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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南极仙翁恩释双狐
远古远古,远古的远古,睡醒的盘古一伸懒腰,分开混沌,阳清上升为天,混浊沉淀为地。万缕阳光直射大地,大地上一片生机勃勃。复苏的万物点缀着万里春色。草长莺飞,江河奔流,小溪欢唱,鹿鸣鹤飞。女娲娘娘捏活的泥人,活蹦乱跳,追逐戏耍着奔向田野,人类的生息繁衍就此拉开序幕。
天上云卷云舒,人间花落花开。太阳升起来了,大地一片温暖。葵花向阳,迎着笑脸从东方把太阳送落西山。月亮升上来了,万里金色铺满大地。夜来香把花香送到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春草兰花抖擞着争艳竞放。
昆仑山里,一个向阳的山坡上,仰卧着南极仙翁派遣的看山二童——鹿童和鹤童。鹿童头下枕着双戟,鹤童头下枕着双剑,晒着太阳,搭讪着闲话。
鹿童说:“师弟,师傅让你我兄弟在这里看守,说的是一株在地下已经孕育了三千年的灵芝仙草,即将出土。三千年是个什么样概念,你我兄弟已经等了三千年,究竟要等多少年还很难说。这枯燥厌烦的等待,什么时间才是个头?”
鹤童说:“师兄,稍安勿躁。你我兄弟有缘得到师父点化,脱了原形,显成人身。而且每人赐吃灵芝仙草一株,脱却生死轮回。就该为师傅忠于职守,看山护草。如果稍有不慎,让仙草被盗,师傅怪罪下来把你我兄弟贬回原形,仍受生死轮回之苦,这已有的三千年的道行不也就前功尽弃了。因而,不仅不敢懈怠。而且要把眼睛睁得更大些,把这山前山后盯得更紧些。”
鹿童说:“师弟说的也是,只是这昆仑山方圆八百里,师傅就该明示,这株灵芝仙草在哪个具体位置出土,你我兄弟有个准确目标看护才是。”
鹤童双手一摊,一脸的无奈的说:“师兄,小弟我何尝不是有这个想法,只是你我兄弟也多次向师傅请教,师傅竟说,这灵芝仙草自有灵气,在地下孕育成熟。它自己逰弋流动,自选适宜时期和适宜地点他人自难逆料。师傅一脸神秘,深奥难测,我们问多了,师傅只是一句,自乃天机不可泄露。看来师傅也未必能知道这株灵芝仙草出土的时间和地点。越是这个时刻,越要小心,毕竟我们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总该出土了吧!”
鹿童说:“师弟说的也是,只是你我昼夜看护,人也困盹。你先在这向阳暖和的山坡里小憩一会,待我巡山一周,回来换你。我们轮番看守,人也休息了,看守的事也不耽搁。”
鹤童说:“师兄你去巡山,小弟也不敢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去吧!”
鹿童说使出快跑本领,双手提着画杆小戟,飞快的巡山去了。
鹿童在暖洋洋的山坡上,双眼开始打盹,沉重的上眼皮拉下来了。实在困了,累了,不一会便鼾声如雷。
鹿童巡山一周,天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飞着。清风徐徐吹着,树叶被风吹的哗哗响着。除此之外,八百里昆仑山寂静着。鹿童大声喊着:“我奉仙翁钧命巡山来了。”只有山谷里的回响,什么也听不到,也没有任何人的应声。
鹿童自言自语的说:“师弟也太小心谨慎了,这八百里昆仑人迹罕至,重山叠嶂,一遇雨天,云障雾霭,谁人还来这里,待我回去也小睡一会。”
鹿童的跑步声惊醒了鹤童。鹤童一骨碌,爬起来,说声:“师兄,巡山回来了。”
鹿童说:“回来了,我说师弟你也太小心了。我巡山一周,只看见天上的飞鸟,地上的树木野草。这八百里昆仑山人迹罕至,谁人还敢贸然进山。再说你我,还有师傅都拿不准灵芝仙草出土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山外的凡人俗子谁还能进山盗草。”
鹤童说:“师兄说的是,只是这阳光明媚,风和日暖,利于仙草出土,恐怕也正是灵芝仙草出土的时候了。你先写洗一会,让我也巡山一会吧!”
鹤童展开双翅,提着宝剑巡山去了。
低飞着的鹤童突然看见山谷里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在飞快滚动。庞然大物滚动着,卷起了旋风,越来越快,越来越大。鹤童一惊,提剑冲了过去。临近了,鹤童挥动宝剑奋力一砍,旋风停了。鹤童脚下的庞然大物原来是一颗硕大的蓬草。鹤童一脸茫然,抬头一看,眼前的小山包上,师傅南极仙翁手执佛尘笑吟吟的立在那里。
鹤童纳头就拜,口里喊着师父:“师傅,徒儿稽首了。”
南极仙翁一甩佛尘说:“徒儿护山还也尽职。”
南极仙翁一甩佛尘,转身腾空而去。鹤童一摸后脑勺吃惊的说:“看来师父一直在试探着我们,亏我在巡山,不然必遭师傅谴责。”
回到山坡前,鹤童推醒了鹿童,把巡山遇见师傅的事一一述说。
鹤童认真的对鹿童说:“师兄,看来对我们一直不放心,我们一定要不敢懈怠的护好山。更要看护那即将出土的灵芝仙草,免遭师父责怪。”
鹿童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师弟放心,这看护灵芝仙草又多了一份力量,少了一份我们的责任,多了我们的一份放心。”
鹤童说:“我真不明白师兄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能多了谁的一份力量?”
鹿童道:“师弟,你看除了你我兄弟看护灵芝仙草外,还有师父,他不是也在时刻操心吗?师父法力广大,只要他操心,不是我们也就轻松了许多。”
鹤童一摸后脑勺:“说的也是,说的也是。但愿在我们共同看护下,灵芝仙草安然无恙。”
鹿童说:“今个白天看来仙草是不能出土了,你我只管放心睡觉。”
鹤童问道:“师兄把话说得这么肯定,这是为什么,请明示。”
鹿童说:“大凡庄稼或者其他植物的种子,只有在充足的阳光里,还有充沛的雨水里才能出土。一般的讲,植物种子,经过一天的高温,进入夜晚以后,才破土而出。烈日的正午,很少见种子出土。所以我说我们白日里放心睡觉,到了夜里可要操心了。”
鹤彤说:“有道理,有道理,你我巡山都累了,放心睡一会儿吧。”
一会儿,鹿鹤二童倒在暖和的山坡前,鼾声如雷。
远处,树荫处的一个狐狸涧,正蜷伏着狐花狐果一对孪生姐妹狐狸,狐花把头伸出涧外,探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对妹妹狐果说:“妹妹,你看那鹿那鹤原本是这昆仑山同我们一样的野兽同类。他们挺幸运的,拜在南极仙翁门下,吃了南极仙翁恩赐的灵芝仙草,脱了兽形,显了人身,免遭生死轮回之苦,与山河日月同寿,多么神气。你我姐妹难能就没有这么幸运,没有这个缘分。”
狐果说:“姐姐,我们暗里盯着他俩好长时间了,听他们说话间已经得知,他们近来,这里守着的是一颗即将出生的灵芝。我们何不也紧紧的盯着,能赶在前面把那株灵芝仙草给吃了。到那时我们也会同他们一样,有了道行,修成正果,免遭生死轮回,于江河日月同寿。”
狐花说:“妹妹何谈容易,他们手执兵器,又道行再身。还有那南极仙翁,也常在山里巡走,能让我们轻易得到灵芝仙草。”
狐果说:“姐姐呀,世间万物都是一个赌字,只有敢赌才有希望,只有冒险才有成功的可能。我们只有把那灵芝仙草弄到手吃了,我看那南极仙翁,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恻隐之心的老好人,他不会为难我们的,或者还会点化我们的。”
狐话说:“妹妹说的也是,我们也要有决心,更要有办法把灵芝仙草弄到手。”
狐果说:“姐,你看那鹿鹤二童是累了,也是大意了,他们竟呼呼睡去,我们设法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狐话说:“妹妹呀,世上的人常说狐臭,狐臭,狐狸的屁最臭。我姐妹何不翘起尾巴,顺着风再憋着气,把我们的狐屁吹给他们,熏给他们。把他们熏昏,最好熏窒息,我们再好下手。”
狐果说:“姐啊,我们一定要把握好时机,要正好在灵芝仙草出土的时候再放屁。或早或晚都不行。早了,他们醒了,他们又专注的盯着看着;晚了,他们看见了出土的灵芝,又护着灵芝,我们还是无法下手。”
狐花说:“妹呀,风和日暖了好一阵子了,加上这800里昆仑,常年雨量充沛。那灵芝仙草出土也就在这一两天,或许就在这一会儿。这样吧,让我盯住那向阳的山坡,你紧盯着鹿鹤二童。我们都憋足了气,一等那灵芝破土而出的时候,一起放屁。”
狐果说:“好,你我姐妹分头行动,冥冥天意当属我们。这也可能是你我姐妹一生最为紧张的时刻了。”
狐花朝那边山坡盯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说:“妹呀,你看前面那个小凹里有个小土点儿在轻轻颤抖,总不是灵芝在往外拱土,你我准备放。”
狐果回过头来一看说:“就是那灵芝仙草要出土,但是这会儿还不行,那鹤童刚刚还在说着梦话。”
二狐紧张极了,又把眼睛转向鹿鹤二童。说着梦话的鹿鹤二童转过身去,又呼呼睡着了。
二狐赶紧翘起了尾巴,憋足了气,朝着路鹤二童睡觉的地方,放起了带着响音的臭屁。一股浓烈的臭气吹了过来,二童被呛醒了,用手扑打着,嘴里喊着:“这大白天的,哪来的臭气?”
忽然天上一声霹雷,大雨来了。大雾弥漫,笼罩着整个昆仑山。山岗上,树林里,什么也看不见。
鹿童一推鹿鹤说:“师弟,这天上大雨倾盆,地上臭气熏人,我们找个洞穴石崖或大树避雨去。”
鹤童说:“不行,这太阳晒了很长时间,又经一阵大雨,灵芝仙草是要出土了。”
路童说:“说到这里,我看师弟你真有几分愚钝木讷。你想那灵芝仙草多有灵性,怎能选在这又臭气熏天的石刻出土,岂不带了秽气,毁了仙灵之气。”
鹤童说,师兄说的也是,避避大雨去。灵芝仙草也绝不会在这满山臭气,秽风弥漫中出土。鹿童推着鹤童,在一处大树隐蔽着的石崖下去了,又呼呼睡着了。
狐花对狐果说,妹妹,那两个孽障,枉有3000年道行,这山雾弥漫,大雨如注,其实是灵芝仙草出土的紫气缭绕,陪嫁瑞雨。
狐果道,姐姐说的也是。你看,你看那边的小土点儿在雨中又抖动了,我们扑过去吧。
那边的小土点儿抖动着,一株并蒂灵芝花朵破土而出。狐花狐果扑了过去。狐花用爪子一拨,那株并蒂灵芝散开了。狐华狐国,两姐妹面前各落下了一朵。说时迟,那时快,两姐妹张开大口,每人一朵吞了下去。
狐果说,姐呀,怎么连灵芝仙草的样子都没看清,连它的滋味都没品出,就囫囵吞枣的下了肚。
狐花说,还看样,还品味,不尽快吞了它,难道让鹿鹤二童夺了去。
“哎呦,哎呦。”说话间,二狐的脸红了起来,肚子里热烧起来。二狐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随着一阵剧烈疼痛,他们变了,从灰色的狐狸变成通红的狐狸,又从红色的狐狸变成了一对漂亮的红衣女郎,二人相视而笑。
风停了,雨住了,太阳露出了笑脸。二狐,回过头去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连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灵芝仙草摘掉花朵的柄上,竟长出两把青锋宝剑,二狐扑了过去,每人一把紧握在手。
狐果说,姐姐呀,这灵芝仙草就是神奇,花朵下面竟又是宝剑,这我姐妹还有了防身的武器,真是谢天谢地。
狐花说,妹妹呀,常言说做贼心虚,既然有了宝剑,我们还能怎样?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赶快跑吧。
树荫断崖下,鹿鹤二童把头伸出来,朝外看看。
鹿童说,这大半天又是风又是雨的,把人都憋坏了。好在雨过天晴,太阳依旧暖洋洋的晒着,走,出去撒泡尿去。
刚从石崖下走出,鹤童一声大叫:“不好,灵芝仙草被人盗了。师兄,你看那边奔跑着的红衣女郎,莫不是盗了仙草逃跑而去?”
鹿童顺着鹤童手指的方向一看,狐花狐果背着身子在飞快的跑着。
鹿童一跺脚,说道:“坏了,听师傅说,这800里昆仑山,无论是虎是狼或者是虎豹等,自身就孕育着800里昆仑山的灵气。一旦吃了灵芝仙草,就能立即化作人形。这两个红衣女郎必定是吃了灵芝仙草,同你我一样的兽类。”
鹤童说,师兄说的有道理,你我当初也都是禽兽之类,只是吃了灵芝仙草以后,才有了道行,变作人形的。
鹿童道,师弟,不要说那么多了,让我施上快跑的看家本领追赶他们吧。
鹤童说,师兄错了。凡狐狼虎豹,每个都有快跑的本领。师兄虽然有快跑的优势,但还不一定能赶上他们。
鹿童道:“师弟,你说这是为什么?”
鹤童说:“因为他们是在逃命。”
鹿童说:“兄弟,难道我们就放弃追赶,让他们白白跑掉,让你我兄弟在师傅面前认罪,割去道行,撵出道家之门,还了原形,受生死轮回之苦吗?”
鹤童道:“师兄说的哪里话,我是说你我兵分两路,你施展快跑本领从后面穷追不舍。待我从天上飞过去,赶在他们前面截住他们。然后你我前后夹击,生擒盗草的孽障。”
鹿童说:“师弟不要说了,看来只有这样了,我们分头行动吧。”鹤童飞上高空,蜷了长腿,展开双翅,大声厉叫着:“盗草贼,哪里去?我从空中追来了。”
奔跑在地上的鹿童也在大声喊着:“盗草贼,留下灵芝仙草,饶你性命不死。倘若执迷不悟,必然成为我师兄弟的刀下之鬼。”
说着赶着,路童凭着快跑绝技,已临近两个狐女了狐火花对着狐果说:“妹妹,别无良法,你我只是赶快放屁,快翘起尾巴吧。”说话间,二狐翘着尾巴,一阵狐屁,臭气直扑鹿童而来。
鹿童急忙躲避,谁知浓烈的狐屁臭气扑面而来,呛的鹿童连连咳嗽、喷嚏,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狐花说:“妹妹,看来还是你我姐妹的狐屁厉害,这下鹿童得一阵子回不过气儿来,你我又能快跑一阵子。等那鹿童醒过来再赶,我们就可能跑得更远了。倘若他再敢上来,我们还靠屁熏他。”
高兴着的二狐说着笑着,但丝毫不敢放松脚步。喘着气,大步奔跑着。
跑着跑着,猛听得头顶一声大叫:“偷盗仙草的孽障哪里走?竟敢把我师兄屁熏倒地,看我擒拿你们。”
鹤童嘴里喊着,手挥双剑,从头顶气势汹汹直砍下来。
狐花说:“妹妹,赶快朝天放屁,用臭屁熏得,栽落鹤童。”
狐果说:“姐姐能管用吗?他在天上,我们在地上朝天放屁,被大风吹散,岂不是白白费了力气。”
狐花说:“傻丫头,你难道忘了,那次你我姐妹到一家鸡舍去盗鸡,满架的肥鸡,你我够不着。还不是你我姐妹,朝上放了臭屁,熏得满架的肥鸡跌落下来,你我才美食一顿。”
狐果说:“姐姐这么一说,妹妹想起来了,这鹤童比鸡还能灵便多少,说不准比鸡还好熏。”
狐花说,来吧来吧,让他飞低了,你我再一起放屁。
鹤童挥着双剑,已飞到二狐的头顶了。只见二狐尾巴一翘,朝着鹤童又是一阵响屁。屁狐子夹着屎花子,直朴鹤童脸面而来。喘着气,张着大嘴的鹤童,冷不防嘴里喷进来许多狐屎。满脸满嘴狐屎的鹤童,一阵恶心,摇着头,噗哧哧朝外吐着,跌落在地。
二狐又是相视一笑,快跑着走了。
鹿童从后面赶来,扶起了鹤童。鹤童一抹溅满了屎水的嘴,大声骂着:“这两个盗草贼一定是一对狐狸,要不然放屁能这样臭。”
鹿童说:“赶不上,擒拿不住这两个盗贼,师傅面前无法交代。这800里昆仑山也会臭名远扬,你我兄弟真无脸再在这昆仑山住下去了。”
鹤童说:‘师兄说的极是,我们还是赶上去,这次早做提防。一见他们翘尾巴,我们就赶紧转过脸去。“
鹿童说:“既然是这样,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我从大路上奋力追赶,还烦师弟从空中飞到前面截击。”
鹤童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赶快行动吧。”
鹿童还在地上,四蹄不停,鹤童在天上,双翅扇动着,紧张的追赶又开始了。
快跑着的二狐已十分疲惫,奔跑的脚步慢了。
狐花说:“妹妹呀,那两个孽障不会放弃,还要紧追。这次多亏了我们狐屁臭气,才滞留了他们的阵脚,要不然他们早赶上我们了。我们还用老办法再熏他们一回。”
狐果叹了一口气说:“一天多没吃东西了,那颗灵芝,有仙灵之气,而不能充饥,肠胃里没有食物蠕动,哪能生出屁来?”
狐花说:“不然,不然。人们常说饥屁冷尿热瞌睡,你都没体验过。越饥越能放屁。天冷了,肯尿;天热了,肯定打瞌睡。我们思想,里要先生下放屁的欲望,然后再努着,再坚持着给他一回。”
二狐奔跑着,后面的鹿童赶上来了。
二狐如法炮制,翘起尾巴,朝着鹿童,又是一阵响屁。狐臭之气扑面而来,鹿童赶紧回过头去。谁知不凑巧,一阵逆风吹来,还是把那狐臭之气推进鹿童鼻内,口腔之中。鹿童又是一个趔趄倒地。
天上的鹤童冲下来了,二狐翘着尾巴朝天,又是一顿一阵响屁。响屁声中屁和屁加屎呼喊着:“冲呀!”直扑鹤童迎面而来。鹤童急忙中把双翅紧紧一夹,两腋下的狐臭被加进去了,慢慢的沁透在腋下的皮肉里,从此人间多了腋臭之患。
这次鹤童憋足了劲儿,让过狐屁之臭,挥剑砍来。
二狐急忙用剑架出,鹿童踉跄的从后面赶来,四人绞杀在了一起。鹤童大喊一声:“且住,我们虽然已知你们是盗草毛贼,但对你们二人的根底还不清楚。快报上你们的籍贯、姓名,为何敢盗灵芝仙草?现将仙草藏匿在什么地方?如果对仙草毫无损伤的奉还,本小仙饶你们二人不死,不然我们将把你们二人碎尸万段。”
狐花红颜粉腮,一抹脸上的汗水说:“你不识我,我确识你。你们是南极仙翁门下的看山鹿鹤二童。要说我姐妹儿啊,或者说我父母祖宗都是这昆仑山的老广居住人家。光我姐妹生下来3000年了,一直生活在这昆仑山中。我们是一对孪生姐妹,我叫狐花,妹妹她叫狐果。灵芝仙草是我们采收了,并非是偷。”
鹿童一声大喝:“果然是一对狐狸精,难怪你们用臭屁熏人。既然你承认你们采偷了灵芝仙草,赶快告诉我们,你们把灵芝仙草藏匿在什么地方?还不快快奉还?”
狐果一声冷笑:“凭什么说灵芝仙草是你们的?野生的仙草,这800里昆仑山的居民,人人都有份儿。谁先发现谁来采收,关你们什么事?”
鹿童大叫着:“你这狐狸精,小妮子还敢嘴硬,你是死到临头了吧?”
狐花又是一声冷笑:“说话惭愧不,害羞不?我们是狐狸精,你们是人,只不过也是吃了灵芝仙草的禽兽。”
鹤童一拉鹿童说:“师兄不要同他们打口水官司,直顾追问他们把灵芝仙草藏在什么地方?让他们赶快献出。”
狐果说:“你们聪明,我们也不傻。到口的灵芝,千载不遇,千载一遇,我们能藏匿在什么地方?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们把它吃了,这灵芝隐藏在我们的肚皮里了。”
狐华抢过来说:“吃下肚以后,它消化了。我们已经把它消化过的臭屁粪便都还给你们了。你们已经消受了,你们还给我们要?岂有此理。”
鹿鹤二童气炸了,大喊着,挥动兵器砍杀过来。狐女姐妹手里有了兵器,加上灵芝仙草的仙灵作用,她们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双戟四剑绞杀着,天昏地暗。他们从谷底杀上山头,又从山头杀到谷底,300多个回合不见胜负。
鹿童喊着:“好个狐狸精,你们胆子不小,竟敢公然对抗上仙,违反天条,你们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
狐果冷笑着说:“谁时上仙,谁尊你为上仙?你两个先吃了灵芝草,修行了3000年。我姐妹也是修行了3000年后吃灵芝草。现在我们道行相等,谁又怕谁?”
鹤童喊着:“你们做贼,还强词夺理,邪不侵正,看剑。”说着挥动双剑,再次砍来,狐花也挥剑相迎。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二狐且战且退,退到了洞**。只听狐果喊声:“我们同你们征战了一天,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回家歇息了,明日再战。”说罢,哧溜钻进了洞穴。
鹿童对鹤童说:“师弟,这狐狸妮子属阴,昼伏夜出。夜里还不知道他们再能搞什么鬼?趁着今天她们疲倦,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我们一定要将她们擒拿。”
师兄弟直逼洞口穴交战,怎奈狐穴洞口太小,实在不易进去。他们在洞**叫骂?爬在洞**,把兵器戳进洞口鼓捣着。
狐花对狐果说:“妹呀,这两个孽障,恐怕把我姐妹的狐屁臭气的厉害,早就忘了。现在我们还是再用屁熏他们。”
二狐对着洞**,憋足了气力,一阵狐屁放了出来。洞穴出气集中,没有四处散放,全部冲了出来,直扑鹿鹤二童。二童猝不及防,被熏倒在地,手里兵器扔在地上,口里扑哧扑哧吐着臭气。
鹿童缓过神来,对鹤童说:“师弟呀,我听说,人屁都能熏死人,何况狐屁?昆仑山下那家农户原来有两个孩子,精灵活泼,可爱极了。那夜刚从地上撒尿回来的弟弟,看着熟睡的哥哥,憨态可掬。他想跟哥哥开个玩笑,硬是憋足了一个臭屁,把那屁股**对着哥哥的嘴怒放了过去。谁知哥哥吸进臭屁,一声都没叫出来,竟然死了。我哥俩一天来吃了多少亏,在这时竟给忘了。又吃次大亏,看来这一对小狐狸精还是蛮难缠的。”
鹤童说:“师兄,可不是这样吗?我的腋下被狐屁一熏,大半天了,还在隐隐作疼。据说这狐屁已入皮肉,人类得这病的人不少,叫做狐臭。说不准这病又要伴我终身了。”
鹿童说:“师弟呀,我们与这狐妖姐妹苦斗了大半天,未见输赢分晓,竟还让她们渐渐占了上风。看来我们还得打起精神准备迎战,说不准她们又要出什么新招了?”
鹿鹤二童强忍着从地上站起来,捡起兵器,拿了架势,准备迎敌。
狐**,狐花狐果也在计议着。狐花对狐果说:“妹呀,这鹿鹤二童明知这灵芝仙草已被我们吃掉,还大半天穷追不舍。看来他俩真的还想取你我姐妹性命。真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你我姐妹也必须杀死他们,或者征服他们。让他们提起你我姐妹心里害怕。要不然恐怕我姐妹将永无宁日。”
狐果说:“姐呀,妹妹也是这样想的。在与他们力敌的情况下,必须智取。常听说狡兔三窟,兔子还有三个藏身的洞穴。你我姐妹何不从鹿鹤二童的身后,我们的另一个洞穴杀出,杀他们个出其不意。彻底杀死他们或战胜他们。”
鹿鹤二童正操着兵器,盯着弧穴,大声叫骂着。猛听得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二狐已举剑扑杀了上来,二童赶紧迎敌。
鹿鸣鹤唳,狐女嘶叫,一场大战,天昏地暗。树林里阵阵风声,小溪流水呜咽着,天上的月亮钻进云层里,不敢正眼相看。
鹤童一声大叫:“师兄,你挥双戟抵住他们,待我飞到空中,从头顶用青锋宝剑直砍他们。”
鹤童砰一声飞上天,挥剑就砍。正在用力厮杀着的狐果,不由人形之后,尾巴露了出来。刚一翘起尾巴,鹤童挥剑砍来。狐果紧收尾巴,尾巴尖儿上已被鹤童砍中,落下几滴血来,飞起缕缕尾毛。
狐花见状,挥剑砍向鹤童,大意了的鹤童猝不及防,被狐花用剑打落几片羽毛,鹤童双翅一收跌落在地。狐花乘胜用剑砍来,鹿童一见,赶紧双戟架住。
那片山头上,南极仙翁一声大叫:“徒儿,暂且收兵。”
二童一听师傅喊叫,收住脚步退了下来。二狐见状,乘势追杀。南极仙翁一声大叫:“两个狐狸也不要盛气凌人。”
说着把拂尘一甩,二狐女不由身子倒退了回去。
二童退在路上垂头丧气。
鹿童说:“师弟,今天我们杀了个平手。是师傅喝住了狐女,真要再战下去,吃亏的可能还是我们。”
鹤童说:“师兄,你说这话我真不明白,虽然狐女打落我几片羽毛,但并无大碍。眼见我也把狐狸尾巴砍伤,充其量她们也没有占了多大便宜,怎么说再这样下去我们还要吃亏?”
鹿童说:“师弟,你看我未成人身之前,总是在阳光下食草于山坡之上。你也是声声戾叫于日间天上,轻云薄雾之中。你我秉性属阳,而狐狸呢,总是昼伏夜出,行走于阴暗之间。他们秉性属阴,眼见得太阳落于西山,太阴升出东海。此一刻阴气渐盛,而阳气渐衰。所以,我们不能再战下去。只有待来日,阳盛而阴衰,再乘势战胜它们。”
鹤童点着头说:“有道理,有道理,我们去见师傅,最好让师傅明日施出更大法术,收拾狐狸妖女。”
二童回到洞府,一见师傅纳头就拜,请罪着说:“徒儿请师傅恕罪,徒儿未能看住灵芝仙草,让二狐女盗走。又未能将狐女斩杀或擒来,请师傅发落,徒儿罪该万死,请师傅发落。”
南极仙翁微启双眼,继而又将双眼一闭,叹一口气说:“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拗也。两个狐女与灵芝仙草似乎有缘,为什么你二人看了3000年,偏在仙草出土之时被狐狸偷食。为师我虽有法力,然而一切皆有定数,我也不能逆天而为,落大不是。况且灵芝仙草已被他们吞食,我们也不能把她们剖腹,残杀生灵。”
二童不解的问:“师傅,这么说来,我们就认了,放手她们嚣张纵横,破坏了这800里昆仑山的相处秩序不成?”
南极仙翁说:“不能,她们虽然有缘道行,但真能成为正果,还不那么容易。还得历练、磨难,还要走很长的路。明天你们还得将她们擒拿。擒拿住以后,我再驯服教导,让她们收敛野性。还敢让她们放着野性肆虐妄为,把这800里昆仑山,搞得乌烟瘴气。我南极门下,也永无宁日还成。”
二童跪地受命,继而一再乞求说:“既然这样,就请师傅早施法术,收复二妖。”
南极仙翁说:“两个徒儿也不要推辞,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出手。总不能让人说我南极仙翁诺大年纪,欺凌弱小;再者,你们想,我们师徒三人去打两个弱小女子,不怕天下人耻笑?”
二童有些犯难说:“徒儿二人擒拿住她们,着实不容易。”
南极仙翁说:“的确是这样,两个狐女初吃灵芝,确有几分盛气。这是灵芝仙草的初显法力。待仙草平稳以后,理性回归,她们或许就要弱势一些。并不是为师忍心为难你俩,让你们对打。其实也是对你们双方的历练,才能悟出修道不易。”
鹿鹤二童,唯唯诺诺退了出来,准备着明日的一场鏖战。
洞穴中的狐女也不轻松,狐果不住的用舌头舔着尾巴尖儿上的伤口。
狐花走过来心疼的说:“妹妹还疼不?”
狐果说:“谢谢姐姐,不太疼了,慢慢就会好起来。我们过去在山路上,在树林里行走,也常常会有创伤的。不管在什么地方,我们全是靠舌头舔舔,伤口就慢慢自愈了。不象那娇贵的人,有创伤,就要上药,就要包扎。或者动了大手术,还要配以服药。”
狐花说:“妹妹,我没想到这灵芝仙草还真有法力。不然的话,你我姐妹,绝不是那鹿鹤二童的对手。我们今天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明天再打,我怕那南极仙翁真要掺合进来了,恐怕终究我们要吃亏了。”
狐果说:“姐姐呀,生死有命。即使我们敌不过南极老头,我们也要自辩自解,以理取胜。野生的灵芝,凭什么说是他们的?总之,只有死里求生,或许有生。如果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狐花说:“妹妹说的也是,明日我们见机行事。不管南极老头是否要掺合进来,我们不妨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打蛇先打头,擒贼先擒王。如果我们出其不意,能把南极老头拿下,或者杀死。来一个釜底抽薪,那鹿鹤二童自然就没招了。”
狐果说:“姐姐这个招数是绝招,是奇招,也是无奈之招。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姐姐,明日你紧盯着我,看你眼色行事。”
第二天一早,鹿鹤二童来到狐狸洞穴外叫骂挑战。随着旭日东升,阳气升腾,他们俩更加精神抖薮。
那边山头上,南极仙翁也手持佛尘,早早的站在那里,静观事态变化。
随着鹿鹤二童一阵叫骂声,狐花狐果姐妹手执宝剑,杀出洞来。鹿鹤二童手执兵器迎了上去。
鹤童叫骂:“这该死的小狐狸精,昨天我已砍伤你的尾巴。今天要砍的就是你的头了。你们死到临头还不投降认罪,听候我师傅的发落。”
狐花也大声骂着:“该死的野鹤,还在这里。昨天我已打下你几片羽毛,今天看我断你双翅,让你跌落在地,然后取你头颅。”
双方骂着骂着,又绞杀在了一起。
剑戟乒乒砰砰,山前尘土飞扬,阵阵旋风,木折草落。大战了300回合,不分胜负。
狐华一声大叫:“妹子,此时不动身还待何时?按照你我昨夜商定的动手吧。”
狐果说声:“好。”
姐俩跳出圈子,抛开鹿鹤二童,冲上小山头,直扑南极仙翁而来。站在小山头上的南极仙翁见状,一声冷笑,不慌不忙从腰里抽出绑仙索。朝空中一抛,哧溜溜一声响,那绑仙索一头一个,把那狐女姐妹牢牢捆住。
鹿鹤二童手执兵器赶来,就要砍杀。
南极仙翁一声大喝:“徒儿且住。”接着一挥佛尘,那鹿鹤二童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南极仙翁笑吟吟的对两个狐女说:“你们两个小孽障,贫道我不想伤害你俩,不想你俩竟来算计贫道,且看贫道今日教训你们。”
狐花凤眼一睁,叫到:“南极老头,你也得说个理儿,这800里昆仑山,万物自生自灭,因因果果,凭什么说那株野生的灵芝仙草就是你家的?”
南极仙翁,笑而不答。
狐果粉腮通红,朝着南极仙翁一吐口水,问道:“南极老头儿,我姐妹二人就是吃了一株野生的灵芝,关你什么事?你竟怂恿徒儿穷杀不舍。看我们到天上玉帝那告你御状,求个公道。”
南极仙翁又是一个甩拂尘说:“小狐女,你还嘴硬。这灵芝还真是我种的。灵芝本是菌类,3000年前我在这里下了菌种。菌种在地下孕育了3000年,才育成无边法力。今天还有一株灵芝也要出土。贫道一甩佛尘,就能催它出土。我把佛尘传给你,你如果也能催出灵芝,我就认输,不再为难你们。”
南极仙翁说道,不信你们来看。
南极仙翁一甩佛尘,又把佛尘徐徐抬起。随着佛尘,一支灵芝破土而出,喷着展开花朵。
狐女姐妹相视一惊,双膝跪地。
南极仙翁一声大喝:“我给你们松绑,你们得给我生出灵芝。”转身又对徒儿说:“你们也收了灵芝,再度有缘之人。”二童活了身子,迅速收了灵芝。
南极仙翁,把拂尘一挥,赤溜溜收了绑仙索。对狐女说:“贫道已给你们松绑,你们快给我生出灵芝。”
两狐女不住叩头,长跪不起。口中喊着:“小狐女已经知罪了,还望仙翁点化我们。”
南极仙翁说:“我今天就要教训你们。你们不要想着吃了灵芝就法力无边了,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吃了灵芝也算你们有缘,但真要修成正果,还要受万般苦难磨练。就说今天你们真要彻底蜕变成人身,也要受九番蜕变之苦。你们愿意受苦否?愿意蜕变成人身风否?”
两狐女不住磕头说:“望仙翁恕罪,小狐狸愿意受苦,愿意彻底退狐成人。”
南极仙翁说声:“那好,来吧。”
只见南极仙翁说:“先复原形。”一摔佛尘,两狐女现了原形,在地上翻滚着,抽动着,痉挛着。
南极仙翁说道:“再变人形。”
一甩拂尘,两狐女狐毛散落一地,虽然变成人形,也是披头散发,汗水泪水交织着,流了满脸。
南极仙翁说:“再复原形。”
一甩佛禅,两狐女现了原形。身上狐毛稀疏了许多,露出片片狐皮,殷殷鲜红。翻滚着,抽动着,痉挛着。
南极仙翁再说:“再变人形。”
二狐女又是披头散发,满脸泪水汗水。
此番又多了谢斯底里的痛苦声音,嘶叫之声。如此反复三次,南极仙翁问道:“你们两个是还受苦?还是就此作罢,永做狐狸?”
两狐女紧咬牙关,把心一横,叩着头说:“愿意受苦,永脱狐身。”如此反复完成了九次蜕变之苦,二狐女彻底变成人形。一对漂亮的红衣少女站在了那里。只是脸上已消瘦了许多,显然是受过多次苦难的样子。只是一摸身后还留下了少半许尾巴。
南极仙翁笑着说:“留下这少半许尾巴,是对你们的约束。从今后,你们多行善事才能修成善果,身后尾巴就会一点点消失。待尾巴完全消失之时,正是善果修成之日。如果不是这样,还会复回狐形。你们也要远走江湖,缘法四海。这区区800里昆仑山虽好,但不是你们久恋之家。再者,你们一场争斗以与鹿鹤二童隙恨过重。常在一起,睚呲有恨,再生争斗不好。
人说的英雄气短,抑或长期厮守,又生情窦。儿女情长,都恐坏了我道门清规。你们今天必须走,只是有关你们姓氏,从今天起不能再叫狐花狐果。已成人身,再叫此名,久之恐惹人生疑。狐还姓狐,只是要变个字。从今天起,你们就叫胡花胡果。
二胡叩了头,转过身去要走,南极仙翁又是一声:“回来,我又忘了一件必须交代给你们的事。江淮一带,近来被一只雉鸡精危害,百姓苦不堪言。你们既有道行,就命你们前去擒妖安民,先做第一件善事。这件事对于你们来说,做起来容易。因为世间万物生生相克,又克克相生。你们狐狸本来就是鸡类的天敌,这只雉鸡精必然不是你们的对手。只是不必坏它性命,是善是孽,缘数未尽。雉鸡精后来还有更大的变数,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你们擒拿雉鸡精一事,又归南海观世音菩萨所管,我就不再插手了。菩萨怎样点化你们是他的事,我也不方便打听,你们去吧。”
二胡又是一个叩头,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南极仙翁又是一声大叫:“回来,莫怪我啰嗦。还有一事要交代给你们,这是关系到你们的前程吉凶,故而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南极仙翁交代着:“你们虽成人形,还得托人的金口银牙玉石下巴子一句吉言,你们才不至于时而又显原形。从现在起,你们若见到第一个人,你们必须问这人说,看我们是不是人?如果那人回答是人、像人,你们就永为人身。如果说第一个见到的人说你们像精象怪而不像人,你们又得从头修行三千年。去吧,这就要看你们的运气和造化了。”
二胡对南极仙翁的谆谆教导已感动得热泪分腮。叩头三个,转身离去。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狐女两擒雉鸡精
话说二胡拜别了南极仙翁,下了昆仑,一路奔跑。急着要遇到第一个人,想借他的金嘴银牙玉石下下巴子,说个吉利的话,点化她姐妹,快成人形,永不复狐狸原形。
茫茫昆仑,已是冰雪盖地,人迹罕至。他们奔跑了十几天,漫说讨得贵人的吉利话,就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两姐妹心急如焚,坐在路旁喘着气儿。
胡果对着妹妹胡话说:“姐呀,看来这南极仙翁言之不真,分明是她嫌我姐妹偷了他的灵芝仙草,生着法儿诓骗我们,折磨我们。把我们变了原形,又变人形,九番折磨的人几乎跟死了几回一样。明知这昆仑山人迹罕至,却偏要我们在这里讨人吉言。早知这样,还不如当初就不变人形,还做狐狸,在那山坡之上,树林之中,自由嬉耍来。”
胡花说:“妹妹呀,不要胡说。仙翁要折磨打复咱们,当初不松绑仙索,就让鹿鹤二童一人一刀把我们直接杀了。好事多磨,我们不独要找着人来讨个吉言,彻底蜕变为人。而且,还要尽快拜见南海观世音菩萨。求她指点善缘,早行善事,离修成正果走一步近一步吧!”
说话间,听着有人砍柴吟诗,她姐妹顺声望去,不远处有一樵夫,正在砍柴。“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夜烧”,樵夫吟着诗,停下手中的斧头也在四处张望。
二胡连忙跪了过去,胡花一拦胡果说:“妹呀,我们不急着走近他,走近了一个莽撞,让他说出我们不像人的丧气话,我们姐妹又得一个3000年休行。”
胡果说:“姐呀,又该怎么说?”
胡花说:“妹呀,你不要急着说,让我先说,你顺着我说就行。
二人商量妥当,走进了樵夫。
胡花上前紧施一礼说:“樵夫大爷请来见礼。”
樵夫赶紧拱手答礼:“何处小姐别来无恙。”
胡花赶紧说:“我姐妹家住昆仑山,欲往江淮探亲,在这里迷失路径,敢问大爷,这江淮怎么走?”
樵夫说:“从昆仑去江淮,朝东南,得好几千里。你们两个弱小女子,无有车马之便,如何能走的到?真是要去,就从这条大路直奔东南。”
“谢谢大爷指路。”胡华说:“大爷真是好人,我们也是好人。只因昆仑山,生计无着,才去投亲谋生。多谢大爷指点迷津,今天遇着了好人。”
“好人,好人,都是好人。”听了奉承好话的樵夫,没有听出胡花是在套话,又把好人好话送给了胡家姐妹。
胡姐妹扑哧一笑,转过身来,转身就走。
由于高兴失态,把身后短短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樵夫一惊大叫着:“两个漂亮的红衣少女怎么露出了狐狸尾巴?”
打此以后,人们把凡是想欺骗人,或想做坏事露了破绽的总说一句: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胡花胡果,高兴的转身奔跑,议论着。
胡果说:“姐姐呀,你真有方,三言两语就让那砍柴的樵夫对咱说了吉利的话。我们不单是人,而且还是好人,这下我们就可永成人形了。”
胡花说:“妹妹呀,我用的是欲擒故纵之法。想让他说咱好,倒不如先说他好。再慢慢的引出他说咱是好人了。这下可好,目的达到了吧。“
胡果说:“好,好,好,目的达到了。看来这凡间俗子就是好哄。那樵夫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尤其发现了我们的狐狸尾巴,他有些吃惊,但他话一出口,收不回去了,真是万幸。“
胡花说:“快走,快走,总不能又出岔子麻烦。寻找观世音菩萨要紧。”
“大胆狐狸,你竟拿我开心戏耍。”猛听得身后一声大喝,二狐女吃惊的回头一望,樵夫摇身一变,竟是观音菩萨。二狐女纳头就拜,叩头如同捣蒜,嘴里不住的说着,打着哆嗦。
“菩萨大慈大悲,小狐女有眼不识泰山,冒犯神灵尊威,罪该万死。还望菩萨娘娘网开一面,给一线生机,小狐女一定立功赎罪。”
菩萨莞尔一笑说:“你们两个小狐女,虽然言语行止唐突,总归还是野性没有收敛,也不至于有多大罪过,知错能改就好。你们也知道,现在给你们一件善事,你们快去完成擒妖之事,解民倒悬之苦。江淮本鱼米之乡,奈进来雉鸡成精,一个老雉鸡带着他的成成群儿女在江淮一带,贱害百姓,你们快去那里把那只雉鸡精擒拿。”
二人风风火火赶赴江淮,刚刚走到河南安徽地面,只见这满天雉鸡,嘎嘎鸣叫着满天飞舞。雉鸡一落地上,便钻进庄稼地里,刨食农民下种的种子和成熟的庄稼果实。一片片绿荫大地,被刨的红光红光。许多农妇,站在那里叫苦连天。
胡花胡果姐妹连声大吼,气势若晴天霹雷,惊得满天满地雉鸡精扑棱着,鸣叫着飞了起来,一时间蔽日掩月。不远处的两只雉鸡爪子里紧抓起两个男女婴儿,婴儿的父母爷奶,哭着喊着,追着赶着。
竟然还有几个雉鸡,对他们啄着,用翅膀扑打着,要护着叼着婴儿的只雉鸡飞高离开。
胡华胡果姐妹见状,赶紧飞身扑去,抽出宝剑,把那两只雉鸡斩落在地,轻轻接过婴儿,抱在怀里。
那边婴儿父母赶过来,千恩万谢。
两个婴儿年轻的母亲,赶紧把**塞进婴儿嘴里,止住了婴儿哭声。婴儿的脸上,胳膊腿上留下了只鸡爪子抓过的道道血横。
一瞬间,地上跪了一大片人,大家呼喊着,祈求着:“二位仙姑神通广大,为民除害,就请把这里的只雉鸡赶尽杀绝吧。”
胡花胡果扶起大家询问:“这里的雉鸡精咋就这么多?”
一个老者一抹眼泪,叹了一口气说,要说这事也怪天帝,也怪造物主。当年造物主造成了万物生息繁衍,各得其所。各个物种都有造物主发给他们生息后代的生殖器官。那雄性雉鸡最先领到,把那生殖器安在身上蛮合适的。在回来的路上,它看到狗儿还要去领,雄性雉鸡起了贪心。心想,后来领到的必然更好。他拦住公狗说,狗哥哥,我跑的快,我把这生殖器给了你,我重新到造物主那里去领,你就不去了,不跑了。
狗拿了鸡的生殖器,转身回去了。雄性雉鸡又去了造物主那,它喊着,我把那玩意儿给了狗,请造物主再给我发一个。造物主勃然大怒,骂了一声,给你发过了还要,你放屁。造物主这么一喊不要紧,从此以后,家里养的公鸡,山里跑的,还有这雄性雉鸡都没了生殖器,都靠放屁繁殖后代。这一个放屁太容易了,雄性雉鸡追逐戏耍着,赶上雌性,雄雌尾巴一揭,**对着**一放屁,完了,成了,完成了交配,后代生出来了。
一只雄性雉鸡,一天不知要放多少屁。能放多少屁就能完成多少次交配。这雌性雉鸡,把蛋下的到处都是。高温太阳一晒,21天以后,小雉鸡生出来了,他们成群成对贱害着庄稼人。更有甚者,这里的雉鸡还是母系氏族群居,一个修了道行的母雉鸡精竟要生吃婴儿。每天都让儿孙们给它去抓,害得远近几百里的百姓流离失所,远走他乡。有些地方真还是十室九空了。
唉,这年复一年,百姓们饿殍遍野,哀鸿四起,民不聊生,奈何奈何。
胡氏姐妹听着,不由气的粉腮通红,玉齿咯咯。安慰着百姓们说:“父老乡亲莫要害怕,我姐妹就是奉了南海观世音钧旨,专门来收拾这个老母雉鸡精,还有那一群群孽障的。明天它们一定还来挑战,看我们收拾他们。“
众百姓千恩万谢的走了,胡氏姐妹也在一处茂密的树林里潜伏了下来,养精蓄锐,以待来日大战。
话说那成千上万的雉鸡肆无忌惮,残害百姓,从无受到攻击和威胁。猛不防,遇着了两个红衣女郎,不知使了什么法力,一声大吼,竟若霹雷贯空,让它们毛骨悚然,噤若寒蝉,一个个跌落在地,胆小的竟还吓死不少。还有那几个也有一定法力的雉鸡精,平日里奉命给他们的女王出外专摄夺百姓婴儿,如探囊取物,从未失手。今天里,到手的猎物,竟被这两个女子夺回,还几乎丢了性命。
回洞去,回洞去,要如实禀告女王。不,还要添盐加醋,加大渲染,更要用十分挑衅的语言激怒女王。明日里让女王亲自出战,杀了那两个红衣女子,夺回我们的欢乐家园。
洞穴里雉鸡女王,一听说今天里没有带回婴儿,晚餐没有了着落,勃然大怒。女王又听这几个猎婴雉鸡的报告,更是火冒千丈。
一个专门为女王负责猎鹰的雉鸡,一看女王已经恼怒,更是火上浇油,报告着说:“女王陛下,那两个红衣妖女竟然说他们是专门来剿灭我们雉鸡家族的。他们不但要杀死女王,吃了女王的肉,喝了女王的血,连骨头也要嚼烂。还要把我们的五彩羽毛全然扒光,让我们灭种。”
又一个雉鸡也在用言语激怒着说:“这两个妖女不知什么来历,我看他们是嫉妒我们,想我们五彩缤纷的羽毛,还有那托在我们尾巴上,那长长的翎子。我们的翎子特别好看,连人也都羡慕,竟把我们屁股上的东西插在头上,已示好看,以示荣耀。在飞禽王国,我们被称作文禽家族,享有特别美誉,连凤凰孔雀都让我们三分。这下完了,连女王都生命不保,我们真要灭种了。”
雉鸡女王一听,心头火起,血压飙升,大吼一声:“明日出战,看我把这两个妖女分尸万段,以消我心头之恨。”
第二天一早,成千上万的雉鸡在嘎嘎声中,簇拥着它们的女王陛下前来挑战。列开阵脚,旌旗猎猎,号角声声。打开蒺藜栅门,女王站在斗大的“雉王”大旗下,双手提着五爪铁爪,钩钩的尖嘴凶若恶鹰。雉鸡们往来驰突,叫着骂战。
二狐女紧身束腰,提剑上前应战。
雉鸡女王走出阵前,一阵叫骂:“何处妖孽,我们素不相识,为何杀我儿女,夺我猎物。”
胡话说:“雉鸡老妖,不思安分守己,竟敢聚众恃仗妖术,残害百姓。每日竟生食百姓婴儿,残害生灵。我姐妹菩萨钧旨特来擒拿你这妖孽,为地方除害,安抚百姓。”
雉鸡女王一声冷笑:“你这妖女,竟敢借菩萨之势压我?本王称霸一方,君临天下。手下万千族类,乱说什么菩萨,即西天释迦牟尼,佛祖如来,也奈何不了我。有本事的你出来与我厮杀,倘能胜我手中这五爪铁抓,我才服你。”
胡果走前一步说:“妖王还逞什么强?你那鸡爪能挡住我利剑吗?看我挥剑断你鸡爪,再斩你鸡头。”
雉鸡妖王冲了过来,胡花胡果迎了上去。铁爪撞击着宝剑,迸发出点点金星。众雉鸡见状,蜂拥而上。二狐女宝剑挥处,鸡头鸡爪纷纷落地,血腥四溅,怎乃雉鸡太多,杀退一批又来一批。面前一拨,身后一拨,头顶一拨,脚底一拨。二胡女还有些杀前不能顾后,招架吃力的感觉。
头顶竟有几雉鸡,转过身去,把屁股对准二狐女,稀屎屙了二狐女一脸。二狐女的法力竟因这污秽之气的影响,减退了不少,渐渐有些不支。
胡果一声大叫:“姐姐,我们当初用狐臭屁气大战但鹿鹤二童,今天竟然让这群妖鸡钻了空子,用稀屎熏污我们,破我法力。我们也转过身去,放些臭屁来吧!”
胡花答应着说:“鹿鹤清净之身,经不住我们狐屁气熏,这雉鸡也是污秽之身,他们屎尿从一个器官排出,熏杀之气也有几分厉害。况且它们万千之众,其势其焰正炽。唯一有的是我们快现原形,再用分身之法,分出万千之身,才能杀退它们如此气焰。”
胡果答应着:“姐姐说的也是,我们快变原形吧。”
只是听得“啾啾”两声,二狐女显了原形,摇身变着分着。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十六……
刹时间,满山遍野都是红毛狐狸。
万千雉鸡嘎嘎叫着,纷纷退避。或被狐狸抓住咬食,或退避逃走。眼前只有雉鸡女王一个。
雉鸡女王一见是满山狐狸,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叩头不止。二狐女收了分身,用绳索拴住雉鸡双腿。
胡花说:“你这妖鸡,今天总知道厉害吧。你放出话来说,谁能战胜你的五爪铁抓?你敢再嘴硬一句,看我一剑把它斩断。”
雉鸡女王说:“上仙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
胡果说:“你这鸡妖听着,若在以前,我真三口两口就把你吞掉。怎奈菩萨令我姐妹把你带回南海,菩萨自有发落。”说话间不由露出流出口水来。
此时此刻,雉鸡女王害怕极了,只怕胡氏姐妹真的吃了它。
胡花也害怕极了,只怕胡果真的吃了雉鸡女王,将无法向菩萨交代,又犯了天规天条,催着妹妹赶快上路。
胡果再次咽下口水,拉着雉鸡女王腾云去南海拜见菩萨,交差叙职。
南海菩萨莲盆前,二狐女拉着雉鸡女王跪倒在地,叙说降服雉鸡女妖经过。
菩萨说:“狐氏姐妹,你们降妖有功,为万千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你们暂且在这南海洞府休息,日后自有差遣。”
菩萨转身又对雉鸡女王说:“你这危害百姓的孽障,本当把你处死,但慈悲佛门,还再给你留下一条将功赎罪的道路。给你一个差事,也让你悟出一个道理。你恃强凌弱,还有降服你的天敌。世间万物,生生相克,克克相生,万物轮回,皆有定数。现在命令你带着万千族类速赴湖广之地。那里正闹蝗灾,蝗虫铺天盖地。漫说庄稼,凡属绿色植物,皆被吞噬一空。倘若你们灭到蝗虫,立下战功,对于你来可能还有善缘。等你灭了皇虫以后,我再拂一滴净水,让它重新生出绿色生机。“
说罢,命善财童子,木咤使者为雉鸡女王解开腿上绳子,让雉鸡女王速赴湖广灭蝗。
雉鸡女王千恩万谢,感谢菩萨不杀之恩,感谢菩萨安排善事。即行善举,又能让族类果腹,何乐而不为呀?
话说雉鸡女王立即召集旧部,咿咿呀呀飞舞去了湖广。
再说那湖广之地,那蝗虫铺天盖地,剧烈蔓延扩张。成片庄稼,铺天盖地的蝗虫,一旦进入,顷刻便被咀嚼,吞食的七零八落。官府州县,亭长地保,士绅布衣,喊声锣声交织着。满地百姓挥着树枝,锄头,铁锨扑打着,然而越打越多。人们的脸上,头上,袖口里,衣领上到处都是蝗虫。人们扑打着,蝗虫咀嚼着,吞噬庄稼。也在人们的头上脸上咬着,人们铺打的漫天飞舞的蝗虫,也捏着打着头上脸上的钻进身上的蝗虫。
几个老婆婆跪在地头,叩头焚香祈祷着,求上天保佑,求上天灭灾。几个老汉流着泪水,咬着牙齿,把蝗虫一把一把填到嘴里,咀嚼着,骂着:“这害人的孽障,太可恶了。你想吃我,我也吃你。“
再说,织姬女王带领着家族儿女满天飞舞而来,一到这湖广地,迎来的满天飞舞的蝗虫。真是生生相克,蝗虫一见鸡类,进尽皆丧胆,纷纷落地。
雉鸡得食,大饱肠腹。
人们常说,鸡鸡饥饥。整日里总是觅食,有食就吃,好像从来都没有吃饱过。得此美食便更是贪吃。
这鸡得了美食,贪吃无厌。蝗虫遇见天敌,炽盛之势立减,蔓延发展的势头得到了遏制,而且在逐步衰败。
几天功夫下来,蝗虫被吃了许多,也被吓死了许多。
这场蝗灾在雉鸡女王以及族类的强大攻势下消退了。完成灭蝗任务的雉鸡女王,对族类说:“孩子们,你们回归山林,生息养命,不得再祸害百姓。天庭也不再讨伐我们,我去南海观世音菩萨处复命去了。”
雉鸡女王一路风尘,回到南海拜见菩萨叙职灭蝗经过。
菩萨说:“你这雉鸡还算不辱使命,做了善事,必有好报。待我用这净清瓶里的水,恢复湖广绿色生机。”
菩萨说罢,拿来柳条,从净清瓶里,蘸了几点水,轻轻拂洒给湖广之地。
顿时间,湖广大地破败的庄稼地里,根儿生出芽来,残败的秃枝枯叶又生出叶来,开出花来,结出果实。
在一片生机勃勃之中,百姓们又辛勤劳动着,抗灾自救,恢复生产。湖广大地有了生机,也有了笑声。
菩萨转过身来,对雉鸡女王说,你还有一段善缘,还有一世荣华富贵,也有一世的坎坷风尘。现在命令你还回江淮之地,具体的说仍会江苏徐州沛县,降生在一个姓吕的人家。起名就以你类别为名,就叫吕雉。等你长大以后,贵为帝后。但必须忠诚夫君,辅佐夫君,除暴安良。现在是暴秦天下,你辅佐夫君,逐鹿天下,取得天下就是大汉。但我一再警告于你,不可贪心太重,不得残杀生灵,倘若犯了这两条,仍令二狐女把你擒拿回这南海。绳索缚住腿脚,永世不得自由。我今天对你讲的这些,到了你生成人形以后,一点也想不起来。只靠你的缘分,命运与自我秉性了。
雉鸡女王连连叩头,千恩万谢,告别菩萨,投奔徐州沛县。
话说徐州沛县,有一吕员外,家资万贯,童仆逾百,良田千顷,车马成群。
员外夫人,六甲妊娠,即将分娩。
那夜捧着便便大腹,遗床昏昏欲睡。朦胧间,南柯一梦。梦得一五彩雉鸡,投入怀抱。
随着梦呓,“吱喵”一声啼哭,一个女婴降落人间。吕员外守在一旁昏睡,听得婴儿啼哭,大喜过望,抱起一看,是一个可爱的女婴。眉目清秀,四肢矫健,生来就带嬉笑之情。夫人接过女婴,一看说声:“员外,我想起来了。适才间,我梦中见一只五彩雉鸡,投入怀抱,不想这女娃应梦而生。”
吕员外说:“既然你梦见五彩雉鸡投入怀抱,这个女孩就取名为雉,雉又称文禽,是华丽斑斓的鸟儿。也映着富贵吉祥,全名就叫吕雉吧。”
夫人连声说:“叫的好,叫的好,这是天意。”
那吕雉成长的快,出头的人也漂亮。真是闭花羞月,沉鱼落雁。漂亮的吕雉,又聪明过人,她朦朦胧胧记得菩萨说过,自己要成为一代帝后,可什么也想不起来,怎么追忆?只记得这么一句。
一句就一句,就这么一句,吕雉自小有了坚定的信念,非帝王不嫁。有了坚定信念的吕雉,自小就像个男孩子一样,不喜针织绣花,洗浆缝补。学得骑马射箭,百步穿杨,刀枪剑戟,拿来用手。兵书韬略,谙熟于心。
到了情窦初开的妙龄,意马心猿,芳心激荡。在寻觅着自己的意中人——帝王丈夫。
话说这沛县地面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这里也有一殷实之家。刘姓太公,虽不及吕员外家资雄厚,倒也殷实富有。刘太公膝下三子:长为刘伯,次为刘仲皆良善农家子弟。唯有三子刘邦,小名刘季,放荡不羁,不务正业。相人说他准头丰隆,宛如截筒,有帝王之相。因此十里八乡都称他为隆准公。
刘季身材魁梧,伟岸一表。因为相人说他有帝王之相,他便做起了他的帝王梦。
吕雉的帝后梦,与刘季的帝王们相激撞。乡里传闻着,两个梦想走近着。
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他们相遇了。一番自报家门后,情窦初开的吕雉开口就问:“刘哥季子,你可有家室?”
刘季说:“只因生性放荡,乡邑传有不雅之名,故还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吕雉又问:“听人说你已任亭长之职,大小是个官儿,怎么还未婚配?”
刘季叹了一口气,说:“亭长是个有风险的差事,常常缉拿盗贼,与亡命之徒相搏。故别人都不愿干,才落到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身上。”
“敢问小姐妙龄几何?可也名花有主?”刘季子接着问。
吕雉说:“奴家我也是待字闺中,黄花吐芳,以待蜂蝶。”
刘季趋前一步说:“不知名花能属我否?”
吕雉也趋前一步说:“季子哥不嫌妹丑乎?”
两人拥抱在了一起,卿卿我我,甜蜜亲吻。
忽然间,那边响起了人们的脚步声。脚步声里的人说话声,咳嗽声越来越近。
两人猛一松手,散开身子,只得各自上路。
只听刘季子大声说一声:“明晚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吕雉也大声回一句:“妹记下了,老地方,不见不散。”
第二天黄昏,依旧是月色朦胧,老地方早早站着一人。
吕雉赶来,一头扎入怀抱,紧紧的抱着。
吕雉抬着头说:“哥另去个地方,这里行人多,多有不便。”
那人说:“好,前面不远处就是我的家院,直接到我的家里去。”二人牵着手,走过月色朦胧,走进一家大院,又牵着走进一间小屋。
伊人点着蜡烛,转身去掩房门。吕雉在想,当帝王的将来可就要嫔妃成群,粉黛三千了。今晚一定同季哥哥干了那事,把我锁定在一个帝后的名分上。
伊人刚一转身,吕雉便吹熄了蜡烛,拥抱着他,亲密着。伊人就势把吕雉抱上床。二人巫山云雨,气吁喘喘,把那事干了。
干完了那事,吕雉心想着,这下心里可就有了底。她亲昵的说:“季子哥哥,乡间人们都传闻着你将来要当帝王,这下你就要把皇后的名分分给妹妹了。你说话呀,妹妹在讨封。”
伊人一推吕雉说:“你错了,我不是刘邦季子,我是审食其。”
吕雉忽一下坐起身来,急促的问:“你不是季子,你怎么跟他长的那么相似?”
咱们沛县人才济济,朋友们很多。我跟刘邦是朋友,我俩同年同月同日生,又长得十分相似人们说我们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人。就连我们的朋友萧何、曹参、夏侯婴,周勃等人也常常把我们俩认不准。只有我俩站在一起,一说话,一显气质,尤其他那帝王气质的显露,人们才能分清楚谁是刘邦季子,谁是审食其?
吕雉这才吃惊的说:“我命里要嫁帝王,你能当帝王吗?
“不能,不能。”审食其连连摇着手说:“我当不了帝王,萧何,曹参、夏侯婴,周勃也都当不了帝王。只有刘季,他能为天下人不能为之事,他敢为天下人不敢为之事。我们这一帮朋友,人人都有安邦治国之才,但都当不了帝王,只有刘邦才有帝王的才能与帝王的气质,他肯定是未来的皇帝。”
“哎,想不到。”吕雉长叹一声:“相人也说我有帝后之相,本当委身于刘邦,讨个皇后名分,不想竟把这人生的初夜送给了你。”“你跟刘邦已定终身?或者有了承诺?”审食其惊慌的问着。
吕雉说:“昨夜我们初次约会,被人冲散,又约定今夜再会。不想被你抢先,竟阴差阳错与你做了夫妻。”
审食其叮咛说:“既然你们已定终身,今晚之事千万保密。你还追求她,做他的妻子,做未来的皇后。你只要不给他说,我保证鼎立助他,以成帝王之业,教你坐稳皇后的位置。”
吕雉说:“看来你提起他有几分害怕?”
审食其说:“我说过了,他能为天下不能为之事,敢为天下不敢为之事,我能不怕吗?”
吕雉说:“你能保证你和你的朋友都能鼎力辅助他成为皇帝?
审食其信誓旦旦的说:“保证,我能保证。”
吕雉说:“只要你保证,我也能保证不对他说。”
审食其说:“这就对了,但我还有个条件。”
吕雉说:“什么条件?你快说。”
审食其说:“看来你我是做不了夫妻了,但我们要做终生的情人。”
吕雉扑哧一笑,搂着审食其的脖子,说:“行,行,我答应你,天色尚早,我们再睡一会儿。”
一觉醒来,要分手了,审食其担心的说:“吕,我的心肝儿。你一定尽快同刘邦结婚,闹不准,我们这夜就怀上了。若生了孩子,怎向世人,怎向刘邦交代?”
“你说的也是,明晚我缠着他一夜下来,谁也说不清了。”吕雉应道。
后来鲁元公主出生了。吕雉审食其用瞒天过海之术,把刘邦瞒了一辈子。至终至死,刘邦也不知道,鲁元公主不是他生的。
那夜,楚霸王的大营后边儿,被从刘邦家乡掳来的吕雉女儿鲁元儿,子刘盈,还有刘邦的父亲刘太公等抱头大哭。
刘太公说:“媳妇儿,你看,在今天的两军阵前,项羽真要用那热油烹了我。刘邦那小子竟不念父子之情,面对项羽,一个讨饶的话都不说。你,还有我的两个孙子,真要等着一死。”
吕雉说:“公爹呀,儿媳妇我也有一身武艺。只是你老了,两个孩子还小。我们虽然逃跑有困难,但我们一定要想法逃出去。”
南海观世音菩萨,坐在青莲盆上,微闭双眼,双手会什,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她把眼一睁,叫道:“不好,木吒使者,快召胡花胡果姐妹速来见我。”
木吒使者,将身一拱,说声:“谨遵钧旨。”转身而去。
胡花胡果姐妹紧跟着木吒使者来到了菩萨面前,恭身参拜。
菩萨说:“胡花胡果,你们姐妹听好了。吕雉也是你们的老相识了,她有皇后的缘分,将来还要主政社稷,这是天意。但她目下有难,被西楚霸王项羽囚禁。今夜准备逃跑,你姐妹速去救应他们出来。”
二胡姐妹答声:“徒儿遵命。”转身离去。
项羽的大营后面,吕雉、鲁元公主、刘盈和刘太公一行,悄悄向寨门旁移动着。忽然从空中掉下来一柄金戈来,吕雉迅速拾起手里。忽然,大营铁蒺藜被移走。栅栏营门,徐徐移开。吕雉带着孩子,拉着老人,奔向大营门口,冲了出去。
楚军的士兵被惊动了,他们呐喊着冲了上来。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楚兵倒退着退了回去。在门边的铁蒺藜重新堵住了道路,栅栏大门又被徐徐关闭。
大营外,二胡姐妹从空中落了下来。吕雉定睛看着,似曾相识。胡花笑着说:“不要细看了,也不要问了,相识都是缘分,相助更是天意。你们快走吧,前面不远处就是汉营,你们走过去就安全了,我们走了。”说着说着,二姐妹腾空而去。
汉营将士把他们迎进大营,安置了起来。吕雉心想着,自己千辛万苦,拖儿带女,还有那公爹,历尽艰险,死里逃生,那刘邦继子哥哥总要来,慰劳她和孩子们。夜里总要来亲热她,抚慰她的心。
然而事与愿违,他的汉王刘季哥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受惊了。”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夜里,吕雉怎么也睡不着。偷偷的溜出大营,来到汉王大帐。看一看,听一听,汉王为什么对她这样冷漠?
她也风闻汉王,最近纳了一个小妾,叫戚夫人。
看来汉王真正冷漠的原因在戚夫人身上。她贴近了大帐,偷偷听着汉王寝帐,有了说话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分明是戚夫人的声音。
“大王,我真怕。”
刘邦问:“你怕什么?”
戚夫人说:“吕雉是大娘娘,文韬武略,又有群臣辅佐,羽翼丰满,你就不该这样冷淡她。相比之下,小女子纤弱势单。即使为你生了王子,也只有寄人篱下了。你今夜就不该再让小女子侍寝,让吕氏大娘娘徒生怨恨之心,将来恐有不测。”
刘邦把牙一咬,恶狠狠的说:“要不是有老爹,我今夜就不派兵接应。让她死在楚营,你我落的快乐一生。”
戚夫人搂着刘邦的脖子说:“我怕,我怕,你越说我越害怕。我只想与吕氏大娘娘和睦相处,奉她为大姐姐。我甘愿侍奉她,尊重她,只要不生祸端。”
刘邦附下身去说:“我的小乖乖,我的心肝儿。莫怕,莫怕,有我汉王陛下,你的刘季哥哥保护着,看她敢把你怎样?”
帐里没了说话声,一会儿只听见刘邦气吁喘喘的声音。帐外的吕雉心里醋味交织着恨气,银齿玉牙咬得咯咯发响。
第二天一早,吕雉梳洗完了,走进大帐。
刘邦礼貌性的赐了座。吕雉落座以后便说:“启奏大王,你看着战事连连,戈刀相向,尚无定期。大王你又戎马倥偬,妾与两个孩子,还有年迈的公爹,都需要保护照顾。我想让你派审食其留守后方,保护我们。也省得给你军前添乱,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邦心头一惊,这吕雉还真有一招。我早就风闻她与审食其关系暧昧,今天她倒要朝明里来了,与审食其公开着了。戳破它吧,与我于她都没面子。何况我也不该宠着戚夫人,冷淡了她。也罢,也罢,由着她去吧,只要不在我面前有碍我和戚夫人好事.
刘邦顺着一句:“能行,准奏。”
吕雉皇后与审食其又重温旧情,做起了实质的结发夫妻。审食其那龙马精神,吕后娘娘那如炽欲火,他们如漆如胶,连任何人的耳目也不用掩了。
“微笑吹灯双得意,含羞解带两痴情。”
汉王刘邦也听到风声,奈何吕后羽翼丰满,自己又年老多病,帝王家谁能保住没有丑事?只要他们不碍着我跟戚夫人,我也不用去碍着他们。
然而真正碍着的人来了。
“闺年闺月应闺更,红雨红花结红果。”皇后寝榻之上,常常让审食其鼾声如雷。
一日,儿子刘盈走近母亲卧室,碰见审食其正抢着母亲如狂亲昵。刘盈一步步退了出来,心头的怨恨在滋生着。
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刘邦带兵在外,正与匈奴兵交战。吕雉要审食其,陪着她去西岳庙降香,祈祷汉军胜利。
快到地方了,猛想起忘了带一件重要东西,命令审食其快马回长安去取。到了未央宫,审食其快步直奔吕雉卧室。斜刺里,几个带兵皇宫侍卫杀出来,把审食其擒拿住。
这时刘盈走来一声大喝:“你这个逆臣畜生,也有今日。”然后对着几个侍卫说:“不必杀他,宫了他,宫了他。”
几个侍卫推开审食其的裤裆,用利剑把审食其给用了宫刑。
这时,吕后气急败坏的赶来。晚了,吕后大怒,杀了几个侍卫,令人搀下审食其,让太医去给疗治刀伤。
吕雉对着儿子刘盈大声呵斥,刘盈唯唯诺诺而退。
吕雉哭喊着:“是我害了他,是我没有保护他,他成了废人。”
吕雉发着恨,喃喃的说:“归根到底还是那戚夫人,小贱人害了他,戚氏小贱人从我身边夺走了我的刘季哥哥,又让刘盈废了我的心头人。不,这可能又是刘邦季哥安排的。看我瞅个机会,一定杀了那戚氏小贱人。”
夜里,吕雉梦见,救她处楚营的那两个小仙姑对她说,你又残杀无辜了。几个侍卫受人指使,他们是无辜的,你不必归罪他们。你又犯了滥杀无辜的戒律,必然有惩罚。再后来的事儿,你好自为之。
吕雉对狐家姐妹的警告全然不顾,她又寻找着自己的情人猎物。
高祖刘邦率兵与匈奴鏖战,被匈奴兵困高平,难以解围。
吕雉约匈奴单于派人到长安议和。
谁知道匈奴使者,竟在大汉朝廷上出言不逊。竟说什么,只要漂亮的大汉皇后能陪他们大单于睡几夜觉,便答应兵解高平,放出刘邦。
朝廷上一片哗然。群臣愤怒的要杀使者,相国陈平喝住了群臣说:“外番粗蛮,不懂礼仪,救皇上的事,从长计议。“
陈平陪着吕雉去和匈奴单于睡觉了。
大单于一见吕雉,美貌如花,气质过人。惊喜了,痴狂了,一手抱过吕雉,上寝塌。大声吆喝着:“放人,放人,兵撤高平。”
高平解围了,刘邦回朝了。吕雉在匈奴盘桓了多日,才被单于放了回来。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且碍于皇家尊严,皇家律法,朝廷大臣,子民百姓无人敢说。
因为这件事,刘邦对吕雉更加疏远了。再后来,刘邦又纳班婕妤、薄后等一大群娇娃嫔妃,早把那吕雉的夫妻情感扔到爪哇国去了。
吕雉欲火难熄,她不时的回味着与审食其的初夜欢乐,甜蜜亲昵。也回味着与刘邦的一见钟情,皇后威仪。也回味着那匈奴大单于如狼似虎的热血冲动。
然而一切都没了,审食其成了废人。刘邦永远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还有那远在大漠的匈奴大单于,只是一回逢场作戏,永远不会有第二回。
吕雉疯了,吕雉狂了。
她放出话来说,待皇帝百年以后,我一定要把戚氏贱人,还有他身边宠幸的一群女人全部杀光。
薄后带着儿子去了代国避祸去了。戚夫人闻讯也要带着儿子赵王如意,去赵国避祸。只是刘邦老来寂寞,拉住不放。
刘邦在家庭的情感纠纷中突然死去。
吕雉下手的机会来了。她名义上拥立儿子刘盈做了皇帝,而自己却实质性的操纵了朝廷大权。
刘盈仁慈,知道母亲不会放过戚夫人姨娘,还有那同父异母的赵王如意。他把如意弟弟常带身边,要保护他。
然而母亲如法炮制,像他宫刑审食其一样,瞅个机会下了狠手,把赵王如意给杀了。
面对母亲的残忍,刘盈病倒了。
一天,吕雉让人扶着刘盈去看一件稀奇之事。吕雉说:“这猪圈发现的奇事,圈里有一头跟人长相一样,而会言语说话的猪。”
刘盈走进猪圈一看,一个被砍了手脚,脸上抹了灰黑的人在爬行着,在痛苦呻吟着。刘颖仔细一看,哎呀,一声大叫,那是姨娘戚夫人。
刘盈病情一天比一天重,没多久他便死了。
吕雉也病了,她回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今天的结局。丈夫死了,情人死了,儿子死了,情敌死了,自己落了个什么。朦胧中才想起菩萨的告诫,不要贪心过重,不要滥杀无辜,做善事,结善果。
南海观音菩萨,唤过木吒使者:“传胡花胡果速来领命。”
胡花胡果随着木吒使者参拜过观音,恭立听命。
菩萨说:“这雉鸡女精不听我的诫告,还是贪心过重,又是滥杀无辜,淫乱败坏。把一个文禽雉鸡,多好的名声,糟蹋成什么样子。现在红尘里都把一些出轨的,淫乱的女人唤作野鸡、贱类,既糟蹋历史文化,又败坏了社会风气,你姐妹还去打这雉鸡精擒拿回这南海缚栓,以示惩戒。”
二胡女打拱领命,告别菩萨而去。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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