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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风云突变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大宋咸淳六年,江南一派繁华景象,大街上各种买卖货物,人民一片祥和。此时,一位书生正悠闲走在大街上,看着大街上人民熙熙攘攘,旁边桃花绽放,不禁身心舒畅。三年一度进京赶考,他已很顺利通过乡试、府试,拔得头筹。不禁得意念叨一句古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看见旁边正好一座酒楼,感觉自己肚子正饿,便步入其中。“客官,你吃点什么,本店什么招牌菜都有,客官请坐。”旁边小二见这位书生器宇不凡,便应承起来。“小二,来斤东坡肉,一盘竹笋,一壶上好的好酒。”“好嘞。”这位书生向前一瞥,只见一位公子,身穿蓝衣,正对着墙壁一副岳武穆头像发呆,念叨:“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这位书生不禁大笑起来。
只见这位公子向后一瞥,看见这位大笑之人,不禁双拳扣手道:“在下韩行林,不知这位公子所笑何事。?”
这位书生也双拳扣手道:“在下孙彭元,这位公子不要见怪。在下想,今日大宋已经久无战事,十多年安享太平。大金也早已被我大宋和蒙古所灭,靖康耻,已经得雪,岳武穆,也早已平反,公子何必杞人忧天,自寻烦恼。”
韩行林道:“居安思危,乃长久之计。公子不能以一时繁华景象所迷惑。想我大宋当年连金灭辽,才有后日靖康之辱,昨日连蒙灭金,以致今日襄阳发生战事。真不知后日若鞑子长驱南下,不知是何后果。”
孙彭元道:“边境摩擦,不可避免。十年前,丞相贾大人早已与蒙古议和,双方约定互不攻守,兄弟之邦。想我大宋与蒙古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况襄阳城高池坚,何必忧虑,他日蒙古必定退军而去,我大宋在安享太平。”
“客官,菜来啦。东坡肉,竹笋,上好女儿红。”
“嗯,先放这,我要与这位公子好好长谈一下。”孙彭元道。“韩公子,今日这顿酒我请,你我但说无妨。”
韩行林坐在凳子上,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公子所看到太平景象只是幻象,想这朝堂之上,奸臣误国,公子刚才所说丞相贾大人乃贪官误国之辈,我大宋与蒙古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也是大谬,端平元年,我大宋进军河南,收复三京,早已背弃盟约,双方战事已经二三十年,可谓死敌,今日能安享太平,也不过是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今日,忽必烈已经大权在握,即皇帝位,改国号为大元。并且贾似道欺蒙圣上,唯恐暴露其谎报军工,私自扣留蒙古使臣郝经,此举早已激怒忽必烈。声称要大举南下,杀下江南。公子所说的能安享太平,不知怎么安享?”
孙彭元此时早已听得惊心动魄,望着韩行林略带憔悴的脸,问道:“公子怎么知道如此详细?”
韩行林大笑道:“我见公子气宇轩昂,想来也是大户人家,安守家中,哪能像我等四处游历,颠肺流离,道听途说的多了,所见的也多了。公子也大可不必当真。我也希望能安享太平,少受些战乱之苦。”
孙彭元道:“今日听先生一席话,才知道在下才疏学浅,只读圣贤书,却忽略天下之事。不知现在襄阳战况如何,若我大宋与蒙古全面开战,不知胜算如何?”
韩行林道:“忽必烈礼贤下士,绝非昏庸之君,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反观我大宋,皇上宠信贾似道之辈,我担心,忽必烈若大举攻宋,我大宋胜算不大。忽必烈志气不小,郭侃早已向忽必烈上平宋之策,若被采纳,我大宋危矣。”
孙彭元道:“我观先生也乃读书之人,心怀天下,不如也与我一同进京赶考,我会让家父照应,他日若高中,你我一同报效国家,也算为国家尽一份微薄之力。”
韩行林笑道:“你刚入仕途,怎知官场之事,刚才仁兄所说家父,不知当地庐州知府孙大人可是仁兄”
孙彭元道:“先生猜的不错,正是家父,此次在下辞别家父,进京赶考。京城萧弹春萧将军是在下舅舅,我正要进京,与舅舅相会。”
韩行林竖起大拇指,道:“你家父孙少尊孙大人为人耿直,深的百姓爱戴,你舅舅萧将军爱兵如子,为将英勇,是个难得的猛将。出身于这么好的家世,着实让人羡慕啊。只是他日,如果你在京城为官,一定要提防那些奸邪小人啊。啊啦,时间不早了,我出去还有些事。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孙彭元面露悲伤之色:“先生之言,在下一定铭记在心。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有缘,我们早晚会见面的。”
韩行林道:“兄弟,珍重,别忘了告诉萧将军,要提防蒙古兵啊,好了,我走了。”
孙彭元看着韩行林,走出酒楼,与他挥手后,又消失在门口,不禁有些惆怅孤独之感,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三年后,宋廷中。
“皇上,襄阳,樊城两地已被元军包围快三年了,在不增援,恐怕就要失守了。”萧弹春将军焦急进谏。
“放肆,皇上,襄樊两地自有神灵保佑,乃元军之克星,元军久攻不克,每战必败。此是我大宋之洪福,何来失守之理?萧将军在大殿之上,胡由信说,蛊惑人心,是出于何道理。”贾似道一面向皇上侃侃而谈,一面向萧将军露出轻蔑之色。
“你。”萧将军此时已气的咬牙切齿,竟说不出话来,只有满脸愤怒的神色在怒瞪贾似道。
“皇上,襄樊两地乃我大宋之屏障,今元军率精锐之师攻之,襄阳守将吕大人手下已是久战之军队,加之军粮供应不上,被围数年,根本不敌元军啊。如果襄樊两地被破,后果不堪设想啊。”陆秀夫大人急忙进谏道。
“陆大人竟无视我大宋之军队,说什么根本不敌元军,吃着朝廷的饭,竟替元兵说话,毁我大宋士气,真是岂有此理。襄樊之地,城高池坚,固若金汤,元兵怎可轻易攻破。”三品官员张志满不在乎的说。此人乃贾似道党羽,封官进爵,净是贾似道一手提拔。此次看见有人竟与贾大人意见相反,急忙毫不留情的辩驳。他旁边贾似道一边含笑晃头,一边手捋胡须,似乎对张志的表现很是满意。
“张大人认为陆大人冒犯贾大人威严,所以出面驳斥,却不知张大人仅仅是个三品官员,陆大人好歹是个礼部侍郎,你一个三品官员哪有你说话的份。”右丞相兼枢密使文天祥赫然骂道。文天祥是宝佑年间状元,当时殿试时文天祥以法天不息为题所写文章一万多字,一气呵成,众官员皆称赞不已,宋理宗亲自选拔为状元,当官后人格正直,处理政务一丝不乱,深得百官尊敬。宋朝时由于祖训分割相权,以免官员权力太大,所以丞相之位一直有多人共同担任,以互相牵制。
“你,你,我是为了当今圣上着想,哪怕冒犯丞相掉脑袋也在所不惜。”张志故作镇定大声喊道。
“张大人原来如此忠君爱国,文某人深深佩服,但现在鞑子正在围攻襄阳,你却阻止支援,襄阳若失,不知你张大人有几个脑袋够砍”
“这这,”张志本对朝政一无所知,当官来一直巴结贾似道才得以飞黄腾达,谁和贾大人意见一致,他就附和,谁和贾大人作对,他就充当狗疯咬,可是论口才,他哪是文天祥对手,一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又怕襄阳若失,皇上怪罪真掉脑袋,一时不敢吭声。
贾似道生气的看张志一眼,暗怪他笨,朗声答道,“陛下,南方还有叛军在作乱,西南还有刁民在造反,若我大宋军队都去支援襄阳,叛军由谁去勘定,?鞑子只是要些财物而已,我们不如派些使者带些财宝去议和,南方叛军才是我大宋真正威胁。”旁边宦官董宋臣对皇帝道:“皇上,贾大人言之有理啊。”说完暗暗看贾似道一眼,宦官董宋臣跟着咸淳帝多年,咸淳帝一直十分信任他,委以高官,很早就与贾似道勾结在一起。皇帝听到贾似道几句话深深的点点头,众官员见皇上被贾似道迷惑,焦虑不已,文天祥着急喊道:“陛下,襄阳”“好了,够了,不要吵了,朕意已决,派扬州刺史李庭芝率军去支援襄阳,其他按兵不动。退朝。”“陛下,李庭芝区区只有一万人马”文天祥着急喊道,可咸淳帝连理都不理,退入帷帐。贾似道暗暗得意,贾似道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支援襄阳,乃是襄阳守将吕文焕三年前曾经弹劾过他,说他不懂军务,贾似道怀恨在心,襄阳之战,胜也是他的功劳,败正可以以战事不利处决吕文焕,最好被蒙古军所杀,一了百了。襄阳若失,等蒙古军退却,他再以大军去收复襄阳,正好可以邀功。而宦官董宋臣也是因为文天祥曾经弹劾过他,对他怀恨在心。文天祥陆秀夫看着贾似道得意的脸,恨恨而去。
一月后襄阳
“报,大人,樊城已被元军巨石炮攻克,”
“什么,”吕文焕惊奇道,慌忙走进,摇着使者,“张大人呢,张贵大人呢?”
使者跪下道:“张大人被俘,不屈,已被刘整杀害。”
吕文焕感觉气血上涌,一阵昏迷,旁边军官,夫人忙将吕大人扶住,“大人”“老爷”
吕文焕叹气道:“樊城已失,粮道已断,我们被鞑子包围了,以前可以仗着地利,现在哪怕不战,不出两月,我们必被饿死。”旁边一军官答道:“大人,朝廷援军何时可到。”吕文焕叹气道:“三年了,我一直苦苦哀求朝廷派军支援,可朝政皆在贾似道一手把握,不能上通圣意,贾似道必对我当年弹劾他怀恨在心,盼我早死,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啊。李庭芝大人率三千军队过来支援,可面对蒙古数十万人马,杯水车薪,来也只不过送死而已。”众军官听言,有的骂贾似道,有的失望摇头不已。又一军官道:“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向南突围吧,比在这等死强。”“是啊是啊,大人。”吕文焕叹气道:“我若能侥幸突围,必定被贾似道以临阵脱逃之名处决,落得身败名裂,事已至此,你我皆要有战死沙场觉悟,以身报国,两月后,若还无援军,你们就拼死突围吧,我就留在此地,已报皇恩。”众将士皆叹息不已。
此后,襄阳又厮杀一个月,李庭芝率三千敢死队也已到此,在襄阳江岸大破敌军,蒙军将领张弘范,率大军前来支援,又令回回炮至于城东南角,轰击李庭芝战船,射火箭烧毁,李庭芝奋力厮杀,中了十多箭,最后力战不支,带着仅剩百余人败走。吕文焕站在城头看见宋军水军已被灭,援军败走,蒙古将领刘整,张弘范已率大军在城池下,准备攻城,而城头已没多少军队,很多都是百姓老少妇孺在城头准备战斗,而且饿得没多少力气。城下元军将领张弘范大声喊道:“吕大人,你已经为南朝尽忠,为了百姓,投降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大元皇帝思贤若渴,你若过来,给一个官做,不失荣华富贵。”
吕文焕在城头大声骂道:“张弘范,你本是汉人,如今认贼作父,没有羞耻之心,你父张柔本来是反抗鞑子英雄,兵败就被收买,成了汉奸,你以为我像你父亲一样软骨头吗?”
张弘范在城下气的大叫,“老不死的,你竟敢侮辱我家父,给脸不要,我必定让你不得好死。攻城,攻城。”
“杀。”元军如潮水般向襄阳城扑去,有的用大木头撞大门,有的架云梯攻城,宋军虽然人少,毕竟城高池坚,大石,弩箭,火把向敌人挥去,战了几个时辰,未见胜负,襄阳城下已经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张弘范见自己率大军却没占到便宜,分外急躁,而宋军虽在顽抗,却已是强弩之末。突然下令,“停,鸣金。”元军缓慢向后退却,而宋军却分外惊讶,吕文焕道:“张弘范在坚持几个时辰,我命休矣,他在搞什么诡计?”
张弘范下令道:“巨石炮,开路。”只见元军向两边缓慢散开,十多辆奇形怪状大车,载着大石头,如大黑球般震天雷,数百人推着,向襄阳城下而来。
城池上吕文焕惊奇道:“这就是传闻中攻破樊城的巨石炮。”巨石炮是回回人阿斯马献给忽必烈的。忽必烈见到它威力惊人,大喜,大赏阿思马,准备用它攻克常年困扰他的襄樊。后刘整果然用它攻克樊城。此时张弘范见自己损失太大,而宋军也已筋疲力尽,正好是巨石炮大展神威的时候。巨石炮体积庞大,外有铁甲包裹,用来防弓箭,缓慢推到城墙三十丈之外,这里宋军大石砸不到,宋军射箭又被铁甲阻隔,只见元军将士或大石或震天雷放到大圆盘后,十几个人拉着车后弩绳,使劲向后拉去,宋军将士都没见过如此奇怪之物,纷纷观看,暗暗称奇,吕文焕大感不好,大叫“小心,小心。”元军准备妥当,每个车前都有一个指挥人,“放”十几个大石飞向襄阳城池上来,宋军从未想过大石会飞这么高,城楼也被大石砸塌,有的被大石砸城肉泥,有的断手断脚,诺高的城墙有的已被砸烂,元军指挥人拿火把点着震天雷捻后,大叫“放”震天雷如冰雹般落向襄阳城,震天雷有大有小,大如巨石,小如圆球。落地即炸,襄阳城一片狼藉,张弘范在城下得意的看着城池,“砰”一个震天雷在吕文焕身后炸响,吕文焕被震倒在地,“大人,”“大人”将士扶起吕文焕,见吕大人已是满脸是血,吕文焕呆呆着看着满目疮痍的襄阳,看着摇摇欲坠的襄阳城池,看着城下的蒙古大军。道:“五年了,五年了,我吕文焕独自支撑襄阳五年,大小仗一百多次,几次摇摇欲坠,几次被我力挽狂澜,从未败过。五年了,我一直苦苦哀求朝廷支援,一直没有信。如今襄阳不保,我大宋失去屏障,大宋危矣。皇上,老臣为你尽忠了。”说完向城墙扑去,准备跳城。“大人,不可。”众将士赶忙拉住准备自尽的吕大人。“皇上,老臣为你尽忠了。”吕大人声嘶力竭的喊道。“砰,”又一颗大石砸向城墙,城墙被砸开一个大洞,大洞上又一个刚被砸开的大洞,城墙瞬间失去支力,向下陷落,城墙出现一个大缺口。张弘范见此,大喜,下令“攻城。”“杀,”元军再一次如潮水般攻去,“堵住城墙。”吕文焕大喊。宋军慌忙向缺口而去,在缺口处两军展开厮杀。元军一边攻城,一边拆毁缺口城墙,缺口越来越大,奈何宋军人数少,元军攻入城池内,蒙古弯刀与大宋大刀相互辉映,刀刀见血,枪戟狼牙棒铁锤挥来挥去。不多久,宋军大败,余下宋军缴械投降,吕文焕被活捉。元军将吕文焕押到张弘范面前,张弘范得意的看着吕文焕道:“老匹夫,阵前你侮辱我家父,现在有何话要说。”吕文焕大声道:“要杀就杀,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张弘范道:“我看你也颇为忠烈,今日不杀你,将你押到大都,看大汗如何处置。来呀,锁上镣铐,押到大都。”张弘范看着吕文焕被押走,漫步走到城楼,望南道:“大宋,南朝,今日襄阳已被我攻克,他日灭宋之人必是我。”
五日后,宋廷。
“报,襄阳城已被元军攻克,吕大人不知去向。”
咸淳帝端着茶,听见探子报道后,大惊失色,茶水掉在地上。群臣议论纷纷。
“陛下,襄阳城城池坚固,元军如此轻易攻克,必定是吕文焕出战不力,如今去向不明,必定是已经投降,臣请囚禁吕文焕家属。”贾似道道。
“吕大人困守孤城五年,屡败鞑子。贾大人一再阻挠支援襄阳,如今襄阳已失,现在却说起风凉话。”陆秀夫大人恨恨道。
“你。”贾似道恨恨的瞪着陆大人。“襄阳城几代人筑墙,筑起如此雄伟城池,吕文焕却轻易让元军攻克,难道打败仗还要赏他不成。”
“好了,别吵了,”咸淳帝怒道:“都是你一再阻挠,如今襄阳失手,我大宋失去屏障,若鞑子长驱直入,如何是好,难道让朕也受当年靖康之辱。”
“皇上,如今之际,不如率军开奔襄阳,与鞑子决一死战。收复襄阳,”文天祥仰头答道。
“皇上,元军皆是北方人,不习水战,臣以为,不如率众水师开奔长江,阳逻堡,大军开奔郢州,水路相攻,以逸待劳,必定一举大败元军。”萧弹春将军道。
贾似道看着两人道:“我宋军主力为我大宋支柱,若与元军决一死战,不知两位有没有必胜打算。”
文天祥和萧弹春互看一眼道:“没有,”
“哼,没有,就是说拿我大宋社稷当做赌注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我大宋军队都像你一样,当缩头乌龟,闭门不出了。”萧将军瞪着贾似道道。
“你,萧弹春,你骂谁?你骂谁缩头乌龟。?”“骂你。”
“别吵了。鞑子若攻来,你们也像现在这样在朝堂上争吵吗?”咸淳帝又怒道。
“陛下,元军虎狼之师,微臣之见,不如暂且南下迁都,以避锋芒。”宦官董宋臣道。
“陛下,元军皆是北方人,不习水战,受不了酷暑,到此必定生各种疾病,瘟疫。不如暂且往南迁都,先避锋芒,在派一大将在阳逻堡一带与敌人水中周旋,董大人迁都是妙计。”贾似道道。
咸淳帝手缕胡须,也感觉迁都稳妥。
“陛下,万万不可,一旦迁都,让前方百万将士心寒,失去军心,元军若知道迁都,必定更加有恃无恐的进攻。鞑子即便是虎狼,我大宋百万将士难道是吃素的。”文天祥昂然答道。
宰相留梦炎道:“陛下,迁都乃一时权宜之计,陛下若有闪失,我大宋根基已动,怎可让陛下置于危险境地。微臣以为,迁都乃万全之策,昔日徽宗皆是被奸臣蛊惑,才有后日靖康之耻。”几句话说的咸淳帝暗暗点头。留梦炎退后,贾似道看了他一眼,不禁点头。留梦炎要迁都,因为此人贪生怕死,怕元军万一攻克临安,身家性命不保。再者迁都正可以巴结贾大人,贾大人是皇上身边红人。
“陛下,万万不可,难道让当年金兀术捉高宗之事重演吗?董大人,贾大人,留大人让皇上落千古骂名,臣请斩此三人,以正视听。”文天祥跪下道。
“放肆,难道让陛下重演靖康之辱吗?文天祥,你好大胆子,”贾似道呵斥道。刚才文天祥那句斩此三人,惊动众官员,此三人皆是皇上身边红人,众官都佩服文天祥胆量,贾似道,董宋臣已吓破胆。
董宋臣跪下道:“陛下,文天祥污蔑在下,不思陛下安危,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咸淳帝气的拍桌子道:“你们一个高宗之耻,一个靖康之耻,把朕比作何物?迁都是骂名,不迁都也是骂名,有这么议论朝政的吗?还有文天祥,你好大胆子,谁该杀谁不该杀,用你替朕做主吗?”
“陛下息怒。”百官跪下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文天祥跪下道:“微臣即使身首分家,也不可让陛下落骂名。”
咸淳帝本是决定要迁都的,奈何文天祥几个大臣一闹,闹得迁都会落得逃跑骂名,一时无计可施。当年金兀术搜山检海捉赵构,高宗赵构跑到海里,还吓得失去生育能力,一直是宋朝耻辱。咸淳帝在乎脸面,可本人又很懦弱。
“皇上,万不可迁都,剿灭元兵,兴复宋室。”陆秀夫大人跪下道。
“皇上,缴灭元兵,兴复宋室。”萧弹春将军也跪下道。
“缴灭元兵,兴复宋室。”众大臣纷纷跪下。只剩下贾似道,董宋臣、留梦炎、陈宜中等少数党羽,最后也无奈跪下。喊道:“缴灭元兵,兴复宋室。”
元大都
“襄阳城已被攻破,大宋犹如没了牙的老虎,不让人害怕,我们现在该不该南下取江南,一鼓作气灭了赵宋呢?各位臣公尽管畅所欲言,不用顾忌。答的好奖,答得错无罪,罚酒一杯。”忽必烈坐在龙椅上,带着蒙古人圆帽,额头有几缕头发,其后头发梳成几条辫子,盘绕,这是蒙古人固有的发势。他很和气的询问大臣。
宰相阿合马第一个发话,:“襄阳已破,南朝还有何惧。大汗应顺天意,乘胜追击,灭了南朝,一统江山,千秋霸业就要实现了。”
“嗯,”忽必烈微笑含目,暗暗点头,听着很有道理。
“大汗,不可操之过急,”中书丞相史天泽进谏:“老虎虽无牙,利爪犹能伤人。若灭南朝,必经扬州、郢州、沙洋、复州等地,此地水系繁多,宋水军强盛,而我军不习水战。若强攻,此败道也。当年金兀术十万大军被韩世忠八千困于黄天荡,差点全军覆没。况且现在刚灭襄阳,军士疲惫。”
“史大人的意思是,留着南朝不灭,养虎为患喽。”阿合马轻蔑答道。
“阿合马言之有理,史大人,我一直醉心攻克襄阳,就是为了报当年蒙哥兵败之耻,南朝无端扣我使者之辱,如今损失众将士,却半途而废岂不可惜。来,你自罚一杯。”忽必烈道。
史天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我并非不让进攻南朝,只是现在上策乃是广屯田,整军容,最重要是习水军,最好是招降汉人水军,做好战事准备。一两年之内,只要时机一到,定能一鼓作气,灭了南朝。”
“嗯,史爱卿言之有理,各位列臣,还有何意见?”忽必烈问道。
“臣同意史丞相意见。”刘整道。
“臣也同意,”“臣也同意。”右丞相阿里海牙,刘整、驸马忽辑都同意,阿合马见自己马屁没拍着,弄得很没面子,心里很是生气。
“既然各位臣公都这样说,那伐宋之事就暂且缓一缓,但习水军,伐宋统帅应当选谁来担任?”忽必烈又问道。
“臣以为丞相安童可担当此任。”
“论行军打仗,还是选阿术啊。”
“论有勇有谋,还是右丞相阿里海牙啊。”
“不不,我怎能担当此重任啊”大臣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有人刚在襄阳城下立功,还是刘大人最合适,要不就张弘范,二人选一人。”
刘整看着大汗闭嘴不说话,脸有不悦之色,心中知道,大汗不会选一个汉人去担当的,站起来道:“大汗,臣愿推举一人,定能担当此重任。”
“喔,不知刘大人推举之人是何人啊?”忽必烈好奇问道。
“此人正是中书左丞相史天泽史大人。”刘整道。刘整推举他,一是因为史天泽虽是汉人,却最得忽必烈宠爱,二是也正是因为他是汉人,立功后可稍带提高自己地位,他心中目空一切,不服别人,心中也认为自己最合适,可是自己是汉人,他知道大汗统帅之位不会拱手让给一个汉人的。心里有点怀才不遇之感。
忽必烈微笑着缕着胡须,而史天泽默不作声,忽必烈知道史天泽平时出主意出的最快,若要选他,定能取胜。而史天泽却看出刘整企图,他知道统帅之位若选汉人,大汗必定不放心,稍有闪失,有可能人头落地。这时他站起来道:“将领之选,重中之重。微臣平时只能动动嘴皮子,怎可能决胜千里之外?臣愿推举一人,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智勇双全,为人耿直,武功高强,是上上之选。”
“喔,此人是谁?”忽必烈好奇问道。各位大臣也好奇起来。
“此人就是我大元朝武功最高晓古台之子伯颜。此人在西域长大,从小练就西域绝学碎金掌。他父亲晓古台跟随旭烈兀西征,他自幼在军中长大,懂战法,懂带军,为大元朝立下汗马功劳。现在是同知枢密院事,此人不用,甚是可惜啊。”
“嗯,”忽必烈点头沉思道:“伯颜,我记得他,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他,就感觉此人非池中之物。我把他留在身边五六年,大概三年前吧,我感觉在我身边太委屈他,派他做同知枢密院事,也为了锻炼他,此时国家用人之际,正好让他做统帅,在合适不过了。来啊,召见伯颜。”
“是,”信令使快速飞马扬鞭传令而去。
刘整看着史天泽,史天泽看着忽必烈满意的脸,沉思道:“伯颜是人中龙凤,统帅之人,又是蒙古人,大汗也可放心,我推荐也有功。日后必定好好结交伯颜,前途不可限量。”
没多久,伯颜被召至,拜见大汗,忽必烈见其貌伟,心中甚是欢喜,道:“伯颜啊,好久不见,过得可好。”
伯颜跪下道:“托大汗洪福,伯颜最近一直忙于处理军中事物,以不负大汗厚恩。”
忽必烈满意道:“听说碎金掌乃西域绝学,几百年来从未有人碎金断石,是以碎金掌传为神话,听闻你练成此功夫,可碎金断石,数百年来,只有你一人,不知真假。”
伯颜跪下道:“微臣不敢隐瞒,微臣确实练成此功夫,碎金断石不在话下,”
“墺,既如此,不知可否露两手,令大家开开眼界啊。”忽必烈笑道。
伯颜道:“这有何难,微臣必将展示。”
忽必烈对左右下令道:“去,去账外搬快石头,放在外面,朕要看我大元勇士。”
“是。”左右道,刚要走。伯颜道:“慢,大汗,如此小打小闹没意思,听闻朝中有巨石炮,攻克襄阳,臣想试试徒手击破此炮。”
“喔,伯颜有如此胆量,”忽必烈好奇道
“微臣也正想看看回回人的巨石炮是如何模样。”
“爱卿,巨石炮太猛,就不要以身尝试了,朕不想失去一名爱将。”
“不,大汗,微臣很好奇巨石炮,微臣一定要试试。”
忽必烈点头道:“既如此,各位臣公就陪我观看我大元第一勇士吧。”
账外,巨石炮已被拉来,隔着很远,忽必烈和大臣观看,伯颜头一次见巨石炮,也暗暗称奇,只见十几个人拉着弩绳,向后拉,圆盘上一个如椅子般大巨石被被缓慢拉起,指挥人看了伯颜一眼,似乎不敢相信,有人徒手接巨石,准备妥当,喊道:“放,”大石腾空而起,向伯颜砸去,伯颜暗运力道,腾空而起,大喝一声,“开。”手掌向巨石挥去,有的大臣已闭上双眼,“砰”的一声,巨石断为数块,一块巨石向巨石炮而来,指挥官和军人慌忙四处逃散,“砰”巨石炮已被断的石头砸烂,大臣皆惊呼不已。忽必烈也瞪直双眼。“好,好,好,”忽必烈连拍三掌,伯颜过来拜见大汗,忽必烈道:“南朝以为襄阳是被巨石炮所破,我大元还有破巨石炮之人,我蒙古骑兵纵横天下,岂止靠着一玩物而已。有此人在,何愁赵宋不灭。来啊,册封伯颜大元第一勇士,与史天泽同拜中书左丞相,统帅全军。”众官跪拜大汗,“恭喜大汗。”
伯颜跪下道:“微臣永记大汗厚恩。大汗,不知襄阳守将吕文焕可否在大都?”
忽必烈道:“我敬他是条汉子,反复劝说,可他不知好歹,我已将他押如死囚,明日处决。”
伯颜道:“大汗,不可。吕文焕在襄阳多年,深知宋军虚实。此人若杀,甚是可惜。我愿前往大牢,劝降吕文焕。”
忽必烈道:‘好,随你,四品一下官位尽可以给他。’
伯颜入大牢,见吕文焕在牢中目光呆滞,道:“吕大人。”
吕文焕抬头道:“你是哪位?我已明日被杀,你们鞑子还想怎么样?”旁边一军士大声道:“不得无礼,这位是中书左丞相,第一勇士。”伯颜挥手让他不说话。
“中书左丞相,你来干嘛,你也来劝降我。”吕文焕坐下道:“不用白费心机了,我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
伯颜道:“我不劝降你,我为你感到可惜,”吕文焕道:“可惜什么?”伯颜道:“你可知你为什么会败?”吕文焕道:“我宋军人少,粮草无继。”伯颜道:“假如你人多,粮草充足,你会有何下场?”吕文焕道:“我会大胜而归,光宗耀祖。”伯颜摇头道:“吕大人啊,你活了一辈子还是不懂官场之事,我告诉你,你败了,你会死,你胜了,你还是会死。”吕文焕看着伯颜,脸上有些疑惑和不屑。
伯颜缓缓道:“因为你得罪了贾似道,他官比你大,你们的皇上宠信他,不信你,有昏君和奸臣,你左右都是死。”吕文焕听闻身子震惊一下,暗暗点头。伯颜又道:“你们皇上以享乐为主,偏听偏信,我们大汗以军务为主,赏罚分明。你得罪贾似道,弹劾他,他对你恨之入骨,你在临安家眷儿子,已被贾似道已投敌叛国之名杀害。你还要为南朝卖命吗?”吕文焕大喊:“我不信,我不信。”伯颜道:“这是你南朝奸细派人送来的,我就连你弹劾贾似道那篇文章我都背的下来,我没骗你,你看这,”说完把一个奏折般扔过去,吕文焕赶紧捡起,看到:“吕文焕家眷已被处斩,吾说动帝迁都,奈何文陆二人从中阻挠。。。。。。”
伯颜道:“是不是,看这个字迹很熟悉,没错,贾似道就是我朝奸细,二十年前和谈就已将你们出卖。没想到吧,你们皇上最宠信的人是我们的卧底。”吕文焕仰头痛哭道:“儿子啊,你冤枉啊。贾似道,你这卖国贼,我要食你肉。”伯颜道:“你都死了,还怎么报仇?等来世?”吕文焕震惊。伯颜又道:“加入我们,我率军攻打南朝时自会将贾似道人头给你奉上。”吕文焕叫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好,”伯颜道:“但,前提是你得加入我们。”吕文焕扶着牢门,呆滞倒下了。伯颜道:“你还有半天时间可以考虑,晚上我在过来。先告辞了。”说完大踏步向前走,得意的笑,只见身后跟着一人,回头一看,是史天泽大人。伯颜惊奇道:“史大人,你怎会在此?”史天泽暗示出门说,走出门后道:“听丞相之言,深感佩服,如此难降之人,今晚必被招降,不知贾似道乃奸细,是否属实。”伯颜道:“贾似道虽是奸臣,但奸细他可不是。这是我派人模仿贾似道笔记做的”史天泽道:“伯颜统帅果然有勇有谋,可吕文焕家属若未被贾似道所杀,他日若吕文焕知道。。。”伯颜道:“这也不难,派人杀掉吕文焕家属嫁祸贾似道,或者派人劫持他家属送到大都,家眷在我们手里,他吕文焕也不敢有二心。”史天泽道:“果然万全之策,深深佩服,不过听伯颜大人刚才所言,好像南朝确实有奸细,不知此人是?”伯颜笑道:“这是大汗告我的秘密,嘱咐我万不可告诉别人。抱歉了,史大人。”说完笑着离开。只剩下史天泽沉思。
傍晚,吕文焕已降。伯颜封他为参知政事。日夜习水军。准备全力攻宋。
第二回 厮杀鏖战
忽必烈选伯颜为主将,进其官位为中书省左丞相,行省荆湖。刘整、伯言练水军,造军舰。又设河南宣慰司,供应荆湖,淮西军需。伯言对忽必烈的破格提拔,知遇之恩,甚是感激。积极操练军马。而南宋方面,却在贾似道,宰相留梦炎的把持下,根本不行战争之需,忠臣被疏,小人得志,朝廷上乌烟瘴气。一年后,忽必烈觉伐宋时机已到,令伯言统领十万大军,大举伐宋。
战事起。惊动了咸淳帝。急报纷纷传来:
“报,博罗欢军已攻克海州、石秋、东海、清河四城。”
“报,安丰,庐州,寿州已失守。”
“报,淮安战事紧急,请求增援。”
元兵势如破竹,杀下江南而来。九月,元兵分三路而进。在西道,刘整与董文炳驻军正阳镇。宋淮西制置使夏贵率舟师十万攻之。伯颜、阿术由中道率主力循汉江攻郢州,郢州乃重镇,得失十分重要。而淮东李庭芝在东路扬州却被博罗欢所牵制,根本无暇西顾,无法增援郢州。
伯颜由于东西两路的有力配合,相继攻克郢州、沙洋、新城、复州。率舟师与宋军战与阳逻堡。
那天雾气很大,伯颜知道这一仗的重要性。伯颜记起大汗的恩情。亲自披坚执锐,亲自行阵,慰问受伤将士,元军无不振奋,以一当十。而宋军却人心瓦解,守将或被俘,或战死,宋数十万人马,在阳逻堡之地死伤殆尽。
宋廷中
“报,我军在阳逻堡之地全军覆没,主将夏贵将军下落不明。”
“啊?”君臣都又一次慌乱起来,元军已一步步迫近临安。而宋军却连吃败仗。
“怎么办,怎么办?啊,都给我说话啊。”咸淳帝此时已慌乱起来。
“皇上,依臣之见,可遣使向元军求和,二要南下迁都,避开战况。”贾似道进言。
“皇上,万万不可啊,若迁都,将士就失去军心,军心涣散无心打仗,后果不堪设想啊,皇上。”宰相文天祥急忙进言。
“文大人所言极是。”萧弹春将军道。
“哼,”咸淳帝怒气一哼,将要发作,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俞妃生下龙子,是男孩。”
咸淳帝立刻站起来,满脸喜悦之情。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满朝文武跪下道。
“你们都随朕来,看看朕的儿子。”咸淳帝满脸喜悦,一时忘了君臣之礼。
在俞妃的侍寖里,咸淳帝抱着这个刚出生的孩子,眉目含笑。大臣们在外头纷纷谈论。俞妃很高兴,望着皇上说:“皇上,给他取个名字吧。”“嗯,名字我早已想好,这是我第三个儿子,甲乙丙,上日下丙,就叫赵昺吧,”
“赵昺,这名字不错,”俞妃望着刚出生的孩子道:“儿啊,你有名字了。”这时站在旁边接生婆道:“皇上,皇子胸下还有三个朱砂胎记,这可是吉祥的征兆啊。这正是老天预兆皇上第三个皇子。”“真的?”皇帝忙解开衣服一看,三个小石子般大小红色胎记赫然在胸上。呈三角形状,大喜道:“我儿真是与众不同,将来必定收拾河山。”
咸淳帝抱着孩子对门外大臣道:“你们都给我过来看看,看看像朕吗?”大臣们纷纷起身过来,贾似道道:“像,真是像极了,恭喜皇上,此皇子必定如陛下一般英明神武,文韬武略。”
“皇上,伯颜大军已攻克郢州,荆湖,战况十分紧急,望皇上已国家大事为重,重选主将。”文天祥跪下道。
“文天祥,你好大的胆子,竟在皇上大喜之日提此事。迁都你死活不迁,你是想害死皇上啊。”贾似道怒斥。
“哼,凡是想迁都之人,都是怯懦之辈,有何脸面责备我。”文天祥仰头,对贾似道不屑。
“文天祥,你,”贾似道指着文天祥,恨得牙根发痒,道:“迁都只是一时之计,元军不习水战,南方炎热,元军到这必定水土不服,生疾病,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只是一个新科状元,懂什么国家大事。”
“贾大人怕死,大可直说,何必找这样堂而皇之的理由,”文天祥轻蔑道。
文天祥本是无心之说,没想到咸淳帝却听得心里去了,他本无心恋战,早已决定迁都,奈何文天祥在此说出此话,不由心中火起,加之文天祥在他高兴时提及败仗之事,心中更是有气,道:“文大人说从选主将,不知选谁好啊。”
文天祥似乎没有听出这话的戏谑成分,抬头道:“臣愿担当此重任。”
“放屁,你担当的起吗,?你何德何能担当,我看你还是回家任职吧。先调养调养再说。”咸淳帝对文天祥“脸皮之厚”很是反感,想把他贬到京城之外。
“皇上,皇上”文天祥很是委屈,拉着皇上龙袍哭喊道:“如此国家紧急关头,臣不能为国家效力,心碎如死,望皇上饶了臣罪过吧。”
“皇上三思啊,文大人可是忠臣啊。”萧将军匆忙跪下道。
“皇上三思”。好几个大臣同时跪下。
“皇上,今日是昺儿出生之日,臣妾不愿看见此事,我看就算了吧。”俞妃也在床上为文大人求情。
咸淳帝看见俞妃也求情,心头有些软,可一想起刚才之事,气就上来,“好了,好了,文大人,你就回家当个县令吧,就这样定了,不要多言了。”说完,跨出门外。
元大都
“大汗,好消息。宰相文天祥已被咸淳老儿赶出临安了。”
“啊?”忽必烈惊喜道,“好个昏庸的南朝皇帝,南朝没了文天祥,如失双臂,快传信给伯颜,命他抓住时机,速速进兵,杀下临安。”
伯颜又相继攻克黄、蕲、江三州,与临安只剩下一个丁家渡了。这时,元将刘整已死。贾似道大喜,遂上表出师,皇上准许。萧将军。夏贵将军很不服气。贾似道对他们也是看不上眼,在丁家渡摆好阵势后,随意调换将领。弄得军队之间怨声载道。
二月末,伯颜军至丁家渡开战。众军皆见伯颜武功高强,两军交战,他却入无人之境,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萧将军看了说:“若我宋军有此人,何愁灭不了元。”忽又想起一事,陷入沉思。
贾似道求胜心切,不顾众将劝阻,执意孤军深入,却中埋伏,元兵江中,水路三面进攻,宋兵大溃。元兵趁势掩杀。十三万大军,一时溃散。萧将军负伤逃回临安。贾似道也在乱军中被杀。
咸淳帝听说贾似道阵亡消息,心中大悲,眼见回天乏术,忧伤成疾。这个怯懦的皇帝一生依赖贾似道。他不懂军务大事,听信奸臣之言。不久,崩。立只有七岁的恭帝赵显(日丝)即位。谢太后辅政。元兵势如破竹,攻无不克。十一月破常州,屠城。分三路趋近临安。十二月迫近临安。
临安保卫战打响了。谢太后重新启用文天祥为宰相。而此时元左路庞大船队已占领海口,逃跑之路已被截断。右路大军已占领松关、武康、德清、安溪。临安已被包围。宫廷一片混乱。一会,谢太后扶持七岁皇帝赵显上朝,只见朝中大臣已少了一半,原来很多大臣怕遭元军杀害,携全家逃走了。谢太后望着慌乱朝臣,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朝了。“哎,”谢太后无奈的叹口气,“哀家命苦啊。”
“太后莫惊,依臣之见不如派遣有身份的使者大臣前去与伯颜谈判,将宫中财物悉数给他,说服他撤军,说不定光复我宋室还有希望。”
“嗯,徐大人言之有理,”谢太后道:“人没有不好财的,更何况蒙古鞑子呢?现在临安被围,要这些财宝也没用,不如求和赔款,先帝爷也是靠赔款才换来大宋百年无战事,四海升平啊,只是不知,谁愿前往说服伯颜呢?”谢太后问道。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吱声,谁都知道,赔款割地会落得千古骂名,更会被冠以汉奸骂名。谁都不愿接这个苦差事。文天祥看着众人,摇头叹气道:“老臣愿以三寸不烂之舌誓死说服伯颜。”
谢太后高兴道:“文大人真乃忠臣,鞑子虎狼之师,言而无信,前去一定多加小心。”
文天祥道:“谢太后关心,伯颜虽是鞑子统帅,却知书达理,懂得为官之道,量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谢太后道:“既如此,你就同丞相吴坚、贾余庆,枢密院事谢堂、刘招一同前往吧。文大人,尽力啊。”
文天祥含泪跪下道:“微臣一定誓死完成此任务。”
文天祥带珠宝同使者进入元军要求见伯颜,伯颜命其进入。
文天祥道:“伯颜大人,想我大宋与大元并无深仇,当年一同为兄弟之邦抗击伪金。奈何今日要置我等于死地,今宋都虽被围,但我临安军民数十万人众志成城,你们就算攻下临安,也必定元气大伤,到时不怕我南方各勤王军反扑吗?今诚朴之言相告,望将军三思而行,加之黄金白银百万两,望将军笑纳。我大宋愿与大元结为兄弟之邦,割地,每年进贡岁银。”
伯颜笑道:“好一个南朝宰相,口才的确了得,想当年大宋无理扣押我大元使臣郝经,并趁我内乱之时背弃盟约,起兵入侵,算不算深仇?今临安被围的水泄不通,城中军民已无斗志,何来众志成城之说?我看你们临安还是早早的缴械投降,免得弄得妻离子散,血流成河。”
文天祥道:“扣押使臣,起兵侵元,全是贾似道欺瞒主上,一人所为,圣上并不知情。今贾似道已在乱军被杀,想来,也为大元报了仇。今郝经已被释放,况且当年蒙古无故侵我川蜀,背弃盟约,这账又如何来算。望将军班师回朝。两国和平共处。”
伯颜口才不如文天祥,说理说不过,道:“大事将成,岂能半途而废。”
文天祥见伯颜已不论出兵理由,道:“我宋朝水系繁多,南方酷暑,你们骑马可以,划船水战行吗?我们耐酷暑,蚊虫叮咬,你们行吗?到时必瘟疫流行,我宋朝人口众多,你若坚持,到时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伯颜已大怒,道:“文天祥,我本想在此扣押你,又怕毁我名声。拿着这些财宝速速离去,这些东西早晚是我们的,你就这临安引颈待戮。来人,轰出去。”
“你?”文天祥气的脸红口白,被元军带走。伯颜道:“文丞相,我们早晚会在见面的。”
伯颜望着文天祥背影,对身后张弘范说:“班师回朝,怎能让我对得起大汗的恩情。”
文天祥将珠宝带回后,感觉和谈失败,深感愧疚。朝堂上大臣唯一希望破灭,议论纷纷
“安静,各位大臣冷静一下。”文天祥呼喊道。
“文大人,敌人已将临安城包围,敌强我弱。我们不能等死啊,老夫看,还是逃吧,要不向伯颜投降,他肯定会优待我们的。”
“是啊,是啊,此时若要在抵抗,把元兵惹急了,在来个屠城,那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
此时文天祥脸上满脸怒色,陆秀夫萧弹春等少数大臣,脸上也已满脸气愤无奈之色。“各位真是大宋的好功臣啊,战未开,先想投降之事,真是顶天立地,忠慈仁孝的大丈夫。临安被围,敌强我弱,此事不假。但李庭芝李大人已率十万大军从扬州支援而来,南方各地的兵勇士卒也已开奔临安而来。现在集中所有临安力量,万众一心,也足以与伯颜大军相抗衡。怕死的就赶快投奔伯颜账下去,我大宋用不着贪生怕死之徒。”
刚才还争争吵吵的大殿之上,此时已鸦雀无声。大臣们都低下头来,似乎对刚才之事感到悔恨。少倾,文天祥指着萧弹春,陆秀夫等几位大臣道:“你们跟我来一下,讨论下如何联合李庭芝大人杀退元兵、”
进入小屋后,文天祥望望门外,关上了门。
“文丞相,不知李大人率十万大军前来增援,可有此事。”陆秀夫大人着急问道。
“没有。”文天祥很平静的回答。
“啊?”各位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呈惊奇不解之色。
“李庭芝大人已被博罗欢困于扬州,能否逃脱,已是难事,怎么还能增援临安呢?”文天祥道。
“那文大人为何在朝堂上,说此事呢?”
“我是想先稳住大臣们,使他们能安心杀敌啊。”
“喔”各位大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方才朝堂之上,大臣们说的没错。临安被围,敌强我弱。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必须找一武功高强之人,危急时刻掩护皇上皇子外逃,保住赵宋血脉。将来再在南方各地起义,杀退鞑子,把他们赶回北方苦寒之地,复兴大宋。”文天祥眼里放起希望的光芒。
“嗯”各位大臣点起头。
“我看禁军首领王刚,手下有三十六死士,武功高强,肯定能完成此任务。”’
“哎,这些人在伯颜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伯颜的武功你们都亲眼目睹过,他们不行啊。”萧弹春将军长叹一口气。
“那选谁。”
“现在临安那些江湖之人,武功再高,也不及伯颜十分之一啊”
“难道我大宋就无此能人了吗?”
“就是啊。”各位大臣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
“有,有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将军说话了
“谁?”大家齐声问道。
“他就是我的哥哥,萧弹指。”
“那你快将他叫入宫廷。”文天祥道。
“哼,”萧将军摇头道:“根本不可能,他不会为大宋出一点力,他曾发过誓的。”
“为什么?身为宋人,怎可不为国家出力?”文天祥问道。
“我的嫂子,是被宋官害死的。”萧将军似乎又触动了伤心的往事。仿佛又回到那个伤心过去。从小,我们兄妹三人受到教育,要报效国家,杀退金兵,因此我和我哥哥一直在勤奋练武。后来,哥哥与当地一个叫妙兰的姑娘相恋了,两家也一直支持这门婚事。哥哥一直梦想有一天与妙兰姑娘拜堂成亲。后来发生一件事,哥哥,外出游玩,偶尔拾到一部叫(鹰蛇相搏术)的武功秘籍,哥哥对它十分着迷,几乎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没多久,来了一个道人,向哥哥要其被丢之书。哥哥十分不情愿的给了他,书刚递到他手里,他说了一句:“施主乃武学奇才,对此书如此着迷,不如暂且拜老夫为师,我愿将生平所学倾囊相授,”后来哥哥跟着道人学艺去了,说好一年回来,临行前与妙兰姑娘依依不舍。后来,我去京城考取武科功名,没想到在这期间却发生一件事。当地县官吕泉成,见妙兰姑娘俊美,遂生歹心,逼其成婚,妙兰姑娘死活不愿,她是被绑着上花轿的。新婚第二天,妙兰姑娘就上吊自杀了。而就在同一天,哥哥回来了,听说后,怒气冲天,上了吕家,顷刻间连毙十二命,找到吕泉成,先刺瞎双眼,在将他活活掐死。那天我也恰好考取功名而来,看到后很是震惊。我安排哥哥和家人逃到临安的城西树林,哥哥至此始终不与外人见面,在里练习神鹰功,从早练到晚,发泄心中怒气。一次,我偶然看到哥哥正在练神鹰功,其武功之强,不在伯颜之下。哥哥在里面一呆就是三十年啊。
“喔”文天祥听这伤感故事后,对萧弹指的这番遭遇也感到难过,“即便如此,为了大宋,也请萧将军去说服一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有如此神功,而不为国家效力,空老于林泉之下,甚是可惜啊。伯颜武功之高,已被传的神乎其神,元兵具以伯颜为精神支柱,相信无人能敌伯颜,若有一人能与伯颜较量较量,挫其锐气,动其军心,对我大宋是一件大好事啊”
“丞相之言,在下明白,在下愿意前去说服我哥哥,至于成功与否,我实在不敢说啊。”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多一个好说话。”
萧将军似乎下定决心,深深的点了一下头。
慌乱的临安街道已失去往日的繁华,没有人在街上买卖物品了,随之代替的是准备逃跑的人们。大街上无家可归的小孩哭泣声,老人的叹气声,在战乱中失去亲人们的痛哭声,响成一片。这时,有两匹马从大街上疾驰而过,马上的人看到此惨状,忍不住长叹,“自古战乱皆悲苦,最苦莫过,这些老百姓了。”另一个体格强壮,有将军风度的人愤愤道:“不杀退鞑子,将他们赶回漠北,收复三京,今生誓不为人。”
这两人正是大将军萧弹春与当今宰相文天祥。他们两人到临安郊西外大杨村后,拴住马,就沿着曲折小路向里走去。翻过一座山后,又沿着一条小路向内径身而去,文天祥道:“萧将军啊,你哥哥的栖身之所也够隐蔽的,是个大隐士啊,哈哈。”
萧将军笑着说,:“走了这么长时间路,可累坏了丞相了吧,前面不远处就到了。”
二人走着走着,文天祥忽觉眼前一亮,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湖,湖边石子异常光滑,一座茅屋在湖对面耸立着。萧弹春指着茅屋对文天祥道:“看,那就是我哥哥的房子了。”也许是很久没有来过这里,萧将军看上去有些激动,拉着文天祥快速向前走去。
二人来到茅屋,一看没人,二人隐隐约约听到屋后有阵阵风声。萧弹春对文天祥道:“我哥哥很可能在屋后练武,二十多年了,他一直这样,走,我们看看去。”
二人来到屋后,听见“砰,咚”树条断裂的声音,夹带“呼呼”的风声,已知前面练武这人劲道极大,萧将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文天祥做出不要发出声响的举动,慢慢的向前走去。二人在远处看见萧弹春哥哥,萧弹指已从空中飞到另一颗树上,在快要到树干时,手指由秃鹰状突然发生各种变化,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各个树枝上的石头已被取入手中,正如一只雄鹰在快速躲避着毒蛇的攻击,一口咬到蛇的七寸般快速敏捷。一个翻身,轻松落在地上,“嗤嗤”各个树枝不声不响间断了,原来方才萧弹指在取石子时,已用内力将树枝的枝干折断,却未伤其树皮,树枝折断,此时落地咔咔有声。萧弹指似乎并未解恨,只听“砰砰砰”几声,萧弹指已将手中石子快速弹入树干之中,“硄”的一声,大树主干已被萧弹指用石子弹断,落在地上。文天祥已被震惊的惊奇,暗暗沉思“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奇人”
“好”萧将军叫声好,鼓起掌来。
“什么人?”萧弹指猛一回头。
“哥哥,是我。”说完,萧弹春和文天祥一块走过来,“没想到哥哥将家传弹指神功练到如此地步,内功之深厚,可见一般啊。哥哥,功夫又进步了好多啊。”
“原来是弹春啊,好长时间不见我,把我忘了吧。你旁边这位是?”
“在下。。。。。。”文天祥刚要说话,已被萧将军打断,“哥哥,他就是当今大宋宰相文天祥文大人,他。。。。。。”萧弹春并未说完,已看见萧弹指脸色变了,不禁懊恼自己太过性急。
“哼,大宋宰相,弹春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让我看到当官的,在我面前官员之事连提都不要提。”萧弹指恨恨的说到。
“哥哥,我,”萧弹春此时已一脸紧张,彷徨,懊悔之色,不知说什么好了。
文天祥向前一步道:“阁下如此憎恨当官的,应知当官之人并非全是坏人,怎能厌恶一人而把他所有亲戚朋友全都得罪了呢。?阁下既然是明道理之人,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少跟我抹嘴皮子,跟我少来这一套,说吧,来这为了什么事?”萧弹指很不高兴,想下逐客令。
“哥哥,临安告急,元兵统帅伯颜武功盖世,此时已是危急之时,望哥哥已天下苍生为念,出山相助,打退伯颜。”
“哼,临安告急,告急的好啊,我看大宋气数已尽,还是顺应天时,投奔大元比较好。”
“哥哥。”
“弹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万不会为大宋出一点力的。”
“阁下竟出如此之言,真是无君无父之人,元兵凶狠残暴,一个常州已被元兵屠杀一干二净,连小孩都不放过,多少人背井离乡,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的妻儿被元兵掳去,沦为奴隶,任意欺凌。这种滋味你体会过吗?”萧弹指身子颤委一下似乎受到震动。“”如今国难当头,你不思为大宋百姓做点人善之事,反而说什么顺应天意,投奔大元,真是无耻之极。文天祥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够了,你给我住嘴,”萧弹指似乎有些激动,“大宋皇帝每个月给你多少银子,这么替他卖命。元兵残暴,大宋皇帝未必就是好东西,要不,他手下官员也未必如此无此腐败。”
“老夫每月俸禄确实不少,但老夫绝不会为此为朝廷报效愚忠,老夫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是为了朝廷的千秋社稷,是为了大宋黎民百姓不被鞑子所欺压。”
“哈哈,好一个大宋宰相,一口一个百姓,就算朝廷有一两个好官,大部分都是欺压百姓之辈,让我为这些官员做事,休想。”
“欺压百姓有比元兵更残暴的吗,?身为宋人不替大宋效力,替元兵说话,就算助纣为虐,就算汉奸,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文天祥越说越气愤。
“你。。。”萧弹指此时已不知说什么好,一介武夫与熟读经书的文人辩口才,口头上又怎能占便宜?
“哥哥,文大人,两位就别吵了,哥哥,文大人说的对,我们不能因恨那个狗知县就把天下所有当官之人都恨了。现在国难当头,还望哥哥已天下大业为重,替天下黎民百姓出点力啊。”萧将军苦劝道。
“够了,弹春,你怎么也替他说起话来。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心已决,万不会为宋廷出一点力的,谢客啦。”说完,萧弹指转身要走。
“哥哥。”
“不用说了,弹春,回去吧”萧弹指并未转头。
萧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哥哥只有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的,在劝也没用,失望的萧将军拉着文天祥转身要走,文天祥突然停住脚步,轻蔑的说了句:“眼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而无动于衷,连恻隐之心都没有,与禽兽何异?”说完挣脱萧将军的手,愤然离去。萧将军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哥哥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绝望的转身回去了。
二人原道返回宫廷,发现大臣们正聚在一起,焦急的谈论着。二人正在奇怪,这时张良聚发现他们,马上过来道:“文大人,萧将军,你们往哪乘凉去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啦?”文天祥着急问道。
“留梦炎与陈宜中已经带领人马向伯颜投降了,把门户衢州交于伯颜了”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道,萧将军恨恨的说:“这个叛徒留梦炎,以前他当宰相时,我就看他不顺眼,今日又做出如此恬不知耻之事,下次让我抓住他非宰了他不可。”
文天祥道:“现在看家门户已掌握在敌人手里,我们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在临安集结全体士兵,做好战斗的准备。我去请太后下旨,让我回赣州统领乡勇勤王,我手下方兴已在赣州招到三千多人。我在卖掉家产,多招些乡勇。”萧将军道:“也只好如此了。”
此时,后宫妃院也是乱做一团,各位娘娘有的哭有的闹,哀叹自己身世可怜,只有俞妃抱着自己只有一岁大的孩子,默不作声,只是发呆。她望着自己怀中的孩子,面无表情道:“昺儿啊,我们娘两命该怎么办啊,我还没把你拉扯大,没让你看看外边世界多么美好,昺儿啊,”到最后,俞妃已经泣不成声,痛哭起来。
宫廷中,谢太后面对这局势毫无办法,看到只有七岁,不暗事情的小皇帝,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已有不少大臣劝其向元军投降,虽然在文天祥等几个主战派的鼓说下,强自镇定,但她知道胜利太渺茫了。她同意文天祥回赣州招募乡勇。
下朝后,她留下陆秀夫,杨镇,萧弹春,文天祥几个主战派,对他们说道:“哀家知道,若要取胜,我看希望不大了,哀家这把年纪,也不怕什么,但我那些孙子们,他们可是大宋的血脉啊。哀家想好了,禁军呢,都交于你们了,到时候一定要把他们平安的送出临安啊”
四人听后,异口同声道:“请太后放心,誓死完成此任务。”
一月后。伯颜已率军杀入临安了。临安城刀光剑影,杀奔宫中而来。情势十分紧急,宫中抵抗力量太弱,萧将军等几位武将在宫前奋力冲杀,但元兵势众,只能被迫一步一步往后退,不知不觉已退到朝安门,萧将军有些着急,他知道此门之后,就是文武百官上朝之所,此门若失,文武百官,谢太后与皇子们就危险了。萧将军大呼一声,“兄弟们,加把劲,万不能让鞑子们过此门。”全军听见,无不振奋,这时,禁军首领王刚和他率领三十六名死士也赶到了。王刚一个跟头,轻巧巧的落在萧将军前面,说:“萧将军,今日你我联手,杀退元兵。”萧将军点点头,宫中要属都知道,萧将军与禁军首领王刚武功最高了,他们二人联手,真是所向无敌。
萧将军与王刚一阵冲杀,所到之处,元兵应声倒地,加上将士们士气大振奋勇前进,元兵纷纷后退,情势顿时有所好转。
正当宋兵大喜之时,突然空中飞下一人,如雄鹰落地般,一掌过去,地上裂了一个大洞,所激起的石屑打死好几个人,此人落地,萧将军与王刚大惊:“伯颜。”
后宫妃院中,此时娘娘们有的哭有的闹,拉着抱着手中孩子,陆秀夫对杨镇大人道:“谢太后安排我们这么艰巨的任务,我们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将赵宋血脉送出临安。我早已和萧将军文丞相商量好了,西边元兵势力最小,我们就从那冲出去,给元兵一个措手不及。”
杨镇大人稍微沉思一下,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宫廷中,谢太后在殿上踱来踱去,望着外面这场血战,心内分外着急。七岁的小恭帝坐在龙椅上,好奇的问道:“奶奶,外面的人为什么在打架?我好怕。”
谢太后上去搂住小恭帝,哭到:“孙儿莫怕,孙儿莫怕。”
殿下文武百官看到如此凄凉景象,忍不住叹息,丞相文天祥也一筹莫展。
朝安门
元兵看到自己的统帅伯颜从天而降,心中顿时燃起希望。萧将军、王刚与宋兵看到伯颜,心中楞了一下。萧将军知道,在拖下去,宋兵士气会大减,二人马上使了个眼神,向伯颜冲来,萧将军一个“连虹贯日”王刚一个“壮士劈柴”,一剑一刀,配合的天衣无缝,向伯颜杀去。
眼见伯颜就要成了刀下亡魂,元兵齐声喊道“大帅小心”,有的也已冲上去,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伯颜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快速举动,从刀剑缝隙间穿插而过,到了二人身后。二人觉察,马上回头来杀,伯颜一个跟头已翻到朝安门上。二人大惊道:“好轻功。”二人马上跃上城门,向伯颜一左一右冲杀,此时伯颜已不闪躲,他一头避开王刚的一刀,一个跟头又闪过萧将军的一剑。一掌向萧将军击去。掌虽未到,但萧将军已感到那强大的内力,虽然自己用内功强力护住,但已有全身骨骼想要断裂的感觉。王刚见萧将军遇险,一刀向伯颜砍去,伯颜用另一只手在瞬间已有很多变化,不可思议间抓住刀背,“砰”的一声,刀断为两截,王刚看到往日自己无坚不摧的宝刀竟被伯颜一手折断,瞬间呆住了,刚要抬头,伯颜手已由拳头变掌状向王刚推去,王刚没有来得及准备,整个人从城门摔下来。与此同时,萧将军在伯颜“碎金掌”下,已支撑不住,剑断为两截,摔下来。“砰砰,哐哐”二人摔在地上,刀剑落在地上,口内已吐血。
“萧将军,王将军”宋兵慌乱了,而元兵士气大振,冲杀过来,宋兵大败,不住向后退却,又一次退到朝安门后,二人知道,获胜已经是没有希望了,萧将军咬着牙对王刚道:“快带着你的人,向西门冲杀出去,去救皇子。”
朝安门被元兵攻克,谢太后眼见已经没有希望,命太监去向伯颜投降。元兵将宫殿团团包围,伯颜在外候着。谢太后牵着小恭帝,命太监端着传国玉玺向伯颜投降。
伯颜一手拿着玉玺,对谢太后道:“谢太后啊,你若早行今日之事,何来此祸事?”谢太后道:“望大帅行仁义之事,保全将士,文武百官性命。”伯颜冷哼一声,缓步走入宫殿,望着文武百官,不禁安置得意,道:“丞相文天祥在哪?”见文武百官默不作声,伯颜似乎想到自己疏忽什么,马上大踏步对谢太后道:“你那些皇子皇孙呢?”见谢太后默不作声,伯颜大叫:“不好,阿思八,看住他们。”说完,人已到十丈之外,领着士兵出了朝安门,伯颜跳上屋檐,四下观望,只见西边杀声正紧,慌忙领着大队人马向西门而去。
此时陆秀夫、杨镇,萧将军、王刚率领禁军们奋力冲杀,掩护娘娘与皇子们快要出西门了,正在他们欣喜的时候,伯颜已率大军杀奔而来。
各位宋将和娘娘们见各处元兵蜂拥涌来,都惊慌失措,有的娘娘们已吓得哭起来。伯颜对萧弹春道:“想逃,先问问我答不答应?”萧将军愤然:“看你是否有本事能留住我们。”伯颜冷笑一声,似乎透着极大的蔑视,:“上,投降免死。”
“杀,”各路元兵向宋兵杀来,宋兵被围成一个圈,最里面是娘娘与皇子们。由于包围之势,宋兵很不占便宜。在另一面,萧将军、王刚、杨镇、张钰四位虎将一起奋力与伯颜厮杀。但伯颜在各种刀剑戟的攻击下,却徒手躲得游刃有余,各位武将在一连串暴风雨的攻击下,却见伯颜毫发无损,伯颜轻蔑的笑了一声,突然不再往后退,一掌向下暗运力道,净身向四位冲去。伯颜自幼在西域了苦练碎金掌。辞掌法劲道十分强大,练到登峰造极时,可以碎金断石,属阳刚一路,当然要找金子不容易,所以伯颜常用大石头苦练自己功力,终于可以在瞬间凭借掌力将石头断裂碎掉。有一次,伯颜在回家途中,遭遇群狼攻击,一掌击毙一个,竟在短时间内,徒手击毙十几条狼,被几个牧人看见,惊叹不已,有人甚至认为他是神灵显现,竟对他叩拜起来。
四位武将见伯颜徒手冲来,心慌不己,慌忙将他围住,用尽浑身本领与伯颜搏斗起来。伯颜并不心软,没多时,四位武将已经岌岌可危,张钰将军已受重伤,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王刚用刀撑在地上,强力支撑自己,不使自己倒下去,但已经受了重伤,吐了几口血。只剩下萧将军与杨镇了。萧将军脸上有几道血痕,杨镇将军也已受了伤,但都巍然不动,保持着尊严。准备预防伯颜突袭,与其同归于尽。
“啊,救命。”武将慌忙转头,只见元军已经突入阵中,娘娘与皇子们大都已被元兵掳去,只剩下几位娘娘与少数几位皇子。元兵受到伯颜指令,要俘虏所有皇子,不可使一个逃脱。四位见状况已十分危险,都慌了手脚,王刚冲忙道:“萧将军,快,去解救皇子,要保住大宋血脉啊。”萧、杨二将军已顾不住伯颜,扭头向元兵杀去,去解救剩下的几位皇子。伯颜道:“想到美,今天一个都别想逃。”
伯颜快步向萧杨二将军冲去,王刚用尽浑身力气,拿着大刀向伯颜砍去,伯颜一扭头,手掌已触及王刚的胸部,“噗”,王将军吐了一口血,倒下去了。萧杨二将军见其大悲,眼内含泪,大叫:“王将军。”伯颜见王刚已死,自己也后悔,他虽与王刚碰面不多,但内心却对他忠心胆识深深佩服,只想灭了南朝后,与其化敌为友,共同辅助大汗。没想到自己一时失手杀了他,不禁有些悲痛交加,恨其这双手来。
萧、杨二将悲从心起,奋力冲杀。终于多广王赵昺,益王赵罡,两皇子,杨、俞二位娘娘已在元兵那里,见到自己孩子在危险之中,却不能与其相处,十分担心,不禁失声叫道:“我的孩子啊。”随即被元兵用刀架在脖子上向后退去,与孩子越离越远,益王赵罡只有六岁,看见母亲在另一面,哭到:“娘,娘”
俞妃见只有一岁的儿子在萧将军手里,知道今生不能与儿子见面了,加上国破家亡,悲从心起,抓住自己头发的簪子向咽部刺去,自尽了。此举惊动宋将士和旁边元兵,萧将军失声喊道:“俞妃娘娘。”俞妃为人贤惠,待人诚恳,在宫中有很好的名声,见其场面,悲愤不已,与杨将军冲出包围。伯颜见场面,内心佩服,但他知道自己职责所在,此时不能心软,更不能让两位皇子逃脱,一个跟头飞到萧将军面前。伯颜道:“萧将军,幸会了。只有你向我大元投诚,我保证不伤你分毫,与你化敌为友,共同辅佐英明、仁厚的大汗。”
萧将军对伯颜恨得咬牙切齿,道:“伯颜,你杀我王兄,我要你偿命。”说完,与杨将军向伯颜扑去,伯颜一脚踢出杨将军,一掌推出萧将军,萧将军怀中还抱着广王赵昺,重重的摔在地上,伯颜一个跟头飞到空中,用尽掌力,向萧将军击去,眼见萧将军就要被击毙,萧将军已闭眼等死,突然一个宋兵飞去,用力接住伯颜这一掌,伯颜与这个神秘宋兵,各退了好几步,不禁暗自佩服对方功力之深。
混乱的场面静止住了,大家都对这个神秘宋兵充满好奇。元兵宋兵都急切想知道,这个能硬接伯颜掌力的人到底是谁。伯颜更是惊诧不已,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萧将军看到这个神秘过客的身影好熟悉,突然惊喜叫道:“哥哥。
杨镇陆秀夫也惊奇道:“萧弹指。”
萧弹指扭过头来,饱经沧桑的他关切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说:“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不能管你呢?你们快走吧,这里我来对付。”
伯颜听其言,言语十分狂傲,不禁心中有忿,暗想:“刚才你只不过凑巧接了我一掌,我并未用尽全力,难道我真打不过你。?”伯颜暗运全身力气向萧弹指冲去,人虽未到,掌已发出,萧弹指觉出这掌力很强,侧身避过,身后一个岩石已碎裂,不禁对伯颜的碎金掌深感佩服,伯颜不给萧弹指喘气的机会,狂风般发出攻击,萧弹指用毕生绝技神鹰功与其打斗。神鹰功是根据世间各种鹰与蛇搏斗时,所悟出的一种武功。此武功讲究巧劲,反应要迅速,共七十二式,每一式又有各种变化,十分繁复,手掌成秃鹰状,在瞬间就有几十种变化。专以点穴道,撕扯皮肉,伤人内脏为主。萧弹指在林中苦练数十年,已日益成熟。
萧弹指与伯颜搏斗,双方各展神通,伯颜如巨象般凶猛有力,萧弹指似雄鹰般灵敏快捷。伯颜掌力十分凶猛,萧弹指不敢硬接,却能快速作出对伯颜有力的攻击,并在瞬间变化各种手势攻击伯颜身体要害,使伯颜不能充分自由发挥功力。双方打斗十分激烈,时而在地面,时而在空中,各自佩服对方,打的难解难分。
而宋兵、元兵们都被此景呆住了。他们何时见过这等激烈的打斗?元兵一直拿伯颜当成自己的神话,认为伯颜无人可档,大蒙古是天下无敌的。见此景,内心观念开始动摇,认为天下之大,奇人不少,武功能胜过左丞相伯颜的也并非没有。
萧、杨、陆大人见此景,忙令宋兵撤退,元兵随后掩杀,宋兵且战且退,加之各位武将奋力冲杀,已逐渐退出宫门。伯颜内心焦急,却无暇分心。宋兵出门后,正好遇到文天祥的乡勇及时赶到。文天祥手下方兴见众大人已经浑身是伤,大声道:“这里我来掩护,你们快撤。”杨、陆大人忙拎着二位皇子和剩下将士退到江边,乘船逃跑。而方兴厮杀半日后被杀,文天祥乱军中迷失。
此时伯颜还在用浑身解数试图打败萧弹指。一直战到黄昏,随后,元兵退回,萧弹指知道宋将士们已逃脱,忙退步十丈之外,拱手道:“阁下好功夫,改日再来领教。”说完,用轻功飞走。伯颜见他要走,忙问:“阁下是什么武功,改日必当领教。”只听远处传来一句,“鹰蛇相搏术,神鹰功。”
“神鹰功,萧弹指,好轻功,”伯颜念叨着这几句。
伯颜掳小恭帝、谢太后,全太后,福王等北去大都。在行至瓜州时,等了许久的宋将李庭芝准备夺其恭帝,不料却被伯颜大败,李庭芝负伤逃走,后再扬州兵败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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