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妖炉》: 丹炉》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空离落》免费试读_山高月圆。
第一章
在苍茫的大陆中央,立着一个古老的,弱小的,仿佛与世隔离的国家,一国三城,处盆地之中,外面的山石,江流,天灾,人祸都无法撼动这一国的平静。举头三尺有神明,据传闻,此国皇族是天之一族的后人,拥有着天界神明的照拂,长寿,容颜难老,无病无痛,令人不得不对其产生敬畏。
而在这一国家外,屹立着四大强国,西南懿国群山环绕,城立山林,高山峻岭为其构筑了一道天然防线,第五皇室喜好机关,阵法,旗下战车技艺无人可撼;西北岚国地处高原,俯瞰大地,国中之人天生臂力超群,弓术无双;东北穆国建于平原之上,天性好战,崇尚力量,其中以皇族勾氏为最,战马奔腾,所向披靡;东南夏国江流遍地,靠江环水,以水战闻名,其国者,善谋。
四国之间皆有嫌隙,周边战事不断,但战争却有意无意地绕开了立于中央的这一国——尧国。不知是畏惧其传说天界神明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于是这一中央小国便成为了这乱世当中唯一一个没有战乱的桃源之地。
尧国,尧皇昳歆正在吩咐众人去准备宴席,在三日后会有各国皇帝过来此地相聚,此刻昳歆的面色并不是很好。
“父皇,需要儿臣帮忙吗?”
奶里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在阴霾天上浮出的一米阳光,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拂走了心中的烦闷,昳歆低头伸手抚了一下他最为宠爱的小女儿的脑袋,回道:“璃儿真乖,都知道帮父皇的忙了,不过璃儿还太小,等以后长大了再帮父皇好不好?”
昳璃懂事地点点头,向一边跑去。
“懿皇到……”
一声传,昳歆起身出去迎接,只见懿皇第五靖携一十岁左右孩童正缓缓前来。
“离宴席还有三日,懿皇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第五靖不甚在意:“哎,反正近,多住三日少住三日又有何区别?”说完将身边的孩童拉上前来,笑道:“这是皇儿第五空,如今刚过十岁不久,来他来此处主要是为了找找是否有好相与的女子与之定下婚约,众人皆知尧国人杰地灵,尧皇可要帮帮忙,看看可有合适女子给孤之皇儿介绍一番。”
尧国能介绍给懿国皇子的女子除了公主还能是谁?这话一出还不是为了从他这边顺一个女儿回去?昳歆面色尴尬,苦笑回道:“孤这乡野地方哪有什么女子能配得上懿国皇子?还是等其他国过来再与他们相问一番吧。”
两人闲聊一会便各自离去,第五靖来到住处之后低声问向第五空:“怎么样,初来乍到,感觉如何?”
第五空抬眼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朕问的是尧皇此人如何?”
“老狐狸。”
“呵呵。”
笑声颇为得意。
“你也是只老狐狸。”
笑声戛然而止。
“你……”
“砰!”
望着紧闭的大门,第五空挠挠头,面无表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气得第五靖将他赶出门外了,也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自家老爹得意的时候总想着得怼他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第五空稍稍思考了一下近年来懿国与尧国的关系,随而放心大胆地拿出一只木鸟一边低头摆弄,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后面侍卫紧紧相随。
“啊,小心!”
一声惊呼,待第五空反应过来时一个小身板已经撞了上来,木鸟脱手,第五空栽倒在地。着急上前的侍卫低头悄悄看了一眼脚底下碎裂的木块,两眼环顾四周见无人看见便轻轻一踢将其送到了昳璃胳膊旁边,然后迅速来到第五空身后。
几位宫女急急过来扶起昳璃,一阵嘘寒问暖,昳璃起来后连声道歉,却见第五空不声不响,只是呆呆地望着地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碎裂的木块正摆在地上,而那片地方正是自己之前倒下的方位。
昳璃见状小脸一白,对着第五空小心翼翼道:“那要不……我赔你一个吧?”
第五空先是看了看昳璃真诚的模样,再低头扫了一下找到那有一丝木屑的靴子,瞥了一眼神色不自然的侍卫,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昳璃那副傻样,点点头:“好。”有人当冤大头他自然是同意的。
见第五空回话昳璃心情放松下来,便高兴地领着他去了一处。
“我叫昳璃,你呢?”
“第五空。”
穆国,穆皇勾战,抬手一挥,一名面容英俊,体魄强健的男子走上前来。
“澜儿,随朕去尧国一趟。”
“是,父皇。”
岚国,岚皇陆言扫过一片皇子,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名皇子身上,叹了口气,似有不甘,开口:“寂儿,你可愿随朕去尧国?”
陆寂无视周遭嫉妒愤恨的目光,上前两步,扬声道:“随父皇一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夏国,夏皇公皙川正与一老者商谈。
老者出声问道:“皇上,此次尧国之行,您想要带哪位皇子过去?”
公皙川没多想便回答道:“自然是成儿,还有朕的小女儿楠儿。”
老者摆手,悠悠道:“皇上,您还得带上三皇子一道过去。”
公皙川狠狠皱了皱眉,没有多言,三皇子所在的姜家一脉,身后的大将军姜石,他必须得重视。
后宫之中一名女子正坐在一边低头凝视着面前站着的孩童,见他神色平静,便开口问道:“昶儿,你可知父皇带楠儿离开是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公皙川带公皙婻离开的时候没有对他们说什么,但消息总是能传入他们耳中的,公皙昶对此明白得很,想了想,缓缓答道:“父皇带楠儿是要去尧国,参加五国的聚会,与他同行的还有大皇子,三皇子。”
见公皙昶对于这些动向还是比较明白,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文妃心里倒是有些安慰,这儿子比她想象中的要成熟很多,只是这慢吞吞的性子到底像谁?随后文妃又问道:“那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没带上你吗?”
回应是一片沉默,到底还是在意了,文妃心里微微一疼,将公皙昶抱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昶儿,不是你父皇不喜欢你,而是娘亲家底薄弱,没有娘家,给不了你什么,也没法像皇后姜妃那样好好护着自己的儿子,正因为如此,昶儿,你要记住,娘只想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不要跟他们争些什么,包括父亲的宠爱,也包括皇位……”
“嗯。”
两日后,公皙川带着大皇子公皙成,三皇子公皙牙,小公主公皙婻来到了尧国,此时另外三国早已住下,听其他各国都是携一个皇子过来时也只是眼角微抽没有多话,住下后几人在屋内商议,稍稍吩咐一下公皙婻便让她自由行动了。
在园中跑动一下,公皙婻便见到了聚在一起的两个孩童,男孩面色淡然,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方块,女娃则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男孩手上的“玩具”,便走近观望,声响惊动了两人。
两人随而转头,第五空盯着公皙婻那双灵动的双眼好一会,然后将手上的方块递给了她。公皙婻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望着手上一个个小方块组成的大方块,脸上略有疑惑。
第五空出声问道:“你会弄吗?”
公皙婻回问:“怎么弄?”
第五空回答“将同样图案的格子摆弄到一面。”说完拿起方块示范了两下。知道原理的公皙婻目光一亮,拿起方块快速摆弄了几下,顿时方块的一面出现了同样的图案,引来昳璃的一声惊呼。
第五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叫第五空,你呢?”
公皙婻笑吟吟地回道:“公皙婻。”回答完便看向了昳璃,昳璃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几人相处倒是愉快,忽而一道阴冷的目光掠过,第五空有所感应,视线望向一处,正好抓到陆寂路过的身影,他已经可以确定这是陆寂所望来的目光,从陆寂过来开始这道目光便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陆寂对他十分关注。
默默收回视线,陆寂抬步向前,见到的第一眼他的直觉告诉他第五空这个人,会成为他的威胁,不知是因为那沉着冷静的气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走过一条岔路一道壮实的身躯堵在他身前。来人对陆寂咧嘴一笑:“希望能有机会跟你比划一番。”说完便径直离开了此地。勾澜,穆国皇子,十四岁随父上战场,武艺不凡,脑中翻出所见之人的资料,陆寂没有多加理会,头脑简单,空有武艺,成不了大事。
三日后,尧国中,各大领袖相约聚于这天府之国,强者彰显实力,弱者虚与委蛇,既相互试探,又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尧国皇帝昳歆的脸上,近六十岁的高龄下有着一张三十来岁的面容。真是神佑加护,还是驻颜有术,这只有他们自己心底明白。
数百年的窥伺已让尧国的皇族对这些目光习以为常,尧国作为各国领袖齐聚之地也不知在何时成为了一大传统,这么多年来它接待的国家何止四国,只是到了后来只剩这四国罢了。昳歆笑脸相迎,心中对他们前来的目的清楚万分,每一个过来尧国的帝王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一点,长生,不老,想要的是他们的血脉,但畏惧着上界仙神的责罚,所以他们敢压制,不敢欺辱,在战争绕过尧国的同时,也在默默监视着这一国家,不让它的领土扩张半分,故,千百年来,尧国一直都是一国三城的疆土,未曾拥有过改变。
有着最古老的历史,最为富饶的土地,却只有最为弱小的国力,仙家血脉能护它不死,但却不能助它扩张,千百年的经历已经消磨了历代皇室的野心,要么就承受着外面恐惧而又贪婪的注视,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到永远,要么,就是被群起而攻,随之灭亡。
“来来来,大家喝酒。”
勾战举杯一口饮下,放声长笑,热情非凡,仿佛他才是主人一般,随后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昳歆,试探着他的反应。
“十年未见,尧皇你还是容颜依旧啊。”
昳歆紧接着回敬一杯,视线隐晦地扫过了勾战脸上的皱纹。
“多年无事,只需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过活,悠闲散漫惯了,自然是老得慢了,哪像穆皇,地域辽阔,碎琐事多。”
“孤还是觉得地源不够辽阔。”
勾战说完目光灼灼盯着昳歆不放。
“哈哈哈,孤在高寒之地寒风吹久了,对于气候平和的平原也是羡慕非常啊。”陆言环视一笑,看向勾战,举起杯子,“勾兄所言甚是,孤甚喜欢。”
“岚皇如不介意可以去孤夏国水乡游玩一番。”
公皙川平和地笑笑,这看似平和笑容下的深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夏国可不想这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尧国和平就此打破。
“如若真是如此,孤可能就回不去了。”
陆言特地强调了‘回不去’这三个字。
第五靖闻言转向陆言,“若要去夏国,孤这懿国穷山恶水的可不好走,岚皇不如跟穆皇商量一番?”不咸不淡地说着。
“若岚皇肯下来一坐,那孤定当相送。”
勾战想都不想霸气直言。
陆言面色微僵,低头饮酒,不再多言。
各国言辞相对,陆言终是落了下风,公皙川见气氛有些微妙,便举杯说道:“今日聚会,大家只喝酒,不言其谈。”
“对对对,大家多年未聚,来,好好享用尧国的美食。”
昳歆接话,随后吩咐下属端上佳肴。
公皙川品尝一口,颇为怀念道:“这么多年,尧国佳肴甚是想念,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夏皇所言甚是,也只有尧国如此佳肴才能养得如此年轻的容颜。”
勾战此话意味深长。听得此话,其余三国齐齐将目光投向昳歆,如狼似虎。
昳歆眼中的阴翳一闪而逝,起身拂袖,佯装调趣道:“幸得四皇助佑,我尧国百年来相安无事,如这山野农夫般闲散农事,不务正业,自然是悠闲自得,岁月了无痕啊。”
此话一出,勾战陆言皆是咥笑,第五靖漠然一笑,而公皙川则是面色平静,微微一笑,启声说道:“尧皇,言过了。”
“是啊,尧皇,十年前有幸得以一见,当日孤还只是先皇背后的一位皇子,而十年后,孤已成岚皇,头上华发丛生,而尧皇你却还是满头乌发,风采依旧,也不知再过十年是否还是如此?”
陆言语气颇为感慨,十年前,他正直年轻,相貌堂堂,仪表非凡,看到昳歆自然没有什么想法,然而过了十年,自己正在渐渐老去,再看到容颜依旧不减当年的昳歆,心中才真正明白为何一代代皇帝会对长生如此渴望。
“十年后孤是否还在犹未可知。”
昳歆笑着回了话,他不敢保证十年后自己容貌会不会突然变老,也许该想想十年后该由谁来继位的问题了。
公皙川摆摆手,提问道:“尧皇不必妄自菲薄,十年后定能再见,对了,歌舞何时来?”
“既然夏皇想看,那就歌舞起。”
昳歆回座,拍掌唤舞者上来。
一曲歌舞毕,勾战环顾了一圈众人的模样,忽然抬出勾澜,说道:“歌舞甚美,但不够尽兴,孤让澜儿来一段剑舞给各位助助兴如何?”
见众人没有反对,勾澜起身移到案侧,躬身作揖,走到中央说道:“勾澜献丑。”语毕欲起手,陆言出声打断,“一人舞剑过于清冷,不如再添一人,寂儿,上去对舞一番。”
“此言甚好,刀剑无眼,澜儿,你可得小心为上。”
陆言轻轻抬手,陆寂会意,起身行礼,上前与勾澜相对,声起,举剑,挽出一道剑花,直刺勾澜。勾澜眸中闪过一丝不屑,扬唇,轻轻划过挑开这一剑,回身一剑击向陆寂脖颈。
两人每次相交必有金铁之声响起,其声又与琴声相融合,似舞似斗,琴声落,勾澜气定神闲,游刃有余,陆寂额头冒出细汗,琴声又起,勾澜率先出手,剑势汹涌,一波快过一波,陆寂心中一惊,此刻已知对方之前未尽全力,遂而提剑抵挡,虽未露败势,但额头汗水却是越积越多,气息逐渐不稳。
“好!”
勾战见之扬声大笑,举杯豪饮。
“行了,寂儿,下来吧。”
陆言见高下已判,遂出声停止,唤下陆寂。
勾战闻言未加阻止,也唤下了勾澜,故作不愉,“澜儿,此次回去自己领罚,如此虚长两岁竟不得势。”
勾澜点头,认真道:“儿臣领命。”
勾战见此满意地笑了笑,随后看向陆言,假意夸道:“如此年纪,竟有这等武艺,实乃岚国之幸啊。”
陆言闻言不悦:“谬赞了。”随后看了一眼陆寂,又道:“剑舞精妙,赏心悦目,既然有武那便不能缺了文,不如文试一番如何?”
勾战眉头微皱,沉声道:“你想怎么试?”
见勾战神色变化,陆言轻捋胡须,笑道:“出一题各自回答便可。”
公皙川面露难色,问向众人:“那此题又该由何人来出呢?”
穆皇勇武,但智慧不足,也不看重所谓的谋略,这点众人皆知。勾战虽知其难,但不愿就此认输,随而闭口不言,目光扫向众人。陆言紧盯勾战,又稍稍看了其他人一眼,笑而不语。公皙川时不时看向陆言勾战两人,低头沉思。第五靖独自饮酒,不言不语。谁也没有接话,各国争锋相对,昳歆自然是乐于见得,遂开口:“既然各位有如此雅兴,那此题就由孤来出好了,本次文试,尧国退出。”
“那要多谢尧皇了。”
陆言开口道谢。
昳歆稍加思索,随后说道:“刚好尧国最近出了个问题,还请各位帮忙解决。”
勾战嗤笑一声:“百年平和的尧国还会有问题?”
昳歆面色不变,回道:“人无完人,国无完国,总是会有问题出来的。”
陆言抬手:“有什么问题,请讲。”
昳歆清了清喉咙,启声道:“在尧国牢狱,每个房间关押着八个犯人,每到傍晚时分,狱卒会在每个房间放下一桶汤作为其飧,由八人自由分配,最初,他们每日轮流派一人分汤,久而久之,大家便发现分汤的人总是会偏心自己与关系较好之人,随而改为派一人监督,初时效果倒是不错,但到了后来分汤人贿赂了监督者,监督者便不管其分得是否均匀,于是他们又决定轮流监督,但问题依旧不得解决,最后他们决定派三人去监督,这回汤是分得公平了,但每天为此忙得不可开交,到吃时汤早已凉透,还请各位帮忙想想还有没更好的解决办法。”
一个问题下来,众人皆陷入了沉思。这也算是难题?第五空嘴角一抽,悄悄抬眼看了第五靖一眼,见他依旧自闭,沉默喝酒,便不在意题目,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一方,正好对上了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公皙婻刚好也望了过来,两人心领神会,随而低头不言不语。
公皙成目光微闪,公皙牙嘴角上扬,面色欣喜,蠢蠢欲动,公皙川若有所感,悄悄比划了一下手势,公皙成会意,垂眸不言,公皙牙略显失望。
这一幕让昳歆尽收眼底,随而开口将矛头转向了公皙川:“孤看夏国皇子似乎有了答案,不知可否帮孤解决了这令人头疼的琐事?”
这一语各色目光投向了公皙川这边,公皙川心中虽然恼怒昳歆的引水上身,但脸上却是轻轻一笑,打了个哈哈:“竖子内急,让各位见笑了。”
不知何出发出一声讪笑,公皙牙满脸通红,咬牙低头不语,随后在侍卫的引领下离开了会场。众人见此收回目光,继续思考。
勾澜忽然开口道:“那让狱卒来分配不就行了?”
一言出,场面一片宁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勾澜说的是个谁都能想出来的办法,但谁都没有对此作出反应。昳歆平静点了下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陆言略微回头,见陆寂的神色想来是胸有成竹,便嘴角一勾,示意他出声。陆寂见后点头,起身。
昳歆目光一闪:“想来懿国皇子心中已有良策?”
陆寂点头,缓声道:“那就由分汤之人先将汤分成八份,由另外七人先行选择,最后剩下一份留给分汤之人,那么为了自己公平,分汤者就必须将汤分得公平。”
昳歆听后展露笑颜:“这也是个好办法,那另外两国可有良策?”
公皙川摆手笑道:“该说的都让他们给说了,还能有什么良策?”
第五靖放下酒杯:“同感。”
昳歆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心中有些可惜,收回视线的时候在陆寂这多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是对陆寂的答案更为满意一分,随后举杯开口道谢:“多谢诸位帮孤解决这等难题,来,孤敬各位一杯。”
尧皇此言并未说明谁胜谁负,但两种方法孰强孰弱大家心照不宣。众人回敬,陆言扳回一城,笑容回到了脸上,勾战嗤笑一声,不甚在意。勾澜知此一败,心中不禁对于父亲的教导动摇了一分,继而望向陆寂那侧,只见对方转头望向了懿国那边,然后面色平静低头饮酒,未曾朝他这边看过一眼。
第二章
宴席各自归来,公皙川看了一眼身旁静坐的公皙成与公皙婻,再看看至今脸上还有不甘之色的公皙牙,眉头微微皱起,都这年纪行事还不如他的七岁小女儿沉稳,真是将他母亲的德行学了个通透,这也是他不喜这个儿子的缘由之一。
“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
公皙川轻声提点一下,见公皙牙神情逐渐平静便不再看他,遣散了三人,单独坐在房间中思虑着宴席的事况。
宴席还有两日,这两日会有什么变化他需要好好把握,就像今日,穆国跟岚国看似争锋相对,任谁也不服谁,但这又是否可能是两方的演技,专门来演给他们看的?而第五靖两不相帮,整场宴会缩得比昳歆还后面,是表示不参与对尧国不感兴趣的意思?但他却又是四国当中第一个来的,提前了整整三日,这真的是不感兴趣?整场宴席充斥着各种不协调,脑袋隐隐作疼。
思虑间,一处隔间吱啊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位看面相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公皙川放下脑中思考的事情,起身对其笑道:“昳兄,孤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进来的是尧皇昳歆,公皙川倒上热茶招呼昳歆坐下。两人相视一笑,公皙川没有开口昳歆来时的细节,有没有被其他人盯上,毕竟是五十多岁的老狐狸了,虽然在外寸步难行,但在尧国,昳歆想要掩人耳目,那就不会有人知道。
任谁都不会想到自己会选择跟帮助甚小,但风险巨大的昳歆合作,公皙川跟尧国合作想要的不是为了他们的长生不老,而是想要了解这千百年的历史,四大国虽是强国,但他们只有上百年的历史,而尧国却已经存在了上千甚至上万年,这才是众人眼中弱小的尧国最为强大的地方。因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从这漫长的历史当中学到了多少,给它一丝机会它是否会就此拔地而起,所以从四国历史开始前到现在,尧国一直是各国眼中的焦点。
昳歆饮一口茶,出声道谢:“会中还多谢公皙兄为孤解围。”
公皙川立马摆手回道:“如今我俩合作关系,各取所需,又谈何谢字。”
昳歆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明白公皙川所指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什么,随后笑道:“公皙兄所言甚是,各取所需。”
想到今夜可能会有多人拜访昳歆,时间紧迫,公皙川便开门见山道:“昳兄想要孤来帮你什么?”
昳歆听此便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脱口而出:“穆国。”
公皙川了然,点头应是。昳歆见此便顺着来时的路线快速回到了自己那处严阵以待。
而在另一处,第五靖会见了陆言。陆言刚进门就开口问道:“第五兄早来这段时日,可从有从尧皇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第五靖苦笑一声:“尧皇那个老狐狸你又不是不知道,涨我们十岁,这十岁可不是白长的。”跟尧国最近的就是他所在的懿国了,历经这么多年都没能从其口中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这甚至让他怀疑这传言中长生的虚实,毕竟上一次所谓的长生机会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仙人?真的有么?
听到第五靖回答的话语,陆言眼中明显的出现了失望之色,随后对第五靖低声回道:“昳歆善于隐忍,老奸巨猾,但就算是再完美的伪装,总会有所纰漏。”
陆言眼中的失望被第五靖所捕捉到,而看似安慰的言语内含的急切也被他所听出,对于长生第五靖没多妄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是,喜怒不露于颜表的陆言竟会有如此失态这是第五靖所想象不到的,从五年前开始陆言主动找到他的时候第五靖就看出了一丝倪端,陆言对长生的渴望,比所有人都要重,到底是何缘由?
第五靖试探地问道:“陆兄你是否太渴求这所谓的长生了?”
陆言闻言稍稍一愣,渴求吗?确实,是渴求,原因在于他如今的身体,当年夺位时候所受的伤一直是他心中的隐患,他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会如此地疯狂,直接逼迫十几位皇子发起政变夺位,要么登上皇位,要么死,借此来选出最为适合皇位的人选,结果他活到了最后,不是因为他是最为优秀的一个,而是比他优秀的全都死光了,他也因此受到了重伤,当年伤势恢复一下后他就全心全力注重国家的发展,将先皇临死前所坑掉的经济发展给补回来,但近年来随着年纪的增长,这隐隐作痛的伤处愈发地让人关注了。
现在,他带在身边的陆寂,是他所有皇子当中最为优秀的,文武皆是第一,但陆言不喜,甚至是惧怕这个儿子,因为他在陆寂身上看到了当年他父皇的影子,如果自己一旦出事,那么皇位迟早会落到陆寂的手里,那么岚国会如何,他真的难以想象,但无论怎么培养,他都教不出一个能超越陆寂的皇子。有时也曾想过直接除掉陆寂一劳永逸,但陆言舍不得。
既不想皇位落到陆寂手里,但皇位也只适合放到陆寂手上,如此矛盾之下陆言只能将目光转向中央的尧国,他能获得长生,或者再添几十年的寿命……
陆言目光直视第五靖双眼,低声回道:“第五兄言过了,长生之事可遇不可求,孤也只是对此好奇多一点罢了。”
听陆言如此回答,第五靖也不再多问,或者说也不敢多问,毕竟是岚国皇家陆家,他不想招惹。纵观各国皇家历史,穆国勾家可谓是一个莽字,个个都是莽夫,好战分子;夏国公皙家,就用一个暗字代替,耍阴谋诡计都是一把好手;懿国第五家本家不必多言,而岚国陆家,可说是一个奇字,第五靖更愿意以一个疯字来形容这一家族。
近百年来,这陆家出过的皇帝什么样的都有,有武艺高强的,在战场上能压着穆国打,有智谋超群的,在阴谋诡计上与公皙家不逞多让,甚至还犹有过之,还有败家的,在位三年败掉五城,结果被联名推下,想来想去可真是一个最为奇葩的皇家,令人永远猜不到他们下一位皇帝会是个什么样的。
但这个皇家众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是疯,一家子疯子,只是他们眼中执着的事物不同罢了。一代尚武二代崇文三代专注享乐四代邪气盎然,直到陆言的上一代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而现在到了陆言,想必就是痴迷于长生了吧?长生对于陆家的意义可比其他人要大太多了。
在第五靖陆言两人商谈间第五空发现陆寂的视线未曾从他身上离开过,就算是不在意这么长时间的注视他也有点忍受不了,回望给了陆寂一个探寻的目光,谁知陆寂忽然对他笑了笑,一笑三分寒,令人毛骨悚然。
在道别第五靖之后陆言急急离开,但并未往自己房间方向行去。对于陆言的下一步行踪第五靖不用多问,便知道了他是要去昳歆那边,而且不止陆言,;另外两国应该也在去与不去这方面考虑着。第五靖倒不着急过去,因为该探的该谈的在他早来的那几日早就做遍了,如今再过去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父皇,您是要跟岚国结盟吗?”
耳边传来第五空的冷淡的声音,第五靖目露疑惑,这倒霉孩子什么时候跟自己这般客气了?
“既是夜间密谈,自然是有这份考虑的。”
之前的合作与其说是国,倒不如说是两人之间的长生追求所做的合作,如果是国与国之间,是得好好思量一番。不过,儿子终于开始关心政事了,第五靖对此甚是欣慰,此前他可是一直将第五空作为继承人培养。以便将来他长大了早早继位自己好好安度晚年,结果不知哪里出了差错,这孩子聪慧是聪慧,但总不如他意。
第五空认真地盯着第五靖看了一会,然后说道:“倘若陆言寿命不济,陆寂上位,那合作就不要多想了。”
陆言寿命不济?!第五靖闻言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这五年来陆言对于长生的渴望越来越急切,一年更胜一年,这不是就代表着陆言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的缘故?第五空看的一直比自己清楚,想得比任何人都明白,第五靖很满意这一点,但这孩子就是性格太膈应人了。后半句让第五靖有所疑问,第五空又看出了什么,随而问道:“何出此言?”
第五空想起了陆寂的那一笑,那股寒意,能让陆言待在身边的,想必就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就像是勾澜,就像是他,除去带四口人过来的夏国。想了想,第五空开口回道:“陆寂对儿臣无善意只有恶意,缘由不明。”第五空是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陆寂为何会对他如此态度。
缘由不明?缘由不明就对了,疯子的想法谁能明白,不过第五空这句话第五靖是牢牢记在心里,他这儿子从来不说空话,废话。
“不过父皇您要是再生一个皇子作为太子培养那就不一定了,如果您还能行的话……”
逆子!第五靖望着第五空飘然离去的身影,面色铁青。
……
“禀主子,岚皇去了懿皇住处。”一名暗卫低头禀报道。勾战闻言目光凌厉了一分,随后开口问道:“那夏皇跟尧皇可有动静?”
暗卫继续禀报:“未见出门,并无动作。”
听此,勾战笑了下,勾澜站在一边不禁担心道:“父皇,如今岚,懿两国可能结盟,那您要不去跟夏皇提个醒?”
勾战笑问道:“提醒什么?”
勾澜低头,低声道:“提醒夏皇那两国有结盟意向,这样一来夏国也会因此危机来寻穆国庇佑。”
“呵!”一声嗤笑,勾战大力拍了一下勾澜的肩膀,不屑道:“我们能查到的,夏国就不知道?再说了,就算是那两国当真结盟了,那夏国也见不得会找我国商谈。”
勾澜不解:“为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勾战重重说下这八个字,穆国是当年战乱中被异族入侵,取而代之的国家,而他们,就是那支异族,这就是为何穆国中人骁勇善战体格强健的原因,因为他们身上流的不是其他国家那懦弱的血。这一血脉既是勾战引以为豪的一点,又是他所惧怕的地方,所以穆国尚武弃文,他不喜欢身边的人太过聪明,而且,只懂心术的柔弱男子他是最看不起的了。
这一历史,知道的人不多,当年附近对此有所耳闻的国家都已经被灭得一干二净,而后面新兴的三大强国历史比穆国还晚了十多年,也不一定知道,但勾战知道有人肯定比他们还要明白他们的来历,那便是尧国,存在了上千年历史的尧国。故勾战一直想寻一机会正大光明地灭了这一国家,长生?世代奴役逼问即可,若不是因为其他三国的威胁阻挠,尧国早已不复存在。
勾澜这时才想起这点,他不像勾战一般时刻谨记自身血脉。
此时侍卫紧接着进来报告:“报,岚皇已从懿皇处离开,正往尧皇处前行。”
勾战一听,随而开问:“那懿皇跟夏皇呢?”
侍卫回答:“并无动静。”
勾战想了想,启声说道:“朕去尧皇处走一趟。”
而在昳歆这里,刚回房没多久,陆言已经登门拜访,心中了然,笑脸相迎。
陆言进门,先是与昳歆寒暄两句,随后开口:“尧皇,你也是知道的,孤对于你的驻颜之术甚是欢喜,若是能将此术传授于孤,自然,孤并不是来白拿的,你若愿意的话,将来你有求孤可以帮你一回。”
对于陆言的承若昳歆是一个字都不信,他宁愿相信勾战都不相信陆言,岚国的历史,或者说是岚国之前陆家的历史过于渗人,这一家子不会有什么正常人,陆言看似是近几十年来最为平常亦或是平庸的皇帝,事出反常必有妖,陆言也有可能会是他们当中最为疯狂的一个。
对于这么一个既无法亲近,又不好招惹的疯子,昳歆确实是为难了,沉吟了一会,他便开口回答道:“保养的方子确实没有,若岚皇真的十分想要的话,那容孤花点时间好好思虑一番,看看能否记下一点,届时交付于你。”
开头一句陆言听到时心中已有一分不耐,但后面的话语令他心情稍顺,花点时间?记下一点?陆言心中冷笑,直接追问道:“那尧皇要花多久?能否给孤一个确切的时间,好让孤到那时亲自来取。”
亲自来取?这算是威胁了,昳歆面色微寒,佯装恼怒道:“此事无需岚皇过于操心,待孤想起自然是会记下命人交付于你,怎能劳烦岚皇如此兴师动众,莫非,岚皇你,不信任孤的为人?”
老奸巨猾,陆言暗讽一句,面上却是笑意盎然,放低姿态:“昳兄何必为此动气,孤只是因为白发渐生,心慌意乱之下口不择言罢了,还望昳兄多多担待。”
半真半假的话语让昳歆想起了在历史上陆言这一脉的皇帝,相比于其他皇帝,寿命确实不长,陆言这般态度也是情有可原,但也因此对陆言的警惕更盛一分,深知不能把这人逼急了。昳歆面色稍霁,展颜一笑,装作不在意道:“陆兄言重了,此事即是情有可原,那孤便多为你想想,尽快将方子写出转交于你。”
这话说了还等于没说,昳歆的死不松口让陆言恼怒异常。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笑声。
“本是夜深人静之时,孤才刚出门赏月未多时,就见尧皇这灯火通明,便想过来讨一杯热茶,尧皇应该不介意吧?”勾战话语刚落便推门而入,见到里面神情稍异的陆言和神情平静的昳歆,目光一闪,随而脸上露出疑惑问道:“怎么岚皇也在此地,莫非你也是来找尧皇蹭一杯热茶的?”
昳歆见此转身拿出茶具倒上三杯热茶,轻笑一声说道:“不错,陆兄也是刚来还未坐下穆皇你就到了,来,请用茶。”
陆兄,宴会上还如此生分怎么这时候称呼如此亲热了?见陆言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勾战心中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看来他还是来得晚了一点。三人落座,勾战拿起茶杯一口饮下,砸吧砸吧嘴,朗声道:“果然还是尧皇这里的茶口味清奇,孤那处的茶水跟这简直没得比啊。”
昳歆微笑,客气道:“若穆皇喜欢的话,孤便命人送上几车今年采的新茶,让穆皇你好好品味一番。”
勾战大手一挥,有些不悦道:“尧皇客气了,再说了这几车新茶总有喝完的时候,届时孤还想再喝又该如何是好呢?”
昳歆笑容不变,继续回道:“那孤就再命人为穆皇送上几车便是。”
勾战皱眉:“这般会不会过于劳烦尧皇了?”
昳歆毫无在意地摆手:“此事只需吩咐一下,又有谈何劳烦一说?”
勾战脸上笑容愈加浓烈:“可到了别处,就不是这个味了。”
昳歆笑容缓缓收起,感到有些头疼,相比于得到长生他更愿意相信勾战是想灭了他。其中缘由昳歆心里也明白,不过,这勾战还真以为其他三国对他这异族的底细一点都不清楚?
……
“岚皇与穆皇已在尧皇处。”
听得暗卫的禀报,第五靖笑了笑,陆言按奈不住是肯定的,但陆言前脚刚进去勾战就跳出来凑热闹,这就让人值得深思了,虽然比之当年勾战面上内敛了许多,但莽夫终究是莽夫,心思还是难以藏着。想了一下,第五靖开口问道:“那夏皇呢?”
暗卫老老实实答道:“夏皇依旧闭门不出。”
不出?第五靖皱了皱眉,公皙川的心思最难猜测,单论谋略两人不相上下,但比心机他终究是落了对方一筹,既然对方不动,那他也不动好了,反正该与尧皇谈的早就谈完了,接下来顶多就是凑凑热闹不然自己显得过于突兀罢了。再说,尧皇那边如今呆着一个疯子,一个莽子,没公皙川那个和事佬在他还真不愿意过去。
另一处,公皙川也在听着暗卫的禀报。
“懿皇到现在还没动静?”公皙川哑然失笑,开始听两皇已去,就剩他跟第五靖,他就想看看第五靖的意思,结果他不动,对方也不动,这意思也就够明白了。
“走,去尧皇那里坐坐。”轻声道了一句,公皙川起身出门,也不知道昳歆那边如何了,陪着那两个不好相与的。
第五靖这边暗卫很快就回来禀报:“报,夏皇已经出发了。”
“出发了?那我们也出发吧。”第五靖听后便迤迤然起身抬步出门。
在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公皙川碰见了紧跟着出来的第五靖,望着那对方毫不掩饰的笑容,公皙川嘴角一抽,摸了摸鼻子,然后笑脸相迎,两人结伴去了昳歆那边。
等到了昳歆那边的时候发现敞开的房门内完全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不是陆言跟勾战两人联合逼迫昳歆,而是陆言跟勾战争锋相对,昳歆从中劝阻。
走近一点看清楚了陆言此时的状态,第五靖脚步不禁顿了一下,这下妥了,陆言是要开始疯魔化了,悄悄瞥了公皙川一眼,也不知道这局面他能不能解决。
察觉到第五靖步伐变化的公皙川此时也注意到了陆言的状态,前行的脚步犹豫了一分,岚国皇室宗族他是有研究过的,但根据书文跟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了,陆言眼中隐隐冒出的疯狂之意令人心悸,这下可来得真不是时候,如今的局面他还真没把握控制住。
似乎是察觉到了公皙川的心思,第五靖嘿嘿一笑,便出声打起了招呼:“此前园中小憩偶遇夏皇,便想着两人过来尧皇这坐坐,讨杯茶喝,未想穆皇岚皇还早了我等一步。”
这一出声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第五靖不可避免地对上了陆言那隐隐透露出疯狂之色的眸子,脸上笑容僵了一下,心中打定主意进去之后就再也不说半句,免得惹到陆言这个疯子,届时回去下一刻岚国以举国之力攻打懿国那可就好玩了,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陆家疯子做不到。
陆言只是看了一眼两人便继续将视线回归了勾战脸上,心中对于勾战的不满越来越盛,他刚刚跟昳歆的对话起了点苗头,这勾战过来搅乱了他全盘打算,前一秒刚与昳歆称兄道弟,后一秒勾战就来一言一语满是威胁,这分明就是不将他看在眼里,空有武力不带脑子的莽夫,学了点中土的心计就开始言语乱飘,真是没有埋没身上那蛮夷的血。
公皙川无语瞥了一眼第五靖,果然第五家都是如此,看得通透,做事也通透,让人见了直咬牙。心念一转,公皙川走近了三人,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口笑道:“既然诸位都念及一处,那不妨来点美酒助兴如何?”说完视线便越过众人,看向昳歆,公皙川在第五靖出声后的瞬间也想通了,陆言跟勾战死不死倒跟他无关,只要不让人看出他偏向尧国就行,这两人到时候一个没有脑子,一个不讲道理,冒然插入可不白白挨了刀?
昳歆环顾一周笑了下,开口唤来的护卫:“既然夏皇有这兴致,那,美酒来!”
没多久,酒便呈了上来。
相比于茶,勾战自然是更喜欢酒的,一杯饮尽,气势外放,双眼打量着对座的陆言,在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对昳歆这般维护,难得失态,莫非真的是跟昳歆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以勾战的大脑也想不到其他地方去,实在看不惯,举兵打了便是,自家那班将士每日清匪倒也无聊的很,夏国滑溜无比,一找不到借口,二水战实在恶心,这岚国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强,对方也够勇猛,这样打起来才有意思。至于尧国,就先放着,对方这么多年倒是老老实实,只是勾战自己看不惯罢了,长生不长生现在体魄强健的他还没那么清楚,但这终究是个宝,要打,也得放着最后打。
美酒入肚,夜谈也随着酒意慢慢结束,归去时,陆言还不甘心地望了昳歆这边一眼,勾战心里有了一些想法,第五靖决定回国继续自闭,而一马当先回到房间里的公皙川,望着桌子上多出来的两本书,缓缓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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