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清远》免费试读_清源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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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故事之前

那是好多年前的故事了，你问有多少年了？我也不晓得。

一故事之前

县官老爷又喊阿乙去衙门了，前两日的板子让阿乙到现在走路还是一瘸一拐。阿乙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上啥也没有。但阿乙盯着看了好久，心里祈祷着天上能掉下点雨，哪怕一滴也好。

租子交不上了，王老爷可不是好惹的人。告上了衙门，一顿板子下去，令着五日交齐，否则便又是板子。阿乙不知道去哪儿弄着租子，媳妇儿又要生了，生了男儿还好，要是女儿日子便又没法过了。走着走着，衙门快到了，阿乙越走越慢，只叹气没得粮食交待。阿乙心里只想着武昌的革命党早点来收拾了这帮子“老爷”。

进了县衙，勒令跪下，县太爷问着话：“前日叫你准备的粮食可妥当了？”阿乙不答，只是摇头。

太爷两眼盯着阿乙：“量你如何也弄不出那么多粮食来，那王老爷可是好对付的人？我告诉你！他可认识知府大人！”阿乙叹了气，：“要杀要剐，随他去了”县太爷一听这话突然笑了，摸着自己的几根胡须说着：“你这穷鬼的命能抵着这么多粮食？笑话！我倒是有个路子能让那王老爷抵租，你可要听听？”阿乙赶忙给县太爷磕了几个头：“只求太爷指条明路罢了。”

“你站起来随我来，此事机密，进来内室”县太爷下了堂径直往里走了。后头跟着满心疑惑的阿乙。

是活路还是死路，阿乙不知道，但这路是非走不可了。进了内室，县太爷关了门，天上的光照顿时进不来了，斥退了随从，这内室就剩了太爷与阿乙二人。太爷朝着书柜走去了，阿乙仍是跟着。推开书柜是个密室，黑漆漆的让阿乙冒了冷汗。太爷进里去了，阿乙一呆，停下在了门口，太爷转身：“嗯？”阿乙一个激灵跟了前去。

阿乙进来密室啥也看不清，只看着太爷拿着火点蜡。两三秒后密室亮了起来，不那么阴森了。

接着太爷从怀里拿了一盒子出来，交给了阿乙。阿乙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张纸，上头写了一行字。这可为难了阿乙，他一个佃户哪儿懂得字。看他眉头紧凑，太爷又给拿了回来，招手把他喊上前，说了些什么。

那天直到夜里阿乙也没回去，阿乙媳妇在天快佛晓时生了，是个男儿。娘俩平安。约莫到了第二天中午，阿乙回来了，满身血迹、右手提着个袋子，悄悄地从后头窗翻着墙进了自己家。

阿乙回家那天给儿子取了个名叫做张还天。还天还天，邻里都说这名不祥，和归天一个意思。

谁也不知道阿乙那天去干啥去了，只是后来王老爷再也没找他要过租子，那地契也也给了阿乙，阿乙家修了屋子还弄了院子，娃儿一天天长大也送去了学堂。

只是阿乙自那天以后很少开口讲话了，一天天最常做的事儿就是抬头看着天，看着老天爷。天也好像看着他。

日子就这么过着，十二年转瞬就没了。那事过后第八年阿乙就还天了，是晚上的时候走的，走的那天阿乙像着八年来的每一天一样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天，媳妇儿叫他回屋里来睡觉，没人应承，再去院里看看，阿乙的身子都硬了。按理说这人走后身子没这么快就僵啊，仵作不知道缘由，没人知道。事很快就被各种各样的新事盖过了，只是出奇的是县长来过看了看。

说起这县长，仍是当初那县太爷，这不武昌一声炮响革命了，大清国没了，太爷转身就起了义，还做太爷只是换个名叫个县长。

这革命军来了又走了，乡里仍是乡绅做主。你问民主是个啥？不知道，只知道后来宣统爷换了个袁大总统，再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做大总统了。

话又说回这张还天，算下日子也应是十二岁的人了。阿乙去世后，家中没了劳力，便也请了长工打理田地，只是孩子的学没得上了，得学着干农活。得了，这四书五经算是和张还天就此别过了。

我们的故事在这就算开头了。从哪儿说起呢？就那天吧。

二 故事的开头

那一天太阳落山前散发的最后一丝余晖照在黄土地之上，长工们辛勤劳动留下的汗水在此刻显得晶莹剔透。对于他们来说，晚霞是一个钟声，可以结束一天的劳动去歇息了。我们的主人公张还天也像平常一样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他慢慢的走在乡间路上，哼着小调。

“张家孩子！张家孩子！”

旁边山上传来一阵喊声，还天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是邻居莫叔。

“孩子，快别回家了，逃命去吧！”莫叔神色匆匆，一边跑着一边呼喊。

还天有些慌张了，他一听这话便知道是家中出了变故，娘此时如何了？莫叔为什么这么着急？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万千问题交织在张还天的脑海里，他一时呆住了。

转眼，莫叔跑到了还天面前，看着这呆住的孩子，晃荡给了一巴掌“小天你发什么楞！快跟我走，去潼关躲躲！县长带了民团把你家给围了，你娘被他们一枪打死了！”

“什么？”还天一听这话，腿一下发了软，人倒在了地上。

莫叔一把将张还天抱了起来背在身上“都是因为这孩子啊，那吴县长个狗东西过了这么多年了终于要下手了！”

朝着潼关方向，莫玉带着还天一路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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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着有三个时辰，墨玉远远的能看见潼关的门墙了，背上的张还天仍还是昏着。

到了潼关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城门早早地闭了，二人只能在城旁村里歇息。墨玉走进村子里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佯称自己是打省城来潼关探亲的人，因为路上耽搁，误了时辰进不了城了，又给了一块银元，终归是安顿好了。主家给送了顿饭，墨玉将还天呼醒，还天仍沉寂在白天的事里，墨玉自己一人吃了饭。主家又将洗漱水送来，二人简单洗漱后便躺下休息了

外头的天空暗着，只有一轮孤月在天空。

村里寂静无声，狗叫也没有，安静着。

距离这小村庄不远的奕山县里。吴德在县府里转来转去，他想不到为什么那孩子没家来，是有人提前叫走了他？还是在田里干活晚回了？可田里已派人去过，早没了人。那只能是一种可能了！

可这人是谁呢？这一夜他注定无眠。

这一天晚上，月亮明亮的有点可怖，又圆又大。不是十五的天却比十五更甚。张还天梦里在想着什么，是娘的样子？还是自己的未来？墨玉半醒半睡着，他不知道吴德会不会追来，也不只潼关的消息是否有用。四年前的托付又在脑海里出现了。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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