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变——天魔痕》——小文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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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家族会议

日月星辰，孕育万物。众星之力，应运而生。

星图亦如棋盘，或悬或险，或优或胜，昙花一现，不过游戏，命运，不过尔尔。

变数，一直掌握在上位者的手中，少有人能逃脱这可悲的命运。人们，在这场棋盘中，茫然地，仰视着正方形的天空。

雪舞大陆，这是一个充斥着造化和气运的世界，世人以武为尊，向往上界。修仙成道，坎坷万千。

境界大致分为入星，凡星，灿星，诸星，每个境界又分入，中，顶三期。

这片被命运之雾所掩盖的大陆，在时间的齿轮下，逐渐揭开它独具魅力的冰山一角。

大陆南部，月舞帝国的心惊城，楼房鳞次栉比，古典的韵味与独特的建筑风格显示着这座城市悠久古老的历史。

天空中的太阳，争宠般的释放火热，光芒如碎银般的散在绿茵密布的人行道上。

这是通往心惊城冷家的主干道，此时行人稀疏，没有了往日人流络绎不绝的闹腾。

一个身着白衣的十五六岁少年，一步一步“哒哒哒”地走在过道上，黑发飘扬，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坚毅，匀称的身材配上钢铁的气质，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眉宇紧皱的他，头低微着，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脚步也灌满了沉重，在坚实的地板上敲击留下清脆的声响。

过道尽头，少年的脚步在一座古旧的府邸门口停下，充满古老气息的建筑群宛如一条巨龙般，静静地匍匐在心惊城的一角。

府邸门口有石狮子一左一右装点，门匾上大大的写着“冷府”两字。

冷家，心惊城三大家族之一，昔日之霸主。近几年来形势逐渐低迷，一蹶不振，再没有了往日叱咤风云的风采。

有人说，冷家得罪了不能惹的大人物，也有人说，是因为冷家森严迂腐的家规导致了如今的现状。

但无论怎样，冷家依然幻想着活在曾经的骄傲中，腆着脸在一流家族的行列中苟活。

踌躇片刻后，少年踏上阶梯，轻轻将朱红色大门推开，在“嘎吱”声中走进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往日的一切挑起回忆，冷晔内心略微起了波动，升起不明所以的困惑。

他摇了摇头，面部的挣扎逐渐平息，甩开杂念，径直走向会堂。

一路走来，人影罕见，少了大家族生活圈内该有的喧嚣与嘈杂。冷家今天似乎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位于建筑中央的会堂方向处人声鼎沸。

“三年一次的家族会议？”冷晔挑了挑眉头，喃喃道。“时间提早了将近一个星期呢...冷不凡，你觉得这样真的拦得住我吗？”

目光爆射出慑人的光芒，少年的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我冷晔，来了！

就在他心里升起浓浓的火焰的时候，一道清澈动听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嘿！晔哥哥！我等你好久了呢！”

随后一张秀丽绝俗的脸庞出现在少年面前，皓齿朱唇，琼鼻微挺，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脑袋两边的马尾来回摆动，犹如波浪一般。

被挡住去路的冷晔停下了脚步，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露出尴尬的表情。

“晔哥哥，你怎么不敢看我？”少女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故意问道。

“伊伊。”抬眸，少年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我...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少女打断了他：“怎么了，晔哥哥？平时的高冷哪里去了呢？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结巴了？”

冷伊伊眨着乌黑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戏谑，身上覆盖着的昂贵的布料昭示着她高贵的身份。

她伸出一只手一把挽住少年，“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能丢下我，伊伊想陪你一块去。”

“不行不行！”感受着手臂传来的触感，冷晔还是立马回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面对着冷晔的却绝，冷伊伊深感委屈，嘟着小嘴道：“爹爹派晔哥哥外出历练，将三年一次的家族会议提前，唯独不通知你，不也是怕你捅出篓子。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晔哥哥一个人去，伊伊不想爹爹和你闹不开心。”

说着说着，冷伊伊难过地微低下头，让眼眶的泪珠被额前的刘海遮挡淹没。

然而，一只大手温柔地擦掉她从眼角滑落的泪水，随后轻轻拨弄她零散的头发。

抬眸，冷晔正莞尔而笑，对着楚楚可怜的少女道：“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嗯！”冷伊伊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眸子里闪烁着别样的柔情。

“快走吧，要迟到了。”

手上的劲稍微变大，将身边的人挽得更近了些，冷晔躁动的内心似乎得到了安慰一般，不再扰动。

这稍纵即逝的美好，时光仿佛定格。冷伊伊斜眼偷瞥着冷晔，脸上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真希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冷伊伊笑容更甚，如是想道。

......

冷府会堂。家族大典正如火如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家族会议，是冷家三年一度标志性的盛典。上至核心成员，下至仆人佣人，都能参与其中。

可这么喜庆的日子，大部分人都打不起精神，场上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氛。

家主冷不凡位居首座，粗眉大眼，一只手托着腮，无聊地扫视着下方众人，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会议行进至尾声，站在家主身后的管家木老清了下嗓子，用苍老却浑厚的声音说道：“那么，接下来开始最后一项...”

还没等木老话说完，冷不凡便站了起来，眼神有些古怪，摆了个停止的手势明示木老。

木老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知趣地低下了头。

这怪异的一幕，让台下议论纷纷。

“果然和那件事有关吗...”

“三年前，三年后，世事弄人！”

“还好冷晔不在，不然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诶，你说说，都过去这么久了，冷晔怎么还耿耿于怀...”

“你懂什么？”有人回道，“这种事放到谁身上都不会善终的啊！”

场下有些许讨论，每个人的脸上都开始有了不同的变化，有紧张，有好奇，有羞愧，也有恼怒。

“哼！”一道生气的冷哼突兀地响来，大长老冷亦修坐在会堂一侧，锐利的目光阴沉得可怕。他的身后，冷锋低着头颤抖着，面色苍白，仿佛在经历巨大的痛苦，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画面令他感受到来自心灵的震撼。

在看清声音的来源后，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冷不凡静静地看着，没有言语。冷亦修是他的死对头，主管冷家的刑罚部。三年前，在家族中的支持声很大。

可那件事发生后，冷亦修的父亲仙逝，他的儿子也陷入半疯癫的状态，时好时坏。

这个内心骄傲的男人再也没有在冷家掀起过一丝波浪，为了儿子的病四处奔波，操劳至今。

作为曾经的对手，冷不凡感到深深的惋惜，能帮的他都尽量帮了，但对方丝毫不领情。

唉...只能说造化弄人啊！

默叹一口气，冷不凡终于开口道：“家族会议就此结束吧，散了散了！”

在他眼里，家族会议已成为只有形式没有内涵的典礼了。从何时起，冷家沦落成如此模样！

“等等！”

正当人群骚动准备退场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最末端的仆人堆中传来，随后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一个黝黑且看着老实敦厚的一身仆人打扮的少年。

“小七？”有人惊讶地呼出了黑人少年的名字。

“他这是干什么？不知道仆人不能乱说话吗？”

“仆人没有仆人的规矩，等会有他好受的！”

“这是要帮冷晔说话吗，可在冷家，他有什么话语权？这可有好戏看了...”

“啧，这小鬼...”

一旁的大长老冷亦修眼神阴翳，心里莫名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总感觉事情不会向预料中的方向发展。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儿子冷锋，见他从开会到现在仍是一脸颓废，心里头的关心担忧瞬间消散。

冷亦修小声地呵斥道：“你自己瞧瞧你那股出息！”说完，闷不做声，独自生着闷气。

身为家主的冷不凡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诧异黑人少年有这份勇气站出来。

小七虽然是冷晔的朋友，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身为家主，那是更不能徇私的。

他释放无形的气势压迫在小七身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知道，家族会议中仆人的规矩？”

“小人清楚。冷家家规，家族会议上仆人必须守口无言，不动如钟。”

小七在强大的威压下，艰难地一字一句说出，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落下。

“那你可清楚，违反条例的惩罚？”收敛气势，冷不凡也不想太过为难黑人少年。毕竟，小七是冷晔的朋友呐。

“逐出家族，挑断脚筋，打断双手，丢入命运山脉深处。”

语气有些发抖，小七念着处罚，心里有着准备也不免一颤。

冷不凡瞳孔一缩，这幅场景让他想起三年前如出一辙的画面。

那个时候，台下站着一男一女，稚嫩的话语萦绕在他脑海。他心中担忧更甚。

命运山脉，一直是心惊城乃至南部地区的一个迷。

传闻从上古时期存在至今，分为外围和内部。外围风险不大，深处危机重重，运气好相安无事，遇上麻烦就算家主级别的人物也可能九死一生。

那个地方，是被视为禁地的存在。

这个了无生机的后果，小七不是没有想过，但看着自己的好友深陷于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无法自拔，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即使是抛弃他的无用之躯，小七如是想到。

前两天偷偷通知冷晔家族会议提前，但边境山遥路远，不知何时能赶回来。所以小七才出此下策，想拖延点时间。

“家族会议理应还有最后一项，仆人赐姓！”扫视眼前一群心知肚明的人们，小七咬牙切齿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件事果然躲不掉呀...”

“三年前的因，如今的果，轮回报应...”

听到“家族赐姓”四个字，冷锋的脸色一白，好像想到了什么，身体开始躁动不安。

大长老冷亦修起身按住了他，迫使他冷静。随后身形一跃，来到小七面前，周围人群纷纷散开。他冷冰冰地说道：“小杂种，这里还容不得你放肆！”

手掌扬起，星力涌动，大长老眼神残酷异常，毫不留情地拍向小七。

在浑厚的星力面前，小七仅有的意志被击垮，死亡如此接近，他被无穷的恐惧所笼罩，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缓缓闭上双眼。

第二章 挑战！

日光闪耀，晴空万里，心惊城的冷家此刻暗流涌动。

当小七距离死亡如此接近时，一只健壮的手挡住了大长老的攻击。小七偷眼一看，原来是家主闪身而来，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亦修，这件事让我来处理。”手掌一阵麻痛令冷不凡震惊万分，但他还是目光凌厉，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哼...”大长老冷哼一声，见冷不凡出面，只好收手作罢。他阴深深地说道：“你这家主管得也太宽了吧。身为刑罚部负责人，我有权处死一个触犯家规的下人！”

“他罪不至死。亦修，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哼！”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冷亦修也不好再说什么，猛一甩手，悻然回到原位。

冷不凡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心里躁动异常。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冷晔一直对三年前那件事死咬不放，这几天乘着冷晔不在，家族会议提前，他已经觉得自己这个家主做的够窝囊了。家族大典上省去最后一项，也是不想触动大家的神经。现在却弄来这一出...

“你...”冷不凡稍微酝酿下，面向小七说道：“你想赐姓？”

家族赐姓，是各大家族不成文的规定。在几年一度的家族大典上，底层的仆人可以向比自己年龄大三岁及以上的本家亲传子弟挑战，两者需签订生死状。仆人胜利可被家族赐姓，成为家族的一份子，失败则签下契约，子孙十世为家族效力。而子弟失败会被惩罚去命运山脉深处历练一个月，家族不准提供任何帮助。不可谓不残酷！

“不，我...我...”小七语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冷晔，你快点来吧！小七心中无助地呐喊道。

“哼，无故挑事，罪加一等，”大长老在底下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直接将这小子交给刑罚部吧...”

闻言，冷不凡的脸色更加难看，没有言语似乎心中在思量什么。

看到冷不凡为难的神色，大长老带着嘲讽的意味又道：“身为家主，冷不凡，你该不会想包庇他吧...”

“这...”

冷不凡骑虎难下，让他放弃这个孩子他也做不到。冷不凡一时无语，场面就这么僵住了。

“看来小七是保不住了。”场下一个年轻人轻声说道，语气带着可惜的意味。

“可不是吗...按冷家的家规责罚，不是断脚就是断手的，太残酷了。除非...除非元老级别的人物替他求情。”另一个人附和道。

“你想想啊，那元老级别的前辈那都傲的很，哪会为了一个仆人撑腰？”

“嘘！小声点，这种不恭的言语别被听到了，小心割了你的嘴巴...”

就在场面形势剧变时，一道令众人熟悉而又略带懒散的声音从会堂外面传来：“抱歉，我迟到了！”

抱歉，我迟到了！这一句宛如魔音一般，使场上的人安静下来。

冷晔！他来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小七暗自舒了一口气。

场上的明眼人知道，今天，有好戏上演了！

大长老冷亦修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神色难看得能挤出墨出来。

而最激动的要数冷锋了，原本就惨白无色的脸上多了几分惊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三年前的事如同鬼魂一般缠着他，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头更低了，牙齿止不住地打战。

哎呀，这可伤脑筋了呀...冷不凡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该来的，总会来！

“哒哒哒”脚步一步一步靠近，大长老冷亦修的拳头捏的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钳进了肉里，充满血丝的双眼冷冷地盯着冷晔即将出现的方向，愤意填胸。

“这...还是来了啊！”片刻失态之后，冷不凡瞬间恢复了身为家主的气势，嘴角不经意之间露出微笑。这小鬼呀，怎么拦都拦不住啊！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注视着同一个方向！气氛莫名尴尬起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冷晔率先出现在视角中，随后一个俏皮少女蹦跳着紧随其后，绝美的容颜人间难觅，让在场的年轻人不免失神。

一个箭步，冷晔拉着冷伊伊来到小七身边，扫视众人，最后目光停在家主冷不凡身上。他淡淡地说道：“冷家主，我来了。”

“能意料到，”冷不凡嘴上不落下风，“可是这么多年了，冷锋那副模样你也看见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罢休呢！”

“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抱歉，”冷晔内心有些挣扎，“到了那时候，我自会有所分寸的。”

冷晔向冷不凡施以抱歉的神情，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到大长老冷亦修的跟前，就这么冷冷地盯着他，浑身散发令人发怵的气场。

“当年的事情的确我们处理的不对，但我们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你还想怎么样？”

冷亦修眼睛瞪得直圆，毫不退缩，站起身拉起一直立在身后的冷锋的手，大声吼道：“儿子，我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子！我们走！”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似乎蕴含了巨大的愤怒。

“儿子，你...”几次拉动，手上都传来抗拒的力量，回头一看，只见冷锋强忍着惧意直着身子，好似有种力量在撑着他，否则立马会倒下去。

看到这幅场景，冷晔内心有些触动，犹豫着接下来的措辞。但扭头又撞见大长老杀人般的眼神，不由得一火，面对着眼神闪躲的冷锋，一字一句说着：“我，冷晔，要求家族赐姓，挑战冷锋，完成那三年前没有完成的战斗！”

此言一出，即使众人心里都有所准备，但心里仍然有说不出的激荡抨击。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冷家的知情人心里都刻下了一种无法磨灭的恐惧的烙印。

家族赐姓，也不再被族人所轻视！

冷伊伊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她知道冷晔今日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一个女子，那个三年前在冷家造成轩然大波的万花宗圣女！

被目光焦聚的冷锋，此刻面色苍白，脑部传来强烈的疼痛以及内心深处涌现的害怕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小杂种！你不要欺人太甚！”大长老冷亦修挡在自己儿子面前，面孔扭曲得如野兽一般，怒吼道。

“大长老，让开！”冷晔低吼着，眼神愈发不善，“冷锋，你应不应战！是个男人就站出来！”

“晔哥哥...”担忧地看着发狂的冷晔，冷伊伊轻声道。面对剑拨弩张的两人以及暴动的言语，她内心略微有些抗拒。

“...”冷不凡处在尴尬的局面，完全插不上话，手微微抬起，但欲言又止。

“他不应战！老子说了算！”冷亦修为了儿子，老脸都豁出去了。

就在冷亦修受场上非议时，这时，大长老被轻轻地拉开，一个脸色苍白，颓废邋遢的男子站了出来。

“冷晔，你怎样才能放过我...”语气带着满满的哀求，冷锋颤抖地说着，乞求原谅。

“不可能！”冷晔斩钉截铁地说道。三年来，他想这一刻想的几乎要疯掉了，他想要为自己正名，为这件事，划个完美的句号。至少对他来说，是个句号，那就够了。

“这三年来，我承受得够多了！”每晚都受噩梦的折磨，冷峰瞪着血红的双眼，尖叫道。

冷晔抓着头发，神经质地狂笑了起来，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抬眸，冷晔目光中满是嘲讽：“难道我就不痛苦吗？你知道这些年我经历了什么？”

“好啊，我早就受不了了，来，接受你的挑战，来啊，你尽管打死我！”冷锋心一横，冲动地说道。

在一旁的大长老神情阴翳，听到这句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胸口不停起伏。

“慢！”一看形势不对，冷不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马横在两人中间，严肃地说道：“容我说一句话。如若你真要挑战，一周后再进行，给双方点准备时间？”

“嗯？”随后询问的眼神看向冷晔。见他没有说话，便道：“没有异议就这么决定了。”

“走！”大长老带着因意识到自己意气用事而惹祸的重新恢复惶恐的儿子，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

冷家，又要出乱子了！冷不凡眼睛眯了起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散会！木老，您跟我来一下。”闹剧结束，冷不凡揉着太阳穴，烦恼地迈进了冷家内堂。

管家木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踏着老迈的步伐，缓缓跟上。

“诶？”冷伊伊看着木老被带走，心里一急，一跺脚，也顾不了那么多，便紧随其后，留下冷晔和一群面面相觑的人们。

“小七，你没事吧...”冷晔向小七投以感激的目光，但见他仍然一脸茫然，毫无生气的表情，不禁问道。

“晔哥，回去再说吧...”身为一个下人触犯家规，也许现在能帮他的只有冷晔了。小七低落地说道。

......

大长老住所。冷亦修心疼地看着缩在被窝里的冷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语气温和地说道：“锋儿，要不然下周你一上场就投降？签了生死状，爹很担心那小子出手狠辣。”

“认输？输了可是要去命运山脉的，被一群怪物吃掉？我宁愿被他打死。”

按照家规，家族赐姓族人如若失败，便被遣送至命运山脉深处历练一个月，那种九死无生的绝地，想想都令人胆战心惊！

“放心，爹不会让你去那个鬼地方的...”冷亦修此刻心情也很糟糕，但他尽量表现的很平静。“让爹想想办法。”

“爹，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冷晔？一了百了。”冷锋突然掀开蒙住头的被子，猛地说道。

“和你说过多少遍，那小子搭上了万花宗那条大船，他死在了冷家，祖先几百年的基业都得玩完！”冷亦修叹了口气。三年前的事情他可不想再次发生，这也是他忍气吞声的一个原因呢。

“雇佣杀手，让他死在外边，这样就没有人怀疑我们了！”冷锋又道，眼中冒着满满的杀意，内心被黑暗所充满。正当他话语刚毕时，脑袋没来由的一阵剧痛，摧残着他的神经。冷锋发出哀嚎以释放痛苦。

“锋儿，快，先别想了，好好休息。”见自己儿子这番模样，冷亦修的铁一般的心不禁一阵揪痛，恨不得帮他分担一切，奈何自己能力有限。三年来，他找了无数偏方治疗冷锋的病，可惜一直没有好转。冷亦修时常活在自责之中，认为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儿啊，有爹在，不要怕。”两人的手紧握，感受着对方传来的颤抖，冷亦修脸色开始阴沉下来，心里盘算着什么。

办法，总还会有的。毕竟这里，是冷家，不是他冷晔说了算！

或许，是时候向冷晔动手了呢，忍了他三年，也受够了呢...

“让爹好好想想...杀人计划。”冷亦修喃喃道。房间的烛光映不出他脸上忽然勾起的笑容。散布角落的黑暗，与内心的另一面，形成共振一般，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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