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权即是力》: 穿越》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道凌天阙》——提笔葬江山。
序章:南天星落
“陛下,李家的逆贼已经攻进承天门了,陛下快随老奴来,老奴带陛下走!……”
“青田,你在宫里多少年了?”两鬓斑白,鼻尖因为紧张冒出一层细汗的大内总管禾公公被龙座上的宣武帝突然打断言语,心中更是焦急,不过还是带着颤音回答:“老奴七岁进宫,到现今已有五十二年。”说完一看宣武帝分神的面庞,又焦急的大声说道:“陛下,听老奴一句劝吧!您跟老奴到乾阖殿中换上一套衣服,跟着送香殿的车驾往城外走,应该走得脱的。陛下,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只要今日走出宫城,他日陛下必可灭了这些乱臣贼子!”
宣武帝还是仿佛未听到这个从他出生起就开始照料他,现在又要陪他一起死去的大总管在说什么,他的眼中回忆之色更浓,愈加温和的说道:“五十二年……先帝在时总对朕说不忍看你为了皇室操劳一生,最后还孤单的死在这皇宫里,先帝驾崩前还让我日后放你出宫,让你颐养天年。”想到今日两人就要死在这乾坤殿中,宣武帝一直柔和温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愧疚、一丝不忍。
“爱卿,满朝文武皆弃朕而去,而最应该远离这里的你却还在这里陪着朕,朕对不住你……”
“噗通”
禾总管闻言骤然跪下,怆声道:“若不是先帝与太后可怜,也不会让老奴活到今日,老奴的命是皇家的,是陛下的,陛下到哪,老奴就到哪!老奴怎能不顾陛下安危而苟活!陛下还是听老奴的吧,只要逃出城去,来日陛下定能肃清寰宇。”
宣武帝原本依靠在龙椅上的脊背终于像往日一样挺立而起,此时的他才是那个手握天下人命运的帝王!不过下一瞬,他脸上出现的刚毅便被痛苦掩盖,“爱卿,你不明白……不明白……”
从未有过失态的他此时却双目血红,声线有些尖细的叫道:“即便午门外没有重军把守,即便皇城外李家和那些世家的逆贼撤走,朕也活不过今日了,没人能救得了朕,救得了大宇!”痛苦的嘶吼了一阵,宣武帝的情绪稳定了一些,面色也沉静了许多,过了片刻,他又有些焦急地问道:“皇后呢?皇后在哪?”
“娘娘在凤仪殿照顾太子殿下。”
“走,陪朕去凤仪殿。”
禾总管应声而起,两人俱是灵境四层天神知的修为,身影闪烁之间便已来到后宫。宣武帝推门踏步进入凤仪殿,禾总管则是躬身在殿外等候。
大宇创立不过四百年,到而今才二世,这中州皇城便是原先大行帝国的朝都,皇城中的建筑也没有做过太大的改动。大行号称牢不可破的皇城俱是用万年金丝楠木建造的,这些建筑上还有着历代帝国灵境宗师的阵法加持,在外面看时紫气冲天,金碧辉煌。凤仪殿是后宫中枢,不仅用材讲究,便是殿内梁柱上的雕刻也是大师之作,极尽庄严与奢华。宣武帝看着这平日富丽堂皇的大殿,此时心中却是一片死寂与凄凉。国之将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
皇后长孙蕴正坐在后殿的鸾床上哄着三个月大的小太子睡觉,听到前殿的脚步声,连忙抬袖拭去眼角的泪珠,脸上的悲色也很快转变为平时的温和。宣武帝绕过屏风,看到端坐床边的皇后,眼睑下垂了些许,轻唤道:“蕴儿,今后我只怕再也照顾不了你了,我对不起你们长孙家,更对不起你们娘俩,原谅我。我已经让暗卫在城外接应,待会儿你带上宸儿跟着禾公公一块从密道走,出了密道便是城外,暗卫会护送你们出海,以后你好好照顾宸儿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要教他武艺,教他道法,更不要让他报仇!就让他平凡快乐的活过这一世吧。”
宣武帝交代后事般的说了一大串,却没听到皇后回应什么,正在他纳闷时长孙蕴已站起身来,洁白的素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决绝的说道:“夫君,生同居,死同穴!夫君所在,便是妾之所在!夫君若去,妾绝不苟活!”说完凤目回转,看向正在熟睡的林宸,心中如同刀割,泪眼婆娑。“只是苦了我们的孩儿……”
不过三十多岁的宣武帝自从进入帝苑学文断字以来,从未流过眼泪的虎目中也已是泪光隐隐,他缓缓俯身抱起还在熟睡的孩子,轻轻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粗硬的胡茬让怀中白白胖胖的小子蹙了一下眉头,伸出小手挠了一下发痒的额头,接着又吹起了鼻涕泡。宣武帝眉间愈发的慈爱,拉着皇后的手走出凤仪殿,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心头默默恨声道:“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们所愿!”
……
中州皇城外,李家和各大世家的私军已经包围整座皇城,十二个宫门更是连蚊子都进出不得。午门外的广场上安国公李孝直头戴白纱,身穿素缟,脚下一双草鞋。不仅是他,平日间都是一身朱紫的大臣尽是如此装束。李孝直脸庞消瘦,下巴上一撮山羊胡正微微抖动,三角眼中也是精光四射。
林家倒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倒的,但是他明白上面的人想要换一个皇帝,想要换一个天下。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立旗的人,是第一个为了上面殚精竭虑的人,过了今日,这中州,这天下!都将姓李!得意的看了一下旁边的威国公、国舅爷长孙青云,悠悠想到“你长孙家现在还想要撇清关系,妄想逃过一劫,做梦!待大事定矣,老夫,不,朕!朕要长孙家男为奴,女为婢,永世不得翻身!”
正在他得意间,皇城上空突然降下一道金光,堂皇耀眼,刺得各位大臣皆是睁不开眼睛,伴随金光而下的还有一股让在场的灵境宗师们窒息的一股气势,逼得众人不得不俯首跪地。等到金光散去,眼中刺痛感稍弱,李孝直偷偷眯眼看向金光降下之处,只见一位白衣白袍,身负三尺长剑的道人离地悬空而立,这道人剑眉星目,脸上一片肃杀,眼中尽是凌尘之意,手上一卷金丝帛书熠熠生辉。周身气焰放出,竟让他这个灵境三层天的宗师心里产生出无法抵抗的感觉。
“大宇帝国,国君林琰,不尊天意,欺瞒上天,今奉上天敕命,吾乾宇门、北冥剑宗、天星门、金刚寺共诛之!大宇国境九州之地,大旱三月!有违天命者,杀!”
这是一封比圣旨更像是圣旨的敕告,是天意。负剑道人宣读之声不大,不过却声声尽是肃杀之意,这声音此时也传遍了整个大宇国九州之地。皇城外,家家户户门口都站满了人,刚才的声音传遍九州众人心中,在大宇帝国国民的耳畔不断回响,前一刻还在喧闹的世间仿佛一个被捏住了脖颈的人,一瞬间便再也没有了声息,针落可闻。
陛下,欺瞒上天?不尊天意?如今要被杀了?人们都陷入了呆滞的状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午门外的李孝直第一个回过神来,干咽了一下,接着使劲扯了扯下巴上的山羊胡,使劲的磕头,声嘶力竭地大叫道:“领法旨!”广场上的大臣们在他的声音下纷纷回过神来,接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不过片刻广场上跪地的众人左右看了看之后皆苦涩应道:“领法旨!”
年轻道人看着身下跪倒的一片人,嘴角一抹轻蔑笑意涌现,凡人,在他这样的道门仙人面前皆是蝼蚁,就算满地都是灵境修为的大臣,也不过是一只只大一点的蝼蚁。他连逗蚂蚁玩的心思都没有,更不会在乎蝼蚁是否虔诚的跪拜自己。不过这种视万物为蝼蚁的感觉,却还是让他感到爽快。
“起来吧。带我去见林琰,本使要亲自了结他。”
李孝直闻言起身,谄笑道:“仙使请随我入城。”年轻道人点点头,正准备入城,忽然见一人跑到他脚下,叩头不止,说道:“仙使驾临,我等诚惶诚恐,今我皇得罪上天,死不足惜!但不知为何要我大宇九州大旱三月?百姓无辜啊!望仙使垂怜,饶恕百姓!”
“噗嗤”
一抹红光闪过,御史大夫的人头在叩拜间落地,掉落的人头上神情还跟先前叩拜时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好像他至死也没有感受到疼痛。见此情景,道人下方的大臣一片骚动,不过片刻后又寂静了下来。宰相秦庸刚想上前,被身旁的一位官员拉住,回头看时,只见是吏部尚书温穆鳞对他缓缓摇头。秦庸皱眉看了地上滚落的御史大夫的人头片刻,只好默默收回脚步。
那仙使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这才冷笑开口:“有违天意者,斩!诸位大人,不要自误。”
李孝直懊恼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心道:“这帮蠢驴,仙使驾临还敢出言放肆,死了活该!”他在朝中跟宰相一派的人便是敌对,此时见对方死了一个不知轻重的过河卒,是又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宰相派系的人不知死活惹怒仙使,忐忑的是怕仙使恼怒恨屋及乌。当下便连忙上前谦逊无比地说道:“仙使恕罪,恕罪。各位大人也是不忍百姓受苦,所以才口出不逊,我们绝无违逆上天之意,望仙使体谅。”
道人闻言低头眯眼看了李孝直一阵,笑道:“你这个人真可谓小人,不过本使喜欢,本使不会与尔等一般见识。你的心思本使明白,我到此只为林琰而来,其他的事本使一概不管。”说罢直接朝午门走去。李孝直闻言尴尬了一阵,随即大喜,这位仙使不管其他事,就代表对于何人登上皇位上面都无所谓,只要这个人够忠心就行。想到此处,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拼实力,李家在朝中说第一,便无人敢说第二。就算是占了三分天下的长孙家现在也还不是跳出来撇清自己,唯恐上面降罪,他们唯恐洗不干净自身,哪里还敢往皇位上想。这样一来,皇位对李家而言,唾手可得。看来,得要好好的讨好一下这位仙使了。
干咳了一声,换了一副笑脸,他便转头对身后的众位大臣笑道:“诸位,请吧。”
……
宣武帝在龙座上低垂眼睑,静默的看着他从前的臣子一个个入殿。当头的是一个背负长剑的俊秀道人,安国公李孝直,还有其他大臣紧随其后。这个道人气度不凡,周身法力流动让他几乎无法自持想要立马跪拜。不过到底是养成了多年的指点江山的气度,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心底的恐惧。
谁也没有率先开口,宣武帝抿唇一一扫过殿内静默站立的各位大臣,手不自觉的像往日朝会上运筹帷幄般敲击起了身前的御案,眼睛也随之闭起。
“咚、咚、咚……”
宣武帝叩击御案的声音在殿内不断回响,诺大的寰宇宫只有这一种声音在传递。终于,宣武帝睁眼直视李孝直,“李爱卿,诸位大人,何故不着朝服,身穿丧服入殿?难道是哪位爱卿仙去了?是你李家的人吗?”严肃的大殿中气氛骤然一变,虽然还是静默无语,不过众人的脸色却从严肃变得奇怪,好似都在极力忍耐什么。
李孝直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咧嘴怒笑道:“嘿嘿,陛下,我还叫你一声陛下,你在位一日,我李家便永不反叛,这是你父亲在位时我们大家就许下的承诺,不过……现在陛下就要向上天去忏悔自己的罪孽了,这丧服当然也是为了陛下而穿。”
“呵呵”,宣武帝讥讽一笑:“李孝直,朕父皇登位时,念你李家从龙有功,赐安国公,世袭国公。安国公,安邦定国之国公,你李家,何曾做到过?!”
李孝直堆笑的脸色一变,阴沉道:“林琰,你欺瞒上天,注定没有好下场,我只不过是自保而已!你看看这满殿公卿,殿内朱紫,可有一人愿为你赴死?!”说罢转头看向殿内的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人人皆低头不语,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惧怕。
“朕不怪罪诸位爱卿,毕竟是朕对不起诸位,不过,李孝直乃小人,谋一时则可,谋一世远矣!诸位日后还请保重。”宣武帝立身而起,郑重规劝。众人闻言脸色各有变化,不过还是都向宣武帝的位置躬身。
“林琰,莫要废话,你忤逆上天,本使亲来取你首级。”一直冷眼旁观的仙使终于开口,一开口便是杀机四溢。说罢便见他身后红光一闪,那柄宝剑骤然出鞘悬空,直指龙座!
“仙使且慢,林琰只得一子,乃皇后所生,他身侧坐着的是皇后,却不见那孽子何在。所谓斩草除根,依在下所见,当寻出那孽子,一同处置。”被宣武帝阴了一记的李孝直恨恨出声阻拦,巴不得宣武帝全家死绝。
“哦?”仙使皱眉掐指算了片刻,摇头向宣武帝问道:“林琰,你应该明白你的罪行,逃不过去的。我观你全城不见你儿,你把他藏于何处了?最好交出,免得本使出手,到时这皇城不会留有一人。”
“哼,你做梦!要杀便杀,要我交出我儿,绝无可能!”
“负隅顽抗。”仙使轻轻摇头,便要动手,却又被威国公长孙青云出言阻止:“仙使息怒,小人知晓那孽子被藏于何处。这皇宫下有条密道,直达城外。皇城密道曾经被一位天境仙人加持过,不达加持者的境界便探测不到。小人可以带人把那孽种擒来交于仙使处置。”那仙使闻言脸上一抹愠怒一闪而逝,接着便淡淡道:“也好,若擒得此子,记你长孙家一功。”
“青云!好弟弟!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的亲侄儿啊!你怎如此毫无人性!”长孙皇后颤抖起身,因为气急攻心,连指着长孙青云的手指都在发抖。同时内心也是痛苦无比,润红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姐姐,我长孙家,不能因一小儿灭族。”长孙青云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嘶哑而言。
“又是你们口中的家族大义!我儿,你的侄儿,才刚满三月!你,你们……!咳,咳……”话还未说完长孙皇后便喷出一口逆血,昏倒在宣武帝怀中。
宣武帝脸上突现一条红线,却是从眼眶中流出一滴血泪。“啊!!……”他缓缓放下皇后,温柔的吻了一下这今生最爱的人的额头。接着痛声大叫,拔出腰间的佩剑便蹬步而起,直刺长孙青云胸口。
“哼!”
一声冷哼传来,宣武帝面前出现一道气墙,任凭他使劲全身力气却不得前进分毫。仙使挥手一击,法力涌动,宣武帝被这股大力击中,全身经脉尽断,如果能看到他的骨骼,就能看到其上裂纹密布,仿佛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在我面前还想伤人,不自量力!长孙青云,速去擒来那孽子!”长孙青云领命,躬身一鞠,却是对着倒地的宣武帝和他的亲姐姐方向。接着便走出大殿直奔城外。
“仙使,这长孙家族长久与林家交好,这恐怕……”不甘心长孙家立功的李孝直盯着出门而去的威国公,还想毒舌两句,却突然被一股气势所压,跪地颤抖不已。
“你的心眼我明白,我可以不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是今日逃过林家一人,到时死的便不止你一个李家了。本使做事,不需要你多嘴!”
……
皇城外护城河边上的一间破败寺庙旁,禾总管抱着小太子林宸刚刚走出密道跟暗卫汇合,正要走时,四周鸟兽突然躁动不安,全都不要命般四散奔逃。片刻间这小庙前多出了十数人,禾总管放出气势护住怀中的婴儿,正要发问,只见河边缓步走来一人,正是长孙青云。
“公公,放下太子,你们走吧,今日之事已经流了太多血,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威国公,陛下待你如亲弟,今日你却要来灭杀陛下唯一的骨血,你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娘娘?!”
长孙青云原本平静的目光陡然一变,厉声吼道:“你懂什么?!今日他若不死,长孙家就要灭族,九州就要承受上天的怒火,那可是亿万万的无辜百姓,不该为陛下的过错而死!”
禾总管抱着太子的手臂紧了紧,片刻后又放松了下来,嘿嘿阴笑道:“咱家只是个不懂国事天下事的阉人,我只知道陛下一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死后,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长孙青云你也不过才灵境三重天,谁死谁生还不一定呢!”
……
大宇神武历十七年,大宇二世大帝宣武帝林琰与皇后长孙蕴及三个月大的小太子林宸谢罪于天,自尽于永安宫。南天之上,紫薇星落,大宇帝国灭。于明年,威国公李孝直上祭皇天,下祭后土,即皇帝位,立国大渊,改元光祀,号渊孝帝。光祀三年,前朝宰相秦庸联合长孙世家等十数个世家于永安宫逼宫,渊孝帝李孝直不得不禅位于秦庸。次年秦庸立国大秦,改元公元,号秦明帝。
第一章:小小少年
青州主城明月城,青州最大最繁华的城市。青州自大行帝国时便是天下九州最为富裕繁华的三州之一。俗语所说的“中州官,青州贾”,这贾是商贾的意思,中州之内有皇城,自古便是高官显贵云集之地。青州商贸发达,东部靠海,连接着海外诸岛。北部大运河自北向东分割青州东北部和西南部直通东海岸。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交通都十分便利,这为青州的商贸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商贸的发达致使青州人口不断增加,大秦帝国的三大上宗门之一的飞龙宗也在此落座,为这繁华又添了一段锦绣。
占据了青州五分之一疆土的明月城是青州的心脏,街道上六七层楼的建筑比比皆是,各行各业都有商铺在此开设。据传城中心还有着买卖灵境修士所需品的拍卖行。城中到处都是灯火通明,街道上虽然摩肩接踵的人群络绎不绝,不过却十分干净清洁,除了一处。
城东有一块区域叫做冥市,不知道的外人以为听来可能会以为这里是丧葬用品的买卖之地。这里虽有纸火店,不过只是其中店铺的一小部分罢了。青州除开冥市之外的人都叫这里“脏市”,如果说其他地方是上三教的地盘,这里便是下九流的集合地。其中鱼龙混杂更甚别处,环境也与明月城的其他城区相去甚远,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垃圾站和贫困户的集中地。大宇帝国时期神武历十七年间九州各地都发生了三个月的旱灾,青州的富裕让难民趋之若鹜,很多外地难民在这里扎根,十几年过去,便成了如今的样子。
铁匠也是当年来到这里的难民里的一个,他没有名字,周围的邻居都叫他铁匠。铁匠在冥市有些名气,一是因为他打制的器具无论是农具、车具或者是武器在明月城都是首屈一指的,经常有很多其他城区或是满嘴青州人最讨厌的俚语的外乡人慕名来找他打造器具、武器。二是因为他有个儿子,一个跟他没有一点相似的儿子。铁匠人长的壮实,粗眉大眼,皮肤粗糙又是一看就是天生苦哈哈的古铜色。他的儿子叫林小剩,白白嫩嫩,细胳膊细腿,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邻居都打趣说小剩要是换上霓裳,那还不得祸国殃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小剩不是铁匠的亲生儿子,远的不说,这小子为毛要姓林?直接叫小铁匠不就好了吗?不过邻居们现在都不敢提了,小剩六七岁大的时候回家问铁匠他是不是捡来的,结果当晚一向老好人的铁匠扛着锄头将左邻右舍砸了个遍,从此就再也没人说过闲话了。最后让铁匠出名的是,以他的手艺,即使去城主府匠造司当首席师傅也没问题,结果他却在这冥市生活了十几年没挪过窝。
这三怪让铁匠在这冥市中被人噤若寒蝉,就跟他的沉默寡言一样的怪。
“老头子,今天我跟王婶家的熊子去城中心送货,西牌坊有家店里的小娘可漂亮哩。”
铁匠在咣咣打铁,赤裸的上身筋肉虬结,有着常人大腿粗的胳膊上晶莹的汗液在火光中闪烁不断,挥手抡锤砸下时仿佛洒下一颗颗星辰。络腮胡子和散落在双肩的长发将他的脸庞遮盖了大半,低头落锤时便再也看不清他的脸。大概是太吵的缘故,他好像没有听到林小剩说什么,依旧一锤一锤无比专注的锻打着放在铁架上被炭火烧的通红的生铁。
林小剩回头一瞥,习惯了铁匠的沉默。片刻后他眼珠转了几转,低声轻笑道:“那小娘拉着我和熊子,让我们下次再去呢!等你帮我打好那柄剑,我就当了它去买胭脂送给小娘,正好当聘礼!”想到得意处,林小剩又嘿嘿笑了几声。
铁匠暮然起身,头也不回就将手中的锤子扔向那个整天只想着娶媳妇儿的小王八蛋。林小剩还在发呆呢,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他下意识的从蹲着的凳子上跳到地上,扭头只看见陪了他十多年的凳子变成了柴伙,稀碎的木头上铁锤还在冒着热气。
“臭小子,你才十五岁就想着要小娘了?!好啊!明儿我去跟你赵叔提亲,小夜那丫头我看就挺好,一看就是好生养的。”铁匠一改沉默是金的好习惯,瞪眼用独特的沙哑嗓音笑骂。
头顶凉飕飕的林小剩一听这老混蛋说的话,当时就想骂娘,不过想到十五岁了还没见过娘长啥样,只好把话咽回肚子,气鼓鼓的回应:“你看熊子都快当爹了,我还是个连怡春苑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小屁孩,你不着急吗?你不怕老林家断了后?!”
“咕嘟,咕嘟……”
铁匠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把茶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的说道:“我怕?我怕个屁!你老子我又不姓林。”这话说完,铁匠暗拍脑门,懊恼自己打铁打晕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果然眼角瞥见林小剩红润的脸色苍白了一瞬间,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我不管,我明年都十六了!不,我现在虚岁都十六了!常言道大丈夫成家立业,不成家何以立业?”
暗暗叹了一口气,铁匠知道这臭小子心里面肯定难受极了,不然他就不会这么撒泼了,只会等到晚间悄悄跟熊子溜出去怡春苑长见识了!不过进去说话会不会结巴,身子会不会发抖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我不是说了嘛,老赵家小夜那丫头不错,我明天就给你提亲去!”
“你,你……有,有,有你这么,这么当,当爹的吗?”林小剩颤抖着手指回忆起了那天在赵大叔家的面馆吃面时小夜妹妹吹着鼻涕泡追着他让他看看她新买的胭脂好不好看。那粉里透红,红里透紫……画面太美,林小剩连忙掐掉了脑中的画面。
“哼!你别想什么歪主意,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要的老婆,我给你找了!不过,嘿嘿,臭小子,是苦是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跟我斗,臭小子,你太嫩了!
林小剩的脸色垮了下来,一片灰败。“那……那还是算了吧,我也觉得我还小,娶媳妇儿这事遥远了一点。对了老头子,你不是说让我今日别瞎溜达,有什么事?”想了想后林小剩还是觉得绕过这个痛苦的话题比较好。
说到正事,铁匠的深情也严肃了些许,“待会儿有贵客上门,你不要给我瞎捣蛋,城主府上要我打造一批上乘的精铁剑送过去,他们府上的管事过两个时辰会送来图纸。正好问一下什么时候送去,到时你去送吧。”
虽然知道自己的老爹本事向来了得,自家铺子里的东西有很多人来求着买老爹还不卖,不过这次来的居然是城主府上的人!那可是世袭国公,镇守一方的大吏!林小剩点头称是,随后又好奇道:“平日你打的东西碰都不让我碰,这次怎么让我去送货?”
铁匠的背影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淡淡说道:“这次不同,你在这市井小巷中混迹的久了,让你去城主府上见见世面也好。”林小剩直觉老爹在说假话,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了。会告诉他的,老爹一定会说,既然不说,那便是暂时不想他知道。父子两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这点默契,早已养成了习惯。
“莫怨青州雨,不识离人愁……”铁匠铺的小小少年,虔诚的看着门外阴沉下来的天色,口中哼着近日青州著名才子宋廉谱写而出的《青州调》,不识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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