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战》——随风尘埃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英雄之起源》——长安之月》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五战》——随风尘埃。

最后的尼安德特人

序

历史真相已经逝去，只留下关于真相的记忆。

1976年5月中国科学院组织了“鄂西北奇异动物考察队”深入神农架原始林区，探杳神农架野人“野人”足迹。收集到了“野人”的烘便、毛发等实物，测杳了“野人”脚印。经初步鉴定，“野人”是一种接近于人类的高级灵长类动物。

1977年至1980年，有关部门组织了两次大规模的野外考察，搜集到野人毛发数百根，发现野人脚便多处，还发现野人住过的竹屋。考察结果昭示：神农架的确存在未知的奇异动物。

就目前有关部门收集到的资料表明，在神农架目击到“野人”的次数已达121次，先后有370余人看到过145个“野人”。在鄂西北奇异动物科学考察期间，有4名考察队员在考察中两次看到过“野人”。

2026年夏，中国有关专家正对对神农架“野人”进行一次大规模科学考察。

一、最后的尼安德特人

（一）神秘的头骨

蔚蓝色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和煦的微风不时从湖面轻轻拂过，偶尔荡起一丝波纹，一切都显得那么柔和，那么美好。但这和李干似乎无关，眉头紧锁的他绕着湖走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思索着什么。

“李教授，中午出来散步啊”，研究所新来的汪宜迎面走来友好的问候到。

“今天天气不错，就出来走走。”，在迟疑半秒后，刚反映过来的李干回答到。

“李教授，您对那头骨有什么新看法吗？”

“没有。”李干无奈的说道。

他们二人谈论的头骨，是二十年前在湖北神龙架木鱼镇一个山洞考古发些的，此头骨年代大约为5000年前的新冰期，额头平扁、下颌角圆滑，颅骨内腔容量达到惊人的1800ml，经过基因组测序的研究结果表明，此头骨遗传上于现代人关系不到5%，这一重大发现立刻在国际上炸开了锅，要知道现代人的颅腔容积为1500ml左右，而类人猿仅为400～500ml，爪哇猿人约为900ml。

神农架因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此架木为梯，采尝百草，救民疾夭，教民稼穑，而得名。5000年前的神龙架处于三皇五帝时期，离现在并不遥远，只不过200—300代，怎会出现脑容量如此之大而又于现代人基本没有遗传关系的人呢？他们来源于哪，又去了哪？诸多的疑问，使国内外考古专家纷至沓来，李干是其中之一。但经过长时间的对相关地域大面积的搜索，其周围地区没有发现类似的遗骸，考古学界主流舆论认为这是一种类似于尼安德特人类似的人科亚种，这种言论已经多次发表在考古权威杂志上，以得名为木鱼人。李干想反驳这种观点，但一时又拿不出证据。

回到研究所的李干立马研究起那个奇怪的头骨，变回“李疯子”，李疯子名字的得来主要原因有三：一是因为李干研究起来没日没夜，吃饭时，散步时都在进行研究思考，哪怕是睡觉时，偶尔也会说几句“不对，不可能”、“也许”；二是因为李干研究思路大胆，提出的想法较为激进，前些时还提出“蒙古人种的起源不在非洲而在亚洲”等惊世骇俗的观点；三是因为李干异常固执，别人研究神龙架头骨只研究了一到两年，而他研究了二十年。

“李教授吗，我叫傅晓，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李干拿起电话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说。

“什么问题，我很忙！”李干不耐烦的回答到。

“是关于神龙架头骨的。”

神龙架头骨这五个字瞬间吸引了李干的注意力，语气缓和的回了句“您有什么疑问吗？”。

“西藏又发现了您研究的那种脑容量超大的头骨，但也只发现了一个，我想问下您现在研究的头骨情况。”

李干向傅林一一介绍了其研究情况，也询问了傅林西藏头骨的情况，两人越聊越起劲，从下午两点一直聊到了晚上八点，直到二人都觉得饿了才结束。

西藏头骨是三个星期前在西藏类乌齐县发现的，其主人的生存年代大约为4500年前的，与卡若遗址年代相当，此头骨和神龙架头骨有着相同的特点，额头平扁、下颌角圆滑，颅骨容量大，与现代人基因关联度低。

西藏的发现，让李干兴奋异常，仿佛又找回了初恋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悸动，但这悸动很快的变为淡淡的忧伤。初进神龙架时，李干还是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因为对神龙架头骨的迷恋，不肯出神龙架，导致自己和相恋6年的女友分了手，从此之后便和头骨谈上了恋爱，而且一谈就是二十年。二十年来，家人的指责，同行的嘲笑换来的是一个眼神更加坚定的李疯子，可就是这个未成动摇过的李疯子在得知西藏头骨后，他哭了，一个孤独的战士流下了眼泪。

在与傅晓进一步了沟通后，李干还是立马的去了西藏的考古研究所见傅晓。傅晓今年二十六岁，仪表堂堂，去年研究生毕业于国内顶尖大学的人类学系，因为痴迷于西藏人文，毕业后就进入西藏考古研究所。李干看到傅晓犹如看到年轻的自己，青春、阳光、富有朝气，但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偏远的山区已经留不住现在年轻的小伙。

在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双方直入主题，约定明天一早去类乌齐墓地是滴考察。

（二）类乌齐墓

类乌齐县隶属于西藏自治区昌都市，位于西藏自治区东北部，东经95°49‘~96°58’，北纬30°58‘~31°58’之间，北与青海省囊谦县相连，西邻丁青县，南与八宿县、洛隆县接壤，东与昌都市卡若区毗邻，属高原温带半湿润性气候，7月的类乌齐县平均温度在12℃，日出在7点左右，日落在21点左右，较为适合科学考察。

类乌齐墓地位于类乌齐寺附近，离县城约29公里，李干和傅晓吃过早饭在天刚蒙蒙亮时就出发了，不到10点就达到类乌齐墓地。相较于神龙架木鱼镇的发现，类乌齐的发现让人更为惊奇，墓地除出土了那个著名的头骨外，还有不少陶片、粟米、动物骨骸等。

西藏的考古队已经进入了墓地发掘了好几次，考古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两人此次来的目的是更深入的了解当地的地理和人文环境。正当两人拿着相机走近墓地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目光凝重的走来。“你们能给死者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吗，盗墓贼？”老人语气严苛的说。

“我们是社科院考古工作者，前来此地并不是盗墓，而是研究。”傅晓回答道。

“哦，有牌照的盗墓贼，以前的盗墓贼靠卖墓地的陪葬品生存，现在的盗墓贼靠研究生存，研究？研究什么？”老人冷笑道。

“研究历史，以史为鉴，面向未来。”傅晓说。

“这就可以打闹亡者吗？”

“考古并不是要打闹亡者，而是要世界更加认可亡者，了解亡者对世界发展的贡献。”

“那有什么意义？”

“为了让更多人更了解历史，让更多人生活的更好。”

“为了多数人的利益，就可以不顾及少数人的权利吗？”

“考古并不是不顾及亡者的利益，而是让亡者更好更永恒的活下去。”

“灵魂本身就是永恒的。”

这次傅晓没有回答老人，他知道虔诚的藏民是不允许有人对他们的信仰有半点挑衅。双方沉默了几分钟，似乎都对彼此的理解感到欣慰，气氛稍许缓和。

“唉！”老者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现在世道变了，生存不再困难，什么想法都有啦！”说完老者迈着缓慢的步伐渐渐远去。

“教授，您怎么看白发老者的观点？”

李干仍在注视着白发老人的背影，似乎没有听到傅晓的话，傅晓又向李干问了刚才的问题，李干没有正面回答，说：“我们继续吧。”说完，两人又继续刚才被白发老者打断的工作。

在完成相关拍照工作后，李干对傅晓说道：“我们去类乌齐寺转转吧。”

类乌齐寺，本名“扬贡寺”，藏语称为“查杰玛”或“格培林”。由桑吉温始建于1277年，距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是西藏东北部著名的噶举派寺院。噶举派的特点是从实际出发，承认众生有佛性，但不是佛，还是凡夫，凡夫有凡夫的身心，是粗身心。要修证成佛，须要从粗身心逐步转变到最微细的身心。

时至中午，类乌齐寺底层绕寺墙底层旁有不少信徒在摇转转经筒，两人发现刚才的白发老者也在其中，正顺时针用酥油馨香的右手指拨动转经筒，口中念着六字大明咒。两人没有打闹老者与佛祖的沟通，进入了查杰玛大殿。

类乌齐寺第一层为“条花殿”，墙高13．5米，外墙用红、白、黑三种颜料涂添竖形纹饰，每道竖条有1米多宽；殿内有巨型大柱64根，每根笔直粗大的木柱高达15米。第二层为“红殿”，外墙涂抹红色，楼高9米。第三层称之为“白殿”，墙体涂白色，楼高5米。殿顶有金顶直指苍穹。

进入类乌齐寺后，雕刻精美的雕像和细致精美的唐卡立刻吸引了二人的眼球，李干在一副唐卡下停住了脚步，“你有没有觉得那幅唐卡有点奇怪？”

“怎么了，教授？”傅晓问道。

“感觉和其他的唐卡不一样，这幅缺少宗教气息的唐卡出现在寺庙，你不觉得奇怪吗？”

“类乌齐寺位于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东到四川甘孜、阿坝，西达藏北那曲，北通青海玉树，南抵云南迪庆，自古过往的商旅行人众多，出现一、两幅于宗教无关的唐卡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卡是藏族文化中一种独具特色的绘画艺术形式，具有鲜明的民族特点、浓郁的宗教色彩，经几百年的岁月，其色泽仍然艳丽明亮，被誉为中国民族绘画艺术的珍品，藏族的“百科全书”。他们二人所说的唐卡，所描绘的是一个成人正向一个高山前进，与其他唐卡不同之处是，这个画面的主人公是人的形象，而不是佛或菩萨的形象。

二人在类乌齐寺转了一圈后，没有什么其他发现，就开车回了类乌齐县。

“傅晓，你们这也只发现了一个头骨，没有别的身体部位？”

“没有，只有一个头骨。”

“按理说，这头骨的特征和克罗马农人一样，可克罗马农人发现的骨骼至少属于5个个体。”

“教授，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别急，今天神龙架头骨和西藏头骨关系就要出结果了，等等。”

两人焦急的在实验室门口等待着结果，下午基因组测序的研究结果表明神龙架头骨和西藏头骨DNA序列基本一致。这个结果让李干和傅晓兴奋不已：只有头骨，DNA序列基本一致，这两样基本可以说明这是拥有相同文化的人。5000年前存在于神龙架，4500年前存在于西藏，中间500年他们在哪呢？如此大脑容量的人怎么消失了呢？为什么只有头骨呢？诸多的疑问汹涌而来。

对早期人类来说，肢解只是他们处理尸体的一种方法，而肢解葬是史前人类群体中较为通行的一种葬俗。为什么这些早期人类会选择把死者肢解后埋葬呢？这个问题还没有最终答案。但考古界普遍认为肢解葬的背后有支撑它的信仰，实践它的仪式，它是一种二元或多元对立思维的产物。

李干和傅晓决定再访类乌齐墓，为了在日出之前到达，这次两人比上次出发的更早。六点左右，二人到达了类乌齐墓，日出时，两人惊讶的看到，最初的几缕阳光从山间的狭缝透过，竟然汇聚到类乌齐墓。这是巧合吗？二人的心里都为之一颤。

七月的类乌齐县，从日出到日落约有14小时，除了日出几分钟的重大发现外，剩余的时间两人在对话中度过。

（三）世界考古大会

世界考古大会是每两年举办一次的考古界“奥斯卡”，时至2026年已经举办了12届，其宗旨为加强国际考古学界的交流，推动世界范围内考古资源、文化遗产的调查、研究、保护和利用工作。

今年考古论坛上，英国剑桥大学圣凯瑟琳学院的詹姆斯教授关于“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现代人三者关系的报告”颇受人关注。

尼安德特人（拉丁文学名homoneanderthalensis）是一种在大约12万到3万年前冰河时期本来居住在欧洲及西亚的人种，生存年代大约12万到2.4万年前冰河时期本来居住在欧洲及西亚的人种，统治着整个欧洲、亚洲西部以及非洲北部。其DNA序列和现代人类的DNA序列非常相似，科学家们用不同的科技手段对比尼安德特人和现代人之间的差异，相似度一直保持在20%到30%之间，基因组测序的研究结果表明：就现代分布于亚欧的人类(non-african)而言，有1%—4%的尼安德特人DNA。

丹尼索瓦人(Denisovans)是生活在上一个冰河时代的人类种群，她属于一个全新的人类种群。现在生活在新几内亚岛的居民拥有4.8%的“丹尼索瓦人”DNA。生活在东南亚的部分人群的基因组DNA中从丹尼索瓦人继承了5%的遗传信息。

此前学界普遍认为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灭绝于气候的距离变化。詹姆斯教授根据近些年的考古发现，认为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是因为和智人的大规模战争而灭绝。下面是詹姆斯教授的报告摘要：

“第四纪冰期开始于距今300万年前，结束于1万年前。当时全球性大幅度气温变冷，在中、高纬（包括极地）及高山区广泛形成大面积的冰盖和山岳冰川。水分由海洋向冰盖区转移，大陆冰盖不断扩大增厚，引起海平面大幅度下降。种种变化均直接影响动植物生长、演化和分布。

原始人类正是在第四纪冰期和间冰期的气候变化中，发展成为现代人的。在文明的发展阶段，第四纪冰期和旧石器时代属于同期，人类已经可以制造石器，经历了能人(前200万-前175万)、直立人(前200万-前20万)和智人(早期前20万-前5万，晚期前5万-前1万)三个阶段。

在第四纪冰期早期，人类主要是通过采摘果实、狩猎或捕捞获取食物，气温的骤降致使所有的种群都面临着数量的大量减少，但事实证明，这样的变化对人类的发展来说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迫使人类大规模的迁移，使人类广泛的分布于世界各地；二是依靠极强的适应性，使人类在激烈的自然竞争中垫底了食物链顶端的地位。

这一顶端地位的完全确立，大概在20万年前。我们的主人公，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智人就在这时出现了。在大约3万年前，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智人都还相安无事，可在晚冰期的气候极冷时期，地球温度又一次大规模的下降，已经成为地球主宰的人属生物面临着又一次危机，这一次淘汰的不是其他生物，而是某些人种，并且是通过战争而使其实现。在西伯利亚的伊尔库次克遗址发现了120具距今2.4万年的遗骸就是其证明，通过对遗骸的分析，这些遗骸大部分属于智人，少部分属于丹尼索瓦人，我们认为这是智人和丹尼索瓦人战争导致的。同样的，在法国波尔多地区，我们同样的发现了约200具距今2.6万年的遗骸，其大部分也属于智人，少部分属于尼安德特人，我们也认为这是智人和尼安德特人战争的结果。”

面对这个结论台下有不少质疑，“詹姆斯教授，现在的考古发现，每次大规模的战争，伤亡方面智人好像都吃了不小的亏，为什么灭亡的不是智人而是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面对种种质疑，詹姆斯教授回答都是：“以结果来看是这样，具体过程我们还在研究。”

李干和傅晓都收到了主办方的邀请，双方见面后互相问了个好。“晚上有事吗？如果没有我请你吃饭。”李干问傅晓。

“好的，谢谢。”傅晓回答到。

因为今天是世界考古大会的最后一天，两人决定好好放松一下，决定去炮台湾湿地森林公园，世界考古大会的举办地是上海大学宝山校区，离炮台湾湿地森林公园约20公里，一路上两人交流了一些最新的想法。

1月的上海气温徘徊在10度上下，江风还是比较凛冽，炮台湾湿地森林公园游客较少，入海口的水相对于上游的激流来说，总是显得更为舒缓，站在江边的李干和傅晓，面对美景，没有过多交流，也没有发出感叹，只是平静的看着江水远远流去。

太阳渐落，冬天的傍晚气温下降的很快，傅晓轻轻的问了一句：“教授，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嗯，我们去森林度假村休息吧。”

两人做了短暂的登记工作后，来到度假村的多功能活动中心的桌球室打起台球。几局过后，来到一旁的座位休息。

一位长相英俊的白人男子走了过来，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您好，李教授，我是英国剑桥大学麦克唐纳考古研究所的乔纳森，我现在在研究克罗马农人，我知道您在古人类研究上颇有建树，我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下。”

“请讲。”

“人类从古猿开始，脑容量就一直在扩大，克罗马农人脑容量平均达到1660ML，高于现代人，您觉得怎样解释最好，您现在研究的神龙架头骨的脑容量达到1800ML。”

“首先，从大的方向看，人类思维越来越复杂，其脑容量是在不断增大，但是现在的考古证据数量太少，时间断层严重，是螺旋上升，特殊时期存在后退，还是直线上升还有待考证。其次，现今的脑科学并没有完善的体系，人类对脑的研究还停留在较为肤浅的层面，大脑的具体的运行情况等问题现在都没有准确的分析。脑容量的大小只是决定思维复杂程度的因素之一，仅凭大脑容量并不能推出克罗马农人、木鱼人的思维能力高于现代人。”

在某些问题中傅晓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三人在讨论的近两个小时后，都回到房间休息。

（四）陌生的访客

2026年的春节如期而至，虽然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但对李干来说，春节是最孤独的日子，前年母亲的去世，让李干成为了孤儿。也许“孤儿”这个词用在年近五十的李干身上似乎不是那么适合，但多少岁失去父母不是孤儿呢？门外的热闹是别人的，一幅幅对联，一个个灯笼反复刺痛着李干，他没心情也没机会参与。去年的春节，李干第一次感到孤独，感到痛苦，今年这种感觉又一次降临。彻夜的鞭炮声，欢笑声集合在一起成了对李干的嘲讽声，和去年一样，李干在除夕夜像去年一样失了眠。

喧闹了一夜后，大年初一的早晨显得给外寂静。咚咚咚，按照常理，同事、学生都是初五以后来给李干拜年；李干认为并不是在敲自己的门，对敲门声不以为然，心里对别人敲错门还心存不满，但考虑到是大年初一，也就没往心里去。咚咚咚，又一轮敲门声传来，伴随敲门传来的还有一句：“李教授，在家吗？”

这一句让李干有点疑惑，虽然确定是有人找自己，但是这声音他却从来没有听过。一个陌生人居然会在大年初一找自己，他不理解。

但还是仓促的回复了一句：“在”。

“我找您有点事？”

“什么事？”

“我有些东邪要给您看。”

“关于您母亲的。”

听到母亲二字，李干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李干的母亲前年死于养老院大火，这件事在李干心里就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母亲走后，他时常在想，如果自己不是那么迷恋于神龙架头骨，凭他的学术能力，完全可以留在北京，或者省城武汉，母亲也就不会在神龙架的养老院因火灾去世了；如果他娶了妻生了子，母亲现在还在享受天伦之乐，根本不会住进养老院。

李干连忙打开门，进门的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眼角有少许皱纹，身体较为瘦弱与其大大的脑袋显得有点不协调。

“李教授，这是您母亲影音资料。”说着就把带来的资料递给了李干。

“谢谢。”

“您不打开看下？”李干的冷淡使来人有点意外。

“等会。”李干想看，但不敢看，每次看到母亲的照片，他都能想到其母亲被烧成木炭的样子，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流泪。

“您有事就找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来人不再坚持，留下了联系方式便离开了。

关门以后，李干连忙打开了包裹，看到母亲的照片，眼泪不觉的从眼角流出。这些照片记录的是母亲在养老院的生活，如果是外人看，会觉得其母亲很开心，但李干了解母亲，这些照片只不过是“茄子、茄子”的照出来的，母亲开心时，其笑容是浅浅的，不会是咧嘴笑。但看着看着，李干觉得有点不对劲。母亲是65岁退休的，退休后才来的神龙架，去世时是69岁，可这些照片有些明明比65岁的母亲年轻很多，并且高了不少。虽然现在相机有拍照美化功能，使人显得年轻，但是改变不了身高。

李干心里泛起了嘀咕，立马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人的号码。

“您好，我是李干，我有些事情想问您？”

“李教授啊，我是刘惜玉，现在在您研究所旁边的旅馆，您有时间来一趟吗？”

“马上。”

说完，李干披起大衣，就奔向研究所边的旅馆。两人见面之后，直入主题。

“您能告诉我，这些照片您拿来的吗？”

“真实拍摄。”

“不可能。”

“你觉得不可能，为什么要来找我？”

“那您为什么两年前不给我？”

“因为我现在有求与您。”

“什么事？”

“神龙架头骨，我希望您把他给我。”

“神龙架头骨是重点文物，我没权限给您。”

“别急，您先看一段视频。”

刘惜玉打开一段视屏，画面出现的是李干的母亲正在医疗实验室接受手术，视频是快进模式播放的，长度大约是40分钟。看到视频，李干有点不敢相信，两人的DNA检测证明了那个被烧焦的人就是她的母亲，现在怎么可能出现在实验室接受手术。

“李教授，我再给您看一个东西，您仔细研究研究。”

刘惜玉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了李干。看到包裹后，李干瞬时失了魂，一个头骨，一个和神龙架头骨一模一样的头骨。作为研究了神龙架头骨二十年的李干也完全分辨不出不同点。

“李教授，别害怕，这不是您实验室的头骨，这是仿照的，以现阶段的技术，是无法辨别真伪的，我想要您把它和真实的替换下，您会有意向不到的收获，比如你的母亲，以及头骨的秘密。”

“你们为什么要神龙架头骨？”

“因为信仰，因为文化，您只要按我说的做，多的您不必要问，以后会告诉您。”刘惜玉这种强势而又霸道的语言没有给李干选择的余地，李干最终也选择了服从。

初一的研究所，只有门卫一个人，是一个年近60的本地人，平时李干给其孙子科普过不少历史知识，外地考察期间，也给他带了不少特产，老门卫对李干很是感激。

“李教授，今还来上班啊！”

“新年快乐，我来研究所拿些东西。”

“今晚到我家吃饭？我儿子儿媳都在，都挺感谢您的。”

“不用，晚上有事，谢谢啦。”

李干快速上到研究所三楼，来到神龙架头骨的研究室，用颤抖的手，将仿制品替换了真品，神色匆匆的下楼去。

“这么快啊，李教授！”

“您也早点回去，天太冷。”

“辛苦您了，李教授，请您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刘惜玉递给了李干一个纸条，然后转身离开。

东经89°55′22北纬40°29′55，这是刘惜玉留下的线索，作为考古学家的李干，对经纬度不是太了解，但换个名字，李干就信手拈来了——楼兰古国。这个让无数考古学家魂牵梦绕的名字，位于罗布泊西部，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交通枢纽，建国于公元前176年前建国，消失在公元630年，被誉为“东方庞贝城”，其消失成为了千古之谜。

李干按照纸条的约定，于2126年的4月20日来到楼兰古国，刘惜玉也很准时的出现在约定的位置。坐上吉普后，李干按照刘惜玉的吩咐蒙上了眼睛，带上耳塞。约莫二个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李干的眼罩和耳塞被人拿开，睁眼的第一秒钟，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原始社会，作为世界一流考古学家的他，虚拟现实的装备他也用过不少，但对眼前的一切，他还是由衷的感到赞叹。

“李教授，您好。”

李干回过神定睛一看，居然是傅晓，便惊奇的问：“您怎么会在这？”傅晓礼貌性的笑笑，没有回答。

“欢迎两位的到来，谢谢两位对我们的帮助。”刘惜玉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李教授，您的母亲，身体现在已经完全康复，就在地下一层，等下您可以去看。”

李干看到母亲，母亲正对他微笑，这笑容不像照片上的那么假，他想和母亲说话，也有很多话想对母亲说，在母亲“走后”，他有太多太多的忏悔的话想对母亲说，但现在看到母亲，却不知道从何开始，眼泪却从眼角默默地流出。

“你终于来了。”母亲轻轻的说。

“您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大火之后我醒来就到了这里，至于为什么我记不得了。”

“您知道今年是哪年吗？”

“2027年，他们告诉过我。”

“您还记得大火是哪一年的事吗？”

“2024年。”

“中间的三年，您在哪呢？”

“这个我不知道，我醒来没有多长时间。孩儿，我们不谈这些，你来了就好。”

刘惜玉将李干和其母亲安排在一个房间，房间虽然较小，但各种设备都比较齐全，居住起来也相当舒适。

（五）水晶球

为了知道神奇的医疗的原因，李干在用过早饭后，就急忙去找刘惜玉了解情况。

刘惜玉笑着说：“想必您知道，现在生物组织培养技术相当成熟，部分或者完全的器官移植都不会产生排斥，从医学难度来讲，您亲人的病并不存在难度。但因为费用等原因，这些技术普通人并不了解，当然，咱事先都已经约定好了，费用的事不需要担心。”

“我母亲明明已经死亡，DNA化验结果不可能造假。”李干怀疑到。

“您找到了您母亲的完整的身体了吗？”

“没有，因为养老院的坍塌，我只找到了部分躯体。”

“死亡，你认为什么是死亡，生命体征的判断仅仅依靠心电图、脑电波等简单数据？死亡和活着是0和1的关系？作为考古学家，您觉得一个文化什么时候是死亡？”

“文化得不到传承，文化的载体已不复存在。”

“从这个角度出发，您觉得您母亲死了吗？”

“那您为什么这么想得到那两个头骨呢？”李干问道。

“请跟我来。”李干和刘惜玉通过四道门，来到一个面积约200平方米的水晶球似的房间。

机器提示音说：“请戴上头盔，根据三位情况，本系统选择了汉语模式，里面所有人物对话都采用汉语。我们即将进入仿真地球，请准备好。现在看到的是地球三维解析图，如果需要了解具体情况，请放大球面，最高精确度为1毫米。你可以选择宇宙视角，也可以选择人物视角。可以按时间流程走，每转动头盔齿轮一圈，历史向前进1万年；也可以采用事件或者生物搜索模式。”

李干试探的问：“长毛象。”

“长毛象是身披长毛，体形高大的猛犸象，重约6吨，高达3米，象牙狰狞弯曲，长达2米。其出现在大约37万年前，曾广泛的分布于世界各地，长期生存于食物链顶端，是同时代体形最大的动物，后因气候变暖和人类屠杀等原因而灭绝于1万年前。”

随后水晶球中出现了约36个模拟地球，每个地球的红色区域表示长毛象的分布情况，傅晓下意识的点击了显示1万年前的地球，此地球仅在在西伯利亚地区显示着零星的红点，傅晓进一步点击了一个红点，一个栩栩如生的长毛象立刻出现在他们眼前。

李干没有继续在水晶球中停留过长的时间，李干对这一切都感到惊叹不已。

“你们是如何做到的？”李干兴奋的问？

“你觉得呢？”

“这是超级计算机模拟出来的吗？”

“早于20万年以前的是计算机模拟推算出来的。”

“那您现在能说说您为什么这么想要这两个头骨吗？”

“作为考古学家，您怎么看尼安德特人的消失？”

“我认为在世界考古论坛上英国剑桥大学圣凯瑟琳学院的詹姆斯教授的结论是正确的。”

“您对神龙架头骨和西藏头骨有什么想法呢？”

“神龙架头骨和西藏头骨基因序列基本一致，埋葬方式相似，而又与现代人关联度较低，且年代与现在相差不远，应该是某种和现代人刻意生殖隔离的人类亚种。”

“李教授，关于这些问题您都没有什么想要发表的意见吗？”刘惜玉问。

“暂时没有。”

“那好，请吃完放后好好休息，今天下午四点我们还要进入水晶室。”

再次进入水晶室，这次刘惜玉没让李干提问，而直接说了句：“尼安德特人。”

水晶球中出现了17个地球，其红色区域由中间逐渐向两边扩散，其颜色由浅到深，然后突然在最后一个球消失了。因为是第二次进入水晶球，并且关于尼安德特人的知识对李干来说等同于常识，这次并没有使他感到奇怪。

随即刘惜玉点击了最后一个地球模型，并放大到与真实世界等比例，然后说了句：“人物视角。”人的视界瞬间来到了晚冰期气候极冷时期的欧洲，视角的主人为尼安德特酋长，酋长此时正在召开一次集体会议。

“酋长，天气太冷了，食物越来越少怎么过冬呢？”

“是啊，酋长，那群远方来的人又在抢我们的食物了。”

“他们不仅抢我们的食物，还抢我们的女人，杀害我们的男人。”

“酋长，我们偷袭他们吧，抢回我们的女人，也杀死他们的男人。”

“大家静静，这次召集大家来就是解决过冬的食物问题，我们不能一直退让。”酋长说话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多少年来，我们祖先的祖先，一直退让，但结果呢？结果是他们越来越贪婪，当时食物充足，不会造成生存危机，但是，现在不行，现在食物短缺，我们应该给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强有力的还击。今晚，所有的男人都将额头涂上红色，准备好石制武器，等候命令。”

刘惜玉将时间快进，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此时尼安德特人正在打扫战场，从死伤情况来看，尼安德特人赢得了战争，抓获了不少俘虏，也抢夺了很多食物。

“酋长，大胜啊。”

面对各种祝贺声和战果，酋长的脸上并没有喜悦，反而显得有点沮丧，说道：“这次战争表面上，是他们获胜了，但是当她当上酋长的时候，旁边的部落不过二十人，可现在旁边的部落都有三百人了，自己的部落还是停留在一百人的规模。别人部族女人一年生一个，自己的部族的女人多数一辈子就生一个，好一点的五到六年生一个。这一战赢了，下一战怎么办呢？”

“让女人多生几个啊。”

“对啊，让女性多生几个不就完了。”部族的男性回答到。

“旁边的部族女性怀孕时都有特定的男性照顾，我们怀孕时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旁边的部族，小孩要么是男性照顾，要么是集体照顾，我们生小孩谁来照顾？”部族的女性回答道。

刘惜玉又一次快进了时间，到尼安德特人完全消失的年代——新仙女木期，新仙女木期气候快速变冷，尼安德特人主要集中在气候相对温暖的地中海区域。此次视角的主人为9岁的尼安德特人小女孩。

“妈妈，我好冷。”

“在忍忍，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了。”

“我好饿，我想出去找食物吃。”

“你别出去。”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母亲生气的说，小孩哭了起来。母亲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旁边的小孩前几天刚刚被同族的人吃掉，她还能照顾自己的小孩几天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次的气温骤降使得部落规模从原来的一百人降到了现在的十几人。时到傍晚，部落的男人又一次空手而归，三次打猎，三次一无所获，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情况。草根、树皮、女孩的骨头能吃的、能啃的都已经没有了。

“还有个9岁的孩子。”

“不，应该吃30岁以上的老人，部落人数越来越少，孩子现在已经9岁，过几年就可以生育了。”

“生育有什么用，9岁的孩子现在还不能打仗。”

“对，就吃9岁的孩子，没有女性以后还可以去别的部落抢。”

“不行，要吃吃我，请放了我的孩子。”

正在这时，山洞瞬间冲入了几十个肩上涂有绿色的智人，手持石斧进门一顿乱砍，第二天早上山洞除了一滩血什么都不剩。

从水晶室出来，李干问道：“水晶球系统的数据是怎么得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

“我用过类似的系统，水晶球系统的真实感太强了。”

“谢谢夸奖。教授，有些是商业秘密，您不应该问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神龙架头骨和西藏头骨呢？”

“如果需要，我会告诉你。还有，李教授你以后愿意在我们这里工作吗？请考虑好后告诉我。”

李干心中都有太多的疑问，又因为母亲的身份等情况，接受了刘惜玉的建议，辞去了现有工作。

刘惜玉简单的向李干介绍了Eternal Evolution Company（以下简称“EE”）的情况，该公司主要业务为基因编程。李干主要工作仍是生物体方面的考古研究。

触发

如果一方采取不合作的策略，另一方随即也采取不合作策略并且永远采取不合作策略，在博弈论里面称之为触发策略（Triggerstrategy），或称冷酷策略。

（一）EE年会

初来EE，李干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但渐渐的也感到不适应。在EE，别的工作人员和他除了礼节性的问好，基本上没有任何交流。三个月来没有得到任何想得到的信息，心中的疑问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大大的增加，其决定向刘惜玉打听点情况。

“现阶段只有植物的基因编码是合法的，动物基因编码合法化推进工作依然很缓慢。而且我是考古学家，对基因工程等分子级的科学都不太了解，您为什么要我在EE公司工作呢？”

“李教授啊，我正准备去找您。公司年底有个年会，全体员工都需要参加。今年您需要发言，请准备下。”

“发言？”

“将您的研究成果和大家讨论下。”

“您知道我现阶段研究的都是原始宗教的问题，和基因编程的关联性不大。”

“这没什么，李教授，您研究了什么就说什么。”

EE公司的年会如期而至，这是李干首次见到EE公司的全员，EE公司规模不大，总员工人数不过26人，这点让李干有些诧异。李干这次发言的题目为”原始宗教的起源及演化“。

下面是报告摘要：

”考古学家把人类的发展又分为猿人、古人、新人和现代人四个阶段。到了所谓新人的发展阶段才发现有宗教遗迹。1856年，在德国杜塞尔多夫尼安德尔河区域附近洞穴中所发现的尼安德特人遗骸，其位置经常是头东足西，与日出东方和日落西山这一自然现象有联系。尼安德特人的遗骸有一定的葬式，在不少遗骸的周围撒布着红色的碎石片及工具，这些东西具有宗教观念的意义。尼安德特人距今二万至十几万年，上述发掘的材料，是我们目前所能找到的最古的宗教萌芽遗迹。由此推断，最早的原始宗教产生的年代，大约是十几万年以前。

宗教的来源及其最早形式是自然神话，神话传说是人类早期生活的全面记录，表现着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其中关于宇宙和人类起源的神话故事包含着浓厚的宗教心理和情感。神话以一种浪漫想象来表达神性观念及其灵性世界，远古人类在这种浪漫想象中开始探索世界和人生的起源及归宿，并对其存在和意义提出了“是什么”和“为什么”等根本性问题。

回溯宗教的历史，可以说原始宗教与原始神话本不可分，原始神话乃原始宗教所具有的象征表述体系。当宗教进入人类文明时代的发展以后，神话的运用及其影响虽然逐渐削弱，但却未曾从根本上退出宗教舞台。世界各大宗教在其发展演变中仍不同程度地保留了其神话形式。原始宗教大致有这么几种主要形式：自然崇拜、动植物崇拜、鬼魂崇拜、祖先崇拜、图腾崇拜、灵物崇拜、偶像崇拜。这些原始宗教形式归纳起来又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对自然力和自然物的直接崇拜，把直接可以为感官所感觉得到的自然物和自然力当做崇拜对象；另一类是精灵和鬼魂的崇拜，其崇拜对象不是由感官所感觉的某种力量，纯属于幻想出来的某种神秘自然力量的精灵、鬼魂等，但是它并没有把精灵、鬼魂同自然物自然力断然分开，而仍然把自然力当做精灵的力量的表现。

几十万年的时间换来了万物有灵魂的观念。原始人根据睡眠、出神、疾病、死亡、梦幻等生理和心理现象的观察，推论出与身体不同的灵魂观念。灵，管辖着自然；魂，支配着自身。在以后的演化中，二者又逐渐融为一体；灵魂，虽说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植根于人心，让人感觉其无处不存。把灵魂观念应用于万物，产生了万物有灵论；应用于死去的先祖，产生了祖先崇拜与纯粹神灵观念；应用于非生命的自然物，产生了自然神和自然崇拜；万物有灵崇拜乃是一切宗教的源泉。

原始人相信灵魂存在、相信灵魂不死，这形成原始宗教的一种思想基础。到后来，神灵观念和宗教礼仪的出现，则标志着原始宗教的形成。原始宗教的出现，就人类思维能力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进步；且在没有法律等相应的社会设施的原始社会，原始宗教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增强民族或部落团结、维持当时社会秩序。“

“教授，您认为宗教现在的意义在哪？”

“现在的宗教，多数为天启宗教，只信仰一个维护主宰宇宙万物、至高无上的主。宗教对人类价值的肯定等方面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您是天启宗教的信徒吗？”

“不是，但我是一个有神论者。”

“教授，您怎么看现在动物基因编码受阻的问题？”

“从某种角度来说，基因编码有点冒犯神灵。我能够接受的范围是植物间的基因重组，但我不能接受分子水平的基因编码。”

“为什么呢，教授？”

“因为那不应该是人做的事情，基因分子级别的选择其后果没人知道。”

“您觉得有什么后果，天谴吗？”提问的人轻蔑的一笑。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当年也是这样认为吸烟这个问题的，也是不知道吸烟的具体害处，导致现在吸烟是人类生命第一杀手。”

眼看会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台下的刘惜玉走上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

（二）完美

“您认识EE的创始人吗？”李干向刘惜玉问道。

“认识”。

“能谈谈他的情况吗？”

“不太方便。”

“那您能说说您为什么为EE公司服务吗？”

“爱好吧！教授，您怎么看待断臂的维纳斯？”

“至今发现最美的雕像，古希腊理想美的代表，算是残缺的完美。”

“完美？因为断臂而完美？”

“是的，因为断臂而给人无限的联想。”

“因对自己的想象不满意，而产生的完美感？”

“是的。”

“教授，在我看来，那不是完美，一个人创造的事物，无论此人认知到什么程度，都无法称之为完美。”

“为什么，仅仅因为是人创造的？”

“不是，哪怕是神创造的，也很难称作完美。”

李干作为一个虔诚的有神论者，对此话感到震惊不已，刘惜玉接着说道：“你我不都是神的创造，人类以及自然界不都是神的创造？难道我们的世界是完美的吗？难道我们的世界一点改进空间都没有吗？”

“也许世界是个动态完美。”

“也许神的认知也是个动态的吧，也许我们的世界只是神众多的实验品之一。在您看来，我们的工作是冒犯神，是违背自然，但在我们看来，我们的工作是对神更有效的信息反馈。也许我们才是更忠实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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