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升》——笏岩先生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神创药剂和炼金手记》——不稳定的异变》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雪升》——笏岩先生。

第一章 云州之城

原界197年10月15日，冬。云州的州会——庭下城。

云州东临大海，有帝国第一大港“云州港”出江入海。云州素来有三处最为著名的胜景，其一指的就是庭下的这天下第一港；其二是北郡的九仙镇，那儿历来是瓷器和云锦的摇篮，富庶一方；而所谓三景中最为宏伟气阔的，则是那坐落在全云州最东端的山——“雨山“的山崖上的建筑群——雪雨澜庭。雨山是坐落在海边的一处大丘陵，建在山上的澜庭则凭山俯海、环抱汇海江流，可谓气势恢弘！雨山下面是一片名为“雨湖”的大湖，右边则直面大海。雨湖对岸的那一片繁华极盛就是庭下城——帝国的东都了，此城也因建于澜庭脚下而得名。庭下城原本是帝国的君主元德王的一处行宫，元德登基后将这处海天一色之处赐给了他最信任的股肱之臣雪泓（雪漠之子），作为云鬼谷宗氏的正式所在。从那以后，这儿就一直是云鬼谷宗氏的所在地。

唐凛面前的这个男人叫雪植，是澜庭的少家主。在云鬼谷家——也就是澜庭的雪、苏、唐三家中，雪家为首，雪植他身为雪家现任家主雪本木的长子，同时也是云鬼谷家这一代的两位嫡传弟子中的“纵”。

帝国的东都，云州之城“庭下”。之所以称它为东都，是因为它不是真正的国都。原界70年，鬼谷子在他的徒弟苏秦和齐鲁名士邹衍的陪同下成功地到达了原界，到了古都庭下城。那时庭下城还叫‘塰笏镇’。后来到了原界99年左右，儒、墨各家的名士经‘三门之路’也陆续到了原界，但是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何况鬼谷纵横家在这原界扎根都已经有二十多年了。那二十多年中，鬼谷思想的传播遍及四海，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原界正统思想。但随着上界汉武时代由于诸子百家大多受到排挤，越来越多的学说流派进入原界，原界社会的思想日趋驳杂，信仰儒家的越来越多，声援墨家的也不在少数。后来鬼谷家作出了妥协：三家约定好，崖州归墨家治理，海那头的‘南国’瞿州则由儒家治理，三家约定好一百年后，再来比比究竟哪家更会治州理郡，史称“三学分庭”。

在这样的协商分立的基础上，原界统一的帝国建立起来，定都北方吞州的匡，改名匡都。鬼谷作为权力的核心，在它下面设有王和相，分管诸事。中央的鬼谷称“天鬼谷”，各州的鬼谷为州鬼谷，州鬼谷下设州牧。也就是说，王权之上尚有神权。

这个制度搞得一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就要闹出问题。无论是上界还是原界，权力的争夺以及它衍生出来的毛病、动乱影响都是深远的。其实从原界110年鬼谷子仙逝的那一刻起，原界的大厦就已经在预备着分崩离析。这样勉强糊弄了六七十年，到新登基的元德王这里不干了，联合宰相洪萧一起撇开鬼谷家单干，并且取得了不俗的政绩，天下承平，百姓们都称他们二人为“圣君贤臣”。天鬼谷隐隐地感觉到了统治的危机，于是召开了鬼谷家的大会议商量削王权的事。令他没想到的是：鬼谷家内部对此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云派相对赞成王权优先于权，风派反对。到了163年，时任天鬼谷见元德王声望日高，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居然擅自下诏夺了他的王位，将他给流放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步臭棋。这步棋一走，天下哗然！

屋子外头看到的永远只是灯火通明一派祥和，因为这是统治者想要的：实际上屋子里头却是烛影斧声，杀得是天昏地暗。但双方彼此间的周旋和心照不宣总是有个限度的，窗户纸捅破了，脸也就撕破了不是么？天鬼谷这一招算是彻底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连原本力挺他的风派鬼谷家也觉得此事不妥了，在云鬼谷家宣布云州拥立元德王之后也跳了出来怒怼天鬼谷，联名上书要求天鬼谷迎回元德；鬼谷家的另一派——云派则在雪泓的整合下形成一体，也就是后来的云鬼谷家，不仅要求天鬼谷迎回。一时间天鬼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给蒙住脑袋揍了一顿，在众叛亲离之后还没喘过气来就忧愤交加地死了。天鬼谷死后，元德的皇弟飞钳依靠当时实力还不算雄厚的法家学派上台，登天子位，并勉强稳住了乱局。但是风鬼谷家和法家争雄的局面却一直延续到了今天，直到今天，吞州还是一派割裂景象。

元德则因老臣雪泓的迎立，在东都庭下城落脚了。雪泓请元德重新登天子位，与北边的吞州相对峙，出乎意料地，元德摇了头：“我那王弟飞钳比我强，按选贤举能，他应该当王。”再加上南方巫蛊盛行花样繁多，在无意间接触了这些之后，他对这些巫术法术十分感兴趣，甚至热衷起养神修道来，俨然是一个闲散王爷了。雪泓携百官劝他亲为政事，为国着想，元德笑了笑，反倒把大小事务都交由云鬼谷家操办了。这样，帝国的南北虽然实际上是各自为政的，但名义上好歹还是一统的。云鬼谷家虽然对北面的吞州朝廷感到不悦，但面上还是承认它的。从原界163年到现在197年又是三十多年，除了有点小冲突外，南北倒也相安无事。

时光荏苒，元德王爷这甩手掌柜一当就是三十余年，雪泓死了之后，雪家的家主也由变成了他的亲弟弟子雪本木。云鬼谷家其实是由三家组成的：雪家、苏家和唐家。

苏家的创始人是上界鬼谷子的学生苏秦，从“二王之乱”以来，苏家的历任家主都名叫“苏秦”，每一任“苏秦”都是雪家家主的左膀右臂，起着辅佐雪家的作用，人称“苏秦先生”。

雪本木近期因为一些事情云游去了崖州，一走几十天也没个信回来，刚好苏秦先生也不在澜庭，雪本木临行前就留下了学生唐凛辅助雪植照管偌大的澜庭。

唐凛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雪植了，他是澜庭的少家主，同时也是唐凛的师兄。在云鬼谷家——也就是澜庭的雪、苏、唐三家中，雪家为首，雪植他作为雪家现任家主雪本木的长子，同时也是鬼谷家这一代的两位嫡传弟子中的“纵”。唐凛则是“横”。

父亲云游去了，雪植同学只好暂行代理了家主一职。做了家主的雪植理所当然地忙，就像现在。应他的吩咐，师弟唐凛捧了厚厚一摞卷轴进他的书房，这些卷轴上记载的多是往年的经典刑事大案，此外也有一些是上界纵横家的玄学心法。父亲临行前跟他叮嘱过的：“修行和审案不可以偏废，更不可以懈怠！”

雪大少爷静静地坐在桌案后头，阅读着手中的案卷。一身玄红色的汉服和墨发星眸相得益彰。他刚沐过发，平素里外出的时候，他一般穿那身深蓝近墨的长风衣，一头长发会用鬼谷之术掩饰成清爽飘逸的短发，这身赤黑相容的汉服他只有在待在澜庭的时候才会穿。红襟黑袖更衬得他面若冠玉，让人莫名的忆起年少时，山下的庭下城那墨色赤色不分明的雪夜、地上的火树银花，和夜幕中的的万千星点。桌案的一侧摆着一尊青铜獬豸、一方烛台，烛火空明地在烛台上摇曳。靠墙的兵兰上放置着那柄冷冽的名剑“雪昇”，剑鞘上的青竹枝叶似在剑柄的白雪中光韵伸展。唐凛不想打搅他，把后抱来的卷轴典籍轻放在门边，就轻轻离开了。

唐凛除了是雪本木的弟子“纵”之外，更是澜庭三家中唐家的二少爷。雪家主挑他当澜庭的临时管家，也是为训练他和雪植师兄弟俩工作配合的默契度。说句实话，管理澜庭这活计不好干，尤其是在对着雪二少爷雪柝的时候。按唐凛的原话来说，“别提他还好，一提他小爷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你说这他和我师兄好歹是对亲兄弟，怎么他和师兄的差距就那么大呢？跟一把乱点乱燃的火似的。这把‘火’还老是尽给我整些麻烦事儿，烧得我心肝儿都疼。”

等唐凛再次抱着书卷来的时候，雪植叫住了他：“已经足够多了初唐。这样，你去我的卧房帮我拿点烟丝来吧？我这快不够了。”

“你还抽啊师兄？要是让雪柝那小子看见了，等老师回来他又该去老师那告状了。”

“让他告去，不管他。”

雪植拿过桌上的烟枪，放了仅剩的一小撮杏花丝进去，掏出火柴点燃，杏花与火的混合香味不多时就充斥了整间书房。雨山上有很多杏树，尤其是澜庭所在的这片山崖，杏树如云似霞，盛繁的不像话。按常理说，所谓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上春来得本该比山下的低平之地要晚些，但澜庭的杏花却不同寻常，梅花正盛的时节很多杏树就已经不安分了，有的年份杏花甚至一年四季花开不败，漂亮得惹人怜爱，说是雪落，又像是云开。雪植的烟丝是拿飘零在地的杏花瓣制丝做成的，可他从来不用枝头的新鲜的花瓣制作烟丝。

“怎么，想来一口？”见唐凛怔怔地看着自己抽烟，雪植挥了挥手里的烟枪。

“切，我才不抽。不过我很好奇那是什么味道，难不成是杏花味？”

“想知道是么？这样……正好，我手头还有一堆文案要分类呢，干脆……”

“恕不奉陪，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还来？唐凛腹诽道：这就是剥削我的劳动力啊！话说我一个管衣食住行的管家……小爷我昨天才好心地帮你分了两千多件吧！现在酸胀的大臂小臂还在骂我傻呢。唐凛浑身打了个寒战，拔腿就想走，却被雪植拽住了胳膊。

“不去不去！今天打死我也不跟你去，师兄你另请高明吧！”唐凛挣扎。

“哦？不愿意吗？”雪植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叫唐凛同学心里浮现出不妙的预感，“我仿佛记得苏叔的小酒窖里哪一天好像丢了坛酒吧？说起来刚好那天我在附近散步……”

“你你你！”

“我可不是有意撞见的。”

“要是愿意的话就爽快点，晚餐的肉给你准备双份的，三份也行。反正等案子分完了你应该也饿得不成人样了吧。”

“好吧我干！我可是看在师兄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不关三份肉的事。”

唐凛哀怨地跟着他进了老师雪本木家主的办公书房。书房内大窗明亮，一进门，唐凛就无奈地看到了正中间的桌案上大堆大堆的信件和几大卷竹简，四壁的书柜仿佛都在抱着双臂，等着欣赏他累得不成人形儿的模样。他忽然有点后悔，忽然感觉头脑微微地有点发晕——不用猜也知道，成堆的那些都是云州境内各地呈上来的大小案情，估计有地方官吏执笔记案的，也有寻常百姓的诉状。案情、诉状统一先收聚在雪植这里，记录在案后，有关民事的原路下放，涉及刑事的就要交给觉明他们其余五个人去办了。看着昨天刚收拾得光洁如新的案几又面目全非了，还没等唐凛抱怨两句，雪植悠然地又补了一刀：“啊，桌上的只是一部分，这里还有另一大半，我嫌麻烦就拢一块儿了。”说着，他递过来一个骰子大小的迷你小铜匣子，唐管家心塞：这不是我按我们唐家的机关术图纸做的、去年除夕的时候送他的木方吗？我还有一个木质的。木方越小工艺要求越高，容量也就越大，普通的骰子大小的木方大概能装半间房子那么大的容量的东西。他不是喜欢收集烟枪吗，可他房间的那个储物柜里烟枪多得都快溢出来了，我是冲着这个才想着送他这个的。不过现在看来……当时的我纯属手贱。

“木方里还有大概七百五十件吧，加油啊师弟。”

唐凛同学忽然好后悔送了他这个玩意……可是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开工！

这个是西镇的民事纠纷，放左边架子……云州港渔民冲突，也放左边；州北的一帆镇的命案啊，那右边……案卷太多，雪植和唐凛两个人四只手直到下午才勉强分完，只剩下新送来的一百多份了。唐凛如释重负地笑了：“师兄你每天怎么都这么多案卷要弄啊？”

“知道我辛苦就天天来搭把手。”

“不不，还是不用了哈哈。我们把剩下的也分完就去吃饭吧啊。”唐凛打了个哈哈，赶紧去分剩下的了。雪植也继续分起案卷来，刚拿起一封，看到上面的题字就愣住了。

唐凛分得正辛苦，转头一看发现正主儿居然干站在那，看着手里的一张信纸不动。“欸？喂你看啥呢？别又想着偷懒啊。”

“唐，你看看。”雪植把那张纸递给他。看雪植脸上凝重的神情，唐凛隐约感到有些非同小可了。那是一封信，在以后会改变包括他和我在内的数不胜数的人的生命轨迹的信。

第二章 神秘来信

“云州刑君雪本木阁下，

本无意打搅先生，只因有话不吐不快、有衷不表不明。若阁下能抽空目睹此信，足以证明我以下的没有白写。

在下有几件事须提醒先生。先生请坐。”

 

唐凛愣了愣，然后乖乖地找了张椅子坐下。雪植没说话，也坐进了边上的椅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阁下的云鬼谷家是原界里整个鬼谷宗系的本家，是天下鬼谷家第一宗，这点众所周知。雪家、苏家、唐家一共三家，我这次要告的，就是苏家。

“苏家素来都是阁下雪家的‘股肱辅佐’，而且，苏家的历任家主都是叫‘苏秦’，因为苏家第一任家主正是那个初代鬼谷先生的亲传弟子、‘六国丞相’、‘合纵之杰’——【纵横】苏秦，不是么？但想必先生从未亲眼见过苏家家主之位的更迭吧？我在此可以毫不避讳地说，不但是阁下，纵然是阁下的先辈恐怕都没有亲眼见过！至于为什么，答案也许只有令尊雪漠先生知道。每一任云鬼谷家家主从他成为家主的那一刻起都理所当然有着对应的辅佐自己的一个‘苏秦’，可即便是家主，也无法得见上一任的‘苏秦’的模样……我相信先生不止一次地思虑过这个疑点。它的答案雪泓先生在22年前便告诉了我，并嘱咐我务必要保密，但今天迫于危急形势，我必须得说了——苏家家主的位子，从来不曾传给过第二个人。

“笔谈多有不便，要是雪少家主有兴趣，崖州城晤面详谈。”

信没有落款。看完整封信后唐凛简直已经傻眼了，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雪植，看着沉静的后者，唐凛忽然清醒了几分：不能信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真要说起来，这些年眼红苏叔的地位、名望，想中伤他老人家的家伙恐怕少不到哪儿去，身为后辈，我怎么能见风就是雨呢？

再有，苏家没传过位？你咋不干脆说苏叔他就是那个“六国之相”苏秦呢！一个人能活上一百六七十年还不挂？要诬告也不带这么离谱的……

正当他走神之时，雪植淡淡地抽走了他手里的信，举手放进了墙上的灯罩里。一阵鲜红的火焰躁动之后，罩底隐约多了一圈黑灰。雪植走到唐凛边上，按着他的肩，阻止了他起身的冲动。雪植的语气一反常态地有点生冷：“这封信……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唐凛也明白这件事的非同小可，点了点头。唐凛正满肚子不安，雪植用力摁了下他的肩，就出去了。从雪大少爷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的复杂。其实类似的话，以前父亲雪本木也对他说过，那番话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只是亲眼看到关于这些的文字，给他的震撼是不一样的。想到那信，雪植心里头总也有些不可名状的不安感。是因为那封信戳中了自己心里的困惑么——自己不知道辅佐父亲的那位“苏秦”的身份，只觉得他或她应该是真的存在的，自己更不知道再前面的“苏秦先生”都有那些人。连《云鬼谷史》里都没有只字半句的记载。至于苏家的人，雪植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苏秦，一个是苏秦的女儿，苏蔷儿。这女孩儿可爱动人，又很爱粘着雪植，一口一个“师兄”的甜得紧，雪植他也挺疼这个小师妹。但其实雪伯父只收了我和雪植两个徒弟，连自己的小儿子雪柝他也没收，所以蔷儿并非我们的师妹，只是出于苏秦这层关系称呼罢了……总而言之，从外界往里看，苏家是一团漆黑的，深不见底。雪植不止一次地想过，先辈们他们知道自己的上一任的苏秦的真实身份吗？或者说，有见过“苏秦”的传位吗？假设不知道，他们难道就没有对苏家的这种状况心生过疑窦吗？信里的那句“雪漠家主在22年前便告诉了我，并嘱咐我务必要保密”实在是有些挠人心肺——“祖父他难道真的早就知道些什么吗？可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提呢？”他有很多想问的，然苦于父亲远在崖州，再加上苏叔的年纪和身份，当面问怕伤了老人家的心，所以一直只是闷在肚子里。今天这封信就像是一瓢水，浇在了那颗种子上。雪植心想必须要做些什么了。不如……这次就查一查？这样也便于更清楚地掌握自己整个云鬼谷家的实况吧。雪大少爷这么对自己说着，打算回自己的书房去写一封密函，叫六面骰的队长觉明带上亲自去崖州走一趟，探下虚实。

家主书房里，唐管家心不在焉地继续分完了剩下的信件，再出书房时雪植早就不见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廊后拐了出来，边抽烟边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苏秦。

苏秦手里的是鬼市里才买得到的那种上界的新款香烟。老人还是像平素那样的精神矍铄，步履生风，素须白发配上一身的黛色长袍像极了一位隐士，要是他的胡子是飘飘长须而非一撮短短的羊须、指间去掉那枚烟蒂的话，绝对就和修仙的道士无二致了。在这时候偏偏在回廊上遇见了苏秦，唐凛忽然就有点不敢正面对他。

“好小子，大少爷他在吗？你——怎么一副心虚的模样？”苏秦一把揪住心情复杂的唐凛，笑骂道：“怎么一副心虚的模样？你小子不会又偷喝了老夫的酒了吧？来来跟老夫我去酒窖一趟，我得查查。”

“我没，这次没动您的酒，我……”

“要是少了一坛我就拔你一根头发！”他乐呵呵地笑着，“少爷在书房里头吗？”

“他刚出去。”唐凛又想到了刚刚的那封信的事，不再多话。

“好小子，怎么，心情不太好吗？说，看上哪家姑娘了？老夫帮你跟你爹说去！”苏秦笑着揶揄道。看到这样与平时并无二致的苏叔，唐凛感觉那是封诽谤信的概率更高了，他无奈地叹口气，像往常一样大咧咧地揽住苏秦的肩膀：“走，苏叔，我们外边喝酒去，这顿换我请！”

“哟！哈哈，当然你小子请了！走走我们喝去，可别怪你苏叔把你喝穷了啊！”苏秦哈哈笑着，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走廊外的树丛，急忙推着唐凛的肩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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