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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陵月色凉如水,燕王夜召黑袍僧
前言靖难
明朝建文元年,辅臣齐泰、黄子澄联名上奏建文帝朱允炆,对各路藩王采取削藩措施,各路藩王先后被朝廷收回兵权,与此同时以边防为名于北平(北京)周围及城内部署兵力。燕王朱棣以“尊组训、清君侧”(齐泰、黄子澄)为国靖难为名誓师出征,史称靖难之役。建文帝祭告太庙,削朱棣宗室属籍,废为庶人,决定起兵讨燕。
朱允炆命老将耿炳文领兵十三万伐燕,初战朱棣于河北大败耿炳文。建文帝听闻军败,听从黄子澄推荐,命李景龙为大将军,重整旗鼓与燕军再战。奈何李景龙虽为曹国公李文忠之子,但本就是纨绔子弟,不知兵法,短短数月节节败退。朱允炆心忧调李景龙回京师驻守,三命主帅任盛庸为大将军继续伐燕。
这一战就是四年,朝廷与燕军大战,连连败绩,京师人心惶惶。
建文四年五月,朱棣亲自领兵攻打京师,李景龙见势不妙,开金川门引燕军进城,京师金陵城不攻自破。朱棣欲进宫擒王之际,皇宫突发大火,建文帝不知所踪,有人说这火是建文帝自己所燃,其无颜面对先祖而引火自焚,也有人说,朱允炆携重宝逃离皇宫,将带不走的一把火全烧了。朱棣废建文年号,改沿用朱元璋开国国号,曰洪武三十五。
(洪武三十五年)京师十月仍未有一丝寒意,月色下的金陵却显得凄冷而幽静。街道渺无人烟,人人自危哪敢半夜随意走动,若是被锦衣卫遇个正着,入了大牢怕是有去无回。
“嘚、哒、嘚、哒、嘚、哒”
不缓不急的马蹄声从皇宫东安门外传来,骑马的是位男子,身披黑斗篷倒也瞧不出相貌。这男子倒也大胆,此刻就是皇亲国戚,亦不敢深夜在皇宫街边儿上骑马。
过不多时,踏马声已传至东安门。东安门两侧各立着两名侍卫,侍卫身后站着一位手拿拂子的太监,这拂子又称拂尘,并非哪个太监都能随意拿在手,必须是侍奉皇帝、娘娘等方才使得,也是宦官之中身份的象征。却见那男子行至东安门处不紧不慢,缓缓从马上翻下,正预往宫中走去却被东安门外巡逻的一队侍卫拦下。
“站住,何人胆敢深夜擅闯皇宫”这话音刚落侍卫一转眼边将长枪架在了男子脖子上。说也奇怪这人倒也不害怕,反而显得格外冷静,也不答话,只是往东安门瞧了瞧。
“大胆,还不快放下”却见那东安门处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喊,随着那手拿拂子的太监急忙赶来。“还不快放下,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姚大人也敢拦”那太监急忙喊道。
听到那太监呼喊,侍卫们急忙放下长枪。那领头的侍卫双手作揖急忙说到:“卑职不知是姚大人,还请恕罪”
“好大的胆子,再过些时日,怕是皇上也敢拦了去”太监不依不饶,仍是要讨个说辞。
那领头的侍卫带着其他人急忙跪倒在地,吓得低头说道:“张公公,卑职不敢,还请姚大人和张公公多多包涵则个”
这拿拂子的太监,乃是朱棣的贴身宦官张公公,怪不得这群侍卫听他这么说各个都跟要掉脑袋似的。
“好了,不知者无罪,张公公还请饶了他们吧,我们快些走吧,切莫让皇上等了”那穿斗篷的男子缓缓说道,听着声音莫约五十来岁。
“今日若非姚大人替你们求情,若是换了往日,咱家定要到皇上哪儿说道说道,还不谢过姚大人”这张公公眼瞧着男子放了话,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多谢姚大人,谢过张公公,多谢姚大人,谢过张公公...”众侍卫急忙言谢。
那太监叫唤道:“还不快滚,没用的东西。”
“是是是,小的们告退,谢谢张公公。还愣着干嘛,到别处巡逻去”那侍卫头领像是从阎王爷那儿走了一遭,急忙领着其他人往别处奔去。
“张公公,快些走吧”男子再次催促道。
“是是,姚大人,小的这就领您去见皇上,皇上正在奉先殿等着您呢”那太监见姚大人颇有些催促,急忙领着他往皇宫走去。等他们走远,东安门处的守门侍卫细声议论道
“哎,刚才那位大人是谁啊,怎的连皇上跟前儿的张公公都对他如此敬着,自打我来可是见着张公公这般”
另一位侍卫说道:“嘿,你这新来的,你懂个屁,这姚大人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我可听说啊,这皇上从北平打到京师,可都是仗着姚大人,若是没有姚大人...”
“若是没有姚大人,那便怎样”那新来的侍卫正听的起劲催促道。
“嘘,行了,别说了”那侍卫还待再讲,却被另一名侍卫打断了。
“你们不怕死啊,这等掉脑袋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快闭嘴吧”
“对对对,这新来的瞎打听什么,差点儿被你害了”
“好了好了,安心值守吧”
没见多时,张公公与姚大人已匆匆行至文华殿,建文帝一把火烧了皇宫正殿,幸留右侧奉先殿与文华殿,朱棣便在奉先殿安寝,文华殿内政。
“皇上,姚大人到了,正在殿外候着”张公公低头道
“嗯,快请进来”朱棣却也不瞧那太监,只顾执笔挥毫。
过不多时那姚大人同张公公一起进来,张公公径直走到朱棣身侧,拿起茶壶给皇帝到了杯热茶。
“臣姚广孝,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姚大人于案前褪去斗篷跪拜行礼。却见那斗篷褪去,露出个光头,顶上还点有戒疤。这姚大人是个和尚?原来这姚广孝年轻是曾在苏州出家为僧,洪武十五年结识燕王朱棣,后成为朱棣谋士。镇守北平,朱棣帅精骑夺取南京边是靠着姚广孝的计谋。此人被后世称为“黑衣宰相”,入宫为官,出宫为僧,永乐之伯温。
“姚师,快起来,朕不是说过了吗,姚师见朕不比行礼”朱棣见状,急忙起案,亲扶姚广孝。
“君臣有别,臣与皇上见礼自然不可少”姚广孝缓缓说道。
朱棣转头看了眼张公公,还未开口却那张公公已搬了张太师椅在姚广孝旁,随后又端了杯茶放于椅边的桌案上。
“姚师,这么晚了朕还让你过来,可扰了姚师美梦啊哈哈”朱棣遂重归案上说道。
“皇上言重了,不知皇上深夜召臣入宫所谓何事”姚广孝答曰。
“此间有两件事,其一便是前些日子,朕让姚师派人去武当之事,其二便是这即位之事”朱棣说道。
“回禀皇上,前些日子臣已经派人前往武当拜贴,算算时日莫约这两天武当应该会来人进京禀报。只是这三丰真人,向来不见踪迹,怕是武当门人亦不晓其所在”姚广孝说道。
“自先帝以来曾多次拜会武当山,也不得见张真人踪迹,朕此次也并未抱有太大奢望,只是这武当张真人所练之长生功法,不知武当山是否留有”原来这朱棣派人去武当山,求的是长生之道,自古多少帝王奢望于长生不老,秦始皇派徐福携童男童女东渡仙山求药,汉武帝临泰山求甘露延寿亦是如此。
“皇上龙体安康,定能长寿万年”张公公急忙说到,这奴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了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是这长生之处,这太监能长年服侍朱棣,怎能没有这点心思。
“就你这奴才嘴巴会说,行了去让御膳房准备些点心”朱棣听了阿谀奉承的话,虽知道只是奴才讲些好听的,但听着还是舒服的很。
“奴才这就去,奴才告退”张公公领命,匆忙告退。
“这第二件事,便是即位诏书之事,朕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方孝孺替朕草拟即位诏书,不知姚师意下如何”朱棣问道。
“方孝孺于先帝在位之际已是翰林学士,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当日皇上入京之时此人拒不肯降,现已被关押在天牢之中,若赦免其罪,官复原职,令其草拟即位诏书,一来可令天下人皆知吾皇宽宏不计前嫌,二来此人算得上当世读书人之典范,如果让他拟定诏书这天下间的读书人必然附和;只是...”姚广孝说至一半却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姚师且说来听听”朱棣见状急忙问道。
“只是这读书人向来一根筋,方孝孺为人固执的紧,怕是不会轻易听从”姚广孝接着说到。
“嗯,姚师所言甚是,这也正是朕的顾虑所在,所以才深夜召见姚师”朱棣看了看姚广孝,拿起案台上的笔,在册上缓缓轻书。
“依皇上之言,是让微臣前去说服方孝孺”姚广孝回道。
“不错,姚师于先帝之时与他曾有些交情,当日此人拒降,朕亦是钦佩他的的气节,不像其他官员,图享荣华富贵,却贪生怕死”朱棣并未抬头,继续书写着。
不多时,朱棣放下手中之笔,拿出案台角上的玉玺,在方才书写的册子上按了下去。随即摊开册子,册上的笔墨新出未干,便朝着册子轻吹了几口气。“此事需尽快,还得辛苦姚师,持朕的手谕,明日便去天牢说服方孝孺”
“臣遵旨”姚广孝弯腰上千接过手谕,静候一旁。
“皇上,若无其他要事,老臣先行告退,待明日再前往天牢”姚广孝说道。
“朕命御膳房弄了些糕点,姚师吃些了再走不迟”朱棣问道。
“谢皇上赏赐,臣出门时吃了些许,眼下只是有些许乏了”姚广孝答道
“如此,朕也不便多留,姚师先行回去,早些休息”
“皇上也早些休息,切莫累坏了身子,老臣先行告退”
次日清晨,日初出,阳光照在身上带着些许暖意。金陵城虽然不久前刚换过主人,但却不失繁荣,一国之都,怎会不热闹。与夜晚相比,白天的金陵真像是换了个地方一般,门市的叫卖、街边的货郎、坊间的议价、孩童的笑声这一切交杂在一起好不热闹。要说这市井之地问消息哪儿最方便,除了街边的茶铺没别的地方,一碗茶能打听出很多事。
大早上这街边的茶铺早就开了张,整个茶铺也就一个人,老板就是伙计,伙计就是老板,一碗茶一个铜子儿,一盘儿瓜子一个上午,晒晒太阳喝喝茶,甭提多惬意。这不,没一会儿就来了客人,瞧着模样年纪不过二十的少年郎,挺拔的鼻梁,剑眉凤眼长得倒是挺英气,背上背着个包袱,手里拿着把三尺长剑,头上带了个空心斗笠,看着像是个江湖人士,身上穿着身道袍,想来是哪个道观的小道长。
“老板,来碗茶”这道士行至茶铺,径直坐下向老板要了碗茶
“好嘞,来喽,您要的茶”茶铺的老板手脚利索,这道士话音刚落,就端来了一碗热茶。“客官,您的茶”
“多谢”道士拿起茶碗咕咕两口直接进肚,长舒一口气“啊,舒坦”
“哎呦,客官,您慢点,可别烫着”茶铺老板见状笑道。
“不打紧,刚好”这道士倒也不怕烫,转头向老板问道:“老板跟您打听个地方,这京师姚大人府上怎么走”
“客官,这您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打小就在这金陵城长大,新的旧的老的少的没我不知道的,您要问别人姚大人府上,兴许别人还不知道,这姚大人刚来京城没多久,您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看到一家金福客栈往西直走就到了,客官您...”
“多谢”
这茶铺老板手指着街道,刚想转头接着说,那道士却没了踪影,只留下桌上的一个铜钱。这声谢字还在耳边,再转头一看,那人却已经在他手指的街道上了。
“嘿,有一手啊”老板瞪大了眼睛,自顾说道。
“张老二,一碗茶,一盘瓜子儿”这时又来了一位茶客,想来是位熟客
“嘿,老李,你可来晚了没瞧见啊,刚才来了位道长.......”茶铺老板将刚才遇到的如同讲故事一般说与茶客老李听。
“你就吹吧啊,接着吹”
“嘿,你还不信了,把上个月的茶钱结清了,快点儿”
“哎哎哎,我信,我信还不行吗,急什么,爷是没钱的人嘛”
第二章 狱中翰林托重任,江湖少年扬侠风
上回说到,朱棣召黑衣宰相姚广孝深夜入宫,商议登基即位与长生之事,这姚广孝回到府中已近丑时,思前顾后还是觉得此事甚为头疼。他虽与方孝孺有些浅显的交情,但却深知此人是个牛脾气,况且读书人最重气节。当日入金陵城还特意嘱咐朱棣,此人于太祖时期便是翰林,学识甚高必以礼相待。却哪知这牛脾气一根筋,拒不肯降,朱棣便将之打入天牢容后处置。此时让他草拟即位诏书,结果可想而知。姚和尚不知是乏了还是岁数大了,想着想着竟闭目睡去。
次日临近辰时,姚广孝洗漱过后还未进食便匆忙准备先去天牢,此事对于朱棣甚为重要,耽搁不得。
要说这姚广孝官有多大,自不必说,单凭见皇帝不比行礼就无人及得。这么大的官,相比府邸也大吧,没成想这姚广孝虽说官大,府邸却之比普通富庶人家的房屋稍稍大了一些。
却说那小道长听了茶铺老板的指道,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便瞧见一处府邸,门头上写着姚府二字,细细瞧了瞧这房屋,分明就是个普通富庶人家的住处,莫不是那茶铺的老板弄错了?而且临行前掌教与师傅也都说过,这姚大人是燕王身边的重臣,须得好生对待,切莫出了岔子。但眼下也拿不准,此处是不是那姚大人的住处,看着也不像。正要想着是否要上前拜访之际,这门嘎吱一生慢慢开了,开门的是个老者莫约五十来岁,戴着顶小毡帽,身穿一袭灰布袍。这老者并未瞧见小道士,转身说道:“老爷,您一个人去,要不您就让我陪着您,也好有个照应”想来这老者应该是府上的下人。
“老李,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的很,再说了那地方不合适”这话音缓缓从门后道来。
“那您也先吃些东西再去,这大清早的才刚到辰时,离午时还得好一会儿呢”听着那老者的言语,想来不是个普通的下人。
“敢问,此处可是姚广孝姚大人府上”那老者还正待劝说,却被一声音给打断,原来是那小道长瞧见门开了,便径直前去询问,对着那老者作了作揖。
“敢问这位,嗯?找我家老爷何事”这老者瞧了瞧眼前的少年,看这装束喊公子像是有些不妥,喊大人瞧着更不像,是故迟疑了一声。还未等那少年答复,却见门内之人闻声踏了出来,此处正是姚广孝府邸,那门内的老者正是姚广孝,姚广孝瞧了一眼这眼前的少年便笑道:“这位莫不是武当派的道长?”
“在下武当林青竹,奉掌教与家师之命特来京师拜会施大人。”小道长见着一位披着黑斗篷的老者从门后踏出,竟然一眼就识出他的来历,急忙告明来意自报山门。
“赤阳道长与赤松道长可还安好”姚广孝问了问。
“掌教与家师身子硬朗,只是年岁已高,腿脚有些不便,所以派弟子前来代为拜访姚大人。”林青竹回了话,心里想着,这穿斗篷的老者看来便是姚广孝大人,接着言道“这是鄙派掌教命小子带予姚大人的书信”说着便从包袱里拿出信件,走近双手呈与姚广孝。
那姚府下人接过信件,递于姚广孝候在一旁。姚广孝拆了信件,看了过后说道:“张真人云游四海,果真踪迹难觅啊,信中赤阳道长所说的东西,不知道长可还带在身上。”原来这信中写到,张真人外出云游已多年未现身武当,另外燕王朱棣所吩咐的关于张真人长寿之道,武当只留有张真人手记,当中应当关于长寿之法。虽说赤阳道长虽为掌门,但也从未阅过,此次便将这手记献于朱棣,原本朱棣就此事并未声张,所以便只派了门下弟子林青竹前往京师。
“小子随身带着,半刻也不敢马虎”林青竹正待将怀中之物取出交于姚广孝,却被姚广孝拦了下来。
“青竹道长且慢,此物还需劳烦道长亲自交于皇上。”想来也是,若这姚广孝事先看了皇帝要的东西,被人看着落了话柄,朱棣虽信任与他,但难免会有些芥蒂。为臣之道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脑袋搬家,更何况这京师之地,处处遍布锦衣卫的眼线。
“姚大人,怎的,怎的还要见皇上,大人可否代为转交”这林青竹一听还需面圣,心中不免有些许紧张。
“哈哈,青竹道长,此次武当呈宝有功,自当面见圣上,亲自献于皇上,此物可转交不得”姚广孝见状也知林青竹心中有些忐忑安抚道:“道长,这是好事,况且老头子随你一同前往大可安心。”
“如此,那谢过姚大人了”林青竹听着姚广孝之言,也心安了几分,对这姚大人也心存这些许感激。
“原本道长来访,需当以礼相待,然则皇上吩咐要事相办,未能好好招待道长,还望莫见怪”这一老一少就当着门前谈了起来,姚广孝心中觉着不是待客之道,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但前后想了想此去天牢,而后再回府领着林青竹面圣,折中来回难免有些费事,况且朱棣对这两件事都较为重视,怠慢不得。再说若两件事如果都办妥当那再好不过,即便是方孝孺不肯拟即位诏书,随后还有这武当张真人的手记,亦能缓缓皇帝的心绪。此间姚广孝心中已有了打算。
“哪里哪里,姚大人客气了,修道之人向来随性,到是莫误了大人的公事”林青竹听言随即回道。
“不知道长可有要事,若无事不如与我先去探望一位故人,而后再一同进宫面圣,也省的迂回周折”姚广孝顺着心中所想说道。
“此间并无要事,只是大人莫嫌小子麻烦”林青竹进京本就只是代为传书,也并无其他要事,况且姚广孝亲自相邀亦不好拒绝。
“那好,青竹道长不如将行囊暂放府中,你我二人稍后一同进宫,晚些再于府中好生招待道长”姚广孝瞧着林青竹身配长剑,一来前去天牢带不得兵器,二来进宫面圣亦不可执剑,将行囊安放于府中,稍后也好将林青竹安于府中好生招待。
“如此便麻烦姚大人了”这林青竹也是个明白人,进京面圣自然不可携带兵器,包袱中也只是些简单的衣物,遂将之交于那下人。
“老爷此去有道长相伴,老奴也就放心啦。”姚府老李接过长剑与包袱,有武当少侠陪同姚广孝心下也安了。
“好了,事不宜迟,道长咱们这就走吧”言罢,姚广孝遂携着林青竹前去天牢。
要说这关押囚犯的牢狱京师有两处,一处是天牢,凡是进了天牢必是犯了重罪,要么等着斩首,要么在牢狱中终老。而另外一处则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进了诏狱就等于进了地狱,任凭你有多大能耐,进了诏狱就只剩下半条命,不论是忠是奸先挨上一通刑罚,要是还有口气那便不招也得招。朱棣设锦衣卫为南北镇抚司,南镇抚司专管法纪、军纠,留与京师;北镇抚司专为皇帝办理钦定的案子,专设诏狱,办案可不经三司(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直接报与皇帝。
为了以防万一,天牢之中一间牢房只关一人。此时天牢之中有间牢房却显得格外惹眼,牢房外站着莫约七八名锦衣卫,各个右手把着钢刀,左手放于背后,黑冠红袍好不威风。却见那牢房开着门,倒也不必担心里面的人跑了。只是不知当中关着谁,能让锦衣卫亲临审讯。
“方学士,纪某的耐心可不多啊,您要是再不说,那咱可就得给方学士挪挪地方啦”
牢房之中对坐着两人,其中一位便是牢中囚犯,一身囚服手脚均拷着铁链子,脏乱的头发盖住了大半个脸,透过牢房外的烛光隐隐看到那蓬发下的一双眼睛。进了牢狱之人无不适惊恐未定,但这双眼睛却显得格外坚毅,似是要看穿眼前的人。
说话的正是另外一人,头戴黑冠,冠前镶有白玉,身着黄色裙袍,袍上绣着图案,似是龙头鱼身长有一角,鱼身带翅似是展翅而飞,瞧着甚是华贵,足上则是青底官靴。再看其腰间,悬挂着牙牌吊着金穗,那牙牌上刻有字“北镇抚司-纪纲”原来此人便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纪纲,那拷着铁链的囚犯,正是翰林学士方孝孺。
“纪大人,老夫早已表明,不知便是不知,就算纪大人将老夫关入诏狱同样不知,纪大人还是请回吧。”方孝孺不卑不亢,缓缓答道。
“方学士、方翰林,切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如今那齐泰落入诏狱,届时若招认出建文帝下落与先生有半分干系,那可别怪纪某使手段了”纪纲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当日朱棣领兵入金陵,皇宫大火烧了精光,却不见朱允炆尸首,便派北镇抚司纪纲暗中调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想来知道朱允炆下落者不外其三:齐泰、黄子澄、方孝孺。那齐泰受不得刑法,已在北镇抚司诏狱中咬舌自尽,只是未曾透漏消息,纪纲诱诈方孝孺。
“纪大人不必多说,老夫言尽于此”哪知那方孝孺牙口紧闭,丝毫也不愿透漏。
“好,哼,那便让你去与那齐泰同床共枕,将此人压至北镇抚司,好生招待”纪纲见软硬都不讨好,也懒得再说便直接下令。
“是”一众锦衣卫得令,便冲入牢房押解方孝孺。
“纪大人,早啊”正待锦衣卫刚进牢房,却听得牢房外悠悠传来一声老者的呼声,正是那姚广孝与林青竹来了天牢。姚广孝双手放于腹前,两眼往牢房中看了看,先是看了眼方孝孺点了点头,后又瞧了瞧纪纲笑了笑。林青竹随着姚广孝身后,却并未有何动静。
“姚大人,今日怎的有雅兴来天牢散心”纪纲闻声瞟了眼牢房外,看着那斗篷边角儿,便知来着是谁,起身走向牢房外作揖,同姚广孝打起了哈哈。
“老夫此来,尊皇上旨意寻方先生有些事情商议,不知纪大人这是要将方先生请到府上做客吗?”同为朝臣,怎么没有些眼力劲儿,姚广孝一看便知纪纲是要拿人,不管怎的这人绝还不能让纪纲带走。
“不知大人是何要事,下官可帮得上忙”那纪纲向来心高气傲,只是眼下姚广孝还是得忌惮三分,但也不能不明不白就将人交于姚广孝。
“纪大人还请过目”姚广孝也懒得与纪纲说道,直接从袍中取出先前朱棣给的手谕,递与纪纲。
“姚大人既有皇上手谕,那下官就不打扰了,撤”纪纲见了手谕,就没再自讨没趣,命手下撤出牢房。“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官,告辞”纪纲说罢便带人离开,临走时瞧了瞧林青竹,兴许觉着姚广孝平日都是一人进出,今日怎的还带了个人,之后倒也没怎么在意。
“方先生,受苦啦,可还安好”姚广孝见纪纲走了,便褪去斗篷帽毡上前说道,林青竹亦随之而后。
“方某落魄书生烂命一条,无所谓好与不好,这位是?”方孝孺与洪武年间便认识姚广孝,那时姚广孝未追随朱棣,法号道衍。方才听的姚广孝与纪纲谈言,自知是朱棣派来,应当是做说客,却故意不问,只是问起了林青竹。
“这位是武当少侠林青竹,此次入京代武当面圣”姚广孝刚说完,林青竹便向方孝孺抬手作揖,顺带也仔细瞧了瞧这位翰林学士,虽说身穿囚服,但还是透出些读书人的正气,虽为牢狱之囚,却行的端坐的正,心中起了丝钦佩之情,换作是他若受这牢狱之苦不知能否如方孝孺一般。
“原来是武当少侠,不知少侠师承哪位道长”方孝孺回了礼,存心不理姚广孝,倒是与林青竹攀谈起来。
“小子自幼在武当长大,家师赤松道人”林青竹回道。
“先帝在时,方某曾与先帝一同拜会武当,有幸一睹武当风采,亦与尊师有过数面之缘,不知尊师现下如何”方孝孺接着问道,看了看姚广孝,听这言语,故意提及先帝,似是有些讽刺姚广孝。
“家师身子甚好,小子也时常听家师提及先生,说您是当世大儒,学识渊博”林青竹见方孝孺丝毫没有架子,反倒与方孝孺越说越热,亦丝毫不避讳方孝孺的牢狱之身,竟像是同师长一般。
“方先生,贫僧此次前来,只是向先生求一件事”林青竹还正待与方孝孺继续言说,姚广孝直接道明来意,断了二人的言说。
“大师,如今位高权重,哪还有事要我这落魄书生帮忙”方孝孺酸了酸姚广孝,却也不瞧他。
“先生切莫折煞贫僧,贫僧向来不求权贵,今日确实有事相求”姚广孝说罢,便双手合十弯腰施礼。
“大师请说吧”方孝孺也知姚广孝并非趋于权贵之人,只是气于姚广孝与朱棣谋事,诚然若非姚广孝,朱棣也不会有今日之位。事已至此,这姚广孝也是得道高僧,亦比方孝孺年长一轮,纵使心中万般气愤,也不忍再将之泄于眼前这位弯腰的老和尚,起身将其扶了起来。
“实不相瞒,贫僧此次前来,求的是先生的笔墨”姚广孝单刀直入。
“朱棣想让我写诏书?”方孝孺一猜便中,心中不免有些抗拒。
“先生,贫僧此来正是为此事,还望先生成全”姚广孝自知此事难办,但只要方孝孺愿意开口,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哎,国乱祸于民,民生系于君。”方孝孺心中亦知建文帝朱允炆并非治国之君,才能也比不上其叔燕王,但先皇传位于朱允炆,身为朝臣忠心为主。方孝孺此时心绪万般杂乱,倒不如一头撞死得痛快。转身看了看这牢房,举头闭目,心中似有些不舍,瞧着也不像贪生怕死。姚广孝与林青竹见状也并未打扰,只在一旁静候着。
过不多时,方孝孺转身透红的眼眶先是看了看姚广孝,而后又看了看林青竹说道:“少侠,方某有一事相求。”说罢便俯身朝林青竹跪了去。
“啊,这,方先生,您这是,哎呀您且先起来。”林青竹见状,语无伦次,急忙去扶方孝孺,那方孝孺却不起来,硬是如同长在地上一般,林青竹也不好动武,只得一同对跪着说道“先生,若是不违侠义之道,不违武当之训晚辈定当遵循”林青竹本就对方孝孺颇有好感,再加上方孝孺跪地恳求,想来只要不违狭义不违武当,便应承了。
“方某在此先谢过少侠”方孝孺听的林青竹答应了,不免有些激动,红着眼睛险些泪下,对着林青竹竟磕起了头。
“先生,先生这是做什么,小子答应您,您快起来”方孝孺此番令林青竹甚为惊慌,竟也不自主的对着方孝孺磕了回去。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方孝孺老泪横秋一边言谢一边抬手擦拭着面颊,侧首靠向林青竹耳畔,林青竹也转头迎了上去,方孝孺在林青竹耳边细语几番。姚广孝也未见阻止,亦并未有偷听之意,转身退往牢门边。想来这方孝孺若是心事不了,断然亦不肯写这即位诏书,此次本来没有太大奢望这老学究会答应,看来这林青竹来的正是时候,或许事情该有转机。
几句言语之后,林青竹将方孝孺扶起身来说道:“方先生,此事不违侠义,不违武当,小子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少侠与老夫素不相识,亦不弃老夫为阶下之囚,此份恩情老夫现下无以为报,只盼来生再报少侠之恩。”方孝孺再次躬身作揖说道。
“老先生,小子虽初入江湖,但平日师傅教导,为人处世需担得起狭义二字”林青竹急忙说道
“姚大人,这即位诏书,方某心中已有打算”方孝孺缓了缓心绪说道。
听的方孝孺松了口,姚广孝转过身来向着方孝孺说道:“贫僧在此先谢过先生啦,不如先生沐浴之后随我一同入宫面圣如何”
“不必,方某此番模样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到是这链子”方孝孺伸了伸手,锁链撞得叮当作响。
林青竹忽的向牢房外看了眼,姚广孝见状问道:“林少侠,怎么了”
“大人,没什么”林青竹回道,看了看方孝孺。
“既然无事,那我们这就走吧”听的林青竹之言,姚广孝也没再多问,生怕当中有何变故,稍有些催促道。
姚广孝命狱卒将囚链打了开,那狱卒倒也不迟疑,连锦衣卫都不敢拦一个小小狱卒怎敢过问。姚广孝,方孝孺与林青竹三人便往哪出口走去。若是其他牢狱之中无不是喊冤求饶之声,可这天牢内却无比的安静,进来的大多都知道,任凭如何叫唤都无济于事,反而白费了力气。或许进来的都只剩了半条命,哪还有的叫喊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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