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隶到王者》——由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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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事

光明历1451年2月，诸夏大陆，沃罗王国殖民地欧姆城，角斗场。

人声鼎沸的看台上，挤满了嘶力竭地呐喊的沃罗贵族和商人们声，一个身穿熊皮大衣长着大胡子的壮汉，一边喝着手中陶瓶里的甘蔗酒，一边口沬横飞地大声咒骂着场中的角斗士，“嘿，你这该死的，那么大的块头却像头赛里斯猪一样没用”。

角斗场中，一名身材高大的角斗士正蜷缩在沙地上，四肢不断抽搐着，头顶圆铜盔的破损处正喷射出一股股鲜血。一个矮小的角斗士正举着蒙皮盾和鹤嘴军锤对着观众们大叫：“哈哈，这个杂种不是我的对手，这里没有我的对手”。

“他有理由高兴”，戴着脚镣，靠在角斗场地牢小窗边看角斗的艾恩这样想。场中的角斗士波特有理由为打赢而高兴，至少今天死的不是他，而且晚上奴隶主会赏他好酒好肉，或许还有女人。只是艾恩不喜欢波特每次杀死对手后嗜血的兴奋，将死的那个也是角斗士，也是人，不过是输掉的那个人。

艾恩常想，是不是当角斗士久了，都会变成波特那样冷血的杀手。

就在三天前，艾恩在一场角斗中将对手击倒在地，那名角斗士没死，艾恩故意砍在不致命的腿部，根据角斗的规矩，打赢一方的角斗士的主人或在场爵位最高的人有权决定战败一方角斗士的生死。艾恩的主人马拉齐亚朝艾恩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式，艾恩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天的角斗，马拉齐亚有3个角斗士死在对战的戈德林家族角斗士手中，艾恩是当天唯一取胜的一个，输钱输红眼的马拉齐亚当然不会放过一个报复的机会。可是，艾恩却扔了刀，静静地走回地牢。当晚，暴怒的马拉齐亚赏了艾恩20鞭子，当然不会打断艾恩的骨头，精明的马拉齐亚从不做亏本买卖，这年头，一个好的角斗士可比一个只会下苦力的奴隶值钱得多，何况是一个格斗技术日益精进的角斗士。

身上带伤的艾恩作为辅助奴隶，暂时不用参加角斗，被派出来作为苦力搬运角斗士们所需的物品，顺便也是马拉齐亚和奴隶看守队长埃斯皮让他看更多的角斗，积累更多的经验，好早日成为一个赚钱的角斗士。

角斗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艾恩正深切地感受这样的生活。当他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时，波特已经完成了他的个人表演，他割下了高个子角斗士的人头。看台上的人有欢笑的、有咒骂的，纷纷散去，喧闹的角斗场又恢复安静。艾恩拖着沉重的脚镣，忍着背上的鞭伤，依着墙坐下，闭上眼，头靠在阴湿的墙上，思绪又忍不住回到了一年半以前的生活。

生活不总是这样。

弗夏·艾恩于光明历1430年12月25日出生在北方亚梅利亚大陆卡隆公国，他的先祖是诸夏大陆赛里斯族人，有云河帝国贵族血统，后来家道中落，300多年前在诸夏大陆云河帝国还强盛时，一位叫弗夏·班古的先祖作为云河帝国一支海商船队的护卫，随商船渡海后，移居到亚梅利亚大陆。因为曾祖父弗夏·温切在卡隆公国抗击沃罗人入侵的风月战争中立下显赫战功，本应被册封爵位，但因为自云河帝国被麻革利人灭亡后，亚梅利亚大陆各国普遍歧视诸夏大陆赛里斯族人，温切作为诸夏赛里斯族移民的后裔，最后只被封为最末等的三等骑士，在公国偏僻的巴赛城香格村获得了一小块世袭封地。

香格村土地面积不大，起先非常贫瘠，人口稀少，不过20余户人家，100多口人。可就是在这样贫穷的领地上，经过艾恩曾祖父、祖父、父亲三代人的努力，让贫瘠的土地日益富足起来。艾恩出生时，领地里已经有400多户人家，2000多口人，高山上的家族牧场有60多匹马、120头牛、700余只羊；山边家族果园苹果、葡萄、梨等特产丰富，畜场有200多头猪和几千只鸡、鸭、鹅，几个大鱼塘也是年年收获丰富。果园的小酿酒场酿出的果酒也为艾恩家族带来了不少收入，因为重视水利，山边的小麦地和河边的水田每年也收获颇丰。领地内按照从事放牧、果园、粮食种植分为三个村庄，分别以艾恩曾祖父、祖父、父亲的名字命名为温切村、祯古村、琥乌村。

小小的骑士领地内，领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是远近闻名的富裕领地。

艾恩的母亲温吉莱尔是位有着赛里斯血统的商人的女儿，在他三岁时因生艾恩的妹妹菲尔时大出血不幸去世。过了两年，在艾恩五岁时，父亲琥乌在别人的撮合下迎娶了巴赛城税务官的三女儿巴莱娜，过了一年，生下了一子，取名安德斯。

艾恩的童年如那里大多数小贵族和商人家族的男孩子一样，除了读书，学习礼仪、文学、算术、马术、剑术、射箭这些所谓的贵族必修课程之外，父亲琥乌坚持让他学点赛里斯语，按琥乌的说法，这是先祖立下的规矩，但却要求艾恩不能在外面说赛里斯语，理由很简单，南方诸夏大陆的混乱落后，让赛里斯人和诸夏语言成为了落后的代名词，卡隆公国有不少赛里斯人，但他们却不大愿意承认自己赛里斯人的血统。

艾恩不大愿意说赛里斯语，他觉得自己的家族在卡隆生活了300多年，早就应该算是卡隆人了。只有在与同为诸夏移民的朋友和亲戚交谈时，偶尔才应付两句赛里斯语。

艾恩大部分时间是与他的伙伴们在乡间玩耍。因为母亲早逝，父亲琥乌对他和妹妹菲尔还是比较慈爱的。而巴莱娜则对兄妹两人比较冷淡，但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转眼间，艾恩已经年满18岁，长成了一个典型的赛里斯族美男子，有着明显不同于亚梅利亚大陆高鼻深目、金色头发的沃罗人、奥梯人、弗兰人、杰曼人的圆润面孔和黝黑头发，也有着与卡隆本地人白晰皮肤不同的白中略带黄的皮肤，高大的身躯，充满青春的活力。琥乌按照家族的传统，把艾恩送到巴赛城的公国守备军营参军，以便符合公国关于世袭贵族继任者必须有从军经历的条款。

艾恩从小就向往军队的生活，一进军营就迅速适应了军队生活，从号手做起，先后担任过步兵、弓手、骑兵。在贵族学员队中，因各项成绩优异，训练刻苦，被任命为小队长。

光明历1449年，19岁的艾恩作为见习骑兵在与掳掠人口的沃罗人强盗团伙作战中射伤并俘虏了强盗头子，解救了被掳掠的5名公民后，获得卡隆公国军银松枝奖章，被巴赛守备军守备官霍却指定为他的侍卫官。

因为箭术成绩优异，艾恩被选派代表巴赛城守备军参加公国箭术比赛，获得全公国第6名的成绩，因此有幸被邀请到巴赛城主凯尔斯的府邸，参加凯尔斯组织的私人聚会。艾恩同贵族、军队将领、地方官员们说不上话，在城主府邸花园闲逛时，认识了巴赛城主凯尔斯的小女儿蕾妮丝，两人一见倾情，爱情的火花让两个年轻人无比幸福。

从此以后，军营一放假，艾恩就会骑着马到蕾妮丝家的杨树林里与她见面，互诉衷肠，美好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多，像所有初恋的年轻人一样，艾恩和蕾妮丝完全沉醉在初恋的海洋中。艾恩不敢把两人相爱的事和军营里的同僚说，却总把两人相爱的趣事分享给父亲、继母，还有妹妹菲尔和弟弟安德罗。

但他们的相爱不知怎么被蕾妮丝的父亲凯尔斯知道了，凯尔斯城主极力反对两人之间的爱情，即使琥乌出面几次向凯尔斯恳求依然被断然拒绝。凯尔斯一心想将蕾妮丝嫁给公国的一位亲王的儿子，以增加自己的政治筹码，这事眼见就要成了，怎么能让一个乡下小领主的儿子坏了自己的大事，而且还是个诸夏大陆来的赛里斯移民后代，他毫不犹豫地将蕾妮丝软禁在家，并派人警告琥乌，如果艾恩不断绝和蕾妮丝的往来，他将把艾国驱逐出军队，并且要让艾恩整个家族不好过。

艾恩当然能明白双方家族的差距，一个是城主，自己家族仅是不出名的小领主，巴赛城像自己家族这种小领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琥乌也劝慰儿子艾恩，希望他能体谅家中的境况。

像所有年轻人一样，艾恩内心忍受着苦苦的煎熬，军营放假时，他仍会骑马去杨树林，等待蕾妮丝的到来。等待次次落空，最后等来的却是蕾妮丝的仆人，带来了蕾妮丝家传的银之精灵项链，还有蕾妮丝即将被许配给公国国主卡德诺二世的四子查戈亲王的大儿子马撒加的消息。这对艾恩来说是晴天霹雳，他本还时时在幻想事情会有转机，凯尔斯会心软答应他和蕾妮丝的婚事，一切最后都成为浮云。

艾恩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沉寂下来，没有了往日的天真乐观。只有他自己知道，夜深人静时，对蕾妮丝的思念无以复加，痛彻心扉，内衣中那挂在胸膛前的银之精灵项链时时让他有冲进蕾妮丝家中的冲动，可现实告诉他，为了家族利益，他必须成熟地担负起自己的责任，面对现实。他拒绝了父亲琥乌安排与几位贵族家的小姐的会面，躲在军营里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一天，正在军营训练的艾恩接到老管家德莫送来的急信，说他的父亲琥乌突然得了急症，生命垂危。当艾恩骑着快马赶回家中时，琥乌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临死时目光停留在推门进来的艾恩脸上，目光中充满了忧伤。

艾恩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父亲突然去逝让他悲伤无助，手足无措，继母巴莱娜安排了葬礼事宜。巴莱娜告诉艾恩，琥乌因为艾恩的婚事，几次前往凯尔斯府上乞求允许被拒绝时，受到责难，心中堵了口气，好一段时间觉得心口疼，结果突然病情就恶化了。

艾恩知道父亲是因为自己的婚事才得急症，内疚无比。根据公国的法律，家中的世袭封地由参过军的长子继承，其他子女没有继承权，只能获得少量财产。琥乌的葬礼一结束，他向守备官霍却提出了退役申请，因为是家族继承人，且已经服过兵役，得到了守备官霍却的允许，霍却一脸的遗憾，说了句让艾恩印象深刻的话“艾恩，你是天生的军人，不留在军队太可惜了”。

艾恩回到家中，振作精神，开始担当起家族赋予的重任。除了照顾妹妹菲尔，他还主动给继母巴莱娜分了一笔财产，并请求她和安德斯不要搬走。他觉得父亲去世了，菲尔、继母和安德斯就是最亲的人了。

在老管家德莫的帮助下，艾恩秉持了家族的优秀传统，爱民轻税，农忙时带头劳作，常常救助领地生活困难的领民，公正地处置领民之间的矛盾纠纷，逐渐得到了领地内人民的爱戴，只有这些才能使在内心常常怀念父亲和雷妮丝的艾恩好过一些。

转眼间一年过去，在巴莱娜的热心安排下，要把刚满16岁的菲尔嫁给了相邻领地的一位小贵族的次子。艾恩为妹妹感到高兴，也很悲伤，从小没有母亲，菲尔的性格不是很开朗，总把艾恩当做最亲的人，通过打听对方家中很有教养，那男子也是讲诚信的人。艾恩怀着不舍的心情，为妹妹置办了丰厚的嫁妆，两家人选择了一个好日子，按卡隆人的习俗，在光明神殿前为菲尔举行了婚礼。

菲尔出嫁后，艾恩完全进入了领主角色，开始在偏僻香格村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生活本该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

第二章 陷 害

一个多月以后，安德斯从巴赛城带回一坛亚梅利亚大陆上好的“十里香”酒，说要与艾恩喝个痛快，还说要听听艾恩与雷妮丝的往事，心中苦闷的艾恩没经安德斯多劝，把一坛酒喝下了一大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艾恩吃惊地发现自己赤身躺在谷仓里，身边还躺着一个赤祼祼的女子，是巴莱娜的侍女贾兹，当艾恩想叫醒贾兹问问是怎么回事时，他惊骇地发现，贾兹睁着血红的双眼，早已死去多时了，脖子上有青紫的扼痕。这时，巴莱娜和安德斯带着几个贴身侍从冲进来。巴莱娜尖叫咒骂着晕了过去，而安德斯则带人将艾恩捆了起来。未等艾恩想起要解释一下时，巴赛城的治安官已经带治安队来到香格村，以酒后杀人和企图女干淫继母的名义逮捕了艾恩。艾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手足无措，他根本不记得喝酒后自己做过什么。

判决很快下来，艾恩因杀人和企图奸＊继母被剥夺贵族继承人资格，由安德斯继承香格村领主。主审法官杰玛尔称鉴于继母巴莱娜向他求情，本应被处死刑的艾恩，最终被处以二十年苦役。

当菲尔不顾丈夫家中阻拦来到巴赛城监狱看艾恩时，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哥哥做了这些恶行，她泪流满面地告诉艾恩她曾乞求丈夫家设法搭救艾恩，却被丈夫痛斥。

艾恩心如死灰，看着菲尔哭着离去。

没过多久，艾恩被押往公国重刑犯监狱――在海边的阿尔布克堡监狱，在那里渡过了半年砸石头、吃烂菜叶和变质小麦的生活后，艾恩已经成了蓬头垢面、消瘦肮脏的重刑犯。由于阿尔布克高强度的劳动和每天半饥半饱的生活，不时有犯人死去，艾恩同牢房的11个犯人，已经有2个死去。

在埋那2个不知名的犯人时，艾恩想自己是不是哪天也会这样悄悄死去，死了吧，死了干净，可是还有可怜的菲尔，还有不知在哪的蕾妮丝。

一天，狱卒告诉艾恩有人来探视他，艾恩以为是菲尔，甚至还希望是蕾妮丝。自从被押到阿尔布克堡后，所有犯人的会见都被严格禁止了。当艾恩见到来访的人时，虽很激动但又不免有点失望，是老管家德莫。

德莫见到艾恩时，根本无法将眼前的这个人与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联系起来，极度的消瘦，面色惨白，蓬乱的头发中满是泥土和草屑，脚上还戴着沉重的脚镣。德莫忍不住痛哭起来。他跪在艾恩面前，任艾恩怎样拉都不肯站起来，不停乞求艾恩原谅。

德莫颤抖着告诉让艾恩震惊的事，艾恩是被陷害的，贾兹是被巴莱娜派人杀死的，从安德斯极力劝酒开始，这由巴莱娜策划已久的阴谋就开始实施了，那酒里下了迷香药。当艾恩喝醉后，安德斯派人剥光他的衣服，将他放在早已被扼死的贾兹的尸体旁边，伪造艾恩杀人的现场。目的很明显，为了安德斯名正言顺地继承香格村的世袭领地。审判艾恩案件的巴赛城执法官杰玛尔是巴莱娜的表兄，而现在已经是巴莱娜半公开的情夫。

艾恩听后如晴天霹雳，他想不通自己大度地挽留巴莱娜和安德斯，并给他们大笔财产，怎么换来这种结局，巴莱娜那张笑脸背后，居然是比蛇蝎还残忍地心肠。

德莫还告诉艾恩，他偷听到前几天安德斯醉酒后与巴莱娜商量，要通过法官杰玛尔买通阿尔布克监狱官，把艾恩卖到南方诸夏大陆去当奴隶，彻底消灭这个隐患。

德莫乞求艾恩原谅自己不能为他带来清白，巴莱娜已经打通了上下的关系，并四处诋毁艾恩，香格村不合作的人已经全部被驱逐出领地，德莫也被剥夺管家身份作为普通仆人，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出于对主人的忠诚，这个老管家卖了家中最后一头老牛，才有钱买通狱卒来见艾恩。

当德莫被狱卒催促赶走，老管家老泪纵横，嚎啕大哭离去。

而艾恩在巨大的震惊中想到自己要被卖到南方那个战乱了300多年的大陆去当奴隶，心中充满不甘和恐惧，艾恩拼命叫狱卒来，希望他能带自己去见监狱长，述说自己的冤情。

狱卒听完艾恩的陈述哈哈大笑：“嘿，小子，要是照你这样讲，这里的每个犯人都是被冤枉的，闭住你的臭嘴，你这下贱胚，难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狗屁贵族吗？再不住嘴要你好瞧”。

艾恩觉得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不停地喊叫要见监狱长。不久，监狱长来了，不是听艾恩诉说冤情，而是让手下把艾恩打了个半死。

当天晚上，昏迷中的艾恩和几个重刑犯被捆结实后，抬上了一条奴隶船。

当艾恩醒来时，已经是在奴隶船的货仓中，20几个带着脚镣的奴隶挤在狭小、肮脏的货仓里，有杰曼人，有弗兰人，有奥梯人，最多的还是亚伦的诸夏移民后代，因为他们有不同于亚梅利亚大陆其他白肤金发种族的外貌，沃罗人更喜欢这样的奴隶，不用打记号都能辨认，而且不同于诸夏本地抓来的奴隶，亚梅利亚赛里斯人后代能听懂亚梅利亚大陆通用语，更好驱使。奴隶们发出哭泣声、咒骂声、祈祷声，为了一小块发霉的饼子，奴隶们会打得死去活来，紧接着换来奴隶押送人的一阵皮鞭。

艾恩蜷缩在货仓的小角落里，既不吃，也不喝，身上的伤痛，内心的愤恨与恐惧，海上的暴风雨，将他折磨得奄奄一息。奴隶押送人怕死了奴隶会赔钱，每天会边咒骂边强行给艾恩灌半碗稀饭。

七天后，奴隶船到达了诸夏大陆欧姆城港口。当高鼻深目，黄色的头发的沃罗族奴隶主看到只剩一口气的艾恩时，被气了个半死，甚至想将艾恩直接扔进海里，最后抱着碰运气的心态让奴隶们将艾恩抬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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