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修道何为狂》：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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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鸿钧！胜负已分，你还要耍赖！？”一清瘦俊秀的青年盘腿坐与虚空之中，手指在棋盘上轻轻地敲击着。一言一动，万物星辰都为之闪烁。

青年的对面，一位长须老者盘坐在蒲团上，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说道:“嘿嘿，别急别急，我又不是说不给你，不如你我再下一局如何？”

“滚！你个泼皮无赖，这盘棋下了三万年，再来一局，那要下到什么时候！？”青年起身喝道，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显然被对面老者的话语气的不轻。

“哎，好吧，既然你赢了半子，那我也愿赌服输，无字天书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老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说道:“你只赢了我半子，所以我只能给你半本！”

“半本？”青年一愣，老者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不过看到那诡异地笑容，青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这么好说话了？”青年反问道。

老者收敛了笑容，一下子变得仙风道骨起来，故作严肃地说道:“你这叫什么话？我就是天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是啊！你就是天道，可天道却不是你！”青年摇摇头，不似取笑，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惋惜。

老者知道青年另有所指，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言语，手中一本金书哗啦啦地翻动起来，明明只有十几页，却给人一种比诸天星辰还要厚重的感觉。

“既然你我有约，这半本无字天书你拿走一半！”

老者屈指一弹，金书一分为二，一半落到青年手上。哪怕青年早有准备，也被这半本天书压弯了腰。

“哼！这还差不多！”青年收起天书，转身正欲离去，突然顿了顿说道:“老无赖，下次再见的时候就是不死不休了！”

“好啊！老夫也想看看你能不能走出那一步！”老者留下这句话，身影就一阵虚化消失在了星空中，只留下一个星光点点的棋盘留在那里。

青年目光如炬，身上的气息喷涌而出，镇压诸天。原本空荡荡的虚空，被这狂暴的能量绞的一阵扭曲。

青年大喝一声，双臂朝着身前一撕，虚空一震，透明的晶壁显露了出来！在青年的头顶一道道金色的雷霆狂泄而下，将青年劈得皮开肉绽，但是依然无法阻挡青年。

“给我开！”

“轰隆隆”伴随着电闪雷鸣，那透明的晶壁突然传出一声声脆响。

“嘎啦、嘎啦！”

青年的双手嵌入了裂纹密布的晶壁之中，硬生生在晶壁上撕开了一道缺口。

但是裂口出现的瞬间，黑色的风暴涌了进来。青年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老，最后化作飞灰。

但是两人的棋盘却变成一缕星光，一闪而逝，从那缺口消失不见。最后裂口弥合，风暴息止，整个星空也恢复了平静！

在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土上，一位蛇尾人身的绝美女子抬头朝星空望去，双眼一片虚无，只有偶尔坠落的流星划过，最后神光回拢化作一声叹息，喃喃道:“千百万年过去了，你还是那般执着！”

一个身着麻衣的中年大汉，噘了一口仙草，大大咧咧地笑道:“嘿嘿，看来是从那个老家伙那里捞到一点好东西了！”

晶壁之外，漆黑一片，只有无尽的风暴。所有的物质在这里都是最纯粹的粒子。但是现在却有一道荧光在这风暴之中徐徐前行！

好像一叶孤舟在无垠的大海中，破浪前行……

第一章 傻子和废物

南荒大陆的一座偏僻小镇阳山，因为隶属边境重城天安城，大夏朝的边镇之一。所以上百年来兵祸不断，生活在这里的平民更是时刻提心吊胆，随时面对两国战马的践踏。

但背靠集阴山脉的南面，有着令无数人垂涎的灵药兽骨，依然聚集了不少的居民。甚至有不少家族扎根于此，商贾小贩更是络绎不绝！

在阳山镇所属的范围内，有一个叫做溪村的地方，这是一座山脚下的普通山村。

山村里住着地全是采药，打猎为生的村民，偶尔也有收购药材的商贩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村子靠山的边缘，一间土屋里住着两个少年，约摸十六岁的年纪。

一个体型壮硕，面色黝黑，虽然年纪不大却孔武有力，已经有着两米多的魁梧身板。

还有一个，模样显瘦，不过皮肤却光滑如玉，毫无瑕疵，就算是女人见了也会羡慕嫉妒恨。可惜的是俊秀的脸上，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是个彻彻底底的瞎子！

“哈哈！快看，傻子和废物两兄弟又出来了！吁~”

“嘻嘻，又出来讨饭了！真不要脸！”

一个个小孩争相追逐在这两个衣裳破旧的少年身后，嬉笑打闹，时不时朝着两人丢出一颗颗石子。

“再丢石头，我就打你们了！”被称作大傻的少年站在眼瞎少年的身边，挡下砸来的石子，右手假装愤怒地挥舞了下拳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嘲笑，甚至有两个小孩直接伸脚朝着这两个少年踢去。

“干什么？都给我散了！”一声大喝，所有的孩童做了个鬼脸，马上跑的无影无踪。

“唉~”一个中年大汉叹息一声，走到两人面前，关心地说道:“天送，又和少昱出来散步啊？来，拿着！这是刚打的箭猪，还有半只大腿，带回去吧！”

“不不不，李叔，我昨天打的那只蛮兔还没吃完呢！”被唤作天送的粗犷少年急忙伸手将东西推了回去。

“是啊李叔，大伙给的东西我们俩都吃不完了，真的不用再给我们了！”眼瞎少年也是婉拒道。

两人的父母在十年前就相继去世了。一直以来，村里人对两人都十分关照，可以说两人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正因如此，无论这些孩子如何取笑打闹，两人从未真正生气过。

“叫你们拿着就拿着，以后有出息了多给李叔带点酒就行。还有，下次那些熊孩子再敢乱说话，直接揍他们，就说我说的！”李叔强硬地将东西塞到天送的手中后，双手一背，笑着走开了。

粗犷少年看着那道背影，眼角闪动，用自己才能听得到声音，自言自语道:“谢谢你李叔！天送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殊不知旁边的少年将一切都听入耳中，笑而不语。

两人回到住处时，身上多了不少吃的，全都是村里人送的。眼瞎少年自顾自地往大椅上一趟，好像又睡着了一般。

天送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开口说道:“昱哥，你说我明天去山里打点什么送给李叔比较好呢？这已经开春了，蛮兔和箭猪都出来了，咱们也不能老拿大伙的东西了！”

“说得也是，那你就取了他女儿呗，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人家想招你做上门女婿！”

眼瞎少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一下子将天送弄了个大红脸，脸上滚烫地回到：“嘿嘿，昱哥，你又开我玩笑！我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不会，村里的人还叫我傻子，小慧她……”

“谁有闲情开你玩笑了？她能嫁给你是她修来的福气！我陆少昱的兄弟将来肯定不是凡人！”

“嘿嘿，昱哥，你说我将来有一天能成为将军吗？”天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眼瞎少年眉头一皱：“当将军是要死人的，你有那种心理准备吗？”

“我就说说，真要我当将军，我可做不来！对了昱哥，你的眼睛这段时间又亮了一些，是不是很快就要看到了？”天送突然来了精神。

“应该很快了吧，已经能感受得到光了。这些年，父母亲死后，要不是你一直照顾着我，也不会被村里那些人骂成傻子！”眼瞎少年的语气里透露着发自肺腑的感激。

“昱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本来就是兄弟嘛，要不是叔叔阿姨，我早死在山里喂野兽了！”天送带着无比的坚定，接着说道:“我相信昱哥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被天送喊着昱哥的少年，全名叫做陆少昱。本和天送本不是亲生兄弟，十几年前陆少昱的父亲打猎时，看见一个二岁左右的孤儿昏睡在山沟里，相信是上天让其捡回来的所以才取名叫天送。

而陆少昱之所以被村里的孩子骂作废物是因为天生体弱。三岁才能听话，六岁才能走路，直到九岁才能开口。

陆少昱的父亲带着其走遍了阳山镇的大小医馆也没能治好这毛病！直到两老去世，也未听见自己的儿子喊出一声爹娘！

十年来，两人相依为命，一直是憨厚老实的天送，认认真真地照顾着陆少昱，这才有了之前的对话。

深夜，天送沉沉睡去了以后。陆少昱盘席而坐，平心静气，灵台空明。星光透过土屋的木窗缝隙映衬在单薄的身体上，一缕缕微不可查的灵气从整个集阴山脉汇聚而来，慢慢地被少昱纳入体中却浑然不知。

一吐一纳之间，陆少昱感觉自己的每个细胞都随之扩张，虽然有些冰凉，却又舒爽无比。

“我好像能看见了！？”

心中一喜，陆少昱睁开了双眼，之前空洞洞的眼睛一抹灵光闪动，惊喜之间，竟然能够在夜色中看见百米外的风吹草动。

“唉！真是奇怪，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陆少昱一声长叹，心中也满是疑惑。自己从有意识的那刻起，就不知被困在何地。好像一个梦，梦里那是一片迷雾笼罩的空间，能听见外面的一切，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能看见的便只有一开始就存在的，一块好似白玉制成的圆盘。每当在梦里要昏睡过去的时候，玉盘便会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自己包裹。这些光芒好像有意识一样，带动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但奇怪的是，随着自己对这些动作越来越熟悉，自己就好像越来越清醒。

后来陆少昱才知道，自己过了三年，才如梦初醒，也终于得以听到别人说的话，但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嗯~昱哥，你醒啦？”天送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一道背影屈膝坐在床上。

陆少昱微微一笑，天送明明比自己年长，却一直喊自己昱哥。心中好笑之余，却来早已习惯。

“嗯，以前睡得太饱了，现在想睡都睡不着了！”

看到陆少昱灵动的目光，天送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有注意到话中的言外之意，反而一脸惊讶地说道：“啊！？昱哥！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能看见啦？”

“是啊！话说你的头发是该剪一剪了，也难怪村里的孩童老是嘲笑我们！”

“这都是小事，我马上起来做饭，庆祝昱哥你眼睛终于能看见了！”天送急忙起身，一直以来单纯憨厚的性格对这些根本就不在乎。

陆少昱好笑地摇了摇头：“算了！天色马上就要亮了，今天我陪你一起上山，去迟了就一点收获都没有了！回来再吃！”

天送有些担心地看了陆少昱一眼道：“可是昱哥你从未上过山啊！要不，还是我自己去吧，我应付得过来的，上次我一个人就掀翻了一头箭猪呢！”

“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雪狼抢走了！最后还被咬的遍体鳞伤，躺了七天！要不是李叔他们发现的早，现在有没有你还两说！”陆少昱瞥了对方一眼，虽然嘴上数落了一句，但当时比任何人都担心。

实际上不仅是陆少昱，包括村里的人都被惊到了，要说当时情况也算危急，要是一般人早就舍弃那头箭猪跑了。结果这家伙倒好，面对四五头雪狼的围攻，硬是撑着重伤也不愿逃跑。后来这件事在村里传开后，傻子的称号就更加名副其实了！

“谁让它们抢我的猎物？可惜追箭猪的时候我的那根铁棍丢了，不然我肯定一个个打死他们！”天送显得有些不服气，一想起那群雪狼，嘴中又是一顿碎碎念。

“行了，你就是一根经，我们走吧！”陆少昱起身催促了一声，心中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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