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吟》：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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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这里的山和水好似一体，乍一看，到底河下面藏着山，还是山浮在河水上，绿油的叫人分不清楚，这样的景色用山青水秀来形容怕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每一天的早晨，当太阳投射出第一缕阳光，雾还未散去，萦绕在山的周围，宛若红颜倚郎君，其较弱的样子，使人眼馋之极。而到了黄昏时分，就着不是很刺眼的阳光去看这一座座鼎立的山峰，则给人一种雄伟，壮阔的感觉。来过这里的人，皆是心醉于此，不愿返途。两岸间并不是很宽的河水，潺潺的流过，但又像静止一般，肉眼看不出它在流动，其清澈的程度，使人可以清楚的看见河下嬉戏的鱼，当真是碧水如镜。忽然，一道波澜微动，清亮的山歌回响在这片山水之间。

“咿~哪~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采花深山里来”

“蜜蜂本为采花死，梁山伯为祝英台，咿哪~梁山伯为祝英台”

“咿~哪~山对山来崖对崖，小河隔着过不里来，哥抬石头妹兜土，花……”

“小道士，花什么呀？接着唱啊。”

“花……花轿造起走过里来。”一个穿着灰色道服的小孩子涨红了小脸，支支吾吾的唱完了这最后一句。

“哈哈哈哈……”这一唱竟惹得船上的整个人笑了起来，摇船的船夫开口打趣道：“小道士，不老实啊，想造个花轿娶谁啊，当心我告诉你师父去。”

小道士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脑袋往旁边一偏，整个人转了过去，背对着船上的其他人。

“诶，大家伙的干嘛打个孩子的趣，还是个道士，这唱歌嘛，哪分老不老实的，小道士唱的，也挺好听的嘛。”一位中年妇女倒是看出来小道士心里面的不安，出言调解道。

“对，对”船上的人都附和着那位妇女的话，但小道士还是不肯把身子转过来，只是盯着河面发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真的是在想男女的事呢，这也说不定。

“小道士！”船夫冲着小道士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到船尾，“咯，前面那座山就是你们玉心观所在的山了，收拾收拾家伙，准备下船吧。”

小道士拿起放在船头的包袱，来到船尾，看见那座山靠岸的地方有棵熟悉的桃树，思绪又浮动了起来。此次私自下山过了两三天了，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是生气还是担心。还有师兄，肯定在满山的找自己吧。其实自己也不想私自下山的，但副观主总说自己太小了，不让自己一个人下山。可山下实在太好玩了，自己耐不住呀。

就在小道士盯着桃树发呆的时候，船夫轻轻的拍了一下小道士，“小道士？到了。”

“啊？”小道士的思绪被这一拍拉了回来，定睛一看，船已经靠岸了。小道士下了船，冲船夫道了谢，便沿着桃树旁的一条小道往山上走去，身后则是山歌渐渐远去的声音“咿哪~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采花深山里来，蜜蜂本为采花死，梁山伯为祝英台……小河……过……里来……”

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前方渐渐的开阔了起来。小道士走到种植农田的地方，见着一中年模样的男子正低着头插秧。小道士走近了，叫了声“莫伯伯”

那男子听着有人唤他，停下了手里的事，站了起来，“哟，顺德小师傅回来了啊，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快些回子虚观里去吧，这两天啊，你师兄找你找的可苦了，还不知道你大师父和二师父急成什么样了。我估计啊，赶明儿个，你大师父和你二师父就得让你师兄下山去找你了。”

“嗯嘞”小道士听了那男子的话，应了一声便加快了步伐往山顶赶去。这山说高也不高，走了约莫两炷半香的时间，小道士便来到了玉心观的门前。

小道士盯着匾上玉心观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字总是给他一种灵动的感觉，虽然是字，但这三个字好似有些灵气，盯得久了，会惊讶自己的心居然静下了不少。小道士推开门走了进去，来到前庭，道路却并没有像他想象那样满是落叶，反而连丝灰土都看不见，想必定是师兄替他扫了的吧，倒是有些惭愧，这本应是自己分内的事情，却因为自己贪玩，连累了师兄。

静心阁，这是师父们给观内弟子授道的地方，也是师父们冥思问道的地方。来到阁前，小道士听见阁内传出的对话声。

“观主，这些年，道观的香火是越来越不济了，一年不如一年。若不是这山上的村民，这玉心观怕是维持不下去了。”短暂的沉默后，另外一个声音平静的道，“无妨”

“观内也招不到新的弟子了，现在还剩下的也就只有顺昌和顺德了。”

一阵沉默。

“自那次后，他们都沉寂下去了，玉心观也没必要再维持下去了，观主，我们离开这里吧。”

“唉。”一声叹息，“该做的都做了，将他俩再带大些吧。”说罢，一顿，“顺德，进来吧。”

“吱呀~”小道士推门而入，只见二位师父直直的盯着自己，小道士有些怕了，低下了头，弱弱的说道，“观主，副观主，弟子回来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私自下山了。”

“哼”其中略显老气，长得略微粗况的黑脸道长冷哼了声，站起身来走向顺德，“你还知道回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私自下山不要私自下山，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说着，他从宽袖里扯出一把木制的戒尺，“自己来吧，五百下。”

“五百？！”顺德呆住了，那太疼了，哧溜的一下，他跑向另外一个留着长须的道长的身后，扯着他的道袍，“观主，副观主要我自己打自己五百下，疼。”

“你！”副观主顿时气急，“你给我从观主身后出来，这真的是，不打你你不长记性。”

“哈哈哈，无妨。”长白发男子反手一抓，把顺德从身后放到身前抱着，笑道，“赤，这次就算了吧，顺德也平安的回来了。五百下，确实挺疼的。”

“略略略”顺德扭过头，冲着副观主做了个鬼脸。

“你！”副观主头都气歪了，恨不得冲过去把他从观主身上揪下来，再狠狠的打他五百下手心。但他不敢，因为不管出于哪个角度，他都不敢违逆观主。“观主，你实在太护着他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去吧，把顺昌叫过来吧，我有事要说。”

“好的，观主”副观主将戒尺收好，走出了玉心阁。

待副观主走出阁门，顺德把头转向观主，仔细的观察着观主的脸。说起来，观主看起来与村里其他的老人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听村子里的人说，观主是活神仙。都说观主身上有股仙气，确定不是因为那一缕飘逸的长白胡须嘛？顺德不禁好奇问道。

“观主？您真的是神仙吗？”

“恩？”观主惊讶了一下，旋即笑道“是村民们跟你说的吧，观主才不是神仙呢，神仙不好，过的不如人自在。”

“神仙不好吗？”顺德疑惑了，都说神仙长生不老，还会法术，能变出好多东西来，为什么做神仙不好。

观主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笑而不语。

顺德还想再问一些关于神仙的问题，但是副观主带着师兄过来了，“去吧”观主将顺德放在地上，让他和师兄坐一起去。无奈，只好把这些问题憋在心里了。

“你跑哪儿去了？！”师兄顺昌看着顺德走过来，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观主和副观主好担心你的。”

顺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坐下，冲着师兄做了个鬼脸，说道“去镇里了，我下次再也不会私自跑下去了。”

顺昌无奈的揉揉顺德的头，说道：“以后想下山，记得和我说，我向观主和副观主请示，让我陪你一起下去便是。省的两位师傅还天天念叨着你。”

“恩！”顺德乖巧的点了点头。

“顺昌顺德”

“弟子在”

观主捋着长须，直视二人：“我玉心观，自开派起，便以济世济民为己任，可知？”

“弟子谨记”顺昌抱拳，顺德则有些懵懂，他不知道济世济民是什么意思。

观主点点头，接着讲起了观内的历史，慢慢的又谈到了周边的事物……顺昌因为年龄大些，倒还是能理解，顺德则是有些不能理解，全当故事一般听着，听得乏了，便起了些困意。

如果每天都像这样，那该多好，顺德突然冒起这样的念头，然后慢慢的，进入了梦里……

第一章 巫师

寂寥无人的小公路上，正走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褂的年轻道士。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时候，这样的场景很符合我们对那些高人的想象，他们是如此的冷静并且自信——手握桃木剑，指捏道家符，胸别八卦镜，腰系三清铃。鬼不敢犯，妖不敢侵。乃世间浩荡正气之化身。

“阿嚏”年轻道士打了个喷嚏，两只手更是相互插在袖口里，“今天怎么这么冷，是我衣服穿少了吗？也是，阴森森的，就应该多穿点衣服再过来。”

其实如果不是家族里面硬给自己派发的任务，年轻道士一点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他看着头上的月亮回想起自己接任务的经过，不禁有些感慨。

“李子白，最近市城外92公路，就往坟山走的那条路，警局接到好些说闹鬼的报案电话了，严重的甚至还有被吓进医院的。”

“嗯？”李子白抬起头对面前的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便低下头玩起了游戏。

“局也去看了，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恩！”李子白抬起头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所以他们刚刚打电话过来，想托我们去看看。”

李子白再度抬起头，露出比之前两个还要灿烂的微笑，“我不去。”

“咚”的一声，说话的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一个爆栗敲在李子白的脑门上。

“你不去谁去？你两个哥哥都出去给人捉鬼去了，你不去谁去？还想你妹妹去啊？”

“你为什么不去？”李子白丢了手机，捂着脑门说道，“自家老子不去，要儿子去，有你这么做爹爹的吗？”

“诶呦我说你。”又是一个爆栗敲下去，“还顶撞起你老子了？要你去你废这么多话干啥。”说着说着又是一个爆栗敲了下去，“这点小事就要我出马？我难道不要面子的？我高人的风范是装的？总之，你不仅要去，还得晚上去，今儿晚上就去！”

“唉，个死老头”李子白把视线从月亮上收回来，让思绪回归到现在。

“阿嚏！”李子白揉揉鼻子，搓搓身子，“这里这么渗人，活该闹鬼。”

但是说来也怪，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城里闹鬼的事件好像还不少，挺多的，以至于暗地里一些诸如神要开始清算人间言语流传，这不明摆着是在借机传播那些稀奇古怪的邪教嘛，也有人信，李子白对此有些嗤鼻。

如果没有这么多事该多好，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岂不是美滋滋？偶尔出点事，厚着脸皮推给自己的兄长去做，自己在家里打游戏，这样的日子，拿神仙来都不换。不过说起来，还有一关没打通呢，有些遗憾。李子白双手抱着后脑勺，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沿着马路往前走。

不对！

李子白发觉有些不对劲，猛然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这种感觉从一开始就有了，起初他以为只是周遭环境的影响就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却并不是环境的缘故。自己走了这么久，却连个车影都没看到，即使这条公路很偏僻很荒凉，但也没这么落魄。说起来，这周围看着很是熟悉，感觉自己是走过了一遍。

鬼打墙？！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都没发现！

“啊咧啊咧。”李子白抓抓自己的后脑勺，摆着手说道，“干嘛自己吓自己嘛，我小太白的称号可不是瞎叫的，被鬼打墙了我会不知道？长的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哈哈哈哈。”说着，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找了棵树，刻了个记号。

“好了。”李子白丢掉石头拍了拍手，继续哼着小曲往前走去。

寂寥的夜，迷人的地方不在于它的静，而在于你借着月光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自己带了手电，于是打开，发现自己的脚边正盘着一条吐信子的蛇，就是这么的紧张与刺激。

“啊！”

一声惨叫划破这寂寥的夜，李子白正拿着手电对着一棵树上，他照射的位置正是他离开时做下的记号。

“嚯！”李子白拍了下脑门，“我一定是走错路了，然后七转八转的又走回来了。”

“啊哈哈，啊哈哈”

如果此时蹦出来一只会笑的僵尸同他比，我想此刻僵尸的笑还不见得有李子白的僵硬。

“一定是走错路了，我这次要好好的看着。”李子白死死的盯着路面，一步一回头，嗯，确实离开了，一步又一回头，恩确实走远了……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多少步，他终于停下来休息了。

“啊。”李子白扶在靠边的树上，正准备顺一口气，手忽然摸了摸树干，“嗯？”李子白心里疙瘩了一下，转头一看，又是自己做了记号的这棵树！

“呼”李子白缓缓呼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随即捏出一个手印，“折腾了这么久，你也没出来，看来是被小看了呢。”

一时间，李子白的身上缓缓腾起散蓝光的蒙雾，紧接着，雾气下坠，遁入地下，地上显出玄奥的阵印。瞬间阵印顺着李子白的脚往身上流动。如果把李子白的衣服扒掉，除了精壮结实的小块肌肉，还会发现他的背上，一个类似玄武的图腾正散着蓝色雾光，缓缓的转动着。

李子白睁开眼，蓝色的精光在眼内莹莹流转。

短暂的寂静过去，李子白猛然出拳，拳声如雷鸣，拳落之处，淡蓝色的玄武图腾乍现，乱拳之下，玄武图腾似是盛花一般绽放，这片空间内充斥着淡蓝色的光芒。

“叮——”

李子白忽的收住拳，一时间静的让人有些不大习惯，随后，一声脆响，像是什么碎开了一般，如镜碎一样下落。

“啊咧啊咧”李子白伸了个懒腰，“外面的月光都要舒服一些。”

“没想到你还能出来。”

“恩？”李子白转过身，看着面前泛着绿光，披着盔甲，手握长戟的鬼魂。

“阴兵？”

“哼，小道士，本来打算就这样困着你就算了，现在，哼虽然麻烦了一点”阴兵咧嘴一笑，“下来陪我吧。”

“哇！”李子白惊的往后一跳，“你别笑，千万别笑，你看看你那脸咯。”说着走到阴兵面前，边说边指道，“咦，惨白惨白的，比我家墙灰还白。还有你看你那鼻子，丑的跟什么似得，还有还有啊，你那小眼睛，看起来就是个反派像，小说里都活不过一集的，还笑？惊悚的不要不要的，整容了解一下？”

“油嘴滑舌！”

说罢，阴兵抬起脚狠狠的踹向李子白，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这一脚仿佛踢到了石头。借着这股劲，阴兵拉开了与李子白的距离，长戟一摆。

“叮！”

这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李子白用右臂挡住了阴兵的这一戟。阴兵则有些诧异，这小道士，看着花里胡哨，怎地如此皮糙肉厚？

“哇！”李子白有些生气，“你偷袭我，还好是我龟壳硬，好，你等着。”

说罢，李子白又捏了一个手诀，一团蓝雾自身上散去，紧接着，手诀一换，一道金光亮起，长枪一般的图腾自空中浮现，其势宛若飞龙。

“恩？”阴兵又诧异了，“这图腾声势好大，但这个不重要，他跟我在交手的时候切换图腾？”阴兵自然不会放手这个绝好的机会，径直的冲李子白蹦去，带着长戟以破万军的气势袭来。

“诶？！”李子白自然注意到了阴兵的动作，但是他根本动不了，也不能动，“你，你等会儿，你怎么这么无赖，你等我，等我弄完了我跟你大战三百个回合！”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早就习惯了厮杀的阴兵，哪里会放弃这么一个机会。抡紧了长戟，再度加速冲着李子白奔去。

“完了”李子白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看着头上悬浮着的长枪图腾，急的直跺脚，“你快点下来啊，快点啊！”

转眼，阴兵的长戟已来到了李子白的跟前。

“死吧，小道士！”阴兵邪笑着，长戟对准了李子白的脑门。

感受到面前的劲风，李子白被吹的睁不开眼，“算了算了，你不要下来了，你下来了也救不了我了，免得你白跑了一趟，只是可惜啊，我的游戏还有一关没过，不，不，我还没交过女朋友，我不想死啊！”

“叮”

一声轻响，阴兵连着长戟被弹开了老远。一个与李子白差不多大的男生带着微笑缓缓的从暗中走了出来。也就在这时，悬浮着的长枪图腾终是落下，浮在了李子白的身上。

“恩？我没死？”李子白在绝望之际突然感觉到身上涌出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正是长枪图腾所带来的。“老兄你救了我？”

“是我救了你啦，不是你的枪灵。”男生笑着附在他耳边说道。

“诶？”李子白睁开眼，惊愕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生，在他的映像里面，并不认得这个人啊。

“我叫张瑞霖啦”男生依然是笑着。

猛然间，李子白竟觉得他的笑很温暖，仔细一看，他长的还很可爱。

“难道我的本性是个攻？”李子白拍了拍自己红透了的脸颊，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谢谢你救我。”

“不客气。”张瑞霖又是一笑，看的李子白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你是巫师一脉的吧，居然有玄武的图腾。只是以后别再乱切换图腾了。”

“哦，哦，好的。”李子白的脸此刻已是熟透。

“该死，我不会是个受吧”李子白默想。

“你是谁。”阴兵拿着长戟，飘了出来，“居然能如此轻易的弹开我的长戟。”

“你不是阴兵吧。”张瑞霖看着它，“阴兵可没有你这么弱。”

说罢，张瑞霖又捏了一手诀，顿时周遭的空气里好像有什么被抽走了一般，短暂的出现了躁动，紧接着，一道大印出现在阴兵上方，随后猛压了下去。

“还不快收了它？”张瑞霖看着发呆的李子白，低声喝道。

“啊？哦，哦。”李子白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度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随即张手，一支金色长枪幻化而出。紧接着，枪口涌现一抹金光，阴兵幽魂被收入金光内，留下了盔甲长戟。

张瑞霖走上前，拿起阴兵遗留下的盔甲长戟，朝着李子白挥了挥手，消失在夜幕中“呐，这些我就带走了，有缘再见了。”

“诶，你等等。”李子白接触了图腾，再去追张瑞霖，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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