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罪之决》免费试读_墨舞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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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速之客

诺克萨斯，贫民区，地下酒馆。

酒馆之所以为地下，是因那里不仅卖酒，在酒馆的地下室中还摆着一个大型擂台，长年举行着黑市擂台赛活动。因是黑市，所以这里也是诺克萨斯很多达官贵族的地下娱乐场，在这里，金币交易数不胜数，因而酒馆生意常年火爆，在贫民区内，酒馆更是作为一个经济中心体，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锐雯就作为一个服务生，在这个酒馆内长年工作着。

不过说是来这里工作，不如说她自己是被强迫送过来的，父母曾经都是诺克萨斯的大将军，而且都已退休好久了，但在听说到有一次在讨伐德玛西亚的战争中军队对一座城市久攻不下，军队高层便派了人来请他们去坐镇指挥，而他们也真就这么去了，把当时才五岁的她留在酒馆中。

但她并没有怪他们，毕竟国家之事大于一切，为国而战是他们的信仰，也是每一个诺克萨斯人的信仰。

可……在他们走后，他们的消息，锐雯就再也收不到了，只知道他们在离开的一个月后，那座城被攻了下来。诺克萨斯军队在攻破城池后，紧接着便收复了所有的平民，一切大好。

可他们没有回来。

贫民区最中心点的钟塔最高层上，正午十分，钟摆的声音摇摇回荡，锐雯站在钟摆上方，遥望着远方贫民区尽头的入口，身边诺克萨斯的旗帜随风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

推车的老人，玩耍的儿童，背负长剑的年轻人……形形色色的人们在入口来回进出，一个又一个经过守门侍卫的盘查，这一切又一切的场景，看起来和往常毫无不同，热热闹闹，平平淡淡。

可锐雯还是看着，平静的看着。钟声早已停止，旗帜依然作响。

可她似早已习惯。

就和十三年前一样。

不知不觉，大风吹来，沙子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擦擦眼，抬头看向太阳，只见太阳已向下倾斜几分，她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看了好久了。

她紧了紧挂在脖子上的白色围脖，便要转身离去。

却在这时，一阵突兀的马蹄声传进了她的耳中，让她停下了脚步，带着疑惑，她往下俯视看去，却见钟塔旁的街道上有几匹高头白马正缓缓行走着，一身披黑色铠甲的战士坐于白马走在前方，高举着诺克萨斯的旗帜，后方跟着几个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女，和一个造型奇特，头戴着绿色盔甲，身后背着两个大绿瓶的家伙。

这几人，无一例外，都是前来贫民区的贵族。

看清这几人的相貌后，锐雯面容虽依旧平静，但瞬间亮起来的眸子还是又熄灭了，她皱了皱眉头，再不回头，转身离去。

……

不宽不窄的街道上，酒馆就开在饭馆和旅馆的中央，与其余店一样，门梁上挂着写着酒馆的牌匾，占着不大不小的门面。

门内小屋的柜台内，一个戴着大框黑眼镜，头发花白，胡子也又长又白的老者悠然而坐，翻阅着诺克萨斯前线传来的战报，不时轻抿一口柜台上的茶。老者名为辛维斯，是这家酒馆的馆长，手下有几百号工人，而锐雯，就是其中之一。也正是他，在锐雯父母离开后无偿给锐雯提供了住宿，也算是当半个闺女来养了。

正在辛维斯老者正看着报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兀的闯进了门，来到了屋内柜台前，他转过头，扶扶掉到鼻框下的眼镜，看清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换好白色服务装的锐雯。

锐雯站在柜台前望着辛维斯，一言不发。

辛维斯有些惊讶，若说以往这像小伙子的姑娘虽然行为举止方面大大咧咧，可有些时候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就像她一直都是严于律己，但难免迟到时还是会先偷偷溜进去，后来找个机会再和自己道个歉，而每当这时，自己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没印象什么的。

毕竟酒馆规定，迟到要扣工钱。

但今天这假小子的举动，让他感到有点反常，因此他故意逗她道，“小锐雯，今天你可是迟到了半个钟头，怎么，睡过头了？”

锐雯摇了摇头。

“难道你又去钟楼上了？”辛维斯突然转过身来，放下报纸，惊讶道，但随后他又轻轻一叹，缓缓道，“早和你说了，去那里没用的。该回来时，早晚都会回来的。你又何必每天都去等呢。”

锐雯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道，“爷爷，迟到就要受罚，你尽管扣我工钱就是。

我先进入忙活了，你好好休息。”

见锐雯头也不回进了通往下方的通道，老者欲言又止，终归还是轻叹一声，“长大了啊。”

谁又知道，当年仅仅是为了一句承诺，他就养了她十三年。

不知不觉，她已经十八岁了。

“不服老不行喽……”老者摇头轻叹一声，喝了口茶水后，继续看向报纸。

……

但他看了没有多会儿，一声马的嘶吼突兀的从门外传来，让他转移了视线。紧接着，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女从门外走了进来。老者粗略一数共有五人，皱了皱眉，他站起了身。

其中一模样约二十，一脸浓妆艳抹的女人走到柜台前，轻蔑的看了老者一眼后，视线边左右扫视，边问道，“老头，这里可是地下擂台场？”

辛维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浓妆女人挑了挑眉，又道，“那入口呢？”

老者正要开口，可在这时，那个先前锐雯在钟塔上看到的背着绿瓶的怪人，推门走了进来。他一愣，却是忘了回答。

可浓妆女人却不管什么，见他不答，怒火便顷刻涌了上来，怒道，“老家伙，别不识好歹？惹上我，就你这破酒馆，我随便带几个士兵就给你砸个稀巴烂，让你以后都开不成！现在，赶紧回答我！入口在……”

“在你右边的红布后面，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浓妆女人一愣，只因这句话并非出自老者，而是来自身后，她回头，只见那头戴盔甲，背负绿瓶的人已来到了她身后，身旁所有人都已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那个怪人就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她。

浓妆女人身子乱颤，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却是一句也说不出了。

“滚。”怪人淡淡出声。

浓妆女人大叫一声，也不顾了形象，连滚带爬的进了红布帘后，下了通道中。

怪人冷冷一笑，又回头指了指其余几人，几人顿时会意，纷纷对其行了一礼后，也随后进了通道之中。

直到这屋内只剩两人后，怪人脱下了盔甲，露出了插着直通后方绿瓶管子的脸颊。

辛维斯叹道，“果然是你。”

怪人也叹道，“听说你在这里开了个酒馆，我便过来看看你。我已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父亲。”

辛维斯突然冷哼一声，道，“你不必再叫我父亲了，辛基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从你加入祖安，成为沃里克的徒弟时，你我父子关系，就已经断绝了。”

辛基德道，“可在我心中，父亲永远都是父亲。我更不愿看到任何人，当着我的面侮辱你。要不是我清楚你的脾气，不愿让血脏了酒馆，刚才那个女人，已经成液体了。”

辛维斯摆摆手，道，“够了，你的性格我也再也清楚不过，仅凭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是不会浪费时间来这的，把你真正的目的，告诉我。如果不合我的意，那就赶紧滚蛋。”

辛基德却笑了笑，道，“放心，只是来此挑选合适的士兵而已，并不会打扰你老的清静。”他一指这柜台上的报纸，又道，“前线的战报，你也看到了，近年来我们虽然与祖安合作，但和德玛西亚的轮番交火，还有从中作梗的艾欧尼亚，前线的兵力已接近了匮乏的地步，所以，需要大量的生力军，来填补兵力供给。

贫民区，就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是诺克萨斯征兵期，这里的人数量庞大，挑选一些年轻人去当兵正是不二之选。而在闻名贫民区的黑市擂台寻找一些有潜力的新人，也正是最高指挥部给我的命令。

父亲，现在，你还要阻止我么？”

……

偌大的地下酒馆内，中央立着一个四方形擂台，四周摆放着几圈桌子，供于看客们欣赏擂台上的黑市拳击。

忙活了半天，终于把能擦的桌子都擦了，能扫的地都扫了，锐雯站在酒馆最边缘处，望着干净整洁的酒馆，不禁轻轻一笑。

“嘿，萌萌！”

却在这时，一声招呼自旁边传来，锐雯转目一看，见那人同样一身白衣服务装，留有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蓝宝石般的眼睛，笑容妩媚，便也回笑道，“你好啊，维尔拉。”

维尔拉是与她从小长大的朋友，境遇与她差不多，不过她是被同是贵族的父母所抛弃，算是比她更惨一些吧。

不过同是女生，相对于锐雯这冷淡的性格，维尔拉倒更为柔弱一些，加上她这天生妩媚的脸蛋，在这酒馆内倒也惹上了不少麻烦。不过每次锐雯都替她出头，她倒也没受到多大伤害，仍然有着天真烂漫的内心，更视锐雯为最好的朋友。

维尔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突然小声道，“你迟到了那么久，没有被馆长发现么？”

锐雯挠挠头，笑道，“发现了，也被扣了工钱。”

维尔拉轻轻摇头，无奈道，“你啊……就不会脚步轻一点，你知道的，馆长现在耳朵越来越不好使啦！”

锐雯挠挠头，又是干笑一声。

第二章 擂台之血

正闲谈间，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自擂台处传来，维尔拉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白衣服务生站在擂台中央，正高举着对战者名称的牌子，在他的左右两侧正是即将对战的两方。

维尔拉赶紧拉着锐雯，找了两个空位坐下，望着擂台，她面容难掩欣喜之色，笑道，“萌萌快看，开始了开始了！”

锐雯无奈一笑，和她一起这么多年，这小妮子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别看她外表柔弱，但内心可是个狂热的战斗份子，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去参军，当一名诺克萨斯的超级战士，就如卡特琳娜，希维尔那般在战场上大杀四方，造就赫赫威名。

但现实是残酷的，尽管她每天都给自己订了很多计划，但她太瘦弱了，瘦弱到就算练了几年也成效一般，力量仍是远弱于一般的成年男子。

但她还是坚持练着，不明缘由的练着。

见锐雯看着自己，有些失神，维尔拉朝她笑了笑。

锐雯回过神，看着她，嘴角轻轻一翘。

维尔拉突然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笑道，“擂台开始了，傻萌萌！”

锐雯赶紧哦哦两声，道，“那今天是谁在跟谁打啊？”

维尔拉嘟起小嘴，道，“你竟然连牌子都忘了看……算了算了，左边那个年轻大块头，是祖安来的大力士，外号硬汉蒙泰。而右边那个此较瘦的中年男子，来自咱们贫民区，外号猛虎杰克。”她边说边满脸激动道，“这两个人，可都是各自地区的风云人物，这场比赛，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呢……”

锐雯却只是淡淡点头回应，说实话，在这里工作那么多年，也看了那么多场擂台赛，但她始终对这种比赛提不起兴趣，说是最强的角逐，不如说是达官贵族的取乐场。

她放眼远望，果然在擂台的四侧，此时已坐满了衣鲜亮丽的贵族们，他们纷纷压着赌注，把金币投给自认为更为有利的一方，期待着赚取更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锐雯内心不禁冷哼一声，或许诺克萨斯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才造就了如今的畸形经济体系，从而让一部分人为了生存，不得不以擂台为战。

但同时她又不禁轻叹一声，力强者胜，这从来都是诺克萨斯的信条，一切不公平的原罪，终究还是自己没有本事罢了。

“没有本事……么。”锐雯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这时，比赛已经开始进行了，服务生已下了擂台，蒙泰与杰克正在彼此对峙，互相徘徊，双方都并没有要先手的意思。

维尔拉看着，突然回头笑道，“萌萌，你知道祖安吗？”

锐雯摇头道，“不知道，没有去过。”她问道，“怎么了？”

维尔拉目露神光，道，“我听说那是个很怪异的地方，到处充斥着机械和毒药，那里的人们也都以毒药为生，以成为科学家为荣，和诺克萨斯一比相差好大啊！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锐雯点头道，“祖安如今是我诺克萨斯的盟友，进入对我们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那里听说治安太乱，怪物横行，等有时间，我和你一起去。”

维尔拉笑道，“真的？那太好了！”她连忙起身，给了锐雯一个大大的拥抱。

锐雯深呼吸一口，连忙拍拍她的后背，她这……胸压的她有点难受。

却在这时，突然后方传来声音“获胜者，是来自祖安的巨人，硬汉蒙泰！”维尔拉一怔，急忙转身，只见服务生裁判已经在擂台上，高举着蒙泰的胳膊，而蒙泰同时也发出了独数于祖安的狂野怒吼！

维尔拉皱眉道，“才这一会儿，就结束了？！”

锐雯也随之望去，只见服务生已下台，蒙泰在擂台上嚣张的摆着肌肉，反观那个叫杰克的中年男人，已经仰天倒在了擂台上，他的胸口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血口，血慢慢淌下，在地板渐渐蔓延。

躺了许久，他仍是一动不动，看来是已经死了。

望着这滩暗红的血，锐雯心里咯噔一声，她深呼吸一口，而后默默攥紧了拳头。此时她神色晦暗，幽深的眸子似凝出两道冷锐的光。

就算是黑市擂台赛，输的一方也没有必要死！况且一个祖安人，作为盟友，在诺克萨斯的地盘上杀人，还是杀贫民区本地人，岂非太过分了！

维尔拉也一下子怔住了，等片刻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当即眼里便有泪花闪烁，她低下头，轻轻啜泣道，“本来……本来今天这场比赛我期待了好久，专门来看杰克叔叔的，他前几日还说等他赢下了这场比赛，就给我买好多好多糖吃……

可现在……可现在……

他还有妻子，还有儿子……”

她已哽咽了。

锐雯站起身，上前几步，拍拍她肩膀，轻声道，“放心吧，那个祖安的家伙，要付出代价。”

维尔拉突然拉住她的手，叫道，“萌萌，你千万不要冲动啊！你根本打不过他！”

锐雯咧嘴一笑，道，“打不过又怎样，反正他今天必须要知道，就算他再厉害，诺克萨斯人也不能想杀就杀！

再说，不打，怎么知道打不过。”

挣开维尔拉的手，她视线扫向擂台下四周，不禁眉头一皱。

难怪她刚才扫视擂台下的那些人时就感觉有点怪异，但现在看他们集体站起来欢呼的架势就有些明白了，这些人竟都来自祖安，看来是祖安高层派来诺克萨斯的外交大使，又被诺克萨斯高层专程派来找乐子的。

那这么看来，杰克的死，也是他们乐子的一部分。或许在这里杀人，诺克萨斯高层已经默许了。

这时，硬汉蒙泰高站擂台上，仿佛还没打过瘾一般，边伸手乱指边大叫道，“本以为今天能打一场痛快的，但这个人比我想像中要弱太多！只是轻轻一下就死了！”这时下方传来来自祖安贵族的哄笑，他又哈哈大笑几声，大叫道，“老子现在还没打过瘾，听说你们诺克萨斯是什么战斗民族，拿出你们真正的水平！谁要觉得自己厉害，就赶紧上来较量较量！”

说着，蒙泰目光野兽般的往台下扫视，可被这一扫，本来台下前来观战的一干擂台参战者却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或许他们不是打不过，但因为一句无用的挑衅就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对他们这种已有家庭的人来说，实在负担不起。

当面子遇上死亡时，也自然就不值一提了。

再说就算打过了，仔细一想，其实依旧证明不了什么。

“这就是闻名瓦罗兰大陆的，高贵的战斗民族，诺克萨斯人？”蒙泰嗤笑道，“这就是能同时与德玛西亚和艾欧尼亚交战百年的国家？

一群废物。”

但此话一出，台下便有人顿生怒意，顿时不下三人一拍桌子，起身面对这台上狂妄之人，怒目而视。

他们都是常年征战擂台赛上的老将，早已将此当成了职业，但职业也有职业的操守，胜者赢就赢了，又何必追究败者生在哪里，若借此更做出一些侮辱言论，那只能说明此人犯了擂台大忌。

在诺克萨斯地下酒馆，有一句不成文的规定，若有人犯了擂台禁忌，那此人以后不可在酒馆打擂台赛。若打了，那对战方就可就地将此人打死，不需负责。

很显然，这个祖安狂人并不清楚这点。或许他也清楚这点，只不过本能认为此地无人能打死他罢了。

蒙泰眉头一挑，视线扫向台下三人，伸出胳膊，手指轻动，轻蔑道，“我不介意，你们三个一起。”

三人怒意更盛，就要纷纷上前，爬上擂台。

可他们还没动身，突然自后方不远处来的一声，“请等一下”，却让他们硬生生止住了身子。被这声音吸引，台下包括一干贵族的众人转目看去，只见一个一头黑直短发，一身白衣工作服的少女，踏着阶梯向擂台缓缓走来，经过一干贵族，直到擂台之下。

“让我看看杰克先生。”说着，锐雯手摸住高达脖子的擂台木板，右脚猛地向前一蹬，整个身子便如弹簧般猛地跳了起来，她就这样跨过了作为围栏的高高的绳子，一步跳到了擂台之上。

而后她来到杰克身边，伸手摸向他的脖颈动脉。

锐雯轻叹一声，伸手把杰克抱起，来到围栏边，蹲下身把尸体给了早已在这里等候的两个服务生。

“通知他的家人吧。”她轻声道。

这两个服务生都是同为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和锐雯虽没有维尔拉那般关系亲昵，但也算比较熟悉，其中一人小声说道，“雯雯，切记馆长平常教我们的，遇事一定不要冲动啊，到时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你还是早点下来吧！”

锐雯却挥挥手，道，“我自有分寸。”说完便转回了身，冷眼看向那祖安来的家伙。

但看着看着，她却一怔，发现这家伙的块头是真大啊，拿手在额前一比，竟然有两个自己那么大了。

不知道能挨我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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