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恒古第一人》——恒古一人》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存乎》——辛安01。
第一章 疯人日记
我叫辛安,二十三岁,不,按人们的说法,我已经二十四了。我平平无奇,除了身为孙子、儿子、侄子,以及外甥的身份加持外,关心似乎与我完全不相及。哦对了,还有,我生于清明。我本来不准备把它说出来,但是...没有人会看到...反正...这也无所谓了。这件事曾经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我总是在想,在这个雨纷纷的断魂日,我该不会是投错了胎,抑或是少了个几魂几魄。
果然,我的担心灵验了。现在,我得了病,而且一病就是两年。病这个字很奇妙,我看了看本来的解释,叫做生物体发生不健康的现象。为何我会无聊到去翻看它,因为我觉得我似乎一生都要与这个字结下不解之缘。对于大多人来说,文字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同长在他们身上的双手双脚一样,从不会引来为什么。但有了缘分,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小时候,我是很少得病的。我第一次能意识到病这个字的地方是在一家医院。我用惊恐把眼睛塞满,先看了看那根细长的东西,又转过头死盯着我妈。当然,她开始说话了。
“别动,一哈儿就好了,打了以后就不会得病。”她就这样在这条套路上越走越远,当然,起码我当时是相信的。十几分钟后,当我睁开泛光的眼睛看着另一个发疯的小孩进去的时候,我第一次对病这个字有了感觉。
原来,人发病,是要哭、要闹、要疼,以及心里极不舒服的。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焦虑,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一直不焦虑就是你对所有的事情都知道,还有可能,你只是利用“就这样吧”这种不继续往下想的省力方式来假装自己知道,又或者说,你其实已经知道,却总是用其他想法来骗自己。对于小学之前的我来说,骗自己应该并不存在,也许我只是单纯地为了省力。当然,我那时无病一生轻,所以,我一直觉得病就应该是那样。
直到有一天。
七岁,小学一年级,我在路旁边里看见几个大个子猫在一栋房子的角落,我很害怕...甚至不敢看他们一眼,因为我曾经这么做过,那个回我的眼神在有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想忘记。
我脚步匆匆地准备离开,迎面看见有两个人跑过来向这边疯狂挥手,我立刻就知道他们是一起的,我表面平静,脚步群明显更加频繁。
“唰。“我看见有一个人在热烈的阳光下,浑身湿透。
“哈哈...”他们说笑着走过我旁边,我突然紧张起来。我的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向我打招呼,我回了他,然后他对我说,“放心,他没病的,我们不会再向上次一样作弄一个病人。”
这是我第二次开始考虑病这个字,以前为什么没有,我忘记了。我只记得,我点了点头,送走他们的背影,然后看着那个人。他在抽泣,却咬着嘴唇,浑身哆嗦,我当时没法形容他的状态,毕竟我才一年级,但我知道,他发病了。我为何如此认定呢?因为这时站在我面前的,恰好是他。
他来自农村,虽然我们这里所有的东西也像农村,但至少维持了个表面——人的脸、手,还有脚都变干净了,至少没有很大的异味。正是这个表面,我也可以有底气地称它为县城。他来到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我第一次听到他有病,是听高年级的同学说的。他说他也是听以前和这个人同乡的学生说的。我当时还不爽了一下,心想告诉学长这个事情的人一定是自己主动说的,想着揭了他的短处来邀功,以后可以事事想着他。那时候我真是越想越气,心想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轮不到我。我之所以当时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曾经得罪过他的,也就是那个眼神的来源。他曾经还作弄过一个人,作为他作弄过的无数人中的一个,也许他忘记了,但是我还记得。那是我的邻居,当他作弄他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所以我对自己突然没有了朋友感到莫名其妙和严重的不适应。那段时间,我处于最黑暗的时刻,没有人愿意伴随孤独,特别是在父母不像以前一样关注你的内心而转头去关注外在世界物质的时候,当然,更别说是学校。后来邻居搬走了,我也开始懂了。
学长说他转来这个学校是因为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在以前的学校待不下去。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是根本不信的。他单眼皮、朝天鼻、头发乱卷、牙齿还有一颗只有一半、说话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嗡嗡的声音,到初中的时候我才从一个同样这种声音的同学中得知这是鼻炎。不晓得是不是学长有通天的本领能在我掩藏很好的外表下看出了我的不信,他还额外强调了一句他有病。我一直对这个字都很敏感的,但是那次没有,因为我只顾着点头了。
他性格孤僻,所以总是在我们玩的时候看着我们,但有时候,他总是跑过来问我借这借那,用完之后,还会凑在我跟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很多次都问他为什么不自己买,他总是说他忘记了。
所以,我可以肯定,此时站在厕所的他发病了。我也开始明白,原来,人发病,要哭、要疼、要心里极不舒服,却不需要闹的。
我试着回想一下那段时间之前,我突然意识到好像曾经就有人在我面前做出过他这个样子,但我似乎没注意,所以我又开始想,这次到底是为什么注意呢?
就像我上面所说,文字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意味着,它应该是先熟悉,再陌生的。陌生...什么是陌生,那个时候我只知道,一种新的感觉开始常驻我的内心。
九岁,三年级,我第一次和周围的同龄人一起作弄一个人。其实我是根本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应该费解,作为一个生活在强势父母暴力掌控下的孩子。所以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让我帮他们放哨。其实这种事情不是每次都需要这个角色,但是他们当然不会介意保险一点,也不会介意在那个人身上帮我做完我的那份。那个雪天,那个人手忙脚,因为我们把雪球偷偷放到他的脖子和头发上,从那以后我碰到他,我永远会在他之前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那个时候我不常问为什么,现在我想了想,也许,我只是不想因为他看到我,想起那天他狼狈的样子。我就以这样的角色一直持续着,最开始的时候,我总会想到里面该是怎样的情景,但持续地做一件事会让人感到乏味,于是,我开始计较内心深处那种感觉。为什么我会想做这个事,不仅是因为我太无聊,而且突然有一种感觉在当时掺杂进来,让我感觉不是那么舒服。那种感觉总是出现在快乐的感觉之后,很新,像是刚刚从我的内心出来一样,但我知道它的出现并不是第一次,所以,它很久违,让我细细描述,就像心脏和一个气球一样,慢慢憋了下去,又像是突然没有了眼睛,或是失去了耳朵,然后,你为了得到气、光或是声音,疯狂地不择手段。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我疯狂地冲了进去,把他们打断,看着那个人安然无恙,我不自觉舒了口气。
之后,他们不再在这个事情上找我。尽管我还像以前一样,在他们结束的时候表现出兴奋的样子。我想,他们是嫌我总是搅乱他们的计划。
尽管我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不够出色,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们是一定要找我的,就是捡废铁。在那个时候,铁当然是值钱的,所以,我们常常去别人拆迁的房子和废旧的厂房里捡铁。尽管他们一直说是捡,但我觉得是偷,我骗不了自己。如果我跟他们说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偷东西,他们一定是绝对不相信的。因为,我实在是表现得太多主动。我善于攀爬、我跑得很快、而且眼疾手快,这些都足以成为他们注意我的资本。只有在这个时候,我可以真正地发号施令。当然,有了铁,就有了钱,才能去网吧玩游戏。我是极度喜欢游戏的,从我第一次接触它的时候就喜欢,但和他们一起玩的游戏却不是第一次接触的那个。我还是确信,我也是喜欢这个游戏的,当我看见他们给我装备和要我给他们装备的时候。那种快乐的感觉又出现了,它像有气突然充斥了你的内心,然后溢出,不断抚摸着你的全身。你甚至会产生一种冲动,告诉自己,也许这就是你离不开他们的原因。对你来说,除了说出“就这样吧,他们不是完美的,你也是一样,有时候,是需要做出一些你不情愿的必要牺牲的”以外,你也会告诉自己,他们也有很多让你认同甚至极度喜欢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在快乐的感觉之后,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出现在他们产生一种想法的之后——他们站在商店里,开始策划着怎么把眼前的糖偷走,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才真正的知道自己是不喜欢偷东西的,所以,我又成了一个放哨的角色,他们之所以放过我这个“大将”,大概是因为这和打架不同,放哨是必须且关键的吧。我们躲在车后面大喘着气,看着手里的胜利果实。我和他们一样,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就这样看着糖迟迟不放进嘴里,他们也看着我。
“他们并不完美,我也是一样,有时候,尽管我很不情愿,也是要做出必要的牺牲的”,我又一次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心安理得”地吃了进去,尽管在之后,我会把它吐出来。只有一次,他们因为拿的太多,在跑的时候口袋装不下,放在了我的口袋里,那一次,我没吃,他们却也没有在意,我想,也许是我已经吃了这么多次的缘故吧。
记得我说过的吗?未知会让人变得焦虑,人们不焦虑却并不代表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只是为了省力用“就是这样的”的想法来假装自己知道,或者他们在骗自己。不管是捡铁,还是在他们面前吃下那颗糖,我想我应该还是为了省力不愿意想下去,因为,不只是我,还有大多人都看来,我们这个年纪,加持着一个小学生的身份,是怎么也不会与骗自己挂钩的。
其实,我们并不是完全团结的,尽管在外人看来我们牢不可破。虽然我们一直都在这样讲,但我已经不止一次地看见有人多拿了一点东西却没有拿出来。在作弄的方面,我们在也会产生分歧,无论是地点、时间,还是方式,现在想来,我甚至有个错觉,我们似乎只通过一根很细的线穿在一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也一样。他们总是拉我一起看古惑仔,我也是不喜欢的,当然也是因为我表现得很喜欢,他们才会次次都叫上我。我喜欢打游戏,却不是和他们打的那个,而是西山居的古代单人游戏,所以,我真正热爱的是武侠。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因为据我了解,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东西,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那天,我拿着游戏光盘准备回去,在路上他们拉我一起去玩,我就这样把光盘放在我贴近肚子的裤带里夹了一天。我甚至很多次拒绝和欺骗他们,然后偷偷玩很久。为什么我会如此爱它,我想大概是我也能从这里面找到那种快乐的感觉。那种舒适感充盈全身,却又让我感觉和以前的快乐有什么不同。
他们经常拉我去看古惑仔,有一次却被骗了。他们拿着一张光盘,脸上都是一种从没见过的笑。这是我第一次看av,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只知道那个**好像很痛苦,然后就是他们脸上一直挂着笑,直到我走出来。真的,我走出来了,既没有尴尬也没有羞耻,只有那个女人的表情,记在了我的脑海里。
为什么我要说这个女人的表情呢?因为如果不是它,我不会对病突然产生陌生。
十三岁,按他们的说法,我还差一天满十二,初中一年级。我之所以对年龄这么较真,大概是和大多数的同龄人一样,厌倦了重复机械性的早起晚归,和四十分钟不变的上课时间,同时也羡慕大人们能自作主张。这种感觉是一直存在的,只是从这时开始尤为强烈。因为我总是听见大人们说学校和社会的天壤之别,但我认为不是,我相信很多同龄人都与我同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我长大了,大人做的事我有的也会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和大人一样,因为他们也不一定会我们所做的,而且,大人们的经历,我也正在经历。
初中是个重要的时间段,对女孩子来说,她们开始发育了,对男孩子来说,他们开始发育了,而且同时,她们也在发育。这意味着,那种快乐的感觉会出现得更加频繁。我们喜欢撩女孩子后脑的头发,然后看着她们尴尬和恼怒。很多时候,她们的表情都会引来我们的哄笑。但是,有几类女生,是不能这样对待的。第一种是性格孤僻,眼神冷冰冰的,第二种是看起来很文静,怒起来却什么都做的出来的,而第三种,就是学习一直很好的。在这个学校的很多老师眼中,也许你没有头,只有脖子上顶着的分数。当然我学习不好,所以常有一种错觉告诉我,如果我学习够好,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它确实发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关注她。其实我是不懂爱的,甚至连喜欢都不是太懂,因为除了亲人和关系亲密的大人外,被讨厌一直伴随着我。也许,我是因为她一直被老师关注,想要通过接近她寻找被关注的方法,或是怀着占有她就能直接被老师认可的心思,也许,是因为她也被我们老大喜欢,占有她能证明我的强大,也许,我只是喜欢她的笑和温柔的声音。现在细细想来,无论是哪一种,似乎都有那种快乐的感觉参与,好像我做任何事都在被这种感觉所操纵。
我坐在她的斜左前的位置,每次她说话,我就向后挺直腰杆。我喜欢她的声音,因为我从小就对温柔的性格没有抵抗能力。我从没转过头看过她,我没有勇气,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直到我们变成了一个小组,我可以转头了,可以把我最优势的一面献给她,让她了解我,并想要继续了解下去。可是,我除了会假装、点头、扮傻,好像一无是处,而且小组讨论的是英语,要知道我曾经和老大一起说过英语是卖国贼学的玩意。所以,我连音标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第一次讨论,我仍然开口了。我至今清晰的记得,旁边的人都在笑,她其实也是,但她的不一样,她眯着眼睛,轻勾嘴角,把“没关系”写在脸上。那种快乐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但我真正感觉它与以往全不一样,它太强烈,强烈得我开始喘气,像是心脏里的气体散发得太快,然后把你的全身更温柔地抚摸。
我知道我要改变,我开始做出努力,却无法成功。我明明做过,我开始认真上课学习发音和语法,却不能让那一群人知道,我开始猜测她所喜欢的样子,并把改变付诸实践,却不能让意图在她面前太明显,我压抑感情,只能把日思夜想写毫无生命力的纸和日志里,却不能让所有人知道,我甚至在被调坐在她后面的那段时间,明明聚焦的是黑板,却满脑子想的都是余光中的她。我还能做什么?我真的尽力了。调了座位之后,我以为我会渐渐放过我自己。可是,我却忘了他们。
老大表白失败了,在我看来,他只是做了一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愚蠢之事。我们聚在一起,开始了一场表演,伴随着一种以前出现过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们说她的不好,也许是想摧毁对她的期望让他自己好过一点,也许只是按照惯例。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们这群人中有人被拒绝,然而这种感觉,却是第一次这么深刻。
“辛安,你呢?”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里,它总出现在快乐感觉之后。但是这次,我连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体验过。
所有人都在笑,然后看着我。我还在沉默,但我丝毫不担心脸上的表情,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假装。
“她有痘痘。”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来,但我确实这么做了。也许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也许是害怕。
从那以后,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开始时长出现,不管是我坐得离她越来越远,还是认定她在有意的疏远我,还是她把那种笑容给了另一个男孩,还是他对我的眼神视而不见。它就像心脏突然散了气一样瘪了下去,像突然没了眼睛、耳朵,还有鼻子,然后你为了得到气、光、声音和气味,开始了疯狂地不择手段。
我站了起来,“冲”了过去。我多么想那是冲,而不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走。
“我问你——个问题”,我满脸“谦卑”的笑意。
几个人看着我,包括那个男孩。她转头,脸上还残留着笑,然后点头。
我指着我的位置,“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让那个位置、你的位置,和黑板加起来的距离最短?”
其实问题本来是“你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把我的位置、你的位置,和黑板连成一条直线”,但是就在他们看着我的一瞬间,我变了。
她当然听不懂这个无比“简单”的问题,所以在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之前,我已经对她笑着摆手离开,带着那种炽热的感觉一起。它炽热到操纵我在几天后变得极度陌生。
我多么希望告诉她,在我的眼里,她永远在我看黑板的目光上。
“你有病啊。”我不仅撩了她的头发,而且碰到了她的脖子,但这足以证明我敢了。我们都在笑,她转过头,怒视着我,所有人都看着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这就是团队的好处。
就是这个时候,她的表情,让我想到了av里的那个**,在我还不懂性,和不懂视频里的那些男人推搡**的真实含义的时候。然后,我突然想起了家暴之后,我妈离开这个家庭的最后一面。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你就像突然呼吸急促,像丢失了心脏,也逐渐失去了眼睛、耳朵,身体的一切,留下的只有虚妄。
对,就是不真实。我在和我妈离开这个家庭前的最后一面里听过这三个字。
她说:“我知道所有人都跟我说现实本来就是这样,我也有缺点,所以他们要我有时候做出必要的牺牲,可是牺牲我也做了,而且以前的一次又一次,我也一直是想着他的好才原谅他。保证、关心,这些东西我现在都感觉到不真实。儿子,请你原谅我。”
我恍惚地从人群中离开,甚至忘了是谁在后面叫了我的名字。
现实就是这样,只要你没有死掉,你就仍要在这个世界的轴上转动,而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以及为之裹挟的情绪,都必须在你的想方设法中过去,无论是遗忘、释怀,还是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用一种近乎“荒唐”的想法继续骗自己。只要你还在微笑,你就还是他们眼里原来的样子,不,应该说,只要你在人们面前做出原来的样子,在他们眼里,你就永远没有变。
是的,我当然没变,我还在微笑,因为我早就学会了遗忘,但是,在此之前,当我回想那段记忆要闭上眼睛深呼吸的时候,我迫切地需要寻找一个方法,就像以前一样,忘掉这个情绪。所以我开始思考与他们的相同点,是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归属感能让我放弃一切。我开始细细回忆,我们这群人里是有人真正为作弄她们而兴奋,但是也有几个人和我一样,他们的不情愿从他们的说话的表情里都看得出来。
“我并没有和他们不一样。”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好像还舒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开始消失。但是,我记得我似乎对“病”的概念产生了陌生,因为当时我发现,在我们这群被称作有病的人中,是有人不哭不疼,内心也并没有极不舒服的。
“病。”其实从她说出那句话的一刻起,我就感觉到“病”有了不同的含义,但当时的情绪好像没有能够让我思考。我记得是从我忘掉那种感觉的时候开始的,因为那时候我无法绕开它,一种恐惧逼迫着我寻找与他们在“病”上面的共同点。我开始慢慢思索,在初中,随着学习负担的加重和方法的进步,我越来越多地询问自己为什么。
原来,对兴奋的人而言,他们只是为了省力用“就是这样”的思想来假装自己知道,而对我们来说,我们其实已经知道,只是不断用其他想法来欺骗自己。
原来,说我们有病,只是人们在不了解情况下的偏见。
我清楚记得那种感觉在我的内心渐渐平复,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的是,它时常突然从我的大脑里闪过,让我的内心猛地一揪。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突然想了起来,我忘记和以前一样告诉自己,“我本来就是从小被人讨厌,不该得到别人的爱的。”
第二章 病入膏肓
十天,我仍然没有继续写。每次我提起笔,环顾四周。
“感觉。”这个词让我停下笔,并在以后无数次地出现。温暖、安静,四周都像往常一样熟悉,直到...我盯着整洁的地板。
“熟悉不过是世界的表象蒙蔽了内心,就像湖面依旧平静,却不代表风没来过。”我这样对自己说。
“表象。”这个词一直在心头默念。因为一股熟悉的感觉倏忽而至,它突然拨动我的心弦,逼迫我闭上眼睛。
“轰轰...”是发动机的轰鸣。
“噔噔...”是窗户正在颤动。
“咚咚...”是汽车颠簸的声音。
“呼。”我突然睁开眼,仓促地看着四周。阳光、地板...,一切都还跟往常一样,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还在泛动,我知道我根本无法抵抗,因为眼睛已经背叛了我。
在我再次睁开眼睛之前,声音又来了,没有了光,它们变得如此强烈,还有气息,除了流动的风声,还有一股特别的味道,那是一股洗发水的香味,夹杂在淡淡的槐花香中,就是它,让我睁开眼睛,在我呼吸变得颤抖之前。眼前是一双干净瘦削的手,和我昨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从我一开始看到这双手,我就告诉自己,她的脸是应该配的上这双手的,虽然我一向不敢与人对视,但我在上车的时候瞟过她一眼,很多时候,我都是通过“不经意”给予自己勇气。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人刻意而为,我在拥挤的车厢里站在她旁边。我贪婪地嗅着那股气息。它就像病毒,让我的眼球失控,目光变得无处安放。“真实。”我的脑袋不断回想这个词,我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我的病似乎已经痊愈,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习惯性的强烈感觉,它告诉我,我应该死咬住每一秒溜走的时间。恍惚,好像有人催促我往里面走,但是我动不了,那股气息已经钻进我的胸腔,化作一只手,挟持了我的内心,尽管我已经无数次演练过这样的场景,但在现实,无论是行为还是感情,都不会像小说里一样刻意。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挤过来的人撞了一下,疼得勾下身子,攥紧了手。我只知道我离她的头发很近,那股气味更加浓郁,钻入我的鼻腔,让我的心轻轻颤抖。僵直的腰疼得厉害,我别无选择,只能把转过身子把地方腾给挤进来的人,突然,我的腿撞到了她的肩,手也不小心抓住了她的小撮头发。我突然感到害怕,因为我想到了以前,心里一种冲动告诉我,我不想再看到她皱着眉厌弃我的样子,我仓促地缩了腿,瞟了她一眼,用那只碰到头发的手摸了摸鼻子,可是另一种情绪悄然来临,失落在我眼睛里蔓延,不断在脑海中翻滚着告诉我,比起从不被人了解的孤独,厌弃明显好过的多。于是,我的手开始靠近了她的头发,腿渐渐移到了她的肩前,下颌要探到了她的发梢。
却再也没有靠近一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再次触碰到她,在她站起来离开的时候。鼻头还萦绕着他的香气,伴随着胸口在她的肩头轻轻一碰和头发也从我的手指划过。我应该高兴,至少我开始是这么以为,直到我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我的呆滞。
“我还在奢求什么?永远不要仅仅满足于外界事物的表象,美好永远只存在于别人的刻意和自己的想象之中。”我这样对自己说,然后,我知道我应该强舒一口气,给目光找一个安放之处,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我转过头,看着过道,原来,这里早已空空荡荡。
我轻轻地打开门,看着一如往常干净的地板和白色的墙壁,还有左边那块安在墙上的镜子。在我的目光落在我的眼睛上之前,我快速地躲开。我一向也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睛。在我得病的这两年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想法赖在我的脑袋里,不断地警告我。
“无论是窥视别人的眼睛,还是自己的,都是极度危险的,它们最终会伤害自己,或者,通过伤害到别人间接伤害到自己。”听,它又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攀上我的脖子,冷不防对我说。
我仓促地转过头,把目光锁在镜子旁边粘在墙上的纸上。在这个世界,为了减少对未知的焦虑,所有人都会把无形的东西寄托在有形的事物上,我当然也不例外。我开始默念,我别无选择,那种习惯性的感觉正在驱使。
“对于生活,无论应对何事,都是一场修心。精致的妆容、动人的音乐、纷芜的气味、鲜美的食物...,如果我面对它们,忘记闭上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就意味着我会花更少的时间正视自己。我深深地知道,阻碍我进步的,正是不能审视自己的内心。”
我闭上眼睛,空气中仿佛有槐花的香味,还有...我睁开眼睛,一切都被弥漫进来的光所驱散。
“永远不要仅仅满足于外界事物的表象。”我又一次对自己说。脚仍驻足在原地,已经替我说明还没有结束,直到——我慢慢转头,看着镜子里的微笑,就像看到昨天、前天...的自己。
“呼...”,我慢慢睁开眼睛,没有光,我陷在温软的床垫上,黑暗仿佛侵蚀了我。我侧过身子,把一边的脸颊也陷在床垫里去,这是我睡觉时最舒服的方式。“呼。”我以为我会好过些,但是我仍然感觉喘不过气。钢琴声还在从手机里弥漫到空气中。“还差三分钟。”我看了一眼手机,关上了播放器二十分钟的定时关闭。我病了,重了很多,我应该变成这样,这是对我忘记闭上眼睛、鼻子...的惩罚。我忘不了,特别是在黑夜,当没有了光、声音、香味...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为了急于得到它们而疯狂。于是,我闻了闻自己的手,用力地呼吸。情绪悄然逼近,各种各样,从四面八方而来,啃食着我的内心,要把我撕碎。碎片到处都是,我仓皇地闭上眼睛,集中我的精神,寻找着那种感觉。我的手无力地滑下,身体更用力蜷缩在一起,手机的微光在眼睛里变得散漫。
“刚刚,你做了个梦?”我听到有人在说话,仓促地弹起身子,靠在墙上。
“你是谁?”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企图驱赶那些声音和情绪。
“你居然想在车上抓住她的头发,然后扑上去舔她的手,还有她的脸,你居然想猥亵她!”
空气到处弥漫着我一层一层呼吸的气浪,我闭上眼睛,不断转动着脖子。
“不...不止这些,你想扑上去,捏住她的胸,撕开她的衣服,你想强暴她!”
我抬起头,紧紧地咬住下颌。
“你的希望,你的自由,你一切的一切,你忘了吗?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正视你的内心,你必须叛逆,反对那些啃食你的欲望。它们只会让你陷入感性的狂热,摧毁你的进步。美好,表象,刻意,虚妄,你明明知道没有美好能够永存,它们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就像那个温柔的女人、父母完整的婚姻、亲密无间的家庭、前途平坦的学业。两年,你病了这么久,你迷茫、焦虑,你给不了任何人未来。”
我用手紧紧蒙住脸。
“你为什么开门?你真的想去外面偷别人的内衣裤?你真的想抓一个女人强暴了她?”
“你到底是谁?离开,求求你从我的世界离开。”我用头抵在门板上。胸腔里好像充盈着一股腐烂的气息,我开始干呕起来。
“凭什么?你明明可以的,你学过两年兵法,你不断地进步,你不断地推演着别人的内心。只要你花言巧语,你可以摆脱这种困境,你深深地知道这个世界的浮躁,你知道她们有多么需要它们,就算是一种欺骗的毒药她们也情愿喝下去。‘潜心学术的大家不愿意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中,肚子空空的人才会兴风起浪,但这个世界需要潜心学术的榜样。所有人都想摆脱苦难,但只有苦难能让我们一次次地正视自己。’矛盾,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着矛盾,你想解脱,通过找到答案。你忘了吗?辩证唯物统一,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的多面性和包容性,答案永远会被下一次的更合理所取代,为什么你还要在这种无限的循环中挣扎?放下你的叛逆,解脱不仅仅能通过答案实现,逃避能治愈一切。”
我能听到自己每一次沉重的呼吸,因为四周实在是太静了。气味和窗户外的微光,都在多种情绪的夹杂中消失。我突然冲进厕所,把洗发露、洗衣液、洗衣服...都揽在怀里,转眼到了客厅。我扭开盖子,闭上眼睛,深深地嗅,然后,我突然在一瓶洗衣液上停了下来。我用手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上。我皱了皱眉,把洗衣液倒在手上,继续嗅了嗅。很久,我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透露着我已经放松,然后,我脱下裤子,用另一只手探上了裤裆。
“呼...”我喘着气,脸上露出些许陶醉,不知道多久,我看了看自己软趴趴的裆部,突然把洗衣液一丢,桌子上的罐子全都倒下,液体散了一地。我呆呆地看着散乱的地板,过了一会,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瘫坐在上面,用脖子抵住椅背,仰起头。
“叛逆。”我看着干净整洁的地板,强烈的阳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照了进来,反射在地板上。我把笔放在桌子上,又用脖子抵住了椅背,仰起头,想起了这个词。我忘了它是从什么时候又闯入了我的生活,第一次我更加不记得,但我还记得,它曾经在什么时候结束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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