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的思想》——虚幻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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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一

清清5岁时有一次病了，拉肚子，发烧，我就胡思乱想，是不是吃的什么东西有问题。昨天吃零食了？

不过清清好像从来没口福，很多零食都不能吃，几乎吃了零食，第二天就不舒服，要不拉肚子要不嗓子发炎，咳嗽，或者莫名的发烧，当然有时是几样都来，我记得以前跟妈妈说过，不要买零食给他。

这不又病了，是不是昨天又带他去吃了零食啊！

我们家条件不是很好，特别是原来我们三兄弟都在读书的时候，爸爸一个人赚钱，妈妈得怎么用那点钱，才能让五个人可以继续好好的生存呢！那一定是节约！省吃俭用！好在后来我们三兄弟还算争气，都读完书后有一份工作，（用外人的话，“牟姐，你们好有有福气啊，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有工作了”）有没有有福当时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爸爸妈妈真的很苦），当然，比我们过得还苦的家庭肯定有很多，不过有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夏天，爸爸带我看完病回家，在密地桥等公交车，人很多，天也很热，我抿着开裂流血的嘴唇从人缝间偷偷看向卖冰水的大柜子，再偷看周围喝冰水的人，又去从人缝间公路上的公交车，“怎么还不来啊？”我心里很纳闷。这时爸爸问我：“口渴吗？”，我摇摇头，“我给你买一杯冰水吧！”我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因为那是我渴望得到的，爸爸拉着我挤向写着冰水大柜子。“车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又被拉着挤向另一个方向。

正因为有这样的优良传统，才会有我们的今天。妈妈还是习惯买那些便宜的菜。至于便宜的水果，也只是我们都上班了后才有过的。便宜的零食那应该是有了清清后才享受过。也因为这样的优良传统，我没给我曾经任意一位的女朋友，第一次逛街买过任何零食，哪怕是大热天的一支冰棍。因为我当时都没习惯在外面买东西，哪怕是给自己买一支冰棍。当然没几个人明白，更没几个人理解。我也不在乎谁能理解。哪怕是清清的妈，虽然我对她对我的各种不了解很失望，不过我也并不怪她，以前不怪，现在更不会。我渴望有一个理解我的一个她。不过这是生活，并不是你渴望什么就会有什么。

这样的优良传统让我们很好的生存下来，这是前奏。不过我也感到在同事朋友面前的不同步，这是间奏。至于尾声现在没时间考虑。

第二天，吃了晚饭，妈妈下来看清清。门一开，我大声对妈妈说：“你不要再给他买零食了！”。

现在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难过，眼睛就开始迷糊。我怎么能那样对待我亲爱的妈妈呢。那是她省吃俭用的钱给他心爱的孙儿买的。

清清妈曾经问我，“你从来没有为你那句话后悔过吧！”我默不作声。妈妈现在不在了，后悔与不后悔，又有什么不一样吗！

妈妈走的那天，我没有哭，只是眼睛朦胧了。后面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哭过。没有谁知道为什么，也没人能理解。妈妈也曾经说过我是铁石心肠。铁石心肠的人。我不会为得到了任何想得到的东西表现的欣喜若狂，也不会失去了任何留恋的东西表现的痛不欲生，当然如果看到别人的得失就更不会有什么表情了。可是有谁知道，我一个人曾经连续几个晚上在抽泣，在泪流满面呢。除了我。

也在清清和清清妈面前，对儿子的表现令我大失所望，而失控哭泣！这令清清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边哭边抽打他，他哭我也哭。要知道，我小时候没吃过零食，也不会吃别人给我的零食，可是我的儿子，吃了一次，嘴巴教育一下，吃了两次，三次，四次……吃的都是5角包。我打他了，他哭了，我也哭了。虽然我们不富裕，但是我们要活的有骨气，可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儿子吗，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没人能懂我为什么哭，可能儿子不明白，清清妈也不明白，清清妈后来问我，你为什么哭？我默不作声，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这就是人生，你不知道我的人生，你就不懂我为什么哭，没人懂，当然也不需要谁能懂。

我不想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任何人，除了自己的儿子，我希望他跟我心灵相通，当然也曾经渴望过我的爱人能懂，不过现在知道那只是天方夜谭，那是我电影看多了，童话故事看多了，虚幻游戏玩多了。两个人赚钱供四个人吃饭，与一个人赚钱供五个人吃饭，这是天壤之别，所以她不会懂。

所以我的爸爸没有抽烟喝酒的陋习。我认为这是陋习，虽然我现在也偶尔抽烟喝酒。而且我最瞧不起对烟酒有瘾的人，我认为那是瘾君子，不管是领导还是老百姓，都是。当然，特别是当领导的，是共产党员的，这点忍耐都没有，你凭什么领导我们，凭什么一天指手画脚的？（扯远了）。

病二

在妈妈走之前两个月，大夫叫上爸爸和我们三兄弟来到一间办公室开了个座谈会。“她这个病，凭多年领床经验，……（中间说了一大串医学术语）！”，“你说那么多我们不明白，你就说简单点，啥子病嘛？”爸爸问。“简单的说这是一种癌症，血癌，”。每吐一个字都是在用榔头敲我们的心。

当然，之前，我们拿着CT报告单，各种检验单，也是多方打听，网上搜索，初步猜测这是一种癌。只是没有得到医生的正式回答。我就还抱着一种侥幸。不过，至到大夫回答之后！我的心有了一丝丝凉意。

“那这病怎么治疗呢？”大哥说话了。

“这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保守治疗，另外一种就是做手术”

“保守治疗就是吃药输液，这个只能维持几个月！”

“手术，就是换脊髓”

“做手术需要些什么？”

“手术的话，资金是个问题！我看你们这样的家庭肯定没法承担担。”

“需要好多嘛？”

“前期需要五六十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我在寻思，五六十万，我们三兄弟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应该有三十来万，再到处接点，实在不行贷点款，应该没问题。哈哈，有希望了。

“不过，目前国内还没有手术成功的案例，世界也没得几例！”

这下，心凉半截了。

“而且考虑到病人的年龄，年龄越大，成功率越小，70岁左右我们一般不推荐做这个手术！”

我的妈，平时看你身体挺硬朗嘛，走路比我们都快，怎么遇到这个病了呢！！！我的心，没感觉了。

我们离开医生办公室都都默不作声的，来到妈妈的病床，看到在吃我们从家里带的饺子，几个儿媳妇也不知说过什么，妈妈一脸笑容。满精神的嘛！我心里一片光亮！是不是医生搞错了。

第二天又去看妈妈，咦？怎么了？我看妈妈在床上输着液，嘴巴咬着陀棉花，精神也没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好了。

我问守在旁边得爸爸：“这是怎么了？”

“你妈昨天喊牙疼，没法吃东西，犟到要去把坏牙拔了”

“我都要痛死了，你爸起先都不带我去拔”，妈妈还有点不高兴。

“跟你说了，你那病，不能去拔牙！”爸爸也有点不高兴。“还是你犟赢了！”

“是撒，现在没昨天痛了，昨天痛的腮帮子都肿了。”

我也只能心里安慰自己，也安慰爸爸说：“算了，只要妈高兴就行！”

“是，只要你妈高兴就行！”爸爸也只能无赖的点点头。

是啊！我们清楚，如果真是造血功能不行了，这拔牙是雪上加霜啊。不过，这个选择题该怎么选择呢？

又过了一天，妈妈说不想再医院呆。就把妈妈接回家了。

这期间，我试图让爸爸劝妈妈去看下中医。格里坪有个祖传的中医，身边也有有人在那看过，名声还可以。

爸爸一听就不怎么高兴。你妈就是在CD吃了一两个月的中药了，周边到处看完了，越来越严重，才回来住的院。你妈说，再也不看中医了！

哎！听到这么说，我如果再说下去，不反而让妈妈不高兴吗！我只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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