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重生之异魔霸王》免费试读_孤独Z啊》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丹青之外》——北斗司南。
引子 雪夜敌袭
北风呼啸,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惨白的月光仿佛能冻结空气,一座古朴略显破败的堡垒耸立于皑皑白雪中,与连绵的山色几乎融为一体,四角的塔楼上方缕缕白烟升起,证明它并未荒废。
“妈的,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座塔楼中,一个年轻的军士围着炭火搓着手骂道。
“少说两句吧,这段时间不太平,北面已经有好几个哨所被蛮人打了,上头让咱盯紧些总有道理的。”另一边,一个胡子已有些花白的老军边眯着眼朝外看边说。
“我说李叔,这上头是不是傻啊?怕被偷袭多派些人来不什么都有了,光让咱盯着作甚?”
也许因为雪太大什么也看不见,被称作李叔的老军转过身来,也围着炭火坐下,摘下那已经毫无光泽的头盔,抬眼对年轻军士说:“满敦,你这臭嘴可是不行啊,上头的事自有定夺,跟咱们这些发配过来的人可没多大关系。这苦寒之地,哪个愿意来?营里的弟兄们,不都是犯了事,被赶到这受这活罪的?”
叫满敦的年轻军士哼了一声:“犯了事?俺在村里打了那帮仗势欺人的狗,也叫犯事?他们主子,我亲眼见的,那狗官看上了老陈家的闺女,硬要来抢人,不打他们作甚?打不死他们!”
那老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别说这些了,盯好醒骑鼓罢。再有半个时辰就该换班了。”
满敦瞅了一眼身后的醒骑鼓,那是一张牛皮崩面,造型简陋的物件,鼓身为石质,与塔楼连为一体,鼓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已看不出其本来的颜色。
“我有件事就不明白了,徐领头让咱们天天打扫这破石楼,就是不让清理这鼓,这霜都结成什么样子了!”满敦说罢作势就要伸手去拂,却被老军一把抓住。“你就是个猪脑子!我告诉你别乱动啊,这鼓可是提醒敌军来犯用的。”
满敦把手抽了回来,不太服气的说:“这鼓?怎么提醒?它难道张嘴会叫不成?”
“你可别小觑这物什,我在这北地待了有十来个年头,每次敌袭这鼓都......”老军有些卖弄地说到一半,却突然没了下文,只是双眼死死盯住了满敦身后的醒骑鼓。
满敦被弄的满头雾水,问道:“李叔,每次都怎的啊?你这嘴皮子咋还不利索了?”借着火光,他分明看到,明明寒风刺骨,老军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满敦下意识顺着老军的目光回头,只见那醒骑鼓面上的白霜不知何时裂开了蛛网般的细缝,并且还在愈变愈密。
“快!快!快吹号角!有敌袭!”老军已然回过神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充满了恐惧。满敦从没见过李叔这样慌张过,只能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半晌才有反应,手忙脚乱的摘下挂在腰间的牛角号,拼命吹了起来。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在寂静的雪岭间,原本死一样的要塞仿佛突然呻吟紧接着沸腾起来。
城墙中,一个留着一字胡的方脸中年男子从一座大帐中冲出,只见他铠甲略显精良,兜鍪虽旧却看得出经常打磨,腰间一柄长剑象征着身份。这男子劈手扯住一名在营房间叫醒其他军士的小兵,喝问道:“哨兵!刚刚哪座塔楼吹的号?”
那小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道:“徐领军!刚.....刚刚,是....是西北角!”
“西北角吗……该死的,让所有人都在校场集合,一刻之内,到不了的军法处置!”
“是!”
再说塔楼上,叫李叔的老军扶着女墙向远处眺望,一对虬眉拧在一起,喃喃道:“不妙啊,这连敌人的影子还没看到,醒骑鼓上的霜就裂开了,恐怕咱们这次有麻烦了……”说话间,鼓面上的霜雪开始碎裂脱落,一些鼓中央的霜屑甚至在微微跳动。
满敦将牛角号别回腰间,看着城内火把熊熊,数百和自己一样穿着的军士从营房中冲出,不安的问:“李叔,这是敌袭?你怎么知道的?是这鼓......”李叔没回头,只是向后一伸手,示意满敦不要说话,半晌过后,突然低吼道:“来了!他娘的,天杀的狶蛮!”
满敦闻言也靠过来,只见远方天地交汇处,夜幕下本来一片惨白的雪地,突然有黑色如潮水般的东西涌来,那场景,如同黑夜在将大地蚕食。那黑色的浪潮越来越快,满敦感觉到脚下的城砖竟在微微震动,他冷汗直流,双腿禁不住打颤。突然一声尖锐的啸声从远处传来,满敦听得出来,那是响箭升空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声模糊的嚣叫,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呻吟,仿佛能穿透听者的骨髓。
只是呼吸间的功夫,那黑浪的前端已逼近一箭之地,李叔捡起地上的头盔,从火堆中拾起一根柴棍充当火把,说到:“快,我们也下去,去找徐.....”话未说完,却是一物破空而来,随着一声闷响李叔的声音戛然而止。满敦定睛一看,竟是一支黑尾羽箭,从老军后脑射入,箭身穿过了他的头颅,箭簇从左眼刺出。
老军竟还向前迈了一步,紧接才仆地而亡,满敦吓得亡魂皆冒,跌坐在地上,还欲再叫,确是五六箭射来,一箭正中咽喉,鲜血汩汩从伤口中涌出,任他用手拼命捂住,却又从口鼻溢出。满敦在地上爬了几步,就再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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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内,千余士兵已完成集结,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只能听得见城外如雷的马蹄声和阵阵蛮人呐喊。
被称作徐领军的中年男子面沉如水,看着眼前这一千多副相貌各异的面孔,心中暗㕴:这些大多都是是戴罪之人,其中只有不到两成是正规军士作为看守,今夜蛮兵大举来袭,不知这些人能不能有拼死抗敌的觉悟。
想到这里,徐领军又不禁看了看人群中为首的二百来名略有些气势的兵士,暗自叹息,恐怕今夜又有不少弟兄不能回到乡里了。
“报!领军大人!西北角哨所起火,北门和西门守城的弟兄快要守不住了,恳请大人火速调兵支援!”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了徐领军的思绪,他闻言立刻抬起头来,目光中透漏着决绝,大声问道:“第一营、神机营立刻随我前往西门增援,第二营、火器营支援北门,有谁愿带兵前往?”
“元陵兄,让我去吧。”只见一名年轻尉官上前一步,低头拱手请命。
徐元陵看了这名男子一眼,似乎点了点头,说到:“如此甚好,有鹿贤弟坐镇北门,愚兄便放心了。”
那青年尉官闻言抬头,只见他生的剑眉入鬓,目若飞星,面若刀修斧刻,棱角分明,唯一遗憾的是左眉上有一道一寸长的伤疤。这鹿姓尉官又一拱手,旋即点了四百多军士,快步离开。
徐元陵收回目送年轻尉官的目光,转头对另六百余军士吼道:“第三营驻守本部,随时接应,其余所有,随我前往西门城墙!听我号令,出发!”
校场原本整齐的方阵开始移动起来,不过一刻,四百多士兵便随徐领军赶到了西门城墙。但当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纵使是经历了数十次与蛮人战斗的徐元陵,也不禁愣在了原地。只见原本在西门值夜的五十名军士已死伤过半,蛮人的黑尾羽箭几乎插满了城砖,不少死去的士兵已被箭矢射得面目全非,若非通过铠甲样式,根本无法辨认出来曾是这里的守军,幸存的官兵龟缩在女墙下,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而这一切从号角响起算起,才过去不到两刻钟。
“他妈的……”徐元陵气的咬紧牙关,躲避不断飞来的流矢,“弟兄们!援兵已到!坚持住,把这帮天杀的狶蛮打回娘胎里去!神机营,链枷弩机准备!”
随着徐元陵一声令下,身后两百多名衣着特殊的士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推出二十来辆巨型弩车。这弩车弦长足有五米,需要五六人才能推动,而最为特别的是,这弩车的箭矢没有箭簇,整个箭身呈签型,相邻两辆弩车的箭矢皆用铁链相连。
一名看似像百夫长的军士大声喊道:“弩机准备就绪!链枷悬挂完毕!预测距离!准备-----放!”
只见负责操作弩弦的士兵用力一拉击发装置,三米来长的弩矢便随着一声破空爆响飞射出去,只是呼吸之间便化作一个个黑点。
此时的城墙外。一群身着兽皮裘衣,骑着高头大马的批发蛮族勇士正朝眼前这座南人要塞不断射出黑尾的羽箭,不时仰天发出厉啸,似乎定要今夜摧毁这座坚城,再掳掠这雪岭后一座座富饶的村落。
一名细细眼高鼻的蛮族青年第一次参与部落的大规模战斗,兴奋的冲在前面。但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爆响,似是弓弦震动,却又声若惊雷,疑惑间他抬头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然而他看到的是几个黑点在飞速接近,黑点间还连有细线。
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弄懂飞来的是何物了,只是眨眼间,携带链枷的弩矢便呼啸而来,带着巨大速度,铁链径直飞过了他的身体,直接将他拦腰斩成两半。
血雾暴飞。就这样,二十多枚巨型弩矢飞射进潮水般的骑兵中,百余名蛮族直接被收割走了生命,而飞射的链枷余势不衰,接连打落好几排骑兵后才插入雪地中。随着一轮又一轮的发射,弩矢之间的铁链又形成了简易的拒马,大大减缓了蛮人骑兵前进的速度。
徐元陵手扶女墙,看着无数敌人翻身落马,城外原本雪白的大地浸满了黑红的血,不住喊道:“继续发射弩炮!让这些长毛知道,我们大丹将士的厉害!”然而他此时却暗暗心惊,虽说今年入冬以来狶蛮十分猖獗,更北边的几座哨所已经相继被攻破焚毁,但根据逃回的残兵带回的情报,在这一带活动的狶蛮不会超过两三千,而此时此刻,就在他徐某人眼皮底下的这片旷野上,就足足有有三千铁骑在不断发起冲锋!
徐元陵额头上不禁渗出冷汗,他明白自己所镇守的要塞后十余座村庄才是这些蛮人的真正猎物,他也明白一旦这里失守,村庄中的百姓必将遭受灭顶之灾。然而敌众我寡,虽说他早已派出快马向后方求援,但最近的一座城池朔风城也至少要一天才能到达,就算朔风太守驰援,恐怕援军到时他与这一千将士早已变成冰冷的尸体了。
头顶箭矢如蝗。徐元陵眼睁睁看着,蛮人在死伤了数百人之后,终于逼近了城墙,一道道飞爪绳索被抛掷上来,敌人开始攻城了!
“传我命令!士兵由各伍长带领,分头截断攀登绳索!再派人通知第三营的百夫长,让韩显那小子带一百人,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在西门待命!”徐元陵一咬牙,起身砍断一根绳索,又飞起一脚将一名刚刚攀上女墙的蛮兵踹下。然而敌人数量实在太多,不少城段已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时不时有守城士兵的惨叫传出。
“领军大人,城墙是守不住了,咱们兵力太过于分散,会被各个击破的!咱们退守兵营,还有一线希望!”神机营的百夫长挥刀砍翻一名蛮兵,冲到徐元陵身后大声说道。
“干他的亲娘!”徐元陵已经不知自己杀死了多少敌人,但敌人却越杀越多,自己手下的士兵则仅剩二百余人,看着堆满尸体的城墙,还有城下黑压压的敌人,他心一横,回头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有序撤退!破坏弩机!”他本想与韩显的援军汇合再伺机反击,然而守城士兵早已斗志全无,听到撤退二字,直接开始了溃逃,混乱之中有不少人竟被自己人活活踩死。
等到徐元陵带着残兵撤到城下,回头一看,还跟在他后面的已不足百人,大都是自己乡里带出的兵,至于那些配军早已死的死跑的跑,所剩无几;两个营的百夫皆不在其中,想必是已经交代了。再望向城门方向,却看见韩显正灰头土脸的狂奔回来,身后是几十个一样灰头土脸的士兵,看来西门已被敌人攻破了。
韩显几乎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徐元陵面前,一脸绝望地说:“徐老大,今儿个是老天爷要灭了咱们啊!这长毛实在是太多,刚刚北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失守了啊!那个姓鹿的多半是死了,再这么下去,兄弟们就都得死在这啊!”
徐元陵一脚将韩显踢翻,怒骂:“瞧你那点出息!摸摸自己的卵蛋看还有没有!今天晚上,咱们就算全死在这,也不能轻易放一个蛮人过这要塞!”
韩显踉跄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是慨然道:“徐老大,我韩显也跟著你好几年了,咱是不是怕死的人老大还不清楚?咱这是怕就这么死了,乡里的父老谁供养?但既然徐老大这么发话,今儿个我也豁出去了,非让阎王老子在我名下多记几笔杀债不可!”
徐元陵闻言一窒,是啊,弟兄们要是都死了,乡里的父老又有谁去供养呢,他缓缓叹道:“有你此言便足矣,不过我们需尽快将这里即将失守的消息送回后方,让村子里的乡亲做好准备,韩显,你便快去吧!”
韩显还欲再说,徐元陵却将他往后一推,扭头对幸存的士兵下令:“将士们!随我结阵待敌!”韩显无奈,拱手唱了个诺,翻身跨上一匹马,直奔南门离去。
望着韩显飞马而去的身影,徐元陵心底竟涌起一阵悲凉,他此刻想起了自己家中怀有身孕的妻子,算算日子也快要临盆了,还有家门口那棵老梅树,不知今年还能不能开花......想着想着,两行热泪在他满是尘土的脸上划下清晰的痕迹,他用披风轻轻拭去长剑上的污血,又紧了紧兜鍪的缨束,猛地冲正从城门涌进的蛮人一挥手:“弟兄们!报国杀敌,耀我大丹!”
“杀!----”仅剩的两百余名军士齐声呐喊,竟毫无畏惧,跟随徐元陵一同冲杀了出去。然而,人数的劣势终究无法靠勇气补齐,面对蛮人骑兵的铁蹄,丹国的士兵如同稻草人一般,不断被踏翻斩杀。
徐元陵左右支突,身上早已鲜血淋漓,眼前的景象正逐渐模糊。只见又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蛮人手舞弯刀,寒芒从徐元陵腹部划过,竟开了道足有两尺的伤口,肠肚都带了出来。徐元陵吃痛,伸手欲扶身边一根马桩,却是抓了个空,紧接他两眼一翻,便倒在了无尽黑暗之中。
第一章 暗潮涌动
大丹都城,圣津。
京尹治粟都尉叶展看着天空缓缓飘落的小雪,在廷中来回踱步。虽说年事将近,叶府门前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但叶展一点也感觉不到节日前欢愉的气氛,一双浓眉反而紧紧锁在一起。
他此时心中不断回想起近些日子朝中的种种不快。
北方一个月前传来战报,说是北岭要塞遭袭,狶蛮即将冲破关口大肆掳掠要塞后的村庄。虽说要塞早已向后方求援,但消息传到朔风时,太守李厉竟害怕上方追究而将消息按住不表,即未派兵增援,也未加强城防。然而当要塞领军千夫长徐元陵战死,整整一万蛮人骑兵呐喊着冲向朔风时,李厉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没有任何悬念,朔风被破,两千守城将士悉数捐躯,李厉于乱军之中身死,城中男子尽皆被杀,年轻女子被掳走。若非李厉于城破前派出快马向后方发出消息,恐怕不知又有多少城池会因毫无准备而落入蛮族之手。
虽说朝廷在接到消息后反应也算迅速,即刻命老将晁勋为镇北中郎将,率五万精锐奔袭而来,一番恶战终于重创进犯的狶蛮,但因为李厉的私自决定,延误了战机,朔风城被收复时已经被毁,一时很难再能重建。
其实早在刚入冬时,蛮人屡次袭扰北境哨所,叶展就曾上书请求朝廷向北方增兵,但却被司隶校尉汤顾极力反对,说什么北人好战,不可武力迫挟,应当以礼教化,再图招安。简直是屁话,叶展如何不知汤顾和自己都只是朝中一派的马前卒,真正较量的是自己的老师太傅叔孙拓与那太尉成满。
一想起成满这匹夫,叶展不禁冷哼一声。这成满本是一小小的宫门卫戍,身份低贱,按说本应就这么庸碌的终此一生,可他偏偏有一个生得宛若天仙的妹妹成怡,而当今圣上偏偏又老来情性,八年之前不顾法礼约束,将此女召入宫中。这成怡虽小户人家出生,却手腕毒辣,短短时间便凭借自己的美貌与手段上位。当时皇后早已故去多年,凤位虚空,成怡便顺理成章加封为后,成满自此便平步青云,一举晋升为太尉,位列三公。
汤顾之所以极力反对自己向北方增兵的主张,无非是因为北方官员大多为太傅一脉,成满早欲逼叔孙拓让贤,好独掌朝政,自不能让兵权外移,为了削弱对手实力,宁可以万千百姓的性命为代价,实在令人不齿。
身为朝中最高武官,竟能如此下作,面对外族入侵只知道一味主和,叶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成满了。
“老爷,少爷回来了。”一个青衣家奴缓步上前轻声说。叶展闻言收回思绪,看向府门外。只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正翻身下马,正是自己的长子叶畅。
少年将马交与门僮,跨步走进庭院。只见他生的刀眉若修,目如秋水,薄唇轻抿,两鬓束珠,身长七尺有六,着一身轻甲,倒有三分儒生之气,七分侠士之风。
“孩儿拜见阿父。”少年已是行至叶展身前,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畅儿,今日于学尹处收获可大?”
“回阿父,今日学尹先生托病,孩儿与问渊私下决定外出巡游,切磋骑射,请阿父责罚!”少年又一拱手。
叶展一摆手,却是没说什么。叶畅口中的问渊正是汤顾的儿子汤问渊,二人意气相投,交情颇厚,叶展虽是与汤顾交恶,却并未过多干涉,不过看儿子与对头家的小子走得很近,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说了你多少次,剑技骑射乃武夫所为,非我等儒士之风!去,回书房抄录《上礼》一遍,不抄完别来吃饭!”叶展怒声道。
“这....爹,是不是狠了点儿?”叶畅闻言有些犹豫。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好使了?若觉为父责罚不公,你自可与我辩论。”
“不敢不敢,畅儿这就去书房...”叶畅慌忙摆手,他知道在父亲面前卖弄文学纯属自谋死路,这就找机会准备逃离。
“哼,还算识相....慢着,曦儿呢?”叶展突然想起回来时并未见到自己的小女儿,叶曦,这便询问起儿子来。
“啊....妹妹,妹妹她....”
“哥!你看!我射的这只雉鸡比你那只肥多了,还是只母的哩!”叶畅还未答话,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女声已从门外传来。
叶畅只得暗自叫苦,蠢妹妹啊蠢妹妹,刚刚叫你从后门溜进去,怎么就是不听呢,这下好,父亲定要狠狠罚我了。
叶展瞅着自己的儿子,双眉一立,正欲发作,却见一个少女从府门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只见少女及笄年华,两弯黛眉如远方山,一双明眸若云中月,樱唇轻启,贝齿齐编,双颊微红如施粉黛,香腮凝脂似蒙微雪;身着男子轻甲,并不合身,头顶兜鍪歪戴,青丝凌乱,左手紧握一张漆皮画弓,右手拎一只花尾雉鸡,神情甚是欢愉。
“啊!爹爹您何时回来的?我这雉鸡是.....这是教我女红的吴婶婶送的.....”少女见了叶展,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立马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
“哼,你这丫头简直是想气死我啊!一天到晚不学女儿家的活计,到跟着你这混账哥哥到处瞎野!唉,我对不起你们的娘啊……”叶展原本还欲大发雷霆,可一见自己这两个孩子,心中愤怒便化作无尽的自责,最终只能一阵叹息。
叶畅见状,便上前宽慰道:“爹,您无需忧心。学业上的事,我与曦儿刻苦的紧,但通晓诗赋经纶终究不能报国杀敌,唯有文武兼备才是志士之道啊。”
叶展闻言又怒道:“你小子少在这贫嘴!杀敌,哪有敌?你先把这五典经籍学明白再说......”
叶展本要好好教训自己这儿子,却瞧见一架马车停在了府门前。这马车桂木为体,雕以幽兰,璞玉伞盖,浑金輗轅;青幛为帘,绣以鸟兽,两轴铜箍,四牡相骈。从这气派的有些夸张的马车上走下一三十多岁的男子,门仆还欲通报,这男子早一步跨进了叶府,看见叶展便朗声道:“平之兄,今日退朝你可是走的急啊!小弟我有事相告都来不及,只好再来拜访,叨扰老哥了!”
叶展微一皱眉,打发走了叶畅叶曦,这两个少年男女早要开溜,见状哪还愿意多留?叶展调整了一下表情,对着那男子摇一拱手,笑道:“倒是让子斋贤弟笑话了,着急处理一些家中琐事,竟闹的贤弟亲自来跑一趟,惭愧惭愧。”
“平之兄哪里的话,小弟我这是有要紧之事与兄长商议。”这男子也一拱手说道。此人便是当朝大司农府丞许乐清,字子斋,与叶畅皆为大司农的佐官。此人极好钻营,为人浮夸,在官场常左右逢源,年纪轻轻便俸禄千石。叶展虽是对他为人很是不齿,但表面上与他交情还算不错,毕竟同门执事,三分面皮总还要留的。
“话说回来,平之兄,今年城北竹林,猎物颇丰啊!”许乐清瞥了一眼叶展脚边的雉鸡,原来是叶曦那小姑娘走得着急,竟把猎物落在了中庭。
叶展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旋即说道:“子斋贤弟这是打愚兄的老脸啊,犬子不肖,净让外人看笑话了,哈哈!”
“平之兄此言差矣,令郎文修武备,其他人羡慕都来不及,何来笑话呢?”许乐清边随叶展走向正厅边笑着说。
叶展皱了皱眉头,似是不太喜欢这种恭维,岔开话题道:“贤弟谬赞了,莫提那不肖子了,倒是贤弟你特地前来,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许乐清闻言轻笑一声:“哈哈平之兄,你说这事可真是巧了,我要说的要紧之事正与这打猎有关。兄长知不知道,今年中元节,圣上要举行一次冬狩?”
叶展暗㕴,这算什么要紧事,不过还是接着问道:“恕愚兄迟钝,先不说我不知晓此事,这御林狩猎只有皇亲内侍可以参加,与我等外官毫无干系,不知子斋贤弟要与我一起商量什么?”
“诶,狩猎跟咱们是没关系,但参与的人可跟咱们有关系。我听说这次狩猎太子将会参加,而且还是皇后她极力主张的,这里面,啧啧,可就有说道了.....”许乐清拍了拍束冠上的雪,跟着叶展走进了正厅。
叶展闻言微微一顿,“哦?太后极力主张?”
许乐清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平之兄嗅出了什么讯息?”
叶展没有答话,此时的他心如电转。要知道当今太子虽名为储君,但却是旧后所出,皇上当初立他为储,既是念旧后情谊,亦是因自己龙脉微薄仅此一子。而如今成怡封后,为皇上竟再添一男丁,太子的地位就显得十分尴尬了。成怡早就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以后快,如今却极力主张太子参加狩猎,想必是有什么阴谋。而如果龙室真有变动,那大臣们就得重新排队,一旦选错那可就是杀身大祸。
“子斋,你这消息可否准确?”叶展半晌才开口问道。
许乐清答道:“平之兄,你大可放心,我这消息可是从禁宫内得来的,不带有错。”
叶展又是沉默半晌,突然哈哈一笑:“皇室狩猎,说明陛下精修武德,体恤黎民啊,若是所获颇丰,那今年必是风调雨顺啊。甚好甚好。”
许乐清闻言一愣,心想叶展你这老狐狸,尽跟我来这些弯弯绕,不过嘴上却附和道:“平之兄所言极是啊,圣上精武,是我等臣子之幸啊!哈哈,哈哈。”
“时候也不早了,子斋贤弟,若不嫌弃,可否留于寒舍共进薄餐?”叶展邀请道,而此时他已暗自决定尽早拜访两个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毕,两人又一起笑了起来,只是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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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
一片松林雪地中,一个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在他身后的脚印中,留下点点血迹。
这身影行了一会,似乎因为失血过多,摇摇晃晃几乎要仰面栽倒。只见他就近找了一棵老松靠着坐下,缓缓摘下罩在头上的帽兜,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左眉上一道一寸长的伤疤。
身上的干粮早已用尽,左腿上的箭伤不断结痂再撕裂,饥寒交迫下,这名青年几乎要昏厥过去。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青年立刻从地上长身而起,躲在树干后,右手握住腰间的长剑。
不一会儿,几匹快马便逼近了青年所在的位置,他暗暗后悔自己大意,没有去除雪地上的血迹,算起来自己已经在这北境荒林中迷路了近一个月,终究还是被狶蛮追上了。
来人已然勒马停在青年十步之外,只听得为首一人弃马步行,缓缓拔剑发出霍霍响声。青年微微皱眉,心中暗㕴狶蛮好使弯刀,不应有拔剑之声,但容不得他多想,对方已逼近到三步之内。
青年微微吸气,脚下猛的发力,铮地一声拔出长剑,直刺对方面门。那人显然猝不及防,慌忙挥剑去拨,然而怎料到这只是青年的虚招,还未反应过来,竟先被青年一记扫堂腿扫翻,紧接着就被拽起衣领,长剑直逼咽喉。
“裴大哥!”几米外的三五个骑马男子一同惊呼。
“都别动!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割破他的喉咙!”青年利喝,其实早在一开始,他便盘算如何生擒一名敌人,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有伤在身,若真是拼杀,恐怕自己九死一生,唯有抓一名人质要挟,才有可能逃脱围捕;然而此时青年却有些诧异,因为对方说的竟然是中原话!
“这位小兄弟,你不要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被青年制服的男子缓缓开口。
“你老实点!说!你们是什么人!”青年喝问。
“咳.....小兄弟,这刀剑无眼,你可否把这剑拿远一点,看你这身装扮,应该不是蛮人,咱们有什么误会可以谈嘛……”
“蛮人?”
“怎么,小兄弟莫是不知道?一个月前进犯此地的狶蛮虽然被朝廷击退,但有不少散兵游勇还流落在此为祸四方,我等受大小姐之命在此围剿残贼……哦,对对对,我们就是这雍凉唐家,在下裴如松,忝为游击校尉...不知小兄弟是哪路英雄啊?”这男子分明被要挟,却并无畏惧,可见他有恃无恐,至于他说的雍凉,青年记得这是朔风后的一座城池,下辖七县,算是不小了;然而什么唐家,青年倒是没有听过。
青年正欲进一步逼问,却听得又是马蹄急促,三五骑快马正从密林处奔来,青年暗叫不妙,如此一来自己真要命丧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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