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断》免费试读_语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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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雪夜，羁绊起

“呼呼呼，呼呼呼”一阵阵的寒风卷起白毛雪，呼啸过一片片原野，吹到了人家小楼前，染了天下一片白色。

是年，各地皆大雪，多有冻死之人，或僵于街角，或埋于荒野，这一年，被称做“灾年”……

“有什么需要您再来找我啊，绝对是最好的药。”一家药材铺子里，一阵话语从中传出，语句中明显透露出谄媚之意。

铺子里，有三人。一个带着小帽，衣着厚实粗布，站在柜台后，恭恭敬敬不敢抬头的，是这药材铺子的伙计。前面有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着红色袄子，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是这间店铺的掌柜。掌柜的前方一人，是一白裘老者，老者胡须皆白，脸上满是和善，倒是一副平易和人的相貌。

“哈哈，一定一定。”老者手提着两大包的药材，笑着与掌柜客套着。此次他在这间药材铺子进购了不少药物，这些药物自采药的人手里买倒是花不了多少金银，在这掌柜的这里卖出，却是让他赚的盆满钵满，心里乐得开了花。

“不必送了。”老者作揖行礼道别后，便是踏出了这间店铺。

这大雪已经下了多日，地面上的积雪都有数尺高，人一脚踏入，便是埋了半边身躯，因此出行的人也多有冻伤，轻者行动不便，重者危及性命。

老者姓华，住在距离此城三里外的一处村庄，老者虽住村庄，却是方圆千里内最好的郎中，富人问诊，收费千金，穷人看病，却是分文不收，因此落得个华神医的名号，人皆敬仰，就是重金看病的富人也未有过心生不满的。

天寒，村庄里村民们住的屋子简陋，许多人生了冻疮，这华神医今日一早便踏着风雪来到城中，买些药材，准备熬些治疗冻伤的药汤，给村民们用过。却不料积雪太厚，等入了城便已是日悬正中，买齐了药材，太阳已然落入西山。

华神医抬头看了看如鹅毛般的雪花正从天空中飘下，暗叹一声，恐怕今日是不能回去了，深夜赶路，却是更加危险，倒不如暂且先寻家客栈住下，明日再走。

雪花乱飞，严寒天气里，客栈也多早早便关了门，踏着雪花，华神医走遍街巷，终于寻到一家未曾关门的客栈，拍下身上的白雪，抬脚便要走入。

“哇，哇，哇……”隐约间，一道道细小声音夹杂在风雪中，似哭似啼，听得不甚仔细。

华神医顿时停下了已经落下一半的左脚，缓缓迈了回来，有些惊疑不定，还是决定看一看。

循着声音而来，声音渐渐清晰起来，辨别起来也更加容易，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他最终停下了脚步。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年轻男子扑在地上，身着一袭白衣，却是被红色所染，连身下的地面也被染得红透。

华神医蹲下身来，欲把这人压在身下的手抽出，却明显感到阻力。他将这男子身体翻过，探了鼻息，这人尚还活着。随着手臂看去，一个小小的襁褓正被这人紧紧搂在怀里，却是丝毫不松，哭声，就是从这襁褓之中传出。

取出随身的药囊，拿出一根银针，在这人身上穴道处刺入，随着一阵捻动，“嘶”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悠悠醒了过来。

“锵”长剑带霜，已经架在了华神医的脖子上。这人眼中透着警惕，立时从地上弹起，右手持剑，左手却是把襁褓搂得更紧。

苦笑一声，华神医看着男子道，“你在这样抱他，他会喘不上气的。”

男子顿时一惊，低头看向襁褓中的男婴，果然脸色发紫，背过气去了。“这……”男子脸色登时变了，不知如何是好。

“老朽是郎中，不如让老朽一试？”华神医试探着问道，手缓缓向婴儿伸去。

男子不语，但焦急之下也不容多做思考，轻轻将婴儿交到老者手中。

只见华神医在男婴身上几处按压，一阵拍打过后，“哇”的一声，婴儿又哭泣起来。

男子接回重新哭泣起来的男婴，顿时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架在华神医脖子上的剑，眼神也恭敬和善起来。

“多谢，是在下失礼了，不知如何称呼？”男子作揖躬身，感激道。

“无妨无妨，老朽姓华。”华神医摆手道。

“您可是华神医？”男子听闻老者姓华，顿时一震，连问道。

“虚名而已。”华神医道。

“砰”男子竟直接跪在地上，“华神医，在下有一事相求。”

华神医一惊，连忙伸手去扶那男子。

男子仍是跪地，泪水淌了满脸，“请您救救我儿！”

“唉”长叹一声，刚才他便是探查出男婴身患隐疾，只是未曾指出。华神医托起男子，“老朽倒是愿意，只是……”

男子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孩子所患为心疾，需长期以药养之，若想根治，便要我每日熬制药汤服之，你需跟随我一些时日。”

“多久？”

“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数年。”

男子霎时呆住，眉头紧锁许久，仿佛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抬头紧紧盯住华神医，“可否请华神医代我照顾我儿，直至……痊愈？”

“这……”华神医有些犹豫。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还请您救我儿一命，我定有厚报。”男子声泪俱下。

“好吧，但我要知道你为何宁可离开这孩子，也不愿陪他一起治病。”

男子沉思片刻，拖着满身伤痕的身子，俯下身来，在华神医的耳边说了几句。

顿时，华神医的脸色大变，满脸的震惊，看着男子的脸微微颤抖。

半晌，缓缓问道：“你所言，是真？”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男子深深地点了下头。

华神医得到确认，仍处在震惊之中。待缓过心神来，眼神凝重。“此子，我将视若己出。你，不必担心。”

“多谢，他有你照顾，我便放心了。”男子放下心来，长剑入鞘，取出一把匕首，递给华神医。

“我也没什么好留的，这把匕首也算是一把神兵了，就留给他吧。”

华神医满脸严肃，双手接过匕首，贴身收好。

“孩子可有姓名？”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我只盼他能生活得安康长久，就唤作长歌吧。”

“长歌，长歌……”

男子反复咀嚼一番，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转过身，蹒跚着向黑暗中行去。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华神医向着黑暗中问道。

“不需问，明日告示上，尽可知晓。”黑暗中，话语缓缓传出，声音渐小，似是已走远。

华神医呆立在风雪之中，怀里的婴儿不知何时已经睡熟，嘴巴里衔手指，肉嘟嘟的小脸露出暖暖的笑容，似是做了个美好的梦。

次日，竟出乎意料地是个晴天，太阳慵懒地挂在半空，竟是万里无云。

华神医吃过了早饭，将襁褓抱在怀里，背上昨日买的药材，一步步地向城外走去。

城墙边，不知何时聚集了层层的百姓，看着墙上的什么东西，指指点点，小声地讨论着。

华神医缓缓经过，一步步向前走着。突然间，怀里的婴儿醒来，大哭起来，却是任千般哄逗也不肯半点停歇。

怀里的婴儿这般哭闹，华神医不得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便是看见了城墙之上的一张白宣。

一张告示，正贴在城墙之上。告示上所画，正是昨夜风雪托孤之人。告示上说，此人刺杀当今某一身份尊贵之人未遂，现已被重伤，却是逃得一命。

华神医看过告示，方知原来此人名叫叶轲。

摸了摸婴儿光滑的脸蛋，华神医抱着婴儿，缓缓走出城门，走进满天风雪中，没再回头看一眼。

告示上说的不清，但他知道，告示上所说的身份尊贵之人并非尊贵二字便可概而论之的，未遂二字，也是假的。

灾年之期，恰为晋朝所统，此年当朝皇帝，称晋二世。

此帝登基之日，乌云满天，云散后又见天狗食日之异象，天地间一片昏暗，直至登基大典结束，方曜日青天。此事震惊天下，时人多议论，谓之不祥。

登基几年内，晋二世不理朝政，搜刮天下，填补后宫，终日嬉戏于莺燕之间，皇宫内一派靡靡之相。人多恨之，却是敢怒而不敢言，民怨愈积愈深，大有起义之势，只是多次被镇压，却令得民心尽失，起义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恰逢灾年，各地遭遇千年难遇之雪灾，朝廷内仍是一片享乐之态，尽力搜刮百姓。百姓死难者甚多。

终一日，各地起义军如同雨后春笋，纷纷拔地而起，高举起义大旗，势要推翻晋二世统治。

起义军中，有一特殊组织，称作“易”。其中成员皆为刺客，在战斗中混入晋军，深深隐藏，伺机而动。一时间，多名晋军将军被刺，令得晋军“闻易色变”。

前日，一件可震惊天下之事发生，却被晋皇朝内部强压住消息。

“易”的头领亲自出动，潜入晋皇宫内部，刺杀皇族之人。

刺杀行动成功，“易”的头领虽受重伤，却是成功逃脱。

被杀之人，并非一般皇室成员，正是当朝皇帝，晋二世。

逃脱的人，名叫，叶轲。

第二章 翠云山下有杏林

六月的江北，常常一副烟雨蒙蒙之景，却又不同于南岸的清风抚触，细雨微微；不时有一行白肚燕儿划过天际，好似打破了轻薄的雨幕，几道亮光透过白白的云雾，就又是一片澄澈的碧空了。

江北岸畔，排列着高高低低的峰峦，其中一座，唤做翠云山。

山不高，却是花树齐全，许多不常见的药草，在这里却不难寻到。山中林木飘摆，影影绰绰间，又有兔鹿等山中精灵露出身形，倏忽间又消失不见。

山下有一片村庄，因靠近翠云山，便被唤做了翠云村。虽然耿直，却是道出了村庄的位置所在，因此村庄中也无人纠缠于此。村中人和善友好，这家有了需要，那家便会伸手帮忙，村中又有医术高超的大夫，倒也真过出了一番世外桃源般的感觉。

“石韦，把发簪还我！”一声娇喝，自村子东头传来。

村子东头有一棵粗大的槐树，槐树甚是粗壮，四人合抱尚且有余，但却是棵歪脖子树，山中的鸟儿常在树上筑巢，一日里被村中的孩童发现，自此鸟儿们便遭了秧，常有那淘气的孩童成帮结伙地来到树下，一个个往树上爬，欲要掏下一窝小鸟来，这里，也成了村里孩子的嬉戏的场所。

此刻歪脖子槐树下正聚着一群村童，围了紧紧的一圈。圈内，一个精致的如同瓷娃娃般的小女孩正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向前伸着，目光紧紧盯着面前一个又高又大的男孩，脸上写满了怒容，

男孩嬉笑着，手里掐着一只翠绿的发簪，要放在女孩手里，却又忽地拿走，气得女孩小脸通红，不停跺脚。

“石韦，你，你，快还给我，要不然，要不然……”女孩向男孩讨要了许久，男孩只是嬉笑逗弄，没有半点归还的意思，女孩气急，话语都有些发颤。

“要不然怎么样啊，是不是又要找你爷爷啊。哈哈哈，你看她，总拿华爷爷吓唬咱们，哈哈，咱们不怕。”男孩大笑着，把手中的发簪高高抛起，又接在手里，向着身边一群差不多年龄的孩童展示，逗得身边一群孩子也大笑起来。

女孩看着自己的发簪被当做战利品一样展示，总也回不到自己手里，慢慢地，一抹泪水从眼角流淌出来，她缓缓坐在地上，开始抽泣起来。

被唤做石韦的男孩见此，不见把发簪归还，反而笑得更大声来。

“哎呦。”一声惨呼，不合时宜地自围着的一个男孩嘴里发了出来。

一群孩子都停下了笑声，望向那个惨呼的男孩。那个孩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里呼着痛，却仍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几个孩子缓缓靠近，看得仔细了，才发现一根细长的银针正扎在那孩子的身上。

“叶长歌，你给我出来！”石韦看清那长针后，便是大呼起来。村子同龄孩子里，就只有叶长歌在村中大夫手下做学徒，通得药理，会使银针。因此，看到这颤颤发抖的长针后，他就知道，一定是叶长歌这小子捣的鬼。

“你们整日欺负依依，我不过给了他一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槐树后悠悠传来几句话语，一道身影自树后缓缓转出。

“你！”石韦望着那道并不粗壮的身影，一句狠话噎在了嘴里。他也怕那身影突然给他一针，那时候就真是欲哭而不得了。

叶长歌踏在碎步走向了地上抽泣着的女孩，一群孩子胆怯地望着他，齐齐地退了一步，让开了一条小路。

来到女孩面前，蹲下身来。叶长歌轻轻擦去女孩脸庞上的泪水，轻声问道，“不哭，苦了就不美了。”

女孩看着眼前的男孩，眼泪却是哗的流了出来，比刚才甚至犹有过之。男孩愣了一下，苦笑起来，他着实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叶哥哥，石韦他，抢了我的发簪，不还给我了！呜呜……”

男孩听了这话，小脸一板，“依依别急，哥哥给你讨回来。”

揉了揉女孩的头，叶长歌站起身来，看着石韦，一步步逼近。

石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生怕叶长歌突然取出银针给他来一下。

“叶长歌，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你今天就是用针扎我，我也不还。”嘴上说着，石韦身体却是诚实地出卖了他，一步步地向后退着。

忽然，叶长歌停下了脚步，换上了一副微笑的神情。这个变化，却另石韦浑身打了个哆嗦，差点坐在地上。

“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不还吗？那怎样你才肯还？”叶长歌一副虚心询问的样子。

“除非，除非你让我服气，否则我就不还，扎我也不还。”

叶长歌长长地“哦”了一声，抬头望天，突然又道，“有了！”

“这样，你不是说你咱们中你棋艺第一嘛，咱们来比一比，如果我赢了，你就把发簪还给依依，怎么样？”叶长歌摇头晃脑，下了规矩。

石韦眼睛亮了起来，比下棋，他还真没服过谁。“要是你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我请你吃烤鸡。”叶长歌也下了赌注。

“嘶”石韦吸了吸流到嘴边的口水，他知道叶长歌与他们不同，每个月他的师父都会给他做一只烤鸡，这是村里其他孩子所没有的待遇。

“好，你不许反悔！”石韦生怕他后悔。

“不反悔。”叶长歌只是微笑。

“二狗，你来给我作证啊。”

“好嘞。”旁边又走出一个孩子，算是作证。

华依依起身，悄悄拉了拉叶长歌的衣袖。叶长歌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她说没事。

石韦自家里取了棋盘棋子来，大有一副大杀一番的架势。

众多孩子又围了起来，看着两人开棋，不过看好的却都是石韦，毕竟石韦的实力有目共睹。

片刻后，一阵笑声传出，叶长歌大笑而起，从石韦手里轻轻取走发簪，拉着华依依的小手欢笑着走下了山头。只留下里一群兀自还在发呆的孩童和目瞪口呆的石韦。

……

叶长歌拉着华依依慢慢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不远处的小城中，他常随师父来城中帮人看病，因此城里的百姓倒是对他熟悉的很，一路总有人打招呼，上前逗弄。

“你是怎么赢的石韦啊？”华依依仰起小脸，眯着眼睛问道。

“不告诉你，秘密。”叶长歌点了下华依依的鼻头，背起手，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

“哼”华依依摆开了叶长歌的手，撅起小嘴，气冲冲地到前面自顾自地走着去了。

叶长歌顿时傻了眼，半晌见华依依没了踪影，方才一拍脑袋，赶忙追了上去。

“糖葫芦吃吗？”赶了半天，紧赶慢赶总算是见到了前方慢悠悠走着的华依依，也不知是从哪里买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放在小丫头的面前摇啊摇。

看着眼前不断摇晃的糖葫芦，小丫头使劲咽了咽口水，用力摆过头去，“不吃！”

“真不吃？”

“真不吃！”

“那我可吃啦——”叶长歌慢慢地把糖葫芦靠近嘴边，作势就要吃下去。

小丫头终于忍耐不得，用力跺着脚，“啊，我要吃！”

此时叶长歌却是一个箭步蹿到数丈之外，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追上我就给你吃糖葫芦——”

华依依银牙磨得发响，“死叶子，臭叶子，你给我等着！”

“给我！”

“不给！哈哈哈……”

一串串笑声，在大街小巷间回响着……

三年后。

一场瘟疫席卷大地。

各地城中，病者无数。

“华神医啊，您这是又去城里义诊啊？”旭日初升，华神医如同以往一般，背起药囊，带着徒弟叶长歌和孙女华依依去城中给人义诊。一路上遇到村庄里的村民都笑着和他打着招呼。

踏着清晨的露珠，三人风尘仆仆地踏入城中。

“师父，这什么味儿啊？”叶长歌的五感从小便比寻常人要敏锐许多，因此在踏入城中的那一刻，便是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怎么没闻到，你这什么鼻子啊。不过这街上怎么人这么少啊？”一旁一个粉衣少女瞪着明亮的大眼睛，道。

这少女正是华神医的孙女，华依依。

华神医也隐隐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诡异，一挥手，示意二人闭嘴，便带着二人向前而去。

穿过两条街巷，人气也终于浓郁起来。

只是这人气却是来自躺在街道上的一条条身形，整整的一条街道上，横陈数列着数十个人。

华神医蹲下身来，逐个给躺在地上的人号脉检查，脸色却是愈加发寒。

叶长歌虽然不识得此病，却也看出其严重，“师父，这是？”

“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唉，这是，瘟疫。”华神医脸色凝重的仿佛一片冻结的乌云，字字沉重。

“瘟疫？”叶长歌与华依依咂舌，同时又感到惊惧恐怖。

瘟疫，最终还是传到这里来了。

华神医缓缓挺直胸膛，

“身为杏林之人，世有灾病流行，当是我等之人伸手之日，救人治灾，责无旁贷。”

因是自华神医决定出手救济天下，此间发生诸多事，皆是由此而生。

…………

后世有书记之：

“正是个灾年乱世，有华姓老者横空而出，携徒与后人，解瘟灾，后人称之为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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