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大话九洲》——朗州司马》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矫矫天子剑》::山雨欲来。
第一章:山雨欲来
时值夏末初秋的清晨,空气中氤氲着丝丝清凉,长安街上酒肆、粮铺等做营生的店家尚未开门,街道上更是人迹稀疏,此等静谧的情形,对素来热闹的长安街却不多见。
“咚咚咚、咚咚咚”
临街而建的当朝御史中丞杨慎矜的杨府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管家何平一早正指使着府内下人们除下昨夜花灯节所用的灯笼花饰,听得一阵急过一阵的催门声,一贯面目和善的他,这时也露出丝丝不愠,嘟囔道:“催、催、催,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在这大清早恼的人心烦意乱”,口中虽嘟囔着,脚下却生风似的跑过去启下门栓。
甫一开门,未等何平认出是谁,门外一个校尉装扮的人闪步跨入,端着何平的双臂急道:“老管家,杨使君可在?快带我去见他”。
何平看这校尉三十岁上下,身材挺拔,面白如玉,脸庞若刀削斧刻般的菱角分明,尤为引人注意的是他直插鬓角的浓黑长眉,何平觉这两道长眉似曾相识,凝思一瞬间,即豁然笑道:“这莫不是李擎苍李老弟吗?大清早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几年不见你何时穿上军服了?老爷现在在书房作书,要不先请你到前厅喝口早茶,咱哥俩也坐下叙叙旧,看你急急忙忙的样子就是边关军情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请!”。
这李校尉不愿与他多费口舌,只略略带过话头道:“小弟这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请使君计策,其他叙旧闲话,小弟日后必向老哥禀明。”说完也不待何平再次开口,拉着何平直奔后堂书房。
待到书房,李校尉不等何平通报,径直推门而入,御史中丞杨慎矜此刻正端坐案前,笔下挥毫不停,脸色殷红,鬓角虚汗丛生,仿佛憋着一口气要将笔下的文书内容一蹴而就。可突然被李校尉的破门声惊到,就在写到最后一个‘恪’字的下部‘口’时,笔尖一斜,登时将下部‘口’字撕开一道豁口,尤为此篇中的最大败笔,不禁‘啊’的一声惊呼,登时满面怒容的摔笔在案,抬起头来正要呵斥,见案前站着一个面生的军官,迎着他面色歉然却又满目焦灼的神情,杨慎矜不便轻加指责,但看老管家何平站在他身后龇牙咧嘴的抚着右臂,愠怒道:“老何,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我不是跟你交代过了,我在书房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何平见老爷发怒,正待开口分辩,站他前面的李校尉答礼道:“杨使君请莫怪,是卑职唐突了,却也万不得已,犯了使君的书兴”。
杨慎衿看着眼前的军官愣了愣神,未知是何人,却听何平道:“老爷,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李居士座下首徒李擎苍李老弟,三年前在凉州水波厅有过一面之缘的”。
何平所提起的李居士,那真是当今之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号称“和音相附揽九天,不妨甘作酒剑仙”的青莲居士李太白,而他在这三年伴随皇帝左右写诗共酒,贵妃为之抚琴,相国为之续酒,力士为之脱履的豪情,无时无刻不被天下的文人墨客引为奇谈。
听何平说起凉州水波厅,杨慎矜陡然想起了三年前石堡城被吐蕃攻占后,自己因奉谕旨巡边河西,在凉州盖嘉运的河西都护府水波厅中相识李氏宗亲故旧及太白居士的过往尘事。
种种往事,此刻在杨慎衿脑海中历历在目,却也一闪而逝。
杨慎衿再看李擎苍器宇轩昂的英姿,比之三年前初识的柔弱书生形象倍增孔武之力,心下着实欣赏,随后走过几案,转怒而笑道:“素闻士人中人各称道的玉面书生李擎苍才高八斗,有以比肩曹子建的学识,并驾法孝直的智谋,却未见识到玉面书生穿上戎装同样有大将之风。自凉州水波厅一别,令师随朝伴君,已有三年,却独不见你,今日造访舍下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正也巧的很,我正思忖着一篇《谏陇右节军戍边疏》的策论,可惜几年来未临边境,对边境情况知之甚少,所以愚兄不才,烦请老弟据之所闻,能替愚兄润色一番,以馈圣上垂询”。
李擎苍听他喋喋不休,心中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也不好打断,待杨慎衿话音刚落,李擎苍急道:“谢使君缪赞,但卑职现在一介武夫,所见所知也不如使君所想之万一。还有此前未曾拜会使君,万望赎罪,眼下卑职却有天大的急事相求,家师现在性命堪忧,务求使君设法相救,若晚一步必为奸徒所害”。
杨慎矜听此话,登时满目震惊,说道:“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同时心中纳罕道:我在两日前刚和李翰林、贺少监以及张长史等一干人在城西状元阁作词论道,其时举座谈笑风生并未听到有何变故,就算事出有急为何满朝官员没有一人向自己透风?李翰林突然遭难又是因何而起?
其实,让杨慎矜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抱病在家的这些天,不仅错过了朝会上众口一词讨伐太白居士的场面,也错过了他杨家在不久之后家道陨灭的种种端倪事件。
李擎苍将自己多方查探到的消息挑着重点向杨慎矜说道:“家师向来酒兴大酣后定然诗兴大发,昨晚宫里的花灯节接近尾声时,家师借着酒兴在怀德殿的咏声玉璧上挥毫泼墨作了一首《玉壶吟》,圣上览过之余,赞不绝口,称道家师品性高远,与朝廷群臣的文风相比别具一格。可谁也没想到在今天早朝过后,北衙巡察使樊烈奇竟带领北门都卫的众多爪牙,拿着圣上手谕径直将家师投入了诏狱,因何缘由尽问家师的内侍竟无人得知,后卑职求救贺少监才知,家师却是李林甫那老贼借着《玉壶吟》一诗从中作梗,他教唆手下的侍御史吉温据此诗在今天早朝上,诬陷家师自恃才高先作《清平调》含沙射影的对贵妃娘娘不敬,现在又作《玉壶吟》贬斥皇上英名。吉温一言既出,附于杨钊兄妹、李林甫的同僚也俱是认定家师的《玉壶吟》一诗藐视王法,怨愤皇上,就连随侍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高力士也趁着群臣讨伐家师时,火上浇油的另参了一本,想必那杨家贵妃在散朝以后也定在皇上跟前吹了一阵枕头风,因此皇上震怒之下,罪名就此坐实,立时遣樊烈奇一干人即行逮捕”
杨慎矜听此说道:“李翰林平日恃才傲物惯了,更不与这些屑小之辈同流,遇着这等事在他而言也平常不过。眼下皇上只是将他收监,还未下决断,料得跟他有怨的人纵然想对他不利,也不敢在天子脚下胆大妄为。我估摸着过不了几天,皇上就会放了他的,毕竟他的名头太大,天下士子谁不对他顶礼膜拜,皇上若与他为难,岂不是要得罪全天下的读书人吗?”。
李擎苍听此话觉得也合情合理,但以他在皇城中当差三年的认知与阅历,不禁又满目忧心的说道:“话虽如此,可诏狱在吉温那奸贼掌握之中,什么恶事不会发生,什么恶事又是他不敢做的。韦坚、皇甫惟明不过夜游景龙观而已,在吉温那帮人口中却是外结戚里,意图谋反,在诏狱中受尽苦头不说,到最后呢?皇上虽留了他们一命将他们贬居外地做太守,可依然逃不过吉温那帮狗贼的毒手”。
杨慎衿疑惑道:“此话怎讲?”
李擎苍说道:“据我所知,他二人早在赴任太守的途中就被他们杀了,说到底李林甫那老贼杀他二人就是忌恨皇甫惟明推荐韦坚争他的相国地位。由此卑职才担心,家师声名四海,李林甫不会不忌恨,如被他咬住,那真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了,何况还在那法网之外的诏狱中”
杨慎衿听他说完,仍不敢置信的诧异道:“韦坚、皇甫惟明果真被他杀了?此话可当真?”
李擎苍点头道:“正是!他们被杀还不算,据我所知,凡因李林甫所忌惮而被贬居外地的官员,没有不被他所害的。正是如此,我才担心家师的安危”
杨慎衿眉头紧蹙的在几案前踱步思索着,隔了半晌,说道:“李李翰林昨夜写的诗,你可知道写了些什么?”
李擎苍伸手入怀摸出一块手绢,交于杨慎矜说道:“今早仓促之间请贺少监口述而写”。
杨慎矜展开手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几行行云流水,舒展有型的行草字迹,其书写时虽急切仓促,但字里行间的笔体血脉相连,筋骨老健,风神洒落,姿态飘逸,独具行书之态度,不失草书之风韵。
在情不自禁的赞叹之余,杨慎衿口中吟道:“烈士击玉壶,壮心惜暮年。三杯拂剑舞秋月,忽然高咏涕泗涟。凤凰初下紫泥诏,谒帝称觞登御筵。揄扬九重万乘主,谑浪赤墀青琐贤。朝天数换飞龙马,敕赐珊瑚白玉鞭。世人不识东方朔,大隐金门是谪仙。西施宜笑复宜颦,丑女效之徒累身。君王虽爱蛾眉好,无奈宫中妒杀人。”
杨慎矜又反反复复的沉吟过几遍,只听他长叹道:“诗中豪气纵横而不失之粗野,悲愤难平而不流于褊急,文采兼有风云际会、鱼水顾合之美,笔势急转直下之余,拂剑击壶,慷慨悲歌,终莫奈之何,也正如李翰林目前的映照啊,可惜了,可惜了……”
李擎苍疑惑道:“可惜什么?”
“可惜了李翰林这西施之貌,尽被满朝的东施所累,满腹经纶立于朝堂之上,却无人问津,徒为帝王家写诗娱乐,怎能不可惜?再说上次他作的《清平调》一诗,如不是有朝中贺少监、张长史等十多人联名请愿,估计他早已被贬出京了,现在想来如果那时他被贬出京,倒也不会有现在的祸事,也不至于有现在的性命之忧了,毕竟《清平调》暗讽的只是贵妃一人,现在所作的《玉壶吟》骂的却是满朝官员,再经李林甫这厮一搅和,那现在还不是百官激愤的声讨他吗?唉!总的说来还是可惜李翰林才高八斗之士不能为朝廷所用,与仕途无缘呐,可惜!可惜!”。
李擎苍急切的说道:“可现在哀叹又有何用,能保着有用之身,日后才有机会,如果命都被奸贼整没了,还谈什么为朝廷所用,更别说为百姓请命了。使君眼下可有什么办法,能解此祸事?”
杨慎矜道:“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既是李林甫指使,想要弥祸于无形恐怕还要依他之力”。
李擎苍狐疑道:“他这个始作俑者怎么可能还依得了他的力?”
杨慎矜老成持重的说道:“呵呵,这你就无须过问了,我去跟李林甫陈清利弊。你只要记住一点,官场上,没有谁必须要置谁于死地,立场不同,利益不同而已。你现在倒不用太着急,一时半会李翰林不会受多大苦的,等下我将这篇策论拟好就去找李林甫说明其中的厉害”
李擎苍点头称是,转念想道:家师正在性命尤关之际,什么叫一时半会不会受多大苦?说不定就是这一时半会的苦就能让师父驾鹤仙去,这老顽固竟不急他人之所急,还在惦记他那策论?
李擎苍想罢,苦笑道:“使君最好即刻去找那李林甫,您老早去一刻解决危难,家师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啰,若使君不见疑,使君的策论就由卑职代劳也可,卑职虽学识浅薄,但自幼生长陇右,对那的见闻与局势却比使君了然”
杨慎矜听此代稿承诺,会意一笑,说道:“好!好!好!那真了我一件心事。哦,对了,还没问你,你现在可是在北衙当差?怎么想着在皇城内做起武官来了?你该去考个功名才是!”
李擎苍道:“卑职现居北衙禁军三等校尉,至于来这的因由可是说来话长了,现在不说也罢”。
杨慎矜道:“那好,李林甫素来对北衙禁军不敢小觑,我去之后,你要即刻安排人手到诏狱中密切监视着,以防一些不法之徒对李翰林不利”。
李擎苍想着:这老头想的倒周全,也还能急我所急。不过他却高估了北衙禁军三等校尉职权的能力,也忽视了北衙禁军插手此事的严重后果。
李擎苍想到的却不便对杨慎矜和盘托出,只说道:“多谢使君周全,家师在诏狱中的安危由我负责,您也不用问啦”
杨慎矜笑道:“哈哈,好!果然是后生可畏吾衰矣”。
第二章:诏狱之变
唐朝设立的诏狱,通常只关押九卿、郡守等二千石高官,或由皇帝亲自下诏收监的重犯,其内戒备之森严,有若皇家库房,因此李擎苍虽是皇城禁军,但无皇上手谕也不能随意进出。
李擎苍来到诏狱之前,见一对对巡逻岗哨交替游走,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想混进去,确实难如登天。再略一琢磨,计上心头,连忙踏着‘八步赶蟾’的轻身步法转向专供诏狱狱卒休息的职事房而来。
诏狱职事房周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巡逻守卫,李擎苍纵高伏低的几个起落,不仅绕过了这几个守卫,且已闪入职事房内,眼光扫过,见房内通铺上并排躺着十多个身着狱服的狱吏,这些狱吏想必是驻守诏狱一整夜,疲累交集使得他们个个鼾声如雷。
李擎苍抬眼向他们的身形逐个看去,直到在一个呼噜如髭狗咆哮的狱吏跟前停下,突然指出如电,点在他右颈部的天牖穴,这一指点下去,如髭狗咆哮的呼噜声立时沉寂。李擎苍一把将他拽起,负在背上,循着几个守卫的巡逻空隙,直奔职事房后的一片林地。
待换过这狱吏的衣服,李擎苍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青瓷瓶,倒出一颗指甲大小的褐色药丸来,和水之后仔细的参照狱吏的面庞轮廓,将药丸均匀的搓揉在自己的脸上,未过半柱香功夫,李擎苍面朝一洼小水塘望去,只见面庞和这个狱吏已然一模一样,不禁傲然自语道:“亏得这门障眼法功夫还未生疏,也幸好有师父秘传的‘偷天换日易容散’的配方秘诀,才能随身不离易容散”。
李擎苍揣好易容散后,大摇大摆的来到皇城中戒备最为森严的诏狱中,探明师父的关押监室后,不紧不慢的趋步而走,就在离师父所在的监室还有五六十步时,李擎苍一眼瞥见站在师父监室门口的一个背影轮廓甚为熟悉,但狱中光线昏暗而看不真切。背影的旁边还站有一个矮矮胖胖的人,那人缩手缩脖,东张西望的模样,李擎苍眨眼就认出是这里一个叫“吴阿牛”的狱卒。
“老髭狗,今天又不是你当值,你跑到这来干嘛?”对面的狱卒看着李擎苍朝他走来,扯着嗓子问道,语气中却略带惊惧。
“我奉大理寺卿裴大人之命,提点李翰林前去会审”李擎苍坦然胡诌道,眼神却紧盯着背转身子的那人。
背转身子的那人听李擎苍说提点李翰林前去会审,心头疑惑,斜着身子侧过脸看了看李擎苍,不觉有异,可就在他又回过脸的一瞬间,突然左手一抬,一只袖箭激射而出,直奔李擎苍胸腹而来。
此时李擎苍距他二人不过三丈远,那人突施毒手,却是让他始料未及,就在墨黑色的袖箭堪堪钉在身上时,李擎苍左足踏墙,借力于墙,快如移形换位般向着右侧急速弹开,饶是如此,衣袖依然被袖箭穿过一洞,瞬息之间,李擎苍背脊中的冷汗涔涔而下。
反观那人耳听袖箭失手,方才惊异异常。
待那人回过头来,李擎苍这时才敢确信自己刚才瞥过他侧脸时的猜测,原来这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北衙禁军一等都统,位列北衙禁军三大高手之一的铁背苍龙颜厷义。
“这诏狱之中真是卧虎藏龙,连小小狱卒竟也有这等功夫”颜厷义阴鸷鸷的说道。
“恕小人斗胆,敢问都统大人为何对小人痛下杀手?”李擎苍朗声叫道,他想着大叫之下既可以让颜厷义的杀气在此有所收敛,也可以知会狱卒看守们前来,以让颜厷义有所顾忌。
“为何?呵呵,在这诏狱之中,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可寻,就像他一样”颜厷义话音刚落,手掌向着旁边的吴阿牛劈过,可怜这叫吴阿牛的狱卒一辈子行事惊疑惊惧惯了,在这死到临头时还未发出一声惊疑惊惧的惨呼,就被击断颈椎,脑袋耷拉着倒地而亡。
李擎苍看着那吴阿牛的惨样,想到:亏我在这皇城中当差那么久,颜厷义的话着实有理,诏狱之中可算是天子脚下的唯一法外之地,只要是戴罪踏入诏狱之中的,无论死于何人之手,死于何种方法,确实鲜有人能活着出去,就是偶尔有吴阿牛之辈死了,也稀松平常。再想到师父所在的监室周围数百米之内,不仅狱卒全无,就连犯人都没有,由此可断定颜厷义肯定知道师父名头太大,就算要杀也要神不知鬼不觉才行,是以有备而来,早已遣散了周边的闲杂人等。
想到此,李擎苍不退反进,突入颜厷义身前,探头向着监室里望去,幽暗的监室只有头顶的小窗口投射出点点光线,这些光线正好不偏不倚的笼罩在了一个身穿白色囚衣,披头散发的犯人背上,同时也赫然照亮了那犯人背上的两枚袖箭箭尾,从箭尾没体处渗出的殷殷血迹早已浸透衣背,在此时此地看来甚为扎眼骇人。
李擎苍见此惨状,料想自己来晚了一步,登时怒目圆睁。虎吼一声,拔出身上所佩的雁翎刀,向着颜厷义搂头便砍。颜厷义见他刀势迅疾,却不急不慢的将身体后仰,一招‘铁板桥’的功夫贴地而闪,将刀势化解。
李擎苍刀势既老,尚未收刀转身,颜厷义紧接着一招快捷无比的‘立地太岁’弹起身来,跟着右掌一招‘摔碑手’,力大势急,循着李擎苍的后背打去,同时左手三指屈起一招‘潜龙攀云’的指法,向着李擎苍右臂肘尖穴抓去。
李擎苍在那电光火石的瞬息间,已掂量到颜厷义掌重指利,但二者相权取其轻,若被颜厷义势大力沉的‘摔碑手’拍中,纵然不死,五脏六腑也非重伤不可。为此,李擎苍在背后的重掌尚距离三四寸时,立时弃了右手中的雁翎刀,身体前倾,脚下使出‘八步赶蟾’轻功步法中的一招‘龙游浅滩’向着正前方的来路滚地而过,虽避的狼狈不堪,却也完全闪过了后背的重掌之击。
李擎苍在颜厷义七八米远的地方站定,可刚一站定,右臂肩肘靠上的部位竟传来阵阵钻心之痛,斜身一看,痛处赫然多了三个洞,深可及骨。
李擎苍面目异常苦楚,心中苦叹道:久闻北衙三大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如今三大高手之中排之末位的颜厷义都远远在我之上,竟能在两招之内卸我一臂,功夫相差如此,如报弑师之仇岂不是难如登天?师仇如果都报不了,那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复兴大计岂不是也要付诸东流?师仇与抱负孰轻孰重?哎!死则死尔,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顶天立地,师仇不报,何以立人,何以立国!
李擎苍念及师父惨遭他的毒手,又萌生死志,悄然间眼中怒火中烧,胸膛起伏不定,此时他的右臂已经完全不能抬起,汩汩鲜血顺着被颜厷义戳穿皮肉,伤到筋骨的右臂流在地上,浇灌着他渴望报仇的决心。
所谓一人拼命,万夫难挡,李擎苍誓与他拼个两败俱伤,也完全放弃了防护,再次以独臂抢攻上来的几招,都是攻敌所必救的招数,其中还有一两招故意暴露要害部位,诱他来攻。
颜厷义见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攻势渐缓,在攻守之隙发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你的武功路数不是中原门派,虽能敌得江湖上一两个好手,但凭你想在我手里救他,却是痴心妄想!”
李擎苍听他话中讥讽之气,一条独臂使出的招数更是凌厉异常,同时咬牙切齿的喝骂道:“颜厷义你这狗贼,你杀了我师父,我现在就要杀你祭命,不死不休!”
颜厷义轻笑道:“呵,就凭你?”
这时李擎苍的独臂又风声煞煞的攻到他的丹田之处,可颜厷义这次却不再退缩,而是双手抄过背后,待李擎苍的独臂距他的丹田之处只有一二寸时,他的丹田周边一圈竟生生向内凹进了一二寸,同时左脚一点,身体借力向后若即若离的飘去,但让李擎苍惊异的是,他的拳头在堪堪击中他的气海丹田时,却始终不能再深入一步,而自己的拳头也仿佛被他的丹田之气吸附一般,想收回已然不能。
颜厷义看着面前尤在挣扎着抽出拳头的李擎苍,嘴角一斜,晒出丝丝冷笑,背在身后的双手,再拿出来时已各自多了一把闪着青光的匕首,只见他双手如灵蛇摆动,刷刷刷的破空声响过,李擎苍的右臂从手腕至颈肩已被划出了数十道伤口。
李擎苍顾不得疼痛,为解独臂被困的险地,连忙以被颜厷义气海内力所吸附的拳头为支点,双腿猛然提起向着他的胸腹踹来,试图要摆脱他的束缚,以改变被动防护的局面。
可他的双腿速度快,颜厷义的双手要比他更为灵动,只见他双手持刃,置于胸腹之间,尖端朝外,以此逼迫李擎苍收腿自救,要不然他的双脚非得被刺穿不可。
李擎苍自觉自己的武功与他差距太大,纵然仅有的独臂脱了他的束缚,也自问没那信心重伤的了他,倒不如舍了自己的双脚肉盾去攻他的双匕,这样他在自己双脚重击之下也讨不了好。
他亡命之徒的攻法,颜厷义早已设想到,但没想到的是,李擎苍竟然真有莫大的勇气,拼着折了双脚也要与他鱼死网破。
颜厷义可不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弄个筋断骨折的两败境地。待他双脚之力即将踩到匕首时,颜厷义立时收气入腹,李擎苍的束缚登时解开,而双腿也因没有支点的依靠,早没有了向前的冲势。
反观颜厷义在收气入腹的一瞬间循着惯性又向后退了几步,可未待李擎苍站稳,颜厷义却又双持匕首反冲而至,其中止退、反冲之力一气呵成,轻身速度确实已到臻化入境的地步。
李擎苍见他刺来,急忙步履踉跄的向后退去,奈何狱中廊道狭小,只退得两步,后背已贴在了监室铁栏上,此时李擎苍双瞳急剧收缩,仿佛已能看清面前的匕首刃尖,在这避无可避的绝境,李擎苍纵有再强的斗志也被消磨殆尽,他现在心中唯一念想的只有身死之前用他尚能动弹的一条残臂攻他个玉石俱焚。
李擎苍暗蓄全身真气凝于残臂,收掌握拳,待觉胸前破空之气大炙时,双目一闭,脑中一片空白,以前所想的匡扶正义,立祖宗庙堂,复前朝遗作的抱负均已抛在了九霄云外。
突然!就在李擎苍堪堪打出猛若惊雷的一拳时,就在双匕的锐气已刺破衣服的千钧一发之际,李擎苍猛然向着左侧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尚未使出的右臂,真气顿泄,致使全身疲软。李擎苍错愕之下,摸摸胸腹,完好无伤,也无疼痛,只有脑袋仍是浑浑噩噩,耳朵中也仿佛塞入了棉花,嗡嗡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突兀的惨呼声,震荡着李擎苍的耳鼓,李擎苍才猛的一个激灵,向后望去。
映入李擎苍眼帘的却是两个人隔着一道铁栏双手相交互相钳制着,李擎苍定了定神再看,站在监室外的自然是刚才差点取了他性命的颜厷义,但他此刻却没有了刚才与他对敌时目空一切的模样,只剩下全身颤动和口中的哀嚎惨叫,而与他互相钳制的那人没想到竟是一直俯卧在地,背后钉着两枚袖箭的师父,李擎苍见师父并未死去,欣喜异常,叫道:“师父,原来你还活着,我救你出去”。重又站起,脚下却是软绵绵,恍若脱了力。
“快走,我不是你师父”李擎苍听他说话语调沧桑,确实不是师父独有的轻快无伦语气。
李擎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问道:“你不是我师父,那你是谁?我师父呢?”。
“他已经被人救走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趁我现在还有一口气拿着他!留着你的命,转告太白居士,我西山穆人节能在今生报答他的大恩,死也瞑目!快走!快走!不要管我!”李擎苍听他话语声嘶力竭,显然已到强弩之末,可仍在苦撑。
李擎苍踉跄的走到他二人之旁,方才看的真切。
原来本该刺进他身体中的两柄匕首均已插在穆人节的左右腹中,而穆人节的双手也如铁箍一般钳着颜厷义的双腕,再看犹在哀嚎呻吟的颜厷义满面血色,眼睛更是空空洞洞恍若无物,此时此景,让李擎苍顿觉非恐怖一词无以言说。
“壮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在下一定为壮士报仇雪恨!在下也将在家师李太白之前,将当下之事,一一告之!”李擎苍知二人均不是颜厷义的对手,稍加耽搁,两人都将性命不保,方才叩首说道
“少废话,快走!噗!啊!”穆人节沉重的怒吼声中,突又一大口鲜血喷出,双手在语调的提升下,仿佛回光返照似的又持续加力将颜厷义的手腕紧紧箍住,突然“咔嚓”一声,响起若枯木折断的声音,格外刺耳,伴随着颜厷义“啊”的惨呼,哀嚎声响彻整个诏狱,涤荡过众多诏狱冤魂。
李擎苍再不敢耽误,循着原路,遇着巡逻守卫晃声喊道:“啊,救命啊,不得了了,北衙禁军都统大人在诏狱大开杀戒了,你们都快去叫人,他就在后面,快拦住他,别让他过来,过来我们都要没命啦”,巡逻守卫们确实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北衙禁军一等都统本人所发,因此巡逻守卫们不明就里,也不敢贸然过去,但在李擎苍的搅和下,整个诏狱之中还是吆五喝六的乱成了一锅粥,李擎苍也趁着这混乱空隙逃出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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