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道》：：楼前红尘戏，白衣道法明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脆香的西瓜》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穷奇道》：：楼前红尘戏，白衣道法明。

第一章：楼前红尘戏，白衣道法明

世有荃草，根植河畔，其香馥郁，其形似兰。

它们不知从何时出现，久久的扎根于这片土地，见证了这里的月落星沉，天地苍生。

而后，有帝皇出世，率兵席卷天下，伏东洲，镇西荒，压南蛮，征北海，平定了这乱世。又以后土为名，建立后土王朝，自命后土皇帝，那一年，为后土元年。其贤明圣德，泽被苍生，一生为百姓所爱戴。

联结各州，交流文化，首创从民顺民之制，考究前朝之度量衡，下达男女皆修教育之命，大整新修前朝腐败之风，一开数千年未有思想之先河。使得后土举朝上下，济济一心。

老来隐居故里，与荃草为伴，悠然自得。人们便以荃草形容皇帝，希望以后的帝王，能将这份贤明，传承的如同这荃草一般长长久久，生生不息。

后土历二百三十二年，穷奇道，望荃府。

望荃府乃是穷奇道第一大府，以“望荃”为名，大有臣服效忠于皇上的意思，且二十余万公里的穷奇道管辖范围，望荃一府就独占五分之二，繁华强盛之极。

承德酒楼大掌柜-牛承德自幼生活于此，白手起家干了四十余年，将这承德酒楼打造成穷奇道第一大酒楼，在王朝各地设立分店，日入斗金。又纳了七八房妾室，日夜辛勤耕种，终于在酒楼创立五十年之时，盼来了一个男娃儿，这一下双喜临门，直把牛承德开心的一愣一愣的。

这位身家千万贯的大掌柜立马拍案出钱，大张旗鼓摆桌设宴，宴请各地达官显贵。而那些达官显贵们，也乐的卖这位大金主一个面子，各自远道跋涉而来，送礼道喜。

这日午间，艳阳高照，经常在酒楼旁跑动的几条野狗，也不停的吐着舌头，流着哈喇子。宏伟华丽，气派非凡的承德酒楼前，众多宾客携礼而来，熙熙攘攘，热闹之极。

此时的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因为这承德酒楼创立五十年，牛家又添新丁的两大喜事，住在酒楼附近的住户、小贩甚至沿街乞讨的乞丐，都收到了牛承德的邀请。

牛承德还在道路两旁安排了数十桌酒席。摆上六面大鼓，同喇叭唢呐一起响起。至于巡查管理的官兵，他们也在邀请之列，又收了不少好处，对这种“扰乱秩序，堵塞道路”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声不吭。

随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酒楼的三层楼房放下了数十道红幅，三十来名伙计敲锣打鼓的从大门涌出，又有二十来名婢女聘聘婷婷，或端糕点果脯，或捧琼浆玉液走将出来，摆满了酒楼前事先备好的大长桌。

身为穷奇道分量最重、或者说在整个后土帝国都直入三甲的酒楼，这排场一摆，便非比寻常，这方圆数里，都被整顿地一片火红。

牛承德摆了摆衣袖，腆着肚子，昂首阔步走了出来，笑容可掬，团团作揖。

他今年六十余岁了，什么烦心事都往他弟弟那里抛，自己则是做个甩手掌柜，倒也乐的清闲，这几年下来，养的白白胖胖，一伸手能刮下几层油来。

“诸位大老爷能来我这小酒楼，卖老牛这薄面，我老牛，感激不尽。”

牛承德又抱了抱拳，笑道:“这酒宴呢，尚有一道主菜尚未烧制完毕，唯恐招待不周，也不好请大老爷们进来就席，老牛我便准备了这般‘露天宴’，望老爷们赏脸品尝。”

说罢，便命几个伙计在长桌边上撑起几把大伞，又设了几面大扇鼓风。

虽说这天气灼人，但见得牛承德如此客气，而眼前承德酒楼特制的糕点美酒又如此诱人，众人也没有表露不满之意，皆是一番“牛老板真是客气”“牛老爷无需介怀”的应承，随即纷纷上前品尝，牛承德也是四处敬酒，一时间，宾主尽欢。

就在众人热火朝天，推杯换盏之际，酒桌桌腿处的桌布被慢慢顶起，一只小手伸了出来，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迅速抓起盘中一枚糕点，缩回桌下。

这帮大老爷们吃的畅快，竟无人发现这一幕。

桌下一道身影，在及地的桌布的掩盖下，大口吞咽这刚刚抓来的糕点。

“这承德的千层糕倒是可口，只可惜这米不够新鲜，泡完磨出的面饼不够香，白糖也加的太多，显得甜腻，若是抹一层酸梅膏，以蛋黄中和，嵌些杏仁，撒点小葱，倒是相得益彰。”

那道身影两三口吃完糕点，评价了几句，又伸手到桌上拿了一块，如此反复数次。

“这葱油薄饼火候倒是掌握的极好，烤得这般酥脆。”

“唔......这枣泥糕不行，吃着倒像在吃红糖一般，殊不知这枣泥糕重在‘枣香’二字，如此做法，却是舍本逐末了……”

又吃了几块糕点，大概是吃的口渴，那道身影又伸出手在酒桌上摸了两把，抓了一小杯酒下来，一饮而尽，快意无比。

一名士子模样的人站在桌前，同友人打完招呼，一回头，便愣了愣，他身后的桌面空空荡荡，刚才亲手倒的一杯酒已经不翼而飞。

他疑惑的盯着酒杯原先在的地方，走上前摸了摸桌面，瞪起了了双眼，心中大呼“怪哉！”

突然，底下的桌布被掀开了，一只小手从酒桌下伸出，这只沾满灰尘与油污的小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消失’的酒杯。那只小手轻轻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便要缩回。

那人吓了一跳，“哎哟”一声，腾腾腾倒退了数步，手指抖动着指着那只小手，大叫一声:“有人，桌子底下有人！”

这一声大喊响亮之极，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来了。

那只小手也定格在空中，酒杯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道身影掀开桌布窜了出来，脚底如同抹了油般跑到飞快，一下子就跑到人群前面，想挤进人群溜走。

几个反应灵敏，眼疾手快的伙计立马扑将上去，齐齐按倒了这人。

众人定睛一看，这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一身小号伙计服打扮，有些瘦弱，满头大汗，汗水顺着脸颊留下，他的脸变得一团花，正呼呼喘气。

他不断挣扎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不停打转“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无理之人！”这孩子粗声粗气，大声叫喊。“好你个臭小子，平日里来酒楼小偷小摸也就罢了，今天这等大喜日子，你也来捣乱，这不是丢我承德酒楼的脸吗？！”一名伙计气的脸色涨红，怒道:“等过了今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牛承德也是眉头大皱，神色尴尬。众人一片沉默。

就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哎哟，这可是望荃府的地界，我等素闻望荃府主治理英明，望荃府处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眼下却发生了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府主你就不管管吗，望荃府这穷奇第一府，也太过名不副实了。”

几名士子摇头晃脑地走近，为首一人自诩潇洒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脸轻蔑的看着人群中一个锦衣老者，摇头笑道:“望荃府主可真是治理英明啊。”

望荃府主的脸色难看起来，他马上转头，看着身边的一个身穿青衫，头着爵弁的中年文士，阴沉着脸道:“袁通，你们载天府的人在望荃府胡闹，你难道不想给我一个交代嘛？”

“沈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袁通阴阳怪气，嘲讽道:“你若真的能治理好望荃府，又何必来找我说事，牛老板啊，我看这个人，不太适合与你合作啊......”

来到望荃府的宾客之中，有几个府主，在恭贺的同时，还打着要和这位大金主合作的主意，沈逊和袁通就是这其中之一。

府主亲自提出要合作，牛承德太好拒绝，但他也不会太随便，去答应每一个府主。

这几个士子是穷奇道载天府之人，此次随同袁通一起前来。其中为首的士子缪三思，素有“载天书生”之称，生的一副伶牙俐齿，颇有才情。一来两府素来交往不和，二来他们都处于一种竞争关系，此时这些外人在这大场面看见这等丑事，自然要出来狠狠奚落一番，最好能就此让沈逊，在牛承德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少一个强劲的对手。

两伙人就此僵持不下，一个想极力辩解，一个在使劲抹黑，牛承德只好无奈地看着互相撕咬的两人，也不好出言喝止。

“好臭，好臭！刚刚好像有几条狗放了个屁，简直臭不可闻！”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

“谁喊的，给我滚出来！”几个士子大怒欲狂，连连斥责。

“若是有狗放屁，大可勇敢地站出来，望荃府的百姓宽容大度，自然会原谅你们。”

一个青年站了出来，回头对着众人喊道:“你们说是不是？！”众人一阵哄笑。

这青年约莫二十岁，身着白衫，长长的黑发束起，垂挂到腰间。他眼睛挺大，剑眉皓齿，脸型偏圆，说不上英俊，但清秀中带着一份青涩，却是十分耐看。

“你你你，你这家伙，竟敢满嘴污言秽语！”几个士子气的满脸通红，纷纷上前几步。还有一个士子直接对着沈逊叫嚣道：“这家伙”只有缪三思站在原地，脸色阴云密布，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突然跳出来的白衣青年。

“这个人看着普通，可是为什么敢顶撞府主呢？”他心中疑惑。

“王法，你还敢给我提王法？”白衣青年眼睛一瞪，厉声道:“我且问你们，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今天子威武圣明，天子脚下，怎么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你们这般质疑天子的治理，是不是蓄意谋反？来次胡闹，是否想扰乱民心？父母多年悉心养育，却教出尔等蔑视皇上，尖酸刻薄，扰乱两府交情，意图谋反之人。像尔等不忠不孝不礼不义之人，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白衣青年虽然长得文弱，但自有一种威势，这一番厉声呵斥，吓得几个士子面色苍白，“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

四周先是鸦雀无声，随即，鼓掌声渐渐响起。

“好！”众人大声叫好“说的好！我早看这几个龟孙子不舒服了！”“小伙子说的真好，大快人心！”

牛承德松了一口气，沈逊也是眉头舒展，大为满意。

人声如潮，甚至还有数人上前踹上几脚，吐口唾沫，几个士子只是呆呆坐在地上，满脸通红，一声不吭。而刚才带头起哄的的缪三思，则是移步走到袁通旁边，凑耳悄声道:“袁副府主，此人不能惹，他身上的贵气，连府主也不曾有过。”

袁通沉吟了一下，深深地看了白衣青年一眼，眉宇之间掠过一丝阴沉。

白衣青年倒是没有理会他们，转头对牛承德道:“牛老板，那道主菜可烧好了？我等食指大动，早已按捺不住了。”

牛承德见白衣青年谈吐不凡，也不敢怠慢，连忙道:“好了好了，这位小少爷，还有各位老爷，我们一起进去罢。”

众人大声欢呼，纷纷聚拢。此番前来，可不单要谈一些合作之事，酒楼中传来的氤氲饭香，也让这些权贵的心中有些迫切。

“掌柜的，”一个伙计面露难色“这小子怎么办？”他指了指那孩子。

牛承德正待说话，那白衣青年却走上来，在孩子惊异的目光中，握住他的小脏手，把他轻轻拉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酒楼大门，温言道:“来，我们一起进去吃。”

第二章：阴阳双鱼宴，振衣月下行

“来，我们一起进去吃。”随着白衣青年温和的话语落下，那孩子抬起头，愣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脸颊，还是油油腻腻的，衣服上又是破洞又是泥巴，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

“这是真的么？”那孩子呆呆的看着眼前微笑着的青年，心中不解“他笑的好温暖，像太阳一般，和娘亲也好像。可是我现在那么脏，还会偷东西，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他被白衣青年一路拉扯进酒楼，还偷偷打量了几眼，心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些邀请来的老爷们，见无戏可看，便也闹闹哄哄地进门去了。

袁通收回了目光，冷哼一声，转身进入大门。

承德酒楼开店五十年，掌柜的又富甲一方，但是这内部装潢却并不奢华，黄木雕栏桌椅，墨画屏风，这中间，则是高高的柜台。几名婢女见客人进来，便点燃了柜台边上的两个黄铜貔貅香炉中的香，虽不张扬，却显得典雅大气。

一楼的大厅左右设有金蟾雕栏，边上的走廊也摆了桌椅，四周有青花白玉大瓶，点缀以植株的翠绿，堂皇中正而又别致。

就连一直神色淡然的白衣青年，也不禁眼睛一亮，啧啧赞叹。

大厅中间早已理出一张大圆木桌，被请来的三十余人纷纷入座。牛承德，沈逊位居上座，此外，还有袁通以及几位副府主，十几位朝廷官员，几位土豪乡绅。最奇特的一对，便是那白衣青年以及被他拉来的孩子，青年执意要加一副碗筷，并和那孩子同座。

牛承德心中纳闷“这是哪家的少爷，为何会有我给的贺帖，我不记得有这人啊。”他看了看手中的贺帖，又扫视了一番，心中“咯噔”一下，“是了，我可真是糊涂，怎么忘了这位大爷，虽然他还年轻，但是能突破层层竞争坐上高位，也绝不可小视。”

思忖至此，他站了起来，向着白衣青年一作揖，恭声笑道:“小老儿真是糊涂了，竟忘了向诸位介绍贵客。。。”

“慢！”白衣青年见牛承德这幅模样，便知道他已看出自己的身份，连忙挥手叫停，起身朝着众人抱了抱拳，笑道:“在下周子禄，这牛老板是和家父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此次摆宴，也邀请了家父，只是，他老人家偶感风寒，不便长途跋涉，因此便差在下前来，携礼庆贺。”

“原来是周公子，来来来快坐下，今天你我交个朋友，好好喝一杯。”“周公子舟车劳顿，快吃些东西。”“周公子……”在场的权贵听得这周子禄的来历之后，皆是热情回应，以恐怠慢了牛承德的“好世侄”。

牛承德见白衣青年不愿自报家门，倒是愣了一下，心中奇道：“他既然来了，为何不让我说出身份，莫非也是找我合作的？可是以他的实力来看，应该不会在钱财这方面有困难啊......”纵然有千般疑惑，他也只得嘿嘿干笑，拍了拍手，喊道:“上菜。”

伙计们大声唱喏，婢女们也忙活起来，不多时，里外两圈菜肴摆放完毕。

“各位，”牛承德起身，道:“此宴名为八卦宴，这里层四道菜为四象，分别为百发圆子、莲塘君子，桂花虾仁，油焖双冬，这四道菜还暗寓了春夏秋冬四季之象。这外层八道菜按八卦方位，又分别为素炒鳝鱼丝，香油凤腿、酒酿冬菇，宫保鸡丁、竹笋肉丝、溜鸡肝卷、白炒木耳、八宝吉祥。”

“诸位大老爷，我承德酒楼招待贵客，不似宫廷筵席，样式精美宽大舒适，但这每一道精心烹饪的八卦宴，便是我们最大的诚意。”牛承德郑声道。

沈逊微微一笑，捋着胡子道:“牛老板呐，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所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中间所留空处，可是那烧制良久的主菜？”众人一听，才发现这两圈菜肴所围住的一片，还是空的。

牛承德竖起大拇指，笑道:“府主果真心思细腻，这主菜难得之极，今日，老爷们可大饱口福。”

说罢，把手伸到桌底，按动了一个机括。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轧轧”之声响起，桌面中间空处出现一道圆形裂缝，随后，那一块桌面仿佛被切割过一般，缓缓下移。

“哐”的一声，桌面又移了上来。这次，桌面上多了一个两人合抱般大小的大白瓷盘，这白盘之上，放置着一个如同蒸笼般的东西，木头外璧，雕纹精致。

“牛老板，这蒸笼上的那层膜是为何物？”一个副府主指了指蒸笼朝天的那一面，“今日我等可算是开了眼界。”

牛承德也不回答，微微一笑，取出一把小刀，在蒸笼的那层膜上一划。

“刺啦”一声，伴随着稍显刺耳的破裂声而来的，是一下子弥漫全席的扑鼻浓香。所有客人都闭上眼，仔细品味着。“这主菜可真够香了，只是不知是何物。”望荃府主摇头晃脑地，眯着眼睛赞叹。

“我知道了，是鱼，是鱼！”突然有人喊叫起来，却是那之前被带进来的孩子，只见他皱皱小鼻子，又深深的呼吸了两口，道:“而且是两条鱼！”

“是了，”牛承德笑道，他双手插入裂缝，猛的往外一扒拉。“呲”的一声，这层膜下的主菜也显露真容。

洁白的瓷盘上，盘着两条鱼，每条鱼皆有三尺多长，鱼头对鱼尾，如同太极中的阴阳双鱼一般。鱼身上的划痕斜向交错，将鱼肉分的方方正正，隐约可见肉中油脂，此鱼采用清蒸之法，却撒上了浓稠汤汁，显然刚刚出炉，还“波波”的响着。红椒姜片、翠葱菜芽，重叠交错，美观之极。

鱼底下垫着几片叫不上名字的大叶，周围又围上果蔬加以装饰，无论是从气味，还是色调上都给人一种享受。

“这两条鲤鱼，乃是手下人在打鱼时捕到的，最难得的是，这是一雄一雌的两条，一阴一阳，配上这八卦宴，倒是十分巧妙。”牛承德招呼道:“来人，上酒。”

便有伙计捧着一个大海碗上前，那酒刚刚烧好，正不断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这是刚烧好的上等美酒，正好搭配这大鱼。接下来，你们要尝到的是望荃府最好的烧鱼。”

牛承德话音刚落，那伙计便手一抖，一泼滚烫的酒液均匀的泼在鱼身上，说来奇怪，这酒乍一接触到鱼身，竟发出“呲呲”的响声，适才的香浓遇上了美酒，产生了奇妙的反应。

众人闻得这鲜香，不等牛承德招呼，便垂涎欲滴，按捺不住地纷纷出筷。

当有人尝到第一口鱼肉时，便瞪圆了眼睛。“这鱼肉，入口首先是香，美酒香，果蔬香，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芳香。还有这口感，一咬竟有些酥脆，再一咬，鱼肉中锁住的汤汁便在口中溅射出来，这肉质，也是弹性十足。”“汤汁滚烫，流入喉舌之时，先是一股子鲜辣，再之后便是香香麻麻，妙哉，妙哉！”

众人含下一口鱼肉，细细咀嚼，摇头晃脑，评头论足起来。

“掌柜的，这鱼肚子里，是不是装了荃草？”那孩子问道。“你小子还算有几分本事，”牛承德得意道“别看这荃草普通，我承德酒楼经过多年尝试，发现以荃草为香料，不仅无害，还可强身健体，不过这处理荃草之方，恕我不能告知。”

众人心中了然，这承德酒楼能打败其他同行，屹立于巅峰，必有过人之处。

“来来来，都别说了，大家好好吃一顿，晚上还有呢。”牛承德乐呵呵的。

是夜，众人在承德酒楼中吃的欢畅，牛夫人也抱着牛承德的小儿子给众人敬酒，这小儿子见着生人也不怕，一有人逗他，便笑得前仰后合。牛老板高兴之下，附近的街头乞丐也有了福，每人都饱餐了一顿。

这期间，在场的权贵们都趁着酒兴，隐晦的表露了自己的意图，牛承德始终面带微笑，端起酒杯一一婉拒，让众人在尽兴之余，也有些失望。只是在酒过三巡之时，他竟拉着白衣青年周子禄，在外面谈了一段时间，这让众人都有些嫉妒，不禁就在私下议论，这“世叔世侄”的感情真是深厚，当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直至深夜，来客才纷纷告辞离去。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街道的青石板上，空无一人的小道上，周子禄走的踉踉跄跄，腰间挂着一葫芦牛承德送的好酒，一路上跌跌撞撞，他满脸通红，似乎是真的醉了。

幽静之极的夜晚，只听到他脚跟着地发出的“踏踏”之声，显得有些孤单。

“呃……好酒。”周子禄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边上店铺的台阶上，倚着门板，长吐一口气，道:“今天可真是……呃……喝太多了，走不动了。”

他突然俯下身子，干呕了几下，随及抬头转身，回望着来时的方向，醉眼朦胧，嘿嘿一笑道:“怎么，跟了这么久，还不准备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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