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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扒皮精灵
楔子
北京,清东陵。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四野的宁静,裕陵西南哑巴院的琉璃影壁下炸开了一个八尺见方的大坑。硝烟还没有散尽,气浪揭起的碎石刚刚落地,前院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冲在最前面的几人离大坑还有十几步远,矫健的身影就先后鱼跃而起,一头扎进滚滚的硝烟中。
“报告军长,发现地宫入口”一个士兵向一个长着八撇胡的长官报告,有几个士兵已经点起了火把。
扎进硝烟里的几人一落到底,为首的大个子军官伸手剥掉粘在一面石墙上的泥土,露出石墙原本的汉白玉质地。这时绳子也准备好了,所有士兵都看向长着八撇胡的军长身边那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军官,士兵的眼神足以说明他们对这人十分敬畏,同时也带着疑惑,因为所有人都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军长身边的红人,得罪不起的。
“就这块,撬开”坑里传来大个子军官的喊声,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急忙上前抽出了身后从关东带来的工兵铲。
这是他们在东陵的第二个目标,先前那个慈禧的陵寝已经一片狼藉。从撬开的洞口冲进去很顺利的打开了三道石门,可第四道石门怎么也打不开。火把的光线不是很清楚,火苗飘忽不定石门中的缝隙又窄。
“炸开它”八撇胡军长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果断中带有紧迫,因为这个命令也是那个子不高的中年军官叫他这么做的。中年军官显得比军长还要着急和兴奋,他的两眼就要喷出火来。
硝烟弥漫正浓时所有人又急忙跑回墓道,两扇石门只剩下了一扇,可就在这一扇石门前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几吨重的巨型棺椁挡在了门后,没有人敢上前一步。他们都知道这是那个最有传奇色彩的清朝乾隆老佛爷的棺椁。‘鬼挡门’自古就被盗墓贼传得诡异非常,谁都不敢大意。
人多战胜了恐惧,浩劫很快结束,这些由士兵组成的官倒相互配合有条不紊,洗劫有如龙卷风。所有金银宝器刚刚装进箱子盖上,军长就下了命令“连夜开拔”。
部队撤离的很快,麒麟山附近的村民都没看清官道上的是什么人,大批的部队就消失在夜幕下的小雨里。官道上只留下带着片片石灰白斑的脚印。
一天傍晚,天津的市区里,一个小汽车停在了一个欧式建筑的院子里,车上下来的正是几天前带兵抢劫东陵的军长。他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古香古色的客厅,靠窗子的前面一个中年人背对着他冷冷的说“找到了吗?”。
这个军长没有说话,那个中年人也沉默了很久。
“你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近期你不要出门,因为‘他’也在这。”
“是”
这是80多年前的东陵盗案,中外震惊。在天津日租界伪满皇帝嗷嚎大哭,并喊出‘不报此仇,不是爱新觉罗子孙’。
第一章扒皮精灵
第一话可恶的老头
长春,南马路上车流不息,人行道上过往的人们都是汗流夹背,女孩子们像是竞赛一样,裙子一个比一个短,有的修长的双腿还穿着要命的丝袜。夏天丝毫挡不住女孩儿们的美丽。
“老板,再拿一根棒冰”在南马路边上的背阴处坐着一个年轻人,这是他第五根棒冰了。一边吃着棒冰,一边向对面道边上的一家店铺那里看去,心里已经无数遍问候了等的那个人的家人。
年轻人就是我,一个东北普通农村来的普通人,没什么显赫的背景,也没什么钱,穿的也不怎么样,就这张脸还算过得去。没什么人喜欢我,也没什么人关心我,我也不喜欢什么人,也不关心什么人。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回忆,回忆我渐渐逝去的青春,回忆我美好的童年,人总是随着自己的年龄增长而变得沉稳,而我却越来越沉闷。我不善言谈所以没有几个朋友,我没有远大的理想,因为我就是一个小农村。
我等的很心急,已经快一年了,等着这次机会。这个机会很重要,是结束也是开始。结束的是他退出那个不再有人情的圈子,开始的是我要向自己多年执着的目标迈出重要一步。
从小就听那80多年前的东陵盗案,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几年前我也看了有关此案的资料片,所以我更加确定,老爸给我讲的那些才是真的。
这时电话响了,是萍姐打来的,我接了电话说明这里的情况,等了好久电话那边传来萍姐的指示“再等几天,不行就去潘家园,我再给你打几千,工行”。挂掉电话心里嘀咕着,潘家园我倒是很想去,也想去看看十三陵,尤其是那个‘裕陵’。
萍姐是我们的大姐大,家里三代经营古董生意了,在哈尔滨的船舶市场很有名气的,不过她再有名气我都要脱离她,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很靠不住,好歹也快四年了,合作完这一次怎么都好说话。也算是还她一个人情,她平时就说她对我有恩,我想如果知遇之恩也算是恩的话那倒也是。
天色不早了,马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气温还是让人喘不过气,等的人还没有来。我站在道边,几天的暴晒我和索马里难民差不多,都一样牙白。又对那个家伙的家人一阵问候,我打车回了旅店。
我没有多少钱,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住的是郊区的旅店,为了便宜,也是为了少惹麻烦。再次想起等的人,又有一些沉不住气,我等的这个家伙是个老头,在东北还有点名气,董师傅对瓷器的研究可以说有点门道,有点门道的老头一个比一个怪癖。是啊,大概是知识越‘渊博’就越怪。谁能了解瓷器知识多少呢?谁都行我也不用大老远的跑长春来,心思复杂辗转反撤。
问候完老董,又想起了萍姐,这几年萍姐对我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可能是我们这行都不怎么善于交际吧,都好像没什么感情,这可能是我不了解这些小打小闹的散盗和南派那些大手大腕的区别,我很不理解她,萍姐最近一年中的几件事情让我很失望。
第二天早上还没走到南马路,远远的看到前面出现南马路路牌的时候,就看到我等的那个店铺好像开门了。老匹夫你终于肯回来了,小爷我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
第2话兽头
推开玻璃门,里面没人。我大声喊道“董师傅在吗?”
“在”里面跑出来的老头把我下了一跳。几天前他还像个大师的模样,可今天一大早老董的头好像没烤熟的毛蛋。见到我时好像想起了什么,知道我不是他的财神转过身去,用后背和我说话“小兄弟,你怎么一直在等我,真不好意思,我去了乡下办点事。”
“没什么”我也淡淡的说“董师傅这么大年纪还东奔西跑的,真是我们年轻人的榜样啊”。
“哎呀,小兄弟你上次拿来的那个东西我看了,没什么价值,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你们是在哪找到的?”老董的话在我耳朵里怎么听都别扭。是破烂儿你还问在哪找到的干嘛,我不善于言谈交际,没说我听不出来别人话里的玄机。
我看着他有些等待的眼神,心里一直回想他刚才说话的语气,这个老家伙给我的感觉可不是一般的贪婪。
我坐了下来,他给我接了一纸杯水,我们就坐面对面,我掏出了3张100的,他看着我慢慢的掏钱,我一张接一张的慢慢拿,一直拿出了8张,他没说话,也没反应,我再加上了2张,看着他。
“董师傅,这一千的酬劳就问个那么个瓷片,你还嫌少吗?人民币最大的也就一百,一共十张虽然不多,换您老几句话还是可以的吧?”看他无动于衷我拿起这一千块,准备揣回兜里同时起身,如果他这都不说,我也只好去北京顺便看看人民大会堂了。
“哎哎哎”老董急忙说道“小伙子,我不是嫌钱少,是怕我也说不准”。
他转身走进里屋,从里屋拿出了个布包,我看那正是我几天前拿给他看的那个,也没太过专注,就问他“董师傅,没什么怕的,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对不对我们会分析。不过你最好别骗我,我是被老板派出来的,你也知道我老板,她也不省油”。
老董看看我,说到“这个陶片应该是14世纪朝鲜地区的,那时候叫朝鲜不准确,叫高句丽也行新罗也差不多,是比较有名头的酒肆专用的酒器,也就是说是要订购才能买到的那种,这黑色的外表说明烧制工艺很好,可是里面的材料就不太理想,灰色的泥膏里面还有杂质,不是辽东半岛出产的材料,是那边普通的灰泥参杂了中原地区的胶泥”。
我说;“那么这个兽头怎么解释?”。
老董说;“就是这个兽头还有些来头,在那个时期的朝鲜酒具上有兽头标志的大多都是皇室才能使用,朝廷大元也不能用,原因没别的,等级制度而已。这个兽头在朝鲜的以往发掘也很常见,我们东北也有一些发现,不过很少,早些年我看见过一个酒杯,上面就有这个兽头”。
这个消息应该没错,那破陶片上的兽头是萍姐感兴趣的原因,破陶片上的兽头样子憨憨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兽,眼睛像是鱼,总体来说三十像龟,五十像公鸡。
“董师傅,谢谢你的指教,没什么事我也不在这麻烦你了,再见”客套的话谁都会说,买卖结束,你懒得看我,我更懒得看你。
拿着破布包出门后拐个弯就扔进了垃圾箱。我可不想在长春多呆一会儿了,去旅店收拾了物品,打车疾奔火车站,在出租车上给萍姐发了一个信息‘下午回哈’。
长春和哈尔滨往来很方便,中午11点多就有车。坐在候车室里,我回想这几年和萍姐她们相处,真的没什么可回忆的,他是越来越不好说话了,开始还算能问问你什么,也能听听你的意见,后来干脆不闻不问了,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呵斥,我感觉她好像对我已经不那么信任了。这种感觉貌似出现好久了,最近才发觉有点不太对头,也许这是预感也说不定。
车行很快,到达船舶的时候还不到下午3点。走进大厅大门,远远看到萍姐在档口外坐着,看我进来便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别过去。我拐个弯去了对面一家档口装着看东西,不一会儿萍姐从我身后走过,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在我身后,打车跟着”。
走进萍姐的家,心情放松了下来。萍姐的家是她老爷子死的时候给他们三兄妹留的房子其中之一,老爷子生前很有钱。100多平米很宽敞,萍姐结过婚,结过的意思就是已经过了,现在的离婚是很平常的事情,和吃饭一样平常,她自己一个人过也很好,至少她有钱。一般的单身女人照她的钱来比可是差太多了,她在这圈子里可不是新手开车,她是老油条了。
萍姐三十几岁,卷卷的头发,眼角上几条淡淡的波浪,单眼皮的人给人的感觉天生带有敌意。我在客厅坐着的时候,萍姐很迅速的在卫生间里冲了个凉,哈尔滨素有‘冰城’之称,可夏天还是很炎热。这时萍姐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出来,萍姐还算有点身段,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忌讳,况且我只是她手下打杂的。萍姐很开放,情夫不少个个都很老。
“都是你惹得祸,大军他们叫人来找你了,就是你被他们关注,才会有人来店里找你,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受人关注,一件一件的事情把你整的有点神秘”。萍姐说话我能明白,这两年的确有些人在打听我,不是因为我害过谁,而是我这几年的表现有些人还是注意我的。
“那是他们二,有什么可打听的,都是下斗的泥鳅,有什么神秘的,我没什么神秘的,是他们***而已”。我淡淡的说。
萍姐见我有点生气,对我说道:“小宏,你和老路他们多在一起沟通一下,现在他们对你好像有些疏远排斥一样,我怕他们和你僵化了关系,这样你以后做事会很难”。
这是忠告,我相信她这话说的诚恳实心实意。我了解萍姐的性格,萍姐有时候说话很直接,不会拐弯抹角,他说话直接的时候你能感觉出她和你并不见外。东北人的这种性格很好,会让你觉得很实在。我把老董对我说的话告诉了萍姐,她半晌才说话“老董在这行里有些名头,人虽然贪财,可算是精通陶瓷古董。他既然都这么说看来当初老路带回来的消息差不多也正确,的确有个高句丽时期的人物埋在那一带”。
“萍姐,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上次趟活儿时候我要救那个小兄弟你为什么拦着我,那个小兄弟死的一定很惨".我问萍姐的时候我有一种不理解她的眼神。
“上次那个小伙子是内蒙的魏老九的人,是来搅合和我们与大军他们合作关系的,不那么做能怎么办,和他说你回去吧,他肯走吗?”我一想站在萍姐的立场也对,有时候对手真的很难缠,你不下点狠手不行,可危难之时直挺挺的不救我于心不忍,想想那不是什么大事。
萍姐说道“既然进了这个浑水,就当个像样的泥鳅吧,有些事你不能不做的时候不能心软”。萍姐的话我很惊讶,这是说给我听的吗?是在提醒我,如果不行她也对我动手吗?如果她本意是这个,那这话就是恐吓我。
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我会认为这是萍姐要对我重用。这些话有点像是教导,可是现在我完全理解成为她在稳定我,她也知道最近这大半年我一定有什么心里想法,他能猜得出来我一定想离开她们。
第3话 先机
原本以为我不声不响的做完这次,然后和萍姐摊牌,可现在貌似被萍姐抢了先机。从下午的话我听的出来这次萍姐是给我的最后通牒,我不被她信任,她也不值得我再卖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次我故意给她们一个机会,如果我不出意外,大家以后天各一方。现在就这么转身离开,我是走不了的,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进了这个圈子,再想干干净净的出去,难。
倒斗这个行当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这个可比维和警察的职业还要高危。我做这一行也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也不是什么检验自己的器量,而是事出有因。
萍姐在她自己的卧室打电话,说什么听不清,我估计也就是过几天的行动和她这种离异的单身女人的花边故事。我并不关心这些,窗外下着小雨,看这架势有要下大的可能啊。
我开着电脑,查找14世纪朝鲜的信息,不知道点击了什么,出来的都是贸易一类的东西,有用的东西太少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就是十四世纪朝鲜的势力拓展到哪里?
无聊,现代人都在想些什么事情?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躺在床上,还是想想自己下一步怎么做吧,既然萍姐说的话那么有深意,那我别不识抬举了,默默的再合作一次,然后平安抽身出来,去我一直理想的南方,南派的大手大腕们我很想看看。
我们这个小团伙里就四个人,老路和大一他们比我会做事,他们在萍姐那里什么毛病都没有。老路五十多岁,是个不安分的老不正经,一大把年纪了比年轻人还花,也难怪会点相面看手相,看看谁家坟地什么的,所以这个老家伙总是受到社会的中下层苦命的中老年妇女的欢迎。大一就是个力工,没什么本事,30多岁,不过有点正事,知道对老婆好,他家的生活也很和睦,他也算是不错的好男人。萍姐为了收他还费了点周折,这一圈里也只有他能和我像是正常的交谈。
我们这些男人怎么会听一个女人的,原因很简单,萍姐的两个哥哥在船舶市场的古董圈有点道行。萍姐也是很有一套,安排一些事还是很周全的,是个‘面儿上人’。不过有时候我觉得她有些心狠手辣,心狠手辣不要紧,心狠手辣再加上头脑时冷时热那就要命了。‘嗯,我一定要离开这些人’心里打定了主意,沉沉的睡去。
“终点了啊”乘务员的一声喊,我从睡梦中醒来,哎呀又是一个吓人的恶梦,梦里的我浑身是血的在一条塌陷的土洞里艰难的蠕动,像蚯蚓,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梦里见血都是好梦,主大吉。这里是离通辽不远的一个小镇,还有几公里就是通辽市了,我心里有种即将开始行动即将和她们了断的时候的那种兴奋。公路两边的村庄没什么新鲜的,所有的村庄在我眼中都是一样,偶尔能看到几个牛羊群,看着小羊奔跑的样子我还是很开心。
走进了一个楼区,大家上了3楼的一户住宅里,大一还是租用了民房。我们一边洗着身上灰尘,一边听老路和萍姐说话,平时我们根本没有忌讳,当着萍姐光膀子洗漱不算什么。老路缓缓说道:“发现这个酒罐子的地方在通辽西南面的一个叫蛇口峪的地方,那里有个村子离的不远,走也就3个小时,不能用车,因为偏远的村子里的人对外来的车都很注意,路程明天早上6点出发坐车,下午2点多也就到了”。
老路50出头,高高瘦瘦有点驼背,头发卷卷的,我对头发卷卷的人没什么好印象。这么大年纪了还老不正经,身边总是不停地换些中年妇女,大概就是这卷卷的头发给弄的,高高的鼻梁脸颊黑瘦,看着就让人反胃。一副黑眼睛倒是不错,一看就知道值几个钱儿。
大一说道:“东西都准备全了,都是专业的矿用工具,折叠的新式铲子,知道在哪了就没带探铲”。
大一个子不高,30多岁,身体显得很彪悍,不过大一做事很稳妥,也很少说话。他是有正行的,在一个不错的工厂里做工,这年头一个人干活挣钱难养一个家。
“嗯”萍姐回答了她们一声,老路看向我时没有任何表情,黑色眼镜下的眼睛能看到那是一种冷漠质疑的眼神。我看向老路的时候他突然移开目光看向萍姐。
“小宏他这次是我叫来的,这次消息证实的很快,所以快一些趟完还是用自己人好,不用那些外人”萍姐说话语气很平和,可是谁都能听得出,我们四人已经有了不小的隔阂,起码我和老路之间就有芥蒂。萍姐要我做事还要看老路脸色,我心里很气愤,我心里暗暗的说‘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团伙要是不分大小王,那这个团伙就离散伙不远了。
我也不愿起什么争执,自己找了一个小点的空屋准备睡下。早早睡吧,看看梦里自己死了没有,要是死了那可太好了,大吉大利。
通辽火车站上面的三个大字‘珠斯花’,我一直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里的女孩穿着比不了哈尔滨,没有龙江女孩的大胆,不过这么热的天还是有惹火的大腿和丝袜。抬起头的时候感觉阳光很刺眼,我回头对萍姐喊道:“萍姐,离客运站还很远,我们直接打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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