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归》：1. 夭夭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南国的记忆》：一、初到广州》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此归》：1. 夭夭。

1. 夭夭

——

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仙人媲美之貌。

姊妹一双，阿姊乔莹，次妹乔婉。

仙女倾城之容，仙子撒花之姿。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才难逃红颜祸水之称。

一顶这样的帽子扣下来。

又让人避之不及。

‘我佛终究慈悲...’

毁了名声，入了道阉。

——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镜中的人身着火红的嫁衣，头戴九头风鸟冠，娥眉轻扫，不施粉黛。淡红的脸颊泄露了几分成熟与无奈。盖住盖头，盖住了她倾世的容颜，又藏不住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

“小姐，吉时到了！”

“就来。”

——

‘新娘出嫁，该是多么大喜的事情。’

‘并不。’

——

少女提起红裙摆子，这才朝门口走。步子迈的不快不慢不大不小，正统的大家贵小姐。

“阿秀，休要如此急促，失了礼仪。”

口里却还是笑盈盈的。

——

‘她愿意吗？’

‘她不可能愿意的。’

——

‘样子罢了’

——

“姑娘...”丫鬟哑了嗓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着话。

怕是多的担忧了，想来姑娘的心情并没有很糟罢。

乔莹笑着牵起阿秀的手

“今后去了宫里，不可再如此呆愣啦。”

阿秀这才朝她微微福了一福，俏脸的包子脸上已经一片去不掉的火烧云。

“姑...姑娘...”

阿秀另一只手挠起了头。昨日还是千般吵闹，这今日..

阿秀嘿嘿一笑，被这一下懵了脑袋。

许是有些尬了，她抬头眯了眼太阳，已经正午。

“姑娘。”

慌慌张张，又是不成样子。

这才想起来事情，阿秀又赶紧朝地上跪了下去。误了吉时，她只怕担待不起。

“正是午时。”

自然不会不懂。

乔莹勉勉笑道“并不着急”

“相比来人也是如此罢，我们不需如此主动。”

“姑娘...”

“免要多言。”

莹姐儿盖头下犀利的眼神好像通过去射向阿秀似得，阿秀被直视的浑身上下不快活。只得想想作罢。

阿秀转脑笑道“莹姐儿，那我便跟着你身后罢了，毕竟今天你的大喜，不可乱...”

低着脑袋，这才没注意得眼前莹姐儿浑身上下已经抖了起来。

方才抬头，阿秀笑着的俏丽脸蛋上突然就多了五条红痕。

‘啪’

她直接呆掉了。

刚才那是极其响亮的一巴掌。

莹姐儿掀了头上的红盖头，面上已经是泪涕横流。

比起阿秀，她才不像样子。

这也才学到，不看到内里的情绪，又怎样能靠外表判断。

莹姐儿算是拂袖而跑。

阿秀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莹姐儿身影越来越远。

她跑起的地上还遗着几滴水迹。

弥漫在空气里的，除了阿秀嘴里咳出的血腥味，还留着点姑娘的香水味。

乔府阿秀自诩一向乖巧，却没想到会被莹姐儿打。

抬手一抹，阿秀橘黄的外袍上多了一片鲜红。

莹姐儿疯了。

她只能这么说，莹姐儿疯了。

她必须这么说，莹姐儿疯了。

哪还敢拖，她急忙爬起身来

“大爹爹！”

边喊边跑着。

——

这仅仅是棋局的开始。

——

这样的阿离很笨吧，唯有痛苦，让人破茧成蝶

2. 算计

已经小半夜，乔府安静的有些可怕。

平日里这个点子都闹腾的像堆蚂蚱，今天倒是显得有点格外。

外面的人儿们对于这难得享受到这迷人的宁静还觉得不错。

——

‘如若每天如此该多好’

‘每日如此？那怕是乔府哭的眼泪的不剩。’

——

‘安静？亦或和平？’

‘想的好生多了，只是你们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

这般的宁静甚至没有维持到半个时辰。

院阁上，乔氏现任的巫师大人乔怵煜非正大发雷霆着。

阿秀瑟瑟的跪在书案前，脸上还有未消去的红掌印。

煜非好看的眉毛全都拧到了一块。

“为何大小姐会落跑！”正值青年的乔怵煜非力大到让人不敢想象。充满力劲的大手只不过是向前轻轻一拍，身前的小小书案震的支离破碎。

阿秀沾上了一身的木头屑，有些细的更是直接钻进皮肉里。

阿秀咬牙，却是只字不敢提大小姐跑走。只低头零零说着‘不是我的错...不是...不是阿秀害小姐走的，是小姐...’

乔怵煜非青筋暴起。抬起手又是甩了阿秀一巴掌。

阿秀被这一巴掌打的侧翻倒在地上，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没用的废物！”乔怵煜非及是压抑的怒吼一声。却饶是身旁的家奴妾人们被这声‘压抑’的怒吼冷汗起了一身。

阿秀不语，半边脸已经肿的老高。

‘大爹爹...’阿秀哑了嗓子。本来以为只伤了嘴巴可以勉强开口，但这开了口才发现，大爹爹方才那一掌是用了内力的。

下手当真是狠

今后怕是说不了话了。

——

‘但是知道吗’

‘阿秀是阿秀。’

‘公孙离是公孙离。’

‘阿秀不是公孙离，公孙离也只成为过阿秀。’

‘借宿的身体而已’

——

“拖至乱葬岗去。”

见大老爷发了话，一旁早已料到结果的小厮们赶忙着快步向前扛起阿秀去送她至乱葬岗。

阿秀肿起的半边脸拱了上去。

她只是在笑。

叫人看了却难免恶寒。这正值花季的少女脸颊已经被毁的不像样子。

同行的小厮们与她也曾为朋友一场，难免为她感到伤心了。

“阿秀，哥哥们日后会给你烧纸的”

‘谢谢哥哥们了’却也是哑的，叫人听不到的。

阿秀笑着想，或许自己这生活的也是好的。

起码遇见了他。

——

‘星哥哥。’

‘手拉手啊...’

——

“送走了？”

小厮们去了不见半时辰便这样归来，着实叫乔怵煜非有些不敢相信。他向来便疑心病重，这样其实也没什么。

“着实送走了，大爹爹。”为首的小厮胆子较大了点，回答道。

乔怵煜非点点头，打发他们下去了。

他也没有一丝愧疚。毕竟身为乔府现任巫师，他必须冷血。

唤来军师，两人讨论后来的路子。

——

‘该怎样？’

‘保底法子，二小姐。’

——

“白吃黑。”

——

——

坐在轿子里，乔婉思绪千飞万转着。

‘吱呀，吱呀’

轿夫抬轿行走的声音突兀起着。被这样好细养待的乔婉扯了下自个儿身上的华服袖子。

家族这般隆重接她回府？

想来怕是有甚重要的事情罢。

想清楚了头尾，乔婉叹了口气，扯出了些许牵强的笑脸。

依了他们吧。

‘咚’

轿子落地，乔婉在位上晃了一下，险些掉下坐垫。

果然她第一次坐这种东西还是会有不适应的。

“二小姐，入府了。”

是前来接她的李婆婆喊的，她应了一声，掀开门帘子跳了下去。

李嬷嬷：......目瞪狗呆。

“二小姐...”

李嬷嬷轻声喊她道。内心早就叹了无数口气，这二小姐怎是如此的粗狂性子。

乔婉回眸，咧开嘴像刚才在轿子上那样笑起来。

乔婉道：“李嬷嬷什么事啊？”

李嬷嬷：......目瞪狗呆。

李嬷嬷对她做了一次完美的笑脸，道：“没什么，二小姐先跟我去大堂见老爷吧。”乔婉点点头，也敛了笑容乖乖跟着李嬷嬷走了。

两人到大堂时，乔怵煜非早便坐在了正上木藤椅上。

李嬷嬷朝他福了一福

“老爷。”

乔婉也跟着福了一福

“父亲。”

乔怵煜非上前搀起她，：“婉儿最近过的可还好？”

乔婉莞尔：“承父亲记挂，婉儿过的很好的。”

乔怵煜非朝李嬷嬷使了个眼神，李嬷嬷又是一福，缓缓退了出去。

乔怵煜非把乔婉搀到椅子上，两人并肩而坐。

“婉儿不用拘谨，在父亲面前。”

乔婉点点头，等着乔怵煜非直入主题。

“婉儿可有中意郎君？”乔怵煜非见乔婉不开口，假装絮叨家事悠悠的问道。

乔婉这下就懂了，怪不得这次回府没见着姐姐，怕是前几日被父亲赶到哪里去了，要自己来替姐姐嫁给大王。她自然也听说了前几日皇家人来娶亲撞空那事，父亲不想让姐姐嫁给大王就用她来做挡箭牌？

可真是好父亲。

“父亲...”乔婉装作红了脸颊。

乔怵煜非笑道：“居然婉儿没有中意之人，你对咱大王可还好？”

“前几日大王下了聘，说是要娶你为贵妃，婉儿意下可好？”乔怵煜非接着道。

乔婉羞涩的点点头。

看来乔怵煜非只当乔婉是个乡下傻子，对着城镇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

乔滢一路上跑得不带停息，泪珠子压抑不住的往外挤。

鲜红色的嫁衣染上泥巴，活像疯子外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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