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五城斩妖见闻录》免费试读_夜愿酒馆》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生命符》:卜卦。
卜卦
郑州三阳水暖器材厂老板石承山,自从搬进在开发区一片乱坟岗上建起的新厂不久,妻子便在去山西送货的途中车毁人亡,数天后母亲又相继去世,随着二零零五年新年钟声的敲响,命运依然没有要好转的迹象,厂里一场大火之后,唯一的儿子新婚不久,又突然丢下怀有身孕的儿媳不知踪影,重重灾难让他感到晕头转向无所适从。
有人说是他的坟地出了问题,有人说是他的住宅出了问题,有人说是建新厂时惊扰了下面邪性的东西,没能用石碑奠基压镇,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撺掇他请一个阴阳先生给禳解一下,众说纷纭让他原本就烦乱的心情又平添许多疑虑,目前最迫切的愿望,是找个上好的算卦先生卜上一卦。
卜卦,这种生存在已知与未知、高雅与粗俗、古老文明与现代文明、精神意念与现实生活、官方文化与平民世俗夹缝里的别样行业,历经数千年的风雨洗礼和纷争评说,以它独有的生命力顽强延续至今,再加上诸葛亮刘伯温等先贤们的历史演义和神奇传说,总给人以恭敬而又迷离的渴求,特别是当厄运来临的时候,无论卜得的结果如何,都希望能从先生那里得到一根救命稻草,从而逃离苦海摆脱厄运。
距少林寺数公里处住着一名道士年近七旬,不但善断阴阳能批文解字,而且还精通‘奇门遁甲’术,凡来访者无需提供生辰时日和其他相关信息,只要说明是问大运、婚丧、出行、礼典等直接问题,或者在他刻有二龙戏珠图案的石桌上任意写个字,便能得到相当精准的卦解,只是这道士平日行踪不定很少在家,一般人很难见到他。
相传,道士若修行到马阴藏相梵音深远的状态,就能随意打通任督二脉诸病不侵,有的还能天眼大开洞察精灵世界,就像《封神榜》里的姜子牙具有一双阴阳眼,若有邪性的东西只要他看上一眼就能识破。这样说难免会让人觉得荒唐可笑不着边际,更会有宣传封建迷信的嫌疑,然而就现实中一些科学至今都无法说清的问题,最终也只能用灵异和神奇来解释,况且多数人在传统意识影响下,骨子里都或多或少有着难于摆脱的神鬼情结,这也正中石承山的下怀,他决定不惜代价请道士给禳解一下。
道士传授了一个徒弟,据说是郑州大学就读哲学专业的一名学生,在测字方面颇得道士真传,一般的访客均有他应酬。
石承山一早驾车带上厚礼来见道士。不大的院内站满了访客,一张雕有二龙戏珠图案的石桌旁坐着位年轻小伙儿,想必这就是道士的徒弟,看他嘴上的胡子还没自己的眉毛长,石承山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儿,不想在这个毛孩子身上白耽误工夫,一定要亲自见那道士,可是等到日落西山也没见道士身影,他不得不失望而归,一连去了几趟最后都无果而终。
这天,石承山一如既往的无功而返,下山后正漫不经心的驱车前行,转眼看到路边公交站点上,一个老头儿用篮子装着几只鸡,看样子是要拿到城里去卖,真正山里人家养的鸡城里不易买到,正好捎几只给怀有身孕的儿媳补补身体。
他停下车走到跟前,只见几只鸡羽毛顺滑体态丰满,个个都警觉地瞪着双眼,一看身条儿就知道是在自由环境里窜跳飞跃锻炼出来的,不像鸡场养的那样羽毛蓬乱体态臃肿目光呆滞,先天一副傻头呆脑的笨拙相。山里人家养鸡最少要半年以上,特别是下蛋母鸡,有的要喂一年两年,渴了喝山泉馋了吃蚂蚱,再加上有充足的野菜和青草调剂,个个都肥壮得恰到好处,最适合孕妇补养。
老头看石承山想要便很干脆的说:“老弟要了吧,自家养的不喂一点饲料,也免得我进城坐车花钱。”
石承山拎起来看看,讲好价钱只要了三只母鸡,老头抓起剩下的公鸡说:“都要了吧,剩一个我也没法卖,只当你帮忙少给几块钱也中。”看老头儿实实在在的庄稼人,石承山全部拿了扔进轿车的后货箱,付了钱后发动汽车。
老头看石承山和自己回家的方向一样,便微笑着递上香烟要他捎带一程,石承山答应了。坐上车后,老头问石承山可是来少林寺旅游的,石承山无心和他搭话只是‘嗯’了一声,应声之后又忽然想起道士,便问道:“大哥,听说您这里有个道士卦算得很准,是真的吗?”
“是算得很准,找他的人不少,好多都是有钱人,有的还是当官儿的。”
“找他的人都问那些问题,有看阴阳宅的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官问运富问灾平民百姓问发财’,应该啥问题都有,你是来找他吗?”
石承山点点头,老头又问道:“找到了吗?”
“冇,不好找,来了好几趟都冇见着。”
老头说:“是不好找,一般人很难见到他,有的来几十趟也不一定能见到。”
石承山听后更加失望,老头瞧他一眼说:“看你是个实在人,这样吧,我给你说个人你去见他,说不定能见着那老道。”
“啥人?”石承山急切地问道。
“尚先儿。”
“啥尚先儿?”
又向前走了不远,老头儿让石承山停下车,指着大道边通往另一个方向的小油路说:“从这条小道儿一直往前大概走四五里路,有个叫尚庄河的村子,村里有个姓尚的老中医,俺这儿都叫他‘尚先儿’,是我亲家公,他从小跟老道很要好,只要他肯帮忙,找到那道士应该没有问题。”
老头儿怕石承山再往前走背路要下车步行,石承山出于感激坚持将他送到家门口,然后又调转车头前往尚庄河村,买了些礼物找到姓尚的老中医。
尚先儿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儿,颤巍巍的有些行动迟缓,石承山奉上礼物说明来意后尚先儿说道:“你来的还算是时候,快端午节了,再过几天他就会从外地回来,到时候你先见他徒弟,在石桌的那颗龙珠上写个‘羴’字,就说尚先儿介绍想见见道长,那徒弟自然会领你见他。”
石承山问这是个啥字尚先儿没说,只告诉他只要记住是三个‘羊’字就行,他听了为难的说:“我不识字”。
尚先儿遗憾道:“要不识字就不好说了,恐怕你见不到他。”
“为啥只有写字才能见到呢?”
尚先儿答道:“这是道家的说辞,三言两语我也跟你说不清楚,你是亲家介绍我才这样跟你说,一般人不会知道这个弯弯绕儿。”
“那道长都有啥爱好?”石承山接着问。
尚先儿想了想说:“他除了爱好吃饭爱好睡觉爱好游山逛景,别的也没个啥爱好,年轻的时候爱好玉石。”
尚先儿的话着实让石承山犯难,他告辞尚先儿一路苦思冥想,等到了家门口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道士既然没有别的爱好只爱玉石,自己又不识字,何不找人用玉石雕成三只羊,既有了给道士的礼物又解决了自己不识字的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注意一定,他调转车头直奔商城路的古玩街,找到一个专门加工玉件儿的门市,向店主说明来意后店主会意,又给石承山提供了一个更加完美的方案。
店主拿出一块带点翠绿的玉坯说:“我建议你用一块玉雕成集体的三只羊,不要雕成单独的三只,因为这样既省工省料省钱,也会显得更有创意,送人也更加方便。”随后店主将自己的设计方案详细说明,石承山听后更加满意,只是价格有些贵,连工带料至少要两千多元。
石承山嫌价格高,店主进一步解释说:“这是块上好的缅玉,这种料儿贵就贵在这一点儿翠上,不是有这点翠纹儿,要不了一千块就能给你,又因为这翠纹儿太散不集中,下不成单独的翠料儿,所以才这个价给你,要不然至少也得三五千块,你是送礼用的,宁可多花两千也不能让礼送出去丢眼。况且这翠纹儿要雕成羊嘴边的一撮青草,无论创意还是用料都称得上完美无缺,对你的要求来说再没有这样合适的。”店主的话打动了石承山,他爽快的答应并付了定金。
玉件儿雕成后果然不负石承山所望,三只羊雕得活灵活现,两只羊并立在下一只羊直立中间,中间羊的两个前蹄,踏在下边两只羊蜗旋的犄角上,昂首挺胸姿态优雅,嘴里叼着一撮翠纹儿雕饰的青草,莹绿的青草连叶脉都雕得细致清晰,绿中还透着微微的黄白,冷眼看去就更显得鲜**真。
石承山带上玉件再次来见道士,院内依然访客熙攘,却还是不见道士的身影。小徒弟刚给人测过字坐在石桌前喝茶,石承山走上前拿出玉件恭敬地递上说:“小师傅,麻烦你交给道长,我想见他一面。”随后又拿出一百元钱塞进他的衣袋,年轻人没有推辞又往里塞了塞。
小徒弟接过玉件看了看,又仔细打量一下石承山,然后瞄一眼满院儿的访客附在他耳边说:“你出了大门向左拐,顺着小道儿朝后山走,我马上过去。”
按照吩咐,石承山顺着羊肠小道走向后山,道士的徒弟一会儿就跟了上来,大约走了二里多路,他被领进一座用石片围成的小院,进院之后徒弟随手将大门插上。只见三间低矮的瓦房用白灰抹墙,斑驳的墙面还依稀可辨‘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语录。只见屋内一架老式太师椅上坐着个瘦小的老头儿,一缕胡须稀疏的垂在颌下,小徒弟走上前叫了声‘师父’,便把玉件递了上去,随后又向石承山招招手。
走进屋内,眼前的道士让石承山大失所望,如果没有那绺稀疏的胡须,真会误认为椅子上坐的是小老太太。清瘦的脸颊瘦小的身材,头发在顶部挽成一个髻用簪子别着,完全不像在影视剧《封神榜》里看到的那种,满头银发红光满面仙骨仙气的道士模样。
道士接过玉件,仔细看了一番后对石承山说:“请坐,施主来访可有贵干?”
道士客气的问话,让石承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急之下说:“哦,我是尚庄河尚先儿的朋友,这段时间家里连着出事儿,想请道长给指指路。”
“是想问大运吗?”道士问道。
“是,还想请您给看看宅地。”
道士没有答话,而是问徒弟现在啥时辰,徒弟回答刚到辰时,道士听后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石承山,然后微闭双眼默默沉思。
石承山拿眼仔细打量道士,发现他虽然身材瘦小,脸上却没有高龄人的老年斑和错综皱纹,两颊还微微泛着红晕,不像八十岁的模样,倒像是六十来岁的农夫,乌黑的头发像墨染一般,铿锵有力的问话表现出十足的底气。
过了片刻道士睁开眼望向石承山,正要给他批讲,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并伴随着叽里哇啦的吵吵声,徒弟站起来打开大门,道士高声问道:“谁在吵闹?”
徒弟回答说:“师父,还是那个叫考克斯的美国人。”
话音刚落,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跌跌撞撞走进屋来,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双肩包,见了道士一脸恳求的表情,两手摊开嘴里哇哩哇啦不知说着什么。道士面色凝重的望向徒弟,徒弟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翻译道:“师父,他还是求你收他做弟子,并传授他‘健康心经’,还承诺可以给你很多钱,或者给你修一座像少林寺一样的道观。”
道士对徒弟说:“啥健康心经,不是让他参悟龟息大法吗?咋又回来纠缠?”
徒弟翻译给考克斯,考克斯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乌龟放在地上,然后两手按地学做乌龟模样,伸长着脖子上下左右转悠了两圈,认真的表情滑稽可笑,随后又哇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徒弟翻译说:“他说乌龟吃饱了就趴在那儿不动,偶尔转悠转悠脖子,这些天无论怎么参悟,都找不到乌龟长寿与人长寿相关的丝毫道理。”
道士说:“这样心浮气躁急功近利,怎么能够参悟?我也没有办法,由他去吧。”
徒弟把师父的话翻译给考克斯,考克斯手托乌龟一脸的无奈和迷茫,呆了片刻扔掉乌龟,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还哇哩哇啦叫个不停,徒弟也无可奈何的看着师傅。
道士不予理会,起身正要拂袖而去,考克斯猛地站起来拦住说了一通。徒弟翻译给道士说:“他想问师父两个关于道教的问题,只要师父能回答出来他就不再纠缠,要是不能回答就请收他做弟子,并传授健康心经。”
道士不假思索地说:“说吧,什么问题?”
“什么叫‘道’?”考克斯问。
道士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徒弟翻译给考克斯后,他却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一直向道士重复自己的问题——什么叫‘道’。道士看给他说不清楚,有些无奈的望向徒弟,徒弟思索一下对考克斯说:“如果用现代思维来解释,所谓的‘道’——就是世界万物间物质化生所应遵循的基本法则。”
考克斯听了摇摇头说:“你这样说跟西方哲学没什么区别,据我所知西方哲学与健康养生毫不相干。”
徒弟思考了一下又说:“从另一方面讲,中国的道文化就是一门生活哲学,然后采用‘取相比类’的方法来形象说明生活中的自然哲理。”
考克斯问道:“那‘取相比类’又是什么东西?”
徒弟想了想指着一棵树问道:“这是什么?”
“是一棵树。”
“对!它是一棵树,但对人的意念而言,从‘道’的角度来讲它也是一种‘相’。”
考克斯仔细看了看那棵树,又看看旁边的几棵树以及漫山遍野的树,更加迷茫的问道:“你说的意思‘道’就是树?就是……”
“不是,是……”,徒弟打断考克斯的话,急切地摆动双手,然后转动眼球想尽量找到合适的话语,但嘴唇鼓动了好大一阵,也没能找到有力的解释。
考克斯一脸迷茫的又问:“那你说究竟是什么?”
徒弟无言以对。
道士无奈,只得问考克斯要问的另一个问题。考克斯说:“修道能让人健康长寿的秘诀是什么?”
道士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的玩儿。”
听完翻译后,考克斯对道士的回答更不满意,他摇摇头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去玩?这些都是人的本能,别说成年人,就是三岁小孩儿都能明白,还用修炼吗?”
道士说:“小孩子会的大人不一定会,现在的大人只有学三岁小孩儿才能健康长寿,。”
考克斯听了十分迷茫,沉默片刻说:“现在人的平均寿命都在提高,大多能够活到七八十岁,为什么要学三岁小孩?”
“你说的是病床上和药房里的长寿,不是你要问的健康长寿。”道士答道。
考克斯更加迷茫的说:“我还是不明白,人要是不会吃饭不会睡觉不会玩儿,那他除非是个傻瓜。”
道士说:“是傻瓜非傻瓜非傻瓜是傻瓜。”
考克斯被道士的解释弄得更加糊涂,他耸耸肩摇了摇头,似乎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发问,用期盼的目光望着道士的徒弟,徒弟解释说:“师父的意思是,现在傻瓜能够做到的事聪明人反而做不到。”
考克斯说:“要是大家都去玩,工作由谁来做?”
道士说:“啥叫工作?人活在世上干活儿好比玩耍,工作只是老天爷教人的一种玩儿法。”
考克斯听了翻译后摇摇头,苦笑着用英语对道士的徒弟说:“有美国学者说,中国的‘道’连中国人自己都说不清楚,完全是胡说八道,之前我觉得是他们不了解中国文化,现在看来他们说的没错。”
徒弟听了瞪大眼睛,气愤的用英语对考克斯说:“井底之蛙,你们才是胡说八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外国人不远万里来中国闻道呢?”
考克斯说:“那要么是因为你们这些后辈无知,就像我父亲的师父收的另一个弟子,领悟不了‘道’的真谛才难于回答。”
徒弟听了考克斯的话愤怒无言。
道士不知道他俩说的什么,但从徒弟气愤的表情,已推断出考克斯有些出言不逊,于是问徒弟考克斯说了什么。
徒弟‘嗯嗯’的吱唔着不肯说,道士加重语气说:“‘嗯’什么,只管说来!”
徒弟怕师父听后不愉快,陪着十二分的小心将考克斯的话翻译给他,没想到道士听后面不改色,停了片刻问考克斯说:“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考克斯说:“我是研究肿瘤的医生。”
道士说:“不在你们国家治病,跑中国问‘道’干什么?”
考克斯说:“我父亲是做金融投资的,我小的时候他患了肿瘤,医生诊断为晚期,经朋友介绍来中国接受中医治疗并拜师学道。父亲曾经问师父,为什么好多人会在富裕后失去健康,该怎样做才能即有钱又健康,师父说‘要是你除了挣钱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那就要么去死要么去闻道’。父亲问这句话什么意思,师父闭口不答,只告诉他慢慢感悟,父亲临终前将这句话说给母亲,并嘱托她将来一定让我来中国学‘道’,为弄清这句话的意思,我就来到了中国。”
道士说:“你找我干什么?为啥不找你父亲的师父问个明白。”
考克斯说:“父亲的师父已经去世,他收的另一个弟子也已经经商,我曾找他问过,他说‘人为钱死鸟为食亡,钱为人之始也为人之终,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你贫穷的时候自然会领悟其中道理’,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也不会把钱扔掉变成穷人来体会,所以没办法就四处询问,最后才找到了你,我想知道赚钱养家不好吗?。”
道士说:“好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怎样才能健康长寿吗?”。
考克斯重重的点点头。
道士吩咐徒弟说:“去,把那本手抄的内经拿来。”
徒弟走进内室,拿出一本用毛笔小楷抄写而成的《黄帝内经》。纸张是先前的棉帛纸,用生丝裹背装订而成,纸质轻薄柔软颜色枯黄,粗糙中透出浓重的古朴韵味,冷眼看去颇有几分祖传秘籍的感觉。
道士接过书将封面撕掉,然后递给考克斯说:“拿去吧,只要你悟透了这本书的道理,就一定能健康长寿。”
考克斯接过书,在手里反过来倒上去看了又看,然后问道:“这本书叫什么名字?”
徒弟好像领悟了师父撕掉封面的意思,用询问的目光将考克斯的话翻译给师父,道士说:“跟他说,不用问名字,只要领悟了其中道理就行。”
徒弟翻译给考克斯,考克斯却执意要问书的名字,道士无奈只得拿出一张白纸,用毛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水’字递给他,然后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考克斯如获至宝的将书放进背包,然后从背包内取出厚厚的几沓人民币放在桌上,作为对道士的酬谢。
看到那么多钱徒弟喜出望外,道士示意他还给考克斯,徒弟有些不舍地说:“师父,考克斯也是出于诚意,我看您就留下吧。”
道士说:“还给他。”
徒弟坚持说:“师父,我看还是留下吧,这么多钱他带着下山也不安全,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道士加重语气说:“那是他的事,与咱无关,还给他!”
徒弟只得还给考克斯,考克斯看道士怪怪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无奈的收起钱下了山。
一旁的石承山早已等得不耐烦,至于考克斯他们议论什么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问题,在屋内不停地踱步,道士转身示意他坐下,并继续默默测算。
等道士再望向石承山时,凝重的表情不由得让他心中发毛,他急不可耐的问道:“道长,大运咋样?”
道士回答:“从格局来看,天盘开于杜门大运十分不利,凶多吉少啊。”
石承山说:“杜门是啥意思?”
道士拿起一张纸写到:
杜门四四星凶恶,本性时方寅卯泊;
闭提绝水事封培,追刑伐盗并勾捉;
出亡逃难断欲宜,隐伏邀遮何可托;
去佞远贼理闭藏,克藏隐私能久行;
用动以防盗贼侵,官刑财散瘟疫伤;
蛇伤雷打疥疮浓,焚廪人亡家退落。
道士写完递给石承山,他接过来使劲儿辨认也没有弄清楚个一二三来,于是问道:“请问道长这是啥意思?”
道士说:“你眼下有疾患缠身,还有刑讼官司扰动,是个家破人亡财失钱散的败象。”
道士的话让石承山陡然心凉,心想眼下就已经家破人亡了,再破又能破成啥样?总不会破得两手空空扫地出门吧,于是忧心忡忡的说道:“不瞒道长说,我现在就算得上家破人亡了,老婆年前出车祸死了,随后俺娘也去了世,过罢年厂里又着了一场大火,儿子现在也冇个踪影,儿媳有了身孕住在娘家,家里就剩我自己,还有高血压和多汗症,你说的‘刑讼官司扰动’,咱不招惹人家,这灾难到这儿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道士摇摇头。
石承山看看他,愣了好长时间又问道:“依道长的意思我下一步该咋办?”
道士说:“从你的大运来看,眼下就像一团乱麻,有家无家无家有家,心里有家却无家,心里无家方有家。”
石承山听了更加糊涂,想详详细细的问个明白,道士劝解说:“不要再问了,还是趁早舍下家财远走高飞吧。”
“舍下家财远走高飞?”。石承山质疑的反问,已表明他不会离开家半步,那份家业是自己白手起家,用一点一滴的血汗积攒而来,那是他作为男人的里程碑,自己说啥也不会轻易离开。
道士看他一眼很肯定地说:“你会的,厄运找上门半点不由人,从外五行上看,你眼下阴气满身福祸纠缠很难撕扯出头绪,家财对你更像是勾命小鬼,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道士说完让徒弟拿来一张黄纸和一些朱砂,用毛笔蘸着调好的朱砂,在黄纸上用横竖曲扭的笔画画了一道符,然后又在下面点了几个点,伸手交给石承山说:“天命难违,回去吧,别问太多把这个贴身带上,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
道士说完起身出门,石承山想再问个明白道士已经健步走远,他只得拿起写有卦言的纸下山,随手扔到轿车的操作台上开车离去。
一路上他心中有些窝火,觉得这两千多元花的很不值,没问出个子午卯酉反而又平添了一堆烦恼,还不如花十块八块钱,听听走街串巷的算卦瞎子唱奉承卦歌,‘先生天庭饱又满,地阁宽大方又圆,夏有单,冬有棉,一年四季不缺钱……’。道士的话跟没说差不了多少,什么‘有家无家无家有家’,跟唱绕口令一样,让人听起来都觉得可笑。特别是跟那老外说的长寿秘诀,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的玩儿,做人要整天好吃好睡好玩儿,全家靠谁吃饭?花钱谁给?那老外也真是吃饱撑迷了,跑万二八千里来到中国学王八伸脖子。
厄运继续
几天来,石承山虽然不把道士的话放在心上,但内心由此引发的顾虑,还是时隐时现亦真亦假地闪现在脑海中。他来到厂里,独自坐在车间呆呆的望着散热器样本,这是为迎合新的市场需求而引进的新产品,为了从失去妻子的痛苦中振作起来,他想尽快完成调试并投入生产,以充实日益消沉的情绪。
可是无论怎么调试都达不到预定的效果,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到原因,这让他想起了妻子,如果妻子还在这也许就不是个问题,说不定新产品早已发往各地的客户,如果她还在,自己也不会像捉鬼一样起早贪黑忙里忙外,一日三餐改为两餐也没有胃口,他更加思念妻子。面对无可奈何的新产品,疲惫愤恨懊恼和沮丧顿时袭上心头,他不明白自己整天忙忙碌碌,弄得浑身是病妻子丧命儿子不见踪影,这究竟是图的啥?别人不办厂照样一天三顿饭,甚至还比自己吃的香睡得香也悠闲得多。他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恼恨,汗水像掀开的蚁窝向外涌出,完全忘记了医生让他心情平和的劝告,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抄起一把铁锤向样本砸去,随着“咣咣咣”的锤声,样本顿时成了一堆废料,脑袋像炸了一样难受,胸口内阵阵的憋闷让他觉得堵得慌,心脏好像要顶破胸膛跳到外面。
一通发泄后石承山颓丧地坐在地上,只觉得嘴里干苦两眼发黑,汗水湿透了衣衫。他慢慢的冷静下来,回想起过去的苦难日子,十几岁丧父,一家七口挤住在三间土坯房,再看看现在宽敞明亮的楼房,自己从一个文盲翻砂工,到现在家财百万的私企老板,从当初只有几个人的小作坊,到现在占地百余亩的扩建新厂,正是因为拼命苦干才有了今天,才能站在人前不被小看。
人类善于创造的本性和男人不甘落后的本能,使他重新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他告诫自己仍需奋斗,厂子还需要自己支撑,还有即将出生的孙子,那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一定要给孩子准备足够的钱考上大学,那怕拼上老命,也要确保石家的后代不再受贫穷和没文化的滋味。
刚走到大门口,门卫叫住他说:“经理,城建局送来一个通知让咱拆除厂房。”
“拆除厂房?”。石承山纳闷地接过通知,努力瞪大眼也看不明白,他拿上通知来到招商办,找到当初鼓动他迁建新厂的堂弟石永年。
见到石永年,他手举通知烦燥地大声问道:“永年,建设局来了通知要咱拆除厂房,这是咋回事儿呀?”
石永年一把将他拉到办公室的里间,关上房门说:“山哥,那是上边查违规占地的,不用怕,只是走走过场应付一下。”
石承山说:“咱那套手续不是办齐了吗?”
石永年答道:“还不太齐,本身咱的土地实有使用面积,比审批时多出了二十多亩,当时怕你胆小有顾虑,所以冇给你详细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当初这荒岗地没人留意,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况且这地是招商办牵的线,一切都有招商办顶着,上边抓得紧了下边就应付应付,等风头一过还是各归各的,你就放心吧出不了差错。”
石承山说:“再过几天就开工了,我是怕耽误事。”
石永年进一步安慰道:“别怕山哥,还有好消息没告诉你,据说国道要重新规划,规划线可能就在你的厂区,听说附近还准备规划一条商业街,一个大企业也想入住东区,准备将你厂区周围的土地一起征用,正在和招商办洽谈。说心里话,刚开始招商办给咱这块地只是为了凑人数聚人气,现在很多人都后悔。这些好消息不管哪条实现,对咱来说都意味着地皮升值,一旦征用咱就有大钱可赚,依我看你也别急着生产,先养好身体等精力恢复了再说,只要厂房在效益好歹无所谓。”
听了石永年的话,石承山仍然担心的说:“我看还是把厂里生产搞好,稳赚了钱放到兜里最保险。”
石永年说:“山哥,你只知道有致富之道,却不知道还有暴富之道,能挣巧钱又何必去挣费力气钱呢?我这样跟你说吧,快则一年慢则两年,你那片地带厂房至少赚一百万,我要看不透兄弟就不吃这碗干饭,别缩手缩脚前怕狼后怕虎的。”
石永年虽然拍胸脯保证,可石承山还是满心顾虑的说:“不是前怕狼后怕虎,我是再也经不起一点折腾了,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还有那几十万贷款,我怕万一……”
石永年打断他的话说:“别担心山哥,不会有万一,社会越发展越好,也就越意味着地价升值,现在炒地皮没有万一的风险,别忘了你那几十万贷款担保也有我的份儿,你放一百个心。”
无论石永年怎么解释,石承山依然一副顾虑重重的样子,石永年无奈便拉起他说:“山哥,咱先不提这事儿,‘御膳楼’新来了几个漂亮妞,咱中午到哪儿吃去,吃饱喝足了再去洗洗脚,让你也高兴高兴,啥都没有身体重要,自从嫂子去世都没见你高兴过,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闷出病来,前两天我还跟朋友打招呼,有合适的就给你介绍一个,走吧今天我请客,花销趴在招商办账上,你就开一次洋荤。”
石永年生拉硬拽也没有说动石承山,他有些哀求地说:“永年,不是哥死板,我真冇那份儿闲心。”
“走吧山哥,美人万般好一醉解千愁,我看天下要找最后一个好男人就只有你了。”
“永年,你说的道理哥也懂,俗话说‘有好饭菜不如有好吃相’,你年轻力壮的这句话还不在心。我估算再有俩多月儿媳妇就生了,德升这鳖娃子到现在还冇个音信,我着急啊,哪儿还有闲心吃喝玩乐。”
石永年说:“德升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呢?两口子生气不是常有的事儿吗,娶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拍屁股走人,不回家总得有个音信儿吧。”
石承山压低声音说:“唉……永年啊,还冇来及给你说,德升这鳖娃子是作死呀!我让他两口子到山西照看那个门市,俩人吵架儿媳妇就回来了,我也不便多问,想着两口子生气过一阵儿就冇事儿了,这都快三个月了,儿媳妇还一直住娘家,打电话给德升他也不接,我到山西一看门市叫人家给砸了,一打听才知道,他领着隔壁一个卖五金的娘们儿跑了,到现在也冇个音信儿,我也不敢吭声,你说这要是亲家知道了,我咋向人家交代?这不是往我脸上抹屎吗?”
石永年听了有些惊讶,担心的说道:“这孩子!真是阎王爷钻到**儿里——老鬼迷心窍了,儿媳妇这头儿你准备咋办?”
石承山说:“还能咋办,我打发人找德升了,抽空到亲家走一趟,等孙子生了以后再说吧,将来真要是过不到一块儿就随他去吧,我就带孙子一起过,好歹是个依靠。自从你嫂子走后,厂里没人打理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我这日子哪还叫过啊,熬煎呀。”
听了石承山凄切悲凉的话,石永年说:“我总羡慕你们这些小老板,报完税就是自在王,不受人指使不受纪律约束,吃喝嫖赌无所忌讳,大把花钱大口吃肉,痛快了大口喝酒,苦闷了大声骂人。不是笑话你山哥,像你这样大字不识的有钱人我更羡慕,因为没有精神负担更无所顾忌,哪像我跟坐牢一样,每天朝九晚五上下班,先看上司的脸再看同事的脸,回到家还得看老婆的脸,吃点喝点还得点着工资算计。”
石承山说:“永年,要是能换咱俩就换换,你坐在办公室里风刮不着雨淋不着,不用担心行情涨落,不用担心生产销售,上班就是坐下来喝茶,抱的是不哭的孩子,真哭了就扔下不管,我就不一样,哭了我得哄着撒尿了我得把着,拉屎了我得等着擦屁股,睡觉了还得睁着一只眼。你哥是土财主大字不识一升,冇这烦恼有那烦恼,手里虽说有俩钱,这事那事的都得紧着应酬,以前说大口吃肉我是不含糊,自从得了高血压多汗症,也只剩吃青菜的命,大碗喝酒大声说笑,这辈子我怕是冇这福份儿了,我现在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不是看儿媳快生了强打精神的撑着,早就靠着墙根儿呼气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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