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尘归路》: 情定一生》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我,一个死打杂的》免费试读_蓉菲。
第一章:三月十六
我叫苗星,今年17岁,刚上高三年级,距离毕业还有几个月,但我对学习不感兴趣,只想快点毕业赶紧赚钱,因为学业对于我来说就是累赘,会耽误我打工,耽误打工我跟我妈就没饭吃,就这么简单……
“苗星,快点儿了,想啥呢?赶紧去前面照应一下,人这么多我都忙不过来了!”
说话的这个人是我的老板,这里是个24小时超市,周边几个小区的人都会来我们超市买东西,东北小城冬天很冷,超市24小时营业的又很少,能在夜里打工的超市远近也只有这一家,我很幸运,居然应聘成功,老板人很厚道,我说每天给我结工资他居然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我对他是特别感激的。
像平常一样,我在店里走了一圈,整理好一切,看了看表,已经是3月16日零点三十分了,我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有人问,我才17岁出来工作不累么,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累啊,谁不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可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是我妈,用她的话说就是,她还没长大呢,凭啥照顾我。
凭啥照顾我,这我不知道,但我只想知道我凭啥除了照顾她之外还要挨打。
我妈总是赌博输了就去喝酒,回来找到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后倒头便睡。
每次回来总是扔给我一堆脏衣服,接着满屋子搜我的钱,找到后露出诡异的笑,用她那带着香水和香烟混合味的嘴在我的脸颊上然后信誓旦旦的说那句名言:“儿子,等妈赚够了钱,给你买大房子……”后面的话我就基本习惯性省略了,因为我知道听了也白听。
今天已经是她消失后的第15天了,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
身旁就是暖炉,可是为啥我就是觉得屋里越来越冷呢?左脚向右脚碰了碰取暖,我在手里呼出一口热气在苍白的日光灯下变成了一股白烟袅袅升起。
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踢开,进来两个穿着臃肿的蒙面人,带进来一股冷风和雪沫子,我被风雪吹的眯起眼睛,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刀,个子高的那个上前给了我一个嘴巴,我被打傻了,捂着有些麻木的脸颊怔怔的看着进来的这俩人。
老板从里屋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只见他一缩脖子转身就往屋里跑嘭的一声关上了里屋的防盗门。
“你瞅啥?打开钱箱,滚去一边儿站着去!煞笔!转过身别瞅我,还用我多说话么?”
看见他两眼血红,用拿着刀的那只手朝着我挥了挥。我很害怕,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才是安全的,但总觉得如果我打开钱箱我就怂了,他妈逼的怎么说每年三月哥们儿也响应号召学**的,就算不学**革命烈士都什么样也是知道的。
我啪的一声关上钱箱,拔出钥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向后一窜,结果后脑勺撞在了柜台后面的墙上,眼前一黑。
“苗星,醒醒,苗星……”
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使劲儿的睁眼睛,但眼皮根本不听使唤,隐约听出这是我那很久未见的老妈的声音,只听见她接着说道:“星!都几点了?今天不是要出去打工么?你要是不出去打工,我们哪里有钱吃饭?一会儿我还得去跟李姐打麻将呢!”
我一猛子惊醒,看了看手表,夜里十一点,难道刚才我在做梦?清楚的记得那劫匪给我我的一巴掌,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点儿没有肿起来的迹象。
在老妈准备翻我的牛仔裤之前,我一跃跃到我妈面前,拿起裤子,左手兜里掏出我早都准备好的二百块钱,迅速摸了摸右手兜里剩下的那五百,迅速的穿上,在我妈由于酒醉缓慢的动作还没有跟上的前一步赶到门前,快速跑出去关掉门反锁上。
到了店里,我跟白班的秃头哥交接好一切,整理起货架上的过期商品,调整所有商品的摆放,便利店的规矩是把快要过期的放在最前面日期新的放在货架最后面,然后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半,看了一眼日期,居然是3月15日!我的天!
来不及多想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苗星,快点儿了,想啥呢?赶紧去前面照应一下,人这么多我都忙不过来了!”我嗯了一下,脖子有些僵硬,难不成我今天还要经历一次被抢劫的事情?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上的风铃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我心里一紧,知道来人了。
慢慢的抬起头,我看见的不是悍匪,却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略微驼背的他身高一米八左右消瘦的脸颊让他的两腮显得有些塌陷,我还在愣神的节骨眼上他已经像鬼魅一样闪在我的身后,他的呼吸在我耳边,吹的我头发一阵阵起伏,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苗星是吧?”我回过头眼角余光看到他嘴角微微上翘。
“苗星,我温暖,是你表舅,是来接你的,啥也别问,工作服脱下来给我。换好外衣朝着北面走一个街口你会看到一只白色老虎,跟着它,它会带路到你该去的地方。”
“为,为啥?我不认识你。”我没搞清情况。
“艹,哪那么多为啥?让你干嘛就干嘛,赶紧脱!”
他一边脱我的工作服一边儿四处打量,还把我脱在工作间的外套直接披在我身上,顺手帮我系好了围巾。还没等我系好纽扣就被他一脚踢出了大门走在了大街上,差点儿一个趔趄栽倒在满是积雪的路面上。
我懵逼的站直了身体,朝着他说的方向走,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他讲的一样,我在深夜的东北街道上看到了一只雪白的带着条纹的大猫,说它是大猫因为我不敢相信能够在街头看到老虎,还有一点,我比较怀疑,因为我走了快两百米没有一个人影,这不科学。
就在我犹豫的瞬间,白虎朝着我大吼一声,我转身就想往回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臂已经被白虎一口咬住想要挣脱是不可能了,我眼睛一闭,心想完了。胳膊一阵吃疼,身体被甩起老高,等到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趴在柔软的东西上,只觉得我耳畔风声变大,我大着胆子往四周看了看,这哪里还是地面,四周都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无线夜空里,我飞了起来,确切的讲,我是在白虎的脊背上,跟它一起飞在夜空中,我慌忙趴下双手抓住白虎的皮毛,这个动作让白虎回头冲我吼了一声,但我还是不敢放松,只觉得全身发紧嘴唇发颤甚至到了失禁的边缘。
心里暗骂自己的怂样子,但就是全身都不听使唤……
几分钟后,白虎缓缓下降,像是下楼梯一样一步步的下降在一处所在,这地方既熟悉又陌生,总觉得我在哪见过这样的地方,但就是想不起来,老虎示意我自己下来,我已经吓得浑身没有力气,只觉得手心都是汗,还没等我反应白虎已经把我甩下身体,我刚想骂出口,回过头,哪里还有白虎,我被一只巨大的手裹住瞬间闪进了一处柔软所在。
我还没吼完“我滴妈!”这仨字,睁开紧闭的双眼,已经是早晨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几秒钟后,向四周看了看,除了我身上盖着的衣服周围满是陌生的事物,鼻孔里串进檀香的味道,用了几秒钟环视四周,看到纸扎、花圈,更有金元美钞,还有各种成色的元宝,难道我是死了躺在棺材里等火化么?
掐了掐脸,挺疼,心想我还活着,看了看房子里乱七八糟的样子我这洁癖之魂加强迫症差一点儿就让我起身收拾屋子了。刚想起身就被一双干瘦的手按住“你醒了?小子?”声音挺熟悉。
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两腮深陷苍白如纸带着黑眼圈的高个瘦子端来了一个盘子,里面有一个小药瓶,旁边放着一个古朴的白瓷碗,里面有些水。
“嗯,我醒了。”我点了点头,不是醒着难道我还睡着?这不是废话么?刚才这男人不就是梦里让我去街口等着的高瘦男人么?
“你……”我刚开口就被一碗水灌了进来。
“喝下去,压压惊。”我刚咽下水,他起身抓起药丸一下子塞在我的嘴里,我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碗已被夺过来,水又一次被灌进我的嘴里,我呛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哐的一声,那人没好气的把碗摔在我面前,转过身丢下一句话“今儿起我是老板,你是伙计。”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粗鲁的夺过我喝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用手一抹嘴“我知道你叫苗星,你知道我叫温暖这就够了。别的不用多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收起你的好奇心,这里是寿衣店。”
“咔!”灯灭了,“哐当。”门被他从外面反锁,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我独自在寿衣店里,跟刚刚那些纸扎为伴。
第二章:寿衣店老板
一夜未眠,我这个人,没搞清楚状况一般是睡不着觉的,只盼着天亮老板过来开门,果真天刚蒙蒙亮就看到了熟悉的黑眼圈和苍白的脸颊。他扒开了床上的一堆纸扎活儿,把我扒出来,又递给我一碗水和一丸药。
“你先吃药,咱一会儿吃早餐,回来给我干活。”他一把拿过碗直接送了过来。
这次我乖了,吃下药后我抓起碗一饮而尽,把空碗交给了他,我脑中全是问号,啥?干活?干什么活?这里是哪?昨晚发生了啥事?你是干嘛的?这里是哪儿?我脑子里一堆问号都没解决,让我怎么能好好干活?
“还是那句话,你啥都别说,啥也别问,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干活儿,说了我也不会回答。”但看到他的表情只好把问号都憋了回去。
“这才像话嘛,大小伙子,就应该随遇而安,该吃吃该喝喝。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眼前这个黑眼圈瘦子面无表情,坐在窗边儿的凳子上,点了根儿香烟翘起了二郎腿,烟气升了起来,在周围缠绕。
“从哪儿说起的话啊?凭啥说这就是我的家?”我还是要问清楚。他并没有理我,而是一口口的吸烟,三口之后,掐灭了余下的烟蒂打开窗扔到窗外的街上。
烟气散去我这才看见他那工装鞋原来是翻毛鞋,裤腿里的原色的那部分只有翘起二郎腿才能够看见。
裤管儿那界线以下全是油亮油亮的根本看不出鞋子以前的材质和颜色,又看了一眼他那接近擀毡的头发,真的服了,白瞎了这略微帅气的脸了,看样子每天都不睡觉吧?
不然他那跟国宝一样的黑眼圈儿怎么解释?难不成是吸毒成瘾的?诶不对,他昨晚说他是我表舅……
“对,我是你表舅。”他点了点头同时闭了一下眼示意他是。从裤兜里拿出一根儿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口,开窗朝着窗外弹了弹烟灰。对他的反感增加了,现在虽然不是冬天,但北方这个季节还是很冷的,为了弹烟灰开窗,这事儿只有他能做出来吧?怎么不去门外抽完再回来。
“外面冷啊,我这个年纪身体可不怎么样,你应该能看出来吧?”几口抽完了烟又开了窗扔出窗外。
卧槽,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他能听到我的心声?那肯定是怪物了!原本安静吸烟的他被一口烟呛得连续咳嗽了几声口水喷到下巴上。
他用袖口擦了擦嘴说道:“你叫苗星,你妈叫苗家欣?对不?”
“你你你你……你能听到我心里的想法?”我拿着我刚喝剩下的那碗水递了过去,他没迟疑一饮而尽“你还没睡醒么?能听到你的心声我还在这儿待着赚辛苦钱?我是煞笔么?”他原本细长的眼瞪的溜圆。
“那刚才我在心里骂你怪物你就被水呛着了?这是巧合么?”我说出我的疑问。
他把碗一放,用袖口抹了抹嘴“小子,是人就能从你那一脸问号的懵逼表情里读出你在想啥,更何况你心里想着我是怪物的时候还露出了见到外星生物一样的表情。”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哦,那你咋认识我妈的,你咋知道你是我表舅的?还有昨天去超市救我的事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啪!”一巴掌打在我的后脑勺他揪着我的领子把我的脸靠近他的脸很凶的瞪着我“对啊,我也是才知道有你这个便宜外甥的,什么超市?你瞎说啥玩意儿呢?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妈她昨天跟我借了三万块钱,说是赚了大钱肯定回来还我顺便把你领走,你在这是暂时让我帮忙照顾。”
“表……表舅。”我磕磕巴巴的叫了一声表舅,刚一听说我妈借了三万块钱我一股火冲上脑门儿,原来我妈她把我留给表舅当人质了?
转念一想,难道昨晚真的是梦?那这梦也太真实了,白虎,还有他本人,难道这都是幻觉?我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挺疼,现在是白天没错啊。
“嘿!傻小子想啥呢?叫了人又不搭理人,这是你们老苗家习惯?”只见他嘴角上扬,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这手真凉啊。
我扒开他的手,整理一下头发“我叫苗星,不叫傻小子,还有,我妈还跟你说啥没有??”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披上了外套,自己转身走出了门口,我环顾四周,看见了墙边成排的花圈和银库,再一扫看到了柜台里的金元美钞和里屋我床底下成堆的假花和躺在地上的几个纸人,其中一个还在冲着我微笑……这让我细思极恐,我滴妈呀我未来的打杂生涯到底是咋样儿的?
刚走出门口,回过头看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寿衣店”三个大字,字体浑厚,在白色的底子上显得更加显眼,更醒目的是牌子旁边还有个小花圈吊在半空中随风摇曳。下面是个灯箱,上面写着“遗像放大一条龙服务24小时不休。”
“这是我亲手写的,帅吧?”
声音从身后的方向传过来,循声望去,看见面无表情的老板蹲在不远处的桥头,无名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亮一亮正在燃烧的烟卷,从细长的指缝缝隙中冒出一丝丝白烟。
烟雾之中看到一对亮晶晶的眼,我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再看就没看见那两束光,只看见黑色的呢子大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的身材更加瘦弱细长,虽然没有了那寒光,我还是有转头就跑的冲动。
“别想从我面前逃走,给我记住,你这姓苗的傻小子!”我被一腿踢的往前跑了好几步,踉踉跄跄的刚好跑过桥头。回头正巧跟一张带着黑眼圈儿的惨白脸相对,我迅速避开他那犀利的眼神,低头转身一气呵成,动作毫不怠慢。
“这就对了,看见路口处的绿色牌子么?早餐3加2买一赠二那个就是,赶紧进去先排队,早上人多……”我没听清后面他说了啥,只知道奔跑,我只想快点儿到他说的那个早餐店,能离开他那犀利的眼神儿一会儿是一会。
看着那绿色招牌已经被我甩在身后了,我站住呼出一口气,呼,总算离开这老东西的视线了,让我喘口气儿。麻痹的也不让人放松一下儿,我扶着墙,想转过身靠会儿,刚转过身就被他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领子“你小子想跑?艹,没那么容易!”
我停下动作僵硬的站在原地对着他嘿嘿一笑“表……表舅,我妈是欠你三万块钱不假,欠钱不还可不是我家传统,她欠你的钱我……我分期分批的还行不?”我蹲在墙边,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抓起,瞪大他原本一条线的细眼“我他妈啥时候说让你还钱了?我现在抓你是吃早饭,你还未成年,早饭不能省。跟你妈在一起你妈铁定也没好好照顾你,你看你他妈都瘦成啥样儿了?看着真心疼。”
我心里涌出一股暖流,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关心过我呢。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我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弱弱的说了句“谢谢。”一股风刮了过来把我这句谢谢埋没在了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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