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舟》——饱和蒸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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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永远的长安城

古钟敲响，如崩坏前的警告，震撼着人心，震撼着午夜的长安城。

一道石门蓝光闪烁，轰然大开。一团冰蓝幽火化成人形由门中凛然走出，胸口又有一团银光闪烁，所过之处皆被幽蓝照亮。

幽火手持黑铁链镰，铁面之下的冰蓝火焰摇曳，『虚灵城判』钟馗履行责任，严查宵禁。

庞大身躯如一盏明灯，径直走在街道上。

这时，几点轻响，房屋瓦砾之上，一人身材修长，持长剑，饮烈酒，身形飘逸，步履玄幻，身轻如燕，纵身跃走。

明灯继续巡视，行走于巷道，阴影中，一人身披长袍，倒置礼帽于身前，一副穷酸乞丐模样。钟馗侧身看去，乞丐不敢对视，城判不屑一顾，继续前行，殊不知那人长袍之下的俊朗的洋面孔正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拐过巷角，幽火照亮隐秘于黑暗之中的武士的侧脸，两笔不深不浅的刀疤刻在脸上，被幽蓝之火照亮，武士目光犀利如刀，抽出腰间一把比幽火更加蔚蓝的短刀。

“噔噔噔……”

几串脚步声于屋顶之间连绵不绝，那位饮酒剑客飞跃于长安城上，月光皎洁，那人身影如鬼似魅。

“噔！”一声轻响，剑客轻身落地，阻挡城判前进，剑身轻挑，潇洒身段正是――『青莲剑仙』李白！

“吼！”钟馗见其胆敢立于自身前，胆大妄为，自心中以将李白杀个千百回，幽火暴起，声如猛兽怒啸，势必消灭一切破坏长安城秩序之人。

钟馗暴起，链镰连同幽火劈砍向前，李白身形飘逸，轻松躲过其夺命一镰，又见钟馗猛甩镰刃，一条长链裹着幽火飞出，直指李白首级，李白尚未稳住下盘，极力翻身躲过，不料钟馗竟飞跃至身前，不容半点喘息，李白躲闪不及，舍命一刺，剑身竟正中钟馗胸口那团银光，霎时间，蓝焰摇曳，其胸口如漩涡般席卷万物，李白心中暗道不妙，奋力跃走。

“嘣！”

幽蓝火焰化为强大冲力冲击附近，碎石崩飞，四周灯笼狂颤，樱花纷纷落。

再望地上，链镰，盔甲，不过废品而已，可其正中却又一块方体熠熠发光，似乎蕴含着无穷力量。

李白捡起方体，目的已经达到。本该离开，可突然脊背一凉，背后杀气逼人，阴影处，只见白发武士已按耐不住，幽刀夹剑气挥砍，纵身跃至李白面门前。

李白躲闪不及，长剑横顶挡住，二刀相撞，发出“叮”的声响，悠长而肃然。

二人对峙，可李白心知其目的必然是自己将才从城判那边得来的神秘方体，不得纠缠，随即神来之笔挥出，自自身用长剑画圆，赤红剑芒四起，白发武士反应不及，吃了一亏，待到定住心神，才发现李白早已纵身至数丈之外。

白发武士哪肯放弃，抽出腰间双刃，一长一短，一金一蓝，皆露光彩，光是武士的气势就狂增数倍不止，飞跃至空中，自天而下，气势磅礴，凛冽逼人，起名曰：『二天一流』！

二天一流既出，武士的大名自然知晓，正是游遍大江南北，败过无数豪杰的扶桑『剑圣』――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飞身紧追不舍，金蓝双刀挥出凛冽剑气，正是宫本武藏的绝技：『居合斩』，可李白也不是等闲之辈，翻身以神来之笔避之，霎时间，红光自李白身边四起，金蓝两道凛冽剑气随即折转路线，直向两边民房飞去，房屋随即坍塌，发出悲鸣般的巨响，瓦飞，尘起。

尘埃四起，宫本武藏的身形消失于其中，李白稍稍定身，谁料武士竟再次飞出，双刀齐挥，竭尽全力，其样貌好似恶鬼神魔。

【剑圣】一词岂是浪的虚名，武藏游历万水千山，无数次与各路高手殊死决斗，从未有过一次败绩，这次居然吃了长安的一位醉酒汉的亏，岂能容忍？！这般想法，武藏手中的刀刃便挥舞得便更为用力。

李白虽已是醉玉颓山，但心中明晓宫本武藏心有不甘，正是怒发冲冠，百出破绽之时，抓住机会，纵身飞踢，武藏意料不及，飞腿正中身体，双刀飞落，身形消失于尘埃。

原本万籁俱寂的长安城在这场短促却震撼的战斗中又平静下来，可余音未落，猛然一声摔门巨响，有二人从房中疾步走出，一高一矮形如搭档，夜已深却警觉如鹰，此二人正是长安城大名鼎鼎的捕快：狄仁杰和李元芳。这二人将才听闻屋外嘈杂声响，便知有人趁深夜行恶，即出门察看。

再说这边，李白身经恶战后自烟雾弥漫出纵身飞出，恰好此幕被捕快二人瞧见，心中暗道不妙，那二人便纵身一跃，于屋檐之上穷追李白不舍。

“我就说长安近来安宁得古怪，果然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趁深夜破坏，只可惜撞到了我长安城第一捕快大人――狄仁杰！”狄大人步履不停，心中小算盘已打的飞响：“只要抓住了这个罪犯，很快我的名气就再次飞涨，要啥有啥，怎么会像今日蜗居在小民房中这般狼狈？！”

鼠耳灵敏非常，狄大人的碎碎念早已被元芳纳入二中，心中无奈，但步履不断加快，当是时抓住肇事犯才是首要。

三人你追我赶，飞跃于屋檐之间，狄仁杰执法心切，纵身一跃，自腰间抽出赤金蓝三色密牌有六张之多，熠熠发光，径直飞向李白。

此时李白正飞跃于屋檐之上，虽唐刀在手，但拼命夺得的神秘方体尚存于身上，不可一战，令牌飞旋近身，本想翻身躲过，不料竟于脚下爆炸，李白直接被震翻于空中，唐刀与方体一齐滚轮至屋檐瓦片处卡住。

“快点，抓住他就成功了。”此时狄大人已是正义之心难耐，见李白即将飞落出屋檐，令牌既出，尚未离手，心中已是澎湃万千：

“抓住他就能……”

“受到『万』人敬仰……”

“游遍『千』山万水……”

“皇上『百』般信宠……”

“过上『十』全十美的生活……”

“『一』……”

一……不小心就摔下屋顶。

实际就在将才狄大人心花怒放之时，李白已于屋檐边定住下盘，见狄仁杰飞跃至身前，可手中致命令牌却无丝毫丢出之意，李白便飞身轻松躲过且以一脚相助，狄大人便摔下屋顶。

自屋檐至巷道这仅仅几丈之长，狄仁杰翻身不能，竖直摔向地面，可刚巧摔于那位穷酸乞丐面前，乞丐默不出声，趁狄大人尚未落地，伸手抽走面前的礼帽，反应迅速，动作果断，与乞丐模样颇有不符，不过狄大人不出意外的摔晕于街角，继续他的黄粱美梦。

君莫笑，再望屋檐之上，已是酣战已久：

李白轻松击败狄仁杰后，纵身跃至屋顶之上，见李元芳正伫身于唐刀方体旁，可已是手无寸铁，全身上下唯有腰间这装酒的油葫芦有些份量。

刚刚有些想法，可李元芳已挥出一对等身飞轮，轮身锋利无比，在元芳手中更是玄幻莫测，夹杂着赤红之火，飞镖飞旋直指李白其人头。

『青莲剑法』以飘逸且致命而被人们著称，李白自幼随师傅习武，练得就是“飘逸”二字，造就得李白身影游离，步履玄幻，动作变化莫测，元芳的飞轮虽致命，但若仅仅只是划过空气也不过是徒增笑话而已。

李白翻身躲过飞旋而来的巨大飞轮，夹带着赤色火焰自李白身边掠过，却未曾伤其一丝一毫。

“呼！――”

鼠耳灵动，元芳心有不甘，身为密探，怎能连一个小小毛贼也奈何不了？！随即猛挥手臂，那二柄杀器好似活了一般骤变轨道，夹杂着火焰呼呼声冲向李白。

李白冷笑，随即翻身再次轻松躲过这致命一击，元芳却已大动肝火，手臂挥舞，十指相对，飞轮便合二为一，但其气势与威力却狂增数倍不止，正对李白，可谁知李白见其杀器丝毫不惧，反倒加紧步伐正对杀器飞奔。

元芳心中有所猜疑，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臂随即奋力猛挥，飞轮之上的火舌摇曳，飞向李白。

谁知李白竟侧身躲过飞轮，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油葫芦，奋力一抛，正中元芳面门，葫芦随即破裂，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醇酒香夹杂着丝丝危险的味道弥漫开来。

李白生平最爱烈酒，月下独酌之时兴致高涨，自农家得来的酒其性更是刚烈，酒量一般者一杯便醉，而元芳又是少年之时，哪里尝过酒香之味，香味自鼻孔直搅心神，有些醉酒之意。

趁着元芳尚未回神，李白极速翻身取剑，待元芳抹去酒水后，李白早已持剑在手，剑身直指元芳咽喉，仅分毫之差，却隔着阴阳两界。

元芳不敢动身，而李白也无意取其性命，二人僵持，只见飞轮自空中转回，直指李白。

李白早已醉玉颓山，可实力不减分毫，虽不回首却心知飞轮已近身前，微微侧身以避之，潇洒自如。

可不料飞轮竟击中那块神秘方体，方体坚硬，不过自屋檐滚落至巷道。

不过自屋檐滚落至巷道之中一人脚下，自下而上，那人脚蹬褐色皮鞋，身披粗布斗篷，明明是那个穷酸乞丐。

乞丐躬身捡起方体，方体熠熠发蓝光，照亮半张乞丐埋藏在斗篷一下的白皙脸庞，随后被粗布斗篷遮住光彩，藏于身上，而又自身上掏出方体另一枚，质地，造型，皆与怀中真品无异。乞丐将其放于地面，转身便走，仿佛从未来过。

好一个『狸猫换太子』。

乞丐装出体弱模样，扶墙而走。此时李白已是脱身，自屋檐纵身跃下，捡起赝品却丝毫未察觉异样。而乞丐见李白已手持赝品，轻笑着丢去长坡，挺身直背，将礼帽正扣头顶，侧身视李白，只闻响指一下，赝品便“滴滴”作响，李白这才察其异样，可为时已晚，只见赝品于手中爆炸，却无法躲避。当是时，被乞丐隐藏于长安城大街小巷的炸弹皆一齐爆炸，声势浩大，火光冲天。再望此人，身着西洋异服，礼帽之下，金发碧眼，腰间两柄火枪静置。身后已是混乱一片，却头也不回，潇洒离去。

这身打扮，纵使是整个王者大陆最为博学的夫子大人也不能明其身份，但若将这人事迹向巷角人家的佣人提及，佣人定会道出那人之名――马可波罗。

这位游历过整个王者大陆的旅行家终于在长安城寻得梦寐以求的东西。马可波罗稳步走向最初城判才可出入的石门。

石门之上有纹路凹陷，似画，似字。只见旅行家高举神秘方体，方体立刻散发出耀眼银光，而石门之上，纹路也共鸣似的发出银光，只听“轰隆”一声，石门便开始缓慢大开。

马可波罗神情游离，被门内景象完全吸引，只见门内蓝光不断，似乎有物体正悬浮于其中，异常的美，异常的强。

马可波罗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刚欲跨步入门，只觉得脸颊一烫，一股热风与火舌裹着巨大飞轮掠过身前，赶忙停步。

回首望去，只见有二人正朝此飞奔――正是李白和李元芳。

李白持剑飞奔过来，自己舍命奋战换来的东西怎能被别人得到？！

元芳接过回旋飞回的飞轮，心想今城判已死，怎能任凭你们破坏长安城！

马可波罗抽出腰间火枪两柄，指向那个人，自己游遍世界等的就是现在，为了父亲的遗愿，你们不可拦我！

忽然，就在三人对峙之时，自石门扯开一条裂缝于地面蔓延，愈延愈快，愈扯愈大，乃至整个长安城都因其颤抖。

顺着裂缝望去，一座入云高塔之上，影影绰绰，月光下好似幽灵，有五人凝视远方石门之处。这无人，或立，或蹲，或卧；或持伞，或抱琴，或掌花。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跃跃欲试……

“咚！――”

古钟再次敲响，是崩坏时的悲哀，震撼着人心，震撼着永远的长安城。

第一章 门

白日高照，已是晌午之时，大明宫内金碧辉煌。

“狄仁杰！”金纱帐内，一女声冷喝，冷酷且沉稳，透露出浓烈的帝王之气，“昨夜歹徒趁夜行凶，不仅刺伤了城判，还险些窃走『方舟』。墨子大师将『方舟』隐藏于长安城，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企图得到『方舟』的力量，要知道，人类曾经乘坐『方舟』来到王者大陆，留下了拥有无限力量和智慧的『方舟』，据说『方舟』不单单蕴含力量，而且还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若是让反贼得到『方舟』，长安岂不大乱？！朕把治安这么重大之事交给你，你竟让这种事在我眼皮底下发生！该当何罪！”

“启禀陛下。”此时，跪于宫殿之中的名侦探狄仁杰协助手李元芳叩头谢罪，积力解释，“昨夜是臣疏忽大意，才让罪犯为非作歹。”

“疏忽大意？身为长安治安官、朕的心腹却因为疏忽大意险些酿成大祸，说出去你让长安百姓如何看朕？！”

“启禀陛下，臣最近实在力不由心，影响了臣的办案能力啊。”

“哦？怎么个‘力不从心’？说出来给朕听听。”

“启禀陛下，是因为最近长安物价抽风一般上涨，导致臣每月的俸禄着实不足，每顿饭只能吃窝窝头配咸菜……”话未说完，狄仁杰便委屈难忍，哽咽起来，众人皆知狄大人办案多年，经验丰富，却不知何时习得这般高超的演技，连助手元芳也险些信以为真。

“狄大人，您当着皇上的面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的没有问题么？”元芳于一旁愕然，自然不敢出声，仅仅于心中吐槽。

尚未结束，只见狄仁杰回头看向一脸愕然的元芳，一脸苦相随即露出，哭诉道：“而且臣身边还跟了个不中用的废物助手，每月向我索要俸禄，昨夜臣抓捕罪犯之时他居然独自饮酒作乐，甚是无用！”

“昨天晚上谁被一脚踢飞？我跟歹徒大战时你还正做着黄粱美梦呢！真该让皇上从纱帐后出来好好看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元芳心中气愤，双拳紧握，鼠牙磨的吱吱作响。

“元芳，果真有此事？”女帝于纱帐后露出疑虑之色，开口询问元芳。

未等元芳开口回答，只见狄仁杰自腰间抽出令牌一张，斜架在元芳的腰间，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启……禀陛下，果真……有此事。”鼠耳低拢，元芳无奈配合狄仁杰犯下“欺君之罪”。

“唉。”只闻金纱帐中女帝轻叹一声，挥了挥手，“去钱部取些银两，以后每月俸禄上调。”

女帝无奈，心想谁让狄仁杰从自己登基之时便跟随自己治理，大大小小政事与案件无一不是狄仁杰解决，虽二人是主仆的关系，可实际早已形成一种无言的默契，自然待遇不可差，记得当初明明狄仁杰是铁面无私，办事快速有效的代名词，即使是自己也有几份尊敬，可现在怎么一点当初的影子都没有，虽说偶尔油腔滑调甚得朕喜欢，但办事能力却远远不及从前……难道真的是朕给的待遇不行了？

“等等！”女帝前言话音刚落，这番想法后又当机立断，道，“带狄仁杰去钱部取黄金千两，把每月俸禄上调原先的三倍！”

“多谢陛下！！！”女帝刚刚言毕，只见狄仁杰已扣头答谢，其气势恨不得五体投地。

“皇上身边何时多了你这个狗腿子了？”元芳于心中苦笑。

“别高兴的太早！”狄仁杰笑颜还未收敛，只听金纱帐内女帝冷酷逼人的语气和苛刻的命令，元芳的心已凉了半截，“朕限你们三日之内带犯人来见朕，如若三日之内朕未听到犯人已被捉拿归案的消息，那就让佣人提你俩项上人头来见朕吧！”

“好好好，哈哈哈……”不知是笑泪还是刚才入戏太深，狄仁杰一边高兴得大笑一边抹眼泪，似乎没将女帝那龙言放在眼里。

“启禀陛下。”就在女帝因狄仁杰不敬而险些龙颜大怒之时，朝廷宦官低声报告，“『牡丹方士』明世隐大人求见。”

“传进来。”女帝听闻『牡丹方士』一号，怒气顿时烟消云散，轻声命道。

令已传，只见一人身着白绸长袍，头顶冠，手持法器，踱步进殿，气宇轩昂，给人以神秘莫测之感。见女帝，不急不缓，端庄叩拜：“『牡丹方士』明世隐叩见陛下。”

“没什么事你们先退下吧。”女帝指了指刚刚接下致命天命的神探二人。

“臣告辞。”

“等等，大人。”狄仁杰刚想退身离开，突然被明世隐叫住，只见明世隐凝视着手中那熠熠发光的法器，随后对狄仁杰露出嘲弄之色，“卦象说，近来不宜出门，当心从屋檐上摔下来。”

“你……”身为堂堂治安官的狄仁杰受到他人嘲笑着实气愤，但是当着女帝的面实在是不敢大发雷霆，不是怕处罚追究，而是生怕刚刚到手的黄金千两俸禄翻倍被收回去。

“好了，退下吧！”女帝明察秋毫，也有曾耳闻狄仁杰不满明世隐，但现在以国家为重，此时明世隐前来定有要事，便命令狄仁杰速速离开。

自大明宫离开，狄仁杰与李元芳正于巷道踱步前行，密探元芳的观察之技娴熟，自明世隐进入殿内，狄仁杰便板着铁面，就连女帝奖赏的喜悦也于脸上全无，很是好奇，便问道：“狄大人，那个『牡丹方士』是谁啊？”

“你也看出来那家伙身上带着一股不详之气了么？！”狄仁杰很是惊奇的看着元芳。

“不是……”

“吼吼，果不其然，元芳你也看出来那个自称占卜师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了吧？”

“我没有……”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明察秋毫，你听我讲那个男人的可怕！”

……

相传有太宗之时，有一牡丹方士。太子乾欲得王位，请方士占卜，可结果却不如乾之意，恼羞成怒的太子下令杀掉牡丹方士，手起刀落，砍到的只有一朵盛开的牡丹，自此，牡丹方士再未出现。

可直到前些日子，民间不知何时传出『牡丹方士』重出江湖的传闻，愈传愈沸，直到传入女帝耳中，那人手持法器，算出三场长城边的战争，竟无一不实现。地点、时间皆无误，女帝治国心切，多次召见明世隐来占卜未来之国事，如今已数月过去了。

“原来如此。”元芳略加思索，『牡丹方士』的传说他自幼有所耳闻，如今真正的方士出现，自心中便对明世隐有了几分尊敬。

“还没完呢，元芳。”狄仁杰道，“后来女帝欲让明世隐协助治理国家，遂请明世隐入宫居住，可明世隐却拒绝女帝的请求，自己在长安城的一处小院内栽种牡丹。”

“挺正常的啊。”元芳不解。

“不不，前段时间我深夜潜伏……刚巧路过那家伙的院落里时，看见一群怪人走进去，整整一夜才出来。究竟是什么人只敢深夜行动，也究竟是什么事要深夜进行？”狄仁杰陷入思考，平时吊儿郎当的他，面对这明世隐之事反倒格外上心。

“等等，狄大人，你不会在监视方士大人吧？”元芳抓住话语重点，一针见血，堵的狄仁杰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说了么？不过是刚巧路过！”狄仁杰大吼道，“明明女帝对他这么信任，却这么不识抬举，我想要这待遇还没有呢。”

“哦~元芳明白了。”密探就是密探，反应迅速，元芳看着满脸羡慕之色的狄仁杰，露出了深意的微笑，“原来是狄大人羡慕方士大人独得女帝信宠，吃醋了！”

“元芳……你……别瞎说啊！”智商高过常人的侦探狄大人这一会儿的反而特别的低。

“要是陛下知道此时会如何呢？”元芳语气虽是疑问，可话语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敢说？！”狄仁杰慌了。

“哈哈哈……”元芳噗嗤笑出声，“放心吧，狄大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走走走，哥请你喝酒去！”狄仁杰信任元芳，刚刚奖赏之喜又上心头。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元芳直摇头。

“还装？昨天我见你回来时，一身的酒气都冲鼻子，还跟我说没喝酒。”狄仁杰道。

“我那是有原因的！”元芳想到昨晚一战，眉头紧蹙起来。

“哦？那你讲给我听听？”

……

大地崩裂，长安城在颤抖！

三人于石门之前不知所措，只见石门之内眩光四溢，一人由门内走出。

见那人身影庞大，遍体通蓝，好似幽火摇曳，两三铁甲披于身，一把镰勾持于手，双目幽光四射，散发出凌驾于一切活物的威严气势。

『虚灵城判』钟馗竟又自门中走出！

“碍事的人怎么这么多？！”李白已耐性全无，又值酒兴大发，纵身跃上前去，唐刀挥砍。

“嘣！”

谁料钟馗竟未动分毫，铁手紧握唐刀刀身，自胸口大开虚灵漩涡，吸收门内方舟之力，随即化为恐怖的冲击力席卷四周。

三人皆受内伤。

“自古人乘方舟以避祸患之时……”这时，城判竟然说出话语，低沉而威严，“数千年来，其力与智皆被人们欲望，故引发战争百千，牺牲无数。吾隧建造方舟之城，取名曰：长安。以藏方舟之力，但吾深知后来之人必定因此再起战争，故以方舟之力创守护者一位，待到尔等大败守护者，便能知此言：此门通往方舟之心，包含无穷之力量，蕴含根源之智慧；但也深藏魔物，今日大开方舟之门，尔等大可一试。”

言罢，钟馗让出道路一条，待三人选择。

马克生性果敢，又游历万千世界，故勇敢前进。

可他刚刚走到石门处便停下脚步，这双碧眼之中，他看到了痛苦的煎熬，难耐的孤独，无尽的囚禁。

李白不解，快步上前，未到门内，心神已散，自门内飞出无数记忆于脑海中浮现，皆为痛苦、伤心、难过之事。

元芳更是可怕，自远处便感受到门内之恐怖，鼠耳倒竖，恐惧非常。

三人皆自门内见得恐惧之物，无一有勇气取得近在咫尺的方舟之力。

“看来尔等皆未准备充分，决心未定不可驾驭方舟之力。”城判走入门内，留下一句回声阵阵之言，“再未坚定信念前，尔等不可再来，否则方舟之力定会吞噬尔等。”

石门紧闭，裂缝重合，长安城重回平静。

月光熹微，三人仍心神未定。

“切，下次我一定会拿到方舟！”马克自贵族之人，自尊心十分强烈，不甘落得此下场，自腰间掏出小铁珠数枚，掷地便散出滚滚白烟，经久不散，待到浓烟散尽，马克早已无声无息的遁走。

“喂，小个子。”这时，李白发话了，语气高傲自大，“给我看好那个捡漏的，等我来取方舟之力！”

言罢，李白便迎着月光，飞跃耳走，渐闻其笑声渐小，如同渐见其身影渐远。

元芳冷汗直流，他自然不惧李白，可却于心对门内之物深感畏惧……

三人殊不知，在钟馗眼中，这令人颤抖的恐怖不过是一片虚无，透过虚无看实质，内涵着无止境的力量；

元芳殊不知，那晚远出的高塔上的占卜师同样注视着门内，不过他看到的是一颗膨胀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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