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十一》——张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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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清风观开始

“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天地间乃有灵浊二气，灵气质纯，故浮于天也，浊气质混，故积于地也。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①

“天地以分，乃有裂变。神州裂变，乃有三洲，为通州、为雍州、为并州。”

“三洲以无尽海以隔。”

通州以十万大山为纵，分通州为东西二陆；东陆又以坤其山为横，北为漠，南为青。漠河贯于漠，通天贯于青。”

《通州地理志》如是说道。

鉴于文言文的绕口，我们将更多的通州地理细节以通俗的语言表述出来。

天地混沌，盘古开天辟土。

天地分开之后，乃有神州，绵延千万里。

数万年后，神州发生大裂变，分为三块，分别是通州、雍州、并州。三州被无尽海所隔，数万年没有联系。

这本书讲述的主要就是三大洲当中的通州。

通州极西有一绵延万里的十万大山山脉，纵列于通州之上。其高数万丈，将通州分为东西两块，分别是西部滨海的呈狭条状的西陆和东部广阔的东陆。

其中，东陆又有一坤其山脉，横贯于其中。坤其山亦高数万丈，将通州东陆分为南北两块。

这通州东陆南北两块又被称为青州和漠州，坤其山以北被称为漠州，坤其山以南被称为青州。漠州之土地大抵有青州两倍有余。两州地理气候、民俗风貌大有不同。

漠州位于坤其山脉以北，因高大的坤其山阻挡来自通州东南的湿润气流，使得气候常年干燥，地貌以大漠为主，因此被称为漠州。漠州有一主要河流，名为漠河。漠河源于坤其山脉极西与十万大山山脉交会之处，由漠州之西南直至东北，贯穿漠州。漠州统共有十六国，这十六国分居于漠州数片绿洲之上，土地并不接壤。纵使如此，这十六国仍常年奔波征战，混乱不已。又有诸多杂流教派，分居于十六国之中，使得十六国各国政体大不相同，有zhengjiao合一，有以教辅政，有以政制教，各国情况各不相同。

青州位于坤其山脉以南，常年多雨，地貌以青色为主，因此被称为青州。青州亦有一主要河流，名为通天河。通天河亦源于坤其山极西与十万大山交会之处，由青州之西北直至东南，贯穿青州。通天河有三大支流，轻河、混河和母子河。

青州又有一次要山脉，名为太虚山，纵列于坤其山脉与通天河之间，通天河的支流轻河正是沿着太虚山以东注入通天河。

青州统共有五国，为青、为启、为金、为初、为大燕。青与大燕两国居于通天河以北，青国位于太虚山以东，大燕则位于太虚山以西。通天河以南之数万里土地为金国，金国再往南直至通州南部无尽海之广大土地则为初国，启国夹杂于金与初接壤之中端，为一弥尔小国。

青州有三大派，七小派。太虚为三大派之首。青州教派浮然于众国之上，不干国事，只协助抵抗漠州之入侵。

而我们的故事就是从位于那轻河东岸的清风山山脚的清风观开始。

……

一阵寒意袭来，木十一猛得睁开了眼。

天刚微微亮，还有点略微得泛白。木十一穿上衣服，悄悄得走了出去，坐在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下，趁着这微亮的天色看起书来，而书的名字正是那《通州地理志》。

自从木十一记事起，他就生活在了这个清风观里面了。清风观说大不大，和那些香火旺盛的道观相比确实比较小，可是说小也算不得小，正殿偏殿加上东西两侧的偏房，也算是有个完整的结构。

清风观之所以叫清风观，就是因为它坐落在清风山的山脚下，也是有意思，一座山起了个清风的名字。

清风观往南有上个五百步左右有个夕阳村，这夕阳村也是奇怪，四面八方都有人居住，也不是在最西的方位，却叫了个夕阳村。

夕阳村再一路往南个三十多里有个清风渡，算是个小镇，清风观的衣食大抵都是从这个清风渡来的。清风渡之所以叫清风渡，一来是因为靠近清风山，二来也是因为是个小小的渡口，两岸的老老少少想要渡过清风山旁边的这条轻河，都得靠清风渡这几十条小小的渡船。

至于轻河之外的世界，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我们再回到我们的清风观。

清风观破旧的围墙还有那个一直关不住的大门，似乎都在炫耀着自己的岁数，这破观还会倚老卖老。听附近的村民说，清风观的年岁至少也在个百年以上。

清风观里面也是简简单单，破旧的围墙围出了个不小的院子。

院子的正中央立着一棵硕大的槐树和一口老井，也是奇怪，槐树和水井本都是阴凉之物，却也立在院子的正中央。

院子偏南的地方有个大殿，名字也叫个清风殿，算是正殿，殿里面供着个太虚真人，这个太虚真人何许人也，堂堂太虚教的创始人，据说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羽化飞升。清风正殿的左右两侧各有个偏殿，那个老道和他的徒弟一人住了一个，老道在东，他的徒弟在西。

院子的东西两侧各有一排房子，说是一排，其实每排也就各两间。

东边靠南的这一间屋子算是木十一的房间了，自十一年岁稍长的时候，老道便让他一人在这偏房居住了；东边靠北的这间屋子改成了厨房；

西边靠南的那间屋子算是个客房，虽然清风观没什么香火，至于西边靠北的那间就用来堆杂物了。

十一呢，在他刚懂得一点事理的时候，老道便同他说了自己的来历。他是在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孩的时候便被放在了清风观的门口，老道将十一捡了进来抚养到了今日。名字呢，老道也不知是怎样想的，起了个木十一，叫起来也倒有那么几丝意味。说起来，虽是捡来的，老道对十一也算体贴，十一呢也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什么兴趣，清风观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家。

而老道自己呢，听附近的村民说，也不是一直生活在这清风观的，是十几年前才来清风观的，来的时候带着他的徒弟，他的徒弟来的时候还是个婴儿。

清风观之间好像也住了个道士，老道来了几天后，就回去了，至于回哪里去了，村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从清风渡坐船过去了，再也没回来。

观里有人就得有生活，有生活就得有收入。观里没什么香火钱，老道和他的徒弟呢，平日里就出去帮人看看病，也会看看风水，据说还会作法除妖，算是一项收入吧。老道出去之所以带他的徒弟而不带十一，那是因为老道的徒弟是他正经收的徒弟。十一呢，虽然也叫老道师父，但也就只是个便宜的称呼罢了。

十一今年呢已经有是有十二岁了，整日呢，除了看书，便是进山打猎了，对于这清风观来说，也算得是一项收入。别看十一只有十二，十一跟着附近的村民打猎也已经有了好几年，也算是个打猎的好手吧。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年打猎的原因，十一相较于同龄人，不仅身材略显得高大一些，心智也稍微成熟一点。

注：①此第一段借鉴三国时期徐整的《三五历纪》，自己也添加了部分内容

第二章 张玄轻的离开

再回到我们正在看书的十一身上。

十一看的这本《通州地理志》，正是从老道徒弟的房间里面拿来的，算是老道徒弟近来新买的。老道和他的徒弟房间里都有好多书，只是老道平日里板着一副脸，十一不敢怎么进他房间。老道的徒弟虽不怎么爱说话，但待十一倒是温柔，所以十一便常常从老道徒弟的房间里拿书看。

说起老道徒弟，十一平常都叫他石头哥，这是因为老道经常叫他徒弟石头，石头又年长上几岁，所以就十一就整日叫他石头哥。虽然石头这名字听起来有点不怎么值钱，但是人家石头可是有正经名字的，叫张玄轻。

十一看了有一个多时辰，天已大亮。十一将那书放回自己的房间，便去做饭去了。做饭呢，自从十一稍大一点的时候，这观里的饭便是十一准备的，虽然老道和他的徒弟整日里打坐，也不怎么吃。

吃完早饭，按十一的日常，便是练拳了。

十一练的这套拳法，名叫形体拳，是老道教给他。虽说自己不是老道的正经徒弟，但对于这些寻常的世间武功，老道倒也是不吝啬的。

所谓形体拳，按照老道的说法，形体拳，其动作讲究的是一个简单，出拳时，又讲究一个严密紧凑，要求周身上下向拧绳一样，毫不松懈。老道说，要真的把形体拳练出个样子出来，起码得坚持个十年。

十一从开始练到现在也只不过两年多而已，哎，长路漫漫呐！

十一走到院子中央，立直身体，随后身屈膝半蹲，打出右拳，再迈出左步，劈出左掌成，随后收回立正。然后便是不断得重复这个动作了。

就这一个基础的动作已经练了两年多，十一一直想开始练习之后的拳法，老道却一直不肯，一直说等他练够五年。十一自己也摸索了许多出拳的方法，却也总觉得四不像。

不经意间，十一瞥见了正殿里正在打坐的师徒二人和供着的那座太虚真人，又想起了老道跟他说的那些话。

其实十一看了那么多的书，而这些书的故事里面总离不开那些神通广大的仙人，他们像救世主一样，在那些坏人快要得逞的时候出现，救百姓于苦难之中。虽然十一不怎么相信这些故事的真实性，但十一对于仙人总是好奇的。

关于这个问题，他问过老道。老道跟他说，这些故事里的人，远不能称为仙人，仙人是不会出现在人世间的，这些故事里的只能叫作修行者。

所谓修行者，不过是偷食天地之灵气以苟活罢了。

老道还说，他在捡十一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帮他看过了。十一如寻常人一样，是没有办法修行。也是，修行者万里不足一，怎么会随随便便捡个孩子就会有修行的资质的呢。

不过，按照老道的说法，所谓修行者都是残缺的。

所谓修行，不过是将天地之灵气转化为人的灵气储存在丹田之中。人乃天地之精华，受之于天地，又终将归于天地。天地造人，必是完整的，其丹田必是通透的。而修行者的丹田是不通透的，所以其能储存灵气。导致修行者各个自认为自己是非凡之人，能追求长生，诸不知，万千世界，又有几人能成仙？逆天而行，不过是徒增苦痛罢了。

练完拳法，十一便要去打猎了。说是打猎，不过是去观后面的清风山布些陷阱，捉些野兔罢了。近来老道和石头去那清风渡帮李员外看好了他那顽疾，李员外心情一好，便赏了老道许多钱财，所以近来观里是不怎么紧张的，十一捉那野兔只是想给自己开开荤，老道和石头都不吃荤，倒也苦了十一。

......

正殿里。

正在打坐的老道突然睁开了眼睛，自顾自得说了起来：

“为师修为无望，便跑到这里来偷闲时光。适逢你家祸端不断，你父亲便在你还是个婴孩的时候怕祸端牵连于你，将你交于我。为师才疏博浅，这十几年来把自己能教于你的都教给了你，但此地灵气稀薄，终归是误了你的修为，今日你父亲派人来接你，你就随他去吧，为师在这里还有十一陪着，你且放心的去吧。”

“你要走了，为师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为师那把青云剑就挂在你的旁边，你且拿去了，它留在我这里也是可惜了。”

“今后你在外修行，为师不在身边，切记照顾好自己”

“外面世事混乱，不免尔虞我诈，不免刀光剑影，也不免纸醉金迷，切记要正德明心，不失自我。”

“师父”石头默默得叫了一声，良久不言。

许久后，石头起身对着老道的背影拜了三拜，拿起了挂在身边那把青云剑，默默得退出了正殿。

随后不久，两个穿着青黑色铠甲的骑兵来到清风观的门口，石头对着清风观又拜了三拜，便随着那两个骑兵远去了。

而这一切，正在外面开心得捉着野兔的十一是毫不知情的。

当十一晚上回来得知石头离开后，心情顿时就失落了起来，但也不是那么伤心，只是觉得有东西堵在了胸口，堵得难受。

是等石头已经离开了许久之后，十一那隐藏的情绪才爆发了出来，十一痛哭了一场，才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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