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之心》——白夜凉鬼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九天荒芜决》免费试读_南风的蒲公英》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腐烂之心》——白夜凉鬼。

第一章 黑暗雨（上）

我叫白夜，是一个学新闻的普通大学生，我想象中的未来很平凡，毕业后成为一名记者，然后买房买车，娶妻生子……但一场突如其来的诡异黑雨，却将这一切都毁灭了，不要说梦想，连好好活着，都成为了奢望。

……

大三时候，我在电视台实习，那里环境乌烟瘴气，我跟节目组的一帮人学会了抽烟喝酒逛夜店，女友是个好学生，一气之下和我分手，我又懊悔又难过，一连几天泡在酒里，醉的不省人事。

这天早上，我又旷了课在寝室里闷头大睡，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我不耐烦的想关了手机，却发现是电视台带我的实习老师陈翔打来的电话。

我不敢不接，这份实习对我非常重要，表现优异的话是可以留下转正的，如今毕业工作很难找，特别是学新闻的人多如牛毛，竞争十分激烈，更是要把握住机会。

忍住宿醉的头痛，我接通了电话。

“白夜，你今天没课吧，赶紧到台里来，我们有个突发新闻要到乡下采访，你过来也学习一下，九点准时出发。”

“好嘞，翔哥我马上过来！”

我大声的答应道，装作一副精神抖擞的声音，挂了电话后我艰难的爬起床，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镜子里我满脸胡渣，眼睛里密布血丝，说不出的憔悴。

叹了口气，我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件还算干净的红黑格子衬衫穿上，顺便摘掉了项链和耳钉，这都是前一阵跟着他们逛夜店时候弄的，觉得这样才够装酷耍帅，跟女友分手后，现在是没心情弄这些东西了。

准备就绪，我脚步虚软的走出了学校，在等公交的时候，在早餐铺买了两个肉包、一瓶矿泉水，狼吞虎咽的吃喝了，昨晚因为喝了太多酒，胃里一直揪得慌，喉咙里也是又干又哑，现在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

学校离电视台不算远，只有四站地，再加上今天很幸运路上没有堵车，我算是准时的抵达了台里。

远远地看到陈翔扛着三脚架、拎着摄像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我提起精神，赶紧过去帮忙，接过了三脚架。

“翔哥，一大早上的有什么采访啊，不会又是农民土地纠纷吧？”

“哪有那么多土地纠纷，”陈翔笑道：“你小子运气不错，这次的线索还真有点意思，我以前也没遇到过，不知是真是假，算你赶上了！走，咱们先上车再说。”

我跟着翔哥来到停车场，看到一辆印着“云川电视台”的白色采访车前，有一位身穿湖蓝色小西装的女人，笔直的站在那里，看到陈翔后招了招手。

她的身材十分高挑修长，如瀑布般的漆黑长发下，肌肤白皙胜雪，双目犹如一波清泓，平添一份出尘脱俗的气质。

翔哥看到她后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凑上前去，惊喜的说道：“诗雅，你怎么也来了？”

我觉得她眼熟，仔细一想，这个诗雅正是电视台今年刚刚红起来的新闻主播，和一般美女主持人只是扮演花瓶的角色不同，她的思路十分清晰，观点鲜明，虽然年纪轻轻但主持风格大气十足，我们老师也提起过她，对她称赞不已。

“刚下了早班，听热线说了你们要去采访的线索，我觉得很有意思，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诗雅的声音十分柔美动听，和节目里清冽明亮的感觉大为不同。

“当然能帮上忙，你这个大明星愿意跟我组队，我可是求之不得。”陈翔一把从我手中拿过三脚架：“早上听主任说线索不靠谱，要我随便去拍拍就是了，这才找了个实习生来出镜。你这个正规军既然来了，我看也不用这小子上去班门弄斧，咱俩去就够了。”

我有些愕然，之前实习去采访的时候，也经常有出镜记者跟着，但陈翔也都是带着我，怎么这次却忽然下了逐客令？

诗雅微微一笑：“怪我了，应该提前跟你招呼一声才对。不过人家大早上辛苦跑一趟也不容易，不能出镜也可以和你学学拍摄剪片子啊，翔哥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不要藏私哦。”

“哪能啊，我这点雕虫小技有啥好藏的……”

陈翔乐呵呵的说，眼睛却撇了一眼我，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我不禁恍然，看来陈翔是对诗雅有意思，这是嫌我电灯泡，想要支开我好跟她独处。虽然想通其中的关节，但我却不吭声，诗雅是当红主持人，陈翔不过是个摄像记者，俩人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没有必要为了讨好陈翔而错失了这个机会，要是能给诗雅留下好印象，帮我在台里领导面前美言几句，那以后留下来的机会肯定会高上不少。

而且，陈翔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搞得我像是他的一条狗一样，这种态度实在是让人不舒服，所以我干脆就站在那里，装作一副没看懂他眼神的样子。

陈翔等了几秒钟，这才招呼到：“好，那我们都上车吧，司机都等急了吧哈哈。”

我正帮陈翔将设备装进后备箱，诗雅已经坐进了后排，陈翔忽然问我要坐在后面还副驾驶。

我合上后备箱，一脸乖巧的说：“翔哥，我都行，你看着安排吧。”

陈翔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你小伙子人高马大的，坐后面肯定挤得慌，坐前面吧，也好陪夏师傅聊聊天。”

按照陈翔的安排，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司机夏师傅之前接触过两次，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平时开车基本不说话，就是烟瘾特别大，经常是一手叼着烟，一手握方向盘。

等所有人坐好，夏师傅从车窗丢下一截烟蒂，然后默默地开车驶出了电视台。

出城的路上，诗雅向陈翔问起了这次采访的事情，陈翔自然知无不言，我们这次去的是云川市近郊的玉兰村，昨天那里的村民投诉，村子外下了一场黑雨，雨水跟墨水一般漆黑，而且下过雨的地方到处散发着恶臭，那味道经久不散。

对这种古古怪怪的事情，电视台的投诉热线本来也不在意，但是今早又陆续有四五个电话进来，都是在说这场黑雨的事情，还说有村民淋到黑雨后，就一直发高烧神志不清，这才引起了领导的重视。本来新闻部主任只是让陈翔来看看情况，没想到诗雅对这事情也感兴趣，下了班还特意跟了过来。

诗雅神情有些凝重：“既然好几位村民都先后来反映玉兰村下黑雨的情况，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我怀疑这黑雨，恐怕是和附近的工厂的排放污染有关，为了抬高GDP出政绩，咱们市这两年宁肯牺牲青山绿水，对那些排污严重超标的厂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最近在做一个环保专题，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相比于诗雅，陈翔倒是一脸轻松：”你也不要想的太严重，那群没文化的乡巴佬整天神神叨叨的，淋了雨发烧感冒不也是常有的事情嘛，让他们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搞得跟核辐射泄露了一样。”

这时，我忽然从后视镜注意到，陈翔说话时，眼睛悄悄地瞄着诗雅正装短裙下白嫩的长腿，诗雅在认真跟他讨论工作，倒也没有发现。

玉兰村就在南郊，离云川市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加上出城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也就到了。这座村庄三面环山，再加上今天天气阴沉潮湿，因此村里还有些积压不散的雾气。陈翔按照投诉热线发过来的电话，联系上了一位投诉的村民穆大爷，他的普通话比较好，口齿也清晰，比较适合采访。

穆大爷听说电视台来采访，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他看上去五十多岁，看起来干瘦干瘦的，皮肤黝黑满脸褶子，典型的农民形象，看到陈翔便热情的上来握手：“哎呀记者同志，辛苦你们跑一趟了，昨天那场雨下的邪性，我隔壁的老朱头在村外放牛，淋着一点回来就重病不起，半条命都没了，他媳妇儿今早上站在门口跟我哭，我也没辙啊就帮她给电视台打了个电话。”

“怎么不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去啊？”诗雅关心得问道。

“我们昨晚去村里卫生所看过了，也开了退烧药，没用！要是到城里大医院看病，那多少钱啊，只能请你们来帮帮忙啦。”

“好，那咱们先看看病人情况，再去现场。”

村里道路狭窄多是石阶，因此夏师傅就停车等在村口，诗雅让穆大爷带路，陈翔拎着摄像机，我则扛着三脚架跟在后面。

走出去没多远，陈翔忽然拽了我一把，故意跟穆大爷他们拉远了距离，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看见没，这老东西满口假话，什么黑雨，就是骗我们过来，带那个老朱头进城免费看病，草，现在的人有屁大点事都找电视台解决，真把我们当成他爹了！”

“你别说，还真可能是这么回事儿，”我顺着陈翔的话说：“可这个穆大爷又不是自己生病，干嘛替人家这么操心呢？”

陈翔嘿嘿一笑：“搞不准是他跟那老朱头的媳妇儿有一腿，架不住老情人求情啊，要不说这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

陈翔越说越恶心，换在过去我还有心思陪他胡扯几句，但现在我哪还有这个心情，一想到女友看着我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心里就觉得一阵烦闷。

我压抑住心中的不耐，随便应和了几声，村里雾气蒙蒙，看不到几个人影，有一间杂货铺也是门窗关闭，路上看起来还算是干净整洁，空气有些沉闷但没什么异味，要是真下了什么腐臭的黑雨，也应该没下到村子里来。或者如陈翔所言，这都是村民故弄玄虚瞎编的，看来只有到现场看了才知道了。

老朱头的房子不远，小瓦房又破又旧，院子里圈养着几头牛，看起来都没精打采的样子。

“朱家嫂子，老朱，我带电视台的记者来看你们啦。”

穆大爷在院子里吆喝着，但并没有人出来迎接，他挠了挠头：“这一大早的，老朱头他媳妇上哪瞎逛去了？走，咱们进去看看。”

门没锁，穆大爷掀了门口的帘子走了进去，我们也随后跟上。一进屋子就隐约闻到一股子怪味儿，既像是发了霉，又像是有饭菜腐烂馊掉的味道，再加上院子里的牛粪味飘进来混合在一起，总之难闻极了。

陈翔低声骂了一句，就站在门口不进来了。诗雅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穆大爷进了里屋。我为了向诗雅表现，也忍住呼吸跟了进去。

里屋更加阴暗狭窄，炕上没人，被褥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角，地上还落个一只红布的枕头。

穆大爷有些摸不到头脑：“老朱头人早上还昏迷着呢，不在这躺着还能上哪去？”

“是不是朱先生的妻子，带他进城去看病了？”诗雅说着，环顾了一圈四周，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你有他的电话吗，可以问问。”

“对对。”

穆大爷拍了下脑门，从兜里掏出一个老款的诺基亚，眯着眼，在那里慢悠悠的拨键。

我蹲下去捡起了那只红布枕头，想要放回炕上。当手一捏在枕头上，就觉得又湿又腻，我疑惑的举起枕头在鼻子边闻了闻，竟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明白过来，赶紧触电般般的将枕头丢开。

“怎么了？”诗雅疑惑的问道。

我颤抖着向她伸出了手掌，掌心染上了一片殷红：“这枕头它……它是被血染红的。”

第二章 黑暗雨（中）

一听枕头被血染红，穆大爷顿时大惊失色，他爬上床一阵摸索，又掀起被褥看了看，愕然道：“这床上也都是血啊，到底咋的了这是？”

就在我们面面相觑时，门外忽然传来陈翔的一声惊叫，大家赶紧出去，发现陈翔跌坐在门堂里，脸色刷白，手里还抱着摄像机，眼睛直勾勾的往院子里看。

我小心的绕到陈翔身边，往门外看去，牛圈的栅栏被掀翻了，里面的牛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头黑底白花的奶牛卧倒在地，脖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扯烂了，嘴里直吐血沫子，眼看是不活了。

“翔哥，你看到啥啦？”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问道。

“它……它……”陈翔看样子是受到了些惊吓，一时间无法组织起语言。

诗雅突然发现他的摄像机是开着的：“你摄像机开着呢，刚才的事情拍下来了吗？”

陈翔赶紧点了点头，我接过摄像机，打开了屏幕上的播放键，画面里本来一切正常，和之前进来时一样，只有一头黑色奶牛有些奇怪，它躺下牛圈最外侧，浑身抖如筛糠，另一头黑底白花的奶牛晃悠过来，将头在它的身上蹭了蹭，似乎是在表达关心。

这时，那头黑牛忽然抬起头来，狠狠地一口咬在它的脖子上，扯掉一大块皮肉，顿时间鲜血四溅！

那黑底白花的奶牛连哀嚎都发不出，就扑倒在地。这时画面忽然一抖，视频里传来陈翔的惊叫声，然后镜头指向了地面，再也看不到那头黑色奶牛撕咬同伴的画面了，应该是陈翔跌倒后，没有拿好摄像机。

视频到这里结束，我们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惧之意。

“翔哥，那头黑牛呢？”

“撞翻栅栏跑……跑了，剩下的几头也跟着跑掉了。”陈翔这时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能说出一句囫囵话了，但还有点结巴。

“这牛不是吃草的吗，咋跟饿狼似的咬起别的牛来了？”

穆大爷跌坐在屋里的一把椅子上，有些目瞪口呆，刚刚的一幕显然早已超出他的认知。

大家一阵沉默，也都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听到穆大爷手机里的传来嘟嘟的忙音声。刚刚电话拨出去后一直没有人接听，刚才一通闹之后他也没来得及管，老朱头跟他媳妇儿应该是联系不上了。

我脑子里隐约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老刘头夫妇都被那只黑牛咬死吃了，所以炕上才都是血？这么一想，脊背上顿时一阵发凉，我看着迷雾中的村落，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陈翔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赶紧回车里，呆在这太危险了。”

说完他拔腿就往外走，诗雅一把拉住他：“我们得警告村里其他人，万一他们遇到那只黑牛，被咬了怎么办？”

陈翔瞪了一眼诗雅，似乎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是答应了下来。他转而面向穆大爷：“穆大爷，村里的情况你熟悉，我看咱们分下工，您老帮忙通知一下邻居们，我们去村委会和你们支书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这样会效率一些。”

穆大爷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便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陈翔又对诗雅说：“诗雅，这里不安全我们先送你回车里，然后我和白夜再去村委会找人，怎么样？”

看了刚才镜头里血腥的一幕，诗雅也有些害怕，便点头答应下了。

我也巴不得赶紧离开，就和他们一起急急忙忙的返回了村口，所幸路上没遇到那头嗜血的黑牛。到了采访车旁，看到夏师傅正站在不远处抽烟，陈翔打开后排车门，让诗雅坐进去后，他忽然也钻进了车里。看到我还站在车外，他喝道：“傻愣着干啥，赶紧上车啊。”

我顿时明白了陈翔的意思，他这是骗诗雅回车上，根本没打算去什么村委会啊。我虽然觉得这样不妥，但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雾气里去什么村委会，我也不敢，于是也顺势坐进了副驾驶。

诗雅不解道：“陈翔你什么意思？”

陈翔冷笑了一声，指了指摄像机：“我们已经拍了这么劲爆的素材，还去村委会干什么，在车里补几个外景的镜头就回去得了。”

“陈翔，你怎么言而无信！”诗雅瞪大了眼睛，神色有些不快：“你要是不去，我去！”

“去什么去，我让大家回车里，这是为了你们好！你难道就没有想到，那老朱头夫妻失踪，和他们家牛发疯之间的关系吗？”

我心中一动，从前排回过头来，沉声道：“翔哥，你是说那场黑雨？”

陈翔也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穆大爷说，老朱头昨天在村外放牛时，淋了一点黑雨，回来就高烧神志不清。那他放的牛肯定也淋了黑雨，刚刚黑牛躺在地上发抖的样子，像不像是在发烧？也就是说，黑牛和老朱头生的病应该是一样的，那么黑牛发疯乱咬同类，老朱头会不会……”

诗雅脸刷的一下白了：“你是说，他趁着妻子照顾自己，突然发疯把她给咬了，然后跟那黑牛一样逃跑了，所以……所以炕上才到处都是血？”

“我猜就是！你说这村里有多少人跟牲畜淋了那黑雨，你知道吗！我们在村里瞎跑，那不是玩命儿吗，再说要是村里忽然再下起黑雨，我们在室外躲不开怎么办！”

这种猜测太可怕了，我不愿相信，但不得不说陈翔的分析很有道理，一头性格温顺、食草为生的牛开始撕咬同类，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要是不染上什么怪病，怎么说的过去？诗雅估计和我的感觉一样，她不再争辩，而是赶紧拿出手机拨打110报警，快速的讲述着这边的情况。

我在一旁听了几句，觉得心里很不踏实，就抬头紧张的朝村里观望，忽然我发现朦胧的雾气中，有一个人影正快速的朝这边奔跑而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摇下车窗，对夏师傅喊道：“夏师傅，快上车！”

夏师傅靠在一颗杨树下，嘴里的烟才抽到一半，他“嗯”了一声，脚下却没动。

我心里发慌，连声催促起来。夏师傅不明就里，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他估计是觉得，一个实习生也敢对自己吆五喝六的，连一根烟都不让他好好抽完，他哪里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呢！

好在我催的急，他还是迈开腿，朝车这边缓缓走来。

这时诗雅和陈翔也发现了那个人影，诗雅报警的声音顿时噎在嗓子眼里，陈翔则是猛地捏住我的肩膀：“钥匙插在那了，你赶紧挪到驾驶座上，把车开起来走人！”

我也急：“可我不会开车啊！”

大家在慌乱之中，夏师傅这才悠悠的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我从他身边扑过去，一把拽上了驾驶座的车门。

“哎，你干啥玩应儿！”夏师傅推开我，怒声道。

我还来不及解释，只见雾气中那个身影已经窜到了车前，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穆大爷，他满脸是血，猛地扑在了车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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