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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陆军七团
霜云星,牧海国。
一支萎靡不振的人类军队,聚集在洪泽殿门外,正在向牧海人提出退役请求。
“到底能不能行啊?”
“行的,不然他们搞这个事干嘛?”
“那牧海人耍我们也不是一两次了呀。”
“哎呀没事的,陆军85团前天就申请成功了呢!”
“当然了,人家打那么多胜仗,咱们呢?”
...
人们小声地议论着,对这次退役请求的结果,充满期待和忧虑。
自从地球人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21年。
这期间,人类历经重重磨难,最终被牧海人收留,才得以安生,而代价却是作为他们的战争奴隶,替他们征战四方。
牧海人天生拥有着控制水的能力,脱离科技文明的人类根本无力抗衡。
于是人们别无选择,被迫开始了男人打仗,女人劳作的生存岁月。
这一战,便长达20年...
现到如今,从军的男人,老的老,残的残,于心于力,都难以再战了。
因此,在人类领导人“卫彦心”的极力争取下,牧海人终于愿意,接受年迈军队的退役请求。
“嘘!别说了!来了!”
此时,洪泽殿的巨门缓缓打开,发出浑厚的声响。
一众牧海人,一前其后地走了出来。
人们赶紧纷纷跪拜:“潆源归宗,牧海沉穹!”
牧海人身形高大,手臂腕后没有手指,而是由许多面条粗细的,红色触须组成,形似毛笔。
他们的后背长有六根“背肢”,形如手臂,却只有两根手指。其中两根背肢在尾椎拖成尾巴,另四根生在背脊,并弯伸在身前充当着额外的手臂。
看上去,宛如三头六臂般,威武霸气。
士兵们礼行完毕后,军队首长起身,对着领头的牧海人,小心地恭迎道:
“渂泉大人!泥子军团长:傅鑫,携陆军七团将士,前来向您...请示退役。”
“陆军七团啊?”被唤作渂泉的牧海人,用蹩脚的中文,轻蔑问道。
“是的,我们平均年龄已超过50了。退役后,我们定会全力完成战后工作的!”傅鑫殷勤地回道。
“唉,你们这些泥巴人真是麻烦。”渂泉没好气地损道:
“才50岁就老了,没用的废物!还什么战后工作,你们除了会玩泥巴,还能干嘛?”
士兵们敢怒不敢言,还跪在地上埋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渂泉。
倒是傅鑫卑贱地笑着,心中暗自窃喜,因为依渂泉的态度来看,他也许会嫌麻烦直接批准了,老老实实地让他训两句也无妨。
毕竟,这是他和现存的538名七团将士们,最期盼的时刻。
“嗯......”渂泉耐着性子沉吟片刻,随即说道:“还是先看看你们的资料吧!”
傅鑫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色,渂泉所说的资料,记录着每个军队的战绩,以及基本信息,而七团的战绩非常的差。
因为人类在地球大多都生活在和平年代,突如其来的灾难,最终将他们逼上外星战场,可会打仗的又有几人?
再加上军中机制的不完善,自然就会产生一些孬兵孬将,而陆军七团,恰好就孬到一窝去了。
该军团的士兵,原本在地球不是坐办公室的,就是骑电瓶车的,甚至还有搬砖的,就连他们的首长,也只是一名强壮的外卖小哥而已......在战场上是能混就混,能跑就跑,从成立之初,就一孬到底。
虽然牧海人一直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记录着各个军团的战绩,但到后来,几乎从未例行检查过,所以像七团这样的军队,才能混到现在。
然而终于还是到了,要交“业绩”的时候了。
傅鑫有些郁闷,他此前向成功退役的军队打听过,得知这次退役很简单,牧海人几乎不会看战绩,一两句话就同意了,怎么到了自己就这么多事呢?
不过他早有准备,精心费力地伪造了一份假资料,也许能够蒙混过关。
“嘿!愣着干嘛呀?”渂泉喝斥道:“资料呢?今天可忙着呢!”
“哦是是是!”傅鑫连声答应,并回身对一个人猛使眼色:
“陈连长!渂泉大人的话没听见嘛?快把资料送来呀!”
陈连长抬起头,已是满头虚汗,他一边应着,一边忙地从包里找出资料本子,随后灰溜溜地来到傅鑫跟前,并尝试着将资料递给傅鑫。
那可怜的小眼神似乎在向傅鑫诉说着,他不敢面对渂泉。
然而傅鑫才不理会,直接甩出一个严厉凶恶的表情,让他自己交上去。
陈连长无奈,只得走向渂泉,本就一脸褶子的脸,拧出一堆笑意,小心地将资料双手奉上:“渂泉大人,请您过目。”
渂泉用背肢夹住资料本,又在其他背肢的配合下,稳稳地架在眼前,漫不经心地浏览着。
傅鑫紧张地盯着那本资料,希望不会引起怀疑,但他很快注意到,那资料本的样子,似乎与他伪造的不太像啊。
他顿觉不妙,慌地移到陈连长身边,并将手伸进包里一阵翻找,很快就看到了一册资料...果然这才是他伪造的啊!
他恶狠狠地盯着一头雾水的陈连长,对方回过神来,再看了看包里的资料,这才意识到犯下大错,他不知所措地喃喃道:“...拿...拿错...了?”
而傅鑫早已紧咬牙关,双拳颤抖,似要将陈连长生吞活剥般的愤怒。
“你!”这时,渂泉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他下移资料,露出锐利的冷眼指向傅鑫,明知故问道:
“叫什么名字?”
傅鑫窝着满胸怒火,憋着通红的脸,露出尴尬的笑容,强作镇定地说:“...我叫傅鑫。”
渂泉犀利地挑起眉头,高声质问道:
“可这上面明明写着~陆军七团的团长,叫于飞鸣呀!”
“哦是的!”傅鑫抹掉额头的汗珠,赶紧解释道:
“于团长他...上周在战场上牺牲了,所以,他任命我为七团的团长。”
“荒谬!”渂泉厉声喝道:
“任何军权变动,都必须经由牧海人同意!什么时候轮到他任命了!再说这上面也没有任何记录呀?”
“哦是吗?”傅鑫有些慌神了: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程序呀,我不知道呀大人,于团长也没跟我说过,没人给我说过,或许...于团长他走得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渂泉漠然地收回眼神,直接将资料本翻到最后,查看最近的战事记录,随后冷哼一声:
“哼,上周?上周你们没有参与过任何战事。请问,你们的于团长是怎么牺牲的?”
傅鑫支支吾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渂泉似乎看穿了一切,他怒吼道:“你根本不是七团的团长!”
这一次,不仅傅鑫慌了,连跪着的士兵们都被引起一阵骚动:
“完了完了,暴露了。”
“唉!那退役的事肯定泡汤了...”
“还退役呢!能活命就不错啦。”
“啊?别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妈的,傅鑫这个蠢货!真当牧海人是傻子?当初就不该相信他!”
...
渂泉见状,大吼一声:“安静~吵什么吵!”
士兵们瞬间被吓得不敢说话,随即渂泉饶有兴趣地看向傅鑫:“傅...团长?这是怎么回事呢?”
傅鑫颤着双唇,绷出一脸奸诈笑容:“回大人!我可能记错了!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随后他一把拉住陈连长:“他!他可以作证!老陈,你快告诉大人,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连长缩着脖子埋着头,一直不敢吱声。
逐渐气急败坏的傅鑫,揪起他的头发,冲着他歪出的老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个老东西,你TM说话呀!”
清脆嘹亮的声音响彻满天,回荡着一片摄人寂静。
老陈捂着脸,气愤而委屈地盯着傅鑫,并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悔不该听信傅鑫的惑言,不该欺骗于团长,更不该连同傅鑫一起,把于团长推下山崖...
这一切都因为,于团长一直不肯带队来退役,却又给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傅鑫和士兵们多次请求,都遭回绝。
眼看着其他队伍都高高兴兴地退役回家,傅鑫归家心更切,又积怨成恨,便心生诡计,那就是杀掉于飞鸣,自己冒充团长,带大家退役。
毕竟,这只需要牧海人一句话的事情,然而,他太天真了...
此时的洪泽殿外,寂静得只剩下渂泉的大笑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些泥巴人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
其他牧海人也跟着笑成一片。
而傅鑫羞着红脸,自知大难临头,泪眼乞求地望着牧海人,不知该如何诡辩了。
其他士兵也深深地埋着头,有的甚至落下眼泪,为可能即将到来的惩罚;也为默认对于团长的背叛;更为遭到耻笑的集体荣辱感...
“嗨呀~算啦!”渂泉手臂一挥,正经地说道:
“夺权篡位这种无聊的事,还是交给卫彦心自己处理吧。”
接着渂泉又翻开资料本,神色严厉:
“我还是比较在意,你们这支竟然长达一周未参战的军队,能打出什么仗来!”
经过这一厉声大喝,其他牧海人也停下笑声,凶恶地审视着众人。
人们则是怔在原地,瑟瑟发抖。
渂泉一边翻看着,一边紧锁眉头,渐渐地,他越翻越快,眉间锁不住的怒气很快充盈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最后他猛地将资料本砸在傅鑫的脸上,并怒不可遏地大吼:
“打成这样!还想退役!?”
傅鑫被打得眼角不停抽搐,险些没把眼泪抖出来,虽是面上不痛,却已颜面尽失。
“又是一支垃圾军队!”渂泉愤愤不平地痛骂众人:
“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泥巴人给我好好想想!当初牧海人不仅救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如今却拿这样的战绩来报答我们!?还想退役??你们的日子,过得很舒坦嘛!!”
傅鑫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终于流下了泪水:“大人啊~我们真的尽力了呀~求求您了,渂泉大人!”
后面的士兵也跟着纷纷哀声求饶。
“哼,”渂泉冷哼一声,手臂末端的红色触须开始蠕动起来:
“我今天就让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泥巴人知道!我牧海国的日子,不是那么好混的!!用你们地球话来讲,这就叫杀一儆百!”
说罢,他用牧海语下达一声命令,所有的牧海人纷纷蠕动红触,然后伸向背肢,从背肢吸出一股透明液体,那液体如胶水一般黏附在红触之上,拖起了长长的水柱。
紧接着,牧海人红触一指,液体瞬间飞驰而动,在红触精细地操控下,犹如化作无数蛟龙!
它们坚硬锋利,变幻无穷,冲破士兵的咽喉;切断士兵的手臂;搅烂士兵的心脏...
顿时,七团士兵们无助逃窜,绝望的惨叫声惊嚎一片!
第二章 地球儿女
在一片深林茂枝的山谷中,阳光透过重重枝叶,在地上漏下了被染映成绿色的点点星光。
于飞鸣趴在地上,鼻息冲破一簇厚厚的青草,青草回弹又戳痒他的鼻头。
几番往复,他皱起眉头,移了移方位,又被一点星光直击眼睑。
片刻后,他终于撑开了眼。
他忙地躲开光照,这才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顿时又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
“傅鑫!七团...”他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内心百感交集。
他望了望头顶,看到茂密的树冠上,有一个被残枝碎叶遮补起的大洞,想必正是这些树枝救了自己一命吧...
再看看身体,没有明显的伤口,大腿还是疼得他难以站起身;腰间的衣物上,涂满了黏稠的不明液体,有些恶心。
面对这般处境,他十分茫然,对于七团的背叛,除了愤怒,更多的是自责...
他清楚士兵们的诉求,但他担心牧海人不会轻易让他们退役,可他却无法说服部下,最终酿得如此恶果...
“现在该怎么办呢...干脆我就如他们愿,死掉好了!”飞鸣无比痛心地说着丧气话。
就在这时,一声粗重的喘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硕壮的丛林羽甲兽,正伏在树后,满眼敌意地盯着自己!
飞鸣有些诧异,羽甲兽性情温和,素食为生,为何此番要对自己怒目相视?
它沉如铁甲的羽毛,已经直立起来,这正是暴怒的表现!
飞鸣不及多想,正要双手撑地,拖着身子往后移,却摸到了黏在屁股上的一片破碎蛋壳,结合那些黏稠物,想必是自己坠在树枝途中,无意碾碎了羽甲兽产在巢中的蛋。
他心想完了,羽甲兽非常护子,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
也罢,刚还不是,想死来着吗...
还不及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沮丧,羽甲兽伴随一声尖嚎,已朝自己猛然冲来。
飞鸣本能地紧绷着身子,绝望地等待着死亡,他只企望,羽甲兽那非天生猎手的业余手法,能让自己死个痛快。
眼看羽甲兽就要狠狠地撞上来,一番狂风骤雨般的惨死体验即将到来,他终于绷不住地惊叫出来:
“啊!!”
突然,一支钢头利箭飞啸而来!正好击中,羽甲兽直立羽毛后,露出的血肉之躯!
羽兽猛地吃痛,歪栽倒地。它的羽甲本能收缩,欲保护身体,然却压歪钢箭,使其深陷体内的箭头,又对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一根筋的羽兽愣是不服,还在拼命地压着,因而折磨得它惨叫连连,鲜血直流,最后狼狈而逃。
再次大难不死的于飞鸣,呆如木鸡,惊魂未定。
“嘿!”一个阳光而宏亮的声音,在不远处想起。
飞鸣聚神一看,一群年轻的小伙子,正朝自己奔来。
他渐皱眉头,两眼泛露泪光,有些激动,有点难以置信。
很快,5个不到20岁的阳光少年,来到了飞鸣身旁。
他们同于飞鸣一样,都是一副惊奇的表情,同时又止不住的兴奋。
他们争先恐后地关切并询问着:
“叔叔!您是地球人吧?”
“您怎么在这里?”
“您没事吧?您看上去不太好。”
“您需要帮忙吗?”
“叔叔!您脸上的是什么?”
“那是胡子,弟弟。”
“不要去摸!很不礼貌。”
...
于飞鸣脸上,全是各种正面情绪交织下的复杂表情。
他已经18年未见过孩子们了...尽管他与妻子生下了17个孩子,但却从未见过一面...
所有人类婴儿一出生就被抱走,音信全无。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一岁半的女儿被带走时的场景...
直到近两年,人们才知道,长大的孩子们都参与了战争,并成为了战场的主力军,战斗力十分强悍。
这也是他们这些年迈的军人,能够退役的最大原因。
飞鸣抹去了眼角泪水,露出慈爱的笑容,对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说:
“...没关系,来摸摸吧。”
他将孩子的手轻轻捧在脸上,心心念着,也许自己第五个儿子,就和这孩子差不多大吧。
孩子被扎满飞鸣脸颊的胡渣,刮得直起鸡皮疙瘩,他忙地缩回手:
“哇!叔叔您脸上这么多硬刺不觉得疼吗?”
飞鸣只是哽咽着,一声笑叹。
“叔叔您没事吧?”一位17、8岁的少年再次问道。
“...我没事,”飞鸣清咳一声,指了指头顶:“我从树上摔下来了。”
“那您没受伤吧?”
“...没什么大碍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们刚打了一场胜仗!”少年骄傲地说道。
其他少年也随之流露出自信的微笑。
飞鸣看着满脸荣光的孩子们,顿感羞愧。
这份激昂的斗志,不仅是七团没有,在整个人类军队中,他都从未见到过...
那个最小的孩子也跟着兴奋起来:“是啊!我们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你?”飞鸣逗趣地问道:“你才多大啊?”
“我今年10岁,虽然我现在只是在给哥哥们送箭,但要不了多久,我也能上战场!我也要像哥哥们一样勇敢!”小孩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
他身旁的哥哥也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飞鸣此时感到无比痛心,因为比起他们,这些孩子才是真正的战争奴隶啊...
同时又很愤慨,愤不知那该死的卫彦心,都对孩子们灌输了什么思想,竟让他们对战争如此热诚。
飞鸣万般疼爱地看着10岁小孩,并对他说:
“...那你就不怕死吗?”
这时,丛林突然响起一声巨兽咆哮。
众人惊望,又见一只体型更为庞大的羽甲兽,正凶猛地直朝他们扑来!
“不好!雄性的,一定是刚才那只羽兽的配偶,它来报仇了!”飞鸣惊呼道,一边撑起伤痛的身体。
少年们却也不慌,赶紧帮忙扶起于飞鸣。
飞鸣奋力地推开他们:“你们快走啊!它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让我来引开它,你们快走!”
而为首的少年,坚定地挡在他身前,冷对羽兽,大声吼道:“二十七班准备战斗!”
“战斗?他们疯了吗!”飞鸣只来得及心中一惊。
少年们齐声高呼:
“地球儿女!无所畏惧!”
紧接着那个为首少年飞快下达指令:
“你!背着大叔撤离!”
“你们从侧翼攻击!”
“我来引它!!”
三句话瞬息之间,少年们纵身而动。
飞鸣还未站稳,就被一位少年扛在肩上,奔走而去。
“放下我!”飞鸣想要挣脱,无奈身有重伤,难以发力。
同时,他也为少年的身体素质感到惊讶,扛着自己重过百斤的身子,却还能大步流星般地奔跑着,还未满20岁,竟有如此强健体魄!
难以想象他们平日里,都在经受着何等严酷的训练。
羽兽呼号更近了。
飞鸣心切地看去,只见领头少年,正狂奔在羽兽前方。
可他哪里跑得过羽兽,还未等其他少年在侧翼找好位置,羽兽已齿口一张。
下一瞬,血染泥草间,少年被斩于颚下!
...
“不!!”
于飞鸣猛地从梦中惊醒,眼前场景已魔幻般地变成木屋纸窗。
“飞鸣!”一名中年孕妇,急切地来到床前。她叫顾可欣,是于飞鸣的妻子。
她关切地看着飞鸣:“你终于醒啦,你没事吧?做噩梦了吗?”
飞鸣回过神来,看了看可欣,又发现自己正在家中。
他猛眨倦眼,抓揉着头发,沉思苦想...
他记得自己在精疲力竭之时,双眼昏花地看见部下杜春柏带着一群人,正朝自己奔来,此后他便晕厥了过去。
“...我睡了多久了?”他问顾可欣。
“一天半了吧?我也不太清楚,老杜他们今天上午才把你送回来。”可欣回道。
在飞鸣沉眉之际,她又很快追问:
“我听说是傅鑫想害死你?是不是真的啊?”
飞鸣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打起了精神:“傅鑫。他在哪儿?”
“他今天带着七团去退役了。”
“什么时候去的!?”
“不知道,我也是听老杜说的,他们就在外面,我叫他们进来。”
杜春柏在得知于团长坠崖后,便带着几个好兄弟下山寻尸,结果竟然万幸地救了他一命。
他们一行六人进屋后,都纷纷问候着于团长。
杜春柏见到于飞鸣无恙,便松了口气,并对他说:
“飞哥,你咋搞得呢?这个事儿...是不是傅鑫干的?”
飞鸣点了点头。
众人在得到确认后,都显得很气愤。
杜春柏怒道:
“...我就知道那畜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原以为他只是品行差了点,没想到狗日心肠这么歹毒!”
“还有老陈!也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跟他混一块去了嘛!”
“当初他俩说你失足坠崖了,其实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都没有证据,拿他也没办法!”
“你是没看到当时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哎呀老子真是......”
“再怎么想退役~也不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呀!”
眼看着杜春柏愈发激动,旁人便赶紧劝导:
“哎呀春伯你别气!于团长没死就是好事,现在也有了证据,傅鑫他逃不掉的!咱等会儿就找他算账。”
杜春柏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我就是气不过他损了咱七团的感情!伤了人的心呀~”
“毕竟大家在一起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跑,也没落下过一个兄弟!”
“最后因为这个事,搞得大家这么不团结,就算退役回来了,那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呀!你们说对不对?”
“我这人就是重感情,我相信大家也不是无情的人。高中大学每次毕业我都哭得最伤心,更何况咱们七团在一块20年啦!整整20年啊~”
“那几百个弟兄明知道傅鑫干了坏事,还跟着他去退役,这不就等于站边儿了嘛!”
“结果回来看到于团长还活着,那良心怎么安放?啊?咱七团的心,不就这样散了嘛!”
说着说着,杜春柏已泪眼抽啜起来。
众人听着春柏的话,情绪也跟着变得伤感起来。是啊,20年了,那么多磨难都挺过来了...
“...老杜别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飞鸣沉声说道:
“我不怪那些跟着傅鑫的人,他们只是想退役而已。都是我没用,没把你们带好...”
“你有什么好自责的呀!”顾可欣赶紧上前安慰,很是心疼地为自己丈夫打抱不平:
“这团长又不是你自己想当的,谁有能耐谁当去呗!一年到头又累又受气的,结果得啥好处啦?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啦!”
飞鸣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撇开头去,露出愁容。
他瞟见顾可欣圆鼓鼓的孕肚,眉间又很快重燃生气,他问杜春柏:
“傅鑫什么时候带七团走的?走多久了?”
杜春柏:“...听他们说,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飞鸣又问:“...我拖得那些尸体呢?”
杜春柏脸色微沉:“...哦!都带回来了,在车上。”
顾可欣问道:“什么尸体呀?”
这时,飞鸣忙地翻下床:“我得去洪泽殿!”
杜春柏不解:“你现在去干什么呀?等他们退役回来再说嘛。我们正好也可以先把刘警长叫来。”
“是啊,”顾可欣扶着他,也劝道:“你现在身子行不行啊?”
飞鸣轻轻推开她的手,稳稳地站在地上:
“七团不能退役。”
众人哗然。
顾可欣最先惊问:“你说什么呢~脑子坏掉啦?”
杜春柏也有些无奈:
“...飞哥啊,我们虽然没跟着傅鑫去,但...但我们还是想退役的。”
飞鸣举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眼神坚毅地说道: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逼迫你们的。”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杜春柏很快就带头表态:
“好!去就去嘛,去一趟又能怎样呢?那么多想回家的弟兄,我相信飞哥也不会逼着我们上战场的!对吧?”
大家也跟着纷纷同意。飞鸣感激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
杜春柏露出一副爽朗的笑容:“客气啥,我们去备好车,你快点来哦!”
说罢他便带着众人走出了木屋。
飞鸣转身搂着顾可欣,并抚摸着她的孕肚:
“快生了吧?”
顾可欣:“啊。”
飞鸣苦笑着:“...取名字了吗?”
“我们早就不取名字了。”
“哦...”飞鸣有些低落:“还是取一个吧...得取一个。”
“那你取吧。”顾可欣更在意另一个问题:“你刚说不退役是什么意思啊?”
飞鸣认真地回道:“以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现在知道了。”
“战什么啊战!”顾可欣甩开飞鸣的手,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那么多男的都回来啦,你现在倒想战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不管是田里的,还是工厂里的,要求的产量都翻了一倍之多!”
“现在每一家每个季度,都要交上千斤的粮食!”
“你不回来帮我,叫我一个人怎么弄啊?我还一边挺着大肚子。”
于飞鸣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他听得有些烦躁,胸头像被压得踹过不气来。
他默默走到一边,打开破旧衣柜,找自己的衣服。
几经翻找,却在一堆杂物下,发现了几本小说,都是一些无聊的英雄故事。
飞鸣心思微变,一瞬往事长绕心头。
他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迷上这些小说的,也许是女儿被带走以后吧。
那时他还不是团长,有更多的时间回家。一回到家就抱着小说,一遍又一遍地看,每次都会被顾可欣臭骂一顿。
直到一次回家,他发现藏好的小说不见了,顾可欣说被她烧了,最后他们大吵了一架。
也正因为这次冲突,才撞开了彼此的心扉。
要知道,两人之所以结为夫妻,仅仅是因为集体配婚时,刚好念到了彼此的名字。
同床十载的夫妻,终于在这次大吵大合中,对彼此产生了感情。
于是,从前的他,不知为何而战;此后的他,便是为了顾可欣而活...
回到当下,于飞鸣只是愣了一眼,便直接略过那些被顾可欣偷偷藏下的小说,从角落里拿出一件沉重的盔甲战衣。
那是在茫山之战时,他所穿的盔甲,那是他们七团少有的胜仗,他也因为此战中的神勇表现,被推举为新的团长。
也许这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一直将其视为荣耀。
盔甲布满灰尘,有些破损,也不知还合不合身。
顾可欣还在念叨着:
“你都46啦,能不能现实点?”
“其实,根本就不用你们去申请什么退役的,你们早晚都会回来的,不然这么多活是留给谁干的啊?”
“你就不能早点回来?瞎折腾什么呀?”
飞鸣有些沉不住气了,但还是顺着顾可欣,好言好语地宽慰着她:
“哎呀~其实没什么的。”
“就像你说的,咱早晚都要退役,况且傅鑫去这么久了,没准儿已经退了。”
“我只是去...处理一点事情,毕竟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以后都难得再聚这么齐了。”
“我也不希望大家退役之后,心就散了呀。”
“把感情留住,以后大家才好互帮互助,这对咱今后的生活,也有好处嘛对不对?”
飞鸣的笑容很自然,嘴上越说越溜。
顾可欣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就算于飞鸣他有什么幼稚的想法,又怎奈得过现实。她语气缓和,还是有些担忧:
“...那傅鑫可坏得很!你可小心点儿。”
飞鸣立刻不屑地回道:
“嗨!你放心~只要我一去,弟兄们立马将他拿下!”
“都不用我亲自出手!”
顾可欣白了他一眼,却已上前帮他拍落盔甲灰尘。
待整装完毕,于飞鸣轻抚着她的孕肚,温柔地说:
“就叫他于珺吧,男女都适用。”
顾可欣只是嗯了一声:“嗯,早点回来。等会儿我去领点儿肉。”
于飞鸣别过妻子,走出门外,偷偷回望正在整理衣柜的她,心里已暗下决心:
“可欣,我为你而活了十年。”
“今后,我要为了于珺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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