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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来
建安四年,初冬傍晚,小雪纷飞。荆州襄阳城内,千万房屋的瓦面都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花。各行各业店铺的伙计正在收拾着,大道上,一大汉骑着黄鬃马,左手还牵着一匹背负着几袋包裹的瘦马。在这些忙碌的人群中穿梭着。
这人三十岁左右,头戴斗笠,身穿红色菱纹袍服,外披兽皮披风,腰挎一口刀,精神抖擞,似乎是个衣锦还乡的好汉。
走着走着便拐进了一个胡同,看见胡同尽头的小院子门口,有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拿着铲子撅着屁股在铲雪。骑马人眼睛一亮,双腿夹了一下马,那黄鬃马便轻快的小跑起来,骑马人扭腰从另一匹马背上抽出一把未出鞘的剑,到了那孩子身后。用剑鞘轻轻敲了一下那孩子的头,说:“十九,这个时候你铲个劳什子的雪?”那孩子转过头,一怔,大喊一声:“爹爹!”
这孩子名叫陆十九,骑马人名叫陆飞。
陆十九扔下铲子,抱住了陆飞的小腿。陆飞哈哈一笑,说:“来,这个送给你。”将手中的剑伸到十九面前晃了一下,十九抓着剑,更是欢喜,转身便跑进院子里,边跑便喊:“妈妈!爹爹回来啦!”陆飞跳下了马,右手抓着两条缰绳牵着马进了院子。
陆夫人从屋内闪出,身穿襦裙,围着围裙,脚踏木屐。见到陆飞,也是一怔,颤声的说:“你...回来啦...”
陆飞咧开嘴笑着,从马上包裹翻出一支碧绿通透的发簪,放在陆夫人的耳朵上。陆夫人噗哧一笑,说:“这是插在头发上的。”接着面转忧色,又说:“北方现在乱的很...”
陆飞笑着说:“你看我这不是回来的吗,我以后便在左近讨份差事做一做,就能常常回来看你们了。”
将马关进马厩,两人携手进屋,陆夫人帮陆飞取下斗笠披风。十九已经布置好饭桌。跽坐在席上,在细细的观摩着父亲送他的剑。这剑长三尺,剑身偏黑描有鳞纹,只剑刃剑尖开锋处寒光逼人。此剑无护手,若收剑入鞘,便如一根扁木棍一般。看见父亲进来,十九笑道:“爹爹,这剑真好看,你从哪里得来的呀?”
陆飞坐下,取下佩刀将其靠在桌边。得意地说:“嘿嘿,这是我从皇...”突然便不说了。
十九向前欠了欠身子,问道:“黄什么?”
陆飞心念一转,忙道:“是从一个姓黄的铁匠那里买的。”
十九又问:“那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陆飞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你瞧这剑身黑色鳞纹是不是很像蛇纹,所以这剑叫做黑蛇剑。来,先吃饭。”
十九将剑收入鞘,也学父亲那样把剑靠在桌边。拿起木勺给陆飞勺了一碗酒,然后便抓起碗筷行那饕餮之事。屋内烧有火炉取暖,陆飞碗酒下肚,暖意便从肚中溢出,不禁敞开衣衫,健硕宽阔的胸膛上,疤痕累累。
陆夫人皱了皱眉头,说:“这两年在外面,你又添了几处伤。”拿起木勺给陆飞加一碗酒,又说:“你为了我们母子在外拼杀,可真难为你了。”
陆飞拿着碗,一口喝干,豪气顿生,说:“为了家人,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让我去死...”陆夫人连忙打断他的话头,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十九正在扒饭,听到这话,扒进嘴里的饭,又喷回了碗里。
陆飞轻轻的拍了几下十九的背,然后对陆夫人说:“你不要太担心了,我只是小小的羽林郎,平日都在宫内伺候皇上,能有什么危险?这些小伤都是平时操练被误伤而已。”
陆夫人低下头,用筷子数着碗里的饭,喃喃道:“别人不知而已,我岂能不知?你刀法通神,操练之时有谁能伤得你...”
陆飞尴尬的拿起碗,却发现碗中无酒。挠了挠头,说:“我这次回来就不走啦。”陆夫人抬起头笑了,眼睛闪闪泪光。陆飞接着说:“这些年伺候皇上,立了几件功劳,皇上念我家室在襄阳,就许我回襄阳,讨份闲职做一做。”
十九高兴的拍了拍手,拿起木勺想给父亲的碗里加酒。陆飞摆摆手,说:“不喝啦,明早还要出门,拜访刘表大人。对了...”说着便飞身到屋外马厩,从瘦马鞍上取下几袋包裹。进屋,从包裹中取出一个锦盒,小心翼翼的放桌面打开,里面有绿豆糕、梅花酥等各色精致糕点。陆飞得意的说:“这是从皇宫带出来的,你们快尝尝。”
烛光下,陆家三口围坐饭桌,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拉西扯。陆飞讲着一些大江南北的故事,什么各地忠君爱国之人如何平叛黄巾作乱,十八路诸侯如何讨伐董卓,和各地奇闻异事,什么刘皇叔如何用狗血大破黄巾妖法。奸臣董卓如何落得个尸骨不剩的下场。陆夫人分享街里街坊的流言琐事,例如某某与某某的苟且之事,谁家和谁家怎么样喜结联姻,还夸奖陆十九平日听话,少年老成。屋内暖暖的,时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
......
次日清早,陆飞闻鸡鸣而醒。收拾行装,去西厢房外悄悄的掀开窗户,瞧了一眼尚在清梦的陆十九,微微一笑。便去马厩取了黄鬃马,陆夫人去厨房拿了两张饼用布包好塞给陆飞,将他送出院子,倚在门框旁,痴痴的看着陆飞远去的身影。
初升的太阳被浓云隔住,陆飞骑着马踏着细雪慢跑着。大道两侧店铺陆陆续续的有伙计叫卖,卖包子的,卖肉的,在路边吆喝着,渐显热闹。其时刘表盘踞襄阳,拥兵自重。却在各地诸侯混战中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所以荆州各地,一片平和。
将到刘表府,陆飞下马步行,撕了一块饼吃了。又从怀中取出几块碎银拿在手中。府前有两名亲兵执戟看守,陆飞走到其中一位亲兵前,深深一揖,说:“在下陆飞,有事求见荆州牧。”接着握了一握那亲兵的右手,顺势将碎银塞入他手中。那亲兵手掂了一掂,笑道:“请稍等,我这就为你通报。”陆飞将斗笠除去,站在边上。
一会儿,那亲兵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家丁。一名家丁说:“劳烦尊驾将武器除下,在下为您照料马儿。”陆飞将佩刀除下,挂在马鞍上。另一名家丁说:“请随我来。”陆飞跟着那家丁东转西折,这刘表府中亭台楼阁无数,屋宇重重。但陆飞久在宫中,见惯了富丽堂皇的景观,难免会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对此便不以为意。走到一书房,那家丁对门内说:“启禀主公,陆飞求见。”门内传出声音:“进来吧。”那家丁退开,陆飞恭敬的走进书房。
书房内,有一身高八尺,姿貌温伟之人拿着一卷书,在书架前来回踱步。陆飞知道此人是刘表,便跪下行礼:“在下陆飞,叩见荆州牧刘大人。”
刘表说:“免礼,请坐”说着便扶起陆飞,两人分宾客坐下,家丁沏茶。
刘表说:“大概一个月前我收到收到皇上来信,说来日会有一位叫陆飞的人来投奔我,让我收留此人。你正是陆飞?”
陆飞说:“正是在下。”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敬的呈给刘表。刘表接过,拆开那信,仔细的读着,说:“嗯...正是皇上亲笔。”收好信,抚了一抚胡子,又说:“既然你能保皇上于奔波流亡中不伤龙体,皇上对你夸奖如此。那你定是有惊人武艺,让我瞧瞧你的手段吧。来人啊!”
一名家丁双手捧着一口钝刀呈到陆飞面前。同时一队带刀护卫站在刘表两侧警戒。陆飞双手持刀,刀尖向地,对着刘表一揖,说:“在下想在大人面前走一路刀法。”
刘表说:“好!”
陆飞说:“有僭了。”
陆飞提了一口气,身影来回闪动,形如鬼魅。手中舞动的那刀,化为千万刀光,刀光闪闪令人头昏目眩。刀风扑面,犹如寒风割脸。那队带刀护卫不禁眉头紧皱面生惧色,握刀的手握的更紧了。并且往刘表身边靠拢了一点。而刘表更是目惊口呆。陆飞一路刀法即将舞完,持刀对准书房门外木柱一伸,内力到处,那钝刀竟碎成无数铁片,刺入木柱中。
陆飞手持刀柄,转身面朝刘表跪拜说:“在下雕虫薄技,请大人不要见笑”。
刘表笑道:“阁下刀法神乎其技,佩服佩服,请坐,来人!赐酒!”
陆飞将刀柄交还那家丁,回席上跽坐。刘表自忖道:“此人如此神功,皇上竟舍得赐予我,虽说他祖居襄阳,家室也在襄阳...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请皇上写两封信又有何难?莫非此人是来行刺的!?不,也不对,他若真要行刺,虽持钝刀,但这几人并不能保我”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看两边的侍卫,说:“你们退下吧。”
这时,家丁已斟好酒,两人对饮一杯。家丁再斟酒,刘表看着酒水从酒壶口流入杯中,在杯里来回荡漾。心里又想:“此人若不是来行刺,难道是曹操派来监视我的?是了!曹操以为我看到此人手段,定会留在身边加以重用,嘿嘿,差点中了这曹操的着!这么说...不如将此人杀了?但这刺史府也不一定留得住他,说不定还让他加害于我。”拿起酒杯,看了一眼陆飞,只见这人正襟危坐,一身正气,风霜之色尽显于那棱角分明的脸。又想起刚才那一路神妙刀法,不禁起了惜才之意。说:“来,陆英雄,我再敬你一杯!”两人又对饮一杯。刘表又说:“来人!取笔墨来。”
刘表执笔沉吟:“不能把你安排的离我太近,也不能离我太远,不然有违抗圣意之嫌,把你安排到章陵郡吧...到蔡瑁将军部下,作什么呢...要封个不大不小的官...”刘表抬头问陆飞:“你的骑术如何。”
陆飞回答:“在下曾任虎贲骑,羽林左右骑。”
刘表心想:“嗯...那在蔡瑁部下任骑兵校尉吧。”便执笔在案上奋笔疾书。
陆飞见刘表脸色时而欢喜,时而恐惧,时而面带杀气,时而露出狡黠之状,心想:“看来和公子的预料的一样...刘表生性颇为多疑,却又爱惜人才。希望他能安排我在襄阳郡附近,这样我就能好好的伺候公子了。”
刘表写完,取一信封装入,在信封写上“蔡德珪亲启”。说:“你到章陵郡,将这信交给蔡瑁将军,他就会安排你一份差事了。我再给你一块令牌,此令牌能让你在荆州九郡通行不阻。”
陆飞躬身一一接过,刘表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茶。陆飞见状,说:“主公日理万机,属下先行告辞。”刘表一笑,点了点头。一名家丁将陆飞送到门口,先前那名照料马儿的家丁将黄鬃马迁到陆飞面前。陆飞上马,向东投章陵郡而去。
十九从西厢房奔出,见马厩中只剩一匹瘦马。知父亲出门了,心里有点失落。到井边的大水缸舀了一瓢水漱口,这时东厢房房门打开,陆夫人捧着一件棉衣给十九穿上,帮他摆好衣领扣好扣子,这棉衣内缝貂皮,甚是保暖。接着,陆夫人拿出毛巾湿了水,捧起十九的脸,面露微笑,像是看一件珍宝一样,帮十九搽着脸。说:“十九,你吃饼不吃?”
十九说:“我要吃饼。”
陆夫人说:“那你回房间穿好鞋子,我帮你拿。”
十九回房,套好袜子穿上皮靴,将书收进书袋。陆夫人左手端着一碗豆浆,右手拿着一张饼,手臂夹着一个小水袋进来了。十九接过,咕都咕都的把豆浆喝干,陆夫人把小水袋塞进十九的书袋里。说:“要听先生的话,知道吗?”十九答应了母亲,一手提着书袋,一手吃着饼上学堂去了。
拐出胡同,沿着大道走两里便是学堂。大道两侧的店铺,客栈,摊位都已经开业,店伙之间的吆喝声连成一片。大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十九看到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物,好奇心起,也靠了过去。可是十九年龄尚小,站着比常人矮半个头,根本就看不到热闹。于是心生一计,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的扒开看热闹的人的腿,挤了进去。十九看到一个乞丐正在玩蛇,在这乞丐的引领下,在一个火圈里,一条红黑相间的扁头蛇,和一条白蛇一会交缠,一会绕圈追逐。
看得正过瘾,突然十九的屁股被踢了一脚,他只道是看热闹的人走动而不小心踢到的,便不以为意,继续看蛇技。这时,十九的屁股又被踢了一脚,这次比上一脚还要重。十九恼火的把头拔出来,转身怒视身后。当他看到踢他的人是谁之后,眼神就变得温柔起来。
一个小女孩把手放在背后,笑吟吟的看着他,这个女孩长着一张鹅蛋脸,明眸皓齿,香腮胜雪,脸颊微有红晕。问道:“陆十九,你在看什么呀?”
十九说:“我在看蛇。”
女孩退了一步,用手捂住嘴巴,害怕的说:“啊...蛇?”
十九笑道:“你也来看吧!很有趣的,是蛇在火圈里跳舞!”
女孩上前拉住十九的衣袖,说:“我们还是快去学堂吧,晚了要挨先生骂了。”
十九剑眉一跳,反手拉着女孩的小手,转身就走。女孩低着头,任由他拉着。两人并排在大道边上踏着细雪,而头上,肩膀上被落下的细雪覆着,真不知是人踏细雪,还是细雪踏人。女孩说:“呀,你穿了新鞋。”
十九笑道:“是啊,是我爹爹带给我的。”想起父亲一早又出门了,脸色一瞬转忧。
女孩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爹爹回来了,那你为什么还忧郁呢?”
十九低下头看着那前后摆动的靴子,说:“没什么。”把目光转到那女孩身上,又说:“你也穿了新衣服啊,这这貂裘真好看!只是...怎么看起来有点大...”
女孩仰起小脸,看着天上落下的雪花,怡悦的说:“你终于发现啦?这衣服原来是我妈妈的,她给我穿了。等我再长大一点,就合身啦!”说着便摆弄了一下衣领。
十九看着这个穿着白色貂裘的女孩,觉得她就像是雪山上的白狐狸一样。说:“是啊,等你长大了,穿着这身貂裘,不仅合身,而且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心里想着:“如果你是白狐狸,你要吸我的血,我也愿意。你要挖我的心,我也给你。”
女孩听到这话,更是笑靥如花。嘴上却说:“你少骗我,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扎你。”作势便要拔出头发上的银钗。
十九忙道:“真的,我发誓,花玉长大后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花玉笑道:“你真古怪,我长大后好不好看,是由你来发誓而决定的?你若是说‘我发誓,我陆十九不用读书’,那你岂不是真的不用上学堂了?这样,你发誓的时候也把我带上,说‘我发誓,陆十九和花玉不用读书’岂不美哉?”还没说完,便咯咯大笑起来。
十九说:“非也,我若是起誓有用,我就会说‘我发誓,全天下的小孩都不用读书’,孟子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花玉抢道:“你不仅古怪,而且傻,若是全天下的孩子都不读书,那谁来做官?况且你不爱读书而已,这世上爱读书的人千千万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自己不读书,还剥夺别人读书的权利,你不仅古怪,而且傻,还自私!”说完,便得意的瞧着十九。
陆十九和花玉从小青梅竹马,两人经常打闹斗嘴辩论是非,每次陆十九都会占下风。
两人喋喋不休,边说边走,快到学堂的时候,花玉悄悄的挣脱了十九的手,说:“若是被先生看到,可要拿戒尺打你的手了。”
十九面红耳赤,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心想:“啊...我什么时候开始牵着她的手的?对了,是她说上学要迟到的时候。那时我为什么不是转身就跑呢?而要拉上她一起。唉...其实,我希望这段到学堂的路永远都走不完,我就这样一直牵着她的手,也是好的...”斜睨了一下花玉,她的脸好像也红了,微笑的边走边踢着雪。
第二章 客栈
襄阳与章陵相距一百一十里。陆飞脚程快,酉时便到达章陵城外,途经一集市时,虽然天色灰暗,有稀疏几间房子已经点起灯火,但过往人群却也不少。
一间客店的店伙看他身披兽皮披风,座下之马健硕高大,鬃毛又长又浓密,就知道这是个“好客官”。连忙上前招呼:“大爷可要进城吗?此时城门已关,大爷不妨在本店休息一晚,养好精神。明日进城办事呀,那可就顺风顺水啦!”
陆飞在马上斜睨那店伙,心想:“你这小二真会胡说八道,天都还没黑透,怎么会关城门?但今天在马上奔波一天,休息一晚也是好的。”便笑道:“好啊,今晚就住你客店,承你贵言,还有上房吗?”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枚五铢钱弹给那店伙。
那店伙笑逐颜开,欢喜连连的说:“有的有的!大爷请下马,小的这就为你好好照料马儿,草料清水管够!”又对着店内喊道:“阿福!阿福!快出来招呼客官呐!准备一间上房!”
陆飞走在台阶上,酒香气息越来越浓,抬头看客店招牌,那木制匾额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写着“有间客栈”。陆飞肚里暗自好笑:“这客店的酒闻起来不错,可这招牌名字,写得也忒随意了吧!”
踏入客栈,店内一片喧闹,几个店伙来回奔跑,招呼客人。这些客人中,有的喝多了两碗黄汤,在大吹法螺,指点江山;有的吃饱喝足,眯着眼瞧着那些“指点江山”人,不时还摸摸胡子点点头,夸到:“兄台你讲的真是有道理啊!”;有的人一个劲地向同桌的人劝酒,那同桌之人摇摇欲坠,连连摆手,大呼:“喝不下矣!”那劝酒之人便气的直吹胡子,仿佛同桌之人若不喝下这樽酒,便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但有两桌人让陆飞暗暗留上了神。他们既不大声括噪,又不和别桌交流如何“安邦定国”的心得,也不相互劝酒。两桌人中,一桌坐八人,两两并排分坐四面,这八人端碗持筷,夹菜吃饭的行为动作,都让陆飞想起了从前的禁军生活。
而另一桌,坐着两人,一人面相粗犷脸色黝黑,两条浓眉连在一起,脸颊生毛,络腮胡子朝天鼻,看上去犹如会吃人的猿猴一般。另一人,脸皮白净,两条眉毛像是用笔画出来的那样整齐,感觉他是唱花旦的小生一般,可偏偏浑身上下又傲气十足。那虬髯黑脸汉拿起酒壶恭恭敬敬的给他倒酒,满脸堆欢的对他说话。他只是点头,摇头,鲜有动过口唇。当陆飞眼光移到那脸皮白净之人的时候,忍不住摸了一摸自己下巴的胡渣,心想:“这人怕是个太监。”
另一个小二过来,对着陆飞连连作揖,想必就是那个阿福了,说到:“大爷您看哪里合适,随便坐。”陆飞说:“就坐在热闹一点的地方吧。”说着便往那个谈论着如何“安邦定国”之人旁边的桌子走。阿福便赶在陆飞之前,把桌子拭擦一番,服侍陆飞坐下。问道:“大爷您吃点什么?我们店的蒜香羊肉可是着章陵出了名的呀!”说着便自夸自卖的竖起了大拇指,又说:“若是吃羊肉,更是要来一壶黄酒才行。这大冬天的吃羊肉喝黄酒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美事啊!”
陆飞笑道:“好啊,就按你说的,来三斤羊肉,一壶黄酒吧!”说完便握了一握阿福的手将一枚五铢钱塞入其手中。阿福张开手看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枚“五铢背封神公花钱”可是他近十日的工钱啊,不禁惊喜的张口乍舌,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正准备开口致谢,肚中酝酿着说词。
陆飞却把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接着向前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阿福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答应道:“是是是...”便欢喜的奔进了内堂。
陆飞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邻桌那位讲“安邦定国”神策讲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之人,时不时摸摸胡渣点一点头。但陆飞的心思全部在后面那桌人的身上,就是那虬髯黑脸汉和白净脸皮男。陆飞收摄心神,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窃听着他们的对话。
只听那虬髯黑脸汉说到:“属下在荆州九郡各处明察暗访,终于在襄阳郡,打听到点子的下落。”陆飞听到这句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净脸皮男终于开口说话了:“嗯,知道啦,你们继续打听清楚,待我回去禀告丞相。这里人多口杂,其他东西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再说吧。”声音刺耳尖细,果然是个太监!
但是陆飞已经不把这个留意在心上了,脑海了不断回荡着黑脸汉的话。心中默念:“他说的不是公子...不是公子...”
黑脸汉又说:“多谢黄公公,黄公公在回禀丞相之时,请多多提及我梁某人的名字。”顿了顿又说:“在下近日新得一鸟笼,里面养着一金丝雀,金黄色的鸟笼里有一只金黄色的鸟儿,喧嚣雀跃。请公公待会务必来我房间观赏一番。”
黄公公说:“粱俊都尉为丞相办事尽心尽力,立下如此大功。能借我之口说出,也是咱家的福分呐。”
陆飞听了这两人的对话,被搅得心神不宁。阿福端上菜肴,替陆飞倒了一杯酒。陆飞才猛然回过神来,强颜笑道:“呀,好香的酒,好香的羊肉啊。”阿福笑呵呵地说:“大爷请慢用,若有差遣,小的随时过来。”微微一揖,便退下了。
陆飞拿起酒杯一口喝尽,拿起酒壶正想倒酒。突然想起今晚可能又是不眠夜了,不能贪饮。他要查清楚这群人到底在密谋什么。那粱俊说的丞相,恐怕就是曹操。而公子,是一个令曹操寝食难安的人。
陆飞伸出筷子夹了一片羊肉,便嚼便想:“能不能把他们引到偏僻的地方全部杀光呢?但他们的护卫武功如何也不知,那粱俊能爬到这种位置肯定有一点真材实料的。要杀他们恐怕也不易。哇!这羊肉怎么这么好吃!”又夹了一片放进嘴里,继续思考着:“那么等他们晚上睡着的时候抹了他们脖子?也不行,他们死在这客店中,这客店就可能开不下去了。更何况这不是大丈夫行径,做了这事自己会问心有愧。他们针对的也许不是公子,就这么不清不楚把人杀了,不好。”
只听那粱俊又说:“公公千里迢迢来到此处,不如明日在城中游玩一下?放松放松,我知道这章陵城内有一处听曲的地方不错。”
黄公公压低着嗓子,声如细蚊:“明日去听听戏文...遛遛鸟儿也是极好...这样...粱都尉...明晚...”继续压低声音道:“子时...孤影墓地...”
粱俊答道:“是,公公。”
黄公公又说:“粱都尉,我们上楼瞧瞧你的金丝雀。大家都劳累了,今晚和明天好好休息吧。”后面那句话嗓音大了点,陆飞猜他是对着邻桌的八名护卫说的。
果然,陆飞听到一阵阵脚步声渐行渐远,上楼梯去了。陆飞边吃边想:“明晚他们在坟地密议,我去那里好好听听。若是真的对公子不利,我就一股脑儿把他们杀干净!到时我就先把那个太监打倒,他们必然抢上来救,来一个我就砍一个。不过也不行,曹操派来的心腹在这里失踪,他必然加大人手对这块地方调查,恐怕对公子更不利。那可怎么办啊...”
陆飞看着酒壶,想:“他们今晚不干事,我多喝一点吧!”自斟一杯,喝了一小口。这时前面桌那人讲到了汉高祖如何如何地“明修宅道暗度陈仓”。陆飞心生一计:“我去迷惑那些人,把线索指向别的地方去就行了。这样的话,要拿一件公子带过的东西,上次公子仓忙中被树枝刮下来的一小块龙袍还在我这里,拿去给曹操看,曹操肯定认得出。我就说公子...在徐州海岸坐船东渡了!”
一想到这里,心情略微宽畅。三斤羊肉不一会便吃完了。陆飞向着那阿福招了招手,阿福殷勤地跑过来,说到:“这酒菜可合大爷您的胃口啊?”
陆飞笑道:“你们这的羊肉可好吃的很呐,酒也好喝。只是我今日在路上吹了点风,这剩下的酒嘛,你拿个酒袋酒葫芦什么的帮我装好,让我在路上喝吧!”
阿福答道:“是是...全听大爷的吩咐!大爷您要的上房,小的已经帮您烧好火炉,这就带您上去好好休息。”
陆飞说:“多谢你啦。”
便起身由阿福带上楼。两人走在二楼的走廊上,走廊的左边是一间间客房,右边是护栏。目光顺着护栏看下去就是刚才吃饭喝酒的地方了,那位“指点江山”之人还在指手画脚着。
这客店大门向南,二楼的东边、北边、和西边有客房。而南面无客房,摆着几张桌子,不过上面都盖着青布,窗门紧闭。
陆飞心想:“大冬天的谁会来这二楼吹风喝酒呢?哎?刚才那两人在这里议事的话,就不会被我听到了。啊,也不对,他们独自在这里摆桌,外行人都知道他们来头有问题,这又不是曹操势力所在,谅他们也不敢造次。嗯,在一楼混在人群中,这就是‘大隐隐于市’吧,而公子呢?只能是‘小隐隐于野’了。”
陆飞看到刚才那些护卫的其中两人,在一间房间的门口摆着棋局下棋。显然是在轮值。经过他们时,陆飞故意装得步伐轻浮不会武功,不经意的抬起头,瞄了一眼门框上的门牌,写着“甲六”。
走廊的尽头写着“甲九”,向右拐了个弯,阿福在“甲十”房停下脚步。将陆飞迎了进去。
陆飞坐在床上伸了伸腿,用手搓了搓膝盖。阿福将泡好的热茶端到陆飞面前,说:“大爷喝点热茶去去风寒。”陆飞说:“甚好,甚好。”接了过去。
阿福又转身往火炉中加了些碳,等到新加的碳烧起来后,又在上面加了层灰。说到:“大爷若是有其他吩咐,小的随传随到。”开了一点窗便出去了。
陆飞熄了灯,除下披风,抱着刀躺在床上调理气息。不一会便入梦了。
梦里,陆飞回到了年少之时,每日坚持不懈地勤练刀法。他还梦见了逝去地母亲,他对母亲说:“妈妈,等我练成刀法,就上京考取功名,接你去京城住,让你过上好日子!”这时,他好像被人拖着后退,母亲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越来越远。陆飞喊道:“不!我不要醒来......”
猛然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上。起身拭去泪水,暗道:“妈妈,你为什么没能让我好好尽孝心...”
看那天色,已微微亮了,寻思着这个时候进城差不多了。便整理好衣装,下楼会钞。
在柜台看见阿福,阿福见他满脸忧愁,说到:“早上好啊大爷,昨晚睡得还舒心吗?”
陆飞强颜笑道:“啊,还好啊,把我的马牵来,我要进城去了。”
阿福说:“大爷若是不急着赶路,先吃顿早饭再走呗。”
陆飞余光瞄到黄公公那群人下楼。便道:“嗯,也行,来碗羊肉泡馍暖暖肚子吧!”
到位置坐好后,看到门前有一对官兵经过,长长的队伍像蛇一样从面前游着,时不时还有几骑来回奔跑,传达军令。
然后有三个军官进来了,阿福上前伺候道:“几位军爷,今日又巡城啊?”
其中一个身材臃肿的军官挺直腰板,得意地说道:“是啊,巡一巡,免得有些毛贼在我舅舅的郡内搞小动作!”
阿福又说:“对的对的!蔡将军有您这么一位好外甥,帮他排忧解难,真是章陵郡百姓的福气啊!”
那蔡瑁外甥说:“那是!几天前啊,我还亲自带兵铲平了一个山寨呢!对了还没点东西,阿福,来五斤羊肉,两只肥鸡,一坛竹叶青!”
阿福答应:“好嘞!”便往内堂跑去。
陆飞对此见怪不怪,眼光不经意的又瞥了一眼黄公公那伙人,只见他们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僵硬。有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有几个护卫大眼瞪小眼的,还有几个护卫已经把手按在刀柄上。只黄公公和粱俊神色稍微自然一点。
陆飞心里好笑:“这三个军官一看就知道是浑人,瞧你们被吓成什么样。”突然转念一想:“待会我见到蔡瑁将军,可以告诉他,黄公公那伙人是曹操派来刺探军情的。管他们是不是针对公子的,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总没好事。他们要是被当成奸细抓起来,曹操自然不会疑心。若是像我昨晚那样打算,自己出手杀了他们,曹操必然加派人手对这章陵郡调查,万一找到南阳那边就坏了...”
羊肉泡馍送上来,陆飞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起身会钞。穿过客店出门时,那三个军官已经大吃大喝,猜枚赌酒了。而另一边,黄公公那伙人已经放松警惕了,吃饼的吃饼,喝粥的喝粥。
天上无雪,晨曦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陆飞闭上眼睛面对太阳,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从小二那里接过马,望章陵城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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