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文明来客》： 零点纪元行进中(1)赵义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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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零点纪元行进中(1)赵义常篇

赵义常被老妈的敲门声惊醒时，还在梦中与丁三石家的牛魔王斗法，他擦了下口角的涎水看了下手机6点，是该起床上班了。他虽然年方“青春”己“独掌“一家煤矿运营，可是与父母同住的他仍然是个“宝宝”，每天老妈准备好早餐叫起床。老妈虽然有时也骂他把老妈当保姆使唤，让年龄不小了的他早点领个媳妇儿回来，可是仍然每天乐此不彼的准备好早餐，有时要说去外面吃就可以反而被骂一顿。

磨磨蹭蹭洗漱完吃过早餐后，开着那辆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车去了矿上。山西这边虽然外来投资办厂的少，但是煤多啊。有的人家盖房挖个地基说不定就能挖出一个砊道来。老爸虽然一辈子老实，但是眼光还是有的，在高考时果断要求赵义常报考了省煤矿大学，大学毕业后分配虽然不顺利，但在老妈运作下还是进了本市纳税就业第一的国营煤矿企业。

说实话，工作这多年了，唯有这一两年做的比较开心。前些年虽然在国营大矿上做着不大不小的生产副科，看着有点小权，可是除了训训矿工外，屁都闻不着。上面检查或者矿上随便有点小问题，背锅的肯定是自己，几乎每次开会都要被指着鼻子骂一顿。而自己上面那个除了会喝酒拍马屁就会炫耀自己那当着安监局副局长妹夫威风的科长什么都不管，除了集团开会或上面来检查平时几乎见不到人。每次来了则是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兄弟有什么事给我说，哥给你办。除了签字利落外，每次有什么事都是先放着吧一会办，一会就是几天，最后还是要自己去搞。也就是自己学的专业好，加上工作肯钻研业绩确实突出，才几年下来升了个副科，虽然官不大事却不少，生产安排、砊道监理规划、安全保障、物资调度等等无不需要跟进，几乎等于分矿区这边的生产总管。自己本不擅长人际关系也不会委屈求全，其它各部门的脸色每天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吵了多少架，为此本来就死板的企业作风更加工作不顺。比如为了生产安全给每个班组多备一套安全装备，需要请示几个部门的领导，美其名曰要按标准流程，要利行节约。可是你们的一次招待不知道要给工人们浪费多少工具和安全装备。

对这份让别人羡慕的有编制的国营企业工作，赵义常早就厌烦的不得了了。可是这份工作是老妈拿着半辈子积蓄托了不知道几层关系才弄来的铁饭碗，一旦尝试着说辞职时，平时宝贝的不得了的儿子立即变成了阶级敌人。在家里老妈是绝对的权威，老爸是老妈的铁杆粉丝，所以几次都是话都没有说完就打住了。

当小学同学的哥哥，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里的“市著名优秀企业家”李敏敏找到自己的时候，赵义常说你搞定我爸妈基本没问题。给干股，配车配房，工资翻几倍加分红，还对放弃铁饭碗先补偿十几万，赵义常心想傻子才不干。

这年头扔了铁饭碗下海的不知凡几，大学的几个哥们给南方老板开矿，别墅宝马都有了，哥早就想了，只不过老妈那关过不了而已。这几年，赵义常的能干和能力在矿上矿下是都认同的，慢慢在周边的小煤矿里也有了名声，时常会来请教一些业务问题，仿若半个专家，业余时间给几家做的管理咨询方案得到省里专家的赞扬。当然也获得了一点回报，矿上虽然有人议论，上司虽然平时不着调，可在这事上却是处处维护着的。这样能办事又不争功，不会为人却又没威胁你位子的好下属去那里找，所以谁敢提那些事立马翻脸骂人的，别人看在他妹夫的面子上也就装作不知道。

当李敏敏把他和父母请到一起聚餐，老妈拉着李敏敏的手比自己这个儿子还亲热的说着话时，自己就敏感的察觉到了。果然父亲在老妈几次的眼光威胁下，开口到：“儿子啊，你看现在这社会大家都想着法子的多赚钱，国营企业虽然是铁饭碗，可是铁饭碗也有倒闭的时候，你看你妈原来工作的供销社不也倒闭了吗，所以啊到手了才是赚到了。你看敏敏对你也挺器重的，说你只要去立马把矿交给你经营，而且工资在咱这块可不算低了，光补偿你的就差不多等于你工作几年的了，你是啥想法？“老妈则连忙附和劝说。赵义常心想，我早就想出来了，你们不让啊。这个赵敏敏看来也确实有些才干，不只是靠着当刑警队长的舅舅背景捞钱，前几个背景深厚去了，老妈也没同意啊。即然你们答应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这样赵义常在科长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办理了离职，当然谁也不会真的去挽留，毕竟排队等着上位的人多了去了。现在进个国企上班都要排队送礼，何况这种有点小权而且也看起来有油水的岗位，你离开正好可以安排自己人。

李敏敏果然说到做到，在到岗后进行了半个月的熟悉交接后，果断带着那个**像榴莲般大的“女朋友”去了省城里做他那个贸易公司总经理去了，没有一丝留恋。这是一个只有几个砊道百多个人的小矿，以前虽然像漏水，架子断裂等小问题不断，但好在还没有出现人命。煤岩层丰厚，煤炭质量和存量都比较好，这也是周边几个大矿老板挑出来专门用来“拍卖“的小矿砊之一。赵义常上任后李敏敏也非常支持，对砊道加固，增加安全设施及掘进设备的资金二话不说就批准了，当赵义常把原矿上“淘汰”下来的设备买来调试生产后，产量立即增加了1.8倍。李敏敏兴奋的把买二手设备节约的资金拿六万出来发给了赵义常和矿上职工。现在这个矿用李敏敏的话说，只要每个月把财务报表给我就好，其它就是赵哥你的。所以赵义常对这个接手不到2年就实现了踏入中产梦的矿很是有动力。

直到那天下午，那是12年5的一下午！

第二章 零点纪元行进中(2)赵大头篇

其实这几天股东兼保安队长赵大头给赵义常反映过几次矿下面有点异常，2号坑道的煤炭硬度变得越来越大，而且偶尔工人们还集体出现过几次短暂莫名的头晕耳鸣等症状。赵义常对这些问题也是比较重视，带着从老上司科长手里借来的多套检测仪下坑道检查了5次了。除了磁场和重力比平时稍微变得加大、密度变大外，没有发现瓦斯、水层等其它潜在安全隐患，赵义常认为可能是煤层金属矿物质含量较大导致的。

赵义常已把样品送去省城委托李敏敏去矿物局做分析，而且赵义常觉得不管是密度变大或是含大比例金属伴生矿，都是个不错的消息，这可能是个新的利润点。当然不管是什么先对坑道重新进行了加固，在工作层面现场增加了一套安全屋，里面配备了可供坑道人员生活7天左右的水、氧气、食品、药物、电池等紧急生活物资，与李敏敏商量后暂停了2号坑道的晚班作业，并要求白班增加作业及安全人员。这个只是个预备万一，以赵义常的经验判断这个可能是伴生铁矿或其它金属矿变异，危险的可能性非常小，当然万一的准备还是要做好。毕竟出了大事情就是李敏敏舅舅是天王老子都可能保不住，在中国可是人命关天，一旦曝光连累的不仅仅是自己这几个人。

1号坑道离2号坑道约700米远，两天前打孔突然把一台机器崩坏了，打出来个铁疙瘩来，这个是赵义常和矿工们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现象。赵义常拿回办公室打磨了下，发现有点像个腐蚀透了的人工机械工件，外部呈圆柱形上面带有不规则几何状凹陷，内部似乎是带有凸起的齿，呈规律的排布，当然齿是没有了剩下的只有烂透了的‘’牙龈‘’，似乎是个轴承？！这是赵义常暗自对这个物体的判断，然后扔到了仓库报废区里。

赵义常不打算上报，矿道里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或问题多了去了。像鬼火类能解释的几乎每个月都有，而不能解释的则每年都会遇到几次。如果都上报，就有可能停产调查，一调查就可能是几周甚至几个月，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说还影响产能，不仅仅工人骂老板股东们更会骂。如果是化石，那你就哭去吧，不但封了你的坑洞，周边都有可能受连累。这可是每天能创造十几万利润的矿，怎么可能停产。几乎所有的矿老板对这类事都闭着眼装作不知道，对上报的员工有的臭骂一顿有的则随便敷衍下，并严格要求不要造谣乱传，然后付钱封口了事。

小股东兼保安队长赵大头是李敏敏几公里远的远屋姑夫，也是附近有名的乡绅和社会贤达人士。发达时带几十号小弟在市里给广东老板办事，对局子里的事特别精通。

6年前，广东老板开的矿道与日本老板占股的秀水矿业集团的矿道交叉了，双方私下交涉了几回没有达成统一意见，毕竟谁退意味着谁可能丢掉几千万吨甚至几亿吨的产量。退是不可能退的，那就摆开人马谈谈。

广东老板组织了二百多号人马，其中赵大头带着七十多号兄弟来为老板站场子，当时谁也没想到真的会干起来。而秀水集团则是一百五十多口子，都是年轻的陌生面孔，没有一个熟面孔，看上去精干多了，而且穿着一水黑制服。当时赵大头还起哄说这一看就是国际范啊，像不像电影里的山口组，冲对面大声调侃道：兄弟们，你们是来卖面皮的啊。和赵大头一起站在前排抽着雪茄的几个其它地方老大哄笑着跟着调侃起来，对方前面几个人冷眼撇了几眼没啥反应。

这次开片上面有递话出来，说不准动枪不准死人，所以大伙没带开山刀喷子炮仗什么的，都是一水的钢管，对面也差不多。当前面谈的领导开始动手互扇撕揣时，对面的制服男们就冲了过来，赵大头暗叫这是真他妈要干啊！

赵大头也是从小干仗干到大的，从没怕过谁，要不也不会有几十号兄弟跟着讨生活，对干架那是熟悉的很，不过还是希望能谈就谈的好。虽然为了抢矿这地面动刀动枪百团作战都常见到，可是哥毕竟现在成了城里人，都是文明办事多，多年未参加这种集团会战了。而且毕竟年龄也大了，身子骨禁不住折腾。当然了，即然对方放马过来了也不能怂不是。

可是真对上了，一会就发现不对了，对面叁伍个人组成一队，就如同移动的小坦克又快又狠，还他妈咬不动。兄弟们虽然多也够狠，可没章法，不一会就躺下了一大片，还多是自己的兄弟。

因为这个矿是自己跟的老板占大头，所以这次来老板特别交待要自己兄弟们为主锋，要站出气势来，事前事后都会有重奖。前天晚上大头把所有兄弟们都带上，去有小天上人间之称的会所狠狠嗨皮了一把，所以当天兄弟们精气十足的都站在中间前列，要为老板们和先辈打一打这小日本鬼子的走狗，打出一片天和地。这些年好吃的吃着，好玩的玩着，好拿的拿着，而且出事了广东老板们拿钱给摆平，现在怎么可能不给力。

结果这才几分钟，现在就给干的头破血流爬地上一堆，死活未知。红了眼的赵大头拿着的可不是铁管而是铁棍，开始向对方胸部以上头部位置招呼。不一会赵大头打进了对方内部，也被对方包围住，在头上背上受了几下重击后晕了过去。

醒来时大头己在医院躺了一星期，坐在床尾的兄弟告诉他这次咱们这边伤了好多个兄弟，你的髌骨粉碎，膝关节也被打掉了。

后来进行了几次手术也没能成功换置人工膝关节，而且因为感染发炎，不得不对小腿进行了切除安了假肢。老板也不错，给了一大笔安置费，并指点找到了李敏敏，疏通了门路合作承包了这个小矿，虽然威风没有了，收入却比以前多了太多。当然兄弟们是没法继续带了，毕竟这么大一群人，人吃马嚼的养不起，也用不到。兄弟们就是兄弟们，都很知心，在看望慰问了老大一面后，有的选择跟随七弟继续‘’征战天下纵横江湖“服务老板，有的则选择听从家人安排去做临时工上班或者做点小生意。除了2个原来同村出来的兄弟，其它都不再来见大头哥给大头哥麻烦。当然这些产生的费用都是老板解决的。

这一战也成了赵大头的成名战，在兄弟们溃败时独身杀入虎穴浴血奋战的故事也在黑白道上流传，走到那里人们看他的眼光中除了胆怯竟有一丝丝的羡慕。开了这家小矿后，老婆父母都极为满足，也说大头终于浪子回头了，也给父母挣了不少颜面，人前人后在街坊邻里间颇多风光。大头的儿子则顺利成了第六小学的抗把子，收入甚至顶得上一个矿工的工资，老师都给几分面子，门门功课都是优秀，开家长会时都是贵宾待遇。

可能也多少因为这一战的缘故，这个小矿从开始到今天都算顺顺利利的没有发生过大问题。李敏敏现在做起了甩手掌柜，除了每月分红和报表，其它事几乎不过问，据说他的贸易公司也在赵义常的指点下火了很多，同时也结交了很多二代。而赵义常真的不亏是重金聘来的管理人员，矿上各个工作按排的井井有条，也不需要操心。自己挂着保安队长的名义，日常只需按赵经理指示做好各种安全检查和纠正就可以，有犯错或怠工的拿鞭子抽就行。不过这种作威作福的机会并不多，除了自己的名声震摄，主要是赵经理制定的工资福利制度非常好用，根本不需要你去督促。而且赵经理对自己也有监督，如果滥用职权惩罚矿工，被告到赵经理那里，会被当着矿工的面指着鼻子骂。那时也会非常恼火，但是赵经理说的都非常有道理，而且事后李敏敏也打电话过来训话，所以对赵经理还是有些佩服的。

赵义常还让赵大头兼着公关招待，让上面来的各位大爷吃好喝好玩好。这个工作可以说为大头量身订做，城里所有好玩的没有大头不精通的，来的人也畏于大头的盛名不敢过分勒索，所以基本上能够宾主盛兴而归。

这种美好的生活直到那天下午嘎然而止，那是12年5月的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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