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尘封心缘》——瞳袖》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琴仙剑侠传》——衾影无惭。
第一章 路远山深
南宋和兴二年十一月初七,时令已经入冬,临安、扬州等地正是梅花初绽的时节。江南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此时正在呼朋唤友携手游园赏梅。江南之地向来文气鼎盛,又适逢良辰美景,诗词佳句自也层出不穷。
洛阳词人朱希真曾有一首《卜算子》道:
古涧一枝梅,
免被园林锁。
路远山深不怕寒,
似共春相趓。
幽思有谁知,
托契都难可。
独自风流独自香,
明月来寻我。
这首词以梅花为喻,意境孤高闲适,正是词人怀才自赏心境的写照。然而此时在吟诵这首词的人却不是在江南之地煮酒赏梅。
此处是西夏瓜州以北雪山腹地,方圆数百里皆是雪峰,数百座或巍峨或绵长的雪山一直连绵到西域天山。其中一座雪峰名为天刃峰,乃是群峰中最险峻的一座,峰顶高逾千丈,便如一柄钢刀插入云霄。天刃峰峰顶绝岭生寒,冰雪常年不化;而三面山势陡峭如削,惟南面坡缓可攀,数百年来却少有人登上此峰。江南铸剑世家之间流传着一个传说:相传天刃峰顶乃是数百年前一位大剑师封剑之地,这位剑师穷极一生之力铸得一把绝世利剑,晚年归隐于此,便将宝剑封于天刃峰顶,并令灵兽看守。凡是寻觅宝剑之人,上了峰顶便会被灵兽所噬,别说寻不到宝剑,一条性命也是难保。但此地方圆百里人迹尽绝,数百雪峰肃立万年而无人问津,倒也不多天刃峰一座。
天刃山南麓半坡上山坳松林之中,有三人鱼贯而行。三人头戴皮毡帽,穿着双层棉袍,身披羊皮大氅,又用围巾包裹了头面,背上背了柴刀绳索等物件,全作山民打扮。只是此时既不是采集虫草之时,此地也并不是采集之地。三人中当先手执柴刀开路之人身形巨壮,不但高于常人一头,而且体型也宽于常人一倍。中间一人身负自制弓箭,说话时牙关颤抖,显是冻得不轻。最后一人身材高大,体格精壮,刚刚吟诗的便是此人。
此人名叫王思莒,乃是刑部本部右厅郎中。其父乃是关东猎户,祖祖辈辈依山而居,靠射猎为生。到了王思莒的父亲这一代,因关外战乱不绝,北方异族欺压汉民,他便携了妻儿老小逃难至江南居住。到了江南,凭着一身硬实的功夫很快就扎下根基。王思莒自幼随父亲练武,到了读书的年龄,父亲便将他送入私塾读书,盼他将来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但王思莒却一心想要习武,十年寒窗,武艺却没落下。十六岁时,便弃了书卷,专心练武。父亲自然是火冒三丈,一番争执未了,王思莒一气之下便离家远行,自投名师练武。也是因着天生资质不凡,数年之间,便武功大进。到了二十岁时,心高气盛,一举中了朝廷武举,被发到刑部差遣。此时王思莒只觉得英雄终于得到用武之地,忽忽数年间,他不畏劳苦、兢兢业业的办着差遣,积功升至郎中。
靖康之难已过数十年,朝廷偏安江南,早已习惯了明湖细柳的江南风光。而江北金国时常挥兵南下,每隔数年便围攻边城要地,抄掠大宋子民。亏得宋军以死相抗,数十年间也曾大破金军、收复不少失地。宋金常年在边关对峙,北方更有蒙古虎视眈眈,伺机左攻右略,军力日增。
王思莒本来满心的抱负,想凭着这七尺之躯,报效朝廷。但进了官场时间一久,才知官场如何黑暗。当时朝廷人人无进取之心,只图金银、享乐,官场贪污纳贿乃是常例。为官的多方克扣,卖官鬻爵;为将的公入私囊,存田置地。就算朝廷,捐官已成常例,有钱的随便捐出几千两银子便能买个七品差遣。王思莒虽精于缉捕查案,但为人却有着祖辈传下来的诚实耿直。不但平日里绝不贪图贿金,而且曾数次上书朝廷指斥衙门买官卖官。谁知公文还没到朝堂上,吏部便先下了诏命,说王思莒“诽谤怨上,办差懈怠”,批了个削职遣归。幸得刑部尚书付清流据实力争一力保举,方才改判“留任查看”。
月前朝廷下了公文,令刑部刘青宝为本部左厅郎中,即日上任。那刘青宝乃是富商之子,其父是临安有名的丝绸商人,经营半生颇具家资。临到晚年,方觉得着家财万贯未必算是光宗耀祖,于是便想要给儿子捐个官儿做做。结果稍稍走动走动,几万两白银花出去,没出仨月真就官封六品。王思莒自同僚知己莫言秋殉职后,本就心灰意懒,这时又听此消息,更加的沮了心志。一日正出京办案,恰好遇到一帮暴民打劫过路客商。王思莒正是郁郁多日,此时便大发了火气,带着两个手下将数十暴民打散,也舒了胸中这口闷气。
三人探看遭劫之人,一问之下才知此人竟然是江南有名的学士。此次来京城探望老友,不想在回路上遇到暴民袭击。江南名士劫后余生好不庆幸,便请三位衙门官长到附近茶馆一坐。攀谈半日,原来这江南名士姓林,嘉兴人士,祖辈便是铸剑世家,他见王思莒武艺不凡,便对他讲了这段百年的传说权作谢礼。王思莒心中烦闷已久正无计较,于是便借此机会上书捉拿要犯,带着两个捕头换了装扮一路潜出了边关隘口,直至天刃峰。
同行的两位捕头身形胖大者名叫郭郎,另一人叫杨祝,两人都是王思莒心腹之人。三人奔波两月,这一日终于抵达天刃峰,王思莒心中轻松畅快,便吟诵了朱希真的一首诗文。
谁知郭郎却道:“我觉得这首诗却是阴柔的紧。”
王思莒奇道:“何处阴柔的紧?”
郭郎道:“一个爷们写的诗,处处将自己比作梅花,又是风流,又是飘香,还不算阴柔?”
王思莒还未开言,杨祝道:“这朱希真原本就是女人,女人作的词,将自己比作梅花,那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郭郎道:“就是嘛。我道是哪个爷们夜里让山精吸去了魂儿,没来由的在这里叫唤。”
王思莒与杨祝都哈哈大笑,郭郎才知道被杨祝戏弄,自己也不忍发笑。
王思莒道:“这一个月来尽在冰原雪谷之地赶路,你们也吃了不少苦头。”
杨祝道:“大人言重了,这里峰高路险,正是百年难得的景遇。回头说给蒋捕头他们听,他们怕不得羡慕死。”
郭朗道:“咱们久居江南今日正好来赏一赏冰天雪地的风景,也不算枉走一遭。”
嘴上说得轻松,其实此时三人顶风冒雪登峰,严寒之苦自是无以为甚。三人虽作了准备,身上棉毛衣物层层包裹;但惯居江南之地的人乍到极北苦寒之地,这冰冻之苦自是难以言喻。三人面巾之上都结满了白霜,每说一句话都得攒上一大口气。三人纵是年轻体壮的学武之人,这数月跋涉之后也是困顿不堪。
好在已到天刃峰脚下,各人心下喜悦,倒也忘了跋涉之苦。
王思莒道这天刃峰已经登上了一半儿,此时应当休息整顿,待蓄足了体力,明日一口气便直上山顶。三人在山坳中寻了一处山洞,生了火堆,方觉得饥火直窜。王思莒向杨祝要了弓箭,出去只一会,便射了只獐子回来;三人便烤了獐子,化了雪水吃下。
次日一早寒风稍息,三人以柴刀作了手杖,凿破脚下冰雪勉力前行。登的越高,寒风越劲,直将三人吹得直不起身;里三层外三层的棉衣此时便如穿着纱帐般一吹即透。纵是三头六臂的绝顶高手此时若是一个失足,也会如落叶般直坠千丈随即一命呜呼。
凡是到了险峻之处,便用绳索系住山石,再串住了三人,以防被山风吹散。好一番掌推鱼跃、摸爬滚打,到了午时方才登上山顶。
天刃峰顶常年积雪,寸草不生。山风裹着冰雪像剃刀似的横冲直撞过去,直将积雪冲的四散飞扬。
王思莒见山顶虽广阔但除了顽石、飞雪不见一物。此时三人脸孔早就被冰霜结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加上山风凛冽,对面说话也是不能听见。王思莒一边比划,一边用绳索将三人系作一串。便在山顶搜寻起来。
半走半爬的踅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背风处找到了一个小洞。王思莒取出柴刀,将没腰的积雪清出洞口,三人才勉强进的洞去。
洞里甚是宽敞,里面黑黝黝的布置通向何处。王思莒解开绳索,查看两人,杨祝已是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还好三人是习武之人,此洞风寒不侵,打坐片刻缓上一缓,便恢复了七分体力。
王思莒将大氅撕成了几块,取出一块缠在柴刀上点燃了权作火把,便向洞中探去。
洞中一条隧道向下直通向天刃峰腹中,脚下凿有石阶,隧道仅容一人通过,壁上怪石嶙峋结满了冰霜。
王思莒当先开路,杨祝跟随其后,郭郎却是叫苦不迭。原来这隧道长不见底,却凿的蜿蜒狭窄;郭郎身形胖大,常卡在其中,王杨二人只得生拉硬拽的勉强前行。
行不多久,隧道到了尽头,前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溶洞,隧道口便悬在溶洞壁上。王思莒向下望去,溶洞黑乎乎的看不到底;对面壁上也有一个隧道,想必就是出路。但两个隧道口之间似有二十丈的距离,如此之远,恐怕要有天下第一的轻功才能跃过去。想必是宝剑主人借着这天作之险故意设下的机关,好令武艺寻常之人知难而退。
郭郎探头望了望道:“这深涧这般宽阔,这要怎么过去?”
王思莒道:“这个隧道既然是前人开凿的,必然有过去的办法。”
王思莒立时开始思索起来,他想宝剑主人能居于险峰之顶,定是武艺非凡之人。如此说来宝剑主人以绝顶轻功跃过此涧非常可能。但深涧如此宽阔,几乎是到了轻功的极限,即使是轻功绝伦的人也不见得十拿九稳。就算一次失手,一条性命也就了了。宝剑主人定不会整日冒着性命之忧进进出出,由此看来,他一定是有其他方法安全过涧。王思莒探身查看溶洞峭壁,见隧道口两边并没有锁链支脚,峭壁直如刀削,也没有突石凹槽可以攀爬。向上望去,溶洞顶上石钟倒竖,却有十丈高。
王思莒取出一大块皮氅,点着了向洞顶抛去,火光一闪,果然见到顶上有一个铁钩悬在石钟之间。原来此间主人便是用此勾套上绳索,荡过深涧去的。他知天刃峰虽然险峻,但终会有人登顶,不想外人轻易进入藏剑之所,便将洞顶铁钩漆成黑色,使之不易发现。百年间寻剑之人数以百计,被此涧难住知难而退之人倒占了大半。
既寻着了路径,三人便轻快了许多。王思莒取出长绳挽了个活扣,照着刚才记住的位置丢出绳索去套铁钩。这一招看起来容易,但那铁钩恰恰位于石钟之间,绳索不是被挡就是落空,实在很难套中。王思莒反反复复出手百余次,都套不中,便将绳索交给郭郎。郭郎也不看铁钩在哪,直将绳索丢了出去,好巧不巧,正中铁钩,便得意的哈哈大笑。
王思莒先荡了过去,在对面点了火,又用绳子拴住石头丢回来路。杨祝便也荡了过去。郭郎却畏畏缩缩不敢起步,他身子比两个杨祝还重,生怕绳索断开。王思莒让他将另一条绳索一头绑住自己,另一头系上石头丢到对面由王杨二人拉住,才将郭郎荡过深涧。
三人继续行了一个时辰,隧道渐渐宽阔,已经见底;又经过一条长直平坦的通道,见到一个石制的拱门。石门已半开,倒是省了三人力气。
王思莒道:“这里多半就是藏剑的地方了。林学士曾道藏剑之处必有灵兽看守,里面定会有什么古怪,咱们得小心行事。”
郭郎取出柴刀道:“吃了这许多苦楚,倒要看看里边是个什么蹄子。”
杨祝也取出弓箭,三人便进了石门。
石门之内竟是一个硕大的溶洞,三人沿着路径前行,脚下却有一层深可及膝的冰雾缓缓翻腾流动。冰雾遮住了路径,三人只得慢慢前行。行了百步,溶洞开阔起来。前方一处巨大细长的洞穴,高有十丈,左右宽有三十丈。脚下冰雾如波,几处岩石突出,便如神山立于云雾之上。三人穿过冰雾前行,脚步扰动,冰雾如波涛般激荡起来;行在最后的郭郎突然一声低呼。王思莒忙执了火把回头探看,原来脚下冰雾散开,竟露出一具具的骸骨。如此阴冷之处又突然现出无数尸骨,纵是胆子比天大的人也必骇的汗毛直竖。
第二章 如幻似真
三人在周围查看一遍,尸骨竟然有百具之多。因洞里常年冰寒,尸骨保存的甚好。有的竟然能依稀看出面目。
郭郎道:“这畜生倒真的是厉害的紧,害死这许多人。”
杨祝道:“这些人未必是被灵兽所害,你看这几具尸首,伤处都是刀砍剑刺的痕迹,说不定他们是自相残害致死的。”
王思莒又点看了几具尸首,果然都是刀剑伤致命。
王思莒道:“这些人的穿着各式各样,兵器也是各有不同,看来数百年来寻觅宝剑的人都在这里了。”
杨祝道:“如果是互殴,那最后必定有一武功最高的人胜出;或是有人功夫高出我们数倍,独自一人上山寻剑,便无人抢夺了。如此说来,那宝剑岂不是凶多吉少?”
王思莒道:“此时猜测也是无用,先将这洞穴探看一遍再说。”
郭郎忽道:“各位江湖前辈,在下今天不幸重蹈各位覆辙,便先借各位兵器一用,将来少不得要烧几刀黄纸给你们。”
郭郎一番调笑也让王杨二人轻松不少。地上兵刃七七八八的散落一地,数百年风雨不侵,保存的就如新的一般。况且能登上此山之人武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所持兵器自也不凡。三人各捡了几把趁手的兵刃。郭郎力大,寻常刀剑过轻使不趁手,便寻着了一面精钢鬼头巨盾和一把厚背五环刀。这鬼头盾总有百斤重,寻常之人也只能勉力拿起,根本挥之不动。但郭郎天生神力,正趁手的紧,得到此盾却是如获至宝。一会跟杨祝说此盾精钢难得,一会又说盾上鬼头精致。
杨祝捡了一把细身薄刃的长剑,他惯使弓箭,拳脚之能却是泛泛而已。
王思莒找来找去,只寻得一把镂花钢刀算是趁手。随手又捡了一把短剑别在腰里。
三人将厚重的衣物脱下,各自持了兵刃便向溶洞深处摸去。
一路走过去尸骨辚辚,三人少不得要四处避让。溶洞尽头是一面冰壁,这冰壁高至洞顶,宽有十丈。壁面平整如镜,火光照上,壁内晶莹剔透,厚不见底。远远看去,似有蓝莹莹的光芒不时闪动,映得整个溶洞都光芒灿灿。
王思莒忍不住便走到冰壁之前查看。见壁上映出自己的面孔竟然比铜镜还要清晰。这冰壁经火把一照通体便如水晶般闪动起来,蓝光四处闪动,溶洞就像水晶宫般虚幻起来。
王思莒不由得惊叹造物之奇,心想这般奇景寻遍天下恐怕也寻不到。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冰壁,隐隐的似乎看见冰壁之内有两道蓝色的目光闪动。而此时脑中似乎也有似是遥不可及的天籁之音传来。王思莒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便后退了几步离开冰壁。
“这冰墙好生奇怪。”郭朗喃喃道。
王思莒转过头去看郭杨二人,见他们已将火把插到地上,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冰壁;自己将火把插在地上,不由得又去探看冰壁。此时冰壁内蓝光便如夕阳的余晖照在水面之上而灿然闪动,水面上涟漪轻轻泛起,日光便闪动起来。蓝光也似涟漪般游走变化,如烟似雾。脑中靡靡之音越来越近,直听得王思莒心怀舒畅,心中只想飞起身来靠近一下听个真亮。他此时想要抬起头来竟然也是不能,那莹莹的蓝光便似摄住了他的心神,使得四肢头颈都不听使唤了。王思莒大惊,一股从未经历过的危急之感立时涌上脑中。他知道这冰壁内的蓝光乃是罪魁祸首,想要闭眼不看,脑中却总有一个更加强烈的愿景让他睁大了双眼一看究竟。这奇幻的蓝光便似一切快乐之源,王思莒只觉得心绪渐渐归于平安喜乐,一切愁情烦事早已烟消云散。脑中的天籁似是彩云上的仙女作歌,歌声下落人寰,飘散在世间。他心中一无牵挂,便想幻化在这蓝光之中,寄托永世。心中这样想,脚下也便向前走了两步。
王思莒眼神渐渐朦胧,似要睡着了一般。心中却想:“人之一世,无外生老病死;凡夫俗子为了柴米油盐奔波疲敝,王侯将相为了官势钱财机关算尽;凡夫俗子也好,王侯将相也好,无非是碌碌蝼蚁,转圜于尘世凡俗之间。尘世间又有何处比得上此间清净安宁?人们常说道家仙长飞升之时,常有祥云来贺,百鸟齐鸣;天宫便因此开了天门,接纳仙人。我未曾见过天宫之上仙乐飘飘,想来也不过如此;此间天籁盈耳不绝,应比得上天上的仙乐了。我便在此聆听一世,弃去了凡人的躯壳,甩脱了世间烦恼,永享安宁。这天籁之音柔媚婉转,却没有丽华的琴声那般超凡脱俗、一无杂念。丽华,丽华却是何人?而我又是何人?”
心中疑窦纵起,忽然心跳如捣蒜般剧烈起来。
“我是何人?我是何人?我到底是谁?”
王思莒身体剧烈颤抖,心中正经历着一场剧斗。他自看到冰壁之后神似朦胧,竟然忘了自己是谁。
“我到底是谁?丽华又是谁?丽华,丽华,清丽芳华,孙丽华!是了,孙丽华正是我的梦中之人,我便是王思莒!”
原来王思莒年方二十八岁,生的仪表堂堂而又身居要职,却并无家室。其实他是心有所属,两年前认识了京城第一琴师孙丽华,两人便情定终生。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孙丽华道了姓名,王思莒便道:丽华丽华,是如牡丹一般艳丽华贵么?孙丽华笑道:丽华丽华,乃是如雪莲一般清丽芳华。牡丹虽美却是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经不得风雨;雪莲虽不如牡丹艳丽,但迎风傲雪却有着英雄侠客般的傲骨。
本是两人说笑之语,但此时王思莒性命攸关之际,竟不由的想起了孙丽华的古琴之音,转而想到丽华之名,由此方才惊醒。
此时王思莒虽然已知道这莹光蛊惑人心的厉害,但身体竟像是土偶般呆立,全然不听使唤。而自己感到眼皮沉重,心跳渐缓,转眼又要睡去。千钧一发之时,王思莒拼命地蓄积内力,严寒之中额上竟然渗出了汗珠。内力激荡之下,潜能爆发,王思莒集尽全身功力,终于一咬牙,将舌尖咬破。一股剧痛之感立时冲上脑中,趁着这瞬间的神思清明,王思莒终于瞬间挣脱了这蛊惑之力,眼睛马上闭上,急运内力身子向后纵出。
落地之后,王思莒心脏便要跳出喉咙来。这一盏茶的功夫,却由生至死走了一圈。他理顺了呼吸,顾不得满口的血腥气便去察看郭杨二人,却再也不敢去看那冰壁内的蓝光。于是扯下衣襟,蒙住了眼睛,摸索着去寻找二人。
郭郎杨祝此时睡着了般呆立在冰壁之前,王思莒将二人拉到一处巨石之后,这里看不到冰壁。二人依旧呆若木鸡,王思莒击打了他们身上剧痛的要穴,仍是一无所动。看来二人受害已深,一时三刻间难以救醒。
正自彷徨之际,忽然听到一声野兽的低吼。王思莒连忙起身望去,见冰壁竟像一块巨大的夜光石般发出蓝光,将整个溶洞照了个通彻。那声音似是惊醒了什么猛兽,四下看去,却无异样。他仍不敢直视冰壁,重又点起了火把,用手半遮了眼睛在周围查看一番,见这冰壁就是溶洞的尽头,溶洞到此即止,别无他路。如果洞中确有宝剑,要么早已被人取走;要么便封在了这冰壁之中。
王思莒回到巨石之后,郭杨两人竟已不见;心中惊疑未定,忽又隐隐觉得身后有响动。他转过身去忽见两只张牙舞爪的恶兽正在慢慢靠近。这两只怪物一只是僵尸般的头面,眼珠迸出、肠穿肚烂,五脏血淋淋的流了一地。另一只是骷髅头,全身也只剩下骨头支持,便像干尸一般。
王思莒大惊失色,心道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莫非是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的厉鬼逃出地府出来作恶了?
两只厉鬼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王思莒忙抽出单刀,准备迎敌。那肠穿肚烂的厉鬼伸出一只皮开肉绽的左胳膊扫了过来;这东西行走虽慢招式可不慢。王思莒伸出单刀迎去,若于常人过招,这一招必逼得对方收招,否则一条膀子就得给卸将下来。这厉鬼却毫无退缩之意,王思莒这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了它胳膊之上。王思莒只觉的右手一震,单刀似砍在了石头之上,当的一声弹了回来。他一疏神儿,那厉鬼右臂又拍了过来。不及细想,王思莒起身后跃,抬脚拔高一丈,落在了远处。两只厉鬼随后又赶来,王思莒只得再次跑开;偶尔砍出一两刀,都被厉鬼伸出胳膊挡住,心道:这两只怪物竟然刀枪不入,如此下去便是个不了局,怎生想个办法制住它们?
王思莒跳到一处突石之上,这突石高有丈余,王思莒用刀背砍下碎石,待厉鬼走近后甩出石块投向厉鬼。肠穿肚烂那只仍是伸臂一挡,石头砸在他左臂之上火星迸出便即粉碎,声音便如砸在了锅底之上。王思莒又砸那只骷髅头,厉鬼伸臂一挡却没挡住,石块正中厉鬼额中。那只厉鬼便向后倒去,厉鬼扑地便起,却没受一点伤。
此招不灵,王思莒便又跃开,仍是寻到一处突石之上,投石相攻。不知不觉间竟越到了冰壁之前。一靠近冰壁,王思莒心中立时烦躁起来,只感到一股杀气充盈在胸膛里。两只厉鬼摇摇晃晃的走到突石之下,王思莒立马飞身跃下相攻,几招快刀泼风似地砍过去。肠穿肚烂那只被快刀震得连连后退,王思莒趁它门户洞开之时,当胸一脚将它踢得飞了出去。王思莒并未回头,回身一脚又将骷髅头踢得飞了出去。骷髅头右手一勾,划过王思莒右腿,将裤子划开了长长一道口子,幸好并未伤到皮肉。此时肠穿肚烂那只方才落地,只听到一声破锣坠地似的闷响,那骷髅头也摔在了乱石之上。
王思莒便想要过去结果了它们,低头检看伤势,裤子上却是一条半尺长的直口子,似是刀剑划过,全然不是利爪挠过的痕迹。王思莒心中一面想将两只怪物马上千刀万剐;一面却因伤痕怪异隐隐觉得不妥。此时头脑里便似一个不倒翁在裁决行止,一时想去杀戮,一时想静下来细想,平时果断的思绪此时便像服了麻沸散般迟钝,就像一匹瘦马拉了一大车石头赶路,却偏偏陷在了泥浆中,任凭马儿左右挣扎,仍旧是寸步难移。正犹疑不决时,两只厉鬼又站起来,全然没有受伤的样子,又摇摇晃晃的逼过来。
王思莒跃过厉鬼头顶,三拳两脚又将它打的飞了出去。此时脚下似是踩到什么,他低头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脚下冰雾散开,自己却悬空站着。
王思莒此时头脑迟钝的便如灌了铅水般,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悬空站着。想要静下心来理理头绪,那骷髅头不依不饶的又逼过来。他俯身摸了摸脚下,确是踩到了什么,周围一摸,乃是一个圆圆的无形之物。王思莒发力抱住此物跃起,正躲过身后骷髅头一爪。他跑离了冰壁甚远,重又点了火把,低头一看抱来之物,正是一面鬼头巨盾。王思莒心道:这不是郭郎用的鬼头盾却是什么?鬼头盾从厉鬼身上掉下,莫非那厉鬼就是郭郎?刚刚一靠近冰壁杀戮之念便起,定是这冰壁蛊惑之力还在,我们三人都入到了彀中。
不远处两只厉鬼又挣扎着走过来。王思莒伸指轻点了自己的百汇、风驰两个穴位。这两处穴位位于头顶及后脑,都是一击致命的要穴,但也是通脑活络的穴位。王思莒两处穴位轻点过后,便如一股冰水浇到了颈后,只感到厚背凉气掠过,果然立即神思一凛。就着火把望去,那两只厉鬼不是郭杨二人却是谁?两人连番中招,此时已是遍体鳞伤,但仍是双目无神的过来拼命。
既然破去了幻术,王思莒立时振奋起来;他武功高出两人甚多,两人虽持了兵器,却也不再话下。他将两人一一打昏,插住了火把,取了绳索背对背绑住二人。又检查了两人伤势,好在为了攀这天刃峰,两人都穿了厚厚的皮衣;但王思莒武艺高出两甚多,这翻打斗,郭郎内伤较重,杨祝身上多处刀伤,额头血流不止。王思莒撕下衣襟略作包扎,见都止住了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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