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黎》：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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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

清晨小山村里，鸡都没醒，秧田里映出两道身影，一个老医生带着一小娃娃在田埂上漫步，医生老神在在嘀咕着周围的风水，娃娃拽着他的衣角看着周围的一切，手里攥着个小棍挥来舞去，似是别有章法，笑嘻嘻的看着一只只蛙吓得跳进水里。

雾未尽，朦胧灰晕，令江山无形，爷孙俩的脚步丝毫未慢，缘溪而行。不久见水域渐宽，精怪也于林间穿梭，默契的各自赶路，小孩忍不住朝一旁瞥去，老医生反手就是一指，自己吃痛的揉头，撅着嘴悻悻跟上老人。

终于，齐腰的青草在岸边停驻，登上木台，老人深吸一口气，对着湖面号了一声，悠长不断，不多时，远远看见一头老大的水牛从远处游来，发出沉闷的低号，停靠在岸边，又把提前泡过糖水的嫩草喂给它，吃饱后，牛耳朵欢快的抖了抖，一老一小麻利儿的换了草鞋骑了上去，摇了摇系在牛角上的铜铃铛，随着微微高亢的闷哼，迈开了脚蹼，迷雾弥漫的江河上，小岛载着爷孙俩向远方驶去……

小孩卷起裤腿趴在牛背上，光着两只小脚丫，轻轻拍打水面，老头在牛肩颈处闭目养神，一只小手从医生背篓里摸出一只笛子，正想吹，可湖面寂静的令人心颤。看着远山若隐若现，雾里的树木散尽颜色缓缓远去，像一幅画卷铺开。靠紧了医生的背，柔和的温度传来才让心安。

用头顶了他的背“爷爷，那儿好玩吗”

老人惬意的睁开眼睛，撇撇嘴

“还可以吧。”

小孩回忆起那个下雨天，自己正在阁楼看书，闻到酒味，便知道有客要来，老人在檐下温酒，透过檐间瓦缝泄下的水帘，来了五个人，后四人一手打伞一手抬轿，举步维艰，而为首一人步履自然，曲行水洼间，一把黑伞平若浮水，亭亭而立于手，迈步登阶恍若乘云，伞盖下，是一副善相，眉尖弯柔如剑挑，眼波低垂汇于眼角一痣，吐息似闻遥红落，唇瓣微舒探皓齿，止步篱前扣问。

老人挥挥蒲扇，道“进来喝上一盅，那些个人也都进来”

为首年轻人微微颌首，向剩余几人示意，收伞进院，褪去蓑衣木靴紧随于年轻人其后。

两条长几相拼，后四人一桌，海碗四只，老人让他们自斟自饮，自己搁下蒲扇，和那年轻人对饮。

寒暄道“令尊可好？”

“承蒙先生关照，身体无恙”

“哦，寻我所谓何事”老人咂嘴，看着炉火氤氲不定，

“家父得知先生大寿将至，特令我来邀您共宴叙旧”年轻人垂首答到，

“好说，许久不曾出去，走一趟也好”

年轻人觉得出人意料，而很快就恢复正常，年轻人勾起嘴角“先生今日格外爽快，敢问何时启程？”

老人瞧着外面的轿子，华帘宝盖曳流苏，四兽异态镇勾檐，金鳞覆顶自蕴辉，浮央青珠星海漩。年轻人沿着老人的目光看去，道“完璧归赵”

“有心了。”

“先生过奖”

“离我寿辰还有些时日，会提前到的。”

“那我便不叨扰先生了，告辞。”

“不送”

一行人戴好雨具，消失在茫茫雨色里，老人望着不可辨形的连绵群山，陷入沉思。小孩支着脑袋在窗棂上望着老人那张不知悲喜的脸，心里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能出去玩，懒得管那么多。

老人从藤椅上起身，走到轿前，用手盖住珠子，下一刻指尖流光，轿子变成了扳指，大小合适套在拇指上。

“噔噔噔”一阵风从阁楼吹到老人跟前，两眼放光瞪着那玩意儿，老人不自觉握住了手，打趣的看着他，“爷爷，这真真儿是个好宝贝，你让我仔细看看。”

老人对此并不感冒，“哼，你一撅勾子，老子就晓得你要拉什么屎。”

小孩心里嘀咕着“哼，万一放屁呢！”

老人说罢，扳指一变又成了一圈符文印在指节处，把手一背，道“去去去，以后再教你玩。”，却见他双腿一盘，把老人的大腿缠了个结结实实，见还没反应，又红着眼圈，一边死命瞪着老人，一边暗暗酝酿情绪，老人实在是看不下去，道“呐呐呐，你先逼个毒给我看看。”

“嗯？”小孩松开手，小脸上充满凝重，自己一向小心谨慎，怎个给人下了毒，连忙运气自视周身，同时又察觉到夹杂在酒香中的涩味，恍然大悟。眨眼间，运气逼毒至指尖，对准炉口一团黑雾喷出，火焰一会儿蓝一会儿绿，酒壶差点被烧变了形。

小孩咧嘴笑道“爷爷真会玩儿，但都是是小毒，但用毒不分大小，想来是另有妙用”，老人听到后连连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小孩会意，又道“若是配以牛膝子，红蜂腊，枭蛟骨，可以舒筋接骨，活血化瘀，人畜通用，且人服还有健腰补肾的功效，是富人常用的单子，贫寒人家用紫松果替蛟骨蜂蜡”，老人的笑容舒展开来“不错，孺子可教，那咱们明儿个就走，在城里多耍他几天，你先收拾收拾”，说罢，小孩一蹦一跳的上楼开始准备，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劲。他没瞧见，老姜望着远山不说话，嘴角藏着一丝笑意。

盎冬说

第一次选了一种费力的方式写，那些描写方式有点另类（体会起来还是很有韵味的）不足的地方多多包涵，字数问题，冬哥会慢慢改善，求收藏，求票票。

春晓

雾悄悄退去，两人一牛在天府洲郊外的锦阳河畔靠脚，柳枝尚未接水，，芦苇尚浅参差不齐，不远处已能看见村庄，刚跳下来，那牛不耐烦的甩着尾巴，急促的掉头向湖深处游去，溅起的水花和泥浆被老人一挥手弹开。小孩气的直跳脚，看着老人似乎早有预料，还未开口，老人便说“春天来了，阴骚阳燥，须得调和调和”。小孩不是很懂，一边想着，一边跟上老人的脚步，也亏得那牛燥，脚程快了不少，晨露未消，还是个大清早，二人信步走向村落。

这里的生活宁静恬淡，虽是早春，家家院外的小菜园已经绿意盎然，硕果累累，人们习惯坐在门槛上吃饭，瞧着自己的收成，越吃越有滋味，或半蹲，或倚靠，操着一口乡音，唠着家常，橙黄的朝阳漏过食物中的热气，氤氲在人的脸庞，静默的升上天空，在这平实的仪式里，似乎一切都如同新生。

“你晓得昂登楼怎么去吗？”，老人望着小孩，“没听说过”小孩摇摇头，“那就不好办了”老人很无奈的跟着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孩道“问问不就知道了吗”，二人你推我我推你，小孩竟犟不过他。

自己走到河边，一缠头妇女正在捣衣，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去，小孩头发被晨风吹的凌乱，不安的攥着衣角，嘴里嘟噜着“那啥……大姐你能告诉我昂登楼怎么走吗？”，停下手里的活计，道“你迷路了吗，大人呢？”，小孩一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心中无奈，暗道“怎么老是欺负我”，只得说“姐姐，你真聪明。”，捣衣少女被这回答给呛到了，三下两下抹干手上的水，仔细的安抚着小孩不知所措的头发，道“你要去昂登楼，需有人带你去，这样，你跟着我哥，让他送你去，正好他要去做些生意，怎样？”，小孩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女子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一架简单的马车旁，两头枣红马儿都围了一块绣着芦苇的蓝色方巾，更显神气，一位雅儒的男子坐在车缘上，身材却显得高大，“妹妹，这娃娃是谁家的？”女子仔细的给他解释了一番，男子淡淡道“你尽管放心，会把他送达的。”，女子回应道“路上小心。”说罢又从屋里包了两个热乎的酥饼递给他，“路上听话，不要调皮噢。”，把他抱上车放在男子身旁。

男子一手搂住他，一手御马，飞驰而去。小孩在温暖的臂弯里，剥开包饼的布，一股油香入鼻，让小孩一顿，随即大口吃着，像是许久不见食物了，男子微笑的看着他，“肚子饿就快吃吧。”，小孩拿着另一块烧饼送到他面前，懂事的问道“哥哥饿不饿。”男子一边看路，一边温柔的对他说“你先吃吧，我在赶路。”。

刚说完这句话，男子突然觉得自己头晕，就像，就像中了毒一般，他放慢速度，越来越觉得自己中了毒，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中了自己下的毒，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小孩吹尽最后一点残余在手指上的毒雾。

“唉，装的那么好，偏偏要用毒，还好我备了点存货。”，男人晕前时的手还在衣兜里面，应该是要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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