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奇临天下之龙神再起》——肥猫有道》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雪松三部曲之创生》:引 子。
引 子
盛老爷子从228路车上下来后犹豫了一下,不知是该先去高平房还是芍药圃,这当儿他给让座的那个少妇抱着孩子也下来了,冲他笑道:“老师傅,多谢您了啊!”
他问:“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少妇笑道:“去候车大厅。”
这使他决定了先去芍药圃,便说:“我也去那边儿,行李我来帮你拿。”
过马路进了区东门,少妇说:“老爷子,您这身子骨儿可真硬朗!六十多快七十了吧?”
盛老爷子说:“你把那6倒过来,后边再加上一竖。”
少妇惊叫起来:“妈呀,您都九十一啦?!”
他点点头:“嗯,我跟这厂子一边儿大。”
少妇颇为歉疚地去抓盛老爷子手里的行李:“哎呦,您快把行李给我吧,回头再把您给累着!”
他躲开她说:“累不着,我身体棒着哪!坐车有人给我让座儿,我还不高兴哪!”他朗声笑起来。
少妇啧啧连声地说:“看着可真不像!——刚才在车上还让我们家宝儿叫您爷爷呢,这得叫祖爷爷才对呀!宝儿,快说‘谢谢祖爷爷!’”少妇怀里的胖小子虎实实地看着盛老爷子学说了一遍。
盛老爷子笑问:“带着孩子去探亲哪?”
少妇道:“是啊,他爸快一个月没着家了。当个工长,瞧把他能的,就跟离了他地球就不转了似的!”虽是在埋怨,听着倒有几分夸耀。
“在哪个基地呀?炼铁、炼钢还是轧钢?”他问着,随她一起走进候车大厅,在一处清静地方停下。
“是辽滨基地的,高炉工长。——您快坐下歇歇吧!”少妇把孩子放在不锈钢长椅上,赶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嗷,你爱人姓乐,叫乐飞,人称‘报国工长’,对不对?”
“对呀!您怎么知道?”少妇惊奇地问。
“这可是巧了!”他笑道:“我前几天刚去了一趟辽滨基地,在炼铁分部,跟你爱人聊了大半天,晚上就住在他的宿舍。基地的生活条件真不赖,宿舍都是宾馆标间的水平,还配有电磁炉。那天晚上,乐飞请我吃的涮羊肉,就是在宿舍里头自个儿弄的。”
少妇笑道:“哎呀,越说越近乎了!在车上,我就觉得跟您老有缘!”
盛老爷子脸上凝重了许多,感慨地说:“可不是一般的有缘哪,我跟乐飞他爷爷,那可是出生入死、知心换命的好兄弟!”
“什么?敢情您是‘千年剩……’”少妇吃惊地脱口而出,又发觉语失,瞬间急忙煞住话头。
“没错,我就是‘千年剩老三’!这绰号就是你们爷爷乐永乐给起的!哈哈哈哈!”他朗声大笑起来,使大厅里不少人把目光投了过来。
少妇拍着手笑道:“哎呦,这可真是要多巧有多巧!乐飞他爷爷那会儿见天儿家念叨您,我公公也到处打听您的消息!——我这就打电话,让他开车接您上家去!”
乐国庆把盛老爷子接回家,晚上整治了一桌子菜。虽然快十年不见,国庆还记着老爷子的习惯:晚上不吃主食,爱喝一口小酒儿,还只喝四两装的小瓶儿红星二锅头。菜都烧得软烂清淡,适合老爷子的口味儿。
“您这一猛子扎到哪儿去了?饶世界打听不着,把我们家老爷子给急得!”国庆脸上带着恭敬的笑,用口杯沿儿碰碰盛老爷子手里酒杯的半腰,语调柔和地说。
“嘿嘿,回老家,种雪松去了!”盛老爷子鹤发童颜的脸上放着光。
“唉,国庆啊,你猜猜,这些年我种了多少棵雪松?”
“那一准儿是少不了!”国庆往老人碗里夹着菜,微笑地应着。
“我自个儿就种了两百棵,还办了个苗圃。这些年,我和乡亲们把村后头的山上都栽满了!”
“老爷子跟您是一个心思,他让我们把他埋在山上的树底下了。”国庆轻声地说。
盛老爷子握杯的手抖了一下,但随即笑道:“嗐,这个‘老嘎咕’,一辈子了,他回回都能摸着我的心思!——国庆啊,明儿带我上山,去看看我那老兄弟去!”
次日清晨,国庆带盛老爷子来到古井山东麓半山腰的一片林子里。
“老爷子就一个要求:埋在东山坡儿,好天天看见他的‘老伙计’。”国庆在一棵碗口粗的白杨树前站下,两人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
从这儿东望,北城钢厂厂区的高炉群尽入眼帘。翠湖嵌在高炉群中,宛如秀女依偎着铁汉。
盛老爷子把二锅头洒在树根下,抚摸着树杆说:“‘老嘎咕’,你占了块风水宝地呀!”他指指旁边一棵树:“国庆,跟绿化分厂的梁子打个招呼,这棵树给我留着。”
“梁子也退了,现在主事儿的是他徒弟。”国庆说。
“那就让他跟他徒弟说。”
从树林回到坡道上,国庆又陪盛老爷子登上山顶。盛老爷子是记忆力、条理性极强的技术型人才,每次登这座山,在他日记里都有记载。所以,他知道这是自己第六百三十六次登上古井山,而六十二年前的第一次登山是为了逃命……
上阙
1
一九四八年深秋,二十九岁的盛铭懋从德国深造归来,并做出了人生中分水岭式的决定。那天夜晚,一直暗恋着他这个盛三少爷,却被二哥盛铭度收为姨太太的丫鬟蔼云跑来报信,说二哥在为他安排的接风酒宴上埋伏了手下城防司令部情报处的特务,如果他不答应去台湾就强行绑架。万不得已,二哥甚至会“大义灭亲”,绝不让他这个钢铁专家为共党炼钢铁、造枪炮,去打“国军”。危急之下,他让蔼云跟他一起跑,但蔼云说自己要马上回家,防止盛铭度产生怀疑。于是,盛铭懋只身离开,凭着暗号去北城钢铁厂找北城地下党为他安排的接头人,这人就是乐永乐。
永乐小他六岁,是个不笑不说话的机灵嘎小子,刚对上暗号就捅了他肋叉子一下:“哎呦大专家,我们可早就盼着你来啦!”
永乐出手奇快,力道却不轻不重,捅得他肋叉子苏麻酸胀的。
永乐带他连夜上了厂子里的古井山,在山西侧偏北,有处三十多米高的峭壁,像一扇巨大的屏风突兀而立。崖壁上挺生一柏,高十余米,侧枝斜出,郁郁葱葱。崖壁北侧有条陡峭的石阶小路,为荒草荆棘遮掩,不见痕迹。
永乐在前小心拨开荆棘,引着盛铭懋潜入荒草中,往前摸索了十来米,发现荆棘荒草被砍拔堆弃在两边,小路显现出来。又前行一段,出现了两间石屋。石屋前仅有一米来宽的路径,再往前就是呈九十度的陡峭崖壁。石屋由厚十来公分的片青石垒成,建造工整,质量坚固。永乐带他走进其中一间,见屋内有炕,有放油灯等杂物的方形孔洞。
永乐笑道:“这儿不赖吧?你踏实住着,吃的喝的我送上来。”他利索地安顿好铺盖,又叮嘱几句就走了。
盛铭懋把煤油灯的火焰调到最小,在昏暗摇曳的光线中合衣而靠。窗外风声阵阵,夹杂着几声狼嚎。大概灵敏的野兽们已嗅到了人迹的踪痕。他心绪未宁,感触纷杂。这一晚是他人生轨迹转折的起点,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甚至颇为萧杀恐怖。但他并不后悔。富庶安逸的生活虽然唾手可得,台湾岛的椰树、沙滩虽然旖旎妩媚,可他不愿一辈子置国家、民族兴衰于不顾,如此苟且自安。北城就要解放,新的天地即将展开。他要竭尽所学,为积贫积弱的祖国效绵薄之力。
转天日上三竿时分,盛铭懋听见远远而近的犬吠声,忙按永乐的嘱咐,到石屋西墙后隐蔽起来,手里攥着永乐给的那颗美制手雷。若敌人真的搜到这儿,他可以沿小路进入峭壁下的树林,等待求援。不久,他听到一声枪响,接着是嘈杂的狗吠人声,接着又是两三声枪响,然后便渐渐沉寂下来。
永乐天黑后很久才来,给他带来美食:烙饼卷大葱、黄酱,还有半饭盒红烧野兔子肉。
永乐笑道:“今儿可真悬,娄铁蛋儿的腿差点儿没保住!”
娄铁蛋儿跟乐永乐一样是北城地下党在北城钢铁厂发展的外围组织“地下盟”成员,白天的枪响就是因为他。原来,为确保盛铭懋安全,乐永乐设下了“疑兵”。他让娄铁蛋儿带着猎枪和一只野兔躲在离石屋不远的林子里,搜山的厂警备队一旦有可能发现石屋,娄铁蛋儿就一枪打死野兔,用枪声吸引警备队来追捕他,从而让敌人远离石屋。
厂区里不让打猎,但唯独娄铁蛋儿例外,因为他是厂长殷崇尧的厨子。娄铁蛋儿的手艺是祖传的,他是河北承德人,家族中从曾祖父起就在皇宫当厨师,父亲还伺候过慈禧太后。所以,娄铁蛋儿做得一手好御膳菜。殷崇尧的小老婆除了娄铁蛋儿做的菜,指定不动筷子。殷厂长为了吃到山珍野味儿,更为了讨好姨太太,特许娄铁蛋儿可以上山打猎,并给他配了猎枪。
厂警备队的人听见枪响,又见林子里人影晃动,便边鸣枪示警边追了过去。娄铁蛋儿把他们遛够了便有意慢了下来,厂警备队的人追到近前见是厂长的“御厨”,全都泄了气儿,本打算放他走,可跟着的城防司令部情报处的特务不干,非把娄铁蛋儿带回厂警备队审讯。可巧,情报处处长也驱车来到厂里。
永乐迅疾地用手指捅了盛铭懋肋叉子一下,笑道:“哎,你说忖不忖?那狗日的处长也姓盛,跟你是当家子!”
盛铭懋听了,咧嘴苦笑一下。若不是他二哥,他也不会落到如此险境;为他报信的蔼云如今也生死未卜。
“那狗处长真够狠的,见娄铁蛋儿啥也不说,就上‘老虎凳’。要不是殷厂长到的及时,铁蛋儿的腿就完了!”
当时见娄铁蛋儿被带走,永乐立刻去给殷厂长报信儿。殷厂长可不敢让姨太太到点儿吃不上饭,而更严重的是,眼下时局吃紧,城防警备的盘查处置极为严厉。特务队白天撕地下党散发的传单,开着卡车组成大刀队巡街,看到可疑的人就砍头。要是身边儿的人被戴上“共党分子”的帽子,自个儿也得吃挂落儿。前两天他去北面萃平山灵光寺求签,得了支下中签。签诗言道:“白虎林中坐,青龙飞上天,不见仙人面,空手攀栏杆。”老方丈让他加倍小心,说白虎为凶神,所居之地若犯之,主有丧服之灾。
“不现内孝现外孝,否则流血难躲过。”方丈捻动着佛珠缓缓说道:“所以,施主这签的上阕尤其不祥。不过,从下阕来看,倒还有回旋余地。玄机全在‘不见’二字,施主务必切记在心,好自为之。”
想不到,这就出了搜捕共党分子的事儿。殷厂长琢磨,不管那人是仙是神,一定不能从自己地面儿上搜出来,否则就破了“不见”的禁忌。所以,他嘱咐厂警备队长搜山的时候打草惊蛇,走走过场就得。哪承想,这一搜倒把自个儿的厨子给搜了出来!
殷厂长赶紧过来救人,进门儿的时候,娄铁蛋儿已被双臂反绑在房柱上,身下是条长凳,大腿被一条宽板儿皮带捆在凳子上,脚后跟下已塞进了两块砖,疼得他汗如雨下,面皮紫涨,眼球充血突出。
殷厂长忙向盛处长殷勤赔笑,汇报按其指令严密搜查共党的经过。又说为款待前来督导的南京工商部谢司长,是他让娄铁蛋儿上山去打野味儿的。他敢担保,娄铁蛋儿绝不是共党分子。
盛处长鼓眼泡、薄嘴唇儿,脸上老一副笑模样,可就是软硬不买账,说要把人带回城防司令部。
关键时刻,殷厂长亮出了“底牌”,他一面继续恭谦地笑着说:“贱内是城防部陈副司令的千金,卑职写了一封短笺,就今天的情况向陈副司令作一报告,烦请盛处长代为转呈。”一面把一只装得支支楞楞的牛皮纸信封放在盛处长面前的桌上。一望便知,那里面除了信纸,还有几条不会游的“黄鱼”。
这番话使盛铭度眉梢轻跳一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本来,他也觉得娄铁蛋儿油水不大,只不过凭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漏掉一个”的习惯,想把人弄回去过过电椅、灌灌辣椒水儿,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没想到这姓殷的竟是陈副司令的女婿,这面子就不能不给了。
于是他松口道:“好,我先回去向陈司令复命。不过殷厂长,人你们可得看好了,要随叫随到!”
永乐指着那半盒烧兔肉笑道:“这兔肉就是殷厂长为娄铁蛋儿压惊给的,你尝尝。”
盛铭懋听了永乐的述说万分感激,连声道:“让弟兄们吃苦了,谢谢,谢谢!”
永乐边捅向他的肋叉子边笑道:“什么‘弟兄们’,咱们这边叫‘同志’!”却被盛铭懋下意识一闪,没捅着。
此后不久,经地下党安排,盛铭懋潜往张家口解放区。乐永乐陪他到城郊火车站,他一手提个点心包,一手拿瓶汽水儿;来接他的两个交通员农民打扮,赶着毛驴儿,手里都拿着不带皮的柳木棒,攥着当间儿。这些是暗号,不能错。
接上头,盛铭懋和永乐就此道别。
为躲避“还乡团”,盛铭懋与另外三名同往的人汇合后,被各个村子的地下党交通员领着在北城西面的大山里转了十多天,然后辗转坐火车到了张家口解放饭店。组织上让他参加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班,主要学习国内形势和党的方针政策。同时,他开始琢磨如何修复北城钢铁厂那两座被小日本儿犯坏铸死的高炉。
这事儿是娄铁蛋儿和永乐告诉他的。
2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六日一早儿,上班儿的北城钢铁厂(那会儿叫“北城制铁所”)工人全被挡在了厂门口。只见大门外层站着华人警卫队,里层站着日本警卫队。华人警卫队队副林宇举着喇叭筒喊着:“工厂停工啦,大伙儿都回去吧!三天之后再来上班儿。……”
永乐跟林宇熟,招手让他过来问道:“昨儿不是还让玩儿命干活呢吗?这小日本儿唱的是哪出啊?”
林宇难掩兴奋地轻声说:“龟孙子们玩儿完了!我听山下说,美国人往他们日本岛上扔了原子弹,人死得没数了!昨天晚上,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了!”
晚上,永乐见到从古井寮回来的娄铁蛋儿。
古井寮在古井山麓东北侧,被称为翠湖的高炉晾水池西岸,是北城制铁所所长安田勇治等日籍高级职员住所聚集区。娄铁蛋儿起先给安田家当“博役”,就是服务员儿,干些推煤劈柴、扫院浇花、接送孩子上学的杂活儿。后来,安田发现娄铁蛋儿有一手好厨艺,就让他当了厨师。
娄铁蛋儿说,昨儿晚上安田一家一直守在“话匣子”旁,到深夜饿了,还让他给做了一锅面。后半宿他起夜,听见正屋里传出“呜呜”的哭声。凑到窗户缝儿一看,只见安田一家跪在地下哭成一片,那劲头儿像是死了老子娘。
“今儿早上安田见着我,推推眼镜儿轻声说:‘日本战败投降了,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历史上,侵略者往往不会有好结果。’你瞧,他还算说句人话。”娄铁蛋儿皱着眉头咽下一口烧酒说。他一直对安田有些好感。安田在德国Fridericiana理工大学专修钢铁,盛铭懋也是从这所大学毕业。他们的前辈校友中有电磁波的证明者海因里希•魯道夫•赫茲,还有德国“钢铁帝国”蒂森克虏伯股份公司的缔造者、“鲁尔之王”奥古斯特•蒂森。
安田身材瘦小清秀,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儿,跟工人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气。娄铁蛋儿觉得,他在日本上层管理人员中算是个有点儿良心的。如今,安田这番自我反省的话更证明了这一点。
三天后,工人们回到厂里,等候下一步安排。安田整日足不出户,裁减或留用里工(即华工)的事儿都由手下人去办。安田夫人则在收拾细软、整理行装,并对娄铁蛋儿说,那些粗重家具,他都可以搬回去用。
傍晚时分,娄铁蛋儿照例给在古井寮前空地上闲坐的安田端去一盏小枣银耳莲子羹。
安田说:“娄桑,谢谢你对我们一家人的照顾。明天,你就可以不来啦。”
停了停他说:“我们走后,你们把高炉拆掉,就又可以接着种高粱啦!—你们中国自古就是个农业国,非常喜欢种地,对吧?”
这话让娄铁蛋儿摸不着头脑,就撇了安田一眼,转身离去。
“娄桑,”安田在背后叫他,他停住脚转身看着对方。
“……也许,再过十年我们还会回来的,你说呢?”随着这话出口,安田那一贯柔和的一双细眼里倏地射出两束凶狠阴毒的目光,直戳在娄铁蛋儿脸上。
这目光娄铁蛋儿可懂,他浑身肌肉都瞬间绷紧,双手攥拳,盯着那瘦小的家伙,声音不大地说:“还想再回来?呸,做你奶奶的春梦去吧!”
旁晚,永乐他爹老拴听娄铁蛋儿说完下午在安田家的情形,烟袋锅儿往桌上一敲说:“不好,炉子要出事儿!”他抄起桌上的风灯:“永乐儿啊、铁蛋儿,走,赶紧到炉子上看看去!”
老拴是一高炉副工长,工长是日本人田间太郎。这一高炉可不简单,一水儿的美国货,日产铁二百五十吨,年产九万吨,与印度塔塔钢铁厂在白哈省丛林中建立的炉子并称“亚洲双雄”。单说那美制耐火砖炉衬,能保证开炉后一口气儿冶炼二十年!若说一高炉是北城制铁所的“眼珠子”、“心尖子”,那一点儿也不过份。
上了炉台,老拴拿风灯往出铁口里一照,叫了声“完了!”身子就摘歪在地下,风灯玻璃摔了个粉碎。只需这一眼,老拴就断定,一高炉已被小鬼子给铸死了!
高炉这种设备,就像只巨大的暖水瓶,从上到下分炉喉、炉身、炉腰、炉腹、炉缸五部分。炼铁原料(铁矿石、焦炭、石灰石)从上面的炉喉往里装,但料不会直接掉到最下面的炉缸里。因为,在炉腹位置有一圈儿风口,从这儿用鼓风机吹入高温高压的预热空气。这热空气将上面装填的原料托在炉腔上半截儿,形成一个悬浮着的“料柱”。同时,高温空气使焦炭中的碳同空气中的氧燃烧,生成一氧化碳和氢气并在炉内上升,过程中除去铁矿石中的氧,从而还原得到铁水,滴落到炉缸中。经一段时间积累,铁水定时从出铁口放出,就完成了一次炼铁过程。
上面不断装料,下面不断出铁,除了停炉大修,高炉昼夜运转不熄。若要大修,则上面先停止装料,并将炉内余料冶炼完毕,铁水、废渣出净,然后收风降温冷却。这样,高炉就成了个“空暖水瓶”,以后方能继续使用。
可在日本投降的那个晚上,痛不欲生的安田在脑海中确定了歹毒无比的一招:十六日一早,他让上夜班的里工回家,同时阻拦上班的里工,三天不让进厂。在此期间,他派日籍职员操纵高炉,一边不停地上料,一边缓缓降低风温、收小风量,让那根半熔融状态的“料柱”一边不断增大下降,一边逐渐冷却凝固,最后,“料柱”塞满炉腔,高炉成了个巨大的实心儿“铁疙瘩”。这时的高炉再也无法重新点火燃烧,把“料柱”融化,只有完全报废。
除了一高炉,北城制铁所还有一座两年前从日本釜山迁来的破旧炉子,日产三百八十吨的二高炉,也被铸死;十一座日产二十吨的小炉子亦冻结数座,剩下的几座产能少得可怜。安田凭借这条毒计,将一座钢铁厂毁于一旦。国民党接管后,两座大炉子无法修复,像凋敝的古堡般终日矗立在荒草残阳之中。直到四八年初,一座小炉子才勉强开炉出铁。
盛铭懋想,两座大炉子一定要设法修复,因为,新生的国家到处都需要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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