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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端
这是乱世,这是凡人界,是杂乱的凡人界。
天空就像被撕裂了般火红火红的,就像是被血液侵染过后的颜色。凡人界又开始动乱,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一点喘息的机会,每个人几乎都会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只为寻求一个生存下来的机会。在这里,生存的人与寻找生存的人是两个极端。有的人绝望了,生产的粮食被官员搜刮的干干净净,都说民以食为天,没有了食物,许多人饿死在路旁,连尸体都会被所谓的乱民吞食的干干净净,但死的人多了,又滋生了瘟疫,想要逃走,又被官兵赶到河边乱箭射死,百姓苦不堪言,永无安宁之日。
极端的是有的人生存都是问题,而有的人却依旧纸醉金迷,沉迷酒色。
长(chang)氏是大族,他们的实力比国家还要富强,这是执政者心里痛恨的。长氏的强大可以轻易辅佐任何一人坐上龙椅,天下任何一人,任何一国都撼动不了长氏的地位。长氏的繁荣与之形成天大的对比,天下人都想吞掉长氏一口肉,哪怕喝点汤都足以富甲一方了,天下人无不嫉妒长氏,天下人无不羡慕长氏,生在长氏就是一种鼎盛的荣耀。
可是春夏秋冬,岁月更迭,长氏还是经受不住时间的蹉跎,开始走了下坡路,其中的导火索就是因为族内有人打破了平衡,妄图统一天下,最后因为估量太过清高,没有认识到根本根源,最终一步踏错步步错,只留下了千古恨,成了长氏的千古罪人,把长氏的荣耀直愣愣的暴露在天下人面前。世人都疯了,他们见惯了死人肉,尸体,头一次看到金碧辉煌的宫殿,华美的坐榻上陈列的用精美的盘子装的食物,头一次看到美玉做的亭榭楼阁,见惯了披头散发,满身脏垢,头一次见到绫罗绸缎,他们疯了。无人知道,没有了坚硬的防护的长氏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只有传言说道,长氏一族三千二百六十一人全被屠杀殆尽,也没有人知道,保护长氏的官兵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为何长氏千年大业就真的被瓜分成骨,总之,长氏的没落成了千古谜团。传言有位隐匿在商山的老者说道,长氏的气数早尽,如今弥留之际,败掉富贵灭杀全族不过命数而已,长氏命里有这一劫,也该有此劫。
寻找生存的人麻木了,对生活没了希望,而生存的人茫然了,就对渴求更加残暴。这些战争是谁引起的,没有人知道,或许是因为甲国与乙过之间通商出问题了,盐价没有统一,到这个国家买这种价格,到另外一个国家卖另外的价格,又或许是因为土地纷争,或许是因为尊严,或许是因为阴谋……
天上半抹残阳,血红色的云被阳光映照的异常夺目,连着下面的树木都被侵染成血红色,而此时山脚下一条溪流哗哗的流淌着,不时有一些血迹随着河流而下,染红了清澈见底的小溪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忍着泪把孩子装入木盘中,看着他随流直下……她的脚早就磨破了,流出的血混着泥土,双腿直打颤,跪在河边,她已精疲力尽。
“老天爷,若是有意,莫要断了我长家香火”妇人绝色的面目眼泪纵横,她的脚磨出的血泡,身上还有多出伤口都把她身上华美的锦衣染的暗红。“我长氏遭此大劫已是惨遭灭门,如今只剩下一丝血脉,难道我长氏气数就该是如此惨烈吗?不,老天爷,我不信命,自古以上,我长氏乃是仙人后人,布下法阵得以保存气数,可是如今……不,我不信命,长氏仙祖,求您了,一定要保存下长氏最后的血脉啊,如果仙祖这都做不到,那么长氏就要永无后人了,我也要诅咒仙祖,这些年的供奉都会化为乌有的……求您了。”
“快,在那里!”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赶来,妇人一看,那群黑压压的官兵就在不远处,她来不及整理,也不管脚底是否磨破,慌忙的跑向一个相反的方向。
不过这次,她确定是那个家伙的阴谋,这是造的什么孽……
哗,哗,哗。水声清脆,在这山野之中,那一弯小溪哗哗啦啦的流淌着,或静或闹,看着十分孤单清澈,却直叫人感到无情和冷冽,哪里还有半分秀美可言。而孩子在熟睡中,万事不知,随水直下。
江河岸,孩子饿醒了,大声哭啼起来,一个衣着打扮清冷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身旁的男孩疑问,一看水面,竟是一个婴儿躺在木盘子里哭,看他的小脸巴掌大个,哭得久了涨的红彤彤的,眼睛也肿的睁不开,看着摸样倒是精致,衣着打扮也不俗,怕是哪家遭了祸端了,才有此下场。男孩是男人第一次带到这个世界,才是刚刚接触世界的时候,哪里晓得红尘里的人情世故,又哪里明白世间的牵牵跘跘与因果轮回。到底还是不忍心了……
“师尊,那里,有个婴儿。”男孩指了指那个方向。
男子好长时间不语站着,一动不动,神情淡然,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男孩拉住男子的衣服,用力指了指,男子摸了男孩的摸头,掐指演算,皱了皱眉,随后才一指,男孩知道他同意了,心中一喜,快速的跑过去,把婴儿从水里捞上来。
“师尊!”平瀴小心翼翼的递给男子,男子还是不言,但给婴孩眉心一点,一缕微不可见的光线进入了他的脑海,随后两人继续前行,此时却有一堆人马赶来,身后泛起浓厚的尘烟。
可两人的脚步还是不慌不忙的向前走着,周围零星的有几棵小树,其余都是望不见眼的荒漠,旁边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河水静静的流淌,二人行走于此,风吹得猛烈,吹得衣袂飘飘,看起来飘渺无尘,煞是朦胧。
不远处追来一群人,气势汹汹,粗眉大眼,刀口淌着干涸的血迹。
“站住,前面的干什么的?”一个粗糙的声音像洪钟一样刺激着耳膜,男孩捂住耳朵,跟上男子的脚步。
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侮辱,为首的汉子操起大刀,一挥就要向男子砍去,男子眯住眼睛,那大刀顿时停在了半空中,汉子冷汗淋淋,暗道惹上大头了。
可汉子身后的几十人在马上都嘲笑起来。这几十人,都骑着马,那马也是好马,浑身肌肉条理清晰,蕴含的力量十分具有爆发性,腿不高不矮,适合长距离奔跑,短距离追杀,马尾巴一荡一荡,鼻孔呼出气来,态度傲慢。
在看这几十人,络腮胡子,眉毛黑乎乎的,脸上划着几道大疤,躺开胸,衣服大啦啦的胡乱套着,一根粗粗的麻绳拴在腰上,手上拿着是有些泛黄,但刀口被磨的亮堂堂的,一看就是杀人的老刀。
“汉子,莫不是没吃奶?”说话的人一手拿着操马的绳子,把刀指了指,笑起来把大牙露出来,看的好不叫人头皮发麻。
这话一说,众人哄堂大笑,一声大呵,全部操着马拥上来。
男子皱了皱眉,一挥手,一股蜂拥的煞气席卷而来,天地变色,众人全部被定住,而兵器随意一声铿而落地,再回头一看,人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要问这人去哪里了,蹲在草丛里的王流害怕的怂了尿。
王流,趁着几十人说话的空挡到旁边去解决一下,一回头,几十个人都化为了灰烬,连马匹都被解决了,一时呆了。
正是时,那男子朝这边望了过来,王流吓得,尿意全无,全给憋回去了。
那眼神,似淡漠,又似怜悯,携带着天地般的寒冷,直达灵魂。这是怎样的一个高手。
男子看了王流一眼,转身就走了,左手还抱有一个婴儿,旁边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似乎让王流明白了。
男子不是不杀他们,而是无关紧要,杀他们的原因只是惹到了男子。
可王流还是止不住的颤栗。
吳山道宗上
咚!咚!道钟声音响起来了,整个(wu)呉山都被钟声给洗礼了。云雾翻腾着,吞噬者仅有的几缕光线,这山,这水,看着好不奇绝!
“快,快!大钟敲响了”蓝骁拍了拍身上的草,从梦中惊醒,就急忙的对后面的弟子说道“小师弟,还不快跟上,长(zhang)师尊要讲道了!”
曲水旁一位灰蓝华衣的小男孩睁开了双眼,眼中是一片清明的纯洁。
“是,是,师兄,正要来了!”小师弟连忙起身。
这几日,终牙长师尊早早的就通知了道宗旁的人来听道义,宗内弟子只有寥寥的十个,其他的都是侍者,显得有些凋零。道宗旁的弟子人数众多,好不热闹,怕就怕没有位子了,蓝骁急哄哄的。
终牙长师尊讲道不多,所以每次都会有很多人拥挤到大堂里等着,若是悟到了道义,那是受益匪浅的。
蓝骁撒开腿子就跑过去,霎时间就把小师弟遗忘在脑后。
那小弟子也不恼,提起步就赶上去……
刚过了竹林,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道舍的人山人海,里面肯定没有座位了,长师尊还没有来,侍者已经在里面开始燃香,小弟子看了看,外围有几个空位,于是就团了上去。
周围的弟子都是别的道宗来的,他一个也不熟悉,他的师兄们都在道舍里层打坐了,他又不好意思进去,好在外围虽然远点,但胜在视野开阔。
“听说这是终牙长师尊最后一次给大家讲道了。”旁边已经有弟子开始议论起来,这句话成功吸引了小弟子的注意力,他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
“哎呀,实在太可惜了,他的道义蕴含无穷真理,听者受益无穷,可惜了,我都还没参透呢!”那说话的弟子一脸懊悔。
“参透,你想太多了。”那弟子笑了笑。
“我不也是表达我的惋惜啊。”
“你还别说,有多少人错过了这次讲道,就再也没有机会一睹吳山终牙的风采了。”
“是呀是呀,可惜了,也不知终牙长师尊是为什么不讲道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听师傅说,这次讲道后吳山就要封山了,我们米姥峰再也不能来吳山了,当然也包括其他任何外来事物。”
“你从哪里听的,这是真的吗?”
“当然,终牙长师尊在邀请米姥峰时就说明白了的。”
“啊,那以后不是……”
“所以这次一定要好好记下来。”
旁边甚是杂乱,小弟子也听不进去了,索性就地开始打坐。过了好一会儿,钟声敲响,侍者从两旁把窗帷掀开,一抹清冷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的高台……
第二章 茕(qiong)花
偌大的道舍里,清浊分明的声音与天地融为一体,每句道义里都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像是一把大手直接抓着灵智开窍。
那声音,清清冷冷,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这样冷漠的声音里却饱含着终牙对世间规则的参悟,对生死,对时间,对一切的领悟。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缕缕幽香像盘旋的龙,朦朦胧胧的仙气逼人,道舍的最前端的高台,一个青白锦衣的男子盘腿坐着,身后是一幅气势磅礴的壁画,画里画的是形形色色的人妖兽木,而左右是燃的香,有凝神的功效。
画的两旁,是高大的窗帷,风扬起来,恁的添了几缕仙气。
大堂很宽敞,容纳了几百人,此时每个人都静坐着,感悟着终牙每句道义里的力量,有一股灵气围绕在道舍里,冲洗着众人的灵台。
从一丝一毫的肌肉中开始,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吞噬着每一缕灵气,在视线不可及的情况下,室内的气息浓厚。终牙轻轻浅浅的声音洗涤着每个人身体存在着的暗沉。
“成大道者,唯心惟一。”
……
“无上至道,莫过于问心无愧”
……
“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
……
“过而弗悔,当而不自得。”
……
“道,其本源在于顺天意,与之共鸣,继而参悟天地的规律,羽化登仙。好,就讲到这里。”终牙清了清嗓子,示意旁边的侍者,侍者弯腰行礼,向旁边的人挥手,继而熄了香。“咚!咚!”旁边的侍者鸣了鸣钟,众弟子依序退出。
终牙慢条斯理的起身,轻轻的从旁边的门走出去。
看着终牙出了道舍,所有人都虔诚的行了个礼,然后轻轻的从大门依次退出。小师弟在外围,出去的最快,得到终牙的教导,他急忙忙的跑向书阁,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脑中豁然开朗。蓝骁在里面看着他飞快的跑去,转眼就要消失了,眼珠子轱辘一转,抬起脚步,从人群中穿过,追了上去。
顿时,道舍内只剩下了几位侍者。左边的侍者小心翼翼的为墙上的壁画盖上幕帷,几个人就把窗户关上,然后轻轻的把香炉里燃的香清理干净,仔仔细细的把大堂的灰尘打扰干净,仿佛怕吵到什么,此时道舍内寥寥几人,直到最后一个人关上门,道舍才重新恢复了安静之中。
这次的讲道维持了七天,七天里,这些人或多或少明悟了些,每个人从道舍里出来,眼里一片清明,证道的心仿佛坚定了不少。
道舍外,诸多人小声讨论着。
“这终牙长尊师教益深厚,若能参悟,境界定然不可限量啊,说不定就抵达九天了!”这位说话的老者来自于米姥峰,虽然年纪大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说不是,因为只要终牙长尊师讲道,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去的,若要是晚来了一步都只能在厅室外听了。
“自然,终牙长师尊年纪不大,修行却首屈一指,恐怕这世间也只他一人站在顶峰了!师傅,您和终牙长师尊虽然不同级,但压力颇大啊!”这是老者的随行弟子规一。
“不,能有什么压力,这呉山能有此奇人,乃是鼎盛荣耀,再说终牙长师尊修行至深,世间再无敌手,我等只剩下倾佩,存不下各种各样的歪心思了!”
“莫说吳山终牙的厉害了,就他座下的十二位弟子的实力都是不可预估的,这等实力实在太令人敬佩呐!”老者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毕竟强者无敌,都摇了揺头,各自远去。
米姥峰一脉走了后,吳山的护山大阵就开启了,这等高级的上古法阵是终牙亲自布下的,以他的实力,一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别人需要耗费心血的东西,不过终牙并没有什么波动。随着法阵覆盖了整个广袤的吳山,这个绵延数万里的超级修仙宝地彻底的与世隔绝起来。
而雅舍内香烟袅袅,微风正好,轻轻浅浅的吹拂着窗幔。终牙卸下疲惫,悄悄调息,毕竟七天七夜的讲道还是耗费了他不少精力。等侍者香好清茶,终牙才茗了口,不过稍纵他又皱了皱眉头,拿着手上的茶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儿,终牙从端坐的席子上起来,走出雅舍,刚过了外室就问道:“平瀴,尚在?”
平瀴,乃终牙十一位弟子中的大弟子,排名在后面的的弟子皆要经过考验才得下山历练,其余的九位弟子则留下来继续修炼,不过他最为特殊,在平瀴很小的时候终牙就带他游历世间,包括数不尽的大千世界,还有一位是排名第二的弟子已经通过考验下山历练去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峰,及米姥峰一脉一百多位弟子,不过隶属两派,不能相提并论,而且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倒像是依附性的,终究不是正统。
平瀴正在舍外给茕花掐叶,听见师尊传召,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快步走到终牙面前,微微躬身道“师尊,平瀴在此,有何事?”
“你可知茕花花性?”
终牙清清冷冷的声音让平瀴身子一怔,身子躬的幅度愈发大“弟子在书阁看过一些道义,是有几句描述茕花的,但入深了则不懂了。”
“那说来听听。”终牙看着平瀴低下去看着地面的头,眼神移向园中的茕花,似乎在微微叹息。
“茕花,谢雨谢晴,又枯水枯火。”平瀴停了一会儿,道义中描述茕花真的只有这么几句,遂诚恳的说“就这么几句,其它,不知。”说完,平瀴心里也有点羞愧,读这么些书,倒像是浪费了,枉费了师尊的教导实在太羞愧了。
终牙看着平瀴羞愧的把头低的更低,拂了拂袖子,走到茕花旁,俯身轻嗅,轻叹一声说道“茕花,欲望无灵,摆渡合人。世人皆道无情斩丝。遇月择芳,遇贤择放。你的二师弟成功了,你若能让它开花,则是你下山之时。”
平瀴一听,眼里顿时放光,整个人激动道“师傅所言极是,弟子自当努力让茔花绽放!”
终牙依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黑墨“努力是要一定的,毕竟你的见识也不少,平瀴,不知你还记得猾人这个种族吗?”
平瀴愣了一下,当然记得。当初和师尊抵达猾人的世界时,他还被吓了一大跳。不知师尊为什么要突然问到这个种族呢?
终牙看着平瀴疑惑的眼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不自觉的摸了摸手上的玉戒,嘴巴抿的紧紧的,最后不语,兀自走到园子里打理着茕花的枝叶。
那茕花开的十分娇艳欲滴,枝叶上挂着浇灌的晶莹剔透的水珠,看起来蕴含着盎然生机,每一根,每一叶,每一脉络都可以感受到丰厚的灵气在里面涌动,轻嗅一下,便可以感觉到一股清香流淌在鼻翼,冲刷着疲惫的大脑。
“师傅,弟子还有一疑问?”平瀴看着师尊在园子清闲的整理着,突然静下来问道。
“但说无妨。”终牙慢慢的为茕花掐掉死叶,眼神里专注的仿佛只有这么一件事能入他的眼。
“师尊为何把茕花带回来养育?弟子曾听过,茔花生于霏梵,死于蜚螟,这对弟子来说,确实太过疑问,况且师傅要求极严,不准……”平瀴小心的看了终牙一眼,弯腰行礼心里特别忐忑的问道。
终牙停下手中的事,转过来看了平瀴一眼,那一眼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似乎把平瀴的一切心思都看穿了。
到稍久,他思索了一番,还是解答道“茕花,花富有灵性,静心效果尚可。我曾仔细斟酌,还是把她带回,毕竟她的同族不多了!况且她与我弟子有缘……”终牙并没有说这弟子是谁,显然是没了心思,就放下手中花枝,向雅室走进。
平瀴看着那抹清冷的身影走进去,眼里闪过疑惑不解的神色,不过他笑了笑,并没有探究。
而身后的茕花似乎有所动,花瓣涌出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顿时,空气中的灵气十分浓郁起来。
平瀴把“她”听成了“它”,并没有多问,福了福身子,就开始打扫地上的老枝,并没有看见茕花异动,忽略了茕花的异动,但终牙的身子停在门口,若有所思……平瀴终究是时机未到。
平瀴忙完,侍者递过来帕子,他擦完就朝着书阁走去。这次他得好好查阅一下,感觉他忽略了什么。最近师尊也不说封山的原因,都说他是最后一次讲道,平瀴撇了撇嘴,眼里闪过不屑。他知道以师尊的实力,岂是那些人能够议论的。总有些小人会在背后勾心斗角,封了山也好,这样还可以更加有利于静下心来修炼,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虽然已经够强,但心性的磨练是非常欠缺的,师尊也知道,所以要他让茕花绽放,可茕花的绽放岂是那么容易的?
看着平瀴离去,在转角,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着。其中一个人,宽大的衣袖下,被遮住的修长的手紧紧握着,深入血肉。闭上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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