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诗篇》： 殷墟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二代主神的无限之旅》：初章 初遇主神》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仙道诗篇》： 殷墟。

第一章 殷墟

五月二十五日。

天又亮了，天地的东方汇聚着氤氲的紫气，晨曦跨过大商王朝辽阔的山河，洒落在朝歌城内的栋栋楼宇上，提醒着休息了一整夜的人们，开始又将会是十分忙碌的一天。

殷墟肩上挂着灰朴朴的布袋，从药阁中走出，转身合上了带着古韵的，略显沧桑的门，之后朝着城东的方向步行而去。

无论在哪个朝代，上层皆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而底层民众却都是劳碌的命，每天都不得不早出晚归。这一路，殷墟所遇上的来往的人大概都是这般天生的劳碌命吧。

城东开有一处杂市，交易着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交易的最多的还是各种草药，而殷墟作为一名药师，自然会偶尔到这里来采买一翻，运气好的话，还会碰上一些珍贵的药材。

除去半路上跑去买了几个包子花去的时间，殷墟走到这儿足足花去了半个时辰，毕竟朝歌城太大，步行的话，这样的距离已算是不远的的了，如果去其它的市集的话，花的时间恐怕还要翻上几翻。

殷墟在朝歌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药师，再加上常来这儿的缘故，一跨入坊市，便被人认出来了。

“殷药师，早安啊。”

“早啊。”

“噢，殷药师，又来了逛啦。”

……

殷墟点头示意，接着在一个个摊子前，边走边看，寻找自己需要的草药。

他今天的运气应该还算是不错的，仅走了上百个摊，就发现了几株不错的草药。

“咦，赤络花。”殷墟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摊主上，心中暗呼。

殷墟快步行至那个摊子前，指着一朵花瓣上布有殷红如血般的细细纹络般的草药问道：“此物几价？”

摊主是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比殷墟只大上几岁而已，但看上去却明显要更沧桑不少，毕竟是穷苦人家，成熟得早，也老得快。

“哦，殷药师看上这玩意啦，这是我偶然发现的，也没啥成本，随便给抵点上回在您那欠的药钱就好了。”摊主笑着回道。

“啊？”经这一提醒，殷墟才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位摊主的存在，大概半个月前，他曾抱着病重的儿子来过药阁，乞求医治。

他的孩子似乎是被一种奇蛛咬伤，中了剧毒，几乎命悬一线。但是这种毒治起来倒是不难，只是要用到几种十分珍贵的草药，每一种都毫不逊色于眼前的这朵赤络花。

殷墟的整个药阁之中，也仅能凑齐一半，最后还是托了人情，才侥幸凑齐。

诊金加上药费算起来，可谓是天文数字，又岂是普通人家承担得起的呢，所以殷墟也只是出于好心，只让他们付了诊金，并未打算让他们支付药费。

殷墟取下赤络花，放入从布袋中取出的木盒中，留下了一些银两。

“药费我己帮你们免去了，这些就拿去给孩子补补身体吧，虽然上次的毒是解决了，但身体却还是有些亏损。”

“多谢，殷药师。”

殷墟买走赤络花后，又逛了一会儿，将身上的钱全都花在了药草上，便离开了杂市。

在回药阁的路上，殷墟突然脚下一顿，猛地回头看去，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没有半点异样。

殷墟微微皱起眉头，他明明感觉到有奇怪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却什么也没发现。

殷墟把疑虑压在心底，继续往药阁走去。

人一旦忙碌起来，总会觉得时间过去得很快，殷墟一回到药阁，便要接连治理了几个病患，虽然得的都是普通的病症，但还是忙到了午后。

幸好一般到了午后，药阁就会变得冷清，殷墟也会悠闲起来，能好好地喘口气。他将之前买到的药草从布袋中取出，处理一翻后，放在了合适的地方。然后将药阁交给了伙计打理，人却离开了药阁。

殷墟离开药阁后，径直来到一间不大不小的酒肆。

酒肆中飘逸出淡淡的酒香，并沿着巷子向远远的地方扩散而去。

一般的酒肆大多开在繁华的路段，而这间却开在这个并不算多么好的地方，但每日的客人却并不少，殷墟也很喜欢这间酒肆，能让他静下心来，更好地饮酒，而且酒的味道确实不错。

酒肆内，此时已经有不少的客人了。在客人之间，一道身影不断迂回、往来，将一坛坛美酒送上。

殷墟一迈入酒肆，便被那道身影所发觉了，身影停下了脚步，让人更容易看清她的模样了。

那是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值最青春的年华，一袭紫衫，身材皎好，容貌清秀，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姿，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殷大哥，你来啦！酒要跟平时一样的吗？”少女露出欣喜的笑颜，问道。

“嗯。”殷墟点了点头，道。

“稍等一下。”少女道，转身去柜台取酒，而殷墟则找了个较清静的角落坐下。

这个忙碌着的少女，是那位正倚着柜台，并用算盘计着账的酒肆主人的女儿紫衣，很早便开始帮忙经营酒肆了。

殷墟记得最初开始帮衬这家酒肆的时候，少女不过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娃，一个人猫在角落里，偷瞄着进出的客人，而如今她也长得亭亭玉立了。

殷墟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感慨。

“殷大哥，你要的酒来了。”殷墟没等太久，少女带着微笑，送上了一坛酒。

这丫头有这么爱笑吗？怎么记得过去的她似乎是挺沉默的一个丫头，是我记错了吗？殷墟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也没有太过的在意。

“多谢。”殷墟从少女手中接过那坛酒，酒坛并不大，一只手便能握住半个坛子。他随手拨开坛封，将桌上一只倒盖的酒碗翻过来，满满地倒上了酒水。

殷墟单手捧起酒碗，轻抿一口，冽烈的酒水，刺激着他的喉咙，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回绕，良久之后，方有一丝的甘甜。

他并不喜欢苦的东西，这苦涩的酒却是他唯一喝得下的苦。

第二章 夏桑酒

小小的坛子里的酒，其实并不多，纵然是像殷墟这般细品，也很快便饮去了大半。

每一口酒，殷墟都让它的苦涩充分地传达给舌尖后，方咽入喉中。

苦涩的酒，酒名青桑，青亦为苍，写作苍桑，读作沧桑，这青桑酒亦为沧桑酒。

这般苦涩的酒，喜欢它怕是有些小众，恐怕也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懂得它的滋味。才懂喜欢的其实并非是那份苦涩，而是在苦涩之后总会一份甘甜在回应。

苦涩的酒穿肠而过后，尚留一份甘甜，在万般苦涩的人生的尽头，却未必能苦尽甘来，或许之后是更多苦涩。

这份甘甜，是体会过沧桑者一种期盼。

其实过去的他也常喝这种酒，但并非他懂酒，仅仅是为了回忆起某个人，某个不想忘，不能忘的人，为了找回那份既熟悉也已有些陌生了的感觉，为了不会再遗忘这一切，因此用这苦涩的酒水，将一切铭于心口。

而到了后来，殷墟成了一名小小的药师，也体会过了所谓的人间疾苦，见惯了生离死别，人不再年少，心也就跟着沧桑了。

有过想哭却不能哭的时候，有过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时候，也悲伤的时候硬笑过，更喜悦的时候哭泣过……

每当这个时候，便总想喝上一坛青桑酒。

“殷大叔？”紫衣一边用有些古怪的眼神看着殷墟一边道，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怎么了？”殷墟询问道，话说回来，似乎这丫头，一闲下来就跑到他附近呆着。

“不，那个刚刚的殷大哥，一瞬间有种跟我爹一样的气质，我不小心就这样子喊了。”紫衣知道自己失礼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殷墟却浑然不在意，开玩笑道：“毕竟是二十五的人，确实可以说是个大叔了。”

“哪里，殷大哥明明还很年轻，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少女略带羞涩的说。

殷墟又抿了一口青桑酒，正欲开口，却听到遥遥传来的某位酒肆主人的声音。

“生个女儿往外拐啊，凭什么就这小子年轻，我就大叔气质，我看起来也很年轻的好不好。”酒肆主人不满地嘟囔着，一副老子永远十八的嘴脸。

周围的酒客，大多都是多年的常客，看着这样子的酒肆主人，皆是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不过大家都了解这家伙的脾性，也就不以为然了。

唯有某位可怜的少女，手捂着羞红的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他则别过头，假装看不见。

殷墟并非是瞎子，也并非是傻子，更非是冷冰冰的木头，反而心如明镜，自然知晓少女对自己的那份情愫。

其实，殷墟早早就察觉到了一切，每次自己到来时，少女的那份喜悦，仅仅只对自己流露的羞涩，他都看得见。

青葱的少女还是太过年轻，喜欢一个人总会感到害羞，纵然她试过去掩饰，却总是在不经意间露陷。

殷墟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吧，一直以来对少女都抱着一份作为兄长的感情，而少女长得出落后，这份感情有没有变质，他也说不好，毕竟面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说不心动，确实是不可能。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殷墟会接受这一感情，相反，他在逃避少女的感情，一路逃避，不敢回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因为情伤，一段属于殷墟的鲜有人知的遗憾。

殷墟咽下了一口酒，苦涩的味道回荡着，脑子里不由地想起一个人，一个让他无法忘却的人。

“怎么，又想起那丫头了？”略带沧桑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殷墟从回忆中惊醒。

殷墟这才发觉，少女已经不在了，而酒肆主人捧着烟斗，坐在了他的对面，想来是被他支开了吧。

“你知道的，我总是跑来喝这青桑酒，就是为了不会忘记她。”殷墟低着头，看着手中酒碗里清澈的酒水，想任谁也看不出这般普通模样的酒，却会这般的苦涩吧。

殷墟记得这青桑酒是她最喜欢的酒，只因为这酒与她皆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也还记得自己说过很喜欢看着她喝酒，因为这时候的她的模样很可爱。

酒肆主人叼着烟斗，猛吸一口，又将白色的烟吐出，良久方开口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她得的本就是绝症，治不好也不怪你啊。”

酒肆主人是少数几个知晓他过往的人。

“我答应过她，会治好她，会和她永远在一起的。”殷墟将碗中的酒一口饮尽，道。“但是，我没有做到。”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酒肆主人一脸认真地盯着殷墟的眼睛，道。

“这也不是我所期盼的，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也不想去放下。”殷墟回以苦笑，道。

“有的时候真希望你能是个多情的人，可惜呀，你并不是。”

“啊，没能回应你的期待，真是抱歉啊。”

“这时候，真想狠狠揍你一顿，然后再大骂你一声‘混蛋’。”

“我也很想对自己这么做呢。所以，别犹豫，来吧！使出吃奶的劲吧！”

“我倒是想，可要是我敢这么做的话，紫衣那丫头绝对不会放过我的。”酒肆主人一脸无奈的道。

唉，生了个女儿，却胳膊肘子往外拐。

听到少女的名字后，殷墟沉默了，举起坛子，往酒碗里倒酒，却倒不出了，酒坛空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信你没看出紫衣喜欢上了你，所以——”酒肆主人顿了顿，接着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

“可以逃避吗？”

酒肆主人摇了摇头，示意不能。

“我呀，不想让紫衣受伤，说实话，我确实对她动心了，我并不是个多情的人，所以很明白这有多难得。”殷墟自顾自地说着，而酒肆主人抽着烟斗，默默地听着。

“可是，每当我试着往前迈出那一步，就会想起雪儿的事。我害怕会渐行渐远，会渐渐记不清她的容颜，害怕对她的那份感情，会变得淡泊。”

“所以，我犹豫了，止住了脚步，在原地排徊……”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烟斗上升腾起的白烟，飘散、远去。

“你应该清楚，你逃不了多久了。”酒肆主人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道。

“是的，我很清楚。所以我会尽早下定决心的。”殷墟的目光看向远处，仿佛是在对一个在很遥远地方的人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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