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窑》免费试读_杨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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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我老家就在山区，前些年动物保护意识不强，偷猎野猪出售的情况时有发生。野猪身上最贵重的是野猪肚，能抵得上整头野猪的肉价，说是能治胃病。但真的要治胃病，还需要按药方配合中药食用。有人说这个效果不错，也不知道是药方的效果多些，还是野猪肚的效果多些，反正总是有人信。尤为可笑的是，说野猪能吃蕲蛇，每吃一条蕲蛇，肚子上就会长一个疔，这样的药效更好。连卖野猪肚都要数那个疔，按疔的多少加价。我初次看到那些疔，确实有些疑惑，是不是自然形成的我也不敢说，但用化学药剂来腐蚀应该是能够做到的。但凡明白人只要仔细一想，那野猪吃蕲蛇就很难得见到，更没有办法见证它，吃了一条蕲蛇肚子上就能长了一个疔来。除非将野猪绑在手术台上，事先做过胃镜，喂了蕲蛇后，再做一次比较。道理说破了很简单，朋友们听我分析后也觉得很有道理。可偏偏那么多人相信，而且至今还有人信这个。

八年前，有一位大师告诉我们病是吃出来的，所以我们要把它吃回去。凭借一碗绿豆，或许算绿色食品吧。做什么绿豆汤、绿豆糕、绿豆羹、炒绿豆等等，俨然能包治百病，专家号竟然要排到几个月以后，可谓是红得发紫。随后就有更多的所谓专家出来，哄骗人们吃这个那个。又发展到恐吓人们什么什么不能吃，吃了就会如何如何。电视购物网站、互联网、微信群等等媒体，到处都是此类的信息，真是无孔不入。到如今很多电视台或购物网站仍然有假专家乐此不疲。加上部分不法商人，制造假冒伪劣食品，使我们对食品安全的信心大失，人们也逐步不再相信那些假专家。可是，当真专家告诉我们，转基因食品不能一概而论，是可以控制和可验证的时候，很多人宁愿去相信一个业外人士，也不相信专家，甚至连袁隆平的话都有人怀疑。正所谓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有朋友问我，那些假专家、真名人干嘛要这么骗人，除了害人以外，看不出他们自己能捞到什么好处。其实这个社会有所谓的眼球经济、注意力经济、粉丝经济、流量经济等等，他们赚钱的手法，不为公众所知罢了。正是他们赚钱的隐蔽性，许多人们还是把其中的一些骗子想象得十分崇高，变得神圣不可侵犯，万一有人提醒这人是伪君子或者骗子，粉丝们便会群起而攻。正是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本文属于科幻体的小说，许多的观点当然会有所夸张，其中也对一些主流观点提出质疑，这些都是为了小说的情节需要，读者们请不要信以为真。就让我引用一下央视主持人黄西的一句话：“我们绝不小心求证，只管大胆胡说。”但黄西的节目中，每个实验过程都在小心求证，没有任何胡说。而本文的许多观点中，有些是属于胡说一类，特此声明。

第一章 绝症

周末这天，乡政府没几个人留守，卢秀莲帮他们烧好面条，就匆匆赶回家里。房子是三年前造的，二间二层，用砖头和预制板建造，外墙没有粉刷，显露出红砖的本色，房屋里用石灰粉了一遍。家里都是一些陈旧的家具，摆放得十分凌乱，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台电视机。丈夫生前赚下的冰箱、摩托车等都已经卖了还债。她收拾了一下一家子的脏衣服，到村旁边的小溪去洗。今天是周末，还要赶在儿子回来之前烧饭，公公婆婆是不到天黑不会从地里回来的。一家子四口人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她在镇政府食堂打工的一点微薄薪水，虽然公公婆婆还能干活，但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在土地里也刨不出几个钱，只能解决家里的口粮问题。儿子说要休学出去打工，被她骂了一顿。丈夫去世前就是希望儿子能好好读书，叫她自己可以再婚，就是一定要让读书很好的他能考上大学。

天黑后，儿子和公公婆婆都陆续回家，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上。晚饭就只有二个蔬菜和二个炒蛋，那二个炒蛋是专门留给儿子吃的，因为他正是长身体得时候。可儿子说不想吃，卢秀莲以为儿子懂事了，不肯一个人独吃，就给公公婆婆和自己都夹了一点，劝儿子多吃一些点。可儿子还是精神萎靡的样子，说自己没有胃口吃饭。婆婆关心地问他是不是身体不好，他回答说四肢没有力气，饭也不想吃。卢秀莲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有点热，问他是不是感冒了。儿子说可能吧，但没有咳嗽和流鼻涕等症状。卢秀莲匆匆吃了几口，带儿子到乡卫生院看病。这卫生院也就五个医生，给她儿子看病的是一位上了年纪，态度十分和蔼的吴医生。量了体温后，吴医生说：“有点发烧，已经38.2度了，看他的症状不像是感冒，要不先吃点退烧的药先试试看。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最好到城里去做进一步的体检。”

卢秀莲最怕的就是到城里的医院，丈夫就是一年前在那里查出肝癌。他生前本来就是挨家挨户帮人做油漆的，后来大家不做家具，直接从市场上买。为了生计他只好城到里的家具厂工作，还是在油漆车间做油漆。

第二天早上，儿子的高烧还是没有退，卢秀莲有点慌张了起来，和公公婆婆商量后，不管家里多少困难，还是要到城里检查一下。于是，带了仅有的八百元钱，赶到城里。

城里的医院规矩多，光挂号、排队就花了一个小时，卢秀莲也不知道该挂哪个科就直接挂了急诊。医生的态度当然没有卫生院的好，因为卫生院的医生大家都认识，看的病人也不多。而这里的医生，巴不得看了这个，马上叫下一个。卢秀莲把病历和挂号单给医生，医生说：“到外面排队。”过了大约十分钟，只听里面的医生叫：“孔令诚！”卢秀莲马上应了一声，和儿子走了进去。医生观察了一下，问了几个问题，叫孔令诚将体温计插在嘴里，到一边坐，又叫了下一位。等那个病人走了以后，医生拿出体温计看了一下说：“38度多了，发烧，先做个体检。”在病历上填写了几行字，然后开了几张化验单。然后说：“去交钱，再到化验室抽血，二天后拿化验单。”卢秀莲说儿子发烧难受，是什么病，化验单能早点拿吗？医生说：“发烧的病有很多种，不化验我怎么知道，你这里有几项化验是要寄到市里才能化验的，所以要二天时间。”

二天后，卢秀莲和儿子再次来到医院，在一堆的化验单中，找到自己的单子。看病的还是同一个医生，医生看了一下化验单，说：“这病需要住院，你先去交3000元，办好住院手续。”埋头填起了单子，卢秀莲问：“我儿子什么病，能不住院吗？”医生说：“叫你住院就住院，什么病都会和你说的。你着急什么？”

卢秀莲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只好叫儿子先到学校，自己来到丈夫生前工作的家具厂。家具厂的门卫见到卢秀莲，根本不让进去。卢秀莲为了儿子的性命，一向拘束的她。只好在门房哭闹起来，有几个工友经过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也自顾自的走开。过了半小时，一个管理人员模样的走来，说：“你们去年也是这样闹，还说我们害你老公生病，不是给了你二千元钱，你自己也签字答应不再纠缠的。今天又来，什么意思？”卢秀莲说：“黄主任，我老公的一条命就只值二千元钱吗？”黄主任说：“你说话这么难听干嘛？你老公的肝癌，关我们什么事？厂里油漆工这么多，他们都患这个病了？况且他来这里工作之前就是做油漆的。你这样撒泼有用吗？做人要讲道理的。你自己答应的事都不算，做人一点原则都没有。”卢秀莲说：“我儿子得重病了，你们就发发好心做做善事，救救他吧。”黄主任：“都这样做善事，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厂里还有几百个员工工作没了，靠什么吃饭？”卢秀莲干脆一屁股坐地上，越哭越伤心，二人一直吵闹了很久，黄厂长总算出来。卢秀莲立刻站起身，一把揪住黄厂长的衣服，说：“你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好不好。”黄厂长不耐烦地拉住她，说：“你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今天就算我心软，给你一千元，但你一定要答应以后不再来这里。否则我们要叫警察了。”卢秀莲看看也没更好的办法，眼泪婆娑地收下一千元，要不停地点头谢谢厂长。

无奈之下，卢秀莲找到了乡政府找分管的副乡长，要求预支半年的工资，副乡长说：“你到这里上班，就是考虑你家庭困难，但预支工资这事从来没有先例。”卢秀莲一听，眼泪又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切希望都在他身上，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副乡长说：“那好吧，你先领二千元去，填好单子，我签字后到财务领。”

卢秀莲千恩万谢，领了钱回到城里，找到儿子后再次来到医院。办好住院手续后，让儿子好好休息。

自己一个人找到医生，医生说：“住院手续都办好了？”卢秀莲在丈夫生病的时候，医生也是单独和自己说病情，瞒住她老公。自己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也知道儿子这次肯定病得不轻。问医生：“我儿子是不是病的很重？”

医生说：“你儿子得了白血病，什么是白血病，你知道吗？”卢秀莲摇摇头。

医生说：“白血病就是血癌。”卢秀莲一听，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儿子和丈夫都是得癌症，自己怎么这么命苦，整个人几乎站都站不住，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来。

医生继续说：“白血病可以说唯一可以完全治愈的癌症。只要有合适的血型进行骨髓移植，成功的话可以痊愈。”卢秀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央求医生一定要治好自己儿子的病。

医生说：“不是我不帮你，这个病首先要找到适合血型，而且要对方自愿捐献，同时费用也十分高昂。如果不是骨髓移植的话，大约还有六个月。”卢秀莲忙表态，自己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就儿子，问医生要多少费用。医生说大约需要五十万到一百万，可能还不止。卢秀莲刚刚看到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不要说砸锅卖铁，自己就是一辈子甚至十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卢秀莲恍恍惚惚地走出医生的办公室，走到一个走廊的角落蹲下身，止不住地大哭了起来。旁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是扭头看了看，各自离去。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站起来回到病房，孔令诚急切地问：“妈，我得了什么病。”卢秀莲说了句没事，一把抱住儿子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再次哭了起来。儿子茫然地望着母亲，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卢秀莲说：“没事，只不过医药费高了一些，妈会想办法的。”强忍住泪水，问儿子喜欢吃什么，自己马上去买。孔令诚说自己什么都不想吃。卢秀莲嘱咐儿子：“医生说了，你一定要吃东西，这样才会好的快。给你二百元钱，待会儿你自己出去买，我回去和你爷爷奶奶说一下，凑一些医药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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