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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嫣然一笑醉倾城 轮回百转复听闻
炽热的阳光已经持续了一个整天,到了傍晚时天气却变得阴冷,即便是没有白天里的潮热,也还是让人烦躁不安。冷亦然忙碌终于在忙碌一天的工作中抽出身体,瘫身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靠背,看着天花板,即便是装修的如此别致,在他的眼里依然如同白纸一样的苍白。
周围已经没有了声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公司里已经没有了人。收拾了一下,拿起自己自己提了几年的皮包,虽然很干净,却也看的出来很旧。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倒是干干净净,可这佩着这样的皮包却是有些不协调。
这样的工作自己已经持续了很久,每一次都是自己最后一个人离开公司。不是因为他很好上进,而是这家公司就是他的。所谓的公司,也只不过是它的名字,它的实力跟公司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公司连自己接到项目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在其他公司得到一些企划案。这样就会处于一个尴尬的局面,说是公司,却只不过是用公司包装的工人,只是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己的能力也许能够得到认可,可不代表自己就能够从中分的一杯羹。在那些人眼里,自己还不够格。
牢骚满腹,但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只有接到更多的单子,才能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可人手却不能太多,否则公司的经济会出现入不敷出。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没日没夜的加班,绝不能有一丝松懈。
站在公司楼下,冷亦然看了看四周,一股冷风袭来,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只是稍作停留,便准备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这个时候公交车是不可能有的,也没有必要打车,毕竟自己公司离家也不太远。
冷亦然走了没有几步,就听见后面出现了汽车的轰鸣声。声音很是震撼,而且还很熟悉。冷亦然听到声音,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却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不缓不慢的走着。
直到车子的声音出现在了自己的右侧,便也跟着冷亦然的脚步慢了下来。速度与冷亦然并行,就这么不停的走着。时不时踩一脚油门,发出轰鸣,见冷亦然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司机便探出头来,对着冷亦然喊道:
“哟西!冷老板,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冷亦然缓慢的转身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工作的疲劳自然的提现出来,让人一看,就像是烟鬼断粮了一般。
冷亦然的突然停下,车里的人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便与他擦肩而过。冷亦然看到车子开到了前面两三米,也没有打算上前搭话,只是站在哪里,好像知道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一般。
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是冷亦然的死党韩卫宁。两人的关系也算的上是铁,可谓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
读书时都知道,学习好的与学习好的玩,学习差的与学习差的玩。可他们却不同,可以用一个学渣一个学霸来形容。虽然冷亦然在学习上好过于韩卫宁,但是家庭条件却是恰恰相反。韩卫宁的家庭条件,在这市里也是有头有脸,而冷亦然只是一个农村孩子,跟他的比较与学习成绩的差别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就是如此的世事无常,韩卫宁抄了冷亦然十年作业。可现在却过的风声水起,而自己却还在苦苦支撑着自己快要倒掉的公司,这样事情比比皆是,冷亦然也没有必要整日牢骚。
即便是如此,两人的关系也还是如初一样的好。可偏偏就在前不久,韩卫宁找上门来,要求收购自己的公司。这样的举动看是在帮助冷亦然,可冷亦然却看的不同,对他来说,这跟釜底抽薪、落井下石没有任何区别。
韩卫宁没有及时将车子刹住,看到冷亦然站在原地的表情。自己也知道,他一定还在介意自己收购公司的事情。于是又将车子给倒了回去,刚好将车子停靠在了冷亦然的面前。稍稍起身,将副驾驶的车门给推了推,毕竟太远,车门只是打开的不是很多。韩卫宁并没有打算下车,对着冷亦然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冷亦然站在原地,疲惫的神情在这冷风习习的夜晚,仿佛带着一层薄薄的冰爽,与自己的心情一样冷淡。
韩卫宁将身体又往冷亦然方向示意的靠了靠,说道:“怎么?冷老板,我这车还没资格请你屈膝一下?”
韩卫宁说话间,吐露不少玩笑的的气氛,可冷亦然依旧还是那张脸,洗了一口凉气,说道: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的公司……”
“别……”韩卫宁立即用手摆了摆,打断冷亦然即将要说的话。对着冷亦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今天找你,不是为了公司的事,也没打算跟你谈工作。”
冷亦然听到这里,刚想说话,韩卫宁又补充道:“是带你去个地方?”
“那?”
“上来了就知道,绝对不会把你给卖了。”韩卫宁说完后,就是猥琐的的一笑:“再说了你这张脸,现在来看,还真不值钱。还愣着干嘛?快上来呀。”
冷亦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耐不住韩卫宁的嘴皮子功夫,最后还是上了车。
这跑车听说很是名贵,冷亦然现在就算是不眠不休,一辈子工作都买不起。想到这里,又想起了读书的时候。韩卫宁家里有钱,全校都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唯一不让自己自卑的,也就是自己的学习成绩。为了能够让自己拥有自傲的资本,于是他在学习上可谓是费尽心血。以为将来出身社会时,能够出人头地,然后证明自己的能力。告诉他,自己没有有钱人的老子,也能拥有他所拥有的一切。
大学毕业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年,时间中的各种经历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现实。读书时他帮韩卫宁写作业,现在居然还要为他打工,冷亦然不会这样做,这也是他唯一坚持公司运行的重要决心。
车子在夜晚的城市里穿梭,夜晚的城市比起白天,人虽然少了,看上去却是相当的暇意。白天人群虽然多,可都是为了生计而忙碌,为了生活而奔波。但是晚上,人群虽然也多,却都是忙碌一天以后的酣息。这个时候的人群,不但身体得到放松,紧绷的感觉也开始松懈,这才是人生中最大的享受。
即便是进入了车内,冷亦然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没有了大街上的冷风,整个人也开始感觉到了舒服。脸上的气色也逐渐好了很多。
韩卫宁见冷亦然的神情没有开始的冷漠,便吹起了口哨。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每次想要说话,也不会开口,只是吹吹口哨,来管住自己想要说话的嘴。
冷亦然双眼笔直的看着前方,霓虹灯闪烁不定,他的眼眸里也显得空旷。面对韩卫宁的举动,好像也是充耳不闻。
韩卫宁自觉无趣,便没有再发出声音,专心的开起车来。
“到底要去哪?”
冷亦然看到车子并没有第一个十字路口并没有向自己居住的方向驶入,反而相反而驰。
“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韩卫宁没有回答,反而打起了哑谜:
冷亦然没有再说话,脑海里不停的思考他到底说的什么地方。不过也是转瞬之间,自己喜欢的地方,也只有酒吧之类的场所。
冷亦然有一个毛病,也可以说成是嗜好。那就是对酒情有独钟,完全可以说是有瘾。这样的嗜好,可不算什么好事,毕竟酒后乱性的事情可是避免不了的。
冷亦然有酒瘾,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跟着韩卫宁认识以后,韩卫宁家的酒窖他可算是常客。也正行为如此,他对各种喝过的酒,也算的上是了如指掌。
可现在韩卫宁突然要带自己去喝酒,他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而韩卫宁看到冷亦然脸上的疑惑,开始想说话的想法立即给忍住,现在开始又有些故作神秘。
车子一路向西,十来分钟已经穿梭了大半个城,径直来到西城。夜晚车位不难找,停了车以后,两人步行约有一分钟,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了脚步。
酒吧的的名字叫做“解忧酒馆”,名字挺有意思,装修的也别有情调。光从外面看,但有点像是美国大片里面的西部牛仔去的酒馆,样式彰显旷野。
冷亦然看到这里,不由觉的有些别扭。毕竟这么浮夸的装修风格,为什么叫做解忧酒馆。解忧之类的词,不应该装修的文雅一点吗?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但这华城的气候,却不同其他。白天阳光明媚,这晚上的风却刮的厉害。夜晚的温度与白天里差别也大。只要到了这时候,风便带着一股子的阴冷。毕竟白天T桖短裤,这晚上就要穿棉袄了。
外面的风依旧还是如此寒冷,韩卫宁的动作就像是快要将他的脑袋装进衣服的领口里,可惜的是,他肥胖的身体,刚将嘴巴捂了个结实,可后腰的赘肉有暴露在了寒冷的冰风里,真可谓是顾头不顾腚。
两人都刚从暖和的车里出来,外面冷风凌厉,都有些吃不消。也不多做计较,快速的就进入酒馆。这屋子里的温度并不高,只是没有了风,瞬间就觉得暖和不少。
酒馆首先是一截走廊,约有十来米,两面的墙壁上装着各种装饰品,看上去都有些做久的痕迹,使得人一看,就有种让人产生回忆的冲动。
到了走廊尽头,便是一个旋转的实木楼梯。整个楼梯都是用红木铺制而成,踩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音,与家里的木地板有很大的差别。即便有声音,却也有种实地的感觉。不像是普通的木地板,下面全是空洞洞的。
上了楼梯以后,便是一间有百十来平米的大厅,大厅的里面又有长廊,两面各有房门。走廊里的灯光虽然好很暗,却比外面的要亮一些。
首先进门之后,挨着门口向里面延伸,是酒馆的笔直吧台。后面的酒架上全是各式各样的酒,几个服务员的年轻人,正在擦拭着上面已经看不到的灰尘。
酒吧里的人不是很多,吧台上坐着一个人,灰暗的大厅里,有两桌人,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都只是各自小声聊天,使得整个酒馆的氛围,都很低迷。
两人走到一个空桌之前,便坐了下来。点了点喝的,也没有说话,便自顾自的喝起来。冷亦然刚想说这酒馆的生意不怎么样的话,就看到门口的帘子被人拉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五六人。他们好像也算熟客,直接找个地方坐下来,服务员依旧上前询问。
就在两人坐下没有十分钟的时间里,陆陆续续都有人进来,多则十一二,少也有四五人。不一会功夫,屋子里的桌子已经坐满了。随着人不停的添加,气氛也缓慢的开始变化。即便是说话的声音很小,人多了,也就有了点喝酒的味道。
人群是很奇怪的东西,本来大家都小声说话。可突然听到声音变得嘈杂,就会出现缓慢的长势。你为了大家听的清楚,你的声音想要盖过四周的音量,但是你的会发现另外一个人也会如此。如此不停的添加,使得整个屋子里都开始大声吆喝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大厅的音乐响起。整个酒馆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声音吸引,说话的声音立刻就停了下来。所有人才明白,自己无意间的提高音量,让这酒馆已经嘈杂不堪。
就在所有人平静下来,听音乐的时候。就听见一连串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这时就算小声说话的人都没有讲话,整个酒馆只有高跟鞋打出来的咯咯响声,就像是时间一秒一秒的跳动一般。
冷亦然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女人依靠在吧台上。双手用手肘后放在吧台之上,整个人都斜靠在上面。女人面貌很漂亮,面色白皙。高挑性感之类的词语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精致。一身长裙,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将整个身体体现的凹凸有致,曲线优美动人,一眼便能看的出来。长裙上的点缀,吧台的灯光下发零星光芒。她的头发烫着波纹,幅度不大。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右肩前面,使得左面的的耳朵展现出来,上面的长坠耳环,好像全部都是钻石,很是夺目耀眼。
女人的眼神微微扫视全场,将目光定格在了冷亦然这张桌子上。准确的说是冷亦然的身上。
“哟!小子,运气不错啊,第一次来,就被老板娘看上了。”
韩卫宁喝了一口啤酒,酒瓶还没有挪开,对着冷亦然说道:
“什么?”
冷亦然一脸疑惑,看了一眼韩卫宁,又看向了吧台的老板娘:
只不过这一眼看去,竟然与老板娘四目相对。虽然两人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冷亦然依然能够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个女人却是很迷人,除了她那火辣的身材材,她所体现出来的气质,也会让人觉得很难抑制自己的占有欲。
冷亦然不敢再去多看一眼,就这一眼,他就觉得自己被勾走了魂儿。转身提起酒瓶就使劲的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回过神来。
这样的举动,韩卫宁自然是知道的,毕竟自己第一次见也是如此。不要说他,在场的所有人,谁不是呢。
韩卫宁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毕竟他的举动,比起自己好的太多。自己只是看了一眼,便神情呆滞,半天才回过神来。即便是现在,再多看一眼,也能感觉到自己自己快要死了。可冷亦然不同,他的举动虽然有些过激,但还算很有理性,韩卫宁真是不得不佩服,这样一个长相标致的三十岁男人,现在还是的处的真实原因。
女人此时也能感觉到,冷亦然的举动很不一般。她自己的容貌自己身材,是她最自信的存在。在场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是家产万贯,哪一个不是受过高等教育。可又有谁不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哈喇子直流。可就在此时,自己面前的男人,反应却如此的淡定,让她的脸上也开始浮现出有意思的神情。
女人双手轻微一用力,将靠在吧台的身体给站直。嘴角微微上扬,缓慢的朝着冷亦然的方向走去。
冷亦然刚放下酒瓶,就看到韩卫宁那一脸的呆痴,浑然不理会自己的说话。就在自己感觉他已经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冷亦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的脚步声。
高跟鞋的声音每发出一声,冷亦然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就会使劲的跳动一下,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时,冷亦然也能感觉到她已经距离自己很近。
冷亦然缓缓转过头,让他吃惊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同韩卫宁的眼神,身体一动不动,若不是眼神里还存在光芒。冷亦然就会觉得他们只是一尊蜡像。
高跟鞋的声音嘎然而止,冷亦然刚从四周情况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自己的脸颊。它能感觉女人的脸正缓慢的看着自己的肩膀,尤其是她长长的耳坠自己落到了自己的后脖颈。一股凉如冰丝的东西让自己一个冷颤,犹如掉入冰窟。
女人身上的体温所携带的香水被冷亦然吸入肺里,又觉得落到了花丛中一样扑鼻。脸上的温度瞬间提高,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女人微微动了动嘴唇,一股幽兰弥漫,传到了他的脸上,又是一股更加热火气温,原本火辣的脸庞,又觉得被烈火燎原般的滚烫,让他又如同掉入了火山熔岩里。
“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女人的声音在冷亦然的耳朵里回荡,冷亦然先是一愣,超感觉女人的脸庞已经离开了他的肩膀。他立即回神,拿起桌子上一瓶啤酒,转身想要交与对方。却看到女人自己后退了一步,用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手里用食指指了指冷亦然,微微的勾了两下。
冷亦然突然感觉自己好想要立即扑上去,可理智立即止住了动作,但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即便是身体未动分毫,可魂儿早已经被女人的手指勾了过去。
冷亦然即便是将自己的身体稳住,却也无法及时反映,反倒是韩卫宁先反应过来,用手推了推冷亦然的肩膀,才将他拉回现实。
冷亦然看向韩卫宁,只见他只是也为动了动嘴唇,并没有发出声音:“快去啊!”
冷亦然这才正儿八经的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酒瓶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即便是如此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推翻了酒瓶,一股白色的白沫便倒了出来。冷亦然立即慌手慌脚的将其重新放好。
转身看向背后的女人,女人此时嘴角上扬,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冷亦然。一个漂亮的转身,率先朝着吧台走去。
冷亦然有些反应不及,在韩卫宁的推动下,才起身跟了上去。这时周围被时光定格的人群,才缓缓地动起来,聊天的声音也慢慢的响起。
来到吧台以后,女人已经进入了吧台里面,做了个手势,冷亦然便与她对坐在吧台里外。
“想喝点什么?”女人这是说话便没有开始那样缓慢,手里拿着两只玻璃杯,放在了两人面前。
“伏特加一两。”冷亦然饶有兴致的看着桌子上的酒杯。
女人一听,便觉得有些意思,也没有多想,转身拿了一瓶伏特加,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将冷亦然的杯子倒上了一两,而将自己的给倒了个满杯。就在自己刚放下酒瓶的时候,就听见冷亦然继续开口。
“红酒半两。”
女人一听就觉得搞笑,但也没有反驳,转身取下两瓶各式各样的红酒,对着冷亦然说道:“要哪一种?”
冷亦然看了看两瓶红酒,虽然年份不是很久,但也不是一般的价钱,用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随便,半两就行。”
女人在手里权衡了一下,随意的开了一瓶,对着冷亦然说道:“你难道只会用斤两权衡?”
女人的话,冷亦然没有立即反驳,看着缓缓变色的伏特加,说道:“只要够就行,哪怕是用克单位来衡量,也行。”
冷亦然两眼看着酒杯的酒,两只眼睛都开始放光。女人看到这里不由的纳闷,这酒的魅力,在他的眼里,远远超过了她的魅力,不由的有些失败感的错觉。
“有没有白酒?”冷亦然没有看女人的脸色,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杯子里的酒,头也不回的说道:“最好是二锅头的那种。”
女人看着趴下桌子上的冷亦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已经无聊透顶。但也不好发作,转身从旁边的酒架上拿了一瓶二锅头,放在了冷亦然的旁边。
冷亦然将下巴放在桌子上,杯子距离自己的鼻尖很近,手里将酒瓶打开,慢慢的向里面倒着二锅头。这神情犹如在调试精密的化学物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放下酒瓶的时候,依然没有挪开眼睛,嘴里说道:“啤酒。”
女人见这个人完全就是在玩耍,便没有了开始兴趣,对着服务员做了个手势。服务员立即递上了一瓶打开的啤酒,放在了女人面前。女人看了一眼冷亦然,有点没好气将啤酒放到了冷亦然的面前。冷亦然也完全没有理会,啤酒瓶在吧台上发出的不满声响。缓慢的倒在了酒杯里。黄色与褐色的浑浊,白酒在上面犹如水面浮油,透明的与下面的浑浊形成鲜明对比。前面的啤酒花快要溢出杯沿,就像是雪花一样的帽子。
冷亦然将被子缓缓向女人推去,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没有说话,眼神依然看着酒杯中摇摇欲坠的晃动。女人先是一惊,看了看冷亦然那副特正经的精致面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心想,你这乱七八糟的加些酒水,就能够喝吗?就算不是毒药,若是喝坏了,谁来赔?
冷亦然对女人的表情,没有又任何不满的反应,只是略微的抬起头,看着女人的眼睛,微微一笑。说道:
“这红酒的年份虽然很长,但酿酒的那一年的气候却不是很好。酿出来的红酒干涩略苦,气味闻起来也没有后来一年的好。”冷亦然拿起旁边的二锅头,缓慢的拧开瓶盖,放在嘴角问了问,继续说道:“这二锅头是今年的。即便是如此,其中涩味异常,与这红酒可谓是相得益彰。若是改用陈酒佳酿,其中的浓郁浆香,反而盖住了红酒的特性,反而体现不出这样的涩味,即便是再多加伏特加也不行。”
“啤酒润口不伤喉咙,但又盖不住红酒的问道。这样的酒即便是再难喝,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女人听到冷亦然的话,即便是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心里难免也是佩服。看着吧台上面的酒杯,能够使者白酒漂浮其中,这手法也算是让人折服。女人对酒也算是颇有些经验,面对冷亦然的话,自然也是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女人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酒杯外围的菱角,酒杯只是轻轻的被碰触,便转动了一点。女人很清晰的看到,这样的微妙举动,白酒好像开始沸腾,缓慢的侵蚀着下面的红酒。
“再晚一点,就只剩下大锅烩了。”
冷亦然看着女人依然不肯动手的举动,拿起手里的二锅头,仰头就是一口,略有深意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二锅头。
女人看了一眼冷亦然的脸,那副你爱喝不喝的表情,确实有些小瞧自己的意味。而桌子上的酒,依然还在沸腾,已经能够肉眼分辨,白酒层次厚度在逐渐变薄。
女人缓缓的将手握紧酒杯,缓慢抬起的瞬间,她还是略有迟疑,可这样的举动无非增添了白酒消失的速度。看到这,女人立即像是打定主意,脖子一仰,便将杯子里的酒倒向自己的嘴里。就当女人以为自己先会喝到啤酒的时候,却喝到了伏特加与红酒,确实有些难以下咽。
杯子里的酒加起来有四两之多,完全想要包在嘴里不下咽,是不可能的,哽咽一次,全部都是红酒与伏特加的味道。接下来是二锅头,再才是啤酒的酒花。
女人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就两三秒,快速放下酒杯,嘴巴紧闭,感觉就像是快要喷出来一样。立即扯了一张纸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旁边的服务员立即递过来一只黑色的垃圾桶,女人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服务员才缓慢的走开。
随着酒慢慢的流向胃里,女人的脸色也逐渐好转。女人在咽下最后的酒水之后,神情居然一变,变成了享受。
“即便是调和之后,依然能够感觉到,各种酒之间的间隙。很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独特的味道。”
女人说话的口气,有种意味深长。说完后,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虽然他看似俊俏,但是那一脸的疲惫,却格外引人瞩目。即便是年纪不大,那一抹沧桑劲,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有心事?”女人看着冷亦然,冷亦然却看着自己手里的半瓶二锅头;
冷亦然哼了一声,其中却没有一丝嘲笑的意味,眼神从酒瓶移动到女人的脸上。只见她脸上的红晕体现出来,更加的让人着迷。
“谁没有点心事?”
冷亦然说完便又将眼神移到酒瓶上,他认为这样便可逃避自己的心虚,毕竟这个女人的魅力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抵挡。自己只要多看一眼,心虚的感觉就多一分。
“说出来!这样我说不定还能帮你解开心结。”女人不再站立原地,反而走到冷亦然最近的对坐面;
“你?”冷亦然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眼神刚落到女人的脸上,便立即又转过了头;
“当然!”女人的话与冷亦然的落音很近,就像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她的话便接了上来。顿了一下,女人补充道:“我这里可是解忧的好地方。”
冷亦然当然知道女人指的是这间酒馆的名字,嘴角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说道:“哪你喜欢听故事吗?”
女人用手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虽然没有说话,这肢体所散发出来的语言,都能够让冷亦然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了。
“我最近反复的做着同样的梦,梦里会出现一个女人”冷亦然将倒入嘴里的酒咽了了下去,一股灼烧的感觉传来,他只是略微的拌了拌嘴。眼睛半闭,看着女人身后的灯光,恍如就像进入了当时的梦境中。继续说道:
“我也忘记了多少次,我都能记得那女人站在桥上,周围仿佛就如同夜晚一般,却看不到一丝月光。她并没有抬头看我,就好像知道我就会出现一样,只是对我略微一笑,也不说话。始终都用手里的汤勺搅动的他旁边的大锅,锅里沸腾的煮着什么,很朦胧,看不清。”
“女人长的漂亮吗?”女人听到这里,插上了一句:
冷亦然摇了摇头,对她的打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抽出空隙,再喝上了一口。随着哽咽的动作,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确实看不清她的脸,但可以很肯定的是,她的脸很白皙。”
女人从冷亦然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很想要看清那个女人的脸,那种感觉就像是痴迷一样。自己经常看到别人看自己时,就是这样的痴迷。面对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并不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是自己的魅力还没有达到他的标准而已。想到这里,女人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丝嫉妒。
“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却又好像跟她很熟。”冷亦然看了看女人的脸,好像看出来一丝端倪,嘴角微微一笑。
女人好像是被冷亦然看穿,立即改变了自己的脸色,虽然有些不太自然,却也没有多少尴尬。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冷亦然看着桌子上的空酒杯,便将自己手里的二锅头倒上了一小半杯。又提起酒瓶,缓慢的喝了一口。
“我叫张绮梦,大家都叫我绮梦。”女人说完,看着从冷亦然瓶子里倒出来的酒,并没有伸手想要接过来。只是略微的一眼,便说道:“后来呢?”
冷亦然倒是不缓不急,说道:“张小姐!你知道,那种熟悉感是如何发觉的吗?”
面对冷亦然的称呼,张绮梦居然有些惊讶,毕竟很多人都想要跟自己攀上关系,恨不得叫的更加亲切一下,可自己面前的男人,却完全没有想过,一句张小姐便已经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张绮梦心里居然莫名生起意思醋意,这样的感觉确实有些酸酸的。
张绮梦摇了摇头,也没有回答,脸上可有可无的表情,冷亦然也没有看清楚,他现在脑海里完全想着梦里的情景。即便是讲给一个陌生人听,也生怕忘了其中的细节。
“就像是我给你倒得这杯酒,即便是再亲切的人,都会拒绝从别人口里接触的瓶口。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样不礼貌,但是熟悉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会出现,一旦对方喝了这杯酒,那种蓦然的熟悉就完全的体现出来。而那个女人当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那种感觉,就跟我说的差不多。很容易的就感觉到。”
冷亦然说完,将自己倒的那一杯酒,拿起来,一仰头,便喝完。张绮梦看到这里,脸上立即涌现出意思红晕。毕竟这只酒杯可是她刚才喝过的,现在居然被异性用了,即便是间接性的,可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冷亦然将酒杯放在了远处,这一口酒似乎有些太多,嘴里有些包不住。用手握了握拳头,仿佛使了很大力气,才将其吞咽下去。
看到张绮梦一脸的红晕,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继续讲起了故事;
“那女人好像在煮着什么汤,见我上前,便问我要不要喝一碗。即便是梦境,我却能闻到汤里的香味。这样的香味,我从来没有闻到过,只觉得表达出来很难。见她问我要不要喝,便不由自主的点头。”
“不会是孟婆汤吧?”张绮梦再次插话,毕竟冷亦然将的事情,最大的联系,确实只有孟婆以及奈何桥。
冷亦然点点头,示意她说的是对的;“梦中,我问过她,她也是这样回答的。这就让我有些怀疑,我怎么可能与她熟悉呢?”
冷亦然看向张绮梦,连续的接触,他终于没有了开始第一眼的感觉,现在看去,虽然那张脸孔依然美丽动人,却没有让自己丢魂了的柑感觉,张绮梦面对冷亦然突然的看向自己,又是嘿嘿一笑,便有些疑惑。
“说来你可能会不相信,我居然明确的感觉到汤里的味道。”
张绮梦面对冷亦然的表情,本来有些疑惑,见他说这样的话,便有些明白了。微微一笑,像是回应冷亦然的冷笑话。
“什么味道?”
“甜的!”冷亦然当然知道张绮梦不会相信,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确实是甜的,我每日早上起来,都能感觉到嘴角的甜。”
张绮梦见冷亦然说的有些不着边际,没好气的笑了一笑:“从没有听说孟婆汤是甜的。”
冷亦然也是一笑,显然不单单是张绮梦不相信,他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也不相信。
一晚上,他与张绮梦聊了许多。张绮梦好像也不厌烦,偶尔还会说出她的心事,还缓解冷亦然独角戏的尴尬。冷亦然说她很漂亮,她也会回应一句你很帅之类的对白。
冷亦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找到了知己,酒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反正只觉得说道高兴的时候,一小瓶的二锅头也不过两三口。到了最后,冷亦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能说话,看着张绮梦的脸孔,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朦胧间,他好像摸到了对方的手臂,丝滑的感觉让他略微失了神智。两只眼终于顶不住自己的困乏,只觉得睡在这吧台之上,真的很舒服。舒服的都忘记了自己的所有烦恼,以及那一个不明所以的梦。
第二回 一杯浊酒隔重世 奈何桥上孟婆汤
沉睡中,冷亦然仿佛又梦到了那个女人,依然在那里煮着一锅沸腾的汤。他见女人并没有说话,便自顾自的走上前去,问了一句,可否来上一碗。
女人抬起头,冷亦然却看得真切,那张脸的确很是别致,也确实很熟悉。冷亦然一眼能够认出,她居然就是张绮梦。张绮梦只是缓缓站直身体,整个场景仿佛又回到了解忧酒馆。幽暗的灯光,让冷亦然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只是这样微微的一笑,冷亦然还没有回应,就感觉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跟她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随着张绮梦的远去,四周的黑暗让他觉得,有种异样的冰冷,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冷意使得他颤抖不停。
突然,冷亦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碰触到,犹如点击一般。立即坐直了身子,低头一看,自己手机正在自己的身旁,上面显示着韩卫宁的来电。
冷亦然缓慢的拿了起来,手指轻轻一划,便放到了耳边。里面瞬间传来韩卫宁的声音,但好像不是对他说话,或者说是对着旁边的人说话。好像是告诉对方,自己打通了。
“喂!”冷亦然自然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意思,直接问道;
韩卫宁听到冷亦然的话,居然有些错愕,楞了半天也不见回答,冷亦然又喂了几声。才听见韩卫宁的回答。
“我说小胖!你丫大清早没有找抽是吧?”冷亦然没有好气的说道。还当即叫起来韩卫宁的小名;
“我说兄弟!”韩卫宁楞了片刻便说道:“你在哪里,我兄弟的手是不是在你那里?”
冷亦然站起身子,并没有回答,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想要喝点水。来到冰箱,却发现冰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电。
“我说韩胖子!你大清早打电话就为了这事?你是不是打错了?”
冷亦然说完,也没有理睬对方是个什么想法,直接挂掉了电话。径直看了看客厅里面所有的电器都已经关闭,就连无线网上面的显示灯,也已经熄灭。
当来到电源总开的时候,在敲开盖子的瞬间,一层灰尘扑面而来,墙的自己一阵咳嗽。不由得骂起现在的家政太不负责,这里的灰尘这么多,也不擦拭一下,正考虑是否换一家,就看到不单单是这电源箱,这屋子里的茶几餐桌上全部都是灰尘。突然便觉的,这里可能真不是自己的房子。
就在此时,自己手里的电话又开始震动了几下,上面是一天短信,是韩卫宁发来的。只见上面写着:“你手里拿的手机,是我朋友掉落的,现在我朋友正在····”
后面的消息已经看不到,想要再看,就必须解锁才能阅读。冷亦然刚想划开手机解锁,却被上面显示的时间,看的是目瞪口呆。半天,冷亦然也没有回过神,眼神里居然充满着恐惧。
“4月28号?”
冷亦然不停的重复自己的话,越是念叨,那恐惧的眼睛便更加的浓密。
冷亦然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自己下班后,看过了时间,也清楚的记得当时看到的年月日。明明当时看到的事4月20号,现在只是睡了一觉,便成了28号。4月20号,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因为4月21号就是自己的生日,现在时间犹如被人偷走,这期间的8天到底去了哪里?
冷亦然再看看房间,里面出来灰尘,还有就是被人手势的整整齐齐。自己每日里为了工作,这琐碎的事情他都完全不记得,若是家政来过,也绝对不会不顾灰尘反而只是手势垃圾。
冷亦然没有多想,找了半天自己的皮包。寻了半天,也不见皮包,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必须要现在公司再说。
看了看时间,说道:“什么破手机?时间都会乱跳?”
即便是如此,但是看到显示的时间,却还是有些莫名的害怕。但转眼一想,也许就是韩卫宁的恶作剧。
来到大街之上,脚步依然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朝着公司的方向走着。自己的公司也不算太远,华城东城对打的十字路了向左拐,第五个铺面旁边的楼梯二楼。
可就在冷亦然来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楼梯的卷闸门紧闭。正要骂上一句,却看到卷闸门上面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几个清晰的打字,出现在了冷亦然的眼睛里。
“二楼对外出租。”
冷亦然茫然的看着上面的字,嘴唇都快要咬破了,说道:“韩卫宁!你个王八蛋,竟然敢整我?”
立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播了韩卫宁的电话,电话里一只响着铃声,也不见有人接听。便转身看向了十字路口的大液晶显示屏。
上面清晰的播送着一道新闻,上面的画面立即吸引了冷亦然的注意。只听见女播音员的话语瞬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只能感觉这些话,犹如雷劈一般,让他听得是如此真切。
“下面播送一则新闻,前几日,西城一酒吧门口。两男一女在准备回家时,走到了马路边缘,被突如其来的汽车撞倒,其中一名男子为了帮助自己的朋友,奋不顾身将另外两人推到一侧,而自己却重伤,现在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现在逃逸的司机已经找到,司机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慌不择路开进了章水河里。随后的消防官兵虽然极力想要将其救起,却······”
冷亦然看着上面消防官兵打捞汽车的换面,电话那头不时传来韩卫宁的声音。可冷亦然却好像是个木桩完全没有理会。
“我说兄弟,你要是想要钱,你直接说就行了····你只要把我兄弟的手机送到···喂··喂·你听得到吗?”
手机不时传来韩卫宁的焦急声,而冷亦然的手也开始颤抖,手里的手一不小心,便掉落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冷亦然好像是被什么触碰,浑身就是一个激灵。立即低头看向了地上的手机,就在自己想要去捡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疑惑的看着地上的手机,又看了看旁边的楼上。看到手机里面还有通话的声音,也不顾冷亦然站立在哪里,径直的捡了起来,拿到耳边试探性的听了一下。完全不顾冷亦然所站立的方位,朝着他就走了过来。
冷亦然一看,立即想要退到一边,却发现为时已晚。就在要接触的瞬间,年轻小伙的身前恍如无物。直接冲冷亦然的身边穿了过去,而冷亦然犹如空气一般,看着小伙没有任何阻挡的离开了自己身边。
满脸惊恐的冷亦然看到这里,不由的将眼睛移到了自己的胸口。突然一只人手从自己的胸口伸了出来。冷亦然立即吓了了一跳。却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对着自己旁边的人比划着什么,手刚好伸到了冷亦然所站立的位置。
冷亦然木讷的站在原地,任凭来往的行人在自己身体里穿行,脑海空白的犹如一张白纸。任凭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到,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恍惚,站在原地的冷亦然仿佛出现是时间流沙之中,完全不知道时间为何物。犹然记得昨夜那时的自己,调侃天地恍如隔世。缓慢的将自己的手抬了气,自己的身体也开始便的透明。
“我这就死了?”冷亦然还是有些不明白,问的话也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即便是发出来声音,微弱有声,却始终都没有底气。冷亦然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根本就没有自信可言。可这里又有谁能告诉自己呢?
“冷亦然!”
突然从自己身后传来声音,冷亦然已经不知道还有人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条,立即转身看去。
只见自己身后有两个人站立在不远处,他们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冷亦然看到这里,便有些恍惚。但是看到所有人走到他们的面前时,也是一样的。只是他们都没有产生任何的表情,即便是戴着墨镜,冷亦然也能看到他们的镇定自若。
两个黑衣人缓慢的走到他的面前,其中一人说道:“冷亦然,你已经死了七天,快随我们去了地府报道,免得耽搁投胎的时辰。”
冷亦然听的有些莫名其毛,嘴角微微张着,嘴里直说了几个字:“投胎···时辰···”
两个人对冷亦然的态度没有解释太多,也许这样的情况,他们看到的实在是太多了。两人径直走到冷亦然的两侧,夹在中间的冷亦然仿佛接受了这一切,顺着两人手指的方向,进入了车流之中,只见中间有一辆黑色的车,停靠在正中间。即便是车来车往,也完全与它没有任何碰触。
这样的豪车在冷亦然的眼里,跟一口黑色的棺材没有任何区别。黑衣人打开车门示意冷亦然上车,便从另外的一面也进入车子的后排座位,将冷亦然夹在了中间。
汽车启动没有声响,也没有抖动。但是透过车窗,冷亦然能够看到四周的环境,在逐渐变的模糊,这车的速度也许已经达到高速,使得两面的玻璃都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
就这样笔直的前行,时间流逝,透过车窗已经看不到白天的光芒,四周是一片死一般的黑。就在冷亦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经到了那里时,就感觉车子已经停了。就当他以为已经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坐电梯,或者整个车都在电梯里面。电梯快速的降落,速度之快,冷亦然都能感觉自己的头发已经随风摆动。
一件长的没有尽头的地下放屋里,四周灯光白的让人炫目。坐在很多坐位的一角,好像是在等待地铁一般,很多人都在排队等待。冷亦然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处,天堂还是地狱,他都不知道,只好坐在哪里,看着一波接着一波出现,有一波接着一波坐着“地铁”离开。
冷亦然感觉有人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现在他的心情非常的不舒服,如果不是性情好,早就想爆发了。见到来人也没有说话,便将屁股一抬,坐在另外一个位置上。就在冷亦然继续蓦然的看着周围的人群时,他感觉那个人也向着自己的方向靠了一下,又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次的冷亦然可没有想要管住自己的性格,转身刚要开骂,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正坐在旁边,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冷亦然刚要问他是不是有毛病,却听见那人只是嘿嘿一笑,说道:“这位先生,你需要保险吗?”
“保险?”冷亦然一脸错愕,这又是什么情况?
“是的,如果你怕你投错胎,我们可售卖你一份头太意外保险。只要······”
黑衣人看到冷亦然的一脸怒不可揭的面容,便不再说话。见冷亦然转头没有再看自己,刚想开口就看见冷亦然突然转头,对着自己大声喊道:“滚!”
这声音不是很大,却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有些刺耳。感觉那人已经离开,冷亦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依然还是那样惆怅,用力往上移动,将自己的头发给掐了起来。
就在手掌离开自己的眼睛时,他感觉又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没有抬头就说道:“对不起,我不需要保险!”
冷亦然说完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人,而此时面前的人却不是刚才的黑依然。是一个女人,站在原地,对冷亦然的吼声不怒反而笑了笑。
冷亦然看到女人的脸,轮廓精致分明,可谓是不可方物。他能够感觉这个女人,自己绝对认识,而且还很熟,只是有些想不起来。
“是你?”冷亦然的脑子里突然一闪,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女人;
女人只是点了点头,稍稍弯腰,用手轻轻的放在了冷亦然的手背上,拍了拍。随即又俯下身子,那双洁白无瑕的手臂伸到了冷亦然的脸上,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想不到,你这一世居然还能记得我。”女人的声音有些略带伤感;
“这一世?”冷亦然有些不明白,说道:“我们不是只有梦中见过吗?”
女人的名字叫做姓孟,虽然自己长相年轻,却不然。她只是被阎王折了三十阳寿,所以死后依旧还这么年轻,在这里所有人都叫他孟婆。
她听到冷亦然的话,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便站起了身子。将冷亦然的手臂拉扯起来,冷亦然也随着站了起来。跟在孟婆身后,见对方不说话,便说道:“你真的是孟婆?”
孟婆转身看了一眼冷亦然,只是微微一笑。
冷亦然跟在身后,他来到另外一个地方,这里与开始的地方完全相反,像是黑夜一般。在这时,冷亦然已经有些熟悉了,毕竟在梦中,这里他已经来了不下数十次。只是现在走起来,比起梦中更加的真实一些。
来到桥边,孟婆丢开他的手,走了上去。站在桥上,一排排的人手里都握着自己的碗。碗里都写着字体,冷亦然略微看了看,里面的字体都不一样,有甘、苦、辛、酸、咸的字眼。
人群里面的人,都好像有些踌躇不前,孟婆站立远处不停的弯腰,每一勺都呈在他们的碗里,都如同一样。只是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自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后,他便对时间没有了任何概念。只是觉得这些人一批接着一批,而孟婆也乐此不疲,没有一勺都是那么均匀,没有一勺都没有携带任何情绪。
当后面再也没有人的时候,孟婆好像很累一样,依靠在了桥头上,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伤感。此时冷亦然觉得那种氛围会传染一般,自己的心头各种各样的伤心涌上心头。只是片刻,冷亦然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占据。用手试擦后,再看孟婆的那张白皙脸庞时,一滴皎洁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缓慢的落了下来,落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而她却好像是毫不知情,脸上的那一抹伤感,依然清晰可见。
冷亦然缓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了桥头上,对着孟婆正了正声,说道:“你为何在此哭泣?”
孟婆看到冷亦然,用手试擦了一下脸庞,有破涕为笑。看到冷亦然的表情,似乎又略带着一份怜惜。这样的眼神,让冷亦然觉得异常的熟悉,也开始泛起嘀咕。
“每一次你来,都会这么问。”孟婆说完后,又将汤勺握在了手里,缓慢的搅拌锅里的汤水;
“每一次?我到底来过多少次?”冷亦然立即问道:
孟婆微微一笑:“五次。”
冷亦然有些茫然,又随即问道:“你都是怎么回答的?”
孟婆看着冷亦然,手里的动作仍然没有停歇,还是那样的不快不慢。
“我都仔细的回答了。只不过···”
看到冷亦然一脸疑问,孟婆的脸上伤感的又浮现出来,声音略带微弱:“这一世,我要让你自己去体会。”
孟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碗,放在了冷亦然的面前。冷亦然看了看这只普通的碗,与其他人的并没有任何差别,只是碗里没有字,只是一片空白。
“要来一碗吗?”
正看着碗的冷亦然听到孟婆的声音,立即抬起来头。因为这句话,他在梦里经常听到,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种条件反射般的伸了碗,看到孟婆的汤勺已经抬起时,他又立即收了回去。
孟婆对他的举动有些诧异,用眼神示意的闻了一下,怎么了?
冷亦然没有再次伸出手里的碗,而是强装笑意的说道:“不要糖!”
就在冷亦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孟婆好像被触电一样,纤细的手臂一动,手里的汤勺便落到了锅里。
看到孟婆的如此举动,冷亦然也是一愣。孟婆这才回过神,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转身背对着冷亦然,并没有说话。
悲伤的气氛立即又加强了许多,冷亦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感觉自己就算想要强装开心,都还是无法避免悲伤带来的伤感。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泉水,一滴接着一滴。
他能够感觉到,之所以这里如此伤感,与孟婆有关。他没有打算再做无谓的挣扎,缓慢的走到孟婆的身后。看着那白皙的长裙,在她苗条的身体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刚探出的手,有收了回来。
“该怎么说?或者说什么?”这个疑问反复出现冷亦然的脑海里,泪水止不住的他还是再次伸出手臂,缓慢的放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
见孟婆缓缓站直身子,四周的气氛也降了不少。冷亦然止住泪水,说道:“你怎么了?”
孟婆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尽管反复几次,脸上的泪珠依稀可见。看到冷亦然的样子,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下事情。”
“关于我的?”冷亦然弱弱的问道:
孟婆点了点头,说道:“为了使你忘记前世,你每一次来。我都会给你喝上一碗。而你都会忘记自己是谁。”
“不是一样的吗?”冷亦然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难道··他··他们都悬在甜的?”
冷亦然不知道如何称呼自己的前世,只收说了他们二字。
“不!”孟婆不在看冷亦然,而是看着奈何桥的那一头。继续说道:“这孟婆汤能够让人忘记前世所有的记忆,谁也无法改变,你也不例外。可是,现在你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冷亦然立即歉意的说道:“我不知道····”
孟婆用手止住冷亦然要说的话的嘴唇,说道:“这句并没有什么,只是你我的一个约定。”
冷亦然还没有明白孟婆的话,就看到孟婆缓缓的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冷亦然一脸错愕,随即而来的就是一脸的羞涩。但自己的手掌感觉到对方心跳时,自己的心跳便迎合着跳动起来。
突然他就看到了一幕奇怪的画面,画面里依稀还能看见,一座桥,还有孟婆自己。她依然低头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这事却走出来了另外一个人,只见他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他正是美猴王——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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