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曾经存在的纵横社》——玉即墨》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绝世高手退休日常》——研墨写林夕。
一章:钱都白鹿
聂成风是白鹿东城区的一位年轻有为的老板,旗下产业包括一家超市,一间公寓和一栋旅馆。
这是个嗜钱如命的男人,外表的模样大概在二十五六岁样子,看似年轻,可活的像一个退休的老干部。
这和白鹿有些相似,同样的有些矛盾,同样的有些奇特。
白鹿的确是一个很奇特的城市。它是九州第一个与天人接触的城市,距今已有五十多年,五十多年前这里还只是个荒凉的小渔村,而五十多年后的今天,当年的小渔村变成了繁华的大都市。
这当然和天人分不开关系。
天人。
这群从外空远道而来的旅客,一百多年前降临这颗星球,带来了不可思议的技术和科技,他们着手改变这颗落后的星球,而在五十年前,他们接触到了九州。
天人是骄傲自大的,而九州的天子骄傲还在其上,当年的天子并不买天人的账,丝毫不认为他们能带来革新。
九州之大,何足需阁下多言弊端?
这是天子大人的原话,也是最后一句大话。
九州的确比起贫瘠的欧洲诸国要繁荣富强的多,但面对不处于同一量级的实力,九州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天人的武力是压倒性的,他们征服了九州大地,将天子真的变成了天人的儿子。
因为在那之前,天人不叫天人而是叫外人的。
天人最先改变的城市是白鹿,因为他们看到这颗沿海明珠内敛的光辉,而事实上也证明了他们是对的。
五十多年之后,天人彻底改变了九州,而改变最大的无疑是白鹿。
……
白鹿一共分为四个城区,东南西北,其中东城区最乱,因为临海最近居住人口有很大一部分的东瀛州人,风俗业和黑道非常繁荣。
自然治安就差了很多。
照理来说,在白鹿这样的国际一线城市不应当存在这么一个黑暗场所,起码明面上不应该如此闻名,但所谓光明之处必有黑暗,在金钱至上的白鹿,黑帮是很有存在的必要。
聂老板今天又在巡视他的公寓。
像他这样的老板的确很少见,一整天没见忙过什么事情,却又一整天在附近转悠。
手里总拿着一个保温杯,枸杞加茶是少不了的,一副金边的眼睛,白衬衫大裤衩子加人字拖。实在难以吐槽他品味。
聂老板的相貌尚且过得去,不过不知道是否是懒的缘故,他的一头短发油的简直可以炒菜了。
而按他的说法,那是发油。
他住在三元街,三年前突然冒出来,买下几家产业装修了一阵就开业了。
生意谈不上红火,但也不差,地段和位置那是极好的,然而生意不温不火。
也许和这位不管事的老板有关系吧。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出这么大一份家业的,关于来历和身份都很少透露,只知道周围产业的老板大多住在他的公寓里,神秘莫测的厉害。
“厉害果撒子噢。”聂老板显然不这么想,他漫步在三元街的水泥地上,连辆艾玛都没有,脚都要走酸了好伐。
聂成风像个老大爷一样坐下来休息了,他刚打完太极回来,出了一身汗,有些累了。
聂成风每天必定到公园打一套太极,生活的方式实在像极了退休的老干部,虽然他的太极打的不错,但爱看的人却很少,往往只有上了老年纪的爷爷辈爱看。
而其他人,自然是看科技格斗大赛去了。
“这破铁疙瘩还真有人爱看。”聂成风撇撇嘴,显然很不满意这种新兴事物。
科技格斗是个很热门的运动,虽然它的门槛十分的高,但并不妨碍它绝佳的视觉效果和参与性。而自打三年前出的那一档子怪事后,红星怪物出没的更为频繁,科技格斗术的职业选手们兼顾起保卫和平的任务,更让人气上升了一个档次。
人气高,实力高的选手在九州乃至世界的流量之大,可以说是全民偶像也不为过。
但聂成风从来不喜欢科技格斗。虽然不喜欢但说不上是讨厌,他这个人向来个很实在的人。
只要不动他小钱钱的人。
都称不上讨厌。
……
马大勇今年四十多岁,是一个木讷的中年人,喜欢说大话,烤串的手艺十分的好,很受那些外来务工东北爷们的喜欢。
他本身也是个东北爷们,豪爽、热情,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对火候的把握拿捏的十分到位,烤串的味道是好极了。
如若到了东城区的三元街,不来尝一尝马老板的烤串,那就是白来一场。
马大勇像往常一样,在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安置好了他的烧烤摊,如若今天和往常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今天的生意实在差的有些不像话了。
这一天的三元街好像有些诡异,街头最大的黑帮黑手组下来了死命令,要抓捕一个带着黑刀的少年。
透露行踪者赏五银,活捉者五十金,带回首级者100金。
三元街的黑手组向来为居民们不耻,原因是成员大多都是东瀛州人,说鸟语,做鸟事,就连三岁的儿童都晓得骂他一句鸟人。
黑手组也不指望三元街的居民能有什么作为,他们真正目的是引起那些刀口舔血的赏金猎人的兴趣。
没有谁知道那个黑衣少年犯了什么事,兴许偷了人家的刀,兴许睡了人家的人。凡是都有可能。而黑帮做事,向来是不会透露一句真话的。
由此,三元街人心惶惶,居民大多本分,由此街上大多不敢去了,谁家儿子喜欢穿黑衣的拿把刀犯病的,都被父母制止了。毕竟老实人过日子,就非得小心谨慎一些。但他们小心谨慎一些,买烤串的马大勇就得勒紧一下肚皮了。
马大勇几乎三天都没开张了,街道上萧条极了,黑手组在三元街的影响力真不是盖的,那个黑衣少年没被抓住之前估计任谁的生意都不好做。
马大勇很平静的看着眼前这条街,没有一点焦虑和心急,他这几年来,日复一日每天在这条街上站十个小时,已经习惯了这里,有人和没人区别不算太大。
“来五串。”
说来五串的是聂成风的声音,马大勇抬起头看了这个年轻老板一眼憨笑道:“好咧。”
马大勇并没有表现出极度的热情,眼下这个情况面对捧场的朋友也没有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曾有人笑他,说他的嘴巴若是像他手艺一样好,保管生意好的不得了。
然而,马大勇唯独在喝酒的时候才不会表现的和一个木讷的大叔一样。
“烤肉要有肥的,要有瘦的,孜然放一面,胡椒放一面,辣椒不要粉的要切块的。别要太油……”聂成风提了一堆要求,却只要了五串,若是其他老板早就出口揶揄或是甩手不干了,但马大勇不会,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客人的要求他尽量都会满足。
聂成风说完之后,随手找一个马扎坐了下来,他这个人对坐的要求也是很高的,所以当他一坐下,他的眉头就皱了:
“你这马扎不稳。”
马大勇似乎并不打算处理只是淡淡道:“这是常有的事,换一个就好了。”他这个人也很实在,实在满足不了的,也就算了。
对此聂成风只是摇摇头道:
“我看了,只有这个马扎的样子最像话。”
马大勇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眼神和语气都有些复杂:“真没想到啊,老板。我这小小的马扎能承蒙老板你看的起,到也不容易。”
聂成风没回话,抓起一瓶啤酒灌入喉中,然后他默默注视着这个老实男人,盯着了很久,最终直到啤酒的泡沫漫出瓶口溅落到手上他时,他才缓缓说到:
“这几年来,我没见你的心这么乱过,这几天你生意差的这么厉害,也是这几年来的独一份。”
马大勇已经烤好了肉串,晚风轻抚过他一头油腻的头发,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将烤串放在了铁盘上他语气平缓说道:
“我只做生意,生意好坏和我向来没什么关系。”
聂成风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又却脸色一变,住口了。
人想住口的时候,通常是遇见另一个想要说话的。
“和这人一样,给我来一份。”
说话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聂成风的面前,那独特的气场不由让人着眼打量他,这是一个很自信的年轻人,同样,这也是一个很简单的年轻人。
他只身穿着一袭黑衣,样式仿古,虽然少见,但在白鹿并不算是怪胎,夕阳照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轮廓突出而英俊,却又像远山冰雪塑造而成的。
他怪简单的。
简单到,但凡每一个人看到他的时候。
只会看到两种东西。
人和刀。
一个脸上白皙的过分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把漆黑的过分的刀,会使人感觉一种违和与矛盾,但这个年轻人并没使人感觉那里不舒服,相反,就好像他们天生就该如此一样。
年轻人已经就着第二好的马扎坐下,而聂成风捏住了鼻子道:“真是乳臭未干的杀气。”
聂成风是一个看人很透人,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就认为这将是一个极大的麻烦,非常大。
黑手组的黑刀少年,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家伙了。
他的杀气虽然很嫩,应该是没杀过任何一个人,但他的杀气之坚决,里面蕴藏的疯狂和执着,太麻烦了,而避开麻烦的最好的办法是——赶他走。
“五十块金子。”
年轻人嘴角露出温暖如阳光的笑容:“帮我查五个人的下落,这五十块金子就是你的了。”
“多少?”聂成风的眼镜颤了一下,突然感觉面前的人不是那么麻烦。
年轻人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满脸含笑道:“五十块金子,概不提价。这是我所有的钱。”
“你为什么来找我?”聂成风盯着桌子上的金子,那充满诱惑的金黄,使他捏啤酒的手躁动不安着。
年轻人爽朗的笑了:“别人告诉我的,他告诉我如果在白鹿想要找人,找你就对了。”
“誰怎么多嘴。”聂成风嘟囔一声,接着无奈道:“那五个人是谁?”
年轻人再次露出他和煦阳光的笑容:“那五个人分别是——焦虎唐大智、狡兔赵大仁、宵鸡郑大义、虚蛇姬必书、还有策马冯大礼。我需要这五个人的确切消息。”
聂成风那只躁动不安的手终于停止了,他的眼睑低低的垂下,无悲无喜道:“你要做什么?”
哪怕聂成风在爱财,五十块金子的诱惑在大,他也得问清楚这个年轻人的目的。
因为这五个人。
来头可不小。
唐大智,白鹿三源焦炎流道场的主家,有头有脸的武学大家。
赵大仁,白鹿最大的码头商,有头有脸的大商人。
姬必书,白鹿老牌家族的族长,身家颇厚的上流人士
而那宵鸡郑大义,可是他的老对头了。
年轻人那张好像永远在笑的脸慢慢冷了下来:“寻仇。”
“果然麻烦。”聂成风叹了口气道。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黑手组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捕这个少年。
的确,有这样一位未曾杀过人却杀气如此重的仇人,委实要小心些。
但聂成风能被那个别人说是白鹿有本事的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成交。”
聂成风淡淡的说。接着,他抓起年轻人放在油腻桌面上的粗布袋子,打开封口将金子倒在了桌面上,哗啦啦的一声,映衬着昏黄的阳光美丽的金色照亮了双方的脸庞。而后伴随着年轻人的笑意,聂成风小心翼翼的从金子堆里数出四十粒金子。
年轻人微微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成风摊手:“我只能告诉你四个人消息。所以我收这四个人的钱。”
年轻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那四个?”
“没有马。”聂成风一向讲究不浪费口水。
年轻人唉声叹气,将自己桌子前的金子推到了聂成风的面前,然后将另外聂成风整理好的金子揽会自己的跟前。
“四个人,只值这个数。”
聂成风的眉头一直在跳,猛然一拍桌子:
“过分了!”
“老板。”年轻人眉开眼笑,“你应该知道的,那信冯的比其他人要可恨不少。”
“二十颗!”聂老板咬着牙。
年轻人摇摇头道:“老板,这四十颗金子只能买他的命,太多,不值,太少,不行。”
聂成风盯了一会金子,最终叹了一口气:“明天这个时候给你消息,金子拿来。”
年轻人好像不太满意这个结果,疑问道:“介绍我来找你的那个人说你是白鹿城里最有本事的。
聂成风不屑的看了年轻人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归一刀。”
“归一刀,真是个烂名字。”聂成风毫不顾忌面前的正主:“你知道什么买卖最做不得么?”
“什么?”
“让人流血的买卖。”
“但你做了。”
“那是你叫归一刀,有个烂名字,所以我可怜你。”
归一刀显然以及极怒了,但他又强行克制住,他显然不是个善于克制的人,而能让他隐忍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
他道:“那你不如在多可怜我一点,告诉我姓冯的下落。”
聂成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冯大礼是个好名字,我挺喜欢的。”
“砰!”气氛变的有些急躁,这是砸桌子的声音,而砸桌子的手是归一刀的手。
聂老板在笑,反正不是他的桌子。
“烤串好了。”马大勇适时端来烤串,他端来烤串的时机比他烤肉的时机还要老辣,经他这么一缓。气氛总归好看了一些。
归一刀抓起一根烤串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副模样好似在咬的是聂成风的肉一样。
而聂成风丝毫不在意,也感觉到好笑,于是便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淡淡道:
“你要的人。”
拿出画像之后的聂成风自然是走了,那一身大裤衩子加衬衫,十足的潇洒,他原本没想这么早就给这个年轻人画像的,原因是他很不懂的礼貌,但仔细想想像他这种烂名字的人,若是不走运,估计那天自己就被人玩死了。
上一个敢对自己拍桌子的人,到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这种没运气有胆色的家伙,总得可怜可怜他吧。
……
归一刀拿过画像时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上面印刻着的人像,正是他想要去寻仇的对象,而资料之详细,也是非常让他满意的。
钱,没白花。
既然钱没有白花,自然是要准备做事。
杀意,在一瞬之间蔓延开来。
正在整理烤串的马大勇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注视的方向正好对上年轻人手上的刀。
看到刀的一刹那,马大勇的瞳孔紧缩,脸上故作淡定而手汗却不止的渗出。
这是一把要命的刀!
归一刀好像没有注意到马大勇的异常,他正在气头上,烤串倒是附和他的胃口。
“老板,结账。”归一刀匆匆将画卷塞入怀里含糊说道。
马大勇有些僵硬的回答:“好嘞,小兄弟,一共三十块。”
归一刀递给他三十块。
马大勇的手好像永远都不得闲,接过钱之后,便装一些蔬菜。
他装作漫不经心问道:“年轻人。出门在外为什么带着一把刀?”
归一刀头也没抬的淡声道:“寻仇。”
马大勇低头擦着手汗,那里的汗流的更多了。
“为什么要寻仇?”马大勇问,好像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愚蠢。
“为什么要寻仇?”归一刀哈哈大笑。似乎这是一件很能拿得出说笑的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寻仇,只是自我懂事起,我娘就告诉我要为我父亲报仇。”
马大勇沉默了一阵:“也许你父亲并不需要你为他报仇呢?”
归一刀摇摇头笑道:“也许吧,但我并不是为父亲报仇,而是为母亲报仇,母亲的丈夫死了,她的而儿子当然要为他的父亲报仇。”
“可你应当还要有报仇之外的生活。”
归一刀咧嘴一笑:“我当年有一个名震江湖的大侠父亲,却被他最好的兄弟勾结外人杀害了,现在我就要找那些人报仇。”归一刀笑着道:
“很老套的故事对吧?大叔?我也知道,但这确确实实发生在我身上,所以这个故事必须很老套的进行下去。”
马大勇沉默了一阵,劝道:“何苦冤冤相报?读读书,看看报,做一个公务员不好?”
归一刀一听嗤笑着,随后冷眼反问:
“你知道没了父亲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马大勇摇摇头
“那你就不要多嘴了!”归一刀带着剩余的烤串沉默离开。他还带着那把刀,在萧条的风里走去,不知道要走到哪里。
晚风吹拂,也不知将要吹乱多少人的心。
马大勇点燃了一根烟。
风过了。收摊。
……
白鹿最大的道场是那个?
不用多说。
“三源道场”
三源从来不是一个道场,它代表着一种名号,除去白鹿总部那个宗门道场,还分有三门道场,他们分别是——
三源焦炎流
三源破虎式
三源柳泉流
三个道场,主要教导传自东瀛州的武士道一派武术,在白鹿十分受欢迎。
而其中焦炎流派的主家,更是赫赫有名的高手,所以焦炎流在三家之中最为吃香,实力最为雄厚。
白鹿虽然发展了五十多年,可峥嵘未改,某些道场,说是习武之地,不如倒像是合法的暴力犯培育机构。
道场中人,很少不犯事的。说是明面之上的黑帮也不为过。
不巧,焦炎流道场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天,道场来了一个年轻人。
背着一把刀。
二章:我来踢馆,闲人免扰
焦炎流道馆位于东城区中心位置,占地极广且地段优越,能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区建一家近千平方的道馆无疑证明了这家道馆的财力。
焦炎流的道馆在外貌上并不与其他道馆有太大的区别,但唯独那块匾额又大又红,刻印的的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内敛神韵。
这是所以道馆都会选择做的一件事情,用低调内敛的设施修身养性,将一切的荣耀都灌注于名号之上。
焦炎流道馆的门前今天依旧太平,作为东城首屈一指的道馆,焦炎流自然不用担心其他同行的烦恼。
门楣、财务、弟子、和来踢馆的浪人。
……
焦炎流道馆的那张大门下,大弟子岩军中介在结束了一天的修行后,惯例的散步到道馆门前。
每天,他都会来到门前散步,注视象征荣耀的匾额,然后立下警誓,有些像虔诚的基督徒,但他的愿望是道场繁荣,武运昌隆。
“为了我们焦炎流的名号,我一定会努力变的更强。”大师兄岩军中介紧紧握住了拳头,憨厚坚毅的脸庞上露出了笑容。
正当岩军中介许下今天第三次的警誓后,在他的背后。
一个年轻人的背刀客发出了由衷赞叹。
“真是漂亮的匾额呢。”
“哈哈,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们焦炎流的荣耀啊。”
岩军中介很高兴的回头。正想与这个眼光独到的年轻人交谈自家武馆荣耀与武士之德,反而听到这么一句话——
“要是砸该了多可惜啊。”
岩军中介先是一懵,然后恼怒的咒骂一句:
“八嘎!焦炎流的荣耀不允许你满口胡言乱语!”
年轻人略带嘲讽的看他一眼:“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好狂徒!”岩军中介满眼怒火地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那显然是一把做工极好的刀,全长四尺二寸,是难见的长刀。
能具有如此长度的关键原因。则是岩军中介长达两米的庞大身躯和那一双粗且长的腿。
“口出狂言之后做好受伤的觉悟了吗?”岩军中介冷冷道。他拔出刀剑的时候,身上那有些违和感的儒雅气质烟消云散,仿佛野兽撕开披在身上的羊皮,彻底解放凶性,产生了与之截然不同的残暴的气息。也许这种残暴的气质,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可是。
出乎岩军中介意料之外的是,他面前这个年轻人非但没有露出恐惧的面容,反倒笑了。
“不愧是东城第一道馆么,有点东西。”
年轻男人笑开了花,用手轻轻拂拭背上的黑刀:“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手里的这把家伙,可是会觉得无聊想睡的。”
“铮”年轻人从背上的漆黑刀鞘里拔出了一把漆黑的刀,漆黑的柄,漆黑的光。说是漆黑不尽然准确,反倒更该说是红。
红到发暗的红。
这仿佛是一把来自地狱的刀,一旦出鞘,也只有将人带入地狱才可能收刀。这个人可以是对手也可以是主人。
所以当刀出鞘的那一刹那,岩军中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有些慌,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来者不善,大大的不善。
……
焦炎流的道场有一块清静庭院,是道场主家和他最小两个关门弟子的修习场所。
这间庭院向来是道场禁忌的场所,一般弟子无权进入,就是道场核心弟子四大天王岩、破、雀、巢,如果想念主家师傅,也要提前告知,以免打扰了两位师弟师妹的修行。
这种特殊的待遇,显然引起众多弟子不满,然而这是主家做的决定,也只好服从。
……
松庭
这是道场里最雅致和精致的庭院,和式风格,枯山白水,并配有瀛洲的五针松,时有竹筒捣击之声,清幽雅致极了。
微风轻抚,一位着红白弓袍的幼女睁开眼睑,亮色黑珍珠似得瞳孔微微闪过一丝水光。
“谁?”她开口道。但庭院里空无一人。
小女孩并没有放松了警惕,她似小兽一样翻腾跃起着,又如一株水仙袅袅落地,落地不到一秒,她膝盖半跪闪电般斩出一刀。
那刀,快的像把风都斩断了。
直到斩出这一刀,她的神色收敛,缓缓站立而起,刀似流水般入鞘。
真想不到,看似如一朵含苞的百合的她,却能斩出如此凌厉的一刀。
温褐色的松木地板被擦拭的如同镜子般光滑,倒映出女孩严肃认真的脸。
“打搅了。”
女孩面容严肃地俯身鞠躬道歉,认认真真的样子仿佛古板的武士。
道歉完毕的她又如开始般端坐而下,将白如柳絮的肋差端正安置在膝前。微风拂动了女孩的单马尾,小女孩认真且严肃的注视前方自言自语着道:
“我叫聂小倩,是道场的一名弟子,虽然道场的生活十分无聊,但好歹老师对我算是客气,所以即使在这里等于浪费时间,我也忍耐了下来。”
这番言语几乎没有一点道理,好像是班级里开学时做的自我介绍,或是作者懒得通过他人解释女孩身份的偷懒行为。
一个老伯在她面前擦地,这是一项相当辛苦的工作,所以他想尽快做好趁早休息。她是个十足不会武艺的麻瓜,他并不了解小女孩自言自语的意义只当她呆的烦闷了。于是他开口道:
“小姑娘?你在自言自言什么?”
小女孩没有理会这个老伯,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虽然日子十分无趣,但在今天,我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北方的讨厌气息,这种气息很像沧海哥哥说的——杀气。”小女孩说到这里时,面色如大人一样凝重。
“我想斩断这道杀气,像以往斩断风一样斩断它,但它太固执了。”
“我无法彻底斩断它!”
“小姑娘,麻烦你起来让一让。”大伯想要擦一下地。大伯是个本分的老实人,不会武艺的他并不了解小姑娘进入所谓的顿悟境界,但他只想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将一块木地板擦的足够干净。
“我自此,终于在这平凡无聊浪费时间的修习中,找到了一点乐趣。”
女孩微微一笑,笑意如猫咪般可爱。
老伯无奈了看了一眼小女孩,放弃似得摇摇头,苦笑一声:“多深的代沟啊。”
小女孩不了解老人家拖地扫除的辛劳,而历经沧桑的主人家可不会。
“倩酱,穿上木屐离开地板吧,今晚的煞气有些喧嚣呢。”
说话的人是一位高大健硕,身穿黑色和服,虎背狼腰,犹如巨兽一般的男人。
虽说身躯犹如巨兽,气质却儒雅随和极了,他的目光如阳光、如大海、如慈祥的佛陀,威严而和蔼。
“是,师傅。”聂小倩点了点头,穿上地板下稍显宽大的木屐,笔直的身躯如一杆小枪,宽松的弓袍随风飞舞,径直走到男人身旁。
男人十分满意这个年轻的女弟子,无论是天赋、心性、悟性、举止。全都无可挑剔,令人满意极了。
但……
“倩酱的个性太要强了。如果这点能向小白桑学习一下就好了。”男人感慨道。
“我不认为有向他学习的必要,他不过是一个废柴。”
“为什么要这样说你的兄长呢?”男人苦笑道,比起冷漠如冰一心向武的聂小倩。他更喜欢那个像是平凡人天才的聂小白。
“小白努力、认真、乐于助人,具有古侠士的风采,是很不错的人呢。”
“红星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努力认真乐于助人。”聂小倩冷冷道:“我没那种乐于助人的闲情逸致,我唯有变强的觉悟。”
“觉悟……吗……”男人微微笑道,暗语微言:“真不知道,勇桑的孩子有怎么样的觉悟啊。”
……
岩军中介只觉得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尊魔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他的刀长四尺二寸,名为虎彻十六大工,是一等一的名刀,可现在却被人砍断了。
而他的招式力如龙象,斩似飞鸿,名为焦炎流奥义.虎扑。
可为何?抵不住一刀?
岩军中介目光溃散,犹如巨兽的身躯上有一道巨大的伤痕。由肩部斜至腰间,涓涓鲜血流落而出。
看着这样不像话的一幕,归一刀冷冷地说:“简直弱的不想话。”
“简直强的不像话。”岩军中介想。
“魔刀,你这是魔刀……”岩军中介惨白着脸勉强笑道:“这次他饮了我的血,下次会饮谁的血呢?”
他故作轻松的笑着,但很快吐了一口血,原本引以为豪的庞大身躯此时成了累赘,可他依然战力着。他犹如濒死狮王一样发出怒吼:“可我绝不会让你通过这里,我师门的弟子,绝不允许你伤害!”
归一刀收刀入鞘,刀光漆黑如夜,他面色冷峻,有些敬佩的看他一眼,唯有出刀的人才知道刚才他那刀有多重。
能挨住这一刀而不倒地的,算是条汉子。
“我其实蛮讨厌东瀛州人,可你确实是条汉子,所以我不想对你动手了。”归一刀咧嘴一笑,冷峻的脸又如春风拂上,冰雪消融。
“绝!不!”
归一刀摇摇头,怜悯的看他一眼,弱到这种程度,还想要保护谁?
他拍出一掌,无形的掌风直击鲜血直流的胸腹,对手犹如遭受重锤,口吐鲜血,仰身倒下。
归一刀看也没在看对手一眼,迈着大布向前走去,怒火和复仇的冲动在沸腾在燃烧,在一次一次向他的理智冲击。
他是——复仇之子。
夏日炎炎,却被鲜血浇出了几分寒意,岩军中介的五脏六腑以遭到重创,血不止的咳出,但他依然想勉力站起来。
可不能。
啪
归一刀的脚步停了下来。
因为上面抓着一只手。带血的手,那是岩军中介的手。
这只手微微颤抖,但手主人依然倔强固执的死死抓住那双靴子。
归一刀轻轻的踢开了这只手,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
他一向是个讲理的人,若上门寻仇,便祸不及家人。
何况,这个大个子,是条汉子,再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焦炎流的门楣就眼前,那个东瀛州男人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什么荣耀?什么武士道?全都是放屁。
既然这块匾额摆在面前,那么我就好好侮辱一番!
归一刀想着,注视着门前的匾额,不知道由来的一笑,如小孩恶作剧一样伸出了握刀的手,做喇叭状:
“缩~头~乌~龟~唐~大~智~”
“我~来~取~你~狗~命~啦~”
归一刀近乎孩子气般喊完两句话后,似乎被逗乐了,仰天大笑,长笑如雷,轰轰烈烈,但却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
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但道场的人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侮辱他们的主家师傅。
“何人在门外叫嚣!辱我师门!”道场里休息的四天王的三位听到动静之后,闻声赶来,而一到现场,便看到了睚眦欲裂的一幕。
“大师兄!你怎么了!?”
三人异口同声,不敢相信平时宛若大山一样保护他们的大师兄居然倒在了血泊里。
“快救人!”道场的四天王的第二天王中村破反应过来之后,破咬牙切齿道。
“哈依!”
“哈依!”
三师弟江直巢忧心忡忡地抱起躺在血泊之中的岩军中介,眼泪不争气的流落下来,他们几位师兄弟向来情同手足,今日师兄不过出去散步的功夫,怎么就遭遇到了如此的毒手!
“四师弟,你先送大师兄去最近的医馆,稳定伤势!”江直巢握住最年轻师弟雀田丸的手:“我把大师兄交代给你,一到要妥善安置,切记要保护大师兄安全为第一要务。”
“可是师兄,你们两位呢?”
“我们?”江直巢愤恨的直欲要喷火眼睛注视着凶手冷冷道:“我和二师兄当然要手刃此贼!”
“快去!”中村破大喝:“师兄的伤势拖延不得!”
“哈依!”雀田丸呜咽道。重重的点头,两眼含泪抱起昏迷的岩军中介飞跃而去。
中村破看到雀田丸离开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眼下局势如此复杂,师兄疑似被面前这个九州男人所谋害,那么就一定要问清楚这个男人的目的!
“阁下为何重伤我家师兄,”中村破愤恨着道:“我家师兄一向以礼待人,从未招惹过任何人,为何阁下要下如此重手!”
江直巢抹干了眼泪,拔出太刀来,无比愤恨道:“师兄!别和他废话了!他砍伤了大师兄,还扬言侮辱师傅,今天我一定要手刃此贼,方才能泄心头之狠!”“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缘由的。”归一刀咧嘴一笑,露出白皙的牙口:“你家大师兄从来没有招惹过我,我原本也并不打算对他动手,但目前来看他好像太过天真了。所以……他就变成了这样。”
归一刀暖暖的微笑道:“我这人是很讲道理的,我的心通常情况也很讲道理,但唯独我的刀不讲道理。我已经很克制了,若不是看你大师兄是条汉子。”
“就他东瀛洲人的身份,就够我杀他十次了。”
归一刀的嘴巴太过毒舌,两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侮辱怎么沉得住气?
“你的目的是什么!”中村破拉住即将要丧失理智的三师弟,而他何尝又不是在压制自己的野性。
“唉。”归一刀叹了口气。好看的眉毛抖了抖,好像很不情愿解释一样。最终,他冷冷的看这二人一眼:
“我来踢馆,闲人免扰,若要干涉,不听求饶!”
“西内!!”
“死!”
两道冷酷无情,对上一抹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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