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至尊》免费试读_欧阳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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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而复生

楔子

公元690年，武则天改国号唐为周，自立为帝，定洛阳为都，称“神都”，建立武周。

武周初年，中华九州各地异象纷纷，巴蜀地震频频，黄河接连三年泛滥洪灾。一时间，朝野与江湖武林为之动荡，不少江湖绿林好汉皆以为武则天称帝乃是牝鸡司晨，惹起天怒，是以唯有刺杀武则天以平天怒。

一、死而复生

六月十五，虽是明月高悬的夜晚，杭州城却仍有白日的余热，让人觉得闷闷的。欧阳世家更是灯火通明，整个府上丫头小厮一片忙忙碌碌。

院子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忽然从卧房跑出来一个丫头，他便抓住急急地问道：“怎么样？夫人生了吗？”

那丫头慌忙答道：“回禀老爷，快了快了！”说完便忙跑开去厨房取热水了。

这中年男子便是欧阳世家家主欧阳正德，他的妻子正在分娩，从傍晚一直到深夜，却迟迟不见生产。

刚开始还能听见妻子的喊叫声，到后来竟是连妻子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怎么能不让他心焦？

他忽然瞧见管家周福从外面进来，向他施礼并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老爷，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周通已经快马加鞭赶往岳阳了。杭州城最好的大夫也去请了，只是那大夫说他从未接生，夫人分娩生死攸关，他不敢前来。”

欧阳正德大怒，“不敢？哼！分明是……”

欧阳正德说了一半，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气愤不已。

欧阳世家在杭州城立业几百年，从来都是一脉单传，可是到了欧阳正德这一脉，妻子云扬居然又怀了二胎。

三年前，夫人云扬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起名欧阳长青，因为正直五月荷叶茂盛，莲花尚未盛开，遂起名长青。

一年前，武则天称帝，不久云扬发现自己已怀身孕，杭州城多有迷信愚昧无知之徒，便将这几百年一脉单传的欧阳家第二个孩子当做了天灾人祸。

在云扬即将分娩时，欧阳正德命管家周福去找稳婆来，再将杭州城最好的大夫请来，却不料那些大夫纷纷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来。

周福见欧阳正德大怒，轻声安慰道：“幸好稳婆早前已经找好了，如今只盼着夫人吉人天相！另外，老爷安排我查的人已经跟……跟他们交涉了，他们说至少要三天才能给答复。”

欧阳正德剑眉一挑，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卧房里一个妇人叫道：“这，这，怎么不哭？快拍他屁股，拍他背！”

欧阳正德与周福都是浑身一颤，难道，孩子生下来就……

欧阳正德恨不得立即将峨眉派的掌门师姐请来，给夫人和孩儿诊治，毕竟，峨眉派的医术绝世无双，峨眉掌门云渺又是夫人云扬的大师姐。

只是，夫人现在是早产，比预定的日期要早了一个月。

欧阳正德听见那妇人喊叫，连忙赶了进去。

一个婆子见他进来，忙道：“老爷，您……身上有寒气，不易进来啊！”

那婆子本想说，你进来不合时宜，男子进产房不吉利。但是转念一想，都已经进来了，再那么说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便改口说他身上寒气重。其实，大热天，即使是夜晚也谈不上寒气。

欧阳正德早在周身凝结了一股温热真力，道：“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那婆子道：“夫人想来身疲力竭，已经晕过去了。”

欧阳正德顾不上看那刚分娩出来的孩子，径直走向云扬的身边，那孩子也任由那些婆子丫头拍打，却只是听不见哭声。

欧阳正德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云扬醒过来，云扬即使医术不如他的师姐云渺厉害，但无论医术和武功放眼整个江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那孩子不能醒过来，也只有她能救那孩子。

欧阳正德毫不迟疑，右掌轻轻按在云扬颤中穴上，一股醇厚绵薄的真气丝丝不断度到云扬体内，真气护住她心脉游走诸大要穴。

几息之间，云扬轻轻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道：“孩子呢？”

欧阳正德皱着眉，道：“孩子……恐怕需要你的医术了。”

他还来不及解释，云扬便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早发觉这孩子与长青不同了，把他抱过来吧！我……我心里有数。”

欧阳正德浑身一震，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早有婆子把孩子抱了过来，他轻轻抱着云扬，让那婆子将孩子送上前来。

经过来将近大半夜的折腾，云扬一脸疲惫，眼睛累的直打架，可是，当那婆子将孩子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忽然双眼睁的大大的，泪水禁不住就涌个不停。

那几个婆子丫头对着那刚出生的婴儿屁股、背上已经拍打了一阵，都不见有好转，都是面色无光。

一个婆子忽然道：“想是孩子刚出生不易着凉，赶紧拿毯子裹着暖一暖。”众人连忙拿蚕丝棉毯裹了那孩子。

众人听到夫人说让把孩子抱过去，纷纷又生出了一丝希望。云扬是杭州城出了名的大善人，医术更是华佗在世一般，不管是什么病，只要经云扬夫人手，多有起死回生的，这样的佳话在杭州城多了去了。

却也正是因此，云扬的名声比杭州城那些老中医还要高，老子云，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所伏。云扬医术高明，却因此让一些杭州的“神医”不服气，你们家医术那么高，找我们干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周福找不到大夫上门的原因之一。

欧阳正德看云扬轻轻接过孩子，云扬看着孩子，取出随身银针，凝聚一丝真力在银针上，轻轻扎在那婴儿颤中穴。过了半盏茶时间，众人都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欧阳正德耐心地看云扬给孩子施诊，却发现云扬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他心下黯然，云扬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十分口渴的人在用竹篮打水，拼了命想用竹篮把水打上来喝，却怎么也不行。他知道，云扬只是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欧阳正德黯然地回头看向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我跟夫人呆一会。”

众人也都是一脸黯然，低垂着头纷纷摇着头无声地出去了。

云扬无力地靠在了欧阳正德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欧阳正德无声地陪着她，轻轻抱着妻子，并不断把真气度到她体内。

听她哭了一会儿，欧阳正德渐渐恢复了心智，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收拾这摊子……

他忽然觉得云扬浑身一震，同时停止了哭泣。他赶忙看过去，令他惊异的一幅画面映入他的眼帘，令他终生难忘。

只见那襁褓中的婴儿，眼睛睁的大大的，竟然伸出一只稚嫩的小手在给云扬擦泪……

云扬的泪还是不住地流，欧阳正德却忍不住狠狠转了转脑袋，狠狠睁了睁眼，想确认眼前的画面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结结巴巴地道：“夫，夫人，这，这……”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过了片刻，云扬抹了抹泪，抬头看到透过窗子，一缕月光照进屋子，不禁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欧阳正德呐呐地道：“好像是，好像是六月十五！”

云扬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给他取名月明如何？欧阳月明！”欧阳正德这才缓过神来，笑道：“欧阳月明！好名字！欧阳月明！”

不几天，云扬的医术再次令整个杭州了沸腾了，那些闲来无事的人更喜欢添油加醋。

“听说了没有，欧阳世家家主的夫人云扬神医居然生了一个死胎，更神奇的是，她把那孩子救活了！”

“你是白痴吗？生下来的孩子不会哭很正常，拍打几下就好了，这也能让你传的跟神话似的。”

“两位恐怕知之不详啊，我姨妈的舅老爷的三姨太的侄媳妇的娘家的邻居，是给欧阳世家看大门的，听说云扬神医生产之时天降祥瑞，整个欧阳世家都被七色彩虹照耀着，那孩子乃是天降奇才！虽是早产，却比平常的孩子要聪慧百倍。”

“这位兄台所言未免太过神乎其神，其实云扬神医是给她的儿子服用了一种起死回生的神药，名叫还阳丹，说巧不巧，小弟我去年从峨眉派买了那么几粒，只要不是脑袋搬家，服用一粒即可起死回生。各位，我这里还有几粒，一粒一百两，要不要？哎哎，各位兄台别走啊，一粒五十两要不要……”

不几天，峨眉派掌门云渺、岳阳万药门云飞到得欧阳世家来，师姐妹见面分外亲切。云扬自幼父母双亡，师从峨眉派桃花仙子，武功、医术、生活起居却多是云渺照料，见师姐比见她亲姐姐还要亲切。

云渺一身青色道袍，面色青白，一看便是常年吃斋修身养性之高人。因她常年青灯古佛，生性淡薄，见到云扬后淡淡地笑道：“看你气色，想来这一劫是过去了。”说着，搭手在她脉搏间为她把脉。

云飞一身红妆，年轻的朝气在她身上蓬勃散溢着。她抱着欧阳月明笑着逗弄着，笑道：“二师姐，我原以为还差一个月，怎么这小子等不及了？要提前来这大千世界逛逛？”

襁褓中的月明被她逗的大笑，双手不住拍打她的面庞。

第二章 九阳心诀

云渺为云扬把过脉后，淡然笑道：“还好你内功根基深厚，身体虽然虚弱，却并无大碍，好好修养便是。”

看到云扬依然黛眉轻皱，云渺一时想不出她在烦恼什么，通常那些刚刚分娩的女子虽然疲劳，却都是欣喜幸福的表情，云扬却不是。

另一方面，欧阳世家在江湖上与南宫世家、慕容世家、西门世家并称四大世家，势力及威望也仅次于六大门派，普通的江湖门派不敢得罪欧阳世家。

云渺不禁问道：“莫非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们姐妹说说。”

云扬欲言又止，她思来想去总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欧阳月明是她的儿子。可是，欧阳月明的死而复生，跟普通的婴儿刚出生时的窒息有这天大的差别。

普通的婴儿，刚出生时就算窒息，也会在拍打几下后就苏醒过来，逐渐适应。可是欧阳月明，却是窒息将近半盏茶的功夫。若是内家高手，闭气半盏茶轻而易举，但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闭气半盏茶的时间。

就在八个月前，云扬被人打伤，当时她却不知已怀有身孕，在疗伤过程中才发现，这也导致当时就动了胎气。云扬当时断定，这个孩子恐怕是不成了，以她的医术自然能探查清楚。但是，冥冥之中，她又有种莫名的希冀，就好像有人在鼓励让她只管把孩子生下来。

眼下，云渺问起了她，师姐不是外人，她不禁娓娓道来。

“八个月前，那时……那场大战之后，我就受了伤，当时才发现身子不妥，可是为时已晚，已经动了胎气。”

她抬头看了看师姐云渺，“我的医术虽不如师姐师妹，但是毕竟也得了桃花仙子师父真传，我当时就知道这孩子恐怕是不成了。可是，他毕竟是我的血脉，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她低着头又将分娩时的种种一一陈述，才又看向云渺。疑惑地问道：“师姐，你见多识广，这种事，你可见过？”

“兹”

云渺倒抽一口冷气，双目疑惑地看向欧阳月明，摇头道：“这当真匪夷所思了！”

云飞听了云扬的述说，这才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欧阳月明。转而笑道：“你这个小妖怪从哪里来的？告诉师叔，师叔送你一件宝贝！”

云飞说着拿出一个黝黑的圆盘，大小有欧阳月明脸盘那么大，上面刻满了八卦五行之类的字符，正是江湖上闻名的铁八卦。这铁八卦不禁可以当做护心镜防身，更有传闻说其中蕴藏了一套玄门武功秘籍，只是这也是传闻罢了。

云扬见了铁八卦笑道：“师妹，这铁八卦你一直贴身佩戴，乃是你的防身至宝，怎可拿来给他。况且他还年幼，几年之内也用不到啊！”

云渺也笑道：“她这些年在岳阳自立门户，这些防身之物多得是。”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本秘籍，破烂的封皮上几个大字写着“九阳心诀”四个大字。

云渺笑道：“此子之事你不必担忧，我看他定是有莫大的机缘。我来杭州前途径庐山，听闻逍遥僧楚鹏正在庐山附近作恶，随即和云飞联手将那恶徒斩杀，这九阳心诀便是他随身携带的武功秘籍。”

云飞也笑道：“师姐，这套秘籍绝对是一套上上乘的武功秘籍，可惜咱们峨眉走的是阴柔一路，不然我可是无论如何不会给这个小妖怪。”

云渺叹口气，道：“这九阳心诀有速成之法，就是采阴补阳之法，不过每修炼一层，必须要与一个处子结合，吸取处子精血。只是……”云渺闭口不言，想必她们也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云飞却直截了当地说道：“可惜这楚鹏却没那么多女子愿意为她献身，他在庐山已经接连奸杀四名未出阁的女子。不过也是万幸，他的九阳心诀乃是采用速成之法，内功根基不够稳固，否则便是我跟师姐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云扬神情一凛，惊道：“这九阳心诀如此厉害？才第四层就能与师姐、师妹你二人抗衡？”

云渺点头，神色一脸复杂，“他修炼此内功心法时日尚浅，如果等他修得大乘，莫说我们姐妹三人，就是少林、武当两大门派，怕也难逢敌手。”

云扬和云飞都是一脸惊诧，如果连云渺都这么说，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云渺乃是桃花仙子嫡传弟子，深得峨眉派九天神针传承，更是在五十岁时便通过神针法打通了奇经八脉，放眼江湖能与之一较高下的不过两手之数。

云扬连忙拉了云渺的手，“师姐，这秘籍实在太贵重了……”

云渺打断她，道：“你且不必推脱，我看此子虽然现下无恙，但他毕竟早产，先天羸弱，这九阳心诀若是能循序渐进稳扎稳打，必能强身健体，甚至修成金刚不坏之身也未可知。况且峨眉与欧阳世家都是走阴柔一路内功，我留之无用。”

云扬想了想，道：“如此了得的一套内功心法，是何来历？如何到了楚鹏的手中？”

云渺看了看云飞，云飞随即笑道：“师姐，这你可得问我了，什么消息能逃得过我万药门？据我所知，楚鹏自幼师从九华山烈阳禅师，一年前，烈阳禅师云游归来，好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楚鹏觊觎禅师九阳心诀已久，当即找机会欺师灭祖毒害了烈阳禅师。可惜，烈阳禅师门下弟子竟无人能拦得住这楚鹏，是以楚鹏才逍遥法外。”

云扬一脸诧异，道：“能打伤烈阳禅师？那该是何等的高人啊？”

云飞不语，她转头看向云渺，笑道：“大师姐迂腐，还说要不要把这秘籍还给九华山，哼，他九华山弟子个个资质鲁钝，连一个不曾修炼九阳心诀的楚鹏都对付不了，留着这秘籍也是徒增烦恼。”

云渺与云扬都是轻轻点头，云飞的推测不无道理，这种上乘的武学秘籍江湖上谁不想得到？烈阳禅师武功卓绝，没人敢上门去找九华山的麻烦，现在烈阳禅师和楚鹏都挂了，门下弟子留着这秘籍也只有被灭门的份儿。

弱肉强食，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度不是如此？

云飞转头向云扬笑道：“不过斩杀楚鹏的时候我多留了个心眼儿，绝对一点痕迹都没有。”三人皆笑了起来，忧愁思绪渐渐淡去。

………………

转眼三年过去，这一日，欧阳正德正在后花园演武，一边思索着先教导欧阳长青什么武功，要找一套适合七岁孩童修炼的武功不难，还必须是上乘武功，这就难了......

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将欧阳世家的武学一一演练出来，从入门级的长春刀法，到深一层的流云刀法，到家传绝学清风刀法，以及清风掌法、清风腿法等等。待他演过一遍，已然是浑身大汗淋漓，通体说不出的舒泰畅快。

他忽然觉察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看他练武，不禁一惊，什么人能够轻松走到他不远处，而且他还没有发觉。这在江湖上等于是性命就在他人手上了，那人既然无声无息在你周围不被你发现，若是想暗算偷袭，必然一举得手。

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见回廊下石柱后侧身躲着一个小娃娃，不是欧阳月明是谁？想必是他年纪幼小，所以走路没有声音，欧阳正德这才松了口气。

欧阳正德笑道：“你这个顽皮的小鬼头，吓死你老爹了。”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却见欧阳月明眼睛一眨不眨，还在盯着刚才他演武的位置，好像在思索这他的武功路数一般。

欧阳正德忍不住又是一颤，这小子才几岁，怎么眼神好像恁地深邃。四下没有发现其他人，又问道：“看你的丫头呢？”欧阳月明回头指了指走廊另一边，恩了一声。

欧阳正德走过去，忽然跑过来一个年轻丫头，看到欧阳正德抱着孩子，连忙跪下，哭道：“老爷恕罪，因为有客人到来，倒茶的丫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就去给客人倒茶，才一转眼小少爷就不见了，奴婢该死，老爷恕罪！”

欧阳正德脸色阴沉，鼻息重重的出了口气，却不理会她的话，问道：“什么客人来了？”

那丫头忙道：“奴婢不认得，听夫人好像说了一句慕容大侠，不知道姓木还是慕容，夫人让奴婢来唤老爷，奴婢又着急找小少爷，这才冲撞了老爷！”

欧阳正德看了前厅的位置一眼，内心阴沉却隐忍不发作，淡淡地道：“起来吧！阿花！以后仔细看好小少爷就是，其他的事你一概不要管，客人倒不倒茶与你无关，难不成倒茶比小少爷还要重要？”

那叫阿花的丫头忙道：“是奴婢一时慌张了，以后奴婢定然全心全力服侍小少爷，就是神仙降临奴婢也不去问一句。”

欧阳正德拿两个手指捏了捏月明的小脸蛋，道：“爹爹要去会一会慕容世家的客人，月明要乖乖听阿花姐姐的话，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说着将孩子又送到阿花怀中，转身离去。

阿花低着头看着欧阳正德离开的脚步，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抬头又看了看月明，道：“小祖宗，你再到处乱跑，可就要了我的命了。”

欧阳月明似乎明白阿花的意思，只是咧嘴大笑。

欧阳正德在到大厅的路上已经思绪万千，不知道这慕容世家到访究竟所为何事。慕容世家远在青城一代，与峨眉派毗邻，以铸造刀剑兵器为主要营生。各大门派需要什么兵器亦或是神兵利器，都会请慕容世家代为铸造，或者直接跟他们购买。

这几年虽然欧阳世家与慕容世家也有来往，但是也都是生意上的往来，唯一的一次联盟，还是四年前那次。欧阳正德有种预感，慕容世家此次前来，绝不是生意上往来那么简单，难不成，他们找到了独孤霸的下落？

想到这，他不禁加快了脚步朝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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