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仙杀手》——游侠之人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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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任务失败

“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中年男子惊慌失措地靠在墙边。门口站着个蒙面人，“别人出钱，我们出力。”一挥衣袖一道白色匹练斩出。“啊”，中年男子吓得大叫。蒙面人正欲离开，却发现先前的刀气，居然消失不见。

“阁下，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声音回荡着整个王府。

“你，你是修仙者？修仙者一般不是不掺和凡人俗事吗？”说是如此说，蒙面人心里却知道，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脚步却悄悄退到门边。

“可惜我是散修，而且王爷还出了大价钱，所以他的命我保了。”

“哈哈哈，想杀我，穆大仙给我杀了他。”屋内的男子倒是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和之前的表现判若两人。此时王府上下的卫兵早已赶到，将蒙面人团团围住。

“看来这次辜负了主上的厚望了。”蒙面人突然气势暴涨。“快退下，他要自爆。”卫兵们纷纷逃开。王爷前闪烁出一个身影，凝聚出一个蓝色罩子，将王爷和自己包裹在内。

随着一声巨响，蒙面人化作血雾炸开，院子里一片狼籍，躲闪不及的几名卫兵也作了陪葬。房子虽去了一半，王爷倒是在穆大仙的保护下毫发无伤。

“穆大仙，真是多亏你，不然我的老命就要搁在这了。”王爷赶忙上前答谢。

“不必客气，收了你的恩惠，帮忙只是随手之劳罢了。”穆大仙摆摆手，毫不在意。

“来人啊，送穆大仙回府休息。”

“是。”府上的丫鬟在前为他领路。王爷则是恭送穆大仙离开。“去将偏房收拾一下，今晚我睡那里。你们几个留下收拾院子。”王爷侧过头对着下人吩咐道。

“三号行动失败，得赶快向主上汇报。”隐藏在林间的黑影，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远方。

“诶，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昨天应王府遭刺客袭击，这么轰动，你居然会不知道？”一朴素打扮的男子故意调高了音量，惹得纵人齐齐看过来。

“诶，兄弟说来听听啊。”“对啊，说说看。”几个热衷于新鲜事的食客凑着热闹。

“好，那我就给大家说说。昨天夜里刺客潜进王府，欲刺杀应王爷。不料被府上的修仙者发现，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刺客最终不敌，更是自爆身亡。”那名男子越讲越起劲，更是添油加醋，引得不少食客喝彩连连。

“三，他失败了啊。”细微的声音从客栈角落传来，却被喝彩声掩盖。将酒杯轻轻放下，身旁便传来两个声音，“午夜大人，主上找你。”

斗篷里的目光并未移动。“嗯，我知道了。”随即起身匆匆离开，桌上留下了些散碎银两。

幽暗的烛火，点亮着四周的角落。从黑暗中走出一人，“午夜大人，主上正在长老厅等你。”斗篷男子点点头，方向一变朝着长老厅走去。

“已经严重到必须长老商议的地步了吗？”斗篷男子心想，脚步却悄然加快。

“秦正，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我们黎明破晓，什么时候刺杀失败过！”一个黑袍老人大声说道，可见中气十足。“而且这一次的契约是违反规定的。不卷入皇室战争这是祖训你难道忘了吗！”另一名黑袍人指责道。秦正正欲说话，门却嘎吱的一声打开了，一股夜晚的凉意袭卷了会议厅。

“主上，你找我？”斗篷人扫了一眼大厅，对着圆桌正中的人拱手道。圆桌上其他八位黑袍人一看见他，便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有所忌惮。

秦正飘了一眼长老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你回来啦，有件事情可能要你去做。”

“是三他刺杀失败的事吗？”午夜说着，并没有抬起头。“看来你已经听说了。这任务是我亲自接的，对方来头很大，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你做得到吗？”秦正严肃地问道。

“要是只有那一个修仙者，我有七成把握。”

“好，七成就够了。”秦正心里也明白这次任务的艰难。凡人杀手想在修仙者手下杀人，几乎不可能。破晓会里最厉害的当属午夜，只要有七成把握就足以一试。

“这刀你拿去。”秦正将腰间的竹刀取下，朝午夜扔去。

午夜伸手稳稳接住，“主上，这可是你最爱的竹刀啊。”

“这刀跟随我多年，能割开修仙者的护罩。多次在我命危之际能保我一命，这次我把它交给你，就算不成功，也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大不了黎明破晓从此不在。”秦正正色道。

“午夜定不负主上厚望。”将刀于腰间一别，缓缓退去。长老厅里那股凉意散去，八名黑袍人，不经意地擦去额上的冷汗。

“好了，没事就散了吧。”秦正起身一挥手，便走出大门。

“大长老，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其他人纷纷征求黑袍老人的意见。

“等。”

留下议论纷纷的众人，起身离开。

午夜离开长老厅来到库房，“午夜大人。”坐在桌前的黑衣人立即起身。“给我一套常规装备，另外要三个火符，一个碎身丸，要红色的！再将老三的契约资料送到我房里。”

“大人，你确定要红色的碎身丸？”黑衣人愣了一下，仿佛听见了难以置信的事。

因为碎身丸就是专门为死士准备的，能在一定时间内激发身体潜能，分为蓝，黄，红三种。以红色最厉害，吃下去提升两倍潜能，但必粉身碎骨。蓝黄还尚可一救。

毕竟午夜是破晓里最厉害的杀手，从他嘴里说出要红色碎身丸，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嗯，红色的。”午夜低头看看腰间的竹刀更加肯定了，一步步离开。

“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希望午夜大人能创造奇迹。”虽说黑衣人是库房守护，但也是消息灵通。

这次的契约人是皇室成员，若成功了，虽难保能活，但也有一线生机，顶多成为皇族附属。一旦失败，黎明破晓将不复存在。不止打破了传统规矩，更会遭到另一派的报复。

午夜回房之后，不一会就有人将东西送来。一个精致的储物袋放在桌上，午夜将其拿起，感应了一下，要求的东西都在。随即取出契约资料看了起来。

目标人物应王爷，与段王爷一样。手中掌握皇城一半的兵权。应王爷属于二太子一派，后方有皇太后撑腰。段王爷属于大太子一派，后方有摄政王李适撑腰。

应王府守卫原有二百二十一人，现增至二百七十二人。其中精英守卫三十四人，有着一名修仙者镇守。

该修仙者能使用罡气，但罡气不稳，堪堪防守，应该是修士二阶级别。似乎擅于用水能吸收对方御气攻击。

“修士二阶，擅防御，能吸收攻击，真有意思。主上你可接了个好差事。”

在破晓会里一般有着对外的情报收集人，修仙者虽然神秘，但也是有迹可寻。一般能够使用普通的元素攻击，被称为学徒。若能够使用罡气，则是修士。分级约为九级，到九之后可以进入下一大阶。不光是会元素攻击，力量也会得到相应的提升。

午夜接着拿起紫禁城的地形图，细细研读起来，生怕漏过每一个角落。

“你怎么看，万一午夜他不成功，我们九都要完蛋了。”明亮的房间内，坐着两个黑袍人。

“我看若坐以待毙，不如”另一个黑袍人稍作停顿。“你是说！？”黑袍人惊讶道。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这，这不太好吧。”

“哼，秦正他想死，还想拖我们当垫背，门都没有。况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出来吧，几位。”黑袍人一拍手，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五位黑袍人，在场的除了大长老都到齐了。

“老七就你这人最犹豫，做大事岂能婆婆妈妈。学学人家老三，最机灵。”走出来为首的人，黑袍上印着四。

“可是这事等于背叛教会，大长老不会同意的。”老七话里稍显固执。

坐于对面的老三笑着说，“你真的甘心坐以待毙，看着教会走向灭亡？”

“好吧，我也支持你们。”老七想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

正值深夜，一黑衣人悄悄溜出地洞，向皇城奔去。“好，就说我应王爷能担保你们不死，还可以成为我的属下。来人重重有赏，把我的诚意带回去。”

等到黑衣人走后，应王爷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心中甚为不安。“来人，速唤穆大仙前来。”

“是，王爷。”一位丫鬟匆匆向穆大仙休息之所跑去。

不多时，“王爷，你深夜唤我前来，所为何事？”虽说修仙者以修代眠，但也不喜欢有人打扰。

随即应王爷示意了一下，下人们都离开屋内将门带上。“这？”穆大仙也被这严重的气氛，弄得一头雾水。

待屋外声静，应王爷赶紧将事情告诉穆大仙。片刻后，穆大仙大笑起来，“就一个凡人杀手也把王爷瞎得如此？虽说这杀手着实厉害，但遇上我也是无用功。”

“王爷放心，我定保王爷无恙。这是琉璃罩能在危急时刻救你一命。只需随身携带，它能自主发动，王爷不必忧虑。”

第二章 时机未到

虽说心有不舍，还是拿了出来。毕竟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这琉璃罩是不能比的。应王爷也看得出这是个好宝贝，“事成之后我就向二太子请愿，封你为一城之主。”

“好，那我穆吉就先谢过王爷了。我先回去修炼，告辞。”穆吉拱手离开。

“哟，好吃的红串串哦！小朋友，要不要来上一串，可好吃了。”

“母亲，我要吃。”

“好了，乖，下次再买！”

“不嘛，不嘛，我就要现在吃。”

大街上传来孩童的哭闹声，惹得路过的人不经多看了一眼。最后迫于无奈，还是买了下来。“诶，好嘞。小朋友拿好了。”

街上的一道身影晃过，一张纸片贴在墙上，立刻消失不见。

“好了，该去熟悉下环境了。”午夜缓缓地在街上走着，看似漫无目的与路人无异。此时的他早已将斗篷收起，露出自己的面容。

在黎明破晓里，除了主上没有人看过午夜的脸。谁也不会想到，会里顶顶有名的杀手，居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不时露出的微笑，让人有着阳光般的感觉，却与杀手的身份格格不入。

“诶哟，这位朋友请留步。我观你近日必有一生死之劫。”路旁一声音引起了午夜的注意。虽说杀手有着自己的信仰，不轻易受外界蛊惑，但确实有任务在身，便想来算上一卦。

看其人双眼泛白，貌似双目失明。留着长须，手持一杆坐于路旁，杆上苍劲有力地写着“半仙卜卦”，想来应该是他人代笔。

“老先生，你双目失明，何来观字一说？”

“老朽双目早已失明，确是不假，但观人未必用眼。”

“呦呵，这不是张老头吗？又开始骗不懂事的年轻人了？诶，小兄弟，劝你一句，别听他胡说八道。”路过一人好心相劝，午夜则是点头示意，欲起身离开。

“月黑风高杀人夜，不知猎物是谁为。”那老先生悠悠的念叨着。正欲起身的午夜心中倒是一惊，“老先生此话怎讲？”午夜赶忙问了一句，匆匆坐下。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若真想避过此难，可将此物贴身存放。”老先生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块黝黑的石头递给午夜。

午夜将石头接下，仔细观察却看不出端倪。“老先生，这为何物？”

“只需贴身存放即可，可保你一命。”老先生并未解释。

“那这里有些许银两，老先生您拿去。”午夜从怀中掏出些许银两，几欲放下。

却被一根竹竿截住了，“老先生，这是何意？”

“你我相逢，乃天意。若真要谢我，可于劫后，前往城西庙前将树砍断即可。”老先生晃晃悠悠地消失在街道上，街尾依稀还出竹杆的敲击声。

“怪老头收的白银都不要，总是叫人去砍树，真是怪。”一旁的摊主喃喃低语，脸上满是不屑。午夜并未吱声，只是略有深意的看着街尾。

夜晚来临，街上张灯结彩，皇城内热闹非凡。“这位客官，您里面请。小李，天字桌一张收拾嘞！”门口小二接过一锭银子，赶忙冲着楼内大喊，一边领着午夜朝桌子走去。

多年的看人经验告诉他，眼前的少年虽然穿着普通，但出手阔绰气质沉稳，丝毫没有一点胆怯，反倒像是经常出入饭局之人。也许是哪个富家少爷偷跑出来玩耍罢了。

“小李子，还不赶紧出来把桌椅擦干净！这个月是不想领月钱了？”小二倒是稍微提高了声调。一个瘦小的黑影匆匆地跑上楼，将肩上的毛巾取下，手脚麻利地将桌椅擦上一遍，快速地离开。

“哼，要不是你手脚麻利，老早让你滚蛋了。”

“客官，您坐，我这就吩咐下去，上这里最好的酒菜。”小二将茶沏好，正要下楼。

“酒就不必了。”

“哎呀，您看我这眼力劲。客官您稍坐片刻，饭菜马上就来。”小二看似匆匆下楼，发出的声音倒是小声，生怕惊扰了其它食客。

“看来老三失败之后，这应王府倒是加派了不少守卫啊。”午夜看着街对面的应王府，位于三楼，正好能将应王府尽收眼底。整个应王府灯火通明，不时有守卫来回巡逻，可以说是无破绽可言。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午夜轻泯了一口茶，看着街市夜景。

过了片刻，楼梯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客官您久等了，这是店里有名的翡翠肉，五鲜醉花汤，只要喝上一口就会沉醉其中的美味。还有几道店内的拿手菜，客官慢用。”

几盘菜摆上桌，就被铺得满满当当。“客官，是否还要请人为您奏上一曲，以助雅兴？”小二语气很是讨好。

“行吧，闲来无事，但听无妨。”午夜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小芸，还不上来给客官演奏。”小二心中暗笑，有钱人就是喜欢这一套，只要伺候好了，财源滚滚来。

“是。”一袭轻纱出现在楼口，双手托着琵琶，对着午夜半蹲，轻点额头。来到窗前坐下。

这时午夜才抬头细看，此女大致与自己年龄相仿，双手指尖较为粗糙，应是经常弹琴所致。脸色偏白，眼白略有血丝，神色较为紧张，略有疲惫之色。额前青丝滑落，有让人怜惜之感。

“公子，愿听何曲？”芸儿低头看着午夜，说话却不敢直视。

“弹你所好即可。”午夜依然在品尝，并未在意。

“是。”双手轻轻弹挑，琴声便铺散开来。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

含泪为君寿，酒痕掩征尘。

灯昏昏，叹深深，

浅浅斟，低低吟。

一霎欢欣，一霎温馨。

谁解琴中意，谁怜歌中人。

妾为失意女，君是得意臣，

薄酒岂真醉，君心非我心，

今宵共愉悦，明朝隔远津。

天下正扰攘，四野多逃奔，

须臾刀兵起，明朝何处寻。

生死在一瞬，荣耀等浮云，

明日淯水头，遗韵埋香魂。”

“你在做什么！谁叫你弹奏这么忧伤的曲子？”虽说小二几次想要打断，发现午夜沉浸其中，便不敢打断。直至曲终后，方才责备。

“多少钱，开个价吧？”午夜却蹦出这么一句。

小二一愣，却缓过神来。

“她的话，一锭金子。我们这是小酒楼，全靠她一曲吸引食客。”说得是很不舍一般，其实则是借机敛财。一锭金子对于歌伎来说，算是非常贵了，都能买下三个人。

“拿去吧，你可以退下了。”随手扔给小二一锭金子，小二笑嘻嘻地接过。

“还不快谢过少爷，少爷这是她的卖身契，您收好。有事您就请吩咐，小的马上就来。”取出卖身契放于桌上，缓缓离开。

待小二离开之后，午夜将其撕碎，若无其事的吃起来。

“公子，这是？”芸儿倒是有些错愕，本想被人买下，难免受人欺负。没成想，他居然将契约撕碎。曾经也不是没想过拥有自由之身，只是来得太过突然罢了。

“这一袋银子你拿去，远离这是非之地。”怀中取出一袋碎银，抛给芸儿。

“公子，为何救我？”芸儿接过，却也不看反问道。

“救你，需要理由吗？”正吃着饭的午夜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芸儿。

“需要！为什么要替我赎身？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芸儿神色越发肯定。

“就，就当做是你弹奏的小钱吧。”一下子，午夜也没有找到啥合适的理由。

“你骗人，这钱我不能要。芸儿愿随公子左右！”芸儿已将钱袋置于桌上，对着午夜行礼作揖。

“为何要跟着我？”

“跟着你，需要理由吗？”芸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微微吐了口气。

顿时，午夜也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无奈摇摇头。

“既如此，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芸儿虽为歌伎，但从小也于富贵人家服侍，知晓礼仪。等公子吃完，方可进餐。”

“我这没有这么多规矩。”

“公子不可，芸儿执意如此。”

“也罢，就随你去吧。”午夜欲起身拉她入座，被芸儿躲开。

“公子，芸儿还未知晓你的名字。”芸儿见茶杯已空，随手将茶杯倒满问道。

“我的名字？”这下，午夜自己也犯难了，平常会里只以代号相称，从未有过名字。

午夜看向窗外良久，“叫我武夜好了。”

“公子，我叫芸儿，愿一生服侍公子左右。”芸儿再次作揖行礼。

“芸儿，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确定要跟着我？”武夜笑着看向芸儿。

“愿随公子左右，绝不反悔，芸儿立誓为证。”芸儿将手指咬破，血按于手心，手掌朝上正色道。

武夜起身将芸儿托起，轻轻在耳边说道，“哪怕我是个杀手？”看向对她微笑的武夜，芸儿听完这话有些愣神。

指尖的血滴落在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芸儿誓死追随公子左右。”芸儿心中很是清楚，当武夜撕掉那一纸契约时，心里却上了一道打不开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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