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异人》——就是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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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故友重逢

是夜，此刻星城的当空是半轮弦月、两颗碎星，全然像是静止在灰蒙的天上。地面是现代都市，马路边上有醉眼迷离的行人，大道上的车流热闹喧腾。与热闹相对的，也有居民社区里的幽暗寂静。

乍一看，星城就是地球上一座我们熟悉的二十一世纪普通都市。

星城芙花区的“天山花店”，现在应该是打烊的时候了，花店里此刻却依旧亮着灯光。

店内一个少年正垂头丧气，手里的手机举得老高，依旧挡不住电话里宏大的声音传来。

“说，那鬼丫头到底去了哪里？”

“我在找呢！”这少年小声回答。

“都找了十来天了，人呢？人在哪呢？这就是你说的花了大力气在找人？”

“她是精怪系的忘忧花，本就擅长迷幻秘法，要躲我，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还是洪荒的英招神兽一族，你要找一个花仙还不容易，别让她四处跑，到时候出了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城市变大了，人也多了，我们星城可有一两千万的凡人，找起来好麻烦……”

“找什么借口，你要清楚，你是神兽，在古代那就是神仙层面的人物。”

“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都市啊……对了，老喝叔，她还偷走了我手里头的法宝……”

“你…你…一个个的，不堪大用……”电话里头气得断断续续，还夹杂着一些喝骂。

“那你派人过来替我守下店，我…再去找找？”这少年尝小心翼翼尝试询问着。

电话猛然被挂掉，这少年嘟了嘟嘴，他满心感慨，怎么能怪他呢，是这个时代变了啊。

对于很多事情，他无法辩驳，又无从开口。

他能说什么呢？他是神仙没错，在古代，他还是山海经里的神兽来着。

自远古以来，神仙便是高于凡人一层次的。古代凡人愚昧，自身力量弱小，欲望却无比大。凡人被神仙管理着，他们也奢求着神仙的赐福。

可旦夕祸福，直至几百年前开始，地球上天地灵气枯竭，末法时代来临。神仙大佬们纷纷闭关，推算未来出路。留下一些神仙管理人间凡人。

万万没想到，末法时代本来就够痛苦的了，又迎来了新的逆境。到了二十世纪末，人间社会突然迅速发展起来，才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以原子能、电子计算机为代表的信息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各个层面普及到凡人的日常生活中，到处可见。

而且凡人们还再接再厉，发射了一颗接一颗的人造卫星，空间技术已经制霸到外太空了。现代凡人一发威，连神仙都被弄懵了。

先不说古代神仙能不能造出一颗卫星，就单单是发射升空的问题，额，估计得太上三清亲自用手拖上天吧。

这近代翻天覆地的改变，超过了过去的几千年。

总之，几十年时间对于神仙来说，太短了，快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人间就已经从破除封建迷信发展到科学至上了。

管理凡人的神仙妖怪们，面对时代转变，只能率先士卒，各自尝试融入其中。

这少年修炼时日比较短，他就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现代神仙，栖身在一家花店，顺便管理星城芙花区的凡人气运。

这少年望了眼窗外，都市丛林，高楼耸立，霓虹灯光。

不多时，这少年走出花店，就地一冲，化成了一尊巨大神兽，人头马身虎纹鸟翼。他身子一纵，带起一阵疾风，蹄踏虚空，就此飞翔，盘旋着去找寻着什么线索。

就在这少年查找线索时。这天山花店旁，陈诺路过这条街道，正快步走着。

一阵古怪大风刮过，吹得绿化树乱响。陈诺一惊，他抬头一看，又没什么都没见到，只是感受到这风东吹一阵，西吹一阵，好无聊的风啊！

陈诺向身后的同事叫道：“行路，快点跟上来，我看着这天要下雨了！”

陈诺身后的庄行路几步跑了过来，他跟着陈诺望了一眼，便直愣愣地回应陈诺：“天气预报可没有说要下雨的。”

“那这大风吹得，像是下雨的前奏。”

“这风？…哦哦，这是别人翅膀扇出来的！”庄行路一脸憨厚，脸色自然地解释道。

“额……”陈诺一脸无语。

陈诺心里无语，想到，你一个码农太不尊重我这个做销售了，在我面前忽悠人，还想创新走冷笑话风格？！

可陈诺没有去与庄行路斗嘴，他知道庄行路说话就是这样，时常会莫名其妙的。

转眼间，那神兽渐行渐远，这风就吹了一阵，也停了下来。

“别管了，过了这条街，马上就到我那了！”庄行路继续说道。

陈诺对着庄行路一笑，点头同意，他最近可是在与庄行路套交情、打好关系的。

陈诺是在星城读的大学，毕业后，陈诺经历过电话营销、行销的几份工作经验后，终于落地在一家做网站公司上班，天天举着电话找寻客户资源。

初入社会，各种各样的急速成长认知，陈诺是应接不暇，甘之如饴。

不过，更意思的是，进来公司上班一段时间后，陈诺看到了高中同学，而且一遇见就是两个。庄四海和庄行路，曾经高中班上的两个学霸。

庄四海和庄行路他们俩是在公司企划部敲代码。

在陈诺的印象中，庄四海当年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好学生。

而他弟弟庄行路，那是闷，整天跟在庄四海身后，但是更像个呆子。而奇异的是，这个呆子学习成绩却出乎意料的好。

后来甚至谣言四起，因为看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像是两兄弟。纷纷传言庄行路这个书呆子，他是被庄四海家收养的，庄行路他一直是庄四海的小跟班。

陈诺作为一个地道的学渣代表，当年自然和他们俩交集甚少，现在回想，甚至都是记忆有些模糊了。

以前读书时交朋友，那是看眼缘。现在交朋友，更多是看意愿了。

陈诺主动跟他们打招呼，毕竟在同一个公司，其他部门有熟人，也是好事。

陈诺今天就是约了庄行路，一起在庄行路住房附近的网吧打游戏。结果一不留神，玩太晚了，困意深重，现在就是直接去庄行路的住房睡了。

庄行路是和庄四海一起住的，租的个两室一厅。

陈诺到了庄行路租房，此时庄四海还没回来，庄行路速度整理了他的床铺，让陈诺休息，他顺便还替庄四海收拾了书桌，到处打扫着卫生。

陈诺睡着前一刻还在想，造孽啊，果然庄行路还是他庄四海的奴才跟班啊。

第二天上午，陈诺就被一阵声音给吵醒来了。

“庄行路！庄行路！！你还睡什么，赶紧起来，别误了我的事！”客厅传来庄四海的叫声。

只见庄行路听到叫唤，就爬起来往门外走，似梦非梦地状态下，他显得更呆滞。

“马上就日食了，赶紧地！”陈诺又听到庄四海的这句话，立马也清醒了，今天有日食？

陈诺从床上坐起来，打眼望向了窗外。现今正是阳光灿烂的七月夏天上午时分，外面光线弱得不同往常，天空却迅速黑了下来，犹如时间瞬间消逝，一下到了傍晚七八点的时光。

这一刻也是够稀奇的，陈诺第一次见到一座黑漆漆地连灯光都没有的城市。

陈诺乐和一声，跑下床，到客厅去呼唤他的老同学们，却突然愣了起来。

只见模糊地客厅里，两个身影侧对着陈诺，一个是正盘坐着的庄行路，另一个身影却是一只蹲坐啸天姿势的大黑狗，它浑身皮毛油光锃亮的，威武壮硕。

陈诺立马笑了出来，说：“行路，你家养这么大一条狗啊，怎么还给它穿了这么个花裤衩，挺搞笑，哈哈哈哈！”可是，接着，陈诺就笑不出来了。

庄行路听到了陈诺的声音，身子抖动了一下。

“庄行路，给我坐好，别动！”说话的竟然是那只狗，而它仰着的狗头还缓缓转向了陈诺，然后狗眼一眯，继续问了句，“陈诺？你怎么在这里？”

陈诺使劲咽了下口水，头脑发蒙，小心翼翼地开口：“狗说…说话了？你这声音，你……是…庄…庄四海？”

那条狗听完陈诺的话，转头，便不再理会陈诺。

外面日食继续着，而客厅里也没开灯，已经变得乌黑一片了，陈诺不清楚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黑狗在做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狗眼里跳动着的两团碧火，甚是吓人。

陈诺惊得背直往墙上靠，气短喘嘘，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满脑子都是那两团碧油油地鬼火般的眼睛，陈诺努力克制着自己，要理智，要清醒。可越这般抗争，陈诺就越是头晕刺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般。

此时，日食已经过去，天色渐渐放白，重新恢复了阳光肆意地上午光景了。陈诺只看见那只黑狗已然站起，没想到，这狗竟然如此之大。

“啊”，陈诺现在才发出一声大叫。

陈诺这一叫，把自己吓着了一跳，连带着也惊着了黑狗旁边的人影，正打坐的庄行路。

庄行路径直抖动着，想挣扎着起身，而那黑狗突然挥出前爪，按住了挣扎着起身的庄行路。

狗爪泛起一阵黑光，黑狗对着庄行路念道：“前尘归前路，今生不忆往世，封灵！”，复而庄行路再次安静下来。

陈诺听到这话语，突然间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心生惶恐，于是他使劲去想，最终又怅然若失，始终抓不到脑海中的浮光掠影。

陈诺魔怔了般，不甘心的不断回想着庄四海口中的“前尘归前路，今生不忆往世，封灵！”

终于，陈诺脑中一声回响，是的，想起来了，那也是一段神秘的咒文，让他心中无力又找不到答案的记忆盲点，就是那段咒文，是“……天家之命，尘路依旧，泯然于世……”

陈诺一时又是喘息，又是激动，似乎终于抓住了记忆里的那个点，他一直追求的答案，他鬼使神差般开口，又似乎是自问自答，话语脱口而出：“此咒生，如律令！百解去，如律令！……原来这就是…封…封印，记忆封印”。

一瞬间，他头脑里仿佛打开了闸门，记忆一下涌了上来。

怪不得这感觉熟悉又恐怖，当年，在老家镇上的高中，就见到过类似的场景的！

陈诺脑中不断清晰起来，记起了高中那会的事件。

那晚趁着天黑，陈诺和几个室友从宿舍偷摸出去，在学校围墙外，正遇上庄四海喝骂庄行路。几人早就看不惯地主崽子德性的庄四海，立马上前就将他围住，打算实施正义。记忆里，庄四海愤怒地冷笑连连，诡异的幻像，还有那黑夜里的狗头，眼里闪着幽幽碧火地嘲讽。分明和刚才的黑狗眼里的碧火如出一辙。

怎么这几年来，就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呢？怎么可能会忘了？陈诺不断自我追问着。

被人封印记忆了……那个青年男人……庄四海把我给封印记忆了？……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在做梦……陈诺此时脑海混乱着，他身子突然一冷，被打断了思绪。陈诺再聚神看着前方，望着前面的硕大黑狗，不禁一阵后怕。

那狗身子扭曲着，身影模糊，转眼间变换成了人的模样，光着个膀子，还穿着那条骚气的花裤衩，正是庄四海。

“我…你……妖…当年……刚刚……”陈诺已经无从说起了，才眼一闭，一睁，这狗穿个花裤衩，就拥有神秘力量，就能变成人了？我呸，这关裤衩什么事！陈诺思绪已经乱如麻了。

“咦，有意思，几年前我设下的记忆封印，刚刚自行解开了？”庄四海询问道，说完，庄四海又是一声冷笑，慢悠悠走向陈诺。

蓦然间，一旁的庄行路突然起身冲上来，挡在了陈诺身前，开口道：“庄四海，你要干什么？”

陈诺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庄四海喝了声“滚开”，右手一划，陈诺身前的庄行路被一股大力凭空弹开，一沉闷重击声响起，庄行路已经撞倒在一边地上。

庄行路刚倒地又暴跳起来，眼里满是愤恨，此刻这表情倒是没那么呆板了。

眼看这庄行路又要冲过来，庄四海停下了脚步，不再理会陈诺，侧过头，冷眼盯着庄行路，他开口说：“怎么，又不老实了？你看着我的这眼神，是恨我吗？难道你又想要杀我吗？庄行路！”

第 二 章 四海行路

庄行路喃喃开口：“你别伤他……他有什么错，你别伤他。”到后面，庄行路神情不稳，竟然吼了出来：“你别伤他！我…我要杀了你！”

“只怕你没这个本事”，庄四海冷笑着，右手一张，房间里黑气腾升，如张牙舞爪的藤蔓，瞬间把庄行路给禁锢住了，口中喊道：“庄行路！这么多年了，随便遇到的一个人，你就可以为了他，要对付我？你本性就是养不熟的吗？”

庄行路听完这话，喘着气，他身子刚被黑气袭击，脚步蹒跚，明显也没反抗的力气，只是眼神里的愤恨却并没有减少。直把庄四海看得又心里冒火。

“成了人，却还不如狗，果然是傻子无忠义，呆子不仁孝！不成气候！”庄四海口里莫名地怨恨起来，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再惹火我，随时灭了你！”

庄行路听了他的话语，本能害怕，顺从起来，不再暴躁。

而陈诺依靠着墙壁，感觉被一股气压堵着，心里又有说不出的荒诞与惧意，身心俱疲，只能看着庄四海，任由他走近打量着自己。

“你能自行解开记忆封印，这个倒是挺意外的。不过……你是凡人得了机缘气运？还是从哪流落出来的后裔？”庄四海莫名其妙的开口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陈诺很是慌张。

陈诺身子紧张，手徒劳做着防御动作，而旁边的庄行路又犯轴了，他刚有了点力气，又一个劲挡在了陈诺的身前。陈诺心中莫名感动，又觉得涨了声势一般，冷静下来，直盯着庄四海。

庄四海这次却没有再动手，或者是懒得动手了，看着横行犯愣的庄行路，他眼神一阵闪动，眯着眼睛，悲悯又纠结，继而又有点疯狂开口：“庄行路，你到底是为什么？你是见不了别人受欺凌？！还是你内心深处始终埋着要反抗我的不甘怨气？”

“你…你，陈诺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与他过不去！”庄行路继续直来直往的语气。

庄四海知道庄行路又犯浑了，又不知道如何与他争论，一时僵持着。

而陈诺头脑急速运转，眼前形势，他竟还真没有办法可想。

“你也没必要瞎动脑筋了”，庄四海见陈诺求生欲强烈，嘲笑了一声，打破僵局，开口道，“也好，庄行路始终是个做不成事的东西，以后你也跟在我身边，和庄行路一起替我做事吧”。

“我…你不会害了我？”陈诺一愣一傻地开口问道。

庄四海手一摆，戏谑一笑，开口道，“好歹也是高中同学一场，不是吗？”

还没等陈诺开口，庄行路就傻乐了，说道：“好，好，这个好。”

陈诺无语了，好你个头啊，你这个呆子，我是一头雾水，之前不就是想和你们培养一下过去同学情谊，好以后上班方便。可是现在，这个是啥情况啊？

不止陈诺无语，连庄四海也见不得庄行路那高兴的神情，莫名感到烦躁，面色又僵冷起来，伸手就是一握，一股黑气瞬间又将庄行路提在了半空，随着庄四海的手势，庄行路身子紧缩，冷汗直冒，疼得大呼大叫起来。可即使到了这处境，庄行路依旧还是傻乐了几声。

听到庄行路的笑声，庄四海顿时又是一声气哼，最后放开了，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你这傻子！”

是的，一个人再怎么强横，有时候对于一根筋的傻子，也是只能无奈的。

“你可别想着逃跑出星城，现在可是大数据时代，找人很方便的。”庄四海说道。

陈诺一听，心里镇定了点，但还是不禁想骂人，尼玛，大数据？你这是一只懂科学、有文化的狗啊，有文化你去做社会贡献啊，留着我干什么啊。

内心吐槽过后，陈诺一想到他是妖怪，又幻想起来，他不会吃人吧，难不成把我当移动干粮？当新鲜便当？

“对了，我记得高中你有个玩得好的，叫黎沐沐吧，她现在好像也是在星城。”庄四海突然皱眉思考了一下，脸色古怪地开口。

“对，黎沐沐现在……”庄行路突然也兴奋了。

“你别打她主意，我不跑，我跟着你就是了！”陈诺一下子神经又紧张了，“我保证不跑！”

虽然不知道庄四海留自己在他身边要做什么，但是他恐吓着自己，陈诺根本想不到其他办法。而且，突然被庄四海提到黎沐沐，他最在乎的黎沐沐，一看到庄四海古怪的笑，更加莫名紧张了。

“我可不打算去找黎沐沐”，庄四海似乎是故意再次提及。

“那就好！”陈诺硬气了点，“你到底是…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有事会通知你的，你以后就听庄行路的”，庄四海不再理他，转头就进他房间了。

房间里，庄四海沉思着，喃喃道：“封印？是哪个宗族的本命天赋？也好，一个流落在人间的异人后裔，抓来替我办事，总比凡人方便！”

庄四海又转头望向了窗外，曾经印象中的古朴繁华，却换成了现在的水泥钢筋高楼！

凡人不再是袄裙配马甲和中山装，而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他眼神迷离，虽然这次回来待了有四年，但星城，已经完完全全变模样，简直是连妖怪神仙都能吓着了。

庄四海回忆着往昔，愤恨又悲伤，嘴里轻声说道：“连星城也变了，这几十年的时间也过得太快了。庄行路啊庄行路，我该怎么处理你？……李婉儿，你又到底藏在哪里？”

在客厅里，陈诺莫名其妙，而庄行路却开始傻笑了，似乎挺高兴。

“今天周末，我们继续去上网去吧，”庄行路很是高兴他有了个伴，向陈诺开口道。

陈诺听到这句话，突然回神了，跟着庄行路，像是逃似地出了房门。

到了楼下，望着阳光明媚的街道，陈诺停下脚步，甩开庄行路，他现在可没心情去上网。而且刚刚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常识，他要冷静下来思考。

“你怎么了？你不想去上网吗？”庄行路突然没心没肺地来了一句。

“等等，你让我静静！”陈诺看着庄行路这个呆子，觉得很神奇，想问庄行路，你这个脑子是不是不想事情的啊。

“刚刚发生了什么？”陈诺突然开口问庄行路。

“日食啊”

“我是说庄四海……”

“庄四海？他在收取气运，这可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荫功，是什么兽血脉的，我说不清！”庄行路不知道陈诺为什么开口问他，但是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认真问你，我刚刚看到的，庄四海真的是一只大黑狗？”陈诺眼神闪烁。

“嗯，不是。”

“哈，我就说，幻觉，幻觉！真的是白日做梦了，我最近精神出问题了！”陈诺顿时自己替自己解答了。

“他是天狗族人！就是混沌界里赫赫有名的天狗一族！”庄行路又继续补充解释到，“不是普通的黑狗。”

“尼玛！”陈诺突然觉得梦还没有醒，但是打眼周遭四处，以及突如其来的记忆，记起了几年高中那晚，那双冒着碧火的狗眼。以及刚刚真真实实地感受，陈诺让自己镇定，这绝对不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你呢？你是什么？”陈诺问道。

“我是人啊，只是一直被他管制着”，庄行路口气无奈。

“那他是妖怪啊，他要你跟着他是做什么？而且，你有没有跑过？”陈诺小心又急迫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习惯了，从小就是这样，我可不怕的，反正他又不会吃了我，顶多就是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庄行路摇头，口气有些怨念。

陈诺本来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的，他想知道庄四海留自己做什么。但是又被庄行路的话语吸引了。

“你倒真的是习惯了，刚刚那冲撞庄四海的勇气，我服气！佩服！”陈诺突然心中一股感动，虽然庄行路有些一根筋的傻，但毕竟几次都挡在他身前，陈诺又正式说，“刚刚谢谢你了，真够仗义的。”

“不用谢的，我们是老同学啊，而且又是同事，现在都是要听庄四海的命令了，关系更近一层了，呵呵！”庄行路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诺无语，尼玛，我是真的感谢你，但是你认真的接受我的谢意就好了。为何还要顺带打击我脆弱的心灵！你开口一多说几句，我都开始理解庄四海为何总是动气了。我的大哥啊，你都成了别人的仆从，却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啊。庄行路，鲁迅先生都唤不醒你麻木的乐观精神了！

陈诺暗自吐槽归吐槽，可一见着庄行路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心底里又无端叹了口气，再无法开口。

最后，经时间梳理后，陈诺冷静了许多，他再次浮现出笑容，觉得一切都慢慢明朗起来，嘴里低自无声地说了句：“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妖怪的，天狗？！原来……过去发生的那些事，真的不是梦啊。”

也不怪陈诺今天一番动作，头脑混乱。人族发展之路历经几千年，古时凡人愚昧，迷信仙人也只为填充自己的私欲，亦或安稳生活，倒只听过一些神仙妖怪的神话在流传，可毕竟没有在大街上亲自亮相、现身证明的啊。

最主要的是，当代人信奉科学，谁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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