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里十世》： 少年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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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与少女

碧蓝的天空如一潭深泉澄澈，阳光透过云影照下没有一丝灼热反而是入春的温暖。

这蓝天之下是一片草地，随风摇曳着舞蹈，忽然，从这没半腰的草丛中伸出一条手臂，陶举着手臂，将五指张开，眯着血红色的眸，从指间的缝隙望着那碧蓝的天，阳光也透过指隙洒落在陶稚嫩的脸上。

这是开春以来的第一个晴天，憋了一个冬天几乎没出过门的陶十分惬意地躺在草地之上，享受着门外的新鲜

忽然之间的一个身躯遮住了陶的视野，陶十分不爽的起了身，烦躁的抓了抓自己黑色的碎发，瞥了眼这个十分碍眼的少年，冷冷地道

“干嘛”

似乎听不到少年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便会二话不说打他一顿

“喂！喂！干嘛这么冷淡，人家好心好意来找你玩的说”那少年白了陶一眼，又接着说道

“去年秋天我在咱村外的森林里发现了个洞，咱们去瞅瞅呗”

说着少年便像一位少女似的摇着陶的手臂，眼神中闪着渴望的光

“那里是禁地，你不知道？”

陶早就听父亲说少年口中的那个地方闹妖鬼，已经被传成禁地了，多次嘱咐陶不要去那些个地方玩耍

陶不相信少年会不知道这件事，淡淡的瞥了少年一眼。又望向那处森林，却不料少年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拍了拍陶的肩膀，笑道

“这不是有你嘛。喂！喂！别告诉我你怕了。啧啧啧，魔王竟然也会怕？”

陶没有再搭理少年。望着那片森林沉思起来，在被陶父告诉之前，他也是进去过那片森林，也见过少年口中的洞窟。感觉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当时已经是傍晚，怕回去太晚被父亲担心，也没有进去一探究竟。

作为一个小孩子，好奇心是很大的，这个洞窟陶怎么也想去一探究竟，又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撇了眼身旁的少年，二话不说抓起人的手臂，便向那片森林走去只吐出一个字。

“走”

少年听到陶的话十分开心，被陶拉着走去。却是蹦跳了起来。粗布衣上腰间系着的两片圆圆的瓷片，跟着少年的跳动，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声音好似通了灵性也是十分欢快，听这声音陶也是瞥了这少年一眼

这个少年是陶邻家的孩子，从小便是和陶玩着长大，有趣的是，陶是父亲带大的，而这个似女孩子的少年却是母亲带大的，陶的母亲听陶父说是在远方，而少年的父亲则是与陶父一样，从商。只不过，陶父就在村边这几个部落跑，少年的父亲要跑得远些，很少回来罢了。

陶叫做陶是因为家是卖陶的，而这个姑娘似的少年名字也是这么来的叫瓷。听她娘说。这瓷也是陶的一种，只不过，只有瓷家会做罢了。，这也是为什么瓷父要跑大远。瓷家卖的瓷也像是瓷一样白白净净。给少年取这样一个名字也是十分合适的。

“喂！我说陶这里怎么这么黑漆漆的。明明入春了还那么冷，我看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瓷望望四周的森林道。刚才还是为进来时还未觉得什么，秋天来的时候是有些阴冷。但觉得是入秋了阴气太重也并未放在心上。直到现在在进入这片森林，树干漆黑，树枝有些枯败。挂在树枝上随风摇晃着却不落下，风是冷的与外面的风不同，冷得寒骨。

而陶弯了弯眸子满是兴趣的望了眼四周的漆黑的枯木，又瞥了眼瓷道。

“怎么？你怕了……那就先回去吧。”

“谁，谁说我怕了。”

瓷红着脸，跺了跺脚，满是羞怒的盯着陶，反驳道。

“我是认真的……瓷”

说话间，两个少年已经到了那个洞窟之前。他松开了瓷的手，转身背对着洞口的漆黑，对着瓷满脸严肃还有些阴沉的道。

他的眸子之中放这点点荧光。洞窟漆黑不知深处究竟有些什么，只是忽的从洞中传出巨大的啸唳之声，仿佛是九幽之下厉鬼的哀叫一般。

一阵冷的寒骨的阴风从洞中吹出，吹得陶的黑发翻飞，配上那血红色的眼睛也是有些吓人。

“那……那我先回去了。”

瓷望了望陶的神情，从小与陶一起长大，怎会不知道陶是认真的，再加上这洞窟与大人的传说，瓷确实是有些怕了，却也担心陶会出危险，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离开，抬头怯怯地问道

“你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忽的不知是怎么回事，瓷腰间的绳子断了，那两片圆圆的瓷片滚进了漆黑的洞窟，陶与瓷直到那瓷片滚进了洞窟才反应过来，自想要伸手去抓那两片瓷片却已经来不及了，瓷想要去追瓷片却又害怕那漆黑的洞窟里会有些什么。

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伸出右手，曲着食指抹去瓷脸旁已经流出泪，揉了把瓷那银白色的头发，转身便追入洞窟。边追边向身后的瓷喊道

“傍晚，我不出来你便回去告诉我爹他们。出去等我，就在森林口”

瓷想要去追陶告诉他那两片瓷片没有那么重要，但望了望漆黑的洞口。却总是提不起勇气，默默地朝着森林外走去。

洞窟之中，陶追着那两片还未停下的瓷片。洞中倒是没有在洞外那么漆黑，只是前半段是黑的有些看不见一切。但是过了前半段之后便有了些光亮，，陶的视野也从一片漆黑出现了地面与地面上还未停下的瓷片，陶烦躁地甩了甩头，瞥了眼前方，有一块石头，陶点着脚跳起，正好跳在那石头之上，再一次跳起，一下子扑倒两个瓷片。

因为是春天。陶父也相信那春捂秋冻的话。把陶裹了里三层外三层。扑下来在这坑凹不平的石头地面上，也只是膜破了点皮，衣服破烂了，其他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啧，要被骂了”

陶打量了眼自己这一身破烂的衣服，拍了拍，烦躁的抓抓头发。一只手将两片瓷片收好，有些头大。抓着这两片瓷片停下来。

陶才有了闲心去好一番看看这洞窟。这洞窟中有许多石柱也有许多石笋。石笋之上是一根根到挂的石突，石突上有些是有水滴的，偶尔几滴会滴落在石笋之上，整个洞窟之中都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窟。

陶顺着洞窟深处望去。才发觉这只是洞窟的冰山一角，洞窟中心有一根巨大的凸起。之上与洞窟其他的石突不同，能明显看到有隐约的乳白色光芒。

“有趣……”

陶眯着眸子，朝着那巨石突出走去。呼的一阵风吹过，这石柱便发出之前在外面听到的声音，有些震耳。陶撇了一眼，暗笑着了解了这闹鬼么的地方。顺便还笑了大人的胆小。恐怕这风也是因为这冷才阴冷的吧，陶心想。

陶走到那个巨石突下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笋，拖着一个如盘子一样的石拍。让陶一愣的是，石盘之上蜷身卧着一个少女，看上去要比陶小些，小小年纪却有了瓷娘一样长的头发，不过是白色的，皮肤白皙看上去水水的好像软乎乎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上去捏上一把，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陶仔细去看，只能看出这料子与平常的布不同，却看不出是什么做的

看着少女呼吸正匀，刚想要上去看清，却不料少女忽然睁开了双眼，那一双眸子也是白色的，微微带着一圈月白色，却奕奕有神，正巧与陶的眸子相对……

第二章 跟我走吧

陶睁开了眼睛，呆呆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少女会突然睁开眼睛。干笑着，尴尬地抓抓后脑的头发。将头别到一旁。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先道声歉，再看看这少女怎么说？因为性子冷淡的缘故，陶道起歉来声音也是冷冷的，再加上别到一边的头，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一点诚意都没有，陶也知道这点，但也找不出更好的方式了，悄悄地撇了一眼少女，发现少女正满是好奇地盯着自己，好似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对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陶看着女孩这样的反应，也是有些好奇，才将头转了回来。

女孩跪坐在石叶之上，或许是女孩太轻，那石笋与石叶只有手腕粗细的连接，竟然在女孩这番动作而摇晃一分，倒也与女孩柔柔软软的样子相似，陶正视女孩，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思考着怎么说，女孩似乎也感受到了陶的目光，坐在地十分端正，，却是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陶。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刚要问下一个问题

忽然间，一丝声响传入了陶的耳，朵本来这声响应该是听不到的，但是在这样一个洞窟，石柱、石笋林立，空荡无比，哪怕再小的声音也会被无限放大，才导致了这一丝声响，被陶听到，他习惯性的抓了抓头发，微眯着血色眸子，带着烦躁。

“啧……麻烦”

陶不爽的甩了一下头，四周望了下，空空荡荡，除了那丝丝声响什么也没有。更让陶烦躁的是，虽然这洞窟放大了声音，让陶提前警觉了起来。但这声响的放大是叠加的。能听得到的声响，却根本听不出声响是由哪里来的。陶瞥了眼身旁的少女，正满脸好奇地盯着自己。似乎对他的行为感到十分都不解，他也没有去计较什么，冲女孩儿做个手势。

“别动……”陶活动了下手腕，一把抓下脖子间的兽牙项链，这是陶目前能找到的唯一趁手有比较锋利的器物了，陶故意踏地向远离中心的地方走，发出巨大的响声，一时间洞窟中充斥着陶的脚步声。陶确定了与女孩的距离不至于太远或太近的时候。停了下来，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那丝微的声响。手里紧握着那只比拳头长不多的兽牙。

“该来了……”

陶突然睁开眼睛，心头让那强烈的心跳与不安的感觉充斥，听着微微大了一些的声响，凭着本能判断，突然跃起，低头下望，便看到一个蛇头，就如闪电般伸出，要咬到陶的脚腕之上，陶也听部落中的老猎人讲过些这些兽类的事。望了眼那花头蛇，有毒！陶一眼便看出来，这是条毒蛇。连忙抽腿凌空扫向那蛇头，丝毫不惧怕些什么。

“你会死……”

陶睨着那蛇，血色眸子莹莹闪着光，有些疯狂与傲慢，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弯戏谑的笑，丝毫让人看不出这会是一个方能上学的六七岁的孩童，而是像一头喜斗地虎。

那蛇倒也是灵活，见着他的腿如鞭一般要抽他，转头，凭着强大的颈力，反而是缠在了陶的腿上。

“啧”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却没有着急，跳起落下的时间不会很长，蛇刚缠上了陶的腿，还未来得及张口咬下，陶便借着落势，狠狠的踏在地上，震得蛇头有些发懵，还未缓过神来，陶便将腿高抬过头顶，笑眯眯的与那蛇的眼眸对视，手提着兽牙抬起，迅速扎在蛇头之上，有些钝，兽牙没有穿过蛇头，而是滑下扎在了蛇眼，侥幸没有死，却是痛的松开了缠着陶的身躯，落在地上，满是恶毒的用仅剩的一只眼恶狠狠得盯着陶，而陶依旧是睨着蛇，嘴角戏谑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是更浓了一分。眼中是一种孩童找到了玩具时的兴奋。

“有的玩了...”

桃看着盘起的蛇，侧着头瞧着能玩出什么花样，陶早就想透了，抓了抓头发，忽然之间俯身，就见蛇已经如箭一般弹起，蛇头恰好擦过她的头顶，陶并不是只站在那里那么简单，同时陶扫了一个扫堂腿，抽了蛇余下未飞出的身子

蛇身子不稳，在空中摇晃挣扎着，似乎想要摆脱，陶也没有给蛇机会，右手撑地，将扫出的腿转而高踢，将那蛇踢得更远了一分，自己则是翻了个身脚在空中划了个圆圈，点在地上，然后如拱的身子要凭着腰力站起，整个动作流利连贯，看起来十分潇洒，怎么也不像一个六岁孩童能做出的动作，

起身时陶也算是向那头那条蛇挑衅了一番，看了一眼洞窟中心的女孩，才起身，这一眼倒是惊了陶，因为女孩正饶是兴趣，兴奋的看着这边。那表情好像是在看一场大戏，陶也是无话可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瞥了眼那蛇，只是淡淡的吐了三个字。

“滚或死...”

蛇好似听懂了他的话，恶狠狠的盯着陶片刻，吐了吐蛇信子，便转身朝洞窟外爬去，却不料一只小奶猫正睡意朦朦的如一个优雅的公主一般走进来，蛇本来就不爽了，见有这么一只猫，便想要去发泄一下，刚要去咬这只小奶猫，但不知怎的，小奶猫已经踏在了蛇的七寸之上，然后的一幕，连陶这个平时都不会笑出声的人，都忍不住悄悄笑出了声。

“哧，傻蛇”

“嘶！”

蛇被小奶猫着柔嫩的爪子踩了一下，瞪大了独眼，长叫了一声，倒倒瘫在了地上，兴许是刚才战斗已经垂危，再加上被陶踢几下，显然是将七寸的护鳞踢掉了，所以被小奶猫这么一踩便死了。

陶也没有在意，这小奶猫看上去人畜无害，没有什么战斗力，他也提不起兴趣，也没有去管，恢复了平常那种半高冷的状态，小猫慢慢悠悠的走到女孩的身旁，爬上了女孩的肩膀，便拍了下来，打起盹来。

“你的猫？……”

陶看着女孩正用食指戳着小猫，十分亲昵的样子，将兽爪重新用绳子串了起来，绑在脖子上问道。

女孩听着陶的话，眯着眸子，食指抵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然后点了点头，陶看着女孩还是不说话，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问道。

“你爹娘呢？”

女孩这回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像根本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一样，然后摇了摇头，陶望着女孩，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是迷茫，陶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是没爹没娘，还是根本不知道爹娘是什么。右手扶着额，指尖插在头发中，将头发撩起。

陶是真的烦躁极了，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叹了一口气，将手放下，甩甩头，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思索着这女孩要不要管。心中十分纠结，但想了想方才，始终放不下心，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手张开，伸向女孩，却是有些羞，将头别到一旁，装作淡淡地说道

“跟我走吧…这不安全…”

出乎陶料想的是，女孩弯了弯眸子，连想都不想，便拉起了他的手，就要从石盘上跳下来，陶连忙去抱住女孩，满是无奈，女孩是光脚跳到地上，看她柔柔弱弱的，一定会碰破皮吧，虽然陶还小。但也挺迟娘说过，女孩是要宠的，就连忙这么做了，这么大的动静，那小奶猫也只是睁开了眼，爬到女孩的怀里又开始了打盹。

抱着女孩走出了森林，便看到瓷在一旁焦急的等待，此显然也是看到了陶，连忙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冲陶喊道。

“陶……你没事吧”

陶瓷笑笑摇了摇头。

瓷跑了过来，才发现他的怀中多了一个女孩和一只小奶猫，方要去询问，他便道

“捡的……”

“哭什么……”

“我……没哭”

瓷将脸别到一旁，支支吾吾的道，陶也是无奈，这小女孩子脾气的少年。只得温声道。

“没事的……”

“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追”

瓷是崩不住了，扭头带着泪冲陶道，陶更无奈了道。

“我都说了没事了……而且那是你的东西……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丢不得。”陶冲瓷笑了笑，又道“天快黑了，回去吧”

“嗯……”

迟翻了白眼，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两人还有一个……捡来的女孩，一只，猫便向森林对面的部落走去。

洞窟中忽然之间，中心市突散了，露出一个土黄色的石头，浮在石盘之上。远处海涯一个白衣人微笑着道。

“轮回……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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