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第二种解读》:楔子》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一剑之阁》——沉周侧畔。
第一章 山中有剑阁
陵州西境,文巧镇内,一座普通的山头坐落在此。
二十多年前,有一户外来人家,在山中结庐,定居下来。这户人家深居简出,平日里极少下山。镇上除了老一辈的,年纪轻的有好些都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十多年前,从山中走下来四个孩子,有两个少年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走街串巷,逢年过节便会上门问好。
两个少年仪表堂堂,谦逊有礼。稍小的两个孩子,生得唇红齿白,极为讨喜。一来二去,镇上的人们和孩子混的颇为熟稔。尤其是上了年纪,家中小辈又在镇外成家的老人们,极为喜爱。每每遇到都会拉着孩子们到家中坐上片刻,送些吃食。这样为数不多的时光,是孤苦老人们,最为珍惜的。
谈及孩子们的长辈,唯有那日在镇门外见过的,才有些许印象。年近古稀的刘姓老人,便是其中一个。
老人依稀记得,那天傍晚,有一对年轻男女来到镇外。男子身着青衫,背负剑匣。左手攥着女子的右手,满脸笑意。女子肤白如雪,目似清泉,望着身旁男子羞赧一笑,美的不可方物。
彼时正值壮年的老人,望着这对年轻男女,恍然失神。那一刻,没读过书,没见过世面,半辈子都未踏出小镇的老人,觉得天上的神仙眷侣,也不过就是如此。
暮霭山中,明月相照;不问世事,不看红尘。
六年前,下山的孩子中,少了最大的少年。两年后,老二也不知所踪。镇上的人们问过才知,两个少年都在十八岁那年相继下山,外出游历,不免心中有些遗憾。
而这一年,最小的男孩也要下山了。
小镇后方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紫竹林,穿过便能看到一座山头。相较其他,小山头并不陡峭,稍显绿意不足,好在花草植被并不少见,分布匀称,看上去也算不得空旷,谈不上山明水秀,但也有小家碧玉般的别样韵味。
沿着山脚下的小路拾级而上,于山腰处藏着一汪浅浅的水塘,边上用篱笆围了几块菜圃,后面盖着一间小小的木屋,门框上挂着一块矮矮的匾额,上面刻着“一剑阁”三个大字。
十年前,山中的小姑娘不知怎的,迷上了江湖中的布衣大侠,拉着其他的孩子扮演着大侠惩奸除恶的戏码,乐在其中。其他的孩子们对此也极为配合,演的十分卖力。到了后来,小姑娘便不甘心只做一个漂泊的侠客,更想要做那开宗立派的祖师,整天围在爹娘面前打转,叽叽喳喳地让他们给取个名字。男子不胜其烦,叫来三个男孩子,让他们自己商量,一人题一字,就算是名字。
老大沉吟片刻,写下了“阁”字。
老二提笔就写下了“剑”字,未做片刻思考。
只有老三,望着白纸发呆,直到一旁的小姑娘不停跺脚,才回过神来,写下了“一”字。
不去理会小姑娘不满的神情,男子取庭中槐树,做了块木匾,将三字刻于木匾之上,挂在门外,便道名成。
十年的时光,磨平了木匾外的刺痕,褪去了老槐树独有的色泽。可唯独“一剑阁”三个字,在光阴长河的冲刷下,愈发深邃,熠熠生辉。
进入中庭,槐树的荫蔽下,站着少年和女子。
女子身材丰腴,却并不显胖,眉眼间透露着当年的绝世风华。只见女子眉头微蹙,同少年叮嘱着什么。
少年不时点头,轻声附和,模样极为认真。可眼中四下转动的明亮眸子,却暴露了此时的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少年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师娘,你已经说了大半个时辰了,再耽搁一会儿,就赶不上出镇的最后一辆马车了。”
女子拍了拍少年的脑袋,笑骂了一声,便不再多说,吩咐少年去收拾行李。少年笑着跑进了后院,没了身影。
女子叹了口气,黯然神伤。转头却瞥见中年男子坐于檐下,满脸笑意,不知神游何处,气打一处来,踹了男子一脚,怒道:“没良心的,孩子都要走了,你还笑的出来?”
被殃及池鱼的男子赶忙站起身,赔笑道:“哪能啊,我这不是怕孩子见到我难过嘛。你看我,是不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女子并不接话,揪着男子的耳朵说道:“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这些零碎的事,又哪里要拖到今日,害我着急忙慌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女子脸色微红,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男子吃痛,“哎哟”地叫着,连忙拿下女子揪耳朵的手,轻轻握住,呵呵地笑着。
女子重重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男子搂住女子的肩膀,一同向远方望去。
男子的头上已有些许白发,身形并不挺拔,却显伟岸,眉目间不再有年轻时的意气,却多了一份岁月浸染过的宁静平和。不变的,是男子身着青衫,一如昨日年少。
收拾好行李,少年从后门走出,绕道到了水塘边的菜圃。菜圃那头,一名绿衣小姑娘蹲坐在此,双手撑着脑袋,神情低落。
少年缓缓走去,蹲在少女身边。少女轻轻唤了声小宁。
少年名叫叶宁,少女随娘亲,叫蒋小环。
“小宁,你什么时候走呀。”
“还有半个时辰,跟赶马车的赵师傅一块儿出镇。”
哦了一声,蒋小环不再说活,接着发呆。又过了一会儿,冷不丁问:“你能带我一块儿去吗?”
早有预料的叶宁也不惊讶,摇头说道:“这可不行,这趟下山还有好些事情要办,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也不方便。”
看着少女刚有些明亮的眸子又黯淡下去,叶宁也不出声劝慰,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蒋小环盯着远处的菜地,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晦暗不明。突然间脸色大变,‘蹭’地站了起来,也不理睬一旁的少年,径直向前院跑去。
熟知少女的性子,叶宁知晓她要做什么,无奈一笑,随她去吧。
半刻钟后,蒋小环风风火火地从前院跑出,冲着叶宁连连挥手,喜笑颜开。随即扔下了那头神情错愕的少年,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而此时的叶宁,一脸茫然,饶在状况之外。
等到叶宁回过神,他已经站在了木屋前,看着檐下一刻钟前似曾相识的场景,愕然无语。不过场景的主人公,已经由少年,变成了少女。
不同于之前的耐心嘱托,此时女子只是单手扶额,望着眼前的少女不停地往本就不大的包里塞着平日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满是无奈。这丫头,怕是魂都飘到山外了,哪里还能听得进话。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说也奇怪,女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改变主意,不过这也不算坏事,毕竟对于如何照顾这个丫头,门外的少年,可比他们有经验的多。
等到蒋小环收拾好行李,才有了几分离别在即的样子,抱着女子不愿撒手,泫然欲泣。女子拍着小环的背,调笑了几句,可眼中却也噙着泪水。
一旁的男子最见不得这种场景,背过身子将叶宁喊至跟前,说道:“小宁啊,师父跟你交代的事都记下了吗?”叶宁点头应是。
“出门在外,凡事小心。见了那些大人物,也不必过于拘谨,有些上了年纪的老糊涂不爱讲道理,你也别顺了他的意,受了欺负大不了回来告诉师父,师父替你收拾他。”看似一本正经,可说出的话却粗浅不堪。
叶宁咧嘴笑道:“徒儿记下了。”轻作一揖。另一边女人们也整理好了情绪,蒋小环站到叶宁身边,一同向爹娘告别。
少年少女渐渐走远,少年身背剑匣,一袭青衫。少女银铃浅笑,步履轻盈。
檐下男女望着他们,一如年少模样。
启封十九年,一剑阁弟子,悉数下山。
第二章 缙县有少年
透过劣迹斑驳的老院墙,阵阵郎朗的读书声从墙后传来。一座老式学堂,被四周的绿树红花簇拥着。
秋日午后的阳光并不炽烈,却足够温暖。阳光透过木窗,照在台前夫子雪白的须髯上,照在堂下天真活波的学童脸上,平日里本该昏昏欲睡的孩子们,今天却显得格外精神。
阳光还照在学堂外的围墙上,刀械枪戟划过的痕迹愈发清晰可见。这座位于缙县的学堂,已有二十余年的历史。
这座位于惠州西北的小县,绵延了近三十年的战火。
由于惠州所处地理位置特殊,与相州接壤,北连淮河,西接湘台。自五十年前诸侯混战以来,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各方势力于此交战不断,这片中南的土地上,浸透的不只是士卒的鲜血,更埋葬着无数无辜百姓的冤魂。
启封前年,宁州中部的武学世家杨家出了个怪胎,长子杨炳不爱舞刀弄枪,却独钟沙场点兵,在这一年率领府上亲兵,向四部扩张,以战养战,以燎原之势,攻城略地,在两年时间里一连拿下了包括惠州在内的九个州。在两年后于如今的国都永昌称帝,国号为梁,年号启封。惠州这才免于战火的洗礼。
一晃已是启封十九年,惠州的百姓已然二十年不曾受到战争的践踏。
学堂内的夫子抚了抚胡须,在念过一段《诗曰》后,清了清嗓子,示意孩子们散学。话音刚落,便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冲出了学堂,看的夫子连连摇头,这三个月来,似乎每到这几天,孩子们的热情就格外高涨。
片刻功夫,学堂内就只剩下寥寥三人。两个少年站在门口,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个坐在靠墙的课桌,正不停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小胖子冲着坐着的少年催促道:“陈昔,你在磨蹭什么呐,动作快点!”
被叫做陈昔的少年应了一声,却没起身,继续翻着。
小胖子急的跺脚,喊道:“你再这么拖拖拉拉,待会儿抢不到茶楼的椅子,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陈昔闻言一滞,猛地一拽,顾不上找的东西,抓起包便匆匆向门外冲去。三个少年一路狂奔,终于到了茶楼,顾不上喘气,径直走了进去,却发现乌泱泱的人群望不到边,本就不大的茶楼人满为患,哪里还能找到空位。
小县的茶楼有如此火爆的生意,这还得归结于茶座前说书的刘先生。
三个月前,回春堂的余老郎中外出采药,遇到一位老先生昏倒在一旁,救醒后得知老先生姓刘,是外乡的说书人,途经缙县时突然犯病,若非适逢余老郎中,恐怕已是不测。
死里逃生的刘先生感激不尽,执意相报。余老郎中生性醇厚,且年事已高,膝下儿女又都已成家,并无之意,一时犯了难。在县里开茶楼的女儿听说此事后,有了主意,亲自登门,希望刘先生可以闲暇时于自家茶馆说上几段。老先生当即同意,便于月中三日,登台说书。
说那武林的波澜,道那江湖的壮阔。引得小镇四方纷至沓来,茶楼的名声也愈发显扬。
小胖子姓顾,名源,家父是镇北的土财主,极大满足了他的口腹之欲,一年四季,荤食不断。不过十五的年纪,却已双百来斤,同学堂的孩子们戏称他为“顾球”。
见到茶楼内的景象,顾源皮球般的圆脸微微颤动,下一刻便要出声指责一旁的罪魁祸首,突然窜出一位皮肤黝黑的少女,冲着三人连连招手,四人于人群中七绕八拐,终于在茶楼西处的角落里寻到了位置。
待四人落座后,小姑娘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瞪着边上气喘吁吁的三个少年,小声埋怨道:“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婆婆妈妈的。若不是李大哥家中有事,将位置让给了我,你们仨就准备爬到屋顶上听书吧。”
姑娘是他们的同窗,姓孙,单名一个倩字。
顾源张望了一会儿,冲孙倩问道:“刘老头讲了多久了?”
“算你们运气好,刘先生今日耽搁了会儿,正起了个头儿。”
小声交谈后,少年少女们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先生,模样比起在学堂里,不知认真了多少。
“今日我们便说一说那江湖中名头最盛的正派——谢家,”台上的刘老头一身墨色长衫,半眯着眼,于方寸之地来回踱步,入情非常,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至各处。
“谢家在百余年前崛起于沧州瀚庭,以剑立宗,门下剑士侠客不胜其数,稳稳坐住了江湖第一大派。其中,更以宗门内寒霜剑池,享誉天下。”
“江湖有言,‘十里剑池,百年寒霜;万剑归宗,千古流芳。’足可见,这座有着天下九数名剑的剑池,对武林人士有着何种的致命吸引。名剑之上,便称神剑。江湖十柄神剑,谢家独占其四。这也是为何百年间宗派层出不断,唯有谢家立于剑道之巅,巍然不动。”
“谢家开宗,以剑为本,以人证道。门下强大的剑修,不在少数。其中最为人熟知的,便是二十年前的谢家家主谢宏儒,于不惑之年,跨过了那道绝大多数剑修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的门槛,臻至乾坤境,那一代的剑道魁首,当之无愧。”
一位麻衣草履的庄稼汉转头向坐在一旁的年轻男子问道:“小兄弟,这老先生说的‘乾坤境’,是个什么说法?”
年轻男子闻讯,笑着说道:“老哥你是第一次来吧?就好比文人有秀才、举人、进士等,相应的武人也有四个境界,层层递进,分别是‘内甲、折跃、通玄和乾坤’。前两境锻体,后两境炼神。内甲淬体魄,折跃修气力。普通武者,内甲大成,寻常刀剑便进不得身;折跃九重,便可力敌万夫。不过唯有到了通玄一境,才算登堂入室,真正迈入了修士的大门。通玄境可感知天地元气,存于气田,待破镜之时,化为己用,便是乾坤。”
年轻男子忽地停了下来,望着一旁的庄稼汉,笑而不语。庄稼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兄弟,不怕你笑话,若是论砍柴种地,老哥我敢拍着胸脯说,这镇上没人比我更在行。可这些‘天地元气’什么的,我真是一头雾水,只能干着瞪眼,还是吃了读书少的亏诶。”
年轻人连忙摆手,说道:“大哥你这是哪里话,咱们本就是寻常的市井小人,不懂这些也是正常。说也惭愧,我也是死记硬背,才堪堪记下这些,只为了回去后能跟我那帮兄弟吹吹牛皮,好显摆显摆,又哪里能知晓其中的缘妙呢?咱们这些最不足道的人,一辈子也望不到修行的边啊!”庄稼汉点头称是,二人又交谈了一阵,场中说书声不停。
“谢家声望如日中天之时,有一无名剑客曹崇亮,登门拜访,与谢宏儒战于谢家道场,交手百招,不分胜负。事后,谢宏儒更是将神剑之一的‘流光’相赠与他。一时江湖掀起轩然大波,曹崇亮也一步登天,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流光殿殿主,风头一时无两。而谢家在此役之后,趁热打铁,广发拜帖,邀天下豪杰,于正月十二那日,举办武林大会!”
台下之人莫不伸颈吊额,等着下文。刘先生笑了笑,悠悠说道:“唉,老头我年纪大了,才讲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唇干舌燥,各位看官可比我强多啦!”
台下一片喧笑。一魁梧大汉粗着嗓子喊道:“老板娘,还不赶紧上茶,这么没眼力见儿?”老板娘闻声从前厅走出,颇为轻车熟路地依次给客人添茶,遇上熟人便打诨几句,气氛火热。
刘先生看在眼里,脸上笑意更甚。在这个偏僻小镇,他俨然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名人,这可是在自己家乡所没有的待遇。先前点头,仅是为了报恩,可如今想来,似乎留在这里也是极为不错的决定。
待茶水添置完毕,刘先生接着说道:“说是武林大会,不过是谢宏儒次子谢正阳与水月宗宗主之女蒋新雪的婚礼,在婚礼途中会让谢正阳与江湖豪杰砥砺剑道,实则立威,大婚后谢正阳继任家主也是板上钉钉。谢宏儒更是承诺,无论何人,只要能胜过谢正阳,便能获得同为神剑之一的‘青花’,同时奉其为谢家的永久护法。此言一出,整座江湖为之疯狂。”
“正月初瀚庭各城便有大批武林人士蜂拥而入,上门拜访的更是踏破了谢家的门槛,祝寿贺礼整整堆满了七座别院。谢家府前美酒佳肴的马车,从清晨赶至傍晚。江湖各派皆以收到谢家拜帖为荣,仿佛接不到邀请,便是低人一等一般。”
“正月十二日如期而至,谢家上下,便是府中杂役,也皆着喜衣,大红灯笼挂满了府中各个角落,盛况空前。”
刘先生低低赞叹了一声,接道:“大婚当日,谢宏儒依诺与礼堂外设擂,谢正阳上台接战。虽说彩头之重,让台下不少人跃跃欲试,可明眼人一看便知,大抵是那海底弦月。谢正阳武道通玄,剑法又得门内长辈倾囊相授,胜之谈何容易。谈笑间谢正阳已连败数人,其轻描淡写之势,令台下众人更高看几分。”
“渐近尾声,异变陡生。只见谢家本家弟子中走出一年轻弟子,身着青衫,五官棱角分明,眉下一对桃花眸子却似利剑一般,极为潇洒。见他缓步走上台,于众人前面不改色,躬身施礼道:‘弟子叶城,望与少宗主一战。’”
“满座哗然,谢正阳脸色微有不虞,本家弟子以下犯上,实为不智。众人并不看好这个叫叶城年轻人。可接下来,叶城只一人一剑,便将整个谢家捅了个通透,整座江湖亦为之颤栗。在此后的十余年间,叶城之名,响彻大江南北。”
“预知后事,来日再解。”
说书之声戛然而止。茶楼内一片哄闹,更有数人扯着脖子嚷“再来一段”,刘老先生只是抿了口茶水,并不说话。说书之人的留白,最为撩人心魄,也最是讨厌。
有一人起头,便有雪花般银钱飞向台前,连延不断。老板娘弯腰把钱拾入袋中的风姿更是令空中的铜钱更为猛烈。背过身的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每月中三日的收入,足足赶上了以往茶楼数月的流水,让她深感欣慰。
人群渐渐散去,只余下稀稀拉拉三两人。陈昔坐在角落,小脸微红,明亮的眸子闪着光亮,小镇的少年有了念想,梦里都是那座令人魂牵梦萦的江湖。
收拾完的老板娘,看到傻坐着发愣的陈昔,微微一笑。对于这个身世凄苦的孩子,她也极为怜惜。
陈昔自小便没有父亲,外乡的母亲怀胎数月来到这座小县,不知惹来多少非议,却仍咬牙把孩子带到这般年纪。陈昔也丝毫没有同龄孩子的顽劣骄纵,待人接物像极了学堂的夫子,邻居街坊鲜有不喜欢的。
走到陈昔跟前,老板娘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怎么,是没听够吗?要不晚上跟大娘回去,让老先生亲自给你说上几段?”
陈昔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冲着老板娘鞠了个躬,便出了门。门外,顾源和孙倩已不见踪影,只剩一个高个少年靠在柱子旁,少年叫许南国,是陈昔的同窗,与陈昔自幼相识,关系极为密切。
陈昔出来后,便和许南国一同回家。在路口二人道别后,陈昔的脚步便又快上几分。
途中路过不少铺子,陈昔在魏老板的酒窖提了六两陈酒,卖菜的刘婆处挑了些新鲜蔬菜,杀猪的李大哥那要了半斤上好的胸脯肉。满脸稚气的少年郎,却活像一个持家有道的小丈夫。
小县东头有一户老宅,上一个主人二十年前主人染病去世,直到十六年前,一位远道而来的外乡姑娘,花光了所有盘缠,买下了这座旧宅。
推开那扇已有年岁的木门,陈昔望着园中那道忙碌的身影,高喊道:“娘!”喊声里满是少年的喜爱和依赖。
女子回过头,清水芙蓉的脸上很难看出她已是一位十六岁少年的母亲,看着门前的翩翩少年,眼神中满是笑意。
女子名叫陈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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