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语》——腹黑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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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结束

“怎么了？这么着急叫我过来？”看着背对着他站在老杨树下身着简单朴素的黑色衣衫如同暗夜精灵般干净优美的林夕语，陈晨没有在向前，怕破坏了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很可惜，这份美没有在延续下去。

“陈晨，我们分手吧。”声音很美，可惜内容很难以令人在平静的去欣赏了。

陈晨一惊，回想了一下，很好奇，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似乎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完美。并没没有做错什么但考虑到家里，陈晨的脸顿时冷下来了。

“为什么？有人强迫你吗？”陈晨原本温和的语气忽然冰冷起来，令人不可抗拒的语气让背对着他的林夕语身体一抖。她转过身来三千青丝散落，漂亮的眸子和线条优美的脸蛋上充满了忧伤。

“没人强迫我，陈晨，你很完美，我也能感受到你的爱。

但我真的无法融入你的世界。不想做你的附庸，更不能让你为了我在任性了。我只会耽误你，拖你的后腿。

你应该去找属于你的爱，而不是把他浪费在我身上。

你走吧。”

这一刻陈晨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果然还是家里吗，还是要面临失去了。强笑了一下，他向前握住了她的手。像是怕她跑掉一样握的紧紧地，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可我还想任性啊！不就是家里反对吗，我不怕！大不了带你去天涯海角。我不想离开你。”眼神坚定，陈晨做好了一切的心里准备。

可惜，这一次林夕语已经没办法在去面对他的毫无保留的倾诉了，他的姐姐已经在向她的家人施压了。

“可我想离开你！”

有些哽咽的声音回荡在两人之间时间顿时像静止了一般，但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毅然决然的挣开了陈晨的手。似乎不再有勇气抬头了，就那么转过身快步离开了。晶莹的泪珠包含着她们在一起时的欢乐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空气中留下了一点湿润但又在这夏日中挥散殆尽。

而另一边的陈晨却像是步入了寒冬，伸出的右手似乎无处可放，不自然的垂在身前。脸上本就牵强的笑容更是僵硬了。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林夕语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整整三年，从大二音乐会上开始认识，一起玩闹，一起歌唱，一起运动，一起摇滚。一对老师眼里看好的一对情侣打破了无数学校的记录。学校里当之无愧的天才情侣。但三年毕竟是短暂的，毕业时当陈晨告诉她身份开始，一切慢慢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越走越远。

姐姐不愿意看到她，说是乡巴佬。从那开始他没在跟姐姐说一句话。爸妈所谓的政治婚姻被他一口回绝。哪怕为此家里无数次翻脸，他不在乎。可顶在前面的他都不怕，躲在他身后的林夕语却还是掉了链子。

现在一切都努力全都白费了。她的离开让陈晨感受到了委屈。原本被她塞满的内心现在变得空荡。记忆还在顽强的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可惜，就像是相片一样丝毫没有温度。

陈晨无法接受，但又能怎样呢。深深的无力感让陈晨无比的难受。打开一旁如同金属猛兽般蛰伏着的雷文顿，轰鸣的引擎声像是野兽的咆哮般刺耳令人跟着引擎声不知不觉的引动着内心的躁动。暴躁无比的陈晨一脚油门踩到底留下了深深的轮胎印快速的驶出了这个悲伤之地。

现在他需要宣泄而不是冷静。脚下黑色的雷文顿迎着夕阳渲染的红光化作一条光线驶笔直前行像一个高傲却悲伤的骑士一样。

而不远处个隔墙下，林夕语蹲在墙边静静地流着泪。她很心疼那个为她撑起天的傻男孩，也尝受到了分开的难受。但，没有回头的可能。哭够了，这个本就不坚强的姑娘在夕阳的渲染下更加楚楚动人。

脸色有些苍白的她带着脸上的泪痕重新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轮胎印牵强一笑。

“再见了，我的黑马王子。”

然后转过头背对夕阳慢慢的化作一道黑影。

另一边，陈晨把车子开到了盘山大道，手里还多了一瓶路边小超市买到的劣质三星白兰地。身体椅着车子，看着七点钟山头上依旧顽强逗留的夕阳心里五味杂陈。

拧开可笑的铁皮盖子，劣质的蒸馏酒味有些呛鼻。可现在的陈晨没有挑剔的余地。干脆把瓶一竖，像是喝水一样灌进自己的胃里，呛鼻子的味道和食道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让陈晨咳嗽个不停。可他并没有停下，椅着车坐在了有些温烫的泊油路上一口一口的喝着。哪怕呛的满脸通红，酒水打湿了昂贵的手工西装也全然不顾。脑子里还是那一片片没有温度的回忆，那个精灵般女孩的笑容总是在记忆里不断浮现虽然笑的还是如此真实可却仍旧没有温度。

陈晨仰望着天空，因为记得有女孩说过。“我想流泪的时候就会仰望天空。眼泪就会慢慢回到眼睛里了。那样就又可以笑了。”

陈晨牵强的笑了起来，不过可惜，这一次眼泪真的止不住了。多么的痛啊，就像是一把冰刺把他的心脏刺穿了一样，冰冷而疼痛。哪怕火辣辣的酒液也无法抵消那种寒冷。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气氛。看着屏显上姐姐的来电，这一刻，陈晨很失望。他曾经幻想过林夕语会打来电话说只是开个玩笑。可惜，这个幻想也很苍白。

自嘲的笑笑，陈晨扔掉了手中还在响着的手机。再次竖起瓶子，但酒却不合时宜的没有了，天也不知何时黑了下来。时间竟是到了十一点半。时间溜的很快。

烦躁的陈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紧接着的却是胃部传来的抗议。弯下腰，酒液混着令人恶心的眀黄色胃液吐了一地。

虽然难受，却让陈晨恢复了一些清明，似乎心中的悲痛也随着呕吐被吐出了不少。拿起车上常备的矿泉水胡乱漱了漱嘴巴里的怪味。将湿透的西装仍在了地上。

现在的陈晨脸色病态的殷红，身上杂乱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破落的贵族。

将酒瓶和路标放在了路中间。陈晨坐在了雷文顿里。摸着方向盘，听着引擎强而有力的咆哮。跟自己的心声结合，就像是一曲美妙的乐曲。宣泄着心中的不快。

抛下了一切。陈晨驾驶着雷文顿开始加速了。高速集中的精神慢慢改过醉酒带来的晕眩，引擎的轰鸣声让他感觉血液开始慢慢沸腾。

100码

200码

300码

雷文顿这一刻散发着野兽的狂野。很快迎来了第一个大弯道。手刹油门陈晨与雷文顿这一刻配合的天衣无缝。尾灯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提速！过弯！在提速！！在提速！！！雷文顿已经化作了一道光影当面临下一个弯道的时候，有时一个漂亮的漂移。

但这一次，车灯的照耀下，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骑着自行车就在前方的不远处。这个车速，这个距离。刹车根本不可能刹住。

上帝给出了一个很公平的选择题。

A.自保，尽力刹车。结果毫无疑问，白衣少女不可幸免。

B.保白衣少女。调转车头，直接冲下百米高的山体。自己无生存可能。

短短一个呼吸，陈晨就做下了决定。猛打方向一脚油门。

“pong！”护栏应声破裂。雷文顿在这一刻已经在空中悬浮了时间像是变慢了，看看手表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三秒，秒针在这时跳的像分针一样慢。破裂的车玻璃划伤了陈晨的侧脸。但他看到了月亮。似乎第一次离着这么近。真的好美可惜时间不长。

秒针跳到五十五秒时白色的安全气囊从四面八方展开，迅速将他紧紧裹住。

五十七秒。“pong！”车前头接触山石。雷文顿的后置引擎似乎发出了悲鸣。陈晨的脖子感觉到了疼痛和失重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12:00“pong！”这一下是雷文顿的引擎。顿时，车子化为了一个火球开始向山下的河流滚去。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扶着车子呆在原地的白衣少女。远处亮起林夕语来电的智能机。依旧树立在路中间的酒瓶和路标。家里焦急的爸妈。不远处沙发上流着泪打电话的林夕语。楼上扶着楼梯脸色难看的姐姐。若是陈晨还能看到，一定会笑出声。

真是讽刺。

而陈晨本人现在似乎要安安静静的长眠了。

腹黑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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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希望

挤压，拉扯，吸引，沉浮。

在陈晨死亡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化作了一个球被一股力量扯了出来。

不像电影里似的，有头有脚。

没有四肢，也没有视觉，听觉，味觉和嗅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能感受到周围一小块地方。

凭借这种感觉，陈晨发现自己好像并不孤单。在自己的周围就有很多与自己一样的球体存在。他们成群结伴的在空中翻滚，游弋，旋转，碰撞。像孩子一样嬉戏。似乎没有烦恼，但也有像陈晨一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环境的独立个体。很快，新鲜够了。原本自由翱翔的群体就会慢慢解散。各自慢慢飘荡或不再去活动。小心翼翼的个体也慢慢失去兴趣。

细心的陈晨马上就发现了不对。首先，因为没有参照物，谁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没有时间参照物，更不可能知道时间过来多久。唯独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引力。无法交流，却令人无比头疼。

正在陈晨思考该何去何从时，懒惰情绪似乎慢慢弥漫开来，就像是在家里温和的浴缸或是柔软的大床上一样让陈晨不想再去复杂的思考。就想放松，被引力慢慢牵引着向上飘。似乎没有终点。

漫无目的的飘荡，令人放松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沉迷。毕竟在这的绝对都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了，所以，没人会一直保持着警惕心。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想知道。当陈晨再次漫无目的的感知时。他迎来了噩耗。

四周竟然不再有完整的球体了！他们在破碎！一点一点的破碎！而且他们对此似乎毫无察觉！

顿时，陈晨的懒惰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先是快速查看了自己。

很奇异。自己并没有像他们一样破碎。陈晨不想面临孤独，他该做点什么。

快速游弋起来，撞向四周离着最近的一个球体。但当撞上的时候。那个个体竟然彻底破碎了！

没有时间愧疚，如果不搞清楚，他们消散也是迟早的事情。迅速自查，确定自己没事后，陈晨在看向四周。球体们仍旧没有反应。

顿时，恐惧弥漫了陈晨的思绪。

不能再也样下去了，在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也会开始破碎。快速上窜，果不其然，上面的碎裂更严重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球了。但自己却没有破碎。

陈晨快速思考着方法，但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看着白色的球体们慢慢的破碎。陈晨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哪怕已经死了，他也不想化作尘埃消散。

回想着活着的时候的伙伴，亲友，父母，姐姐和林夕语。心里莫名的难受。上帝似乎给了特权，这个时候，陈晨觉得记忆特别清晰。

大学时那群逗比二货的兄弟们坐在宿舍床铺上谈论美女的样子。过年时家里热热闹闹的样子。爸妈的笑脸。姐姐的洗面奶。林夕语干净动人的笑容。

如果能流泪。陈晨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但现在连眼睛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眼泪了。

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总会凋零的不是吗，至少现在看起来每一个球体都像是流星，碎片作尾巴。自己破碎起来应该也很漂亮。只是不知道……

等等！流星？！自己在向上浮！往上会慢慢消散。但要是向下呢？没有人察觉到吗？

陈晨感觉到自己似乎知道答案了。根本没有在顾虑什么。控制着身体向下飞去。

果然，一往下飞。眼前的场景顿时不同了。原本就小的区域感知变得更小了。原本许多的球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旷。就像进入了异空间一样。

没有标志物最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实在向上浮还是在向下钻。甚至可能是在原地打转。

陈晨没得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往直前。那样才能不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知不觉的面临消散。

可惜，没那么简单。刚往下飞了不久，陈晨就感受到了莫大的阻力。但这值得开心，因为可以确定这是在向下飞而不是更糟糕的什么。

越往下飞，阻力越大。压力越强。飞了不知道多久，陈晨不得已的停了下来。压力太大了，陈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内部似乎出现了裂痕。

那是一种撕裂的痛苦，如果非要描述。应该就像是深处海域深处，无处不在的压力压的你无从躲避，身体里却还有把搅拌机在搅你的内脏的感觉。

放弃吗？因为疼痛？还是恐惧？陈晨的思维逻辑都在跟着剧痛慢慢恢复。

思来想去，陈晨感觉自己不能放弃。同样都是消散。温水煮青蛙一样的不知不觉在他眼里比在痛苦中化为灰烬要更加恐怖。

定了定神，尽力去无视那种痛苦。陈晨开始了不顾一切的下游。哪怕剧痛让球体都有些微微颤抖，他不在乎。

横冲直撞的向下冲撞。了一会然后就撞在了一层类似于电网的东西。几乎条件反射的一缩。在查看四周时陈晨惊呆了。

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发现向下游的。

这里，到处都是球体残骸！甚至还有几个濒临破碎在挣扎的。

自查情况。陈晨发现自己要比他们好得多。二话不说。待久了没好处。一头扎了下去，顿时有种触电的感觉。原本就剧痛的感觉被无限放大。而自己就像是一个进电网的鱼一样。烧灼和电击的痛苦让他极为难受。

陈晨会放弃吗？答案是否定的。碰到个网子而已。

陈晨倒退了一下开始把自己高速旋转起来。撞击。高速旋转的他像是足球撞进球篮一样狠狠的撞击后仍在奋力旋转，周身擦起一片电弧。虽然没成功撞破。但至少把电网撞凹了。而且，电网恢复速度还很慢。

这一下，陈晨有信心了。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在陈晨的不懈努力下，终于他成功的撞开了。就这样，浑身带着电弧。剧痛到颤抖的继续往下游。

但噩梦远远没有结束，不远的前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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