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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婴啼
墨齐的队伍押着粮草到了凫丽山脚。
墨齐抬眼,天边最后一片霞光正黯然失色。前路多山石,苍茫无人烟。
墨齐的副官王将道:“凫丽近日不大太平,谣传多有妖兽出没,不如就地扎营,等天明再出发。”
墨齐心急,横了他一眼,道:“你也知是‘谣传’。这山不大,我们走快点,天黑前,应该能到孟镇。”
一行人入了山。彩霞暗淡无踪。山石狰狞,道路宛若断成几截的蛇身,弯弯曲曲,若隐若现;风声劲急,树冠就如翅羽相连的鸦群,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一匹马走失前蹄,跪倒在山路上。几辆粮车被狭窄道路阻挡,士兵们不得不下马,合力抬走车辆。
队伍走得比墨齐希望的慢很多。
轻云蔽月时,粮队非但没走出凫丽山,反而在山中迷了路。
忽然,满耳山风声中,传来几声婴孩的啼哭。夜半三更,况又是深山老林,这几声极为平常的哭声,却叫运粮的士兵们都心里一抖。墨齐一张苍黑的国字脸也沉重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道:“去看看。”
转过一处山角,前方是一片平地。浮云游动,平地处黑的影与白的光,玩着你追我赶、你进我退的游戏。
那发出婴啼的东西团在山壁的阴影里,看不清楚面貌。
王将叫他道:“你是谁?喂,你到底是谁!”没有回音,那东西一动不动。王将不耐烦,跳下马向他跑去。
不等他跑到那东西面前,忽听背后墨齐一声大喊:“闪开!”
王将习惯了服从他,想也不想地往边上一闪。几乎同时,他的身旁锐风穿过,墨齐的一支铁翎箭,已经扎在那团东西上。
那东西在箭射来的时候动了动,似乎想躲,没躲过。他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喊,摇头摆尾地站了起来。有人惊恐的声音叫道:“蠪姪,是蠪姪。”
这头蠪姪体型不大,约莫四岁半,还不到蠪姪的青壮年。他一身红毛,形似狐狸,九尾,九首,四虎爪。他屁股中箭,大为恼火,晃动着九个脑袋,恶狠狠朝墨齐冲来。
墨齐飞快地从背囊中取箭搭弓,连射四箭。前面三箭,一箭射穿一只蠪姪的脑袋。最后一箭,直接穿心而过。
蠪姪“哇哇”尖叫两声后,倒地不起。
王将不等墨齐吩咐,便指挥人上前拔了箭,捆绑住死去的蠪姪。
王将将五支箭交还墨齐,忠心佩服地道:“大人箭不虚发。”
墨齐的脸上没有得色,神情反而更加凝重。他吩咐道:“点燃松明,随时备战。”
王将传话下去,顷刻间,漆黑的山路上,多了一条蜿蜒的火龙。
王将骑马跟在墨齐身边。他借着火光偷看墨齐的脸。跳跃的火光,映衬着墨齐严肃、苍黑的国字脸,仿佛他没有刚刚在举手之间除掉过一头蠪姪。
王将心道:“大人这样的本领,又是这样的气魄,总有一天,会受到王上赏识。我要能一直跟着他,就好了……”
墨齐右脸上的肌肉忽然抽动了一下,道:“来了。”
王将一转眼,便看到前边山道上,不知何时,多了百来只萤火虫般的绿眼,齐齐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他们。
王将还在发愣,墨齐已拔出背囊中箭,对他道:“待会儿我从正面攻击,吸引住这些妖畜,你带一队人去他们背后,我们前后夹击,今夜一举为东邦灭了这股祸害。”
墨齐说完,拿箭头在身边一支火把上碰了碰,箭头带着星星之火,朝蠪姪们射去。
蠪姪们怕火,纷纷避开。但退缩只有一瞬,之后不知哪头蠪姪发出尖啸,一群蠪姪从隐藏的山林中飞扑而下。他们的虎爪撞击着山石,轰鸣作响,加上他们如婴儿大声啼哭般的喊叫声,一时风云变色,士兵们的双腿都打颤了。
墨齐拔出雕花大刀,扬动刀背上的钢环,大叫着冲向蠪姪的队伍。他一刀,砍在为首一头蠪姪的脖颈处,一下子砍飞了他九个脑袋。
身边士兵受他鼓舞,也纷纷拔出兵刃,阻挡蠪姪们靠近粮车。
然而蠪姪们有备而来,来势汹汹。士兵的兵刃未递出,已被他们一爪拍断手臂,再一爪,拍烂脑袋。墨齐想等他们贪食时从后攻击,但这些蠪姪似受过训练的兵,他们对着死人嘴角流涎,但并不立即弯腰吃食,把后背卖给敌人,反而东扑西跳,继续攻击。墨齐很快就感到了吃力。
这时,王将已经带领一支五十人的小队沿着山壁绕到蠪姪们的背后。劲急的山风,吹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畜生身上的腥气。
王将下马,蹑手蹑脚地爬上山头。鼻中腥气愈浓。
云破月来,王将看到山头上背对他们蹲着一头巨大的蠪姪,似乎是这群蠪姪的首领。在他身边,还站着二十多头成年蠪姪。有几头弓背踢爪,已经迫不及待要冲下去将墨齐他们撕成肉片。
王将见他们没发现自己这队人,心中窃喜,冲身后打个手势,要他们照计划冲上山头,先剁了这些妖兽,再下山与墨齐汇合。
王将想得好,不妨头上突然一声鸡叫。他抬头,发现离他脑袋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站着只白头鸡。白头鸡双目炯炯,绿光逼人。他一叫,山头上的蠪姪们便回头,发现了王将一行人。
蠪姪首领歪着脑袋瞥了王将他们一眼。王将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那头蠪姪似乎对着他冷笑了一下。那绝非一头普通妖兽的表情。
王将握枪的手上满是汗。正面较量,他们可不是这些力大无穷、身爪敏捷的妖兽们的对手。
蠪姪们不知在等什么,并不急于攻击。
身后山草疾动,传来几声猪叫。王将一回头,不觉惊倒。他的五十人小队,一半已躺在血泊中,身手残缺。几条红头狼正张嘴蚕食他们的躯体,他们的小眼,也发着骇人的绿光。
与王将一同发现这一幕的士兵们大叫起来,王将要他们别乱跑,围成一圈逃出去,但他们已经不听他的命令,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蠪姪首领扭回头,他身边的蠪姪们也无聊地回身。
王将拼尽全力与红头狼们相斗,对方却如猫捉耗子,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王将的枪已折,发已散,被一条红头狼几次三番抛到空中作耍。
王将恐惧到极点,反而镇定下来。眼看一个个手下葬身狼吻,他在又一次身子落地时,一个打滚,滚到自己半截断枪边,回身,将枪头戳进随后跟来的一条红头狼眼中,枪身直贯狼脑。
红头狼闷声倒地,但与此同时,王将耳中也传入了墨齐悲壮的吼声,挽歌一般:“星月无光兮山河失色,不想我墨齐兮葬身于此,呜呼哀哉!”
王将心中大痛,应和着大叫一声,闭目等红头狼们扑过来,送他与墨齐同归于尽。
不想他这时已处在山崖边上,两条红头狼一扑来,山石滑坡,一人二狼同时掉落。
王将双手扑腾,抓住了根横生出涯石的老树干。那两条红头狼,分从他左右坠落,一条在他左腿上抓了下,抓掉他半条小腿。
王将“啊”的一声,树干断裂,他抱着树干,落到下面溪水中。
剧痛让王将思维敏锐,他在溪中载沉载浮时,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想:“那白头鸡是鬿雀,红头狼是猲狙,都是北号山中妖兽,什么时候与凫丽蠪姪结了盟?”
第二章 羊女
清晨,渔人焦竹如往常般去若耶溪边钓鱼。
溪上晨雾未散,离合烟光中,听得咽石水声。焦竹穿好鱼饵,尚未甩出钓竿,便看见一根浮木,穿雾而来。浮木上似卧有一人。焦竹忙扔开钓竿,跳入水中,以身挡住浮木。
浮木上确实有一人,这人浑身伤痕累累,一条小腿齐膝断折,下半身浸在血泊中,眼看已不能活。
焦竹暗自叹息了一声。这已是他这个月撞到的第几个为妖兽所伤的人了?
焦竹拿些水泼到此人脸上,见他极缓慢地撩起眼皮。焦竹道:“小兄弟,你有甚话要说?说完了,就安心上路吧。下辈子投胎,可千万别再投来这里了。”
这人缓缓地道:“我乃墨齐大人的副官王将,我们奉命押运粮草,途经凫丽,遭遇蠪姪、猲狙和鬿雀的联手攻击,人毁粮亡……”
这人的脸像被人从四面八方往外扯,扭曲得不成模样。焦竹不忍心看他这副样子,点头转身要走。这人却又一把扯住他衣角,仰起上半身,额头青筋迸突,眼白血丝满布,他一字一句地道:“老丈人,你去告诉羊州州官,此事非同小可。妖兽向来各自为战,可这次我们遇上的,遇上的……”话说到一半,这人瞪着眼、张着嘴,气绝身亡了。
焦竹将他搬到溪边草地上,拿落叶遮盖他全身,回家嘱咐妻子好生照看他,别被毒蛇猛兽吞食,然后他出发前去报官。
妻子抱怨道:“每次遇到个死人你就折腾半天。人死之前说的话如何当真?要你一个个巴巴地去为他们传话。”焦竹笑道:“人死之前说的话才要当真。我没别的能耐,就当行善积德吧。”
×××
墨齐在凫丽夜遇妖兽、全军覆没一事,很快举国皆知。夏王勉这时因三苗部落叛变,正亲自领军平定。他在军中听说此事,也相当震怒,当即令三足乌传信到王都青要,命九大镇国将军中排行第四的蒲牢将军宫离意率领八百精兵踏平凫丽,肃清妖氛。宫离意得信,不敢耽搁,立即领兵开往凫丽所属羊州。
羊州州长为兄弟两人:兄羊义起,弟羊寿光。他们听焦竹报信说王的粮队在羊州出事时,已知不好。他们商量好了应对东邦领主姑逢侯的话,不想姑逢侯人马未至,夏勉王天使先来。
羊义起在族内大会上征求大家的意见。有道“妖兽横行,是天灾,不是人祸,须怪不到我们头上”;有道“既发生在羊州,总是难逃罪责”;也有道“蒲牢将军喜欢什么,须得招待得他心满意足”……
众说纷纭的结果,是宫离意率军到羊州州府桃花堡时,便见羊义起、羊寿光兄弟带领一伙州官跪在地上迎接自己,人人赤裸上身,背负荆棘。
宫离意颇具上进心,他在青要的聚会中见过羊家兄弟二人一次,知道他们掌控着大夏九州中最富饶的羊州的命脉,若得他们支持,于自己的仕途很有好处。所以见此情形,他忙下马,将羊家兄弟扶起,真情实意地道:“是墨齐时运不济,天意借他提醒我等:尽早斩灭妖兽,为百姓除害。二位何须如此?”
羊义起感激流泪,又不放心,道:“可是,耽误了军粮……”
宫离意道:“王已连日大胜,即日便要班师回朝,少了些些军粮,也不碍事。”
羊义起和羊寿光互看一眼,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再次叩首感谢。
羊家兄弟安顿好了朝廷精兵住处,便让羊义起之妻东娘摆宴款待宫离意和他几个心腹。东娘为首的几个女人一直在担心蒲牢将军会重责羊家兄弟,见无事,人人心头一松,便将十分的力气都花到晚宴上面,竭尽所能讨好天使。
桃花堡占地千亩,分内、外两城。堡正面,一道弧形的天然深涧如护城河般隔开城堡与其外的土地,一条仅供两辆战车并行而过的八节道,在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林包夹下,通往再外面的市镇;堡背面,一大片迴雪湖蔓延开去,直连通到凫丽山。此时,堡内数千株桃花已经感受到了风和日暖,春时将至,一枝枝争先恐后地蹿出花苞,只等正时一到,便颜展天地,花媚乾坤。
桃花树下,云纹禁铜具火光熠熠,烤着鸡鸭天鹅果子狸。兽面纹花鼎蒸汽腾腾,炖着龟羊汤和鲔鱼羹。陶制的小盘色彩斑斓,盛着酸菜、芦笋和各样酱菜。白玉斝和形态各异的斛、爵,在席间穿梭往来,散发着香冽的酒气和甜蜜的奶味……
宫离意和羊家兄弟们在最里面的大石头桌上吃,酒过三巡后,开始高谈阔论。羊义起听出宫离意并不把凫丽山一事太放在心上,言辞中反而对自己兄弟颇为笼络,便更加放心,频频敬酒。宫离意酒量甚豪,来者不拒。
东娘和女眷们带着孩子在外面的长条小桌子上吃。男孩们大多吃到一半就离席游戏,或博弈、或射箭、或摔跤。女孩们则乖乖地坐在桌旁看男孩们,不时和同伴交头接耳,吃吃而笑。
东娘见宾主尽欢,心里也大石落定,转而想到待会收拾残局的事情。
羊寿光的大夫人熊旦忽然道:“这不是羊夏?怎么才来?”
东娘心猛一跳,赶忙去看她女儿。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刚从外面进来。她锦衣直褂,一头长发简单束起,好歹是女孩儿的打扮,脸上虽未施脂粉,但面色茭白,脸泛桃红,倒也看不大出来。
羊夏来到一张长桌旁,捡了几块澧水珠蟞鱼蘸着牛首山鬼草调制的酱料吃了几口,觉得不错,索性把盘子捧在怀里吃。
她边吃边打量今晚的客人,一眼看到宫离意,很是失望。
宫离意双肩高耸,身材单薄,像个发育不良的中年人,颌下留着几根她很讨厌的焦黄胡须,远非女孩子想像中镇国大将军应有的威武模样。
但她随即想:“管他长什么模样,总是镇国的将军,朝廷的栋梁。我这就向他请缨,要他带我同去凫丽狩猎。随他派我做什么,都好过烂在桃花堡这滩死水里。”
宫离意和她父亲相谈甚欢,她也还没吃完珠蟞鱼,所以她打算再等等毛遂自荐。
熊旦见羊夏始终一个人,便让女儿羊施去拖她过来一起吃。羊施不乐道:“她不会来的,我们也不喜欢她来。”但她禁不住母亲再三说叨,只得去请羊夏。羊夏皱眉,一口回绝,心道:“假惺惺的,我才不稀罕。”羊施满心委屈,皱着眉走了。
羊夏的两个堂兄羊陵、羊泽正和十几个男孩一起射箭。男孩们几乎人手一弓,对着墙上一排装饰用的箭靶轮流射箭。射中三环内的人就去桌上枣盘里取一粒枣。十几轮下来,羊泽的小奴手里的枣最多。羊泽正独领风骚,又瞥见羊夏也在旁边看他,便更加抖擞,一连三箭,都射在离靶心毫厘之差处。众人大声喝彩。宫离意他们也朝这边看来。
羊泽得意地瞟了羊夏一眼。哪知羊夏与他目光相接,摇头道:“你不成,给我弓箭,看我的。”
旁边人顿时很不以为然,不少人忿忿地道:“别给她,又来捣乱。”
羊泽一愣之后,却笑嘻嘻地将手中弓箭递到羊夏面前,道:“好,那我就看看。”
羊夏动作娴熟地搭箭拉弓,对着靶心就是一箭。
她哪知羊泽递给她箭时已经暗动手脚,把箭头掰得半断,虚连箭身。羊夏一箭射出,箭头吃不住她一射之力,飞出很远,落到羊施她们的桌上,引来一片女孩子的尖叫。箭身也转着弯,飞到爪哇国去了。
众男孩大笑声中,羊泽逃,羊夏追,两人在堂上你追我赶,碰翻桌椅,撞倒鼎镬。一个端龟羊汤的家奴被羊夏一推,栽倒在地,手上的汤盘也飞了出去。
顽童们趁机给羊夏使绊,拿菜扔她,拿汤泼她,拿凳子阻挡住她的去路。他们又拍手编歌笑话她:
“羊夏之发,挂草叶,于嗟女儿兮。
羊夏之颜,挂汤面,于嗟女儿兮。
羊夏之心,挂儿郎,于嗟女儿兮。”
羊泽听到最后的歌词,哈哈大笑。羊夏却不理会,终于捉住羊泽,一脚踢倒,双腿压在他腰上,挥拳便要揍。
忽然她身前一暗,她不由得抬头,看到羊义起正沉着脸看她。她还来不及辩解,就被他抓住脖子拎了起来。周围的闹声一下子消失了。
羊夏知道不好,怕羊义起揍她,眼珠骨溜溜的,瞅到宫离意身上。她大叫道:“蒲牢将军救我!”
羊义起气乐了,道:“你倒会找人求救。瞧瞧你的样子,可是女孩儿家该有的?”
宫离意见羊夏披头散发,满脸油光,头发上还挂了几根菜叶,忍笑道:“义起,你家女娃很活泼啊。”羊义起羞愧地道:“我教女无方,让宫大哥见笑了。”宫离意道,“她既求我,我不好不管,你看在我面子上,饶她这次吧。”
羊义起受宠若惊,大声对女儿道:“蒲牢将军不知你的劣性,好心好意为你开脱,我看在他面上,饶你这次,你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宁不自愧?”
羊夏听出父亲已不如刚才生气,便仍冲宫离意道:“蒲牢将军,我不服!”羊义起瞪了她一眼,要她见好就收。她假装未见,继续道,“射箭决胜,理当光明磊落。这小子箭术不如我,故意使诈害我,我动手教训他,矫邪归正,何错之有?”
宫离意笑斥道:“这可是你胡说。这位小兄弟的箭法刚才我看到了,即使在我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水准。你一个女娃,如何胜得过他?”
羊夏道:“我可不是普通女娃。我母亲一族,祖上是辅佐大夏开国黄帝的神龙。我们都是龙的传人。不过他们身上人血冲淡龙血,已经庸庸碌碌,与常人无异;我身上的龙血却依旧流动,是以在武功战术上,从小就高人一等。射箭正是我的长项之一。”
她话未说完,堂中人便笑倒了大半。
宫离意听羊夏说完,离席站起。他酒足饭饱,心情畅快,可以逗女孩儿一笑。他抱拳道:“恕本将军眼拙,如此便请龙女大人一展弓箭神术。”他这一说,堂中笑声更大。羊义起虽然也在笑,心中却怪宫离意行事轻浮,竟和众人一起嘲笑他女儿。
羊夏没费什么劲,便从父亲的掌握中蹦出。一边羊泽递来新的弓箭给她,被她怒推到一旁,道:“滚开,小人!”
羊夏扯掉自己头上挂着的菜叶,来到宫离意面前,道:“借将军弓一张、箭三支。”
宫离意微笑示意随从给她。
羊夏得弓箭,赞了声“好箭”,回身便射。她站在离墙上箭靶三丈多远的斜角线上,一连三箭,第一箭中靶心,第二箭从后劈开第一箭,射在第一箭箭头上,第三箭又如此射在第二箭箭头上。一箭三头,拨然晃动。羊夏笑道:“这招叫作‘三花聚顶’,可还使得?”
宫离意眯眼看着墙靶。他身边一人忙跑去靶边,小心地将箭拔出后递到他面前,那人的神情又激动又感不可思议。宫离意手捻焦须,沉声道:“好个‘三花聚顶’。这一手,我军中无人能够做到。”他心里想:“即便我自己也绝做不到。”
原先充斥笑声、宛如过节的堂中已经鸦雀无声。宫离意在称赞过后,也陷入沉默。
羊夏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将军,我可能跟随你去凫丽猎妖兽?”
宫离意吃了一惊,随即尴尬地看看羊义起,笑道:“恐怕不方便。嗯,嗯……将来,王若组建娘子军,我必推举你为先锋。”
羊夏一脸失望,心道:“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羊义起却顺台阶而下,对羊夏道:“闹够了没?将军好说话,你就胡搅蛮缠,没完没了。一个女孩子家,天天舞刀弄枪,异想天开,成何体统?还不快滚回去把脸洗干净?”
羊义起说着很不高兴地看了妻子一眼。东娘忙将找来的护卫派上去,一左一右夹着羊夏离开了宴会。
羊夏走时模样颇为狼狈,但不知为什么,这次没人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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