拖延齐军联合诸侯围魏救赵的计策，并得到了几乎所有将领的认同。虽然将领们知道第一战用主力相迎，对于己方是极为不利的，但考虑到齐军兵力优于自己数倍，为了打成拖延的目的便将主力放上了战场。但是虞河还是低估了齐军的强大，致使虞已无兵可用，彻底沦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此时虞侯宮内气氛万般凝重，各将领此时已发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却也知道此时谁也无法挽回当前的局势了，所谓禁卫军对于齐军不过只是摆设，齐军第二日到达虞都之时，便是虞政权覆灭之时。

虞候如今召集各将领，一来是期盼能有转机，哪怕是最微小的可能此时对于虞侯也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可如今齐军全面包围虞，连弃城逃脱的可能性基本都没有。二来虞侯也是感慨当年与诸位将领一同称侯时的风光与当今的无奈。

此时的寂静对于在场的将领和虞侯来说更为可怕，因为这种齐军来临前寂静更让他们感到自己的无力，空气中的冷风如同死亡来临前的宣告一般，虞侯的内心正一点点被绝望所吞噬着。

一声声音打破了虞侯宮内的寂静，这种时候的声音很明显给虞侯带来了一丝希望。

“报虞侯，在下现有一计，如若成功，可缓解眼前的死局，不知虞侯可敢一试？”发出声音的这人，便是站在虞侯身边的，提出了让虞主力全灭的决策的虞河。

若是平时，虞侯考虑虞河先前犯下的巨大错误后必当不会采取虞河的计策，而如今的虞侯早已没了选择，在齐国腹地企图叛乱，必当使齐君大怒，而为了除后患，齐君又怎么会饶过任何一人？所以当今无论那条路，对于虞侯看来都是死路，作何选择早已不重要了。

“但讲无否。”

“虞侯，吾今难敌齐大军，不如先退隐于时上，蓄积军力，待来日能与齐军一战时在报仇雪恨。”虞河道

虞侯无奈道“莫不是我不想逃，只当齐军包围全境，退一步讲，就算吾等离开此地，定也逃不脱追捕，又如何逃脱？”

“虞侯莫要这般讲，吾有一法可助得各位逃脱于齐军，而此法未曾实验，风险极大不知各位可敢一试？”

……

第二日，五万齐军临虞都，以巨石破其城门，而却不见任何一人，此时的虞都仿佛变成了一座死城。齐军搜查大小街坊民楼，发现生活用品却都遗留了下来，而更有一些房屋里还有未吃完的食物，整个虞都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撤离的痕迹。

虞都变故闻齐君之耳后，齐君大怒，责其军无能，令诸将一月内将虞残余势力彻底清除。

齐军对虞境内展开了彻底的搜查，却仍一无所获，最终不了了之，史官也未将此事记载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多年来战乱的侵蚀，虞便被人彻底遗忘了，也没有人知道最后虞都的守军和居民去了何方。

公元前246年，秦统一六国，战国长达数百年的战乱宣告结束，车同轴，字同文，九洲获得了短暂的统一。

虞却始终没有再次出现，仿佛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贰.东周铜剑

“陈文沐，男，二十一岁，2011年华中科技大学毕业，这是你对吧。”玻璃窗口对面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用着标准的公职人员的语气对我说。

“嗯”我回答道

“上周，你的身份证号在外省被使用，而且河南警方在调查一起跨省案件时发现犯罪团伙使用的是你的身份证号码。”

我顿时脑子一懵：“怎么可能？我这几周来都是在学校的，我的导师可以证明，一定是你们弄错了！请你们拿出证据来，证据不足的话你们凭什么指认中国公民犯罪？你们应该也是公关部门的吧，你们这样诽谤公民可是犯法的！”我激动的一边说话一边用力怕打旁边的办公桌，从早上开始就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按着抓到刑侦大队，然后押送到郊区的一个办公楼里，接着就被指认犯罪，还是外省犯罪，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中说话的方式就变得越来越粗暴。

“请你先不要激动，警方调查的情况一般没有错，证据因为涉及机密性质的文件暂时还不能给你查阅，但可以确定犯罪团伙使用的身份证就是你的身份证，请你想一下最近你有没有把身份证外借给他人或者泄露身份证的信息？”那像是警察的男人见我否认了，态度也很强硬，便转而开始询问我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

当对方用电脑确定了我的身份后，又问了我许多方面的问题，诸如近期有没有和一些特殊的人有交涉，以及近期去过的地方和我亲属的身份信息之类的。甚至还收集了我的DNA备用，并复制了我的瞳膜，把我的身上几乎所有能验证身份的生物体特征全部记录了下来以及有一些像是走程序的项目，这些印象中只有政治书本和刑政电影里出现的镜头真的发生在我身边时，只有顿时让我感觉我好像真的犯了什么大事，慢慢地心态也开始感到一丝惊慌。

这种程度的调查应该不会是恶作剧之类的吧，而且能够让警方动用这么多资源调查的犯罪团伙就算说是恐怖组织也是有可能的吧。而我是怎么和这些组织扯上联系的呢，如果他们是通过特殊的情况查到我的身份证，那他们是怎么使用的呢？刚刚对方说了相关资料属于机密级别的，如果犯罪团伙的资料是机密级别的，那他们触犯的法律又是什么，还是说这个组织有一定的特殊性？几番联想下来，我浑身冷汗都流了出来，哪怕最后我被警方洗白了，可是警方说得犯罪团伙对我的态度还不明确，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顺手用来使用资料的普通人吗？为什么要使用我的资料呢？他们会不会对我进行什么行动之类的来除去他们使用我资料的证据？

还好下午五点左右他们便放我回去了，用专门的司机拉到市里的公安机关。回来的路上我曾想通过司机得到什么信息，但这个司机看起来也并不知情，只是他们雇来的一个公车司机。

回到学校，又得去为这个学期的考研做准备。先去了趟张导师的家里说明了今天的情况，意料之中的是他们早就通知了老师和学校，所以校方对于我今天的“失踪”并不感到惊奇，也并不询问我过程，只是张导师向学校汇报了我回校的情况今天这件事对校方便是了了，也没有再问起。

回校之后我便一头扎进图书馆里专研光信息技术与科学的书，因为外国的原资料很大一部分是英文的而张导师也建议我用原文翻译而不是看译本，我便得一字一句的用英语翻译下来，而且有一小部分偏门一点书籍使用的不是英语而是德语、俄语之类的，翻译比较消耗时间，再加上我本身的外语水平并不是特别扎实，要在两个月内确保自己通过研究生考核，基本上内心里也不能想其他事了。久而久之，这件小插曲也渐渐被我给淡忘了。

一个月后，直到警方又一次来找我时我才想起了上次的事情。现在我对那时候联想起来的恐惧淡忘了不少，毕竟都只是联想，事后想想有时候自己也是想太多了罢。警方对上次的事件也绝口不提，虽然我仍然认得上次审问我的那位男人，但双方都不提起那件事也当做过去了。

这次警方倒是没有说什么案件之类的是，只是跟我说有个亲戚要找我，要我下周到武昌区的武昌车站出站口等他。倒也不说这位亲戚是谁，只是说他能认得出我，而且有急事找我，又联系不上我只能通过警方找到我。

我想了想，毕竟我当时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我的去处，只是说了武汉，也挺久没回家了，而家人多半没有我现在的联系方式，应该是打以前的电话打不通才找到武汉警方找我的吧。但我奇怪的一点是他们究竟有什么事要劳烦警方来找我呢？

回去后，我试着找了一下家人的联系方式，但是可惜是徒劳无功，想想一年前我换手机时没有将通讯录记下来倒也是个错误，而新年因为学业没得回家，也没得要家人的联系方式，这次就当是探探亲，再看一下能不能要回其他亲戚的联系方式。当年独自一人外出求学，没能把亲情重视起来，现在想想一年多没和家人说话了，到时觉得平时能和家人说话也是一种慰籍。

第二周，我按照警方给我的时间到达了武昌车站，现在的时间也是淡季，坐火车的人不怎么多，想找到一个人很容易，基本上在出站口一眼也就能看得到我。

警方给我的时间大概是在早上八点到十点钟，这一段时间里有好几辆左右的高铁经过，大概第七辆我就遇到了警方所说的亲戚。

来的人有五个，我认出的亲戚一个是我的大伯陈元何，小叔陈元锋和小时候岑叔家的小女儿岑语，还有一男一女我并不认识，二人约莫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应该是大伯或是小叔的朋友。男的高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胡茬铺满了下巴，穿着那种很耐磨的黑色风衣，像个登山爱好者，看起来很老实忠厚，从走路的姿势上看得出经常运动，但体型不像个运动员，更像一个打手。女的生得面貌标志，身形端庄，衣着华贵，上身镶金边的及地旗袍，脚上是那种根很尖也很高的高跟鞋，像一个的贵妇人，而又有着与周围截然不同的气质，仿佛是落入地面的牡丹花。

我离开家那会大伯跟着别人干些贩卖的活计，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些什么，总之能混的不少收入。小叔没什么固定工作，有时候去帮一些考古队或是探险队打下手来维持生计。

岑语是父亲的老友岑叔的女儿，小时候和我一起长大的，自小时候和我感情就很好，从小学到高中也都是同一个班级，直到大学后她去学文科，我们才分开。

和岑语上一次见面也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虽说这几年来也都曾有过联系，但是却没机会见面。新年回家时岑语总是在忙自己的学业，到和我一个样。而大伯和小叔近几年来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问了家人他们也都说不知道。

我们几个认出来后大伯倒是很激动，念叨着很想我，也责备我说怎么都不常回去看看，打电话也不接，搞得像我失踪了似的。时隔一年多没和家人说话，此刻我听到这些话心里倒也是有种暖暖的滋味，一直面对空洞的文字和冰冷的器械，听到这些话真的觉得无比亲切。这种感觉到像是一只动物早早挣脱了父母的保护后想要再次被保护的渴望。

我问大伯出了什么事急急得要来找我，大伯倒也不回答，小叔好像也不想和我说，只是说今天我们去吃一顿好的纪念这么久了终于再次看到我。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想想大伯和小叔的做事风格倒也没有继续追究他们来的原因，便也喜洋洋地和他们去找了个路边的餐馆搓了一顿好的。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大都是和过去的往事有关的回忆，想起来才发现岑语如今也长大了很多，也留起了长发，也算是感慨岁月无声吧。大伯说是缅怀过去的时光，大笑着照瓶吹了一整瓶白酒，喝完后满脸都是洒出酒，抓着二叔就灌酒。这样子的大伯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过，感到十分诧异。岑语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捂着嘴轻笑，让我习惯就好，还说最近因为一些事大伯变了很多。

我看着岑语，发现她也长大了很多，也许是因为真正进入大学后经历了许多曾经学校无法接触的东西，也或许是什么别的事情，让我感觉现在的岑语的气质与曾经那个有点呆傻的小女孩截然不同了，几位曾经最熟悉的人如今却是已变成了另一种样子，一种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无奈油然而生。

大伯整晚都在说我以前的事，说我以前为了捡石头跳进泥浆池里，惹得整家人都手忙脚乱，还有以前把岑语头发缠着玩，把岑语弄哭了最后被父母骂了一顿。这些事情其实我都不太记得了，大伯一说起来大家都哄笑一堂，而岑语在我印象中是不喝酒的，可今晚也喝了两三杯，我的心里猛然升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情感，也不知道是喜悦还输悲伤。

很晚了大伯才和小叔一起离开，大伯喝了小半箱的酒，最后走不动了，被小叔背着离开。而大伯经过我附近的时候，像全身没了骨头似的倒了下来，整个身体像我这边倒来，在我肩膀上重重的跌落下来，砸得我肩膀生疼，小叔立马便将大伯背走了。而这一瞬间，我心中重重的一震。

大伯倒下到我肩膀上那一刻，对我说了一句话，虽然很小声，但是我还是很听清了那一句话。

“对不起，这一盘棋还是要把你扯进来了呀。”

大伯说的这一盘棋，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和我说吗？为什么大伯看起来已经完全醉倒了还是能说出那么清醒的一句话？

大伯和小叔走后只剩下我和岑语了，岑语这一个晚上都像以前一样比较沉默，坐在一旁看着我们，时不时捂嘴偷笑一下，而好不容易再见也没和我好好说过几句话。

“语儿，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呀？”我好久找不到话题，只能这样试图与她搭上一句话。

“当然有呀，还和你有关哦”岑语还是像以前那样不习惯和别人说话时有目光的交流，仍是偏过头来和我说话。

“嗯？”我并没有料想到岑语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且她的回答也让我感到一丝奇怪，最近我应该是没和岑语联系的，岑语的事情与我怎么会扯上联系呢？如果是平时，我还不会细想，但是刚刚大伯的那一个举动让我升起了一丝对外界的戒备，虽然我觉得岑语不在“外界”范围内，但现在她这样和我说话不禁让我有了一点联想。

“什么事会与我有关呢？”

“现在可不能说哦，以后才能告诉你哦。”岑语终于露出了像以前的那副孩子般可爱的笑容，那一瞬间我顿时感觉我之前的猜测都是错误的，但也是一瞬间。

“那你们费那么大精力来找我是为什么呢？”

“因为一把青铜剑，初步鉴定的东周时期，而且，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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