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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旧事
“嗒嗒嗒”
一个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向人群的中心走过去。人们都很识相的让了开来,这个老头儿是整个村子辈分最高也是最见多识广的,这种怪事只能让他来看看。
“陈叔,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嘛,村长下了禁令,人不准从跟前过,动也不让动,一直杵到这儿算个啥事情嘛!”
“别急别急,额来看看。”陈学民回应着,尽力的往前走。
他眼眶里出现了一个一人来高的石像,周围地面有些一指宽的裂缝,两人合抱的灰色石柱顶端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女人头颅,女头的表情甚是怪异。上面有一些裂痕,而且一片一片的分布着青苔,只是女人的头颅处却只有一些裂痕,寸草未生。
“啥时候冒出来的?”
“今儿晌午”
“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陈学民看了几眼就摇了摇头“准备迁村儿吧”。
话音一落,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我老祖坟还在这儿,身价性命都在这儿,迁村这不是要我的命哩嘛!”
“是啊,陈老,您见多识广,还有别的啥法子木有?”
“我打死也不走!”
各种怨声载道,他却没有理会,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石像震了几下。
“嗯?”
咯咯吱吱---------
“啊啊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快!离远点!!”
石像的抖动越发的激烈,石柱上的裂痕已经快要彻底扩散,就在石像快要崩塌的时候,却忽的停住了。
“咋,咋,,咋回事?”
“闹鬼了?”人群已经开始慢慢退散。
陈学民静静的看着石像,的眼中散出一丝恐惧
“千万别是……”
哗!
他心中正呢喃间,却见两行血泪从女头眼中流下,沿着石像流进地下……
…………
“后来呢,后来呢?!”老薛猛咂了一口烟,满是好奇的望着我望着我“那村儿里的人都搬走了?”
我摇了摇头,“大部分都走了。”
“啊?!还有人敢留下?!那儿他娘的正儿八经闹鬼啊!”
我往躺椅上一躺,看着天空,回答道“没走的都是些走不了老弱病残,还有一些老古板。”
“那些人……最后怎么了?”他抽烟的手垂下去,皱着眉头问我。
“好像是差不多都没了吧,最后倒是出来了一个,不过疯了,没多久就死了。”
“啊?!”老薛奇怪的挤了挤眼睛“怎么没的??”
“不知道,陈学民禁了消息。”我摇了摇头
“我擦这个陈学民到底什么人啊,这么厉害?!”
我看了眼老薛,然后从躺椅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烟灰,道
“我爷爷。”
然后起身就从阳台向屋里头走去。身后传来老薛讶异的声音
“啊。。啊啊?可是他姓陈你姓封啊!?!!!哎哎哎。你去哪儿啊?”
“谁他妈说过爷孙就得一个姓了?!”我回头淡淡撇了他一眼“吃饭!你都一点儿不饿啊?!!”说完也不等他,径自出了门。
“饿啊,哎哎哎,你等等我,疯子!!疯子!!等等老子!裤子还没穿呢!”
我叫封景,一般熟人叫我“疯子”,后面这个一米八的略胖吃瓜群众是老薛,我们俩从大学毕业以后就一起打工,合租了这间房子,吃饭睡觉唠嗑全都在一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搞基。
进了一家快餐店,有一句没一句的闲唠
“你知道老晓儿和那谁前一向去沙漠旅游的事儿不?”
我点了点头
“知道啊,怎么了?”
老薛嘿嘿一笑,道“听说人从沙漠里带回来一件古董,上交了文物局,奖了不少钱呢!要不,咱俩也去溜达溜达,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哈哈。”
我听的一阵白眼,这晓儿是我和老薛的大学舍友,大学的时候就挺有钱,人家去沙漠旅趟游不算什么,我跟老薛?恐怕连去沙漠的车费都没有。这小子就会异想天开。
“咱俩手里这儿点钱,别说沙漠了,在北京玩一趟就得饿死!”
老薛悻悻然点了点头“好吧好吧”然后有嘟囔道“唉,咱们教补习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好好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唉,好人难过活啊!”
我一听他又在扯皮,埋头吃自个儿的饭。
吃着正香,老薛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好像嘴里要吐出来金子,左右看了一眼然后神秘道:
“前两天我老家那边听说去了一波人的是叫什么农民生活福利改造队,用高价收购农民家里的那些破烂儿,这帮家伙,顶着漂亮旗子,好像捞了不少油水。”
我心里一动,但有些疑惑问道
“古董?现在农村还真能剩下这些?零零年前后差不多都没了吧?”
“谁说不是呢。”老薛附和了一句但紧接着低声道“今儿早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昨儿夜里有个人要买我家供奉上香的小炉子,你猜多少。”
没等我说话他伸出五根手指道
“五千块!”
我一下来了兴趣,道“这可不少啊,说不定你家那炉子可能真是值钱玩意儿,在你家有多久了?”
“对啊!反正我记事起就有了。”老薛一拍手继续道“所以我妈没敢拿主意,想了一夜今儿早一起来就给我打电话,打听清楚了,这些人肯定要在村儿里待些日子,够咱们去一趟。”
我一下子懂了,如果他家的香炉真的是个古董,我们拿来城里卖了,简直就是横财一笔,就算不是,卖给那人5000块也稳赚不赔,就算钱不是太多也值得我们走一趟。
“我们要请个研究古董的?”我问道。
老薛摆了摆手,故作高深笑道
“我家那炉子就是个小菜,是不是古董不重要,你想,既然这帮子人到我们村子里淘东西,还待好几天,说明什么?”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们村子里肯定不止一点儿东西,老薛想去分一杯羹。
我一下子乐了,有钱的事儿再不做就是傻子。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老薛赶紧笃定地摇了摇头
“没了,当年那么小一个村儿,进城考学的就我们那几个人,考上大学的就我一个。就算有几个机灵的他们能搬走多少?所以到时候不管咋样,只要看着像是古董的咱俩也收,跟他们一个价码收,村里人都跟我熟肯定卖给我,咱们再双倍卖个那些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奸商,奸商啊,我俩一起低声奸笑了起来,只是我们那个时候不知道,淘古董的钱没那么好赚……
老薛的老家在陕西商山,秦岭南部的一片山里,地方很偏僻,我去过一次,下了车还要在附近的镇子租自行车再骑快一个小时才能到。
事不宜迟,我跟老薛当晚就收拾了行囊,没装多少衣服,牛皮袋子就塞了半背包。
河南卢城到陕西商山当时没有高速,只能坐普通客运连倒两次车。这种车坐着是真的受罪,很多成年人都受不了,开一段路就有好几个人要下车呕吐,车里面的味儿更是难闻。
到了中间五里站所有人都下车吃饭休息,当时可以拉中途客,车上就又上来了一波人,在这波中途的乘客中我们认识了一个秦岭的老大哥,叫沈从文。他给我们讲了很多有关秦岭以南部分地区的风俗习惯,其中也有一些有趣的东西。这个沈从文虽然看着黑黝黝的,憨厚老实,但是讲起神怪异事来,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有些连车上所有乘客都被吸引。里面就有个我印象非常深刻的。
据沈从文所说,当时他们村里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死状很凄惨,不仅面庞有些发青,而且四肢以一种非常深的程度扭曲着,整个人以一种人类绝不可能做出的动作蜷缩着死去。村里围观的人都看的心惊胆战,有人认出这个人是离村子有一两个小时脚程的山头的猎户,是个孤家寡人。可按照当时那一块儿的风俗,这种暴毙的人是需要让村里的青壮年和家里的年轻人共八个,去“八星捧月”,即送棺入土,埋入祖坟。只是这猎户无依无靠,这方圆几里也只有他们一处村落,便决定由村里人筹钱为猎户置办棺材,再派选八个青壮年送棺回猎户的山头埋了。沈从文当时年轻气盛,容易冲动,一听村里人要“八星捧月”,便想显得自己胆大,一下便应承下来。他与另外七人,吃了下午饭后便出发,当时农村人一般一日两顿饭,下午三四点左右就吃了饭,一干人走走停停,到了猎户的山头,也不过太阳刚刚落山。这猎户在在山头的一块平地上有个小木屋子,周围用篱笆围了起来,八个人在屋子旁将猎户的棺材掩埋,堆了石头立了木牌便是完成了任务。沈从文正准备离开,那另外几个人见到猎户房门并没有上锁,就要进猎户的屋子休憩,顺便吃些东西,想来猎户应该会有一些贮存的肉干之类的东西。其实按当时的习惯,“八星”被逝者的家属招待是应该的,只是沈从文认为人已逝去,再动人家私物实是不敬,表了态便离去了,还有两个沈从文被说动的人也跟着他下了山。而那五个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愣头青,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径自进了那屋。
到了晚上,剩下的五个人也回来了,沈从文见了他们,却隐隐觉得这五个人有那里不对劲儿,却说不上来。直到第二天早上,这五个人都被发现暴毙在家里,死状与那猎户一模一样,沈从文这才想起那五个人正是脸上隐隐有一丝青色。得知五人暴毙,沈从文懊悔不已,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反应过来把他们送去救治,也后悔没有将他们都在进屋前拦住。
我跟老薛当时听得一愣一愣的,车上本来嫌我们三人吵闹的乘客们霎时间也安静了下来,连司机都放慢了车子,似是竖起耳朵静静地听沈从文讲来,我们心里都特别想知道那猎户和那五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沈从文却说他也不清楚,不过他好奇心重,当时送棺离开时,他突然听到进屋的五个人惊疑的声音,转身一看,透过破烂的窗户纸,那五个人正围着屋子里正中间一个什么东西看着,有些像什么动物的尸体,那东西就被吊在房梁下…………
第二章 意外
这个故事,本身其实并没有特别稀奇的地方,因为这种莫名其妙死人的怪事全世界各个地方都能搜罗出来那么几件。只是这个故事让我最敢兴趣的是最后最后那个动物尸体一样的东西。沈从文自己也承认,他最后爷没有选择进门也是有那东西的原因的。他那时年轻。也是个有冲气的年轻人,唯独对鬼神之事又敬又怕,却又特别想要了解,这也是人的一种矛盾心里吧。后来他寻过死去的人的家人。他们的家人就道那晚回来时那五人都对他们讲过关于那所见生物的情形。其中有一个人的家里人就有一个经历了一百多岁春秋老太爷。老太爷一听,直道那些人死前是在那猎户家中遇到了“血脖子”,所谓“血脖子”是陕南地区一中罕见的甚至于拥有很多民间传说的怪异生物。这种生物虽然罕见,但却不是仅仅存在于民间传说,就像神农架野人一样是确实有人见过的。而最让我内心打鼓的是他们对这“血脖子”的描述,这种生物有蛇虫一般蠕动的身体,比蛇要更粗,却要比蛇短。最重要的是,它长着一个似长发女人一般的头颅,头颅上有着长长的黑色毛发,如果不是这东西的脸上也长了许多毛,光看头的话,还会误以为是个女人。而这东西用来爬行的粗圆身躯上长满了红毛,就像一个血红的长脖子,因此被称为“血脖子”,也叫女头蛇。这不禁让我联想到当时我爷爷陈学文所遇到的石像,两者几乎一致,这女头石像正是我的父亲对我讲的也是我对老薛讲的最后一个关于我祖父的故事。不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老薛嚷嚷将陈学文的事对沈从文也讲了一遍,沈从文也是木然摇头,不知这当中到底怎么回事。
车终于进了陕西,虽然车程劳累,但我俩与沈从文老大哥相见如故,一路唠天嗑地,时间也过得飞快,就连换了几个我们也不知道。
然而车终归是要停的,沈从文老大哥在途中到了村子,便下了车。我们互相道别,我与老薛也约定一定会去拜访。
后来的一路翻山过水,车上没了乐趣,我也开始进入了坐车的状态,摇的我是晕头转向,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我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我的眼前有一块石像,女头柱身,正是我爷爷所遇到的那座石像。
心里一惊,我飞快的转身跑开,刚跑出没几步,却感觉脚下踩着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撕~”
脚下一松,居然是一只浑身红毛头顶黑发的血脖子,正吐着猩红的蛇信,瞪着人一般的双眼看着我。。。
“呃啊”一脚踢开那血脖子,也不知道她飞了多远。越来越多的“斯斯”的蛇吐信声环绕在我耳前。我浑身发凉,定睛往四周看去,却是黑暗中无数的血脖子在蠕动……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空间吞噬了,黑暗中不知该往哪里跑,只能定定的站着,正当我想要大叫时,却朦朦胧胧中似乎听见司机的叫喊声
“都下车吧,下车!”
我猛然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站起身,却见车上空无一人,看了看表,已是下午四点。打开车门,天空一片灰暗,阴凉细微的雨水敷在脸上。刚下了车就看见一个贼胖子抽着烟歪歪扭扭的站着,正是老薛那老烟枪。我上去拍了他一下,问道“怎么回事?”他指了指前头,顺着指尖望去,雾霭缠绕的两座巨大山峰之间被大大小小的石块堵了个水泄不通。
“前面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老薛满脸愁容,道“你看这周围荒山野岭的,手机没信号,还连个村子都找不到,要是突然蹦出来个什么人熊啊,独狼啊办??!!”
我捂住了额头,这小子,不封个想象大师真是屈才了。现在哪儿来的野生动物,况且人家司机走了多少年这条路了,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山路彻底堵死了,暂时没有车前来接应了,我们仔细询问司机,确实只有这一条路能到鹤城,这么颠簸的车程也不知道老晓儿那货是咋撑过去的。
因为出了特殊情况,司机这才正式向我们介绍了他自己。他名叫魏国勋,约摸有个四十多快五十岁,身体显得略微有一些臃肿,黑发中掺杂着几缕白发,脸型方正,眉目和蔼却又显得睿智,言语也很稳重,让我们感觉很是信赖,因而我们就都叫他魏师傅。魏师傅轻点了人数后,给我们留下了他的电话。告诉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原路返回去最近的商山南县住宿一晚,另一个就是我们步行走小路绕过山路,到达山间堵塞对面稍远的地方联系商山鹤城车站的车过来接人,不过要绕过这大山,脚程也估摸得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车上的乘客们你一句我一句商量了一小会儿,便一致决定要走小路,虽说很多人都是大包小包,但互相帮衬帮衬也不算什么事,况且二十多分钟都路程也算不得远。至于下雨的问题,一点点小雨连头发都淋不湿就没人当回事。
魏司机已经跟鹤城那边的车站联系了车,车赶过来也得至少一个多小时,我们在车上略做修整,留下乘务员看车。乘客们在魏司机的带领下,打着手电筒,沿着山路,泥路,穿过羊肠小道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便绕了过去,便走到了山对面,只是为了离滑坡山体远一点,就又走了十多分钟。其实来回就那一条路,就算不用司机帮忙我们这些乘客也能自己过来,只是魏司机确实负责,必须是把我们这些人亲自送到专接车上,然后才要自己回车上。
我和老薛正在路边悠哉的等着专车来接我们,心里想着怎样痛宰晓儿这老小子一顿。突然,老薛手机一震,哩哩啦啦的铃声一响,低头一看,竟是老晓儿。难不成这小子长了千里眼顺风耳!?然而老薛接了电话,却是大大的惊讶表情。
“啥?!你在商山南县?!你来郑州找我们?这么草率?。。。奥,你在商南过夜。卧槽,我们俩都快到鹤城了!。。。行行行,这边出了点事,我俩一会儿去商南找你!”
看着老薛古怪的神情和对话,我便知道了八九不离十,捂着笑脸道“我靠!那老小子在商南是吧!”
“对啊!”老薛先是有些怒气,大脸上却又突然浮现一坨贱笑,道“老规矩,喝!先撂翻,脱光,再扔到宾馆过道!”
我会心一笑,随即微微一叹,终于还是要去商南,虽然没有去成商山有点可惜,但商山南县就是我爷爷陈学文当时村子的县城,我想去看看哪个我爷爷经历了诸多事情的地方。据说如今那里只是一片废墟,只剩下破房子烂木头,可我仍有一个巨大的好奇心催促我去那个村子里看看是否真的有如同爷爷所说的一个那么重要的东西……
我二人与司机说明了情况,便与魏司机一起回去。回程三人打着手电筒,发现这山间雾气下了雨却暂时还未消散。来时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回来却是有点蒙蔽视线。感觉走了不到二十分钟,雨渐渐的有些大了,路面开始坑坑洼洼,出现了一些泥潭。两边的灌木杂草被雨水打的滴滴答答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直烦躁。
“这?”魏司机突然停下,蹲下身子打着手电筒对着前面的地面不停的照看打量。我跟老薛心奇,打着手电上前,看到前面只有一条山路而已,不过山路前方被雾遮挡着。
我一边用手电照着前方的雾气一边对着魏司机道,“魏师傅,我们继续走啊!”
一旁老薛突然一愣,手掌在我的肩膀上搭了一下,眼睛却看着魏司机蹲身的地方,道“你看这地面。”
我听得疑惑,也一起蹲下,却看见这里的路不像开始坑坑洼洼,而是异常平坦,要不是这路是土色,简直异常地就像水泥路。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沿着这条路继续走,毕竟就这一条路,兴许是雨大了冲刷掉了些什么。
这一走出了大问题,我们越走却是越心慌,魏司机的头上已经冒出些许冷汗,我和老薛也是呼吸沉重。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已经把我们的头发外衣全淋湿了,却依然没有一点走在回程的感觉。前方的雾已经散了,远处还是那一条光滑如水泥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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