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破武入仙》——关南牛》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失落血统》——滚滚伯爵。
第一章 流落街头的灰狼
以往,慈母街的一天都是从丐帮兄弟的乞讨声开始的,今天却有所不同。
“臭小鬼,你他妈给老子站住!”咆哮声从街上的慈母圣堂传来,把停留在砖瓦上的鸽子全都惊得腾飞而起。
住得近的街坊很不幸,大清早就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吼给吵醒,纷纷打开窗户探出头,看是哪个缺德的干的。
只见圣堂门内忽然抛出一条弧线,一个深褐色的玻璃酒瓶飞出砸在外头的泥路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前夜刚下过雨,酒瓶砸地溅起一滩泥,玻璃碎片飞舞时倒映出雨后空气的微光。
紧接着,一个打扮寒酸的褐发男孩飞奔而出,跑到离大门稍远的位置,站定,扭过头,对着圣堂里头直吐舌头。修士打扮的中年男人紧随其后,一脸的酒气和怒气,脚步因为醉酒而蹒跚,险些踩到自己的袍子滑倒。
“妈的,老子白养了你你个白眼狼!”修士破口大骂,“王八羔子,是谁叫你往我酒里撒尿的?”
男孩冲他做了个鬼脸,理直气壮道:“哼,让你还喝!茉莉莎嬷嬷说过,你要是再喝酒,就打发你滚去便池里喝尿!”
“我呸!好她个淫荡婊子,自己做些下贱事,还来管老子喝酒了!”修士朝地上啐了一口,也不管脚下踏着的是他自己信仰的神的地板砖,“你这兔崽子也是,茉莉莎嬷嬷说啥你都听?怎么我叫你听话你他妈就给我臭脸看?到底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
“茉莉莎嬷嬷!”
“操你妈!是我!是老子!”修士大怒,“是老子把你抱回来,你小时候,吃奶,换尿布,哪样不是老子辛辛苦苦做的?”
“你?”男孩轻蔑地瞥他一眼,“茉莉莎嬷嬷说了,你整天就会喝酒,还老想着把我卖给吃小孩的伊顿人。”
“好啊,你还信她不信我了?”修士一拍脑袋,“我靠,我和你个小屁孩废话什么?他妈的,快给老子站住,看我不打爆你的屁股!”
修士跑着来追,结果这下真踩到了自己的袍子,摔了个狗啃泥。男孩拔腿就跑,一溜烟就已钻进街对面的深巷,不见踪影。
他越跑越远,身后修士的叫骂、街坊的谑笑全都渐渐抛之脑后,直到再也听不见,他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
喘完气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下完了。艾文修士这次是真的要气炸了,自个儿不仅让他尝了尿,还叫他在大庭广众下彻底颜面无存,估计不是给擀面杖揍几下屁股就能了事的了。男孩想,索性就这样在外头逛一天好了,等晚上,茉莉莎嬷嬷回来,有了她撑腰,看艾文修士能拿自己怎么样。
他讨厌艾文修士,因为他总是满身酒气,因为他总是动辄揍他,而更大的原因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打不过茉莉莎嬷嬷。
可惜茉莉莎嬷嬷不在这儿,她总是起个大早出去,临近晚饭点了才回来。嬷嬷从不告诉她自己出去干什么,修士说她是出去犯贱,男孩为了这句话,偷偷往他的长袍领子里塞了一把跳蚤,结果自然是被修理一顿。
后来等他长大点,修道院里和他年龄最相近的姊姊艾曼达才告诉他,嬷嬷是上花柳巷卖笑去了。他并没有因此而鄙视茉莉莎嬷嬷,他知道圣堂常年没人布施,困窘得早已揭不开锅。而茉莉莎嬷嬷虽然已有四十多岁,却漂亮得像一二十岁的小姑娘,男孩的童年记忆总是和嬷嬷的微笑和仅对孩子才有的细声软语相伴。
比起艾文修士那个粗鄙的酒鬼,嬷嬷就和慈母圣堂中的神像一样,有着母亲的光辉。
唉,在嬷嬷回来前,去找艾曼达玩会儿吧?这个念头刚萌生就被无奈地捻灭。艾曼达总是起的很晚,他这位老姊懒得很,不到正午是不会起来的,活该脸上长了那么多小痘痘。更何况,现在回圣堂找她,无异于是往艾文修士的火坑里撞。
男孩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去做“早活”了。
他穿过小巷暗道,王都云顶的路对他来说就和走进自己的卧室一样熟悉,男孩很喜欢赤脚踏上积满淤泥和烂菜叶的石板路,冰冷黏腻的触感对他来说十分亲切。他很快跃过影子,从墙上插得火把下钻过,从睡在路边的乞丐身上跨过,一转眼便已来到邻近的熔炉街。这条街上到处都是铁匠铺,等城市真正苏醒时,成百的骑士、佣兵——有时甚至是从外地来此做客的贵族——都会聚于此地。他们的钱包为了购置昂贵的盔甲武器而总是鼓鼓囊囊,而脑子却又总是呆呆傻傻,是下手的好目标。
男孩知道,再过几天城里就要举办为国王庆寿的比武大会了,此刻聚集在云顶的王公贵族比天上的鸽子还常见。他有意在这儿等着干票大的,摸走一个有钱傻瓜的钱包,足够他得到嬷嬷的赞赏,甚至可以让他免去艾文修士的一顿打。这就是他的日常早活,哈,一个不容易惹人疑心的孩童小偷。
计划本该如此,他在街上瞎逛,直到人流涌出,他便随波逐流在拥挤的人海里,顺手牵羊到几条大鱼,便见好就收。然而,当他真正来到熔炉街时,计划却因一个突然闯入视野的人影而被打乱。
男孩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自己没看错。那是真的!空荡荡的熔炉街上,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靠倒在红胡子唐德的铁匠铺外,低垂着脑袋,已然没了神智。男孩赶紧凑上去,一个骑士喝醉酒倒在大街上,这种事虽然遇见过,但极其少见,当真是天降大运。
他仔细将男人打量一番,此人有着罕见的黝黑长发,脸很长,颧骨分明突出,显得下巴又尖又利,胡子邋遢,细密地分布在嘴边。男人穿着满是污秽但料子很好的灰色天鹅绒上衣,腰间系着剑带,剑鞘是朴素的墨黑色,但剑柄却好像是镀金的,剑球上还镶了红宝石。另外,男孩还看见了他佩戴的匕首,刀柄不知是何种材质,但颜色质感都异常漂亮。
男孩下了定论:这是个有钱人。
奇怪的是,男孩走近以后却并没闻到酒气。不是醉酒,这人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
他只纳闷了一会儿,便不再深究,毕竟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钱,是钱,是钱!
男人的钱包就挂在佩剑旁边,被剑鞘压在下面。男孩往自己手上呸呸吐上两口唾沫,合掌搓一搓,这么做据说可以给行窃之人带来好运气。准备工作做完,他将手伸进男人的剑鞘下,抓住鼓鼓的钱包,用力一扯!没扯下来。钱包被用细绳绑在剑带上,还在袋子口打了死结。男孩尝试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整个人近得都快靠在那男人怀里了。
就快了,就快了。男孩有些焦急,扯拉之下,隐约感到绳子好像有些松了,大喜,一口气猛扯。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嘶啦”,系钱包的绳子断了。男孩赶紧把钱包捂进自己怀里,兴奋异常,站起来,准备先跑到掩人耳目的地方在看看自己收获了多少。
然而,不过刚转身,身后忽然传来叫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喂,小鬼,你拿了我的金子想到哪里去?”
男孩惊得回过头来。只见刚刚还不省人事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两眼都布满血丝,紧紧盯着他看。男孩立即想跑,但男人厉声喝道:“站住!”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却极有力度和气魄,男孩竟一时真的站住不动了。
“小鬼,钱我可以给你。”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男孩惊讶万分,却听他继续说道,“但是,我也要求你帮个忙。我受了点伤,现在又渴又饿。我不要求你别的,就帮我去打点水回来吧。”
“帮你打点水,你就把这些钱都给我?”男孩脸上大写着不相信,“哪有这种好事?”
“现在不就有?拜托了,我以骑士的荣誉发誓。”男人信誓旦旦。
男孩犹豫了很久。“你等一下。”他拿着钱袋子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用衣服接着一捧水回来。
“喝吧。”他把水凑到男人嘴边。男人什么也不管,立刻大口喝了起来,那点水不过一下就被喝完了。男人喝完水,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双眉紧皱。“妈的,这哪来的水?一股子泥腥味。”
“中央广场那儿的喷泉里接来的。”男孩有些不高兴了,“我平时也喝的这种水,挑剔什么?不爱喝就别喝。”
“不,劳驾,再给我来点吧。”男人笑了。
男孩一共接了五六趟,男人才终于打了一个清嗝。“呼……感激不尽。”男人喘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总算活过来了,之前差点以为要死啦。”他站起身来,忽然出手,把钱袋子从男孩的手里抢了过来,“我的钱就还给我咯,谢谢啊。”
男孩先是愣住,旋即愤怒:“喂!你说过帮你个忙就把钱给我的!”
“我说过吗?”男人耸耸肩,“我忘记了。”
“你说你用骑士的荣誉发誓!”
“是没错,可孩子啊,骑士从来没有荣誉,他们的荣誉也不关我事啊。”他露出圆滑的笑容,“我是个佣兵嘛。”
“佣兵?”男孩懵了,“可……哪里的佣兵会穿这么好的衣服?”
“你眼前的佣兵咯。小鬼,别那么斤斤计较嘛。钱是不会给你啦,因为我还要拿来买酒喝,买肉吃,买床睡。”男人捏了捏下巴,“不过呢,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会那么没良心的恩将仇报。这样吧,你以后跟我混,我一定罩着你。”
男孩恨恨地白了他一眼:“你是谁啊?我就跟你混?你哪来的本事罩着我?”
“我是谁?”男人似笑非笑,“嘿,我可是卡斯特诶。卡斯特·斯威达克,人们都叫我‘灰狼’。”
“灰狼?”男孩摇摇头,“听起来好逊哦。”
“一点点啦,总比什么‘棕熊’、‘金狮’有创意多了。”卡斯特挠挠头,“我都自我介绍了,你也该说说自己的名字吧?小孩子要有点礼貌,小鬼,你叫什么?”
“加音。”男孩答道,“我叫加音·灰瑞。”
第二章 一颗烂头
“灰瑞?”卡斯特复念一遍,再看看眼前男孩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这个姓和你倒是蛮配的,好一个灰不溜秋的小子!你是私生子?”
“不是!”加音听火了,这个家伙才提了两个问题就足以令人生厌,简直和艾文修士是一路货色。
卡斯特对他的小心思却好像全无察觉。“可你那确是私生子的姓。”他肯定地说,“我小时候也姓灰瑞,因为我老妈是个妓女,她怀上我那次接了几十个客人,所以至今不知道我爸是谁。”
加音没好气道:“你干嘛和我说这些?我们又不认识!”
“嗨,这些有什么?不过是对新交的朋友坦诚相待嘛。”卡斯特不以为然地摊摊手,“我说过我要罩你的,可是现在嘛,我还有些事要做,只能回头来找你啦。小鬼,你家住哪儿?”
“我不叫小鬼,我叫加音。”加音道,“我们也不是朋友,你就是个可耻的骗子!”
“偷人钱包的小鬼头也会说别人可耻呀?”卡斯特忍俊不禁,“不过嘛,骗子可是一点也不可耻。小鬼,要是你仔细瞧瞧周围,就会发现每个人都爱说谎。倘若你能通过我的眼睛去看世界,则会发现连诸神都是蒙骗世人的大骗子。”
加音想了想。“不,艾达曼姊姊就不会说谎。”他反驳道,“她的脑子不够灵光,每次说谎都骗不到我。”
“哈,不会说谎和不想说谎可是两码事。不过算了,我现在实在没工夫说这些,下次吧。”卡斯特捂住自己胸口沾着的污渍,“嘶”地倒吸一口气,“不巧,我得奉王命进宫,咱可不想让国王干等着。所以小鬼,你究竟住哪儿?”
“慈母圣堂,我住慈母圣堂。”加音狐疑地看着他,“你要进宫?国王怎么会叫你这么脏的人进宫?”
“哈,那是因为我为他流了血。”卡斯特颇为自豪地指指自己胸口的污渍。
“那是血?”加音瞪大了眼。
“可不嘛,我在来云顶的路上给人埋伏了,不过呢,既然我还活着,就说明他们都死了。”加音这才注意到卡斯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显得比常人更苍白。卡斯特咧咧嘴,笑容说不出是好看还是吓人:“小鬼,这次算你救命啦。钱的事不过和你开个小玩笑,等我去找你,要是你愿意,我就带你去当佣兵吧。”
“我才不去咧。”加音撇撇嘴,“当佣兵有什么好的?又脏又累。我在酒馆见过佣兵,通通是一幅猪样,说话又难听,还老是拧我耳朵!”
“别怪他们,你这说话的欠样,确实该被拧拧耳朵。”卡斯特难听地哈哈大笑,“小鬼头,你呆在这儿,不过一辈子当个小偷,那天给人抓到了,他们就会剁了你的手,发配边疆去。当佣兵可不一样。我们用这个……”他指指胸口的血渍,“换来这个。”他又拍拍鼓鼓的钱包,“不过嘛,未来怎么走还得看你自己,好好想想,小鬼头。”
说完,卡斯特一瘸一拐地走了,真的是向着狮鬃堡的方向走的。加音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这人竟没在吹牛,他真的是奉了国王的旨意来到云顶的?
这些问题都没能困扰他太久。到手的金子没了,不管这个奇怪的佣兵究竟是何方神圣,加音都可以肯定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郁闷地回到巷子里。再过一会儿这城市就要醒来。砖瓦顶上,渡鸦在唱着死亡之歌,加音知道这是唱给断头门上的新头颅听的。
昨天傍晚,几乎整个云顶的老百姓们都聚在断头门下看杀头,加音挤在最前列。他看清楚了把脑袋搭在木桩上的是一个地中海且瞎了一只眼的丑老头,据说是个到处宣扬叛国言论的邪教徒。
“被蒙蔽的人民啊!被那高居于白骨王座上的苍蝇之王蒙蔽的人民啊!起来吧,睁开你们的眼起来吧!看看呐,到这城外去看看,到那干涸了的小溪边去看看,到那再也长不出甜瓜和芜菁的土地前去看看,到那一家三口全都干瘪得不成人样的家里去看看!这是天谴呐!诸神为了世人的堕落愚行而降下了大旱天罚啊!”那老头临刑前仍在仰着脖子高喊,“坐在那位上的绝不是诸神恩赐荣耀的王!他是邪恶的化身,是蛆虫和粪尿的集合!他是邪神派来愚弄我们的小丑,是从那极恶深渊而来的天煞魔星!开开眼吧,人民啊!他不是真正的王!我们的王应该永远姓艾利维亚,就和我们脚下这片古老的大陆一样!醒醒……”
加音记得那老头还想继续说下去,结果一边的士兵看不下去,拿铁甲钢拳给他嘴重重地来了一下。于是,那张乌贼一样满是褶皱的嘴只能吐出“咕噜咕噜”的异响和流也流不尽的血沫。
加音来到断头门下,一抬头,发现老头的脑袋果然还插在那儿。那脑袋好像放大了的核桃,五官早已扭曲在一起,脸上的肉叫乌鸦和苍蝇蚕食大半,连一边的眼珠子都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血洞。
他昨晚回圣堂前和烂沟街的几个小混蛋打了个赌,赌谁敢上去把那脑袋从长矛上取下来。杀猪匠的学徒小巨人答应了挑战,却在爬拱门爬到一半时,被士兵拿长矛的矛柄捅了下来,随即这群顽童便全都四散而逃。
现下,四面无人,没有碍事的卫兵,也没有起哄的野孩子。加音意识到,现在正是自己爬上石拱门,在那帮死孩子团体里成为英雄的机会。想到这儿,他不禁跃跃欲试,然而,构成拱门的方石滑溜无比,稍有不慎就会失足跌伤,而那头颅空洞洞的眼神看上去又是如此可怕,又使得他犹豫了。
怕什么呢?心中一个声音说道,小巨人他都敢爬了,他可是你们这群人中最傻的那个,难道你连他也不如?然而,另一个声音总是恰时响起,小巨人是我们中最傻的,不正好证明了向他学爬墙是件彻头彻尾的蠢事吗?成为一群小屁孩里的英雄,对你来说很光荣?
加音看着那个头颅,那面色发绿、好像烂肉都要落下来的发臭头颅。是啊,那挺光荣的,谁不想当英雄呢?他最终下定决心,一只手抓住了方石之间的缝隙,两脚跟上,迅速地往上爬了一段。他爬高的技术一点不比小巨人差,只是那光溜溜的方石表面实在叫人害怕。然而,已经爬上一半了,加音硬着头皮,只能继续向上。
越往上爬,半途而废的心思便越发减弱。再爬到离那人头只有两米距离时,加音的脚不小心踩空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沉沉地下坠感让他差点呕吐。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脚擦着方石的缝隙停了下来,他喘了一口气,两只手牢牢抓着墙壁,重新往上爬。
近了,近了。加音的心好像要跳出嗓子眼。当他的手终于触及到那个头颅时,他简直要欢呼雀跃起来。做到了!
他拿下了那个脑袋,提着它所剩无几的头发,一点点往下挪。苍蝇绕着他嗡嗡嘈切,一只渡鸦嘶啼一声从他身边飞过。然而,加音这时已不再受它们干扰,整个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当英雄没有那么难,对吧?
十分钟后,他重回地面,手上提着发烂的脑袋,仍然喘气不停,心里好不欢喜。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城内的早钟被人敲响,铛铛钟声把沉睡的城市唤醒。人们开始从巷子门房内走出来,集市变得拥挤不堪,到处是在吆喝的小贩,睡醒的老婆子从楼上把夜壶里的东西倾盆而下,妓院的红窗户前则站着睡眼朦胧的**女郎。
加音在烂沟街的公共食堂里找到了昨天一起玩的那帮孩子。当他把头颅秀给他们看时,正在喝汤的黑炭乔里直接喷了出来,铁匠学徒小巨人则发出和他那高大身材全不相符的尖细惊叫,秃头的姜戈哈哈大笑,短头发姑娘乔妮想凑近了看得清楚些。加音趁乔妮把脑袋凑过来时,直接把爬满蛆虫的脑袋扔到了她怀里,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叫,一转手,脑袋又被丢进了食堂的汤锅里。
在掌勺的胖子挥舞着厨铲跑出来前,小鬼们一溜烟地都没影了。加音笑得喘不过气,他在街上发狂了似得跑,撞上了几个路人,挨了几下拳打脚踢,等他停下来时,后面早已没人在追,其他孩子们也全都不见了。
加音于是放慢了脚步,漫游在烂沟街逐渐变得拥挤的市集上。冷静下来后,他真无法想象这么疯狂的事是自己干出来的。他嗅嗅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烂脑袋的腐臭味。他想象那群孩子以后会给他取得外号,“英雄加音”,“烂头加音”。加音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的兴奋和高兴。
如果没人来打扰,他现在的心情恐怕都要飘到天上去了。可是,这么美好的时刻,一只不看气氛的手却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死小鬼!”声音严厉,却并不是来自他所讨厌的酒鬼艾文修士。“老姊?”加音咬着牙,眼睛拼命地眨,“你、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艾达曼长满痘痘的脸上满溢着愤怒。“你还敢问我?都是你这个小鬼害的!说,是不是你整的艾文修士?”她一边说,手指一边加力地扭,加音疼得连连惨叫:“哇哇哇哇哇!疼!老姊我错了我错了!诶呀,松手呀!”
艾达曼将他的耳朵一拉,猛地松开,耳朵“啪”地弹回去,加音疼得差点跪下来。
“死小鬼,都是你啦!艾文修士现在火得很,把我从被子里揪出来要我来找你。”艾达曼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怒吼:“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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