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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孤漠行人烈沙风
走马川前,莽莽平沙黄入天,渺无人烟,风头如刀,颜面如裂。天地这等恶劣,偏偏有一队商驼从这辟道经过,看虽步法缓慢,但遇沙暴龙卷,个个会使身法,忽明忽暗,忽入忽出,闪比星移,再凶的风沙也奈何不了他们。
驼轿里的女人道“翻过这片沙丘,前边自有肥草,有水有肉。”
这些旺毛高鼻的男人喜出望外,原地留下驼轿和遮掩面貌的女人,急着拍马驶驼,行在前面探路,果然不久,真如他们神女料的一样准。
领头是那渣毛大汉,他已经望见边塞的袅袅青烟,闻到前方的酒肉香气。他心中甚喜,却不展露笑颜,吩咐道“神女先知,快去禀告。”
一人拍马回来,拉缰跳下,要在神女辇轿下跪报,辇轿里的女人不待这位穆徒禀报,任何人听到她似水柔歌的声音,不禁会想她有多么美!
神女道“就在那里安顿,除了自己人,别让我看到不相干的人。”
汉子得命,足下一抬跃上马背,拉缰掉转复驰去传话。
“看他们做派打扮,像胡姬人,又觉不像!”说话这中年人儒装打扮,想讨身旁这位怪衣人一个小小说法,然后他再卖弄自己一番见识,好将怪衣人对比下去,显得怪衣人不如自己,自己要是得意了,就能恶心怪衣人好长一阵了。
怪衣人斜斜地量他一眼,冷讽道“呵!木棉郎,我看你还是做回老本行,摊贩生意挺适合你,免得在我面前自讨笑话。”
木棉郎阴阴一笑,讽道“老缺德鬼,依我看你也仅此而已,你要是当着大伙的面认输,我就告诉你那些人什么来路,我还能告诉你车里的人长姿美不美。”
身后十来人跟着乐了,江湖上有谁不知这两人的身名,一个是江湖商人,精得没有朋友。一个喜欢掘人祖坟,只要让他往墓边一站,墓里头的东西保准让他说中八九不离十,他到大漠便是摸金来的。
这二人自打相识,偏好争个高低,大到天上地下,小到陈芝麻烂豆的事都爱争上一争,赢的好将对方愚弄和数落。
怪衣人耳力和感觉都不俗,不再搭理木棉郎,搁下所有人,掠上前方。他除有摸金本事,脚下功夫也生了得,脚尖这么轻飘飘履在沙面,那个快那个轻,竟不起一点尘扬。
木棉郎紧追上去,道“四门兄这就不好意思了,不如我今天让你一次,如何?”
怪衣人斜瞥一眼,讽道“待会还是我让你的好,省得烦我正事不做。”
木棉郎淫淫一笑,道“四门兄你定是不死心,也好,我陪你去一趟。”
怪衣人嘴边勾起弧笑,很是嘲讽的模样,不客气地道“你跟我来做什么?当心待会儿自取笑话。”
木棉郎飞身赶掠,刚想接话,却收住脚法,同怪衣人掩伏在沙丘上面。咋一看,二人吃了一惊,望见不少旺毛高鼻汉开始持器杀人,心生救意已来不及。旺毛高鼻汉除了人多势众,所使的功夫奇特不俗,身法履掠,刀法纵横,一刀一命,这边塞小镇的酒肆,几十口人尽遭屠杀。
怪衣人用眼意嘲讽木棉郎,木棉郎见他眼意不善,倒也机灵,争把话说在前头,道“小老鬼,刚才我们可没说好比什么,这次绝不能算。”
怪衣人讽道“木棉郎,这回你自讨笑话了吧?”
木棉郎急道“不得,这次不算,得从新比过,就比他们什么来头,来中原要敢什么。先说好,输的人给赢的磕头,嘿嘿,如何?”
听言,怪衣人目光鄙视,故意上下地打量着木棉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又再寻思来路不明的旺毛高汉究竟为何杀那么多人。木棉郎急道“老缺德鬼,你不敢比了吧?”
怪衣人冷冷讽道“真无聊,我倒觉得……看着你倾家破产更有趣,不如比这个?”
木棉郎道“比就比,我从不怕你,但你要输了,敢不敢把名字倒过来念?呵,呵呵!叫门四缺,如何?”
怪衣人冷哼道“你才门四缺。”正说着,推了一掌,木棉郎心中得意,正等着怪衣人这一掌,他好将一侧身,偏偏让人讨不回一丁半点便宜。接着,木棉郎用自己滑如泥鳅般的功夫招惹怪衣人,用他的话说‘非得气死你这老缺德鬼’,气一气这老缺德鬼,木棉郎自己就会痛快。
木棉郎得意道“嘿嘿。四门兄,你急个什么,不就是把名字反着念而已,你要觉得面上无光,不妨退隐江湖,我会常去看望你,还会亲切叫你声:四缺兄、四缺兄。呵呵,哈哈!”
说话间,木棉郎还不忘左一柔,右一柔,学着女人做轻飘袅娜的姿态,那个得意分明是用来气人。要是真被他气着,岂非让他得逞,怪衣人就偏不生气。
怪衣人心道:待这老小子放松警惕,我冷不防给他一记妙引寻穴指,看他还得意到什么时候!果然,怪衣人伺机发指一戳,力运五分想把木棉郎点住,再轮到自己慢慢得意。可木棉郎也实在精明,似早已知道怪衣人心中憋坏,身子轻轻一转,竟把妙引寻穴指滑到了一边。
怪衣人不甘打偏,手腕一转,拇指勾回,意又点中木棉郎‘命门’要穴,木棉郎浑身一转,偏偏没让怪衣人的拇指勾到老腰。必是两人已很久不打,如今又技痒得紧,竟推了起来。
同行十几人惬意地坐下,观摩二人的比武。当中一人乐道“我说大伙都坐下瞧瞧,那两个宝贝动起手来即赏眼又逗趣,阴招阳招,损招怪招,煞是好瞧,笑人得紧,不看白不看!”
这话一出,大伙纷纷乐笑。有人追着起哄,乐道“你说谁输谁赢?”
有人答“管他谁输谁赢,咱们只管看就是,最好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咱们多分一点金,这岂不是便宜的好事一桩?”话刚说完,在场又是一阵哈笑。
那方驼轿里头,神女斥道“什么人在附近?”
渣毛大汉闻声,听出神女不悦,拜道“神女,附近有人打斗,希望没打扰您歇息!”
神女语气一转,慢慢道“这么说你们杀了中原人已被发现了?”
渣毛大汉顿时领悟,颔首再拜,回道“请神女宽恕,我这就去杀尽他们。”
说罢,渣毛大汉从腰间提起二板斧子,足下一纵,来到一团沙丘上落脚。渣毛大汉瞧见二人,对二人所使功夫十分心动,暗道:中原人的武功果真名不虚传,若我能得到这二人功法,实在太好不过。不禁多看几眼,心中仔细领略,好记下二人的怪招。
想到神女刚才下命,渣毛大汉只道可惜,他从来没见这种武功路数,现在又不能多看几眼,多记几招,可惜,可惜了!再想到自己请命来杀二人,竟不知如何下得了手。
驼轿里的神女另有吩咐,道“冷面,丘下还有十几人,达胡一人杀不完,你去。”
冷面竟是这位赶驼人,听到神女受命,当即股下一抬跳下驼峰,朝驼轿颔首道“属下就去!”说罢,施展身法,残影如线,画地而去,足不留痕。
渣毛大汉观摩一阵,竟想不出马上杀掉二人的办法。此刻,丘下残影如射,仿佛像一条黑线从十几口人后背绕过,很快夺走了每个人的呼吸,而眼神仍保留十分安逸,如果仔细去瞧每个人的眼睛,会发现每个瞳孔慢慢散大,充满寂静的死气。残影一聚,那位驶驼人仍冰冷如柱,望向二人的比武。
二人武功套路忽然缭乱无趣,就比孩童过家家那样无趣,渣毛大汉以为这二人定已乏力,眼见时机已到,马上左右齐出,朝二人头顶劈下两板重斧。当时两人早已事先察觉,在不动声色间做了准备,故意露出破绽引敌上钩,就待他这两斧劈下来,等渣毛大汉果然劈近,二人突然攻击一转,双双合力发作,过家家的功夫突然变成凌厉冷招,反而令渣毛大汉‘虚里’部位遭到一指,身形被定,鸠尾再挨木棉郎补一记重拳。
渣毛大汉始料未及,闷声倒退,这还不算完,遭了冷招之后,又连翻遭到二人补击,在上又中一指封住中气,在下脐海遭到拳拳连击。挺粗的一名精汉,就这么被二人玩弄,重创滚下沙丘。
木棉郎怒火上头,哪能放过这渣毛小人,非要玩死他不可,怪衣人一把扯他,道“别去,你先看那。”
木棉郎定眼望去,远远都能觉到那人身上阴凛杀气。暗道:想必一行十几人已遭其制,否则该有人喊救才是。
木棉郎道“小老鬼,我赌你会救他们?”
怪衣人道“赌什么物件?”
木棉郎淫淫一笑,指到那些来历神秘人,道“就赌那些外邦人车上的财物,我赢了财归我,轿里的女人归你。”
怪衣人冷冷一哼,神色鄙视,道“我不做那些龌龊事,你就晓得轿里是个女人?”
木棉郎嘿嘿笑道“那个轿子外形粗简,但里头做工实为细致,轿子的主人有意掩盖身份,直觉告诉我,看似不起眼的东西,里面往往是上等货色。”
怪衣人左右一想,暗道:哪来的旺毛高鼻人,身上又有多少手段?对木棉郎道“那你输了,他们十几人已不用救,死了!”
木棉郎道“死了?你莫不是爱生畏死而搪塞,这样还算个东西?”
怪衣人听言,心中骂了木棉郎百十遍,道“我是人,你才是东西,我跟死人打了二十几年交道,难道蠢成你这样,活人和死人也分不清?”
木棉郎被他一说,心里很是不快,想怼几句,又无话可说。怪衣人接着道“你要想活命,就赶紧走,那个冷面人不好对付,想必轿里的人更是能手。”
怪衣人身子一沉,不知暗使什么功夫,旁人竟看不出门道,脚下如锥一般飞快地钻进沙里,片刻的功夫,人已消失在这片茫茫黄沙。木棉郎来不及继续数落他‘偷生畏死’,沙中钻出一只手,将他拉进了大漠。
渣毛大汉被抬在驼轿前,冷面人道“神女,达胡的身子中了邪术。”
她斥道“冷面,你号称杀神,可那两个人竟没有死?”
冷面杀神颔首道“请神女宽恕,那两人…用中原人的话说,是武林高手,属下一生从未见识,也来不及出手,不知他们使了什么魔术,怎么就进得沙漠里。”
她狠狠斥道“行了。达胡身为猛士,可他今天又怎么回事?”
冷面人道“达胡他腿脚已不能行动,也不能说话。”
驼轿左右两旁,二名绿衣下女悠柔从容地分开垂帘,自闺轿里探出她的芳美,曳姿走下车来。只见她衣纱掩貌,芳华隐藏,其威不露而出。
众人见她,无不甘心伏首,如跪天使神灵,拜在她脚下,众人共声如一:“圣殿神女,即我天使,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造,无处不在,无所不主,愿神女助我登峰,愿神女领我长存。”
她一口芳威吐露,却如妙歌一首,蓄溢巾纱以外,道“愿心所向,天使所引,各位起来!”
再看如同雕像般的渣毛大汉,她的眼中已波澜起伏,面朝东方,所想甚远,呢喃道“中原帝国根基深远,两个游野俗夫而已,竟已身怀此等异术,等到了中原帝国,需得小心筹划,祈求神圣护佑,愿我一切进展顺利。”
冷面杀神道“神女,达胡怎么办?是去是留?”
神女道“达胡是位猛士,当然要留,只不过被人点中一种叫‘穴’的东西,用中原人的话说,一两个时辰自己能解开,但他的拳伤要尽快调理,不得拖延。”
冷面杀神听起来犯糊涂,不禁多问一句,道“请神女示下,这…什么叫‘穴’?”
神女道“中原人说的‘穴’,里面有种叫‘气’的东西,如今中原帝国近在你们眼前,日后你们要研习中原秘术,为我洛神殿所用。等到了中原,一切再作打算,现在你们不必知道太多。”
冷面杀神又糊涂,忍不住再问道“请神女示下,这个叫‘气’的东西又是什么?跟‘穴’又有什么关系?”
冷面杀神把神女问得无法回答,她已十分不耐烦,斥道“冷面,你今天问得太多,一切到了中原我会给你们解答,我很累。”
冷面杀神颔首道“属下不敢,请您宽恕属下的无知!”
神女慢慢一瞥冷面杀神,道“冷面杀神,你带人扮成商队,分批进城,过了玉门关,你们去中原找这个人,这个地方。”
一团皮纸已在她两指间轻轻夹住,隐秘地伸在袖口一小截。冷面杀神不敢犹豫,伸手去接令,皮纸竟早已在他掌心。
冷面杀神见神女露了一手,容色越发恭敬,道“神女,那您怎么办?”
神女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找到皮纸上面的人,他会安置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他说的话就是我的命令,你们明白了吗?”
一纵人朝她颔首鞠躬,以示领命,分成小批,四散离去。
连衣附体,香纱蔽貌,但露三分眉色,一双别致迷人的眼。将人遣散以后,她只留两名女婢于左右听用,皆是身段迷人精致,衣巾遮掩不见真容。三人面朝东方,只有她感到寂寞和孤独,因为她是神女,碧落之下独一无二的神女。
第二话 篁林十里酪澧浓
木棉郎和怪衣人争得谁也不服谁,就想到幽篁居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有个人能给他们公断。江湖中人不拿他们当朋友,他们更不拿别人当朋友,江湖上也没几个让他俩瞧得上号,除了幽篁居的主人。
漠北归来,怪衣人摸不着金,闷闷不语,如今又听木棉郎在旁边一路唠叨,惹得他十分想揍。若非害怕寂寞,怪衣人现在就想一指废了这老鬼,可废了木棉郎这老鬼,怪衣人就会可惜。其实他俩都心肚明,缺了其中一人,活在世上便会寂寞。
快到幽篁居,木棉郎却不走了,懒散地伸了个姿势,打个轻轻的哈欠,躺在青青的草上,惬意地翘着脚,开始说唱起来:“哎呀!舒坦,真舒坦呐!啷嘎呤嘎啷嘎呤嘎咧…!”
木棉郎这首‘啷嘎呤’已唱了一百遍,怪衣人听得早就厌烦不已,这次非要打断木棉郎这老鬼的陈腔滥调,他肃容道“棉花郎,你倒是够惬意,非要来烦劳路少,你现在又耍泼皮无赖么?”
木棉郎贼笑道“来坐,坐坐坐!”
怪衣人偏不坐,再累都不坐,让不坐就偏要坐。木棉郎接着道“若非我要盯着你这老小子,你岂不去挖人家祖坟,而让你改邪归正,我得要时刻看着你,否则也找个安逸的地方,最好在幽篁居附近,要么离幽篁居不远。再娶一百个娘子,生两百个像你这样的歪瓜裂枣,天天打他们屁股。嘿嘿,我呢就天天野吃野喝,再酿好酒,好不自在也哉!”
怪衣人冷笑道“就凭你也配过好日子?呵呵,呵呵!”
木棉郎自己乐笑,就不搭理他,接着道“哎呀!路逐惠,路逐惠!路少的名字真有意境。我将来那两百个歪瓜裂枣全都请他取个名,个个都有意境。嘿嘿,我要气死你这孤家寡人,好让你长记性,别再去刨人家祖坟,老干这等天理不容的事。”
二人说到这儿,忽觉旁边有人,竟不知他来了多久。能让怪衣人和木棉郎二人都不容察觉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便是幽篁居的主人,是人皆颂的风神造化——路逐惠。
木棉郎高兴得跳了起来,第一个迎面而去,亲切地拱手道“路少,路少路少,近日别来无恙啊?”
路逐惠一脸的客气,模样温柔,仿佛他对谁都温柔,从不贬人出身贫贱,也不势利江湖富豪,武林道上谁都喜欢跟他打个交道,交他这个朋友。凭他的武功和智计,出门总有人给个照面,打个招呼,行个上揖,送个人情薄面。
他朝二人拱手,笑道“晚辈刚回来,听到有人直呼小名,有失远迎,两位前辈恕罪。二位前辈匆匆来到,莫非在漠北摸到了真金,也摸到了好酒?”
木棉郎脸上尴尬,毕竟他摸金不如怪衣人,而今酒也摸不到,实在无地自容,只好陪笑道“嘿嘿!路少,你的名字不小,我看就比那个王子乔大,大不止一千一万倍。”
路逐惠笑道“木前辈谬赞,实在愧不敢当!”
木棉郎指向边上的怪衣人,接着道“呵呵。哪像这歪瓜裂枣,论谁见了都离他个十万八千里,生怕他去挖了祖坟。”
怪衣人听言,移步一闪,冷冷地发出一记妙引寻穴指,可每次在木棉郎身上都打了滑溜。木棉郎跳到路逐惠身后,是要以他来掩招,料那老缺德鬼定会束缚手脚。怪衣人果然手脚受到束缚,使出真劲就怕伤了路少,而那棉花老鬼也太可恨,蹦来跳去活像戏弄人的猴崽子,身体练得比泥鳅要令人讨厌,怪衣人也拿他无法。
在路逐惠的心中,这两个人如同一对活生生的宝贝,性情一冷一热,如今闹这么一出,倒是令人心情调解。路逐惠难免要坐下来,先瞧他俩闹一闹。
怪衣人冷讽道“棉花郎,你回去做个摊贩,成天坑蒙拐骗挺适合,非得偷学别人摸金的本领,也不看看自己那蠢模样。呵呵,还妄想取一百个婆娘,呵呵,这世上居然有你这种人,长得笑话就够了,做个梦都能当成江湖笑话。”
木棉郎被说得尴尬,心一激动,非要攻上去教训这缺德的老鬼,当下笑脸一卸,脚下一托,来到怪衣人跟前,施展出他的泥龍功。泥龍功有云:打人上位泥龍手,打人下位泥龍腿,防招御袭四般施,须要泥鳅飞化龍。
怪衣人浑身上下挺自然,对付起来不慌不忙,腿只这么一抬一收,身子一侧一斜,木棉郎的泥龍招法也一时奈何不住他。怪衣人除用招精致,双手之间还主个罗盘,飞来换去,眼花缭乱,木棉郎感到这罗盘十分碍人眼球,尽妨碍他喂招,一看到就好不来气。
怪衣人所使的妙蚓寻穴指更是寻机出入,防不胜防,均在三两个把式内,必有一招能击中木棉郎。可每次命中穴位,却不是打偏,而是打滑,就无异于给木棉郎挠一次痒。木棉郎的泥龍功也相当不凡,手脚身体,每一寸肤肉,无一不成招,能吸能带,能顶能推,打中怪衣人不少要害,可怪衣人以妙蚓寻穴功运转内在防御,将每次伤害顷刻解除,几是毫无伤势。
想必两人自打相识,已斗了挺多年,早将彼此的武功路数琢磨个透,以至如今难解难分,毫无胜负。木棉郎就当发泄,待心情好转,心中琢磨着:再打下去也费劲,不如用话激那缺德老鬼,从中寻出破绽,可要是我先收了手,定遭那老小子的冷嘲热讽。
不巧,怪衣人也如木棉郎所想:棉花郎这老鬼,武功又精进了不小,看来他还没闲得慌,想必也是日夜提升,为破我妙蚓寻穴指,该费了不小心思,倘若我此时先收手,岂不落了他一截。
路逐惠在竹下笑了笑,他们越玩命地比斗,就越说明两人心中矛盾,谁也不服谁,若没有人从中调解,决对打到白头。路逐惠笑道“二位前辈的武功各有千秋,我有个办法能辨输赢,不如同时收手,坐下听听!”
这话一出,二人应声收手,相差不落对方一丁半点,竟连掠到路逐惠身前,脚法也不约而同落地。路逐惠吃一惊,又笑了,这二人的比斗他每次都无法分辨输赢。
木棉郎急道“路少,你笑个什么意思?倒是说出来,这次谁先收手,谁先脚落地?”
路逐惠笑道“都说天下之大,奈何对两位前辈而言居然太小,我对缘分越感奇妙了。二位前辈,你们上辈子一定修了大阴德,这辈子才凑在到一起。”
木棉郎道“路少,缘分怎么个奇妙法,你倒说来听听,比如我遇上很多人,江湖上的人都说我精,说我没有朋友,就独你把我当朋友。
嘿嘿!像这歪瓜裂枣,他想赢我一回,可我偏不给他赢,他要想杀我,我也偏不给他杀,但换作是你就不一样了,你要杀我,绝不还手。”
路逐惠笑道“晚辈斗胆说一句:怪衣人,缺四门,仇人朋友共一人。缺前辈,您真杀不了木前辈?还是你俩彼此心照不宣?我想这世上缺了你们其中一位,我赌另一位会孤单和寂寞。”
缺四门道“棉花郎,有本事你当着路少的面卸下泥龍体,赤手空拳跟我比。”
木棉郎道“嘿嘿!你的罗盘不也飞来飞去,碍我眼球?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难怪你喜欢掘人家祖坟,不如我给你取个适合的名号,就叫缺德,嘿嘿,就叫缺德挺不错。”
缺四门阴讽道“棉花郎,可知你的泥龍功还有一处破绽?”
木棉郎当下一捋神,字字地道“破绽?我的泥龍功有什么破绽呐?嘿嘿,小老鬼,你这点伎俩很不新鲜。”
缺四门道“棉花郎,你中了我的妙蚓寻穴指中的游蚓寻穴指,你会全身麻,痒,痛,七日肤色溃烂,十四日脱落,我打入你体内的蚓气会慢慢折磨你,你就等着慢慢受吧。”
刚说到这,木棉郎的确觉得浑身发凉,继而徐徐麻背。缺四门阴阴地道“怎么样?你背上的太阳经可有发麻?”
缺四门刚说道这,木棉郎又觉片背噬痒。缺四门故意改变音色,一字一句,如同地府爬出来的魔鬼再跟人说话,他说得很慢,很阴森:“怎么样?你现在的片背是否发痒?不急,不急,你会慢慢尝到另外一种感觉。对了,从现在起,到十四日后,你总共能享受到七七四十九种感觉,你说好不好玩儿?”
木棉郎心下一慌,他身上的确在交替不同的异感。暗道:我绝不服软,否则岂不得意了缺德老鬼。讽道“小人,小人,我招招卸你,怎会中你游蚓寻穴指?不对,不可能,你的妙蚓寻穴指不可能这么快就达到游蚓境界,你还不够火候。”
缺四门道“棉花郎,你的泥龍功是有些精进,怎奈我比你聪明,运气比你好,练着练着你就输了,怎么样,怕了么?”
木棉郎已慢慢满头冒汗,想不到这缺德老鬼下手太狠,眼下气得上下不接,道“路少,他…小人,绝对是小人。”
路逐惠笑道“缺前辈,晚辈想借您手上一物,不知可借否?”
缺四门已想到路少所借何物,他要达到游蚓寻穴指的境界,确少了些火候,不过是给木棉郎施些粉尘而已,也瞒不过路少那双眼。缺四门道“既然是路少…!”
路逐惠打断他的话,道“缺前辈,您是堪地行家,专堪恶墓,想必有墓垢的解药,我有位朋友中了墓垢之毒,不知能否赠我些解药?”
缺四门已然明白路少的好意,心领了下来。对缺四门和木棉郎而言,不把话点破对谁都好,倘若木棉郎知道缺四门在自己身上下得了毒,木棉郎会以为自己输了,而缺四门不想看到棉花郎这个朋友心情痛苦,从而造化受到阻碍,不说破便是心中永远的朋友。
缺四门和木棉郎是苍天以下关系最怪的朋友,江湖上没有人看穿,他们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似恨非恨,似惜非惜,彼此永远奈何不得对方分毫。
缺四门施了墓垢之毒,并非要木棉郎死,而是杀灭他的浮躁之气。路逐惠看穿缺四门心中矛盾,从一施毒,缺四门便后悔了,在旁人看起来,缺四门似想让他死,实则非想让他死。路逐惠正因为看穿,所以才这样做,缺四门和木棉郎今天这局面又活了。
缺四门给路逐惠行个大礼,竟是前辈对晚辈正行上揖。路少奉手一托,连还三个上礼,道“缺前辈,您这般大礼叫晚辈如何长命百岁,此等折寿之举还望别有下次,否则晚辈过早夭折,您可是罪魁祸首。”
怪衣人不禁开颜大笑,道“路少一叶知菩提,如此心灵聪慧之人,必能长命百岁,路逐惠路少,果不愧身怀造化,实在不凡,老夫觉得自己越来越庆幸了。”
路少笑道“缺前辈此话怎讲?”
怪衣人道“老夫遇见你已是庆幸,你当老夫是朋友,岂不更庆幸,人人怕我掘他祖坟,若世上都如路少这种人,谁会去掘他祖墓,我第一个金盆洗手,若真有人敢,我缺四门一定让他缺满门。”
缺四门摸出解药,伸给路逐惠,道“这是解药,只要路少喜欢,借命都不稀罕。”
路逐惠听得此话,再行上揖,接下解药,道“多谢缺前辈。”
缺四门道“路少所言不假,老夫摸金也不忘摸酒,不像有些人,摸不着金摸不着酒,不如现在开坛设酒,喝上它几缸,我可是想听路少品酒的见地,如何?”
路逐惠点头,高声道“行,缺前辈的酒样样都是珍奇醴酪,晚辈怎能不识抬举。”
恰恰这时,闻到一股粮精香浓,路逐惠听鼻观向万竹林外。果然,林外有一路挑夫,酒香瓢溢。路逐惠不解,这么多粮香,要醉上几回方能罢休,这份大礼着实太大。
路逐惠面容迟疑,道“缺前辈,您这是?”
缺四门朗声笑道“怎么?路少嫌少了?”
路逐惠道“非也,缺前辈这份大礼,晚辈该如何是好?”
缺四门笑道“老夫说过,路少借命都能给,区区酒水又算得上什么?路少不必多想,在这世上,别人用老夫的东西,他就得还,路少不一样,尽可用了便是,和你这样的朋友共进樽杯,老夫不亏。”
路逐惠道“缺前辈高义,晚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缺四门又放声大笑,道“这就对了,路少若不嫌弃,别前辈来前辈去地呼唤,老夫现在听着不自在。”
路逐惠笑道“那晚辈该如何称呼?”
缺四门道“朋友嘛,江湖上走走停停了一遭,寻一个就够了,若得个好老弟,老夫这辈子就足了。路少若不嫌我年老…你意下如何?”
路逐惠听得此言,会心一笑,道“缺老哥高义之人,路逐惠荣幸之致,恭敬不如从命。”
缺四门笑道“好,好老弟,这件事憋了我许久,今日征得你应允,我要做哥哥了,我以后就有兄弟了。”
挑夫冒着大汗,仍担香在肩不敢卸下,领头的道“缺爷,这些宝贝您要怎么发落?”
缺四门道“我不是这儿的主人。”指了身旁的路逐惠,再道“你问问我兄弟。”
领头的挑夫眉色一展,江湖上谁不识得这位年轻俊才,连忙招呼道“是路少,适才我等眼神飘忽,您就当我们瞎了便是,还望莫怪。”
路逐惠笑道“兄长万不可自加菲薄,路逐惠谢你们担香远来。”
挑夫纷纷道“路少客气了。”
领头的道“不知路少要怎么发落这四百七十二坛美酒?”
路逐惠拱手道“就请诸位朋友前行,在两百一十二步外卸担。”
挑夫吆喝道“好咧,大伙再坚持两百一十二步。”
挑夫数着步数来到,一步不差,一步步少,正好把酒陈列在幽篁居前。路逐惠三人一路说笑,领头那挑夫道“路少,酒已给您放好,四百七十二坛尽数送到,请您清点。”
路少拱手笑道“多谢各位。”
接着,他抬头望了望,在不经意间脚已轻轻一点,踵再放下,竟震了几株青竹,地面却没有一点动静。竹头上震落数目不菲的银两,路逐惠拱手道“路逐惠多谢各位,这些银两就当我酬谢你们,切莫嫌轻,你们拿去分了吧。”
缺四门笑道“古有关美髯上马一锭金,下马一锭银,今有我兄弟竹下踏踵几百银,这可真是留人的好地方。”
路逐惠笑道“老哥这是夸人还是夸地方?”
缺四门笑道“都有,都有!”
拾净银两,挑夫们径自列队,展颜同谢。领头的道“路少,我等就不多叨扰,告辞了。”
路逐惠笑道“多谢,各位走好。”
木棉郎道“路少,这死人之酒万不能喝。”
缺四门冷道“棉花郎,你若再多嘴,这酒不小心沾你身上,十四日会减到七日。”
木棉郎气道“缺德老鬼,你不妨泼我试试。”
路逐惠无奈笑笑“你们两个活宝,看来这辈子真得难解难分了。”
缺四门懒得理睬木棉郎,在酒坛边莫名一跪,拱手举对上苍,作誓:“以天为证,以地为席,一开生前十恶不赦之墓,二开子辈为非作歹之墓,三开祸国殃民之墓,取之天地赐我之物,如有虚言,三才共诛。”
誓罢,开坛设酒,朗声道“兄弟,来来,老哥我玉樽都给备齐了。”
路逐惠并不接酒,反而笑道“木前辈,我敢打赌,你不敢喝。”
木棉郎发出一声冷哼,慢慢道“如何不敢喝,是你路少的酒,我当然不客气,但他的东西,哼哼,不苟同。”
路逐惠道“木前辈,这万竹林您说是谁的?”
木棉郎道“自然是路少的万竹林。”
路逐惠又道“如果有人说幽篁居面前的东西不是我的东西,您怎么看这件事?”
木棉郎狠狠道“是哪个老小儿?老木我一掌办了他。”
路逐惠笑道“照这么说,木前辈以为幽篁居面前的一切是我的了?”
木棉郎愤怒未消,依然道“那是自然,哪个老小儿竟不识抬举,我倒要与他碰碰功夫。”
路逐惠笑道“这个人除了木前辈,还会有谁?”
木棉郎道“我?路少,你说的哪一出,可别把老木我弄糊涂了。”
路少笑道“木前辈既然说幽篁居面前的东西是我的东西,那我请你喝幽篁居面前的酒,又为何不愿?”
木棉郎心下一明,笑脸马上变得灿烂,凑过来道“路少,老木我发现你说的话实难弄懂,可弄懂了就觉得有道理,实在有道理。”于是抬起酒坛就往樽里斟满,接着道“呵呵!路少,来来,我给你斟一满樽。”
路逐惠笑道“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接酒这一刹那间,路逐惠分明在对方酒里点下了粉末,当面之人却永远无法查觉,这世上能看得出路逐惠施展这招‘妙转星移手’之人,简直越来越少,少到缺四门和木棉郎居然已经不能察觉。
路逐惠接着道“木前辈,我再给您斟满一樽,请。”
木棉郎应请,接来便倾樽仰尽,早已忘记缺四门唬了什么话,越喝越得劲,非醉不可。缺四门在一边偷偷一笑,暗道:看来世上没什么人是路老弟拿捏不住的,棉花郎这老鬼,被我下了毒,我却让路老弟救他,有意思得很。想到这,缺四门自个仰饮一樽,接着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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