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三生之命》——左手强》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克林丽雅》——溪居皑皑。
第一章 流岩坡
天色阴沉,深秋凉雨,密如毫毛。
流岩坡挺着暗红色的大肚皮在烟管河畔站了几千年,目睹过千年的山形水色,无数的风雨霜雪。横贯陡坡壁上一条一条狭长的石缝,像一张一张无声而笑的大嘴,干涸的口腔里尚残留着岁月蹲守的气味。
一条灰白色浓烟冲出地表斜斜地矗在秋雨中,沿流岩坡倾斜的石壁而上。一群五颜六色的鱼人围在烟柱四周。火还没有升起来,实际上,他们一直不停地加材扇风,或许雨天木材潮湿,或许还是习惯水里的生活,这烟被折腾很久了,依然不见火苗。
不远处,一棵笔直冲天的桦木上绑了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绿皮蛙人。扁平的脑袋,阔长的薄唇,痩弱的躯体和短小的手臂。两个蛙人被一条粗壮的藤条困住,藤条上布满横生的尖刺。蛙人惊恐地看着这些丑陋的鱼人,鱼人吃人的传闻他们被长辈当做恐吓调皮孩子的手段来用。对于两个听着故事长大却从未出过远门的蛙人来说,这些丑陋野蛮的生物就像是从小时候的噩梦里走出来的。
鱼人的声音咕噜咕噜地吵个不停,像重病者拼命齁喉管里的痰。一个背鳍赤红的鱼人个头比其他鱼人要大,权利似乎也大。对着众鱼人咕噜噜地一阵大吼,龇牙裂齿地提了一根漆黑的鱼叉指着烟堆,众鱼人一边点头一边恐惧地后退。
红鳍鱼人泛白的大眼扫了众鱼人一眼,提着鱼叉走到桦木旁。浓烈的腥臭冲进蛙人的鼻孔,蛙人看着满口獠牙的无毛鱼人,一阵强烈的呕恶感伴随恐惧的惊悸感冲进脑海。鱼人看着两个光头绿皮的蛙人,略略审视了一下,提叉用力一扎,一个瑟瑟发抖的蛙人胸口鲜血激射。铁叉狠狠地扎进蛙人背后的树干上,鱼人裂开大嘴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张牙舞爪的尖牙上挂着的几滴透明涎液摇摇欲坠。
鱼人没有带干粮外出的习惯,他们无所不吃,尤其爱肉。
旁边的蛙人不停地呕吐,他拼命想忍住,但是胃脘里翻涌不息的水汽使他不得不张口宽长的大嘴呕出刚刚吃下的早餐。浑浊的粘稠物铺满他身前的地面。鱼人熟视无睹,对于一个习惯于茹毛饮血的种族来说,这些不过是可以选择的劣质食物而已。
鱼人用带蹼的趾状物握住钢叉,在蛙人惨厉的嚎叫中,逆着藤条的倒刺抽出捆在藤里的蛙人。尖刺将蛙人身上的衣物划成无数凌乱的布条,密密麻麻的血印布满蛙人的胸腹。鱼人拖着蛙人很快来到河边,麻利地终止了蛙人的嚎叫。然后开始笨手笨脚地解剖蛙人雪白的肚皮。
藤条里的蛙人瞪着大眼盯着河边血流如注的场景,那个黑暗生物将蛙人死去的身体翻来翻去,就像厨子摆弄案桌上的兽肉。他并不害怕这些丑陋的生物,也并不惧怕死亡。好不容易从阴暗的裂缝中爬出来,他不甘心就这样憋屈地死在阴险的偷袭下,老师交给他的任务还没有眉目。他必须找到那个人。
鱼人的解剖过程并不顺利。若不是鱼王为了拉拢山洞里的鼠身人,颁布了一些不合理的饮食法令,他早就张口血盆大口撕开蛙人滑嫩的细皮。
鱼人暴躁的嘶哑嗓音显示出他的耐心到了极限,望着血水里参差不齐的伤口,口中的唾液急速地分泌。他张口布满獠牙的大嘴,正欲埋头撕开蛙人的千疮百孔的防御。
烟柱旁的鱼人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红鳍鱼人抬头一望,滚滚翻动的浓烟里,终于冒出了一丝橙红的火苗。鱼人围着滚滚的脓烟又跳又叫。
忽然,“哗!”地一声,红鳍鱼人正欲转身,一股澎湃的力量笼罩了他,连同趾蹼里鲜红的尸体一起,滚进怒波翻涌的河水里。
众鱼人回头看时,河边只剩一滩宁静的血迹。鱼人头领消失无踪。一杆红黑交错的鱼叉“当”地一声落到一块灰白的石板上。
鱼人们的欢呼变成了惊呼,恶心的齁痰声变得尖细而烦躁。鱼人们奔向河边,瞪眼垫脚地往河里张望。一条雪白的水浪仿佛水里伸出的舌头,迅疾地沿着河岸舔舐而过,鱼人们沾在舌头上步了大鱼人的后尘。
藤条里的蛙人,目瞪口呆。
他是唯一看清全过程的人,安静的河岸突然涌出两条水浪,仿佛两条银白的水蟒,翻动着肥硕的身躯,一前一后将两拨鱼人干净利落地带进河里。
河面宽阔,河流颇急,十米开外就是烟管河闻名世界的预言之瀑。数百米高的瀑帘,仿佛垂入地底的银毯。流岩坡肚腹下一条红色的腿,顺着银帘下垂,只身探进地底深处水雾渺渺之中。
震天的水浪声卷袭而来,滚滚而上的浓烟、依旧没升起来的火堆以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大大小小的鱼叉。一切已经落幕,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只有水番花叶脑海里反复循环的哀号和水浪里的惊呼,证明这一切真切地发生过。
直到身上灼热的刺痛将他叫醒。他发现面前站了一个十分眼熟的生物。他穿着一件极不合身黑色长袍,袍子领口勒紧他的脖子,下面则像膨胀的灯笼一样鼓起来笼罩住他的全身。蛙人从小时候的记忆里翻出一些碎影,他像极了落雾峡谷里的人类生物。他们把守在峡谷入口,每当有其他生物试图进入峡谷,就会被他们砍掉脑袋,悬挂在高墙的外面。
水番花叶下意识地挣脱藤索,尖锐的疼痛刺激得扁平脑袋缩成一个干瘪的木瓜。
据说那是一道死亡墙壁,封锁了南方的道路。蛙人未置可否。但是随着年龄和武艺的增长,他梦中闯过几次,有时见到墙壁后许多黑色的手抓住他。也有时候看见遍地的鲜花开在城墙另一边。很小的时候,他试图解开那里的秘密,但这需要充分的准备,直到后来近乎忘记那个所在。
人类手里提着一把黝黑的鱼叉。他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会不会被割下来挂在鱼叉上。大起大落的波折让蛙人有些心灰意冷,如果挣扎能起到一点作用,蛙人早就冲出去杀了那几头丑陋的牲畜。但实际上挣扎只会让这藤条越缩越紧,尖刺越扎越深。蛙人绝望地站在藤圈里,一动不动,等待死亡的牙齿咬破心脏。
人类并没有复制红鳍鱼人的动作,鱼叉并没有刺到蛙人身上。“……”蛙人强忍锥心的疼痛盯着人类。
“他想做什么?”蛙人惊疑地看着这个人类。他似乎想救自己出来!蛙人对这个大胆的总结莫名心惊。这鱼叉尖端十分锐利,但是叉刃两边钝圆,没有开锋。这把没有开锋的鱼叉震荡带刺的藤条,重复地把疼痛的毒液浇到他身上。
剧烈而持续的疼痛终于摧毁蛙人的防守底线。他张开扁长的大嘴大声呻吟起来。求生的本能迫使他相信这个人类心存善意,蛙人呻吟的叫声里吐出一个含糊的字“火……”
人类显然听不懂他呱呜呱呜的蛙人语。蛙人只得忍住疼痛扭动粗短的颈项,使劲瞪了瞪依旧浓烟滚滚的火堆。
蛙人简陋的肢体语言拯救了他。人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迷惑地看着渐渐升腾的火苗。蛙人想尽办法终于让人类从火堆旁抽出一根燃烧的干木棒。
火焰被河风撩得东倒西歪,几欲熄灭。但奇怪的是,几乎快要熄灭的火把刚一靠近,捆着蛙人的藤叶上上下左右不停地翻动,像被狂风蹂掠。藤条跟着也不停地窣窣抖动。蛙人被抖动的尖刺勒得龇牙咧嘴。
“快,放火烧它。”水番花叶痛的大叫。
藤条反常的动静没有逃过人类的眼睛,尽管听不懂蛙人的叫喊,但是这种时候不需要人提醒。
毫不犹豫,火把一探,红艳的花苗刚撩到藤枝圆叶上,“滋“仿佛烙铁贴在猪皮。紧绷的藤条蓦然一松,仿佛活物受到惊吓,飞快地缩头收身,死物一样的藤条灵蛇一般悉悉索索地窜到树后的灌木丛中。
“啊!”亡命逃窜的鬼藤丝毫不顾他的刺刮到哪里,蛙人被鬼藤无数的尖刺划过。疼得大叫。
蛙人慢慢站起来,全身细密的伤口齐齐张开小嘴,吞噬他的血肉。他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抽出一根灰白的布带,龇牙咧嘴地将胸腹缠了一圈,压住渗血的地方。
人类扔掉火把,怜悯地看着他。
蛙人脑海里依旧不停地回放着河岸边的一切。他一边尽量缠紧腰间的伤口,一边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是巫师?”
蛙人国仅有三个巫师,住在赛尔特中心的黑色尖塔里,尖塔上空时常有浓密的黑云盘旋。巫师是蛙人国的终极守护者,蛙人国历史上曾经有几次近乎灭族的灾难,均是巫师出手才化险为夷。历届国王登位前都要前往巫师塔接受巫师的考验。他们是王国的见证者和引领者。年轻的蛙人总是在某个角落仰望高耸的巫师塔。他渴望某一天自己也成为受人尊敬的蛙人英雄。
他当然不明白蛙人话语里的含义,只朝他友善地笑笑。
“谢谢。”水番花叶感激这个人类将他从死亡使者的爪子里拽出来。尽管他并不喜欢这个种族的生物,但是对于一个与巫师相近的人物来说,他愿意摈弃过去的嫌隙。
人类点点头,他似乎并非完全不懂蛙人的语言。某些残缺记忆的苏醒使他捕捉到一些关键性的片段。他的脑海里闪出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我叫德文“人类勉强说出几个蛙人的文字。
“……”蛙人长大嘴巴看着他,从刚才的情形判断,他并没有做好这个人类通话的准备。他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行了个似模似样的蛙人礼,自我介绍道:“水番花叶。“。
人类也只勉强读出“花叶”两个词。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善意的交流。
蛙人身材比例失调,若不是有一双健硕的腿撑起大半的身高,蛙人还会矮小些。即便如此,相比身边的人类,蛙人依然只到他的耳垂。
德文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蛙人,极力想从蛙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里挖出记忆里深埋的真相。
水番花叶被盯得些不自在,他装着有事的样子皱着眉头四下张望。事实上蛙人的确没有久留的打算,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他要去找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最终,德文放弃了自己的打算,这实在是一件极其辛苦又徒劳无功的劳动。当那些记忆跳出来的时候,他抓住了他,但后来再也没有相似的片段完成衔接。
“是谁?”四处打量的蛙人突然警觉地朝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喊了一声。
第二章 食人蜥
灌木丛的枝叶窸窸窣窣晃动不止,但是并没有东西从灌木茂密的畸枝间出来。水番花叶警惕地盯着墨绿的丛林,尽管不久之前受了一场惊吓,但并没有让蛙人屈服。反倒是救过蛙人的德文,态度显得有些懒散。他一直不停地朝河里张望,却并不像看到了某种危险,仿佛像欣赏某种表演。
蛙人压着步伐一步一步靠近丛林,他手里握着一把碧绿的匕首。整个匕首的金属部分都呈一种诡异的绿色,并不像树木的悦目之绿,那是一种看一眼就觉得泛恶的绿。显然,这把令人不适的匕首蛙人用得很顺手,他抓着匕首的姿势十分老练,不知多少次挥舞手里的短匕,才使匕首和他融合得如此自然。
蛙人终于要接近丛林的时候,德文终于从河边恋恋不舍地走过来.
“等等。“德文拦住蛙人前行的身体,他那双漆黑的眼球盯着丛林深处,露出思索的神色。
水番花叶快速地瞥了一眼皑尔,立即转头认真地打量灌木。密集的枝叶露出的网状缝隙,缝隙里光线晦暗,看不出任何东西的轮廓。蛙人点点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德文悄悄动了动背在后背的手指,他的眼球依旧向着丛林的方向,意识早就浸入湍急的河流。尽管并非一个正牌的魔法师,但是但凡身边有水的存在,他比大多数同龄魔法师都有底气。一条婴儿腰身粗细的水浪悄无声息地从河面上站起,像觅食得水蛇。一颗浪头探头探脑地张望着河岸。
灌木丛的抖动忽然在某个时刻凝滞不动,仿佛等待着什么。接着忽然开始大幅度的颤动,方向疾速朝河岸而来。这个讯号仿佛事故的引线,震天的波涛声中,一条粗壮的水流飞上河岸,急速窜入密集的灌木丛里。
澎湃的撞击声从丛林后传来。灌木丛的一处折断叶落,仿佛刹那间被剃了个光头。光秃的枝叶间,一头暗红色的野兽埋头翻了出来。
“食人蜥!”蛙人惊呼了一声。这种生物杏树林也有,它总是在某个阴暗的石洞或者树叶下潜伏着,每当猎物靠近5尺之内,它便闪电般窜出来,伸出长长的舌头将猎物卷进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中。遇到这种生物,绝大多数蛙人选择转身就跑,水番花叶也不例外。除了少数顶尖的战士,或者少数神兵利器,没有蛙人能破开这野兽坚韧的粗皮。
眼前出现的这头食人蜥似乎比杏树林中的还要大些,它的体长几乎是蛙人的两倍。幸好刚才那道水流及时将这野兽冲翻,要不然,他或许此刻已经扑倒在食人蜥的利爪下。
蛙人盯着食人蜥紫红色的糙外皮和外皮上凹凸不平的绿色疙瘩。下意识地向后退。他拽紧绿色的匕首,完全没有信心能刺穿这野兽的厚皮。
德文看了看蛙人,他几乎快退到河边。野兽眼里一双红光闪烁的眼球射出阵阵渗人的凶光。两排锯齿状的牙齿里面,还有无数梭形的尖细短齿,它的整张嘴像一个满是尖刺的磨盘,磨盘中心有一条猩红细长像蛇一样的舌头游走不止。皑尔捡起鱼人遗落在地上的钢叉。他没有见过这种野兽,但光从它狰狞的外表,他也知道其凶残。
食人蜥毫不犹豫地朝他冲过来,德文不得不举叉顶在前面。
“快走!”蛙人目露惊恐地朝他大喊。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食人蜥的体型仿佛猎豹般流畅,德文的钢叉转瞬间就被一股庞大的压力抵住。这是一种柔软却不可摧毁的压力。食人蜥的猩红的舌头卷向德文的头,钢叉传递过来的冲力救了他,尽管被坚硬的铁质圆锥撞得剧痛,但是他的脑袋却幸免于难。
“快跑!”蛙人再次叫了一声。但是蛙人终于不像刚才那般战战兢兢。他试着靠近躺在地上的德文。
食人蜥明白了自己碾压级别的实力,没有半分犹豫再次冲了过来。这距离比刚才近得多,蛙人抬眼便见到一口尖锐的牙齿朝他笼罩过来。蛙人习惯性的握紧匕首,但是光这满口牙齿,就有许多超过了他匕首的长度。最终还是德文反应过来,他的钢叉还握在手里。看准巨口咬来的方向,想也不想就捅了出去。
胡乱捅出去的一叉方向有些偏,并没有伤到食人蜥的要害。中间的叉尖扎到一颗坚硬的利齿上,但是幸运的是,另一个短一些的叉尖扎到了食人蜥滑嫩的红舌。
食人蜥吃痛退开。不停地张嘴翻弄被扎破的舌头。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疯狂的野兽,除了果腹之外,细长的红眼里赤裸裸的报复之炎流露出来。
食人蜥尖长的大嘴向后裂开,愤怒地再次飞扑而来。蛙人拉着德文飞速后退,于此同时,一条比刚才更大的水浪冲上河岸,翻涌的浪花迎向飞扑而来的食人蜥。德文已经回过神来,食人蜥逼他们不停地后退,对于德文来说,距离河水越近,他掌控的水流较越多。力量越强。
食人蜥再次被冲翻。水流的冲力巨大,加上这怪兽飞扑而来,双脚离地,得不到大地的摩擦力,转眼间被奔流的水浪冲回丛林边缘。
“吼!”食人蜥发出类似野狗般的叫声。它的毛皮宽松但极其坚韧,不但为它提供了绝佳的防护,而且能帮助缓冲剧变的力道。水流将它冲翻将近20米,别看它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事实上,这皮粗肉厚的东西并没有受伤。它翻个身再次站起来,微微伏着身子。泛红的细长复眼紧紧地盯着两人。
这东西越激胆越大。虽然刚才的一番较量让它意识到这两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弱小。但是这并没有让它退缩。天性里燃烧的残暴好斗促使它迫切想把这两个生物撕成粉碎。
食人蜥再次朝两人飞奔而来。健壮的四肢掀翻地表的残叶,泛黄的尖齿边沿无数细密的丝状唾液被它刮起的风吹向身后。河水汹涌,又一道水桶粗的白色水浪冲上河岸。食人蜥再次被河水掀翻。
食人蜥以更短的时间再次爬起来。水流虽然可以阻挡它的冲锋,但并不能给它造成实质上的伤害。蛙人从食人蜥无数次的站起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看了看不停将水流抽上河岸的德文,他银白色的长发同样被河水浇透,混乱的发丝乱糟糟地搭在脸上,露出头发间隙的脸色明显地露出疲态。
该我出手了,蛙人想。他看了看手里绿色的匕首,转手将它押在手后,接着捡起德文用过的细长钢叉。当食人蜥再次即将被冲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食人蜥的肚皮看起来白皙而光滑,像女人的皮肤。每当水流掀翻它的时候,这片白滑的肚皮总是出现在眼前。水番花叶从没有听长辈说过,食人蜥的肚皮容易刺穿。但至少比不上其他地方的厚皮,蛙人决定试一试。食人蜥几乎已经习惯被冲翻的感觉,当蛙人扎到肚皮的时候,它还没反应过来。
水番花叶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食人蜥的肚皮故事。因为事实上,这东西的肚皮外表看起来柔弱无力,但其实和其他地方的皮一样坚韧厚实。“这他妈是什么怪物!”蛙人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虽然没有真正受到伤害,但是利刃扎到肚皮的疼痛依然能清晰地感受。食人蜥在半空中愤怒地吼了一声,掉在空中细长的肉尾啪地一声抽过来。这速度比鞭子还快,水番花叶根本无暇闪避就被抽飞。
蛙人下意识地将匕首护在身前。一股窒息般的疼痛从腰间席卷而来。巨大的力道瞬间将蛙人细小的身躯抽进激流奔涌的河道里。德文眼见连忙将蛙人掉落处的水流托住。一边用尽全力将他拉上河岸,一边小心翼翼地盯着食人蜥可能再次发起的攻击。
激荡的河水里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恰好将蛙人的身躯稳稳地定在水浪里。接着漩涡缓慢地朝河岸移动。
德文确实已经感觉到精疲力竭。他不知道多少次击退食人蜥的冲击。每次挥出一股水浪,他的精神力就消耗一截。就像即将见底的水壶,他的精神力难以再继续支持他持续地引出水浪。必须想办法速战速决。他紧紧地盯着食人蜥的举动。然而,奇怪的是,这怪兽此刻疯了似地在地上翻滚,嘴里不停地发出一种低沉的吼声。他担心这野兽会有什么把戏,然而直到蛙人狼狈地爬上岸,食人蜥的状态依然不见变化。
两人静静地盯着食人蜥翻来翻去地打滚,直到野兽翻滚的模样越来越弱,直到静息不动,两人依旧站在远处观望。1个时辰过去后,食人蜥始终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两人终于小心翼翼第靠近。浅黄的矮草里,它双眼怒睁,嘴里吐出一种黑色的粘液,鼻翼平静地搭在两侧。此刻,这头凶残凶猛的野兽已经停止了呼吸。
“死了?”德文感到奇怪。他本以为他们已经失败。蛙人被击落,自己的精神力几近枯竭,两人再没什么能力阻挡食人蜥的冲锋。“我们杀了它?”德文向蛙人递出询问的眼神。
蛙人沉默不语。他隐隐猜到是什么原因。当他被击飞的时候,他的匕首似乎切断了什么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必定是食人蜥的尾巴无疑。水番花叶看了看手里绿光莹莹的匕首,心理默默地庆幸。这把匕首一直供奉在宗族的毒池中心,幸好冒险将它取出来,他感激老师坚定不移地决定,它救了他。
两人找到了掉在不远处的一截断尾。坐在河边大口喘起粗气。
“我要走了。”蛙人认真地看着德文。他希望这个人类能记住他。这短短的一段经历,几次濒临死亡的绝境,让他深深地记住了这个人类少年,他愿意牺牲以往的偏见为他付出友谊。但他必要走了,他要去的做的事情关乎蛙人族甚至整个世界的安危。这件事情十分紧迫,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人。
德文并没有完全听懂蛙人的话,蛙人站起来的时候,他朝他点点头。一个模糊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这个画面跟眼前的样子似曾相识。回忆忽然泉水般涌上来,翻涌的信息让他的脑海陷入混乱,一头巨大的生物出现在某处,大地和山川在眼前飞逝。他看到一种耸入云端的高峰,一座华美的宫殿外守卫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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